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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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番外四
等道開了春，樂秧的汝州話已經大有長進。
這都要歸功於杜若不遺餘力地教她，讓她意外的是，阿福和素晴比她學得都要快，她不服氣，就纏著杜若在床上的時候教她，不說精通，但也能夠跟得上夫人們之前的八卦。
她沒有像之前整日窩在知州府，而是找了機會就出去游玩，碰到假期，杜若還會跟她一同去汝州周邊地區的名人古跡游玩。
不久下來，汝州人都知道了杜知州與郡主情誼綿長，恩愛無雙，擊碎了其他人的妄念。
這次她與杜若從外間游玩回來，就聽說了那林小姐已經嫁給了城中富商。
那富商只要在汝州城裏做生意，就得忌憚著李通判，自然是會對林小姐好，林氏也算是給林小姐找了門好親事，事後樂秧還讓人補送了一份兒賀禮。
庭院裏栽種著從彧都帶出來的那盆桃花，最初她還有點擔心，畢竟換了地方，生怕這小桃花受不住悄無聲息的死了，於是一路上她與杜若兩人翻看了不少栽種花樹的書籍。
到了汝州後她就躺床上了，杜若找了汝州城裏最好的花匠照看著，然後虛心與那花匠學習照看樹木的經驗。
開了春溫度上升，桃花樹就開出了一枝，這麽一小枝卻也足以讓樂秧感到開心。
開心之餘，樂秧就生了想要親手記錄桃花樹生長的情況，於是提筆描繪著，畫到最後，樂秧也因為紙張上過於扭曲的桃花樹而停筆。
她有些煩惱，用晚膳時就杜若問她怎麽了，她一一說了。
樂秧放下碗筷：“我要去尋個丹青師父教我。”
杜若也跟著道：“為何不問微臣？”
“你是知州政務繁忙，我也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你。”
樂秧之然知道杜若的技藝是極好的，但也如她所說的，私事也公事都要說清楚。
杜若想了想又說道：“近日州裏在興辦學堂也有女學，微臣答應了他們空時會去授課，郡主要是願意，可以在微臣前去授課時，也一同前去。”
閑著也是無事，樂秧索性就答應了。
真到了一通去學堂那日，看著素晴給她換上女學的制服，樂秧一邊稀罕，一邊又有點膽怯。
禁宮裏也是有宮學的，她當時的兄弟姐妹們到了年紀都會去宮學裏讀書習字，只有她沒有去，後來薛放教她識字、戚容與教她習字，所以論起來，這一次還是她首次正正經經地去學堂。
臨了出發，樂秧腳都踏上了馬車，又將腿撤回，回頭看向給她拿著書袋的素晴，生出猶豫之心：“我這一把年紀的，還要去跟一群小姑娘上學堂，這不太好。”
素晴拎著書袋上前來：“郡主又不是日日都去，都是去學東西，哪裏分什麽年紀！”
樂秧被素晴推著進了馬車，還是抵達了女學堂。
汝州商業發達，這裏的女子也多半是會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以後也有機會跟著行商，他們便對女兒的學業也上心，但也多是請了先生在家中教，現在由杜若牽頭，在城裏辦了女學，轉眼間就招滿了學生。
還未到學堂正門，樂秧就在馬車裏聽見了外間的吵鬧聲，她撩開布簾一看，外頭人頭攢動，除了身穿制服的女學生，還有更多打扮精致的婦人。
“知州怎麽還沒來！”
“你們的消息準不準確？”
“我侄女就在裏頭讀書，她說的今日有杜知州在女學裏授課。”
待到聽清楚幾位婦人的談話時，樂秧心裏那點緊張的心情也沒有了。
阿福憤憤不平：“這裏的人太不知廉恥了些，杜知州是君主的郡馬，居然還敢覬覦。”
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外頭的婦人說了句：“杜知州長那般好看，還不讓我們看了啊！”
樂秧瞧著阿福被氣的面紅耳赤，也有些忍俊不禁，隨即撩開了布簾帶著兩人下了馬車。
進了學堂後，就有一女先生將她迎進了一個課堂，將她安排在了後邊的位置。
她身量高，坐前方就要擋住後面女學生的視線，這樣的安排是很合理的。
她的到來，讓這間學堂裏的女學生紛紛側目，其中有一個隨著自己母親見過她的，當即就起身行禮，這下學堂裏的學生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刷刷地站起身，素晴替她回答，讓她們都坐下。
方才嘰嘰喳喳的女學生坐下後一個個如鵪鶉，她的存在也多多少少讓這些女學生覺得不自在，好在這種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少頭發花白的教書先生自帶椅子，擠在了課堂後面。
如果不是學堂足寬闊，只怕還會打起來。學生們都好奇地看向平日裏嚴肅古板的先生們，先生們面上掛不住，掩面咳嗽，逗得人忍不住發笑，沈悶的氛圍這才好轉，學生們又開始交頭接耳，直到抱著教學用具的杜若走進來。
杜若同樣穿了先生的制服，滿滿的儒雅俊秀，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在學堂裏找到了她。
“今日坐在這裏的人，只是學生與老師，專註自己，有何不懂的可以在課堂問我。”
他簡短地說了兩句，就讓女學生們消除了些顧慮，在開始上課後，杜若引人入勝的講解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沈醉不易，樂秧瞥見那些老先生一邊撫摸著胡須，一邊搖頭晃腦就覺得莫名好笑。
笑夠了，樂秧這才轉過頭看向正一絲不茍講課的杜若，也不禁開始沈醉。
一節課下來，不僅女學生，就連那些老先生看向杜若的眼神裏都是掩蓋不住地欣賞。
有學生大膽上去詢問，杜若彎腰凝神聽著，等女學生說完困惑後，他也張口解答，學生恍然大悟，旁邊偷聽的老先生連連讚嘆。
“不愧是狀元，真是見解獨到。”
“引人深思啊。”
樂秧從那群老先生跟前穿過，就要出了學堂，就要去找同樣沒課了的杜若，見她過來大方地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去了學堂專門給他準備備課的房間。
素晴體貼地給他們關上了門，樂秧看著杜若身上還沒養來得及換下的先生制服，又看了看兩人牽著的手。
她晃了晃杜若的手，等杜若看過來後，樂秧一本正經地問：“先生，這樣於理不合吧？”
“你為人師表，怎可帶著學生私自見面。”她說得憤慨，還把手從杜若手裏掙脫開。
杜若牽著她的力度不大，自然被她輕易地掙脫開，感受著手上的空蕩蕩，杜若終於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麽。
杜若嚴肅了表情：“那郡主方才在課堂上可認真學習了？”
樂秧也沒有撩到杜若還能跟上她，於是點頭：“當然了，上課時本郡主一直看著先生呢。”
“那就是沒有認真聽講，該罰，”杜若壓低了聲音，“就罰打手板，把手伸出來。”
樂秧瞪大眼睛，不敢想象杜若還有這幅樣子呢。
許是她的表情過於震驚，杜若臉頰慢慢染上了層薄紅，囁嚅著說：“郡……郡主不想繼續了嗎？”
沒有逗到杜若，反倒讓杜若逗到了她，樂秧的視線在杜若身上逡巡片刻：“看不出來啊，杜狀元還挺會玩呢。”
她當然是在調侃，畢竟這事情也是她挑起來的。
好歹杜若也是個讀書人，能配合著她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讓她覺著意外了，她也沒有繼續為難杜若，而是催著杜若換了衣衫出去。
外間的婦人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他們繞到了後門上馬車回了知州府。
後面學堂裏的學生都習慣了她的存在時，就有學生有大膽地同她說話，樂秧本來就沒有比她們大幾歲，在她有心的交流下，很快就同她們打成了一團。
她們好奇的事情很多，樂秧知道地都同她們說，她們也跟她說一些她不知道的汝州八卦，樂秧聽得津津有味，她就由時不時去學堂，再到天天都要去。
在女先生第三次看向她們這邊時，終於沒忍住走到她們跟前，將落在地上的小紙條撿了起來，然後把她身邊的人挨個點名站起來訓話，樂秧聽得直心虛。
因為方才她們突然說起了一個八卦，沒忍住在課堂上偷偷傳遞小紙條，結果被先生當場查獲。
她雖然沒有站起來，但全課堂的人都知道這其中有她一份兒，只不過是先生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多說而已。
樂秧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結果出了學堂就見杜若的馬車在外間等候。
她上前後，由著馬車往知州府行去，杜若將手裏的書收起來，有些無奈地說：“郡主上課可是覺得煩了？”
樂秧莫名：“沒有啊。”
上課多好玩啊，她以前都沒有上過，現在正好彌補回來。
樂秧回過味兒來，知道這是先生向杜若告狀了，這是這月的第五次。
樂秧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去看杜若，杜若無奈的語氣加重：“郡主……”
“好啦好啦，”樂秧保證，“我盡力克制克制，絕對不給你在書院丟人！”
馬車到了知州府，樂秧迅速跳下車，杜若拿著她的書袋跟在她身後交代。
“別光顧著玩，今日的課業郡主記得寫了，黃先生昨日都誇獎郡主的課業有進步。”
“不想寫，今日的課業含章替我寫吧。”
“知道知道，不可假手他人！原來讀書這般累……”
一陣微風順著大開的窗戶鉆進屋裏，將窗前書桌上的紙張吹起，那是一疊紙張描繪了一株正茁壯成長的桃花枝。
書袋放到了紙張旁，擋住了即將飛走的紙張，框住滿園春色的窗前兩人的身影走過。
“不做課業嗎？”
“先去看看阿福給我做了什麽好吃的。”
“吃了就會做嗎？”
“杜含章，你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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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道開了春，樂秧的汝州話已經大有長進。
這都要歸功於杜若不遺餘力地教她，讓她意外的是，阿福和素晴比她學得都要快，她不服氣，就纏著杜若在床上的時候教她，不說精通，但也能夠跟得上夫人們之前的八卦。
她沒有像之前整日窩在知州府，而是找了機會就出去游玩，碰到假期，杜若還會跟她一同去汝州周邊地區的名人古跡游玩。
不久下來，汝州人都知道了杜知州與郡主情誼綿長，恩愛無雙，擊碎了其他人的妄念。
這次她與杜若從外間游玩回來，就聽說了那林小姐已經嫁給了城中富商。
那富商只要在汝州城裏做生意，就得忌憚著李通判，自然是會對林小姐好，林氏也算是給林小姐找了門好親事，事後樂秧還讓人補送了一份兒賀禮。
庭院裏栽種著從彧都帶出來的那盆桃花，最初她還有點擔心，畢竟換了地方，生怕這小桃花受不住悄無聲息的死了，於是一路上她與杜若兩人翻看了不少栽種花樹的書籍。
到了汝州後她就躺床上了，杜若找了汝州城裏最好的花匠照看著，然後虛心與那花匠學習照看樹木的經驗。
開了春溫度上升，桃花樹就開出了一枝，這麽一小枝卻也足以讓樂秧感到開心。
開心之餘，樂秧就生了想要親手記錄桃花樹生長的情況，於是提筆描繪著，畫到最後，樂秧也因為紙張上過於扭曲的桃花樹而停筆。
她有些煩惱，用晚膳時就杜若問她怎麽了，她一一說了。
樂秧放下碗筷：“我要去尋個丹青師父教我。”
杜若也跟著道：“為何不問微臣？”
“你是知州政務繁忙，我也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你。”
樂秧之然知道杜若的技藝是極好的，但也如她所說的，私事也公事都要說清楚。
杜若想了想又說道：“近日州裏在興辦學堂也有女學，微臣答應了他們空時會去授課，郡主要是願意，可以在微臣前去授課時，也一同前去。”
閑著也是無事，樂秧索性就答應了。
真到了一通去學堂那日，看著素晴給她換上女學的制服，樂秧一邊稀罕，一邊又有點膽怯。
禁宮裏也是有宮學的，她當時的兄弟姐妹們到了年紀都會去宮學裏讀書習字，只有她沒有去，後來薛放教她識字、戚容與教她習字，所以論起來，這一次還是她首次正正經經地去學堂。
臨了出發，樂秧腳都踏上了馬車，又將腿撤回，回頭看向給她拿著書袋的素晴，生出猶豫之心：“我這一把年紀的，還要去跟一群小姑娘上學堂，這不太好。”
素晴拎著書袋上前來：“郡主又不是日日都去，都是去學東西，哪裏分什麽年紀！”
樂秧被素晴推著進了馬車，還是抵達了女學堂。
汝州商業發達，這裏的女子也多半是會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以後也有機會跟著行商，他們便對女兒的學業也上心，但也多是請了先生在家中教，現在由杜若牽頭，在城裏辦了女學，轉眼間就招滿了學生。
還未到學堂正門，樂秧就在馬車裏聽見了外間的吵鬧聲，她撩開布簾一看，外頭人頭攢動，除了身穿制服的女學生，還有更多打扮精致的婦人。
“知州怎麽還沒來！”
“你們的消息準不準確？”
“我侄女就在裏頭讀書，她說的今日有杜知州在女學裏授課。”
待到聽清楚幾位婦人的談話時，樂秧心裏那點緊張的心情也沒有了。
阿福憤憤不平：“這裏的人太不知廉恥了些，杜知州是君主的郡馬，居然還敢覬覦。”
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外頭的婦人說了句：“杜知州長那般好看，還不讓我們看了啊！”
樂秧瞧著阿福被氣的面紅耳赤，也有些忍俊不禁，隨即撩開了布簾帶著兩人下了馬車。
進了學堂後，就有一女先生將她迎進了一個課堂，將她安排在了後邊的位置。
她身量高，坐前方就要擋住後面女學生的視線，這樣的安排是很合理的。
她的到來，讓這間學堂裏的女學生紛紛側目，其中有一個隨著自己母親見過她的，當即就起身行禮，這下學堂裏的學生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刷刷地站起身，素晴替她回答，讓她們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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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同樣穿了先生的制服，滿滿的儒雅俊秀，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在學堂裏找到了她。
“今日坐在這裏的人，只是學生與老師，專註自己，有何不懂的可以在課堂問我。”
他簡短地說了兩句，就讓女學生們消除了些顧慮，在開始上課後，杜若引人入勝的講解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沈醉不易，樂秧瞥見那些老先生一邊撫摸著胡須，一邊搖頭晃腦就覺得莫名好笑。
笑夠了，樂秧這才轉過頭看向正一絲不茍講課的杜若，也不禁開始沈醉。
一節課下來，不僅女學生，就連那些老先生看向杜若的眼神裏都是掩蓋不住地欣賞。
有學生大膽上去詢問，杜若彎腰凝神聽著，等女學生說完困惑後，他也張口解答，學生恍然大悟，旁邊偷聽的老先生連連讚嘆。
“不愧是狀元，真是見解獨到。”
“引人深思啊。”
樂秧從那群老先生跟前穿過，就要出了學堂，就要去找同樣沒課了的杜若，見她過來大方地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去了學堂專門給他準備備課的房間。
素晴體貼地給他們關上了門，樂秧看著杜若身上還沒養來得及換下的先生制服，又看了看兩人牽著的手。
她晃了晃杜若的手，等杜若看過來後，樂秧一本正經地問：“先生，這樣於理不合吧？”
“你為人師表，怎可帶著學生私自見面。”她說得憤慨，還把手從杜若手裏掙脫開。
杜若牽著她的力度不大，自然被她輕易地掙脫開，感受著手上的空蕩蕩，杜若終於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麽。
杜若嚴肅了表情：“那郡主方才在課堂上可認真學習了？”
樂秧也沒有撩到杜若還能跟上她，於是點頭：“當然了，上課時本郡主一直看著先生呢。”
“那就是沒有認真聽講，該罰，”杜若壓低了聲音，“就罰打手板，把手伸出來。”
樂秧瞪大眼睛，不敢想象杜若還有這幅樣子呢。
許是她的表情過於震驚，杜若臉頰慢慢染上了層薄紅，囁嚅著說：“郡……郡主不想繼續了嗎？”
沒有逗到杜若，反倒讓杜若逗到了她，樂秧的視線在杜若身上逡巡片刻：“看不出來啊，杜狀元還挺會玩呢。”
她當然是在調侃，畢竟這事情也是她挑起來的。
好歹杜若也是個讀書人，能配合著她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讓她覺著意外了，她也沒有繼續為難杜若，而是催著杜若換了衣衫出去。
外間的婦人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他們繞到了後門上馬車回了知州府。
後面學堂裏的學生都習慣了她的存在時，就有學生有大膽地同她說話，樂秧本來就沒有比她們大幾歲，在她有心的交流下，很快就同她們打成了一團。
她們好奇的事情很多，樂秧知道地都同她們說，她們也跟她說一些她不知道的汝州八卦，樂秧聽得津津有味，她就由時不時去學堂，再到天天都要去。
在女先生第三次看向她們這邊時，終於沒忍住走到她們跟前，將落在地上的小紙條撿了起來，然後把她身邊的人挨個點名站起來訓話，樂秧聽得直心虛。
因為方才她們突然說起了一個八卦，沒忍住在課堂上偷偷傳遞小紙條，結果被先生當場查獲。
她雖然沒有站起來，但全課堂的人都知道這其中有她一份兒，只不過是先生礙於她的身份，不敢多說而已。
樂秧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結果出了學堂就見杜若的馬車在外間等候。
她上前後，由著馬車往知州府行去，杜若將手裏的書收起來，有些無奈地說：“郡主上課可是覺得煩了？”
樂秧莫名：“沒有啊。”
上課多好玩啊，她以前都沒有上過，現在正好彌補回來。
樂秧回過味兒來，知道這是先生向杜若告狀了，這是這月的第五次。
樂秧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去看杜若，杜若無奈的語氣加重：“郡主……”
“好啦好啦，”樂秧保證，“我盡力克制克制，絕對不給你在書院丟人！”
馬車到了知州府，樂秧迅速跳下車，杜若拿著她的書袋跟在她身後交代。
“別光顧著玩，今日的課業郡主記得寫了，黃先生昨日都誇獎郡主的課業有進步。”
“不想寫，今日的課業含章替我寫吧。”
“知道知道，不可假手他人！原來讀書這般累……”
一陣微風順著大開的窗戶鉆進屋裏，將窗前書桌上的紙張吹起，那是一疊紙張描繪了一株正茁壯成長的桃花枝。
書袋放到了紙張旁，擋住了即將飛走的紙張，框住滿園春色的窗前兩人的身影走過。
“不做課業嗎？”
“先去看看阿福給我做了什麽好吃的。”
“吃了就會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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