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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是今晚的康橋。

“還是老樣子真是比什麽都好啊,但我很想你,我在米花路24番街十字路口的紅色自動販賣機,我等你哦。”

“你自己的手機呢?”

“啊......屠殺猴子的時候弄壞了。”

你們在賽博時間線裏充滿默契的奇妙停頓了兩秒,家入硝子不連貫的動靜很微弱地傳過來“可以還我了麽?我還想查查去居酒屋的地圖欸……”

你心愛的人手裏依舊拿著聽筒,你不難猜測他此刻春風拂面的笑容,單手拍在同級女同學的肩膀上,一副關心全球變暖的新聞,關心水果和蔬菜的暖男模樣,“硝子,大中午的就喝酒啊,而且居酒屋天黑了才開門吧。”

他的話題很快轉到你這邊,“寶貝,我待會會把手機修好,還是那個電話號碼,你到了發信息給我。”

“……”

“你不愛我了麽?感覺好像回到我一廂情願的苦戀時期了。”

“知道了。”

“快來,不過也不用太快,給我留個去理發店洗頭做發型的時間,我真的好想你。

“……”

你磨蹭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出發,搭乘地鐵又花了一個小時,到目的地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他低頭坐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長椅上沒有玩手機只是盯著手機呼吸燈看,寬松的無領衛衣、365天無法舍棄的高腰燈籠褲,而且果然做了個精致的發型,頭頂的丸子非常飽滿,不是平時隨手用黑皮筋紮出來的松松垮垮、放蕩不羈的那種。

你剛想吱聲,他就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像頭頂長了三只眼睛那樣沖過來飛快抱住你,你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端詳,他就已經抱你滿懷,清爽的男士古龍水他平時喜歡撒在腋下此刻全進了你的鼻腔。

被抱得喘不過氣你只得任人宰割看向他的鞋底,夏油傑其實是個在意穿著和打扮的型男,比起五條悟那種天生就臉蛋好看不在意梳妝的人來說,他是既長得好看又很愛捯飭的類型,六眼惡劣的性格從不藏著掖著,但他是要給自己一個完美人設和親切包裝的,所以在學校裏他成了最受異性歡迎的男性。

而且沒錯他晚上也是要隔三岔五敷面膜擦保養品的,他會關註潮人穿搭的雜志,手機裏也訂閱了好幾個你不認識的男裝設計師品牌,每年的流行趨勢都是要跟的,比如今年他就受《NYLON》的啟發天天腳踏分指鞋,為此還購入了一大打分指鞋專用黑襪,今天也穿了黑色高幫的漆皮分指鞋,你的愛人就算叛逃了也是個時尚弄潮兒哩。

“今天是不是太嗆鼻了。”他抱夠了主動撒手,“不好意思,上午經歷了一些很血腥的事情,見你又來不及洗澡了所以香水撒得多了些。”

”沒有。“

”你是不是瘦了?一個月沒有見面太想我所以為伊消得人憔悴了麽?那樣我會很高興的。“

”沒有。“

”說點別的。“你看見他眼下有淡淡的淤青,是睡眠不足。”別讓我再體驗過去那種心如刀割、愛而不得的感受了。“

”你最近在幹嘛?”你提出第一個問題,本以為他要打著哈哈糊弄過去,沒想到的是他很坦率地說:“最近很忙誒,盤星教你知道麽?我踹了那裏的教主成為了新的主教大人,為了實現理想最近在招兵買馬哦,追隨者裏還有兩個領養的女孩子也讓人頭疼。”

你擡頭看著他,他比你高很多,一直仰頭是很累的。

“就是剛才那個眼神,是嫉妒的眼神麽?那兩個孩子才十周歲都沒有吧,是很可憐的被猴子們欺負的咒術能力者,我肯定是最愛你的。”

他拉著你快速在熙來攘往的人行橫道上穿梭,一面看路,一面留意你的表情,因為你的話一直不算多,所以他會通過觀察你的表情來判斷你此時的心情。

斑馬線上的人流極大,正是下班高峰期,許多上班族都挎著公文包快速移動,但是綠燈太短馬路太長,紅燈才亮,打頭預備左轉彎的吉普車就開始不厭其煩地按響喇叭催促你,慌亂間,又有位禦宅族打扮的帽衫小哥走路看漫畫沖撞了你的肩膀,你口袋裏的面巾紙掉了出來。

“嘖,這些該死的猴子,幹脆,現在就都殺光吧。”

夏油傑直接抱起你,身體矯健如飛的他快跑起來,油亮的夏季早班路燈照明他的漆黑眼眸。

樹蔭和街道都在你身側流動閃越,面包店的果醬濃香剛剛傳來,下一秒就是可麗餅裏面的薄巧棉花糖甜味,你好奇他幹嘛走這麽急,熟悉的門店招牌就映入眼簾了。

浪漫天使酒店,這名字一聽只能是情侶酒店沒跑了吧,過去你們在外趕午夜場電影或是守夜過聖誕節的時候都會選擇住的情趣酒店,雖然名字老土但裝潢相當宜居有格調,夏油傑因為太中意這個酒店的水床和可雙人按摩的貓腳浴缸可是寧願省點煙錢也要辦這家酒店的VIP的啊。

他的劉海終於被風吹亂了,吹成了你記憶裏非常熟悉的樣子,他看著你不解的面容,親熱著說:“我好想你,還是說回你家會比較好,可是打車也離的太遠了,我等不了這麽久的。”

哦,高中男生的頭等大事就是這個了吧。

“我以為你這麽趕是準備帶我回盤星教當教主夫人呢。”

中華街上的小籠包店店員在很賣力的收拾餐盤和蒸籠,711的自動門鈴隨著梧桐樹莎莎的嗦響一起自遠而近播放,你的愛人抱著你的手臂緊了三分,低頭吻住你的額頭,無比憐愛充滿愛憐,好像剛和你確定關系首次牽手的那天一樣小心翼翼。

“你要跟著我走麽?”

你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懊惱起來,“你也沒說要跟我走啊?”

“你也沒問啊?”

他一個大加速跑到酒店前臺,維持依舊抱你的姿態火速辦完入住手續、拿上房卡、拿上服務人員友情提供的安全套、拿上桃子汽水、拿上補充糖分避免貧血頭暈的小糖豆來到707號房。

一等中央空調開始吹起,你就被甩到床上,水床裏的水,愛|液一樣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夏油傑亂七八糟地脫下衣服鞋子,一身黑色,心也黑黢黢的。在卸下項鏈的時候居然犯了黑長發絲和首飾打結相纏脫不下來這種方寸繚亂的低級失誤。

“身體放輕松點,讓我好好感受你對我的思念。”他一邊哄你一邊托著你的下巴仔細打量,“你確實瘦了,腰上的肉都到哪裏去了?”

“我——啊痛......”

“對不起,今天一開始可能會比平時粗魯。可以暫時忍耐一下麽?”

“你不是學過讓女性變得最舒服的姿勢麽。”你別過頭不看他,無論是身體上的香氣還是粗礪的手掌,明明都是你最喜歡的滋味。

“恩?你怎麽知道這個?”“悟告訴你的?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關系有這麽好?還是說,自從我離開,你們就自然而然貼到一起去了。“

“……”

“是心虛的表情麽?轉過頭來,”“我只是離開了學校,從來沒有和你提過要分手,你要是輕易答應悟、答應七海、答應灰原那些人的話,我會生氣的。”

他罷手,聲音又柔又魅,厚重的鼻音裏呼出檀香烏木,混合他的體位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古龍水辛香調:“光想想這種事,我已經快氣死了。”

”五條悟他——“

”別叫別人的名字!忘記你主人的名字了麽?“他半是微笑,半是蹙眉的臉對你有著致命誘惑,偶爾粗俗的語氣,某些時刻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你在午夜夢回魂牽夢繞。

”傑......”

“恩,啾,恩恩,寶貝。”

“......”

“哈...讓我好好檢查一下,寶貝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亂來。“

“傑,傑,我我想.....”

噓——他擋住你的嘴,此時食指上已經黏糊糊沾了你們都心知肚明的液體“晚一點會給你的...”

......

你覺得自己離死可能是不遠了,好幾次虛脫到快要睡過去時,他都會一把撈起你,要求你叫他的的名字以證明你的意識還清醒。

“.....傑”

“恩?怎麽了?”

“我快死了......”你聽見他的喘息聲,他細長招桃花的狐貍眼游走在你每寸皮膚上。

“不會死的....不會死的,馬上,就會變得舒服起來了。”

......

反正次日的酒店早餐你們是錯過了,正午12點座機響起來,是酒店服務生溫馨提醒你們入住時長已滿。

“恩,續房。再加一晚。”你模糊間聽見他對電話那頭這麽說,然後他黑色的影子壓過來,對著你的額頭留下來沒有任何欲念色彩的一吻。

他湊到你臉頰邊上,“這麽快就醒了麽?繼續睡也沒關系哦,我又加了點時間。”

你不說話,嗓子很幹燥。

“就是這點很吸引我啊,什麽都不在意的眼神、漂亮的臉蛋、漂亮的身體、不茍言笑冷若冰霜的臉,就算明天宇宙爆炸也可以泰然處之的這份從容。你也是理解我的吧?寶貝。他們都不理解我,你肯定理解我,你也討厭人類不是麽?”

“我只是不關心。”

他蹲在床邊握著你的手玩你的指甲蓋,一身黑色的教主大人已經穿戴完畢,發油都已經塗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關心,冷漠看待周圍的一切本身就是一種立場和態度了。”

“是啊。”

“等我創造一個嶄新的世界好麽?一個能讓你我都露出真心笑顏的世界。”

“......”你伸手輕撫他的劉海,他很高興地更加湊上來,“我知道你喜歡我長頭發的樣子,我會為你留得更長的。”

“要搞地下戀情了寶貝,焦頭爛額的事情太多了,最近會顧不上你,想我了就打我電話,電話號碼一直不會變。”

沒一會兒,困意襲來你又睡著了,睡飽時都次日清晨五點,夏油傑早已經離開浪漫天使酒店,離開你的溫柔鄉,實施他的屠殺猴子大作戰,他臨行前確實再三確保自己對你的愛,戀戀不舍說他最擅長的甜言蜜語,他希望你能在想他的時候打電話或發信息聯系他,自己卻沒說會主動聯系你。

你嘆了一口氣,咽下床尾凳上的七彩小糖豆,痛飲他為你準備的已經開封的桃子汽水,往後十年間哪怕一次也沒有撥打那個你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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