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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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兩個人相談甚歡，甚至還一起逛了個街。
天氣炎熱, 談近雪瞧見一家賣冰激淩的小鋪子, 轉頭問蔣薰：“吃嗎？”
蔣薰眨眨眼, 她剛想說不用麻煩了, 又突然想到之前請談近雪吃飯時，女人對她說過的話。
——不必要的遷就，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有什麽不能直接說出口的呢？想要變得更好, 想追求一份獨立自由的事業, 想擺脫來自家庭的負累和重壓……想……吃一個冰激淩。
蔣薰點點頭，笑起來, 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吃！”
談近雪拉著她大步走過去, 排隊的人不少, 她們只能站在隊伍末尾, 墊著腳看店家擺在外面的菜單。
談近雪充分運用了她不輸狙擊手的視力，一邊看一邊給蔣薰報出各種冰激淩的口味。
蔣薰想了想，“我要草莓味兒的。”
她喜歡草莓的顏色, 加上冰激淩的清爽，讓人覺得烈日炎炎的夏天也愉快起來。
她又問：“你喜歡什麽味道？”
談近雪歪歪頭, 若有所思，“我也喜歡草莓。”
蔣薰十分雀躍, 這種開心令她連眼睛都熠熠生輝起來。
女性之間的友誼有的時候來得很奇怪，就比如，發現對方剛好和你喜歡同樣口味的冰激淩。
隊伍終於排到, 談近雪買了兩支草莓味的冰激淩，蔣薰接過來咬了一口，牙齒被冰了一下，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但是真的很好吃。
“誒，我剛好像看到你那個‘戰友’了。”蔣薰瞇著眼睛望向街對面。
談近雪目光一轉，隔著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只看到一個穿夏季常服的軍|人背影。
她搖頭道：“那不是楊皓軒。目測比他高一到兩厘米。”
蔣薰對談近雪堪比鷹眼的視力和敏銳的洞察嘖嘖稱奇，十分艷羨，不由得好奇地問她些訓練上的事情，談近雪也打開話匣子，挑些有意思又不涉密的講給蔣薰聽。
蔣薰被逗得直笑。
不想起自己肩上重擔是時候，她也只是個開朗活潑的普通女孩子。
兩個人閑逛了一下午。
談近雪頗有些感慨，“這是我最近最悠閑的一個下午了。”
蔣薰笑笑，“我以為你對所有緊繃的狀態都游刃有餘呢。”
談近雪聳聳肩膀，咬了一口冰激淩的蛋筒，“我又不是神仙。”
兩個人走得遠了，賣冰激淩的小檔口仍然排著長隊，穿夏季軍|裝的青年排在最後面。
“一個草莓甜筒，謝謝。”
厲湛川吃了一口冰激淩，太甜了，他並不喜歡。但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出現那女人剛才餮足的神色。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離開老k那地方太久，以至於對如此惡劣的一個人，都產生了驚鴻一瞥的良好印象。
他是腦子壞了，才會貪看一個能一拳在墻上砸出一個洞來的女人。
厲湛川選擇性無視了一個詞，叫做“情不自禁”。
盡管如此，他還是吃完了那個添加過多香精和甜味劑的草莓甜筒。
[叮——隱藏人物攻略進度：60/100]
開著車走在盤山公路上的談近雪險些一腳油門從山道上沖下懸崖去。
什麽鬼！她什麽都沒做！為什麽厲湛川的好感度又升高了？！
莫名其妙開啟的隱藏任務已經夠讓她咬牙切齒了，不受控制地增長的好感，更讓已經習慣了掌控一切的談近雪感到一種陌生的無所適從。
宗梓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攻略目標。
或者說，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太覆雜的謎團。
女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捏緊，望向前方的目光頭一回有些閃爍。
她不希望厲湛川再為她付出性命，因此想要將他強留在老k，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認有能力將他保全。
可又哪裏知道，這人付出的不僅僅是一條命，還有他的靈魂。
這情債，她欠得太重了。
——————————————————
談近雪回了基地。
這是她第三回被安排相親了，倒是破天荒頭一次，沒有用冷淡敷衍的態度把男方勸退。
大校站在辦公室窗口，拿望遠鏡瞧著談近雪從車上下來之後輕快的步伐，不由得嘖嘖兩聲。
——這回沒準兒真能成。
談近雪回了辦公室，半個小時後，她接到了楊皓軒的電話。
對方似乎正站在窗邊，電話的背景中傳來晚飯的號音和隊列行進的口令，熟悉而令人放松。
談近雪歪脖子夾著電話，一邊從孫超手裏接過文件刷刷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餵？”
楊皓軒停頓了兩秒，仿佛在斟酌措辭，聽筒中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沒什麽事兒，想看看你回去了沒有。”
談近雪眉梢微挑，“嗯。”
對方大約也察覺了自己正在冒傻氣，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什麽時候再休假？我請你吃飯。”
一記直球。
大概當兵的都這樣，即使看起來溫和而禮貌，骨子裏也都是目標驅動型的人，不會，也不屑繞太多的彎子。
談近雪笑了，“最近時間緊……”她頓了頓，“等我放假了，給你信兒。”
楊皓軒馬上說：好“，聲音是壓不住的欣喜。
蔡波從外面沖進來，“隊長，陳參謀叫您過去一趟，特急！”
談近雪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對楊皓軒道：“手上有點急事，軍線不能占，我先掛了啊。”
她掛了電話，拿著文件就往外走，把一臉好奇的蔡波扔在原地。
“隊長剛跟誰打電話呢？”蔡波一臉懵|逼。
孫超看他一眼，淡淡道：“大概是相親對象吧。”
說罷，不理會亢奮地一蹦三尺高的蔡波，也轉身出去了。
大校等在會議室裏，窗簾拉著，沒開燈。投影儀射|出的光線打在他臉上，鬼影似的。
談近雪推門進來，一看這情形，臉上就半絲笑模樣都沒有了。
“什麽情況？”
大校坐在長桌後面，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replay，談近雪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
屏幕上畫面晃動，並不清晰，平民的尖叫伴隨著qiang聲傳來，透出刻骨的恐懼和絕望。
相機似乎被什麽人搶走了，鏡頭猛地一閃，滑過qiang械冷冰冰的金屬光澤，然後戛然而止。
最後的聲音是一個女孩的啜泣聲，她在哭喊“媽媽”。
談近雪沈默了一會，問：“命令下來了麽？”
大校點頭，“一中隊已經過去了，你帶二中隊，一個小時後出發。”
談近雪二話沒說立正敬禮，離開了會議室。
從命令下達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完全進入的戰備狀態。她的整個人，都化為一柄利器，隨時隨地，一往無前。
昏暗的會議室裏，大校又將視頻看了一遍，他手中握著一瓶還沒打開的礦泉水。
鏡頭消失後黑暗定格，“砰”的一聲，手中的礦泉水被中年人硬生生捏爆。
中年軍人面無表情地拂去灑出來的水跡，關閉視頻投影，慢慢呼出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忘了問問她相親相得怎麽樣了。”
——————————————————
距離武|裝|直|升|機到達還有五分鐘，電話又響了。蔡波從二樓辦公室的窗口探出頭來，大喊，“談隊，你電話！”
談近雪一身城市迷彩，正檢查腿袋中的手qiang，聞言不耐地歸槍入套，懶得走樓梯，徑直攀著通到一樓的排水管就上去了。
老k們對她這種一言不合躥房越脊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只有新進的菜鳥何雲峰和趙立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隊長這麽任性的嗎？
蔡波將電話遞給談近雪，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您好，哪位？”談近雪問。
電話對面的人沒開口，聽筒裏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談近雪皺了皺眉，“楊皓軒？”
她有些不耐，對楊皓軒剛建立起的一點兒好感度頓時直線下降。
蔡波感覺自家隊長分分鐘要變臉，聲音裏已經開始帶冰渣子了，趕緊把手裏的東西遞上去，“隊長，您這個……簽一下。”
談近雪一只手拿電話，一只手從桌上筆筒裏抽了支筆，三兩下在蔡波遞過來的紙頁底端簽下了名字。
她新簽的名字前面已經有好幾個同樣的簽名了，越往前筆跡越陳舊。紙頁頂端偌大兩個字——“遺書”。
“誰是楊皓軒？”電話那邊問。
談近雪一怔，“厲湛川？”她並不打算向青年解釋自己相親對象的問題，反問道：“有事麽？”
厲湛川沈默兩秒，道：“有，你在忙嗎？”
談近雪很幹脆，“嗯。你說吧，一分鐘時間。”
厲湛川似乎被她噎了一下，“算了。”
談近雪無奈地嘆口氣，“行，掛了。我最近不在基地，有什麽事回來說。”
她不能洩露自己的行蹤，言盡於此，已經算是很厚道了。
厲湛川聽著聽筒裏的忙音，把電話放下了。他轉身，一旁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年屆五旬的軍人，肩膀上將星巍然。
“我準備好了。”
對方挑挑眉，問他：“沒有其他要求了？”
厲湛川平靜地搖頭。
“好，那就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沈迷荔枝，日啖三百顆，鼻血長流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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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遷就，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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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薰點點頭，笑起來, 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吃！”
談近雪拉著她大步走過去, 排隊的人不少, 她們只能站在隊伍末尾, 墊著腳看店家擺在外面的菜單。
談近雪充分運用了她不輸狙擊手的視力，一邊看一邊給蔣薰報出各種冰激淩的口味。
蔣薰想了想，“我要草莓味兒的。”
她喜歡草莓的顏色, 加上冰激淩的清爽，讓人覺得烈日炎炎的夏天也愉快起來。
她又問：“你喜歡什麽味道？”
談近雪歪歪頭, 若有所思，“我也喜歡草莓。”
蔣薰十分雀躍, 這種開心令她連眼睛都熠熠生輝起來。
女性之間的友誼有的時候來得很奇怪，就比如，發現對方剛好和你喜歡同樣口味的冰激淩。
隊伍終於排到, 談近雪買了兩支草莓味的冰激淩，蔣薰接過來咬了一口，牙齒被冰了一下，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但是真的很好吃。
“誒，我剛好像看到你那個‘戰友’了。”蔣薰瞇著眼睛望向街對面。
談近雪目光一轉，隔著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只看到一個穿夏季常服的軍|人背影。
她搖頭道：“那不是楊皓軒。目測比他高一到兩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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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起自己肩上重擔是時候，她也只是個開朗活潑的普通女孩子。
兩個人閑逛了一下午。
談近雪頗有些感慨，“這是我最近最悠閑的一個下午了。”
蔣薰笑笑，“我以為你對所有緊繃的狀態都游刃有餘呢。”
談近雪聳聳肩膀，咬了一口冰激淩的蛋筒，“我又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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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草莓甜筒，謝謝。”
厲湛川吃了一口冰激淩，太甜了，他並不喜歡。但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出現那女人剛才餮足的神色。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離開老k那地方太久，以至於對如此惡劣的一個人，都產生了驚鴻一瞥的良好印象。
他是腦子壞了，才會貪看一個能一拳在墻上砸出一個洞來的女人。
厲湛川選擇性無視了一個詞，叫做“情不自禁”。
盡管如此，他還是吃完了那個添加過多香精和甜味劑的草莓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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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梓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攻略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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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三回被安排相親了，倒是破天荒頭一次，沒有用冷淡敷衍的態度把男方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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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近雪回了辦公室，半個小時後，她接到了楊皓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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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事兒，想看看你回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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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當兵的都這樣，即使看起來溫和而禮貌，骨子裏也都是目標驅動型的人，不會，也不屑繞太多的彎子。
談近雪笑了，“最近時間緊……”她頓了頓，“等我放假了，給你信兒。”
楊皓軒馬上說：好“，聲音是壓不住的欣喜。
蔡波從外面沖進來，“隊長，陳參謀叫您過去一趟，特急！”
談近雪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對楊皓軒道：“手上有點急事，軍線不能占，我先掛了啊。”
她掛了電話，拿著文件就往外走，把一臉好奇的蔡波扔在原地。
“隊長剛跟誰打電話呢？”蔡波一臉懵|逼。
孫超看他一眼，淡淡道：“大概是相親對象吧。”
說罷，不理會亢奮地一蹦三尺高的蔡波，也轉身出去了。
大校等在會議室裏，窗簾拉著，沒開燈。投影儀射|出的光線打在他臉上，鬼影似的。
談近雪推門進來，一看這情形，臉上就半絲笑模樣都沒有了。
“什麽情況？”
大校坐在長桌後面，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replay，談近雪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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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似乎被什麽人搶走了，鏡頭猛地一閃，滑過qiang械冷冰冰的金屬光澤，然後戛然而止。
最後的聲音是一個女孩的啜泣聲，她在哭喊“媽媽”。
談近雪沈默了一會，問：“命令下來了麽？”
大校點頭，“一中隊已經過去了，你帶二中隊，一個小時後出發。”
談近雪二話沒說立正敬禮，離開了會議室。
從命令下達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完全進入的戰備狀態。她的整個人，都化為一柄利器，隨時隨地，一往無前。
昏暗的會議室裏，大校又將視頻看了一遍，他手中握著一瓶還沒打開的礦泉水。
鏡頭消失後黑暗定格，“砰”的一聲，手中的礦泉水被中年人硬生生捏爆。
中年軍人面無表情地拂去灑出來的水跡，關閉視頻投影，慢慢呼出口氣，自言自語了一句：“忘了問問她相親相得怎麽樣了。”
——————————————————
距離武|裝|直|升|機到達還有五分鐘，電話又響了。蔡波從二樓辦公室的窗口探出頭來，大喊，“談隊，你電話！”
談近雪一身城市迷彩，正檢查腿袋中的手qiang，聞言不耐地歸槍入套，懶得走樓梯，徑直攀著通到一樓的排水管就上去了。
老k們對她這種一言不合躥房越脊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只有新進的菜鳥何雲峰和趙立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隊長這麽任性的嗎？
蔡波將電話遞給談近雪，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您好，哪位？”談近雪問。
電話對面的人沒開口，聽筒裏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談近雪皺了皺眉，“楊皓軒？”
她有些不耐，對楊皓軒剛建立起的一點兒好感度頓時直線下降。
蔡波感覺自家隊長分分鐘要變臉，聲音裏已經開始帶冰渣子了，趕緊把手裏的東西遞上去，“隊長，您這個……簽一下。”
談近雪一只手拿電話，一只手從桌上筆筒裏抽了支筆，三兩下在蔡波遞過來的紙頁底端簽下了名字。
她新簽的名字前面已經有好幾個同樣的簽名了，越往前筆跡越陳舊。紙頁頂端偌大兩個字——“遺書”。
“誰是楊皓軒？”電話那邊問。
談近雪一怔，“厲湛川？”她並不打算向青年解釋自己相親對象的問題，反問道：“有事麽？”
厲湛川沈默兩秒，道：“有，你在忙嗎？”
談近雪很幹脆，“嗯。你說吧，一分鐘時間。”
厲湛川似乎被她噎了一下，“算了。”
談近雪無奈地嘆口氣，“行，掛了。我最近不在基地，有什麽事回來說。”
她不能洩露自己的行蹤，言盡於此，已經算是很厚道了。
厲湛川聽著聽筒裏的忙音，把電話放下了。他轉身，一旁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年屆五旬的軍人，肩膀上將星巍然。
“我準備好了。”
對方挑挑眉，問他：“沒有其他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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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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