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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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霧氣彌漫，除了腳下的這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而越是看不見，就越不知道，在霧氣裏面還隱藏著什麽。
李如意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繼續向前走去。地圖早已牢牢刻印在她的腦海裏，即使大霧彌漫也不影響她繼續行走。
一步兩步……
“大人救我！”
霧裏若隱若現地傳來樓一棟的呼救聲，不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跟他本人一模一樣。那急切而絕望的哭喊，迫切地顯示出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可李如意的腳步並沒有停止，她甚至頗為有閑心地調侃了一句：“原來我竟然是這樣一個好人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被你知道了。”
她的聲音被濃郁的霧氣阻擋，沈悶地仿佛根本傳不出去。與之同時，樓一棟的呼喊並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愈發淒切，甚至還能聽見淩亂的腳步聲，從遠方而來。
這一次她終於停住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足足過了三分鐘，樓一棟卻依舊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都給了你機會卻還是抓不住，可見真是個廢物。”
“三分鐘了，如果樓移動真的遇到危險，恐怕早就死翹翹了，那我也不必再等了。”
說完繼續往前走。
就在她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一個燃燒的燈籠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燈籠上的佛像怒目圓睜地看著她，腳下踩的蛇嘶嘶地吐著蛇芯，手中握著的金剛杵閃閃發光，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佛像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佛語，佛語不斷，循環重疊，鉆入李如意的耳朵裏，幹擾著她的思緒。
她感覺自己的皮肉裏仿佛鉆進了傀儡的絲線，慢慢控制住身體，讓她無法動彈。
“救人一命，救人一命，救人一命……”
她的眼睛從清明變得渾濁，仿佛失了神一般。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話語在下一刻從嘴巴裏吐了出來。
“救人一命泰酷拉，救人一命薩瓦迪卡，救人一命思密達，救人一命雅蠛蝶……”
說到最後，似乎也覺得有些好笑，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如意根本就沒有被控制！
佛號戛然而止，整個場面安靜得有些可怕。
她擡起頭看入佛像的眼睛，笑著說：“我還會很多要聽嗎？”
燈籠上，佛像的表情變得愈發憤怒起來，圓睜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氣，將她燒著。
李如意只當看不見，故意柔軟了話語。
“我還以為你確定了這麽多的規則，是不會再來見我的，沒想到，主動的居然是你，還真是令我受眾受寵若驚！神明大人，你也想我了，對嗎？”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周圍一片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這一刻仿佛天時間都停止了。
她用指尖付過手腕上冰冷的佛珠，雪白的手指與深色的五五佛珠交織在一起，吐出一股禁忌的難以抗拒的媚色。
佛像憤怒的表情仿佛潑上了一層蠟，僵硬地固定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顯得有些怪異。
“這會兒又不說話了，敢做不敢當嗎？”
依舊是一陣沈默，不過她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佛像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動，卻仿佛蒙上了一層暗色，褪去了原本的鮮活。
“不是我。”
熟悉的聲音透過層層霧氣，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裏，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李如意微微勾起唇角。
眼前的佛像已經佛了，尷尬地掛在半空中，想要離開，又怕驚擾了什麽，不離開，又怕聽見了什麽。
李如意當然知道剛剛不可能是神明，神明第一次出現，對她並沒有任何認知，只是出於利用她的目的，將她召喚進來，自然也不可能用規則來陷害她。
可經過上個副本的接觸，神明已經知道她是什麽德性，高高在上的祂又怎麽會主動與她產生接觸。
所以剛才想要對付她的顯然是游戲，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反正現在神出來了。
“好好好，不是你行了吧。”
李如意順著祂的話說，笑容顯得格外寵溺，可話裏的意思卻聽的人火冒三丈。
神明又陷入了沈默。
而她卻借此機會，檢驗著自己上一個副本得到的神之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了神之眼的緣故，即使在霧氣之中，她也能精準地捕捉到神所在的位置。
在那一片濃郁的白色之後，閃著淡淡的金光，能看見身形，卻看不清具體。
“大人能告訴我現在該往哪走嗎？”
“不能。”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好吧，那我還是自己尋找出路吧。”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好像是在憑感覺找路，實際上卻朝著神明所在的方位走的過去。
她的路線已經完全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朝著不該走的地方走去，很快腳下的路就走完了，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水塘。
水塘並沒有任何防護，只要在往前一步就會掉入水中。
可即使是這樣，她的腳步也依舊沒有猶豫，徑直邁了過去。
下一秒，原本應該陷入水中的她，卻如同踩在地面上般，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再往前一步，則突破了空間，下一秒又轉回了原本所在的地方，而這一次她所走的方向是正確的了。
這一條路其實並不遠，行走之時，她也並沒有再與神有任何交談。可就是這偏空白的安靜，卻讓人感覺到了心靈上的平和。
咄咄逼人可不太適合神明，偶爾也得給祂點喘息的空間。
踏出天仙院的那一刻，李如意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全部散去的霧氣，笑著說。：“托大人的福，我終於成功走出來了，為了表示感謝，我可以答應大人的一個要求。”
任誰聽到這話都會覺得她太狂妄了，居然還說要答應神明的一個要求。
可神明卻被勾起了好奇心，祂想知道一個人究竟狂妄到什麽程度，才會以為自己能實現神明的願望：“你能為我做什麽？”
“那要看神明需要我做什麽了……”
說到這，李如意紅唇一翹，語氣悠長，好似拉絲的糖一般：“不過，違反亂紀的事我可不做，要是以身相許，肯定沒問題。”
又是一片沈默，但在沈默之中，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打量的視線。
“區區人類，居然妄想與我比肩，令人發笑。”
李如意幽幽嘆了口氣：“大人這就不懂了，人最重要的是有夢想，能不能實現不知道，但想想也是行的。”
說完這，下一秒她的話語卻尖銳起來：“神明大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既然如此，就不應該有需要。那為何，要在我提出問題的時候，繼續追問下去呢？”
“看來大人您，也是有夢想的啊，我很好奇，您的夢想是什麽？”
當她的話音落下，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正面襲來，幾乎是瞬間就讓她凍僵。別說是手指，就連睫毛都無法眨動半分，如同被灌註進膠水一般，凝滯到僵硬。
還真是個壞脾氣的神啊，不就是戳了祂的痛處，至於這麽生氣嗎？
李如意毫無負擔地將鍋都甩到對方頭上。
下一秒，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襲遍她的全身，讓她的每根神經都突突跳動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突破皮肉，在空氣中貪婪地吸吮那種感覺。
白色的面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黑洞洞的眼眶陰冷地凝視著她。
李如意的眼球傳來劇痛，眼珠充血，順著眼眶溢出，滑過雪白的臉頰。
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每一幀幾乎都讓她的心跳停止。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肚子被鋒利的斧頭剖開，露出裏面還未成形的嬰兒，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自己的兩個妹妹，一個被吊死在房梁上，臉色青白，舌頭拉長，地上一攤穢物；一個被火生生燒死，慘烈的哀嚎不斷沖擊耳膜，皮肉燒焦的糊味鉆入她的鼻腔。
不，不……
可她明明看見，卻一動都無法動，唯有眼球不斷鼓脹，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
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父親呢？
這個想法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她眼前的幻象，讓她瞬間清明。
不能模擬，是因為祂們皆是不明描述之物嗎？
他的異樣神明很快就感受到了籠罩在身上的冰霜，一下子碎裂，失去控制的感覺，讓他跌倒在地上。
即使此時狼狽不堪，李如意卻笑了起來，笑容明艷，好似綻放的花朵。
“你笑什麽？”
神明不解，他好奇怪，他是如何擺脫他的控制，卻更驚訝於他此時的狀態。
李如意撐住地面，緩緩站起身，一個踏步站在了神明的面前，只是那面具下空洞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了神之眼的緣故，此時的他能夠清楚的看見神明漆黑眼眶裏凝聚的景象，那是宛如阿鼻地獄斑的可怕場景。
“我笑神明也不是無欲無求的……明明你高高在上，卻擁有著跟你看不起的螻蟻一樣的的情緒。而當你的心思被螻蟻看破時，又惱羞成怒的進行了反擊。”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神明眼眶中的情緒愈發激烈，全都清晰的印在他的神之瞳裏。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眼球傳來的刺痛，那是來自於神的不容窺探的權威。
即使眼球傳來，被千根針萬根刺刺入的疼痛，李如意依然保持著微笑，走到神明的面前，踮起腳尖逼近他的雙眼，直直的看到最深處。
他艷麗的紅唇幾乎要貼在神明的面具上，黑白分明的眼瞳帶著笑意，宛如誘惑夏娃墮落的地獄之蛇一般。
“所以呀，神明說出你的願望，也許我會替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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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彌漫，除了腳下的這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而越是看不見，就越不知道，在霧氣裏面還隱藏著什麽。
李如意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繼續向前走去。地圖早已牢牢刻印在她的腦海裏，即使大霧彌漫也不影響她繼續行走。
一步兩步……
“大人救我！”
霧裏若隱若現地傳來樓一棟的呼救聲，不論是聲音還是語氣，都跟他本人一模一樣。那急切而絕望的哭喊，迫切地顯示出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可李如意的腳步並沒有停止，她甚至頗為有閑心地調侃了一句：“原來我竟然是這樣一個好人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被你知道了。”
她的聲音被濃郁的霧氣阻擋，沈悶地仿佛根本傳不出去。與之同時，樓一棟的呼喊並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愈發淒切，甚至還能聽見淩亂的腳步聲，從遠方而來。
這一次她終於停住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足足過了三分鐘，樓一棟卻依舊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都給了你機會卻還是抓不住，可見真是個廢物。”
“三分鐘了，如果樓移動真的遇到危險，恐怕早就死翹翹了，那我也不必再等了。”
說完繼續往前走。
就在她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一個燃燒的燈籠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燈籠上的佛像怒目圓睜地看著她，腳下踩的蛇嘶嘶地吐著蛇芯，手中握著的金剛杵閃閃發光，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佛像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佛語，佛語不斷，循環重疊，鉆入李如意的耳朵裏，幹擾著她的思緒。
她感覺自己的皮肉裏仿佛鉆進了傀儡的絲線，慢慢控制住身體，讓她無法動彈。
“救人一命，救人一命，救人一命……”
她的眼睛從清明變得渾濁，仿佛失了神一般。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話語在下一刻從嘴巴裏吐了出來。
“救人一命泰酷拉，救人一命薩瓦迪卡，救人一命思密達，救人一命雅蠛蝶……”
說到最後，似乎也覺得有些好笑，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如意根本就沒有被控制！
佛號戛然而止，整個場面安靜得有些可怕。
她擡起頭看入佛像的眼睛，笑著說：“我還會很多要聽嗎？”
燈籠上，佛像的表情變得愈發憤怒起來，圓睜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氣，將她燒著。
李如意只當看不見，故意柔軟了話語。
“我還以為你確定了這麽多的規則，是不會再來見我的，沒想到，主動的居然是你，還真是令我受眾受寵若驚！神明大人，你也想我了，對嗎？”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周圍一片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這一刻仿佛天時間都停止了。
她用指尖付過手腕上冰冷的佛珠，雪白的手指與深色的五五佛珠交織在一起，吐出一股禁忌的難以抗拒的媚色。
佛像憤怒的表情仿佛潑上了一層蠟，僵硬地固定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顯得有些怪異。
“這會兒又不說話了，敢做不敢當嗎？”
依舊是一陣沈默，不過她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佛像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動，卻仿佛蒙上了一層暗色，褪去了原本的鮮活。
“不是我。”
熟悉的聲音透過層層霧氣，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裏，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李如意微微勾起唇角。
眼前的佛像已經佛了，尷尬地掛在半空中，想要離開，又怕驚擾了什麽，不離開，又怕聽見了什麽。
李如意當然知道剛剛不可能是神明，神明第一次出現，對她並沒有任何認知，只是出於利用她的目的，將她召喚進來，自然也不可能用規則來陷害她。
可經過上個副本的接觸，神明已經知道她是什麽德性，高高在上的祂又怎麽會主動與她產生接觸。
所以剛才想要對付她的顯然是游戲，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反正現在神出來了。
“好好好，不是你行了吧。”
李如意順著祂的話說，笑容顯得格外寵溺，可話裏的意思卻聽的人火冒三丈。
神明又陷入了沈默。
而她卻借此機會，檢驗著自己上一個副本得到的神之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了神之眼的緣故，即使在霧氣之中，她也能精準地捕捉到神所在的位置。
在那一片濃郁的白色之後，閃著淡淡的金光，能看見身形，卻看不清具體。
“大人能告訴我現在該往哪走嗎？”
“不能。”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好吧，那我還是自己尋找出路吧。”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好像是在憑感覺找路，實際上卻朝著神明所在的方位走的過去。
她的路線已經完全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朝著不該走的地方走去，很快腳下的路就走完了，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水塘。
水塘並沒有任何防護，只要在往前一步就會掉入水中。
可即使是這樣，她的腳步也依舊沒有猶豫，徑直邁了過去。
下一秒，原本應該陷入水中的她，卻如同踩在地面上般，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再往前一步，則突破了空間，下一秒又轉回了原本所在的地方，而這一次她所走的方向是正確的了。
這一條路其實並不遠，行走之時，她也並沒有再與神有任何交談。可就是這偏空白的安靜，卻讓人感覺到了心靈上的平和。
咄咄逼人可不太適合神明，偶爾也得給祂點喘息的空間。
踏出天仙院的那一刻，李如意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全部散去的霧氣，笑著說。：“托大人的福，我終於成功走出來了，為了表示感謝，我可以答應大人的一個要求。”
任誰聽到這話都會覺得她太狂妄了，居然還說要答應神明的一個要求。
可神明卻被勾起了好奇心，祂想知道一個人究竟狂妄到什麽程度，才會以為自己能實現神明的願望：“你能為我做什麽？”
“那要看神明需要我做什麽了……”
說到這，李如意紅唇一翹，語氣悠長，好似拉絲的糖一般：“不過，違反亂紀的事我可不做，要是以身相許，肯定沒問題。”
又是一片沈默，但在沈默之中，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打量的視線。
“區區人類，居然妄想與我比肩，令人發笑。”
李如意幽幽嘆了口氣：“大人這就不懂了，人最重要的是有夢想，能不能實現不知道，但想想也是行的。”
說完這，下一秒她的話語卻尖銳起來：“神明大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既然如此，就不應該有需要。那為何，要在我提出問題的時候，繼續追問下去呢？”
“看來大人您，也是有夢想的啊，我很好奇，您的夢想是什麽？”
當她的話音落下，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正面襲來，幾乎是瞬間就讓她凍僵。別說是手指，就連睫毛都無法眨動半分，如同被灌註進膠水一般，凝滯到僵硬。
還真是個壞脾氣的神啊，不就是戳了祂的痛處，至於這麽生氣嗎？
李如意毫無負擔地將鍋都甩到對方頭上。
下一秒，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襲遍她的全身，讓她的每根神經都突突跳動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突破皮肉，在空氣中貪婪地吸吮那種感覺。
白色的面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黑洞洞的眼眶陰冷地凝視著她。
李如意的眼球傳來劇痛，眼珠充血，順著眼眶溢出，滑過雪白的臉頰。
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場景，每一幀幾乎都讓她的心跳停止。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肚子被鋒利的斧頭剖開，露出裏面還未成形的嬰兒，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自己的兩個妹妹，一個被吊死在房梁上，臉色青白，舌頭拉長，地上一攤穢物；一個被火生生燒死，慘烈的哀嚎不斷沖擊耳膜，皮肉燒焦的糊味鉆入她的鼻腔。
不，不……
可她明明看見，卻一動都無法動，唯有眼球不斷鼓脹，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
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父親呢？
這個想法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她眼前的幻象，讓她瞬間清明。
不能模擬，是因為祂們皆是不明描述之物嗎？
他的異樣神明很快就感受到了籠罩在身上的冰霜，一下子碎裂，失去控制的感覺，讓他跌倒在地上。
即使此時狼狽不堪，李如意卻笑了起來，笑容明艷，好似綻放的花朵。
“你笑什麽？”
神明不解，他好奇怪，他是如何擺脫他的控制，卻更驚訝於他此時的狀態。
李如意撐住地面，緩緩站起身，一個踏步站在了神明的面前，只是那面具下空洞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了神之眼的緣故，此時的他能夠清楚的看見神明漆黑眼眶裏凝聚的景象，那是宛如阿鼻地獄斑的可怕場景。
“我笑神明也不是無欲無求的……明明你高高在上，卻擁有著跟你看不起的螻蟻一樣的的情緒。而當你的心思被螻蟻看破時，又惱羞成怒的進行了反擊。”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神明眼眶中的情緒愈發激烈，全都清晰的印在他的神之瞳裏。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眼球傳來的刺痛，那是來自於神的不容窺探的權威。
即使眼球傳來，被千根針萬根刺刺入的疼痛，李如意依然保持著微笑，走到神明的面前，踮起腳尖逼近他的雙眼，直直的看到最深處。
他艷麗的紅唇幾乎要貼在神明的面具上，黑白分明的眼瞳帶著笑意，宛如誘惑夏娃墮落的地獄之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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