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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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禦史夫婦虎視眈眈的註視下,樂秧輕咳兩聲，難為情地解釋道：“那些人如今只是在府裏做些雜活，調教過的,誰是主子也應當能分清楚。”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保證,但還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元氏面色一喜，目光眷戀地流連在她面上，連連感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錯不了,錯不了。”
孟禦史也跟著咳嗽兩聲,元氏這才回過神，收回了外放的思緒。
“那老臣改日向陛下稟明郡主與犬子的事,再尋個吉日向郡主下聘,把事情名正言順的定下來。”孟禦史糾結半晌，還是在元氏的眼神示意下,還是道。
他家二兒子退了婚，現在又替大兒子求娶,孟禦史著實是厚著臉皮提出來的，脊背都彎了彎,只嘆兒子的幸福最重要。
樂秧一楞，隨即站起身道：“我想孟禦史誤會了,我現下還沒有成婚的意願。”
禦史府夫婦皆是怔楞，樂秧又說：“我跟雲起相識短暫，又是利益捆綁,這樣的結合不會牢固,屆時受傷的是雲起。”
她這番神似男子不負責的話對禦史府夫婦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孟禦史慍怒，想問她是不是在耍他們玩,沒有三媒六聘的男女之情，不就是耍流氓嗎？
他可以被同僚白眼，被彧都百姓恥笑，卻不想讓他的孩子失望。特別是雲起，那孩子從生下來，他們就竭盡所能地對他好，卻不想讓他在最重要的感情上踩坑，遇上花名在外的郡主，特別是郡主現在還一副不想跟雲起定下來的模樣。
樂秧見禦史夫婦的反應，覺得這趟禦史府著實來錯了。
至於孟雲起，如果他能來見她，她也不會阻攔他進郡主府，她不會勞神在這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辦。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知會雲起一聲，出發的日子定在本月初六，孟禦史告知與否全在自個。”樂秧說完以後，就帶著趙福出了禦史府，禦史夫婦並沒有阻攔。
回到郡主府後，置辦東西的速度加快，日子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初六的日子，她一早就進了宮，這日休沐啟元帝並未上朝，她去的時候，啟元帝已經在甘露殿了。
刨去啟元帝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樂秧都得承認，她這個便宜舅舅卻是算的上是勤勉了。
“秧秧要出發了，物件都收拾好了嗎？”啟元帝問她。
樂秧回：“都收拾妥當了。”
“此番路途遙遠，秧秧一定要多當心。”
“多謝舅舅關心，樂秧離開這些日子，舅舅千萬註意身體，別太操勞。”
“還是秧秧關心舅舅，放心吧，舅舅一定在這裏等著秧秧回來，”啟元帝說著便走向她，執起她的手，往她手裏塞了塊鎏金令牌，“好不容易有的外甥女，要有那不長眼的，秧秧也不用客氣。”
樂秧捏緊了手裏的令牌，沖啟元帝真心實意地笑：“樂秧知道，多謝舅舅。”
啟元帝輕輕敲了敲她額頭，瀲灩的狐貍眼睨她一眼，嗤道：“小沒良心的。”
從宮裏出來後，她回郡主府換了一身簡便衣衫，回身看著站在門口送別的素晴。
“素晴，我跟阿福走這些日子就勞煩你打理府裏了。”
素晴依依惜別還不忘打趣道：“郡主，往日這府裏就是奴婢在打理。”
樂秧一時語噎，素晴破涕為笑：“郡主一定要註意安全，奴婢在府裏等著您平安回來。”
“那藥圃平日裏就讓林醫女看著。”
“奴婢知道”
她輕微頷首，揮揮手就上了馬車，護衛的大部隊在城外，她要趕去跟他們匯合。
“小主子吃點糕點墊墊吧，”趙福遞上了一碟子糕點，“小主子今早就沒有吃多少，等會兒趕路傷胃口，現在還是多吃些。”
樂秧聽勸地吃了兩口，無意識地看向了趙福。
為了方便，趙福換上了一身藏藍交領衣衫，摘下了內侍帽用了布條束了發，少了幾分內侍的陰柔之氣，挺直背脊時也像個風流俊逸的公子。
“阿福，你這身裝扮可真好看，我以前從未見過。”樂秧毫不吝嗇的誇讚。
趙福放下手中的碟子，掩飾性地扯了扯衣袖：“奴才沒出過宮，這也是奴才第一次穿這種，小主子覺得好看就成。”
樂秧不讚成道：“這衣服是要自己穿著合身才合身，當然也要自己覺得好看才行，哪能事事都依照我的意見。”
趙福擡起頭，露出尖翹的下頦，聞言也只是說：“奴才哪裏知道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奴才相信小主子的眼光。”
趙福一向如此，樂秧也不再多說，只想著出了彧都見過大千世界，趙福的世界裏面就不再單薄到只有她，而是更完的充實的，至少清楚知道自己更偏好哪種衣服。
街道外依舊熱鬧，樂秧聽著外面的叫賣聲，又聽見糖葫蘆熟悉的叫賣聲，想到趙福之前分外喜愛那糖葫蘆，她帶了好幾次。
那好像是趙福唯一一次向她要過的東西，也是她知道趙福唯一的喜好。樂秧便叫停了馬車，讓馬夫去買根冰糖葫蘆。
待到馬夫回來，樂秧接過那冰糖葫蘆遞給了趙福：“瞧我都忘了，阿福喜歡這家的冰糖葫蘆，出了彧都，也不知外面的冰糖葫蘆的味道是否跟這一樣。”
趙福喜出望外地接過來：“小主子還記得！”
“你就喜歡過這一樣的東西，我哪能不記得。”見趙福受到莫大恩賜的表情，樂秧失笑道。
買完糖葫蘆，馬車並未走，正疑惑時馬夫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來：“小姐，外邊是宋姑娘。”
因著以後出門在外，他們統一變換了稱呼。
“篤篤”
馬夫的話剛停，馬車窗口旁就被敲了敲，緊接著青布簾就被撩起，宋翩然的腦袋鉆了進來，看見她驚喜道：“郡主，可算是等到你了。”
宋翩然這等冒失的舉動，卻並沒有讓她升起一絲反感，反而問：“翩然，你是在這裏等我嗎？”
宋翩然聞言點頭，下頦卻是不小心磕在窗沿上，齜牙咧嘴道：“對啊，聽說你要走，我特地翻墻出來送你。本來我也想跟你一起走的，結果家裏死活不同意，只能下次再跟你們一起闖蕩江湖了。”
啟元帝委以重任讓她去體恤民情，被宋翩然說成闖蕩江湖，倒真的讓她心中激起幾分俠情豪義。
“宋翩然，你快別說了！”
就在宋翩然喋喋不休時，馬車外一道女子嬌喝聲響起，宋翩然這才好似想起來，把腦袋撤了出去，順手撩起布簾，訕訕道：“差點把她們給忘了，郡主，趙清許她們也來送你了。”
樂秧看過去，街邊茶樓二樓上，幾個妙齡少女望著這邊，看著熟悉的眉眼，應當是相熟的小姐們，裏面只有趙清許沒戴面紗，見她看她們，還激動地揮了揮手裏的帕子。
樂秧也揮了揮，那幾位女子也是好一陣激動地相擁。
“她們不好當著面送你，便派了我來，”宋翩然道，從窗口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包進來，“這些都是她們送你的禮物，郡主若是不收，今晚還是有嬌小姐流珍珠了。”
樂秧含笑地接下。
那幾位小姐就家裏的父親兄長不是梅林太後一黨，彼此身份尷尬的，而是都曾在朝堂上跟風彈劾過她，連帶著這些小姐都不沒臉來見她。
“翩然，你告訴她們，就說朝堂上都是那些臭男人的事情，可不能連累我們小姐妹的關系。”
宋翩然一楞，隨即咧嘴笑道：“成，我一定幫郡主把話帶到，我們就不耽擱時辰了，屆時你回來了，趙清許說在臨風閣給你接風。”
“好。”樂秧頷首應道。
布簾放下後，樂秧拆開布包，裏面有些吃食幹果，還有一看就是趙清許送的茶包，沁人心脾。
瞧見這些禮物，趙福道：“這宋小姐還真是有心，特地出來送小主子。”
樂秧彎了唇：“她翻墻出來，只怕回去後又免不了一頓數落。”
馬車終於出了彧都在玉渡山下的涼亭跟護衛匯合，意外地，樂秧看見了本該在禦史府的孟家兄弟。
“郡主——”
多日未見的孟雲起朝她飛奔過來，卻在她跟前急急停住，樂秧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他：“雲起，你怎麽在這裏？來送我嗎？”
孟雲起搖搖頭，清瘦的小臉上滿是堅定：“雲起不是來送郡主的，雲起要跟郡主一起去。”
樂秧的視線繞過孟雲起，看向了他身後的頻頻望著這邊的孟雲程：“雲起，別胡鬧，你跟弟弟回去。”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孟禦史把她走的日子告訴了孟雲起，結果孟雲起學宋翩然偷跑出府，但他比宋翩然更過分的是，竟然想要跟她一起去，還好孟二為了他哥回去，追到了這裏。
誰知孟雲起語出驚人：“不是的，郡主你誤會了，我父母親都知道，他們也都支持我，至於雲程，是因為他不放心，就想跟我們一起去。”
“你說孟禦史他們同意了？”樂秧不死心地問道。
“嗯嗯。”孟雲起頭點的如小雞啄米。
樂秧對孟雲起的話心存疑慮，便問孟雲程：“雲起說的可是真的？”
孟雲程自從知道哥哥與她的關系後，他心裏就更加的別扭，一方面覺得哥哥值得更好的人，她配不上哥哥的喜歡，一方面又對她有愧，希望她能得到個如意郎君。
這兩種思緒在腦海中打架，煩的他這幾日抓掉了不少頭發。
看著哥哥眼含期待地望著他，孟雲程只能把郁悶往肚子裏咽，側過頭悶悶道：“嗯。”
樂秧驚訝了，竟然不知道禦史夫婦對孟雲起的寵愛到了如此地步。
或許是見她面色不對，孟雲起便忍著多日的思念替自己解釋：“雲起不是故意纏著郡主的，只是郡主此去路途遙遠，毒瘴蚊蟲數不勝數，郡主帶上雲起，也會方便些。”
樂秧還未多說，一道混不吝的聲音突兀響起。
“孟公子多慮了，隨行隊伍裏有經驗老到的醫官，還勞煩不到孟公子。”
幾人聞聲看過去，多日未見的薛放騎著馬慢慢地靠近，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隨著馬兒的走動上下晃悠，幽深的眼眸居高臨下睥睨著她身後的孟雲起，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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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保證,但還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元氏面色一喜，目光眷戀地流連在她面上，連連感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錯不了,錯不了。”
孟禦史也跟著咳嗽兩聲,元氏這才回過神，收回了外放的思緒。
“那老臣改日向陛下稟明郡主與犬子的事,再尋個吉日向郡主下聘,把事情名正言順的定下來。”孟禦史糾結半晌，還是在元氏的眼神示意下,還是道。
他家二兒子退了婚，現在又替大兒子求娶,孟禦史著實是厚著臉皮提出來的，脊背都彎了彎,只嘆兒子的幸福最重要。
樂秧一楞，隨即站起身道：“我想孟禦史誤會了,我現下還沒有成婚的意願。”
禦史府夫婦皆是怔楞，樂秧又說：“我跟雲起相識短暫，又是利益捆綁,這樣的結合不會牢固,屆時受傷的是雲起。”
她這番神似男子不負責的話對禦史府夫婦來說是難以接受的,孟禦史慍怒，想問她是不是在耍他們玩,沒有三媒六聘的男女之情，不就是耍流氓嗎？
他可以被同僚白眼，被彧都百姓恥笑，卻不想讓他的孩子失望。特別是雲起，那孩子從生下來，他們就竭盡所能地對他好，卻不想讓他在最重要的感情上踩坑，遇上花名在外的郡主，特別是郡主現在還一副不想跟雲起定下來的模樣。
樂秧見禦史夫婦的反應，覺得這趟禦史府著實來錯了。
至於孟雲起，如果他能來見她，她也不會阻攔他進郡主府，她不會勞神在這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辦。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知會雲起一聲，出發的日子定在本月初六，孟禦史告知與否全在自個。”樂秧說完以後，就帶著趙福出了禦史府，禦史夫婦並沒有阻攔。
回到郡主府後，置辦東西的速度加快，日子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初六的日子，她一早就進了宮，這日休沐啟元帝並未上朝，她去的時候，啟元帝已經在甘露殿了。
刨去啟元帝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樂秧都得承認，她這個便宜舅舅卻是算的上是勤勉了。
“秧秧要出發了，物件都收拾好了嗎？”啟元帝問她。
樂秧回：“都收拾妥當了。”
“此番路途遙遠，秧秧一定要多當心。”
“多謝舅舅關心，樂秧離開這些日子，舅舅千萬註意身體，別太操勞。”
“還是秧秧關心舅舅，放心吧，舅舅一定在這裏等著秧秧回來，”啟元帝說著便走向她，執起她的手，往她手裏塞了塊鎏金令牌，“好不容易有的外甥女，要有那不長眼的，秧秧也不用客氣。”
樂秧捏緊了手裏的令牌，沖啟元帝真心實意地笑：“樂秧知道，多謝舅舅。”
啟元帝輕輕敲了敲她額頭，瀲灩的狐貍眼睨她一眼，嗤道：“小沒良心的。”
從宮裏出來後，她回郡主府換了一身簡便衣衫，回身看著站在門口送別的素晴。
“素晴，我跟阿福走這些日子就勞煩你打理府裏了。”
素晴依依惜別還不忘打趣道：“郡主，往日這府裏就是奴婢在打理。”
樂秧一時語噎，素晴破涕為笑：“郡主一定要註意安全，奴婢在府裏等著您平安回來。”
“那藥圃平日裏就讓林醫女看著。”
“奴婢知道”
她輕微頷首，揮揮手就上了馬車，護衛的大部隊在城外，她要趕去跟他們匯合。
“小主子吃點糕點墊墊吧，”趙福遞上了一碟子糕點，“小主子今早就沒有吃多少，等會兒趕路傷胃口，現在還是多吃些。”
樂秧聽勸地吃了兩口，無意識地看向了趙福。
為了方便，趙福換上了一身藏藍交領衣衫，摘下了內侍帽用了布條束了發，少了幾分內侍的陰柔之氣，挺直背脊時也像個風流俊逸的公子。
“阿福，你這身裝扮可真好看，我以前從未見過。”樂秧毫不吝嗇的誇讚。
趙福放下手中的碟子，掩飾性地扯了扯衣袖：“奴才沒出過宮，這也是奴才第一次穿這種，小主子覺得好看就成。”
樂秧不讚成道：“這衣服是要自己穿著合身才合身，當然也要自己覺得好看才行，哪能事事都依照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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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福一向如此，樂秧也不再多說，只想著出了彧都見過大千世界，趙福的世界裏面就不再單薄到只有她，而是更完的充實的，至少清楚知道自己更偏好哪種衣服。
街道外依舊熱鬧，樂秧聽著外面的叫賣聲，又聽見糖葫蘆熟悉的叫賣聲，想到趙福之前分外喜愛那糖葫蘆，她帶了好幾次。
那好像是趙福唯一一次向她要過的東西，也是她知道趙福唯一的喜好。樂秧便叫停了馬車，讓馬夫去買根冰糖葫蘆。
待到馬夫回來，樂秧接過那冰糖葫蘆遞給了趙福：“瞧我都忘了，阿福喜歡這家的冰糖葫蘆，出了彧都，也不知外面的冰糖葫蘆的味道是否跟這一樣。”
趙福喜出望外地接過來：“小主子還記得！”
“你就喜歡過這一樣的東西，我哪能不記得。”見趙福受到莫大恩賜的表情，樂秧失笑道。
買完糖葫蘆，馬車並未走，正疑惑時馬夫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來：“小姐，外邊是宋姑娘。”
因著以後出門在外，他們統一變換了稱呼。
“篤篤”
馬夫的話剛停，馬車窗口旁就被敲了敲，緊接著青布簾就被撩起，宋翩然的腦袋鉆了進來，看見她驚喜道：“郡主，可算是等到你了。”
宋翩然這等冒失的舉動，卻並沒有讓她升起一絲反感，反而問：“翩然，你是在這裏等我嗎？”
宋翩然聞言點頭，下頦卻是不小心磕在窗沿上，齜牙咧嘴道：“對啊，聽說你要走，我特地翻墻出來送你。本來我也想跟你一起走的，結果家裏死活不同意，只能下次再跟你們一起闖蕩江湖了。”
啟元帝委以重任讓她去體恤民情，被宋翩然說成闖蕩江湖，倒真的讓她心中激起幾分俠情豪義。
“宋翩然，你快別說了！”
就在宋翩然喋喋不休時，馬車外一道女子嬌喝聲響起，宋翩然這才好似想起來，把腦袋撤了出去，順手撩起布簾，訕訕道：“差點把她們給忘了，郡主，趙清許她們也來送你了。”
樂秧看過去，街邊茶樓二樓上，幾個妙齡少女望著這邊，看著熟悉的眉眼，應當是相熟的小姐們，裏面只有趙清許沒戴面紗，見她看她們，還激動地揮了揮手裏的帕子。
樂秧也揮了揮，那幾位女子也是好一陣激動地相擁。
“她們不好當著面送你，便派了我來，”宋翩然道，從窗口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包進來，“這些都是她們送你的禮物，郡主若是不收，今晚還是有嬌小姐流珍珠了。”
樂秧含笑地接下。
那幾位小姐就家裏的父親兄長不是梅林太後一黨，彼此身份尷尬的，而是都曾在朝堂上跟風彈劾過她，連帶著這些小姐都不沒臉來見她。
“翩然，你告訴她們，就說朝堂上都是那些臭男人的事情，可不能連累我們小姐妹的關系。”
宋翩然一楞，隨即咧嘴笑道：“成，我一定幫郡主把話帶到，我們就不耽擱時辰了，屆時你回來了，趙清許說在臨風閣給你接風。”
“好。”樂秧頷首應道。
布簾放下後，樂秧拆開布包，裏面有些吃食幹果，還有一看就是趙清許送的茶包，沁人心脾。
瞧見這些禮物，趙福道：“這宋小姐還真是有心，特地出來送小主子。”
樂秧彎了唇：“她翻墻出來，只怕回去後又免不了一頓數落。”
馬車終於出了彧都在玉渡山下的涼亭跟護衛匯合，意外地，樂秧看見了本該在禦史府的孟家兄弟。
“郡主——”
多日未見的孟雲起朝她飛奔過來，卻在她跟前急急停住，樂秧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他：“雲起，你怎麽在這裏？來送我嗎？”
孟雲起搖搖頭，清瘦的小臉上滿是堅定：“雲起不是來送郡主的，雲起要跟郡主一起去。”
樂秧的視線繞過孟雲起，看向了他身後的頻頻望著這邊的孟雲程：“雲起，別胡鬧，你跟弟弟回去。”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孟禦史把她走的日子告訴了孟雲起，結果孟雲起學宋翩然偷跑出府，但他比宋翩然更過分的是，竟然想要跟她一起去，還好孟二為了他哥回去，追到了這裏。
誰知孟雲起語出驚人：“不是的，郡主你誤會了，我父母親都知道，他們也都支持我，至於雲程，是因為他不放心，就想跟我們一起去。”
“你說孟禦史他們同意了？”樂秧不死心地問道。
“嗯嗯。”孟雲起頭點的如小雞啄米。
樂秧對孟雲起的話心存疑慮，便問孟雲程：“雲起說的可是真的？”
孟雲程自從知道哥哥與她的關系後，他心裏就更加的別扭，一方面覺得哥哥值得更好的人，她配不上哥哥的喜歡，一方面又對她有愧，希望她能得到個如意郎君。
這兩種思緒在腦海中打架，煩的他這幾日抓掉了不少頭發。
看著哥哥眼含期待地望著他，孟雲程只能把郁悶往肚子裏咽，側過頭悶悶道：“嗯。”
樂秧驚訝了，竟然不知道禦史夫婦對孟雲起的寵愛到了如此地步。
或許是見她面色不對，孟雲起便忍著多日的思念替自己解釋：“雲起不是故意纏著郡主的，只是郡主此去路途遙遠，毒瘴蚊蟲數不勝數，郡主帶上雲起，也會方便些。”
樂秧還未多說，一道混不吝的聲音突兀響起。
“孟公子多慮了，隨行隊伍裏有經驗老到的醫官，還勞煩不到孟公子。”
幾人聞聲看過去，多日未見的薛放騎著馬慢慢地靠近，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隨著馬兒的走動上下晃悠，幽深的眼眸居高臨下睥睨著她身後的孟雲起，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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