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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又是那麽美好的巧合,人們紛紛冒頭起哄。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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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

龍卷風還沒怎麽著,在幫主的指揮下,第一莊三十人的員嶠開荒團損失過半……

他終於冷靜下來了:【T呢?!花兒!阿花!你人呢?!巖哥呢!你倆躲哪去了我靠!】就在這時,風卷驟然停了下來,身形巨碩的屠員嶠身==下竟然有兩個人站著,袈-裟舞風,皮甲幽亮,不是他的兩個副幫主是有誰?

人們此時的智商終於回來了:【風眼!風眼沒傷害!】書苗心裏很無語,她當時正拉著怪,跟著屠員嶠恰好躲在風眼裏沒死很正常,可他莊以巖是怎麽回事?他難道在看到龍卷風的情況下瞬間用科學知識得出了這個結論?!

腦子怎麽長得啊!好想打死他摳開看看啊!

可即使找到了關鍵,此時只剩下十一個人,已經完全沒能力迎接屠員嶠的下一個階段了。吳月半心裏也有數,反而不罵罵咧咧了,開始躺在地上拼命弘揚正能量:【有希望啊兄弟們!有希望!我們繼續打啊!你們看只要跟著風眼就行了是不是!】兄嘚麻煩你不要這麽說啊……你不會想知道屠員嶠的第三階段多可怕的……

但是幫眾的希望卻確實被他燃起來了,大家紛紛為剩下的十一人搖旗吶喊,在屠員嶠又一次卷起龍卷風時,所有人都開了減傷沖進風眼,以書苗為重心開始近身肉搏屠員嶠。

風卷外沒有人,屠員嶠自然就不再移動,外面的人看不到,只知道一柱龍卷直沖雲霄,也看不出裏面發現了什麽。

此時屠員嶠的防禦竟然大減,血嘩嘩嘩的往下掉。所有人都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感,藥師可以不管距離隨意刷奶,近戰不用躲來躲去,遠程第一次看到BOSS的下巴尖,白色的風卷中人擠著人,感官非常刺激。

如果用設備一定更爽。

風卷結束,屠員嶠已經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血,有經驗的都知道大招要來了,全都吊起了心。書苗心裏卻在打鼓,第三階段很考驗反應,她現在哈欠一個接一個,真的有點扛不住。

可即使害怕,第三階段還是要來。

屠員嶠再次怒吼一聲,他揚鞭朝天,胳膊瘋狂甩動,鞭子在天上被甩出一道道棋盤一樣的光影,在光照中被反射到地面,成為了一個密閉的網,隨著他的胳膊猛地下揮,紅色的網哐地砸到地面。

嗷!這一波瞬間帶走八個人,都死得一臉懵逼。

書苗雖然已經找到了一個網間的空格站著,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開了金鐘罩所有減傷用盡,才保住一條狗命,然而已經茍延殘喘……如果不站空格中間,那即使靠邊一點,還是會被鞭影刮到……雖然不吃滿傷害,還是夠掉一層血皮的。

舉目四望,連歐皇都沒幸免,剩下的三個一個是手快給自己奶了一個大保健的藥師,還有一個妖修一臉魂不守舍站在空格中間,似乎是運氣好。接著就是她了……

哀鴻再次遍野。

【不對啊!我站空格了為什麽還死啊!】這兒有一瞬間發現端倪依然枉死的人。

【我靠難道被刮到也是全傷害?!】這顯然就是中了策劃奸計的人。

【怎麽活!一定要在那一瞬間站中間嗎?!】小朋友你有前途!

【巖哥也死了!巖哥也死了!巖哥也死了!】這才是震驚朝野的發現。

吳月半:【站中間就站中間!吵什麽吵!這個垃圾就剩一絲血了!阿花上去幹他!】結果話音剛落,屠員嶠一刀下來,書苗應聲倒地。

剩下脆皮的妖修和黔驢技窮的藥師瑟瑟發抖,被屠員嶠的下一刀一波帶走。

眾人沈默著覆活。

但這個沈默倒確實是蘊含著希望的……

淩晨三點,在書苗滿腦子被“睡不睡公司”這個問題塞滿的時候,屠員嶠終於仰天長嘯一聲,轟然倒地。

【[系統]恭喜幫會“第一莊”打敗員嶠島島主屠員嶠,獲得員嶠仙島自治權!望諸位齊心協力,再創輝煌!】【[系統]恭喜幫會“第一莊”幫主吳月半在幫眾齊心協力的輔佐下登上員嶠仙島島主之位!望吳月半島主兢兢業業,不負征途!】【[系統]恭喜幫會“第一莊”幫主吳月半成為鳳焉十六城第一位城主!】作者有話要說: 哎,,,榜單沒趕上,小黑屋在迎接我,心疼自己我就再加一千字……

☆、員嶠開張

最後書苗還是睡在了公司, 她的辦公椅放下來就可以躺, 有一百二十度和一百八十度兩個角度,棒得一匹。

早上醒來很自然的在廁所裏刷牙洗臉, 公司通宵的人多了, 廁所的窗沿上就有了一排洗漱杯,都是有需要的人自己帶過來的。杯子千姿百態, 大部分是宜家出品。書苗自己的杯子是買速溶咖啡送的, 那個麥斯威爾的塑料杯子質量出乎意料的好,陪伴了她整個大學,現在又陪她來創次元加班了。

在公司刷牙的人多了, 來來去去的妹子大多熟視無睹,也有個別面熟的會隨口慰問一下, 等她肩上搭著毛巾趿拉著人字拖出去, 在匆匆走進辦公室的同事大軍中逆流而上時,不由得昂首挺胸,有種自己是世界之王的感覺。

她驕傲的坐回自己辦公室, 哼著歌掏出了巧克力派,吃完了又喝了一杯牛奶,新的一天就開始了。

“通宵了?”杜蘭坤來了,拉開凳子問她。

“咦?你怎麽知道?”

他彎腰撿起她的龍貓小棉被和鹹魚抱枕:“這麽多東西掉地上你感覺不到?”

“啊!老公!”書苗大叫一聲, 搶過自己的鹹魚緊緊抱在懷裏。

“……”杜蘭坤搖搖頭,敲亮了自己的屏幕,忽然問,“周末你有事嗎?”

“沒啊……哦……”書苗心臟一抽, “禮拜天有事……”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杜蘭坤的意料之外了,以至於他楞在那沒再繼續說話。

書苗心裏戚戚然,她一進公司就趕上游戲內測前的準備期,之後就再也沒有清閑過,周末不是蹲家就是趕來搬磚,這次冷不丁說有事,別說杜蘭坤了,她自己都不習慣好嘛!

“好吧,那明天,周六?”他又問。

書苗很不安:“什麽情況?有什麽事嗎?”

“租房子……”

“!師父你聯系好了?”

“嗯,你那個……築夢府?”

“是是是!租的單間還是全套?”

杜蘭坤沈默的看她。

書苗傻乎乎的回望,她這回是真沒get到他的含義,此時就有點懵逼:“怎麽了?”

“看來在你眼裏我挺宜居的。”

啥,宜居?那不是城市的形容詞嗎!書苗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囧了,原來杜蘭坤對自身不好相處的程度的認知一點不亞於其他人啊!

“額,師父,你不要妄自菲薄……”書苗艱難的組織著語言,最後還是摸著良心咬牙道,“一個人挺好的,不受打擾。”

“……幹活吧。”

“嗯……“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我留學的時候好歹是寄宿的。”杜蘭坤忽然道,“按照你們的想法我是不是早就被室友毒死了?”

果然他還是很介意!書苗心驚膽戰:“不是,師父,我真心的!我現在也一個人住,恩,感覺一個人也挺好的!”

“呼……”杜蘭坤吐了口氣,隱忍的主動轉移話題,“你們領地打得怎麽樣?”

說到這個,書苗頓時滿血覆活,神采奕奕:”打下來了!屠員嶠糾結了……我算算……哇,只有九個多鐘頭!““嗯,還不錯,我以為至少要一兩天……第一莊好手全上了?”

“差不多!吳月半挑的人,他這個幫主是當得真的盡職盡責,難怪可以當成事業,我覺得他不管公會,出去開公司也很有前途。”

“以他的能力是在游戲裏開公會賺錢還是在外面開公司賺錢……你心裏也有點數吧。”

書苗一頓,忽然想起莊以巖開翻譯幫會的計劃,發覺他和吳月半果然是搭檔,借著游戲這個平臺各種發光發熱,目前看來可能已經開始盈利,賺得絕對比游戲公司自己還多——畢竟他們還沒正式運營,點卡都沒賣出一張,收入為零,處於目前還在燒錢的階段。

杜蘭坤給她發了了今天的作業:“很快就要正式運營,正好你們打下領地,有可能的話多測試一下鳳焉十六城的情況,盡量確保在運營前BUG能夠無限接近於零。”杜蘭坤吩咐道,“另外,趕屍匠開始內部測試,這個月你有空去策劃服測試一下,畢竟你也有任務在裏面,勞動節前會安排第一次新職業總測試,三陸聯動的。”

“第一次總測試就三陸聯動?”

“因為之前老大和我們都會跟著玩,不需要特地再組織策劃一次。”

“歐美的新職業是什麽啊?哦,或者說叫什麽?“既然大陸出了趕屍匠,那歐美的新職業肯定也是召喚系的,差別大概就是名字了。

“他們內部測試後才好透露。”杜蘭坤的嘴一如既往的嚴。

“……”書苗默默的點開了游戲,進入策劃服——策劃自己的服務器,一般策劃在自己的本地服務器裏制作好任務並提交後,會先在策劃服務器裏接受其他策劃的試玩……差不多就是初審。

其實這個環節很有意思,什麽都是新的,什麽都不是最終版,你可以盡情吐槽……被吐槽的那個還得謝謝你。

趕屍匠這個職業,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幹嘛的了,靠召喚別的力量為生,一般被稱為召喚師。

召喚師算是角色扮演游戲中比較大眾的職業類型,很多玩家獨愛這類職業,甚至親切的稱他們的召喚獸為“寶寶”。寶寶一般不止一個,有擅長進攻的,擅長防禦的甚至有擅長治療的,這就因游戲而異了。

這個職業看起來很全能,但其實也有它尷尬的地方,那就是萬金油,它的防禦寶寶可以拉怪,攻擊寶寶可以輸出,治療寶寶可以奶人……但不管是防禦攻擊和治療,都是會而不精,完全無法和那些以防禦、輸出和治療為本職的職業相抗衡。

然而一般的副本團隊並不需要一個啥都行但啥都不出色的人,既沒大用又搶裝備。又正巧他們都擁有強大的單練能力,所以總的來講,召喚師是一類孤獨的職業。

書苗以前在別的游戲玩召喚師就曾經玩到哭,不是因為難玩,而是心酸。天地之大只有她的寶寶陪著她,而遇到一些難纏的怪時,她卻不得不命令寶寶用生命拖住那些怪讓自己逃生。等到斷後的寶寶在她身邊重生時,她特別痛苦的覺得現在這只並不是為救她而死那只。

那次她真的是對著游戲裏在自己腳邊的召喚獸淚流滿面,最後不得不直接刪游戲自保……這個游戲,或者是這游戲裏給召喚師和召喚獸的羈絆讓她害怕,她玩游戲是為了高興,又不是為了得抑郁癥……從此不管其他任何游戲,她都沒再玩過召喚類的職業,現在讓她測試趕屍匠,說實話她有一點點方。

這次混亂紀元的趕屍匠還是走得傳統路線,他們的召喚獸就是各種屍體,明朝以前各個年代各種不同身份的屍體,主打的有馬革裹屍的鐵血將軍、功成名就的隱世刺客和半人半屍的作死巫醫,玩家煉化它們、可以驅使它們後將有權給它們起名字。

“……全都是背影殺手啊……”書苗調動著視角觀察她在策劃服裏的召喚屍,喃喃自語。

他們的面部都做了遮擋處理,頭盔、面罩和鬥笠之類,身材卻全都設計得很好,不管男女全都能用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額,那殘破的衣甲,青黑的指甲和森森的鬼氣,是墳裏剛爬出來的無疑了。

“你就隨便玩玩。”杜蘭坤道,“反正他們的主策已經測試了無數遍了,能讓你看出BUG那他們也別活了。”

“師父話不能這麽說的,萬一我看出BUG了呢?”

“你跟我擡這個杠是盼著有BUG嗎?“書苗虎軀一震,連忙舉手:“師父我發誓我跟BUG不共戴天!”

杜蘭坤再次完勝。

書苗心裏後悔,早知道就拒絕在周六陪杜蘭坤看房的,她這是欠什麽虐,睡一個懶覺攢滿的血槽還不夠對話三句掉的……

書苗花了一個上午就走完了趕屍匠的新手任務,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各個等級的趕屍匠職業劇情任務,她當然不會傻傻的練到那個等級再做,只需要用GM命令將自己提升到那個等級就行。以前她還覺得這樣很爽,她就跟一個神一樣俯視著這個世界,但是現在她卻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無聊。

甚至有點焦躁。

一上午過去了!

……好想看看第一莊那群逗比在員嶠島上做什麽啊。

……吳月半肯定得意到全服拉仇恨。

身為副幫主有義務阻止自家幫主成為全服公敵,她應該去匡扶一下自家幫會的名聲了!

……黑色頁巖這貨一點也不為第一莊的名聲考慮,任那個浪貨為所欲為,他怎麽當老板的!

員嶠現在肯定有很多玩家了,那麽自由的一個島,第一個玩家自治區……那麽多備選的NPC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們的所有功能都由幫會決定,那裏可以成為一個自由貿易的天堂,也可以成為一個地下格鬥場,他們甚至可以組織小哥哥小姐姐在那兒站街賣聲,或者幹脆就開個紀元六區音樂會……

想想就激動。

她的鳳焉十六城,不再只有策劃和NPC在那自嗨了!

“吃飯了。”杜蘭坤拿起員工卡。

“哦……”書苗盯著游戲,聚精會神的點著任務,“師父你先去吧,我想把任務做完。”

杜蘭坤看了她一會兒:“不吃飯?”

“嗯……”無意義的回應。

杜蘭坤起身走了,書苗稍微有些不安的回頭看看,還是咬牙轉頭,繼續做任務,現在她已經進行到了六十級的趕屍匠劇情任務,接下來是……她調出GM命令,將代碼中代表等級的數字從六十改成六十二,按下了回車。游戲中人物周身金光一閃,等級瞬間到了62,她面無表情,駕輕就熟的繼續點鼠標。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蘭坤回來了,甩手給她扔了個盒飯:“吃了。”

書苗一看,是食堂的咖喱豬排飯,每天食堂都會放出四種可以打包的盒飯,咖喱飯正是她平時偏愛的……書苗感動死了:“謝謝師父!”

“今天是蝦仁湯,你不喜歡的,自己泡蛋花湯吧,我知道你有。”

“嗯嗯嗯!”書苗終於紆尊降貴離開了電腦,抱起自己的盒飯顛顛兒的跑去旁邊的小會議室,配著自己泡的蛋花湯吃了起來。

下午她終於跑完了一遍趕屍匠的任務,雖然心潮起伏,但卻並不是毫無所獲。提交了幾個小BUG並找到了負責的人後,一看時間,都快下班了。

這時候才上線,面對幫會裏流水一樣刷過去的聊天記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副幫主。

幫主顯然也這麽想。

【[幫會]吳月半:臥槽終於上來一個副幫主了!我做了什麽孽啊有這麽兩個副幫主!】【[幫會]花和尚:對不住對不住!我剛有點空】【[幫會]吳月半:那我問你!是開女支院還是鴨店!】【[幫會]花和尚:啊?】

【[幫會]吳月半:我們商量主打產業呢!島東面那塊地太特麽棒了!海景房必須做旅游啊!海天盛筵從我這兒覆活啊!】……臥槽海天盛筵都來了!果然應該上來盯著!書苗哭笑不得,他們難道以為幫會自治就沒人管了嗎?!游戲作為文化產業!別人開店經商只要過工商,他們不僅要過工商!還要過廣電啊!

吳月半你太天真了!

【[幫會]花和尚:不行,堅決反對下海!我們是正經人!】【[幫會]吳月半:我說就開房文愛,能語音的直接聊騷,計時收費!系統計時,平臺交易,小費自理!我靠!完美!】完美你個頭!

【[幫會]花和尚:你猜巖哥打不打得死你?】【[幫會]吳月半:嗨呀,開開玩笑嘛,我已經決定先在島中間做個人民玩家大會堂,樣式就參考北京那個……】他絕對有神經病!

書苗本來就在員嶠島上,但因為領地剛被打下,百廢待興,設定再次讓她返回到了天津港,她要去就得重新坐船,她從覆活點走出來一路到天津港港口,被那兒的景象嚇了一跳。

什麽鬼!玩家居然排隊了!一條玩家組成的長龍從港口一路蜿蜒到倉庫,因為碰撞機制的關系他們沒法重疊,有表情的人全都是一臉新奇和興奮!

【[幫會]花和尚:這麽多人!都去員嶠的?!】【[幫會]吳月半:廢話,除了我們幫會還有誰能這麽牽動全服玩家的心?阿花你別急你是自己人可以從幫會管事那兒直接進VIP艙!臥槽!早知道不選島的!等船還特麽排隊!那不是坑嗎?!】幫眾一陣附和,認為海島設定減少了他們領地的“客流量”。

小夥子你急什麽……陸地城市也有進出限制,等以後看到城門外排隊你就懂了……

【[幫會]花和尚:巖哥呢!不行了!得有個正常人來主持大局!巖哥呢!】【[幫會]吳月半:嘿嘿嘿!巖哥沒有,胖哥要不要?】【[世界]吳月半:第一莊員嶠島全天候開放!先到先玩!全島PK不掉落!島內各處布置了本幫排名前三十的大大!挑戰一銀一次!贏過十五個雙倍返還!二十五個三倍返還!先到先打!先到先打!】【[幫會]吳月半:贏的錢你們九幫會一!輸的你們心裏有數,扣dkp!】幫眾鬼哭狼嚎:【老大我們會累死的!輸了幫會給不給補貼啊!要不然贏三十場才夠輸一場啊!】【[幫會]吳月半:輸了的你們墊著!戰後看收益總結!媽的,勞資能讓你們吃虧嗎?!】書苗上島的腳步一頓:【[幫會]花和尚:來了要PK?】幫眾仿佛找到救世主:【花姐你來之前就開始了!幫主讓我們到島各處去貓著,然後放話讓全區的人來打我們!】書苗哭笑不得,還真成地下競技場了!

【[幫會]吳月半:什麽讓別人來打你們,別說那麽難聽,我這是在鍛煉你們!你看你們平時出去手拉手三五成團的,誰敢跟你們PK!時間久了你們就要廢了!廢了我就不要你們了!打起來!MMP!反正我們的地盤,誰敢造反!】確實,就算島還沒建設完,那些衛兵卻只會保護員嶠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有玩家作死嘗試一下。

【[幫會]吳月半:阿花!阿花你來了沒!正好你來了站碼頭上,你可是我們的形象代言人!哎呀我去比丘尼妹子咋這麽好看呢!】【[幫會]花和尚:我不!我不站那!都找我打架我不是累死了?!】【[幫會]吳月半:怎麽可能!咱們幫主級別怎麽可能跟那群庶民一樣賣苦力,我們現在是員嶠副本的BOSS,起碼得打過十四個或者十九個才能來找我們,哼!】賣苦力的庶民們吱哇亂叫:【哇幫主你這麽明目張膽搞階級分化我們不理你了啊!】【[幫會]吳月半:沒階級怎麽統治你們?你們比我胖還是比我白?比我不要臉也行啊,做到這三樣幫主讓給你們。】書苗猛然就想到吳月半當初躲她床上嚇她的樣子,比胖比白比不要臉……可能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幫眾雖然沒她那麽深刻的認識,但是光不要臉應該也是深有體會的,紛紛表示佩服:【幫主你好不要臉!】【[幫會]吳月半:謝謝謝謝[抱拳]】【[世界]吳月半:好消息好消息!紀元六區的兄弟姐妹們,還記得那個囂張跋扈的第一莊嗎,還仇恨那個壟斷交易行的第一莊嗎,還想抽死那群不要臉的第一狗嗎,你們的機會,來啦!】【[幫會]吳月半:媽的,字數限制!】他轉眼發了下半條:【[世界]吳月半:第一莊全員進駐員嶠島,天津港直達,全天候開放,個個落單,只等你的抽打!挑戰費一銀,只要一銀!一人一次挑戰機會!不掉裝備!不掉經驗!死亡無懲罰!先到先打!先到先打!】幫眾笑死了:【這樣誰來啊!】

【[幫會]花和尚:天津港排著隊呢……】幫眾:【……】

那一天,還是一個荒島的員嶠,歡聲笑語,屍橫遍野。

直至淩晨,挑戰的一千多個玩家中,只有十六個人拿到了雙倍返還,三個拿到了三倍返還……其中一個,就是她的徒弟弟鏡心辭。

吳月半賺的盆滿缽滿,而第一莊之強,也再次深入人心。

書苗不服不行。

☆、圍城之圍

星期六, 書苗飽飽得睡了一個上午, 醒來對著鏡子猶豫了半天,還是抹了點粉,蓋了蓋蠟黃的膚色。

工作還是太傷了, 真的未老先衰,在公司裏不是妝容精致制服筆挺的人事妹子就是摳腳搬磚工, 大家面對面也就那樣。可現在起來看著外面大好春光,忽然就覺得一張黃皮有點走不出去。

不過這次的活動範圍還是在自家小區, 犯不著化濃妝,等到了點,書苗就一身便衣, 樂顛顛的跑到小區門口,沒一會兒就看到杜蘭坤和一個黑色褲裝制服一看就是中介的妹子遠遠走來,書苗揮了揮手,她心裏松了口氣, 心想這個中介她不認得, 到時候或許比較好發揮。

他們遠遠走近了,杜蘭坤打量了她一下, 嘖了一聲:“幾步路還化妝啊?”

為你化妝是看得起你好嗎!書苗心裏忍著一句屬於勵亮的國罵。

“杜先生女朋友啊?”中介妹子笑得很客氣。

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沒出聲兒。雖然沒什麽交流, 但都經歷過多次租房,跟中介鬥智鬥勇都有經驗了,能少說絕對少說。

“杜先生女朋友怎麽稱呼啊?”中介妹子仿佛確定了,繼續問。

“我租不是她租。”杜蘭坤道。

“哦哦, 那就這幢,十七樓,你們請。”

書苗跟在後頭,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翻江倒海,MMP,她剛從這棟樓啪啪的跑出來!才幾分鐘啊!有沒有五分鐘!就回去了!還不如平時下樓拿個快遞的距離!

中介妹子笑瞇瞇的介紹著:“這幢樓是全小區最好的位置,樓王,正對著小區花園,在正中間,四周都不著馬路,晚上特別安靜,白天日照很足,從早曬到晚。”

話是沒錯……書苗默默地想,她當初是論壇上自己找的房子,沒過中介,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中介的介紹很實誠。

築夢府處於新城的開發區,人流量逐漸增多,周圍樓盤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到現在還能見到各種水泥車鏟車來來去去,要不是小區中心的位置,周圍一圈的房子非得很長的磨合期才能習慣隔著馬路的施工聲。

“杜先生要求比較高,我們找來找去就找到這個符合的,杜先生和杜小姐可以先看看。”

杜小姐什麽鬼!

電梯門開了,書苗一臉懵逼的跟出去,等到中介妹子往左走的時候,她直接笑了。

“笑什麽?”杜蘭坤問。

“真不錯,兩梯一戶。”書苗眨眨眼。

你住這你心裏沒數?杜蘭坤的眼神很直白。

書苗聳聳肩,跟著走進去。一樣的兩室一廳,一樣的小區花園,裝修簡單,但是五臟俱全。

雖然沒明說,但看杜蘭坤的表情,他應該是滿意的。

中介妹子:“這套房月租五千真的不貴的杜先生,整個小區都一樣,再便宜的只有個別,比如樓上,房東的另外一套房,一樣大小的,就在頭頂。”

書苗:“那套為什麽便宜?”

中介妹子面帶微笑:“那套已經有人住了,現在不出租。”

“哦,那為什麽樓上便宜啊?”

“十八層嘛……”中介妹子意味深長,“總有些人比較迷信的。”

書苗癡了,她還當自己撿了便宜,敢情是封建迷信給開的後門!她住那麽久了,從沒覺得十八層有問題啊!

沒錯!她!就住樓上!

大概書苗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或者說面前的人各有各的解讀,反正中介妹子肯定沒猜中:“杜先生也是創次元的吧?這個小區有很多創次元的人住著,說不定杜先生上下班就能碰到哦。”

“上班沒見夠下班還見這是好事?”杜蘭坤問。

中介妹子啞然,書苗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臥槽!師父這懟天懟地的尿性,信不信中介使壞給你提六千月租去!

“你……”她提了一口氣,想裝出一副訓熊男友的樣子,奈何底氣實在太不足,半晌憋出一句,“不要懟人……嘛……”

眼神還往旁邊撇的!宋書苗你完蛋了!訓人訓出做賊心虛的範兒也就你了!她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噗!”杜蘭坤無語轉頭。中介妹子倒是笑了:“沒事沒事,是我說錯話,杜先生他們工作那麽忙,可能在公司的時間都比在家長,房租貴了的話確實很煩心的。不過杜先生這裏的地段擺在那裏,房東裝修的誠意你也看在眼裏,小區的環境你也體會過了,這個價格真的不高了。”

她說話的功夫,杜蘭坤已經往旁邊的房間走去,見書苗還楞在當場,歪頭一扭:“苗,過來。”

“哦!”書苗回過神,小跑著進去,這顯然是要商量事兒,中介妹子很知機的呆在外面。

“師父,怎麽還是五千,你不是說那個房東知道你是創次元的坑你嗎?找了中介還這麽貴?”

“換了,那套位置不好,這套也是中介找來的,這個五千我可以承受。”

書苗急了:“樓上才四千六啊!”

杜蘭坤:“你怎麽知道。”

“……”

“那個住十八層的真的是你?!”

“……”書苗強顏歡笑,“你要真租了,千萬住左邊這間,我沒什麽聲兒,勵亮要是回來了,經常穿著高跟鞋在屋裏試衣服,可熱鬧……不知道樓下聽不聽得到。”

杜蘭坤沈默了一會兒,沈吟道:“這套五千還可以承受。”

“貴了!”書苗繼續急,“誰說人家當你冤大頭的師父!你不能真的當冤大頭啊!”

“你們對門那家出租嗎?”杜蘭坤冷不丁問,沒等書苗反應過來,又說,“不行,我會被你煩死。”

書苗癡了:“我……煩……你?師父我煩過你嗎!?對不起啊對面一家三口住得好好的!我沒機會煩你啦!要不你就住勵亮下面吧!”

“杜先生你們商量得怎麽樣,有什麽需要咨詢的嗎?”中介妹子在外面問。

杜蘭坤舒了口氣,擡頭:“我看可……”

“我還是覺得貴!”書苗一把拉住他,兇狠的瞪了他一眼,開啟市場老婦女模式,“妹子,他有錢他心裏沒點數,我是研究過的,這一片的租金確實不低,但最高的也就是剛從你嘴裏聽到的了,你說樓上便宜點,樓上多少?”

杜蘭坤抽了抽手,到底沒掙脫,只是很是不耐得看向窗外,活像被老媽拖去串門的網癮少年。

“四千九,也就便宜了一百塊。”中介妹子商業微笑。

“那這兒四千七應該可以租了。”書苗拍板。

“我能問為什麽嗎?”

“不好意思,你報的比我所知的貴了三百,那在現在的基礎上減掉三百應該不過分吧。”

“怎麽會貴呢,樓上真的是四千九。”中介妹子一本正經。

“加上車位費了吧,這套難道帶車位嗎?”

“……”

一番討價還價,租金果然定在四千七,以書苗威脅打房東電話確認收尾。中介妹子素質高超,想賺差價沒成,居然還一直保持微笑,書苗一直誇她可造之材。

陪著杜蘭坤一路去中介公司簽了合同拿了鑰匙,他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看看天色已晚,兩人旁邊找了家面館解決了晚飯,商量搬家。

“我沒什麽東西,稍微收拾下明天就能過來了。”杜蘭坤大口吃著拌面。

書苗對面沒什麽興趣,這讓她想到了明天的飯局:“師父不好意思啊,明天我有約,幫不了你了。”

杜蘭坤頓了頓,斥責:“都說了我沒什麽東西,幫什麽忙。”

“樓上樓下的,打掃打掃衛生也好啊……”

杜蘭坤回了個白眼。

書苗有種莫名的操心感,於是更加愧疚,“那有空慶祝你喬遷新禧!”

“你怎麽那麽多事兒。”杜蘭坤一想,忽然道,“不過也對,你幫我省了不少錢,有空請你吃飯。”

“嘿嘿嘿,不用謝!”書苗已經學會中譯中了。

“……”

晚上書苗躺床上的時候,想到以後杜蘭坤就躺在下面,忽然一陣毛骨悚然。以前就覺得每天從九點半幹活到晚上十一二點,一天大半時間都和這個師父擡頭不見低頭見,時間已經夠長了。這下等杜蘭坤住進來,她跟他除了一堵墻,是真的二十四小時都“在一塊”了。

難怪杜蘭坤半路打消了住她對門的想法,現在想想,誰也不願意把好好的家住成員工宿舍啊!從創次元到築夢府簡直快成一個圍城了。

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時候,就一臉的思想包袱。神不守舍的挑了衣服,面無表情的化了妝,等莊以巖發來微信說到樓下的時候,她居然有點竊喜,為自己這個周末居然有除了加班和蹲家外的第三件事做,還有人陪。

她樂顛顛的下了樓,電梯門剛打開,看清樓下大堂門口的場景,她忽然眼前一黑。

莊以巖是站在那沒錯,杜蘭坤竟然拖著行李箱也立那,兩人面對面聊得正歡!

師父你一個搬磚工這時候不在床上睡懶覺而是那麽勤快的搬家這合適嗎?!那邊房東沒趕你啊?!這兒房東沒催你啊!

書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沖回家的心都有,可大堂就那麽點兒大,一個大活人的出現怎麽也不可能看不到。

兩人同時轉頭了,眼神比外面的陽光還灼人。

莊以巖先打招呼:“書苗,你來啦。”他點了下杜蘭坤:“這麽巧遇到小杜在搬家,他是你師兄的同事吧?他也要住進來了,你知道嗎?”

他居然還記得!書苗自己都忘了當時假扮自己師兄的是哪個同事了!冰人?呱呱?

“額……”書苗心裏覺得自己應該裝不熟和“小杜”來個揮手say嗨,然而她的素質讓她演不出來,只能尬笑點頭,“早上好。”

杜蘭坤似笑非笑,點頭頷首:“那我先上去了。”

“需要幫忙嗎?”莊以巖捋了下袖子,在潮和炫打頭的品味年代,能在周末還這麽一身自然的休閑西裝的人真的很惹眼,書苗甚至都沒聽清他說啥,就註意看他捋袖子的動作,心裏一點點羨慕。

杜蘭坤果斷搖頭,還是那番話:“沒多少東西,不用了。”

作為一個徒弟,書苗很艱難的忍住“盡孝”的沖動,沈默的看杜蘭坤拉著巨大的行李箱路過自己進入電梯,她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他,正好在電梯關上前接收他冷漠的一眼。

書苗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此時此刻她居然只有一個想法。

十八層的房子便宜真的是有道理的……

☆、還叫莊總?

書苗目送杜蘭坤上樓, 轉身就看莊以巖從地上提起一個大紙袋子遞給她:“抱歉, 你那十塊錢郵費恐怕得留到下次用了。”

裏面正裝著那本設定集,國服版的。

他既然要過來, 直接送過來也無可厚非。書苗的心情和設定集一樣沈重, 她傻乎乎的提著設定集:“……謝謝……真的……話說我轉你錢了嗎?”

他忍笑點頭:“給了……你不如現在先放回你家,或者你想……”他拿手畫了個圈, “提著它轉一圈?”

“哦, 哦不不不,稍等下,我去放放。”書苗連忙轉身按電梯, 過了一會兒,電梯下來了, 門一打開, 又出現了杜蘭坤的臉……這張臉在看到她的瞬間成功便成了晚=娘臉。

書苗:“……你好。”

杜蘭坤:“……”

莊以巖:“咦,又見面了。”

杜蘭坤指指樓上:“放了下東西,準備出去吃個飯, 下午再搬。”

“額……”不如師父你跟我們一起吃吧!書苗心底裏猶豫這話要不要說出來,總覺得有種說出來就萬劫不覆的感覺。

沒等她“額”完,莊以巖先開口了:“書苗,電梯要關了。”

“哦!好的我去去就來。”書苗解脫一樣的沖進電梯, 按了十八樓。

等她放了設定集下來時,杜蘭坤已經走了,莊以巖背光站在門口,長身玉立, 面容不清:“好了?走吧,我們打個車。”

“……好。”

他們要去的地方位於江州一個有名的步行街景點附近,當時那個老城區就開發了一部分作為歷史文化街區,剩下的一部分只是修整修整保留了下來,太子巷中的味丁面館就是其中之一,它的開春面屬於比較地道的老江州美食,因為比較受季節限制,所以並不在旅游宣傳的重點內,反而成了老江州人的秘密基地。

當然,只要是個景點,都免不了有好奇心重的游客流竄探險,和閑散的本地人穿梭在舊街老巷中,自成一道風景。

莊以巖一進巷子,這個風景的觀賞性就要+10086了。

且不說一路老阿姨小姑娘的忙不疊偷看,進了太子巷那家“味丁面館”,午間高峰期在那瞎嘮吃面熱熱鬧鬧的面館都穩了一下……

面館很小,真的,進門兩排八張桌子,多虧生意好,租了旁邊屋子的一半,開了個小門進去,很狹窄的又是一排四張,坐得滿滿當當。

吃個面而已,庶民書苗一點都不覺得拼桌有問題,可現在看著這滿場閃閃爍爍的目光,都覺得吃不消喊莊總下去拼桌……感覺便宜了別人有木有!

她幹笑一聲,心裏痛罵自己不長心……現在隨便一個平價小飯館也比這面店寬敞,她哪根筋不對了把莊總帶這來?師父那路的她都不敢推薦好嗎!

但願今天的開春面能好吃到天上去,她擡頭一看,面館價目表旁的小黑板上,開春面三個字還寫在上面,顯示還有剩,她松了口氣,硬著頭皮指了一個位置,那是唯一一桌有兩個空位的,可惜是斜對著,顯示人家也是臨時拼桌:“要不我們……”她無助的望向莊以巖,就等他一皺眉,她立馬轉口說“沒位子換家店”。

結果莊以巖了然一笑,徑直上前微微彎腰問其中一個大哥:“朋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您挪進去一點,我們拼個桌?”

那大哥其實有點不情願的,但也沒有抵死不從的準備,慢吞吞的挪了進去,莊以巖微笑道謝,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對面:“書苗,坐。”

“哦哦!”書苗連忙坐下,尬笑著朝斜對面的大哥和她旁邊的老大爺點頭打招呼。

來這吃面的人大多吃的也是種習慣和情懷,基本是周邊的老街坊,那同桌的兩人別說那大哥外套裏還露出了睡衣領子,就她旁邊的老爺子,腳底還一雙布鞋,顯然是遛彎過來吃。

……反正沒穿西裝吃面的。

書苗有時候覺得自己跟莊以巖兩個次元的,原因也就是各種場合的氣質問題了。

她到哪都女屌,他到哪都男神。

以前跟著莊以巖的時候,她是出於工作需要,恨不得自己跟著的人越上檔次越好,唯恐自己不夠謙卑渺小。

莊以巖當時已經夠有範兒了,長安街五星酒店全套西裝進進出出,她都沒當回事,照樣T恤牛仔鞍前馬後跟進跟出。現在他也就一身休閑西裝,雙手空空,談笑風生,比以前親民得多。可她跟在旁邊,就是渾身不自在……

“開春面?”莊以巖連菜單都沒要,直接問她。

書苗點頭,舉手叫喚,特地用了本地話:“老板,開春面兩個!”

“沒的類!”老板面都沒露,直接從廚房懟回來,來這的都熟客,他就沒覺得管子裏坐的哪個夠他當上帝對待的。

“……”書苗舉的手僵在空中,不服氣又問,“黑板上頭不是寫拉哈的嗎?!”

“我忘記揩(擦)了!”

“啊……”書苗萬分尷尬,以前覺得老板這麽任性很有個性,現在簡直想沖進廚房打他一頓,她無助的望向莊以巖,莊以巖忍著笑:“那隨便吃點吧,招牌面不止這一個吧。”

書苗無奈,只能喊:“老板!個麽菜單來一份咯!吃別個好了!”

“掃碼點菜!”老板死不露頭。

臥槽這面館都掃碼點菜了!書苗萬分佩服,連忙拿起手機掃碼,果然菜單裏各種面應有盡有,頭頂的開春面寫了售罄。

她真想哽咽一聲,看著下面的面的列表發呆,其實她不怎麽愛吃面,要不是開春面真的太鮮美,她平時也不會來吃,看著菜單一時有些懵逼。她把手機遞過去:“你看看有什麽感興趣的?”

莊以巖正要接過手機,老板舉著兩碗面出來了,一碗放在另一桌,一碗放在書苗旁邊的老大爺面前,剛放下,又提了起來,兇神惡煞:“吳大伯你點開春面怎麽不跟我說的啦!”

吳大伯筷子都拿起來了,很無辜:“啥?”

“面裏放白糖的!你老婆多少次跟我說你的面要放木糖醇木糖醇!你一把年紀了自家註意點好不好啦!”

吳大伯:“……啊,忘記了,我點面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老板很無語:“我廚房裏忙啊忙死了誰有空出來看誰點的啊!剛才誰要開春面的!”

書苗直接點向莊以巖,喜笑顏開:“他!”

莊以巖:“……”

老板二話不說,直接把面碗放在了莊以巖面前:“你運氣好!有個弄不靈清的阿伯!”他說著,很氣的點了大伯幾下,道:“我自家還留了點,給你弄碗放木糖醇的,你等些!”

又轉頭問書苗:“小姑娘你要啥?你用手機點什麽啦,我又沒空看手機。”

書苗:“……”不是你讓我掃碼點菜的嗎,老板你任性過頭啦!那邊莊以巖在面後頭笑得肩膀都在抖,她只能忍氣吞聲:“大排面……謝謝。”

“哦,有沒有糖尿病!”

“……沒。”

老板轉身就走。

書苗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覺得如果江州有“上海灘”,老板肯定是有故事的人。

“面不錯。”這邊莊以巖已經吃起來了,他左右望望,起身去廚房旁邊的消毒櫃拿了碗勺,過來兜了碗小開春面給書苗,“來,先吃點。”

書苗也不客氣,甚至有點糾結:“啊,這一碗就夠我飽了。”早知道大排面不點了。

“沒事,還有我呢。”莊以巖埋頭嘩啦啦吃了起來。

書苗一邊小口的數面條,一面觀察,發現莊總吃面也和別人一樣,不至於大碗面吃出意大利面的感覺,略微放心了一點。

沒一會兒,老板又風風火火的出來了,在她面前放了大排面,又在旁邊吳大伯那放了碗開春面,書苗定睛一看,很歡喜:“謝謝老板!”她的面裏竟然有開春面獨有的春筍和地衣!

“反正沒多少了,用用光。”老板無所謂道,“慢吃。”又瀟灑的走了。

“你們運氣真當好。”吃著木糖醇開春面的吳大伯道,“今天最後一天了,馬上天氣熱起來,就不做了。”

“哇!”書苗由衷感嘆,“那運氣是真的好的,謝謝謝謝!”

“謝啥?”吳大爺莫名。

“謝你啊大伯,你這麽一說,感覺這面更了不得了。”書苗日常討好老人家。

“嘿嘿!”吳大伯果然開心。

“莊總?要嘗嘗我的大排面嗎?”書苗很熱情的問,“也很鮮的,大排超入味!”

莊以巖點點頭,此時他碗裏的面已經見底,可見確實很滿意——或者真的餓的半死,他直接把碗推過來:“吃不下的都給我好了。”

花擦!還是個大胃王!那細腰怎麽裝兩碗面的!?黑洞嗎!

書苗驚了,她是“看面就飽”的人種,當真吃不下幾口,此時萬分高興,又找了雙筷子,嘩啦啦往他碗裏兜面,一邊道:“莊總你要是嫌幹,我喊老板給你加湯!免費!骨頭湯!”

“還叫莊總?”莊以巖看著她兜面,似笑非笑,“平時不都叫巖哥嗎。”

書苗的動作就這麽停了,微張著嘴傻乎乎的盯著他。

莊以巖失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碗筷,開始繼續她未竟的兜面大業:“怎麽?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誰。”

“……這個……我以為……”

“你以為我不想你知道?”

“……大概……”

“我還等你戳穿我,結果你這麽繃得住,我都要懷疑是我偽裝得好,還是像胖子說得那樣,你其實是個傻妞了。”

“那你現在怎麽……自曝了?”

“跟你玩捉迷藏有什麽好處嗎?讓你叫我莊總?”莊以巖把剩了大半湯和幾口面以及以恒快大排的碗遞給她,“吃吧,巖哥給你掃盤。”

巖哥都來給你掃盤了!你還能說什麽!書苗只能心情異常覆雜的埋頭吃面,趁著擡碗喝湯的功夫對著碗底做兩個臥槽的表情。

吃了大半,莊以巖看著手機,忽然問:“這附近是景區?”

書苗心裏若有所悟,點點頭,非常自覺:“是啊……游客比較多,但還有得逛……你沒來過?”

“沒,總是被帶到各種高新區、科技園……”他頗為無奈,“都說這兒是旅游城市,還不知道旅游在哪裏。”

書苗二話不說往後一指,步行街的方向:“這有啥好說的,吃完帶你見識見識。”

莊以巖笑著豎起大拇指:“地頭蛇就是有魄力!”

作者有話要說: 沈迷找貓不可自拔很多姑娘跟我推薦剪刀大法,講真不敢用,黑貓夠玄學了,再用玄學找回來,我都不敢養了……

然後,嗯,莊總來了哈哈哈哈

☆、又挖墻腳

步行街嘛, 全國都有同款, 連賣的紀念品和所謂特產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書苗雖然不是苦大的,平時也不大喜歡精打細算, 但是莫名的就有點窮講究, 比如步行街上賣的零食和飲料味道大多都不咋地,她基本不會買, 寧願走遠點在旁邊的普通店裏買了備著。然後特產, 就算知道莊總有錢,她還是會認真的表示,超市都有, 別在這當冤大頭。

……景區人民一定很恨她這種叛徒。

所以她和莊以巖就一人一杯冰紅茶逛完了整個步行街,啥都沒買。等到了步行街盡頭, 快進入山裏景區了, 書苗才忽然有一個覺悟——帶著個土豪逛街怎麽能不讓土豪買東西!這麽好的為自己家鄉創收的機會!土豪反正要花錢的!憑什麽便宜了其他人!

眼見著兩人就這麽空著手要上山了,實在不想在莊以巖面前喘成一條狗的書苗連忙拉住他:“莊……巖哥,那兒有個山景咖啡館, 我們去裏頭坐吧!可以看整個街區和半座山!”

“你怎麽知道以前我爺爺想給我起名叫莊嚴?”莊以巖笑了。

“額……我還沒習慣……”書苗很坦然的面對調侃,“我覺得在外頭叫你莊總倍兒有面子。”

“但你叫我莊總總讓我……嗯……怎麽說呢,有點無所適從。”

“咦,為什麽?”

“你有項目需要我投資嗎、有什麽產品需要推薦給我嗎, 還是說想加入我的哪個產業,再直白點說,想幫我花錢嗎?““額……”什麽鬼。

“所以,你叫我一聲莊總, 我卻不能為你做什麽,我很害怕的,書苗。”

書苗覺得自己好像懂了,然後腦子更加霧擦擦了,只能抓住當下:“巖哥,喝什麽?”

咖啡館也就幾步路,幾句話功夫兩人已經面對面坐下來,書苗一問,莊以巖就擡起一只手:”容我秀一下記憶力,稍等。“他說著,站起來就往櫃臺走,過了一會兒,拿了兩杯咖啡過來,放了一杯在書苗面前:“你的拿鐵。”他很篤定:“你只喝拿鐵。”

“啊我知道熱量很高但是美式真的是……”書苗下意識的解釋起來。

“太苦了,像中藥一樣。”莊以巖端著他的美式點頭,“後來我有些內分泌失調,想起你說的話就去看了中醫……我得說中藥真的是……很不好的回憶。”

“哈!我就說!”

“但我還是得喝美式,抱歉,感覺這麽說著卻喝著美式像個小人。”莊以巖道,“但加了奶我不好消化。”

書苗擺手表示這都是小事。

“話說,你現在工作怎麽樣?”莊以巖冷不丁問。

“……”書苗一口咖啡含在嘴裏,許久才咽下去,“額,還行,挺……自由的……”

“看得出來,還能玩游戲。老板不會說嗎,還是玩游戲真的是你的工作內容?”

“哦,這個……嘿嘿……”書苗很尷尬,她真的想不出合理的解釋,至少能讓莊以巖不至於認為她在侮辱他智商的解釋。

“我有時候看到一些網頁上有彈窗,什麽九零後夫妻住在網吧月入過萬,或者說什麽少女靠玩這個游戲買車買房……雖然都是廣告,但我總忍不住想到你。”莊以巖有些無奈,“我有問過你以前的上司,那位姓金的主任,她說你確實是在我的事情後,狀態不好,後來辭職的。”

書苗眼神漂移,想解釋吧,又覺得當初是這樣沒什麽好否認的。可要承認吧,莊以巖確實不是她辭職的主要原因。

“我覺得你不用太放心上,咱現在這樣能對坐著喝咖啡不是挺好嘛,我沒說過我恨你吧。“她還是走耿直路線,“好像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再提就沒意思啦大兄嘚!”

他笑:“好,但有一件事我還是要重彈。”

“什麽?”

“我能挖你這個墻角嗎?”

“……電競俱樂部?”

“你想去?”

“額,當初我好像就是拒絕的。”

“抱歉,”他居然道,“我當初確實抱著點贖罪的心理,後來發現你的拒絕是明智的。如果你當時來了,很可能事實會讓你對我更失望。”

書苗有些不明白:“戰神運作的不是挺好的?勵亮經常在美國給我直播來著……”

“可當時我認為你喜歡玩守望。”

書苗有些無奈:“守望涼了……”她上次看到卷毛,他們技術部門已經開始幫忙維護混亂紀元,只留下少部分人繼續守望合作部的基本運作,雖然對他們來說沒什麽差別,但是還是很心酸了一把。

“對,問題就在這……競技游戲或許一時間熱門到驚天動地,所有主播爭相直播,大比賽一個接一個,但它們的更新換代比角色扮演游戲更快速也更決絕。等到新的出來,很快所有人都會轉移陣地,而曾經依靠某游戲出道的選手,必須為了不和這個游戲一起涼掉,比所有人更快的去接受新游戲。這種時候,他們在他們粉絲中的形象,也就變質了。”

書苗沈默,她當然明白莊以巖的意思。她很久前就開始看游戲直播,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單機硬核游戲的主播,那些游戲大多難到讓庶民望洋興嘆,只能看那些技術好的主播通關來過過癮。好的游戲層出不窮,那些厲害的主播就可以帶著玩家一個一個征服。

那大概是游戲直播最純潔的年代了,主播還沒有意識到游戲直播的暴利,純粹為愛而來,於是粉絲對他們的愛也異常純粹和堅定。並且因為心疼他們辛苦拼命投放各種禮物。

但後來,直播大火,從英雄聯盟開始,游戲直播走上了一條人們想都想不到的金光大道,所有人都在為這個產業的產能驚嘆,千千萬萬少男少女投身其中,竭盡全力分一杯羹,他們在其中拼殺、努力,終成這個新興產業的弄潮兒,讓無數人眼紅,卻也讓自己陷入怪圈。

“就拿我接手守望前,最火的那款擼啊擼來說。”莊以巖的話也同步著她的思維,“靠著擼啊擼站起來的那麽多選手,現在還有多少,在‘召喚師峽谷’?而現在,曾經靠著守望變得炙手可熱的選手,有多少,離開了國王大道?”

書苗一怔。

他說的,都是這兩款紅透半邊天的游戲裏的經典地圖之一,曾經貫穿每一個玩家的大半對著電腦的時間,她的腦子裏甚至跟著他的話冒出了游戲裏的原聲。

“歡迎來到,召喚師峽谷。”她忍不住笑起來,“全軍出擊!”

“對。”莊以巖也笑,“歡迎來到,國王大道,進攻。”

“哎……好久沒玩,我竟然都沒想起它們過。”書苗有些惆悵,“說實話,即使工作不忙,我可能也不會有之前那樣的熱情了。”

“這就是俱樂部尷尬的地方。”莊以巖道,“不管擼啊擼還是守望,都曾經是每一個選手和玩家的心頭好,特別是選手,他們因為什麽而崛起,他們自己和玩家心裏都清楚,在看直播的時候他們和玩家都希望彼此天長地久,但是當有一天,維系他們的游戲不火了,主播轉投其他熱門游戲的時候,那味道就不一樣了。歷經千帆人們會發現,沒有鐵打的游戲,也沒有鐵打的主播,最終,鐵打的,只有利益……”

“可是,普通玩家,絕大多數為游戲投入金錢和時間的玩家,他們對游戲的愛,是很純粹的。當他們還沈迷在這款游戲帶給他們的感動中時,選手卻轉投其他陣營,這對於那些粉絲來說,不亞於背叛。”莊以巖靠在椅背上,表情很沈靜,但帶著一絲嚴肅,“他們在建議我,這次世界比賽結束後,將註意力放到一款國外剛剛上線的游戲上,讓小鏗鏘他們先練起來,並且投錢組織一個青訓營……慢慢的,淡出守望的平臺。”

書苗沈默了一會兒,經過這麽久的鋪墊,她算明白了莊以巖的意思。

大勢所趨。

守望涼了,他不能帶著手下殉葬,所以必須為轉投新游戲做準備。然而這對小鏗鏘等幾個以守望發家的選手來說,卻是一次背叛粉絲之旅。即使大家都能理解,可事實卻著實有些殘酷。

他們固然可以守著守望直到守望倒閉,但職業選手也是青春飯,年輕人人才輩出,後浪勢頭一浪強過已浪,可能擰巴那麽一會兒就被拍死在岸上。堅持下去不是冒險,那真的是尋死。

“確實……很糾結。”書苗心裏為小鏗鏘嘆息。

“所以你不來是明智的。”莊以巖道,“因為你喜歡守望把你招進來,結果沒多久就要你轉去了解新游戲,即使新游戲一樣好玩,為了愛而工作和為了錢而工作,終究是兩個滋味吧。”

書苗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沒想那麽遠,主要是當時已經找好了工作,懶得動。”她倒不至於順著莊以巖的話表達自己沒入行的慶幸,反而努力安慰他:“其實你也不用想得太覆雜,鐵打的主播流水的游戲,理智的粉絲都能理解的,不理智的那是永遠伺候不過來的,背叛不背叛什麽的,太言重了啦。”

莊以巖笑著搖搖頭:“對了,扯遠了,我現在還能挖你墻角嗎?”

書苗虎軀一震,才發現兩人扯了那麽遠:“為什麽又提啊?”

“這也是我不得不跟你自曝馬甲的原因。”莊以巖道,“實在是沒別的人選……你還記得菠蘿諾諾嗎?”

“……”對手戲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書苗心裏的劇本嘩啦啦翻到馬甲篇,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歐服,額,卡羅爾諾諾的,小夥伴?”

“對,其實那個菠蘿諾諾,我很久前就認識……也不是很久。”他歪頭算著日子,“去年國慶假期的時候,歐服內測,我是參與了的,胖子應該有和你說。”

“對啊!”書苗拍大腿,“你是怎麽混進去的?!歐服也要身份驗證的吧!還有網絡限制吧!而且!我那時候不是見過你嗎?你怎麽在國內玩到的?!”

她心裏激動,這事兒她一直想不明白,終於有問的機會了。

莊以巖果然沒把這當什麽了不起的事,坦然道:“那兒我有親戚,借了一本護照。原本我很早就安排好了,甚至有給你準備。”

書苗眨眨眼。

“別誤會,當時公司裏只有我和胖子玩,多另一臺設備的話,我們都只想到你。但後來不行了,我收到消息,歐洲方面加強了限制和排查,似乎是和國服通了氣。”他笑得狡黠,“原本聽說加強排查,我都不準備去了,但後來轉念一想,這不是正好證明了,歐洲和國服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嗎……跟你見過後,我連夜又飛了回去。”

“什麽不可告人啦這話說得……”書苗忍不住尷尬,心裏難過,看來當時被歐皇發現真相真的是命中註定,不管怎麽做,歐皇都能一眼看到根源,庶民還掙紮什麽,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等等,線報?!難道歐服有你的人?!”

媽惹!大事件!歐洲策劃同僚裏出了個奸細!她一定要回去就打小報告!

“怎麽可能。”結果莊以巖一口否認,“我以前做什麽的你也知道,怎麽會認識游戲公司的人。”

“啊?那是什麽。”書苗很難得這麽刨根揪底,覺得自己整個人表情都不大對。

“混亂紀元VR設備的核心技術,就是我曾經供職過的研究所提供的。”莊以巖很坦然,“甚至我離開前都已經見過樣機,雖然和現在差別很大,但究竟是什麽情況,我還是有點數的。”

書苗微微張著嘴,等意識到有口水要流下來了,才抿嘴咽了咽,表情空白。

“怎麽了?”莊以巖失笑,探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別人可能會驚訝,你不應該驚訝啊。”

“……”

“畢竟……在國內,”他看著她,眼神帶笑,誠懇,“對我過去那些學術成果……最了如指掌的,就是你了。”

“……是啊。”書苗蒼白的附和。

她還能說什麽?

莊以巖曾經供職的研究所名為阿爾法,是歐洲頂尖的醫療器械研發中心,而且走的都是概念領域。作為科學期刊小編的書苗,當初差點連人家簡介都看不懂!

結果人家和混亂紀元能扯上關系!誰能想得到!

歐洲工作室為了把控設備技術,當然是死活不肯透露技術提供方的。但後來國服還是知道了技術方的名字,書苗也聽說過,但並不是阿爾法。

現在她明白了。創次元歐服合作的設備技術研發方,其實只是個技術轉換方。他們可能獲得了阿爾法的授權,將那個核心技術做了一些實用方向的改造,用以和創次元合作開發成為游戲設備。

就是說阿爾法,才是游戲設備裏全息VR腦電感應技術的祖宗。

說不定現在玩家所感嘆的設備裏的“黑科技”,只是那個核心技術延展開的一些邊角料!

“哎……”她滄桑的嘆氣,“你們科學家的世界我不懂。”

“那可不行,你得懂。“莊以巖笑,”你都放棄了,我和誰聊天去?“你不是跟創次元合作了個研究院嘛……書苗腹誹,都是科學家,想怎麽聊怎麽聊咯。

“哎……繼續吧,菠蘿諾諾……”感覺面前坐了個次元之子,書苗有點打不起精神。

“咦,怎麽又扯遠了。”他眨眨眼作驚訝狀,嘴角還帶著笑,捧著咖啡道,“菠蘿諾諾,我在歐服的時候和他一起玩過,你相信嗎,他是個自閉癥患者。”

“……啊,真的?”驚訝度八分。

“還記得我上一次的論文嗎,腦電感應設備的應用層面,阿爾法曾經希望能利用這個技術治療精神疾病,但一直處於理論階段,完全沒法進行臨床治療,可是,菠蘿諾諾讓我看到了希望。一個自閉癥的孩子,在游戲內完全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那樣交流。哦,不……”他搖搖頭,“他不是孩子了,根據我的調查,他早就已經成年,但正因為自閉,極度缺乏交流經驗,所以在游戲裏就像個孩子一樣。”

“……調查?”書苗有些不爽,“這不該是隱私嗎?”

“不,他不是合法途徑獲得的測試權,是他的朋友卡羅爾通過篡改數據將測試資格讓給了他,被反向調查也是出於設備公司對己方技術安全的保護。換句話講,黑客入侵你並獲得了數據,於情於理都應該起訴他們。但恰好那時候我將這件事和阿爾法的同事說了,是阿爾法出面作保,從醫學研究角度將菠蘿諾諾和卡羅爾保了下來。“原來背後還有那麽多事……

作為混亂紀元的策劃,書苗心裏其實很挫敗的。怎麽辦,她以為自己做做游戲已經很牛逼了,誰料到背後已經黑客入侵、科學家反向調查、你要醫學研究我要技術保護這樣來來回回交鋒N輪了。

一個游戲誒!要不要玩那麽高精尖,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很渺小。

而且越和莊以巖聊,越渺小。

然而莊以巖毫無所覺,繼續他的邀請:“以後我可能會常駐江州,一方面和創次元合作,改進現有設備,同時直接和阿爾法一起在這兒設立精神疾病物理治療方案的研究分部。我需要一個懂行,但不用太懂行的人做我的助理。你,願意嗎?“大概書苗的表情沒給他信心,他緊接著補了句:“很有意義哦。”

是啊……書苗這次拒絕不出口了,這太有意義了,簡直偉大到讓她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好長,但是又找不到分的地方,就幹脆一坨砸下來了但現在競技游戲就這點讓我有點難過

現在LOL的職業隊員很多即使撐過了守望先鋒也沒撐過吃雞紛紛表示自己一天十幾個小時練吃雞,一場十幾殺一天吃幾次而事實上還有很多LOL主播在苦苦堅持,即使不看我還是敬佩他們也有守望的職業選手在頂點風光一陣,退役後玩著吃雞說守望一點不好玩……我想粉絲大概就是這麽慢慢被換新的吧☆、備胎老板

書苗覺得自己的三觀在震顫。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全部。

學渣如她, 網癮如她,一直覺得在創次元裏做混亂紀元已經是她的人生能達到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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