第 13 章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後天再過來。”劉先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沈沈：“啊？”

她不敢問先生，只將疑惑的目光對向朱元。

朱元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邊，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兩人恭送先生離開，朱元這才對沈沈道：“劉先生要準備科舉，時間很緊，所以隔天過來教導我們，明日我去尋你，我們一起溫習今日的功課。”

“真的嗎？”沈沈眼睛都亮起來了，她原本還想，劉先生來朱家教書，她今天來了，明天不來，劉先生會不會不高興，沒想到這麽巧，劉先生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高高興興回了家，還跟家裏人說起這事。

唐嬌娘若有所思，看著女兒天真爛漫的小臉，很快回過味來。不免對朱元印象更好了。

她抱起沈沈，親了親她的小臉：“今天學得怎麽樣，累不累？”

沈沈伸出小手摟住唐嬌娘的脖子，依賴地靠在她肩膀上：“我不累。”

“娘，我覺得念書真好玩。我要跟著元元哥哥多多的念書。”

唐嬌娘捋了捋女兒額前的碎發，“好，沈沈喜歡咱們就學。”

她原是想著，等女兒大點，就教女兒女工。但是現在沈沈明顯對讀書感興趣，那就先讀書。

“對了娘，弟弟呢。他今天想我嗎？”

提到小兒子，唐嬌娘哭笑不得：“快別提了，白天的時候他找不到你人，那嗓門嚎得都能把房頂掀了。”

“那他嗓子不會哭壞吧。”沈沈有些擔心，在親娘懷裏也呆不住，鬧著要去看弟弟。

唐嬌娘把她放下來，小姑娘咻地一下就跑沒影兒了。

沈沈一路問過去，最後是在爺爺奶奶那裏找到弟弟的。

小家夥坐在軟墊上，爺爺奶奶陪在他身邊哄他，然而小家夥氣性大，把手邊的玩具扔得到處都是。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的樣子：）

豆豆在不遠處的櫃子上懶洋洋趴著，居高臨下俯視人類幼崽，不時甩動一下尾巴叫一聲，仿若嘲諷。

小石頭用力踩在軟墊上，對豆豆啊啊地叫，揮舞著小拳頭，奶兇奶兇的，結果剛邁腳就趴下了。老秦氏立刻把他抱起來，小家夥癟了癟嘴，鼓著臉瞪了豆豆一眼。

“啊啊啊啊！！！”

沈沈在門邊看著，又心疼又好笑，踩著小步子快速走過去，頭上的小揪揪跟著一顫一顫兒，她笑盈盈喚道：“小石頭~~”

小家夥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地擡頭，不是他找了一天的姐姐又是誰。他在短暫地呆住後，哇地一聲哭開了。

小石頭今天委屈大發了，他最喜歡的姐姐不見了。

那嗓門嘹亮的能穿三條街。

老秦氏和丈夫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幫著大孫女哄小孫子。

“嗚哇哇哇哇……姐姐……壞……”

“……姐姐……姐……”他哭得直抽抽，仰著小臉哀嚎：“姐姐…壞……”

“……不要……”

沈沈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也快哭了，老秦氏拍了拍小孫子的背：“爺奶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姐姐去念書了。”

沈沈連連點頭：“對，姐姐是有正事。等以後小石頭長大了也是要念書的。”

“……嗚嗚啊……不……不念……”

他小小一個人，在老秦氏懷裏扭來扭去，老秦氏差點都抱不住他，幸好她抱著孩子是坐在軟墊上，才沒什麽事。沈沈撲過去親了親弟弟的小臉，又握著他的手輕輕拍，說好話哄他。

“我明天不走，明天在家裏好不好。”

小石頭：哇啊啊啊嗚嗚嗚……

“你不哭了，我今晚給你講故事。”

小石頭：嗚嗚嗚嗚嗚嗚嗚……

沈沈抿著小嘴看他，忽然道：“你再哭，我明天繼續出門，更晚回來。”

屋裏的哭聲戛然而止。

就，挺意外的。

老秦氏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小孫子太小，她真想按著他屁股來兩下。

才這麽點兒大，就這麽精了。

小石頭眼眶紅紅，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嘴巴被眼淚浸過，水潤潤的，顯得更可愛了，他磕磕巴巴道：“姐……姐姐……”

“抱~~”他張開了肉乎乎的小胳膊，撲騰著要往沈沈懷裏鉆。結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噸位，高估了姐姐的承受力。

兩人啪嘰摔墊子上了，還好不疼。

他倒是像從中找到了什麽樂趣，搖搖晃晃站起來後，又故意往沈沈那邊倒去，把姐姐壓在地上起不來。還得意地晃了晃。

老秦氏看得腦殼疼，單手把小孫子拎開丟給老伴兒，然後把大孫女扶起來，“有沒有磕著哪兒啊。”

沈沈笑著搖頭：“我沒事。小石頭力氣不大。”

“你呀，就慣著他吧。他瘋起來，我都制不住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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