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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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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的藥

蒼山負雪,萬籟俱靜。

如水的夜光照在沈靈瑤的臉上,細小的絨毛像是沾了些水露,她兩手攥著薛應離的衣角,自個兒戴著耳塞睡得倒是香,但卻完全忽略了沒有耳塞,只能聽著手機裏的呻.吟.幹坐著的薛應離。

“嗯.嗯.哦.哦”的聲音從沈靈瑤的手機裏不斷傳出,薛應離煩躁地將手機移遠了些,但手機一旦離開他和沈靈瑤,那一旁的更漏立刻就停止了運作。

薛應離掀了掀眼皮,掃向沈靈瑤的手機。

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原因,畫面裏的男女竟然能糾纏在一起如此之久?

也不嫌累得慌?

薛應離直接坐在了身,靠在軟枕上,右腿屈起,右手搭在了膝蓋前,長嘆一口氣後再次嘗試閉目養神。

他好不容易將耳邊的靡音都屏退了些,但......屋裏響起了另一道輕柔的話音。

“阿離哥哥.......”

薛應離:“......”

沈靈瑤抓住他的衣角還不罷休,甚至將他當作了舟舟抱住。

往日這位沈大小姐睡覺時也有這個毛病,將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抱著,他都忍了,因為只要和沈靈瑤接觸,他體內的焰寂邪氣便會得到暫時的壓制。

但今日不知為何,沈靈瑤抱著他時,體內的焰寂邪氣倒是壓住了,卻又總覺得心口悶。

薛應離低頭看向陷入沈睡中的沈靈瑤,臉頰白裏透紅,衣襟有些淩亂,再往下看則是微微起伏的胸.口。

少年的眸色一沈,他眸光落在了沈靈瑤衣襟前的衣扣上。

薛應離突然想起今日席玉所問的第一次該先做哪些步驟。

而他的回答是解開衣扣。

“解開......衣扣?”薛應離的長睫下斂,微光朦朧撲落在他清雋的五官上。

他只是在疑惑為什麽要先解開衣扣,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個答案,而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落在了靈瑤的衣襟旁。

與此同時,旁邊的手機視頻再次開始了重覆播放,視頻中播放的也剛好是男子解開女子衣扣的動作。

薛應離不懂,這到底是為何要這麽做?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就抵靠在沈靈瑤的衣襟前,似乎下一秒這雙瓷白的手就能將她的衣扣扯開。

但,就在薛應離的手進一步上前時,熟睡的少女卻猛地睜眼。

靈瑤一睜眼率先看見的就是一雙放在自己衣襟上的手,青筋微露,纖細白皙,好看,是她對這雙手的欣賞。

然而......

“薛應離你是不是看視頻看瘋魔了?還想對我下手?”靈瑤捂著衣口從薛應離的懷裏鉆了出來。

薛應離雲淡風輕地挑挑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張,只是沈聲一笑:“我不過是想幫大小姐抓衣襟上的蟲子而已,大小姐以為我想要對你做什麽呢?”

“蟲子!”靈瑤“噌”地一下跳了起來,掛在了薛應離的身上,緊緊摟著他:“快快快!幫我把蟲子弄下來,臟死了!”

靈瑤像只受驚的貓一樣一個勁兒地往薛應離的懷裏鉆,甚至直接將薛應離推倒在了床靠前。

隔得遠看著蟲子還行,這蟲子落在衣襟裏了那怎麽行?

和蟲子不共戴天!

薛應離倒是不慌不忙地擡手摁住了靈瑤,隨後攥住了她的衣襟。由於靈瑤不斷地亂動,因此薛應離除了接觸到的是靈瑤的衣襟還有她細嫩的肌膚。

少女的肌膚細膩如玉,薛應離的指尖一頓。

靈瑤見他楞住,拍了拍他的肩:“怎麽了?抓到沒?”

薛應離皺眉:“還沒有。”

他說完又繼續攥住靈瑤的衣襟,四處翻找了起來,而他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靈瑤的衣襟上,而是看向了那手機裏的視頻。

很巧,畫面裏的男女現在呈現的姿勢正和他與沈靈瑤一致。

沈靈瑤也像視頻中的那樣雙.腿環住他的腰,二人緊緊相貼。

“還沒好嗎?到底是什麽蟲子呀?”靈瑤戳了戳薛應離。

薛應離這才收回了手:“找到了。”

“給我看看!”靈瑤必定得瞧瞧這個打擾自己睡覺的罪魁禍首究竟長什麽樣。

可薛應離卻將手舉高,垂眸看向她:“這只蟲子長得有些可怖,大小姐要是不想做噩夢還是別看了。”

靈瑤:“噢......那好吧。”

說完,靈瑤也沒有松開環著薛應離的手,而是繼續靠在他懷裏睡。

有薛應離這個小煞星在,應當不會再有蟲子竄出來了吧?

薛應離倒也沒有推開她,只是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問到:“你就這麽怕蟲子?”

靈瑤:“怕啊,誰不怕蟲子?”

昏暗中,少年狐貍眼微瞇,狹長的眸子裏倒乘著清水,他張了張唇,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那你以後別怕。”

靈瑤:“為什麽?”

“我在。”

立春當日,天氣轉暖,只是上京城的雪倒是不見小,仍是覆蓋了滿城素白,絮雪飛飛,如梨花飄落。

席玉和明煙的大婚是新歲裏的一道濃彩,二人成婚後,阿離和小瑤屋內擺放的更漏竟突然加速,瞬即就來到了兩月後。

自從席玉和明煙大婚後,明煙連同靈瑤閑談的時間都少了些許。

加上靈瑤是府中一等丫鬟,夫君還是一等府衛,極少有人指揮她做事,她倒過得清閑,時不時就像現在這樣在小院兒裏轉悠,可憐蕭與塵忙得都生了些白發。

估摸著要是再不出心魔鏡,蕭與塵得累死半條命在這兒。

“阿離,你快收著吧。”

女子輕柔的聲音在安靜的一隅內顯得極為明顯。

靈瑤藏在一株梅樹後,瞇了瞇眼。

那遠處站著的不是薛應離還是誰,而他跟前的女子則小臉通紅,將手裏的東西塞進了薛應離的手中。

那女子靈瑤記得,叫清霜,也是府中的丫鬟。

怎麽,她喜歡上了薛應離?正在給薛應離送東西。

可是清霜不也是有情郎的嗎?

薛應離竟然願意當.....

這怎麽能行?

靈瑤擦了擦鼻尖,沒有忘記她的任務——讓薛應離厭惡自己,早些死遁回家。

有女子給薛應離送東西,好時機不就來了嗎?

“阿離,這東西你收好,我先走了。”清霜說完,瞥了眼薛應離。

還真是俊俏,清霜忽然覺得自個兒的情郎在阿離這兒還真是遜色了不少。

然而她剛要離開時,就聽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

“哎呀,原來這是清霜姑娘送給你的呀?也不知能不能把這東西送給我?阿離哥哥,你不會生氣吧?”靈瑤夾著嗓音開口,笑得酒窩下凹,張著一雙小鹿眼緊緊盯著薛應離。

“那個,小瑤,這不是送給......”清霜想要解釋,卻被沈靈瑤打斷。

靈瑤雙手叉腰,突然冷笑道:“我知道,男人總是愛偷腥的,阿離娶了我,我也知曉我不算什麽有情.趣的人,他厭棄我那也是遲早的事兒,這麽著,你把這東西給我,我就不計較了。”

“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麽小肚量的人,你今日若將這和他人的定情信物給了我,我便當沒有這回...…”靈瑤話還沒說完,手裏就多了份重量。

她擡頭看向薛應離,去見薛應離嘴角輕勾:“給你。”

少年端立在臘梅樹下,飄落的淡黃色花瓣灑在他的兩側肩頭,散開幽香,薛應離笑道:“定情信物,你可得拿好了。”

他說話時,故意加重了“定情”二字。

靈瑤怔楞在原地。

而這時,清霜才插.上了嘴:“這個不是你家阿離說你來癸水時,疼得不行,托我買的藥嗎?”

“什麽?”靈瑤楞了楞。

她上個月來例假時的確是疼得快暈死過去了,這個時代沒有布洛芬,只能硬抗,她疼得厲害,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連帶著薛應離第二日眼底都落了烏青。

沒想到這是薛應離托人買的?

清霜倒是憤憤道:“你倆恩愛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但也別把我們圈進去啊,嘖嘖,真要了命了。”

清霜走後,靈瑤才僵硬轉身看向薛應離:“這止疼的藥,你給我買的?”

沈靈瑤還真沒想到薛應離竟然會如此好心,難不成太陽打西邊而出來了?

薛應離垂眸冷眼掃向正在撥弄紙袋子的沈靈瑤,不動聲色地揚起頭,輕哼一聲:“你若再因為這癸......”

薛應離頓了頓,臉色有些不自然。

靈瑤:“什麽鬼?”

薛應離轉過了頭,繼續道:“我要是不給你買藥,你疼起來又是一番鬧騰。”

靈瑤算是懂了,這是嫌她疼起來太麻煩,擾了人的清休。

雖然擾人睡覺不太道德,但也間接算是增加了薛應離對她的厭惡值吧?

但,好歹薛應離給她買藥應當費了些心思,沈靈瑤清了清嗓子:“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吧。”

薛應離眉梢上揚,轉身回望向沈靈瑤,嗤笑道:“你打算怎麽謝這定情信物?”

靈瑤:“......今晚睡覺時多給你蓋點兒被子?喜歡嗎?”

薛應離:“......”

然而這夜靈瑤並沒有給薛應離蓋被子,因為薛應離臨時被平陽王爺喚走,而她呢則因為明煙要送她兩只小白虎而興奮得睡不著,小白虎是冬雪宴時撿回來的,明煙見靈瑤喜歡便遣人將白虎送了過來。

“怎麽還不來啊?”靈瑤一手敲著桌子,一手撐著下頜。

都快到子時了,她困意早就來了。

正當她快瞇上眼時,才聽扣門聲響起。

靈瑤飛快地沖了出去,風雪襲來,靈瑤雙手向前一摟:“嘿呀我的小腦斧!”

來到這個世界後不僅能摸熊貓,還能摸老虎。

怎麽瞧都不虧!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靈瑤摸到的不是一片毛茸茸,而是精瘦有力的……腰身?

練武的老虎?

靈瑤擡眼看去,只見薛應離也回望向她:“大小姐,你還打算抱我抱多久?”

“解開衣扣”

阿離的手不知不覺碰到了瑤瑤的衣扣……

瑤瑤:你幹嘛?

阿離:楞住……我在幹嘛?我怎麽了?我為什麽要解開她的衣服?我是禽.獸嗎?

清霜:我也是你們夫妻play的一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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