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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個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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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個術式

沒辦法吧,那是我收養的孩子裏最小的男孩,身體常年很弱,又吃了很多苦。

多分一點目光也很正常。人之常情。

所以我就更來氣了。

那是我的小男孩!

我的腦子好像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在說:“現在還不能和彭格列家族起沖突!”,另一部分在說:“可是他傷害我的小男孩!”

兩相矛盾的想法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只能暫時忽略這該死的事實。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他看起來有些冷漠又有些說不上的……委屈?

好像是個愛撒嬌的孩子。

但是我的孩子也是孩子!先讓他在那裏待著好了!

彭格列……我記住了。

這個特級過怨咒靈看起來很厲害,但實際上它只是新生的咒靈,也許有著曾經身為人類的些許理智,但是有很多東西它都無法判斷,並且它現在似乎還不熟練,只能單純的用咒力而不是術式。

如果等它反應過來逐漸熟練之後,我就很難能打得這麽輕松了。

正像是五條學長所說的那樣,咒力是電,術式是電器,通過電器美化後的電力用途很多,這就正是咒術師們的術式不同。

在分出眼神去看了一眼少年沒有掙脫我的言靈——當然他可能也沒有想掙脫我的咒言——後,我繼續去處理特級過怨咒靈。

擁有兩面宿儺手指,甚至可能還不止一根手指的特級咒靈實際上很強,如果來的是剛升級的一級咒術師,沒準要折在這裏。

而準一級,估計是沒有必要被派來的。

“……”,這位新生的咒靈,大概是不知道咒具的作用的,但這正好,“別動。”

我說過最多的話,好像就是‘別動’,因為這樣是對我來說是接受範圍之內的,不容易讓我的嗓子受到傷害。

——即便我會反轉術式,但我也不喜歡忍受那反覆的痛感與瘙.癢感覺。

但我還是不敢輕易放心。

——這些普通特級咒靈則是因為它們只能達到特級,而兩面宿儺之所以是特級,是因為這等級評定最高只有特級。

當年他死去的時候,咒術界也付出了很多,人才的損失更是讓咒靈一度多到幾乎無法清除,全部的咒術師加班加點好久才清除掉。

兩面宿儺是當之無愧的詛咒之王。

詛咒之王的二十根手指都分別能成為特級咒物,他本人到底有多強幾乎無人能說出。

因為只是拿到一根手指就能變成特級咒靈……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他很強了。

而現在手指可能不止一根。

還都讓我撞上了,真的不是有什麽人想除去我嗎?

我短短幾個月內能碰到三根手指,怎麽就沒見五條學長回收過這東西?

思維稍微發散了一瞬,我手上的動作也沒敢停。

反手插到咒靈那膨脹的如同是氣球一般的頭顱中,我再一次把白雲拔.出來。

血液飛濺出來,有些沾染到我的臉上,這讓我感覺十分不爽,稍微偏移了目光看向它。

看到它受傷比我多,我就放心了。我揚起了笑容,與往常溫和的笑容截然不同,這笑容可能是帶著幾分嗜血,受傷後我笑得比以前還張狂。

……雖然不是戰鬥狂,但是聽說過五條學長當年的事跡就該知道了,平日裏看上去再普通的人都是個瘋子。

不瘋活不下力。

只不過不是咒術師世家的普通人很可能撐不住……還好我本身就是個瘋子,父母在離世前多少教導過我一部分常識。

我忍不住往後藏了一下手。

烏雲在我的手裏,我卻很少用。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但現在仍舊不到使用的時候。

這兩把脅差並不一樣長,而我的右手會用更多的力,所以短脅差在右手,勝在靈活,長一點的脅差在左手,力量並不強,但是擅長一擊制勝。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提過這兩把脅差是一樣長的,說一下它們的緣由好了。

本來最開始這兩把似乎都是長脅差,但是後來白雲折損了,於是就打造成短脅差了。

烏雲有別的效果。

現在大概是用的好時機吧?

我判斷出這是最好的時機,烏雲從身後竄出,捅穿咒靈中間的眼睛,發出噗呲的一聲。

咒靈的牙齒很尖利,又是在鼻子的位置,這讓我覺得它的牙齒距離我的手臂不遠了。

當然這大概不是錯覺。

咒靈處於鼻子位置的嘴忽然變得很大,連著眼睛鼻子都一起消失,整張臉上只有一張嘴!!!

我嚇了一跳,趕緊後退。

被咬了的話,我肯定立刻就會被詛咒,這可是過怨咒靈啊。

本來我應該不用這麽狼狽,但是我太束手束腳了,它可以毫不懼怕的破壞掉這些建築,而我不行,我要盡量避免建築的損壞,總之就是損失降低到最小。

等等,特級咒靈好像普通人也能觀測到。

……完了吧。

因為忽然想到這一點,或者是因為我的坡跟鞋崴了一下……當然我傾向於這兩點原因都有,我沒站穩,於是本來能躲開的攻擊就沒躲開。

咒靈惡狠狠地咬去了我手臂上的一大塊肉。

黑色頭發的纖細少年有一張好臉,裏面的襯衫是奶.牛紋理的,外面是黑色襯衫,脖子上有著一條項鏈,是牛角模樣的。

同樣碧綠色的眸子看起來十分好看,裏面隱隱有著擔憂:“餵!你——”

他好像很擔心我。

嗯,也是個好孩子呢。

真丟人,被特級咒靈傷到這種程度。

我覺得這其實也是個好機會,畢竟我用了烏雲。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汙濁殘穢,盡數祓除。”

在‘死’得透透的之前,先把【帳】下了掙紮一下吧。

就算我是最強咒術師也會有顧慮啊……更別說我還不是最強,我先掙紮一下好了。

“天黑了?!這是什麽?”那個綠眼睛的少年這樣說著,忍不住就先逃跑,我都看出他漂移的步伐了!

可惜我具有言靈特質,不能給他解釋,只能強制命令他:“別慌。”

他肉眼可見的表情平靜下來,單獨閉上一只眼睛的時候,眼下的井狀標記都仿佛在拿魚餌勾著我。

……是,他確實很好看。

但是明明我才是傷員,區區視覺上的改變,就不要挑剔了。

——雖然我這想法相當雙標。

在下了【帳】之後,我感覺我的膽子都大了不少,但是我還是不能太囂張,萬一他們回來找我要賠償,那我是真的賠償不起了。

身為女性,愛購物是天性,總是會被美麗的東西勾去視線也很正常,所以這代表在除去這些花銷後我才會像倉鼠一樣囤東西。

也就是說我其實沒多少錢了,畢竟現在入不敷出,而我剛才又報廢了一套衣服。

咒靈的行為確實很突兀,讓我反應不過來,受的傷也深可見骨,但是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缺少了一塊肉的疼痛不至於讓我花費咒力治療。

先祓除咒靈才行。

但是也許是它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攻擊直勾勾的奔著少年而去了。

他的發色與龍之介很像,眼睛又與我是同一個顏色,那種微妙的熟悉感和他本身其實也是無辜的這點,讓我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不管他有沒有能力閃躲。

“別動。”我這樣說著,順著之前的力道落到地上,回身用力踏地,像是離弦的弓箭一樣跑出這塊地方,攬住少年,就地翻滾。

我躲得似乎很是瀟灑,但是有一股熱.流從腰側流出,低頭一看,我已經受傷了。

很煩躁。

我沒有管這處的傷口,任由紅色浸染我的襯衫與風衣,我的兩把脅差仍舊扣在手中,牢牢的沒有扔掉。

少年似乎是想加入戰鬥的。

但是這與我無關,因為他是少年,僅此而已。

雖然我好像在法律上還沒成年,但是我已經在工作了,而且這個年紀是允許結婚的,怎麽想我都比他具有這個資格。

總而言之,他還是孩子,而我不是了。

他是不是Mifia都與我無關,因為我更在意的是他是個普通人,而我才是咒術師。

為了保護普通人,才會有咒術師的產生,當然我不否認大家也是想自保,但是何必呢……?

何必去深想那些,那只會讓自己為事所困而已。

我承認思想自由,但我不想去思考這些在我看來只是無病呻.吟的想法。

在溫飽線之上,大家才會考慮哲學問題。

……我可能一直都在溫飽線上掙紮?

撤去施加在少年身上的咒言,看咒靈在地上蹦跶了一下,地面塌陷不說,它似乎還想對我來個泰山壓頂。

我承認,它畢竟是特級,因為術式上含有詛咒讓我稍微困擾了,手臂上和腰側的傷口不去看,我都知道肯定還是在流血,甚至於流的不是鮮紅色的。

變換的顏色像是毒液一樣,散發著說不出的詭異。

身體的體力好像也在被抽走,漸漸的就開始體力不支。

就不該一時托大——其實是龍之介沒了,沒控制住自己瘋批了,只想近身打——沒用領域。

眼看著要泰山壓頂了,身邊好像傳出了雷電的電流聲。結合之前的火.箭.炮判斷一下,我能確定這就是彭格列的雷之守護者了。

感謝這個少年用雷電稍微麻.痹了咒靈。

讓我得以有空隙開口:“滾開!”

特級咒靈停滯在空中的身體驟然往後飛去,像是後面有什麽在拉扯它,一連砸了好幾棵樹。

——幸好今天是周末,學校裏沒什麽人。

然而它飛出去了,與此相對的是我頭也往後一仰,噴出一口鮮血,赤紅色在空中劃過,像是摻雜了顏料一樣難以置信,又讓人心驚膽戰。

這個少年的神色如此驚慌,讓我感到有些有趣。不用這麽擔憂啊,我可是特級咒術師,現存的幾位特級之一啊。

倒也不必這麽擔心。

我緩緩張開嘴,手卻十分利索的雙手張開對著放在一起——在握著兩把脅差的時候,它著實有些難用——我說:“領域展開——”

“——【寂立聆白山】!”

我自信於自己的實力,但是沒能一開始就祓除對方這才導致我陷入了下風。

不管是身體遭受的詛咒還是受的傷,甚至於自己的嗓子出現了意外狀況……

都是因為我這像是稚嫩的初學者的戰鬥技巧。

硬要說的話,那大概是因為我的腦子裏只有龍之介了。咒術師們瘋就瘋在了潛力激發與咒力激發,我以前也是那樣的。

但是現在龍之介的消失卻讓我的實力倒退。

……是因為他讓我的腦子不清醒了。

我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卻怎麽都無法放棄這幾個少年。訓練如果不夠多就加倍,直到讓我的身體再一次記住,讓它記住即便沒有孩子們我也要全力戰鬥。

放空大腦,只專註於戰鬥,這是我需要做的。

只不過我稍微有些情緒化。

居於我領域內的雷守看起來很冷,他下意識地抱住手臂:“好冷。”

但是直到發現身上並沒有冷意,他這才恍然。

他下垂的眼睛格外的有魅力,眼角的“井”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憂郁的氣質,整個人散發著‘纖細、柔美’的感覺,總覺得來一陣風他就會倒下。

我用了生得領域,所以我所有的咒言都能直接作用於咒靈的身上,它大概也不想坐以待斃的,一直發出著“嘻嘻” 的笑聲,像是小醜戴上面具湊過來,眼中只有我一個人。

少年的去處我沒太管,但總歸是在我身後的,他需要被保護起來,他可不是咒術師這個體系的,甚至於沒有咒力。

“停下!”我出聲喊住咒靈,雪山之中不甚明顯的風聲似乎也大了起來。

帶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鈴鐺聲一起作響,好像從裏面傳出了什麽人在說話的溫和聲音。

特級咒靈明顯不受控,僅僅是停頓了一會兒,就又開始了動作。

以它為中心,展開了它的領域。

——我看到的只有屍山血海。

具體的內容,我就不想多看了。

身體情況也不容許我多看。

身上的氣息是讓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難受,自己像是一只正在轉化的咒靈一樣,令人產生想嘔.吐的感覺。

我大概陷入了麻煩,但這並不是我最慘的一次,所以只是抱著一點些微的受到教訓了的心情就可以了。

特級咒物的領域與我的領域碰撞,這給我帶來了很大壓力,本來全是我的雪山,但是由於有對方在,就變成了我的大圓包圍著它的小圓的情況。

看到這一幕,我露出了笑容。

兩個領域相碰撞,往往不是一個侵占了另一個就是兩相融合或者對.壘而‘相安無事’,我們現在就處於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

我的容不下它的,它的也容不下我的,而雖然是我先展開的領域,但是它這樣也沒能從我這裏搶奪走控制權,甚至於展開的領域沒有與我呈現出一半一半的情況,說明……

——它比我弱。

有什麽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嗎?

暫時大概是沒有了。

如果覺得我打兩根手指都這樣艱難的話,我大概也沒有辦法解釋。我只能說,我相當於五根兩面宿儺的手指的潛在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我能與五根兩面宿儺的手指同歸於盡。

我說我能贏,是因為我能比五根手指所形成的咒靈要先攻擊到對方的弱點,我必定能先祓除它。畢竟我只要有一口氣,就能利用反轉術式後活蹦亂跳。

誒,這樣一想,好像六七八根手指的話,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不不不,等下,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危險了。算了,還是算了好了。

總之,還是戰鬥比較重要。

——我還記得我剛剛把烏雲用了。

我領域中的風雪是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僅僅是因為聲音而被我所利用,而這不代表風雪就不能為我所用,只是單純作為風雪的話,就沒有攻擊力了。

但這樣,就足夠了。

普通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雪花就這樣隨著風,進入了對方的領域。

咒靈用它那緩慢愈合的膨脹的氣球腦袋仔細思考,卻思考不出什麽,眼睜睜的用剩下兩只眼睛看著雪花飄進來,位於普通人嘴部位置的鼻子吸了吸,它的表情好像更加疑惑了。

真惡心啊。

這樣詭異的畫面內同樣陰森的元素無一不昭示著它是非人的生物,是需要祓除的怪物。

因為普通的雪花而陷入迷惑,甚至還有些失去戰意,這是什麽沒見過雪花的小孩子嗎?這樣想著,我卻不會放棄這個我制造出的破綻。

對它來說是破綻,對我來說,是機會。

纖細的黑發少年被我推入了我的領域後方,所以我相當托大的就上前了。

“雪乃,告訴媽.媽,你以後想做什麽好嗎?”記憶中溫柔的女人淺褐色的頭發垂落下來,耷拉在我的臉上帶來了些許的癢意,她的態度溫和,讓我心生懷念。

我當時說了什麽?

“我想成為媽.媽!”

幼稚而又天真的話語在回憶中浮現,我的耳邊似乎又回響起了那句話。

“啊啦,這可真讓媽.媽難辦呢。”,還年輕的女子捂住嘴輕輕笑了笑,揉了下我的發頂,“那你可要努力了~”

“我可愛的雪乃醬,你以後想做什麽職業呢?”微有些胡茬的男子還算年輕,眼睛幾乎粘在了我的身上,像是口香糖一樣黏膩,又不會讓人心生不適。.

“嗯?可能會是咒術師吧?”我想了想,歪頭說。

“誒?為什麽是咒術師啊……我們都沒繼承言靈術式——算了,爸.爸會和媽.媽說的,到時候你一定可以成為咒術師!”

我記得這段場景,因為他們最後大吵了一架。

父親開明,我想做什麽他都同意,母親不是不開明,她只是想讓我遠離那些怪物。

但是沒辦法吧?我身上……可是有著咒力啊。

我還是如願以償獲得了咒言術式。

“雪乃的話,以後想做什麽呢?”紅發的少女用著純黑色的眼睛看著我,眼中是純粹的好奇。

“……章魚小丸子。”我說。

“不確定啊……”,她若有所思,然後露出一個笑容,“嗯,果然我也不知道呢!”

不合時宜的記憶湧出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那是因為我的父母都死於大雪紛飛的同一天。

或許也是因為這些,我的領域才會是雪山也說不定。

雪花蒙蔽了特級咒靈的視線,咒靈細小的眼睛幾乎已經看不見縫隙了。

我沖進了它的領域,要從正面給它一刀。

這並不是什麽難事。

是的,我有說過吧,烏雲的能力與白雲是不一樣的。而就在剛才我才給它中間的眼睛來上一刀。

因為不是自己的領域,我在坡跟鞋下釋放了咒力,就為了隱去鞋底的聲音,而不同咒力的碰撞?我可並不著急。

不用如此擔心。

在雪花翻飛著從我身前飄過的時候,咒靈也能看見我了,我聽到那個乖巧的少年喊:“小心!”

啊,沒關系的,多少對我有一些信心啊。

我把烏雲又一次捅進它的眼睛,但這次是另一只,而右手的白雲短脅差也成功的捅.入它另一只眼睛。

三只眼睛都有些難以視物吧?

畢竟白雲延緩它的治療,而烏雲嘛……

在它看不到的短暫時刻,我的烏雲又捅.入它的脖子,橫著用力,切掉了它的頭顱。

它的作用是——暫時屏蔽咒靈對除自身外的咒力感應遲鈍。

“雪乃,你為什麽要殺掉爸.爸媽.媽?”

“我們有哪裏做得不對?”

“是我們對你不夠好嗎?”

“快點,把你的言靈撤去啊!”

“餵,你這還算是我們的女兒嗎?”

“給我放開聽不見嗎?!”

年幼的女孩張開了嘴:“去死。”

說完之後,女孩噴了一大口血出去。小聲的道歉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對不起……”

沒辦法吧,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又怎麽能讓你們繼續活下去?

“雪乃……為什麽,你為什麽不用你的力量幫我教訓她們啊!”紅發的少女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語帶控訴。

白發少女一臉茫然,戴著口罩的臉上顯出幾分無措:“……”

可是,這不行啊。

身為咒術師……不,只要是這邊的人,都不能用咒力對普通人動手啊。

不,優奈不知道我的力量,所以她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在旁觀吧。

但我沒有在旁觀啊……

思維被敲擊在地面上的咒靈頭顱的聲響弄得驟然回籠,我沈默著看著咒靈膨脹的頭突然炸裂開來:“長崎蛋糕。”

這次我能確定,它被解決了。

咒力感知遲鈍,肯定感覺不到我其實已經行動了,它的感官會晚一些告訴它自己被攻擊了,但是它現在已經要死去了,還沒察覺到自己被咒力攻擊了,只意識到了武器的存在。

炸裂開來的血液噴湧而出,落到我的風衣上,全身都是不同顏色的血,飛濺在風衣下擺上,仿若拿顏料塗出了一個有藝術感的畫。

我早就又拉上了口罩,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說話了,已經沒有咒靈了。

除去平日裏的食物,我什麽都不能說。

但是由於今天這個咒靈的術式和回憶有些關系,讓我想起了從前不快樂的事情,我只能略微垂眸來掩蓋自己的異樣。

“你沒事吧!那個,剛剛那個少年的事情很抱歉……”,纖細少年跑過來,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眼中的碧綠色仍舊像之前一樣清澈,“抱歉,五分鐘後他就能回來了,你需要包紮傷口嗎?”

“石狩鍋。”我搖搖頭,伸出手給他。

少年似乎誤以為我讓他牽著我,遲疑地伸出手來搭上我的手:“?”

我:“……”

雖然你長得可愛,但是也不能直接就這麽簡單就想拿走我可愛的少年啊,把火.箭.筒給我!

我眼角一抽,反手把對方的手拍下去,但是手仍舊伸出來:“三文魚。”

謝謝,麻煩了,請給我火.箭.筒,我才不要你的手呢。

少年雷守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為難的拿出來給我看了一眼,把寫在角落的小小的說明書扒給我看:“他真的只有五分鐘就回來了!”

現在的話,也許還有一兩分鐘吧。

是,確實是很快就回來了,但我怎麽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的,我的少年又是為什麽會消失?

難道說我的少年十年後根本沒有活著嗎?

十年後,他也才二十二歲而已啊。

我強硬的伸出手,甚至於直接搶過來給我自己丟進火.箭.筒:“三文魚。”

麻煩了,抱歉。

年輕可靠的少女只留下了一片煙霧。

少年:“……”

少年:“……完了。”

這個人十年後也死了啊啊啊啊——

前五十條非0評論有小紅包哦!

(因為懶,想用系統一鍵發())

(雖然我也想寫九千,但是……我在雙開,還要寫衍耽的更新)

剩下兩千待我白天努力

當然明天的更新正常()

癱,所以衍耽今天明天都沒法加更了大概

(我也好想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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