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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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後面孟雲起也跟她說清楚了。
禦史府之所以不願意孟雲起被賜婚,除了孟雲起本身的意願，就是孟禦史隱隱地不願與梅林同流合汙，所以才這般糾結。
孟雲起說這話的時候,還給她施著針。
他所謂的重病也是她讓他裝的,一向清貴的禦史府，哪怕只是裝裝，都不願用自己兒子的身體去開玩笑,但孟雲起執意,為了兒子的幸福他們也只能答應。
也應當是孟雲起在禦史府說了什麽,在那林家女說了拒絕賜婚後，孟禦史就往那三朝元老的府邸去了一趟,隔日那三朝元老就出現了朝堂之上。
這件事解決的很好,舅舅龍心大悅，又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賞賜她若幹田土莊子。
“郡主近來可好些？”
近些日子又斷斷續續地下了場雨，孟雲起就蹲在她跟前仰著頭,頂著一張白凈小臉，雙眸裏含著隱隱的期待。
“是比之前好些了。”樂秧道
肉眼可見的,孟雲起松口氣，如玉的面上蕩開一抹清淺的笑意,如打在湖面上的第一抹晨曦，波光瀲灩：“那就好，再多針灸幾次,郡主應當就會好很多。”
她瞇起眼,看著孟雲起額間翹起的一縷發,沒忍住雙指摩挲，孟雲起本還在笑著,見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也有些難為情，怯怯地低下了頭。
樂秧嘆口氣，伸手撫平了他額間的俏皮卷起來的發，順手滑落到孟雲起細膩的面頰。
孟雲起情不自禁擡起頭，長睫半闔，乖巧到讓人心軟，樂秧終是道：“雲起，你不用這般害羞。”
孟雲起哪裏都好，就是容易臉紅。
她說完後，孟雲起睜開了眼，雙手急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聲音裏都是害怕：“郡主，郡主可是嫌我無趣？”
“怎麽會，”樂秧把他扶起來，耐心解釋道，“我想雲起在我跟前自在些。”
孟雲起聞言放松下來，想了想又道：“雲起沒有跟其他女子相處的經驗，還妄郡主多多包涵，我會好好跟……學的。”
有兩個字聲音太小，樂秧沒聽清：“跟什麽學？”
孟雲起的的手指突然蜷縮一下，勾的她的掌心也有些癢癢的，樂秧沒忍住捏了捏，孟雲起伸直了手，磕巴道：“就是之前那些，陛下賞賜給郡主的人。”
樂秧啞然，知道孟雲起時誤會了，但她也不想解釋，只好安慰道：“不用，你不用跟他們學，你這樣就很好。”
孟雲起若是跟別人學了，那就不是孟雲起了。
趙福從外間走來，孟雲起就猛地把手從她的手下抽回，樂秧不甚在意地看著趙福。
“小主子，宋小姐又派人來了。”
“可是翩然又尋到哪處好玩的地方了？”
宋翩然在家裏待不住，總是在彧都胡亂竄，時不時還會竄到郊外，這段日子她也沒有閑著，還給她寫信說著所見所聞，上面的內容生動有趣，把樂秧都勾的有幾分興趣。
趙福笑著說：“這次不是，宋小姐又跟人打架了，被鎮國將軍府禁足了，特地捎信來說聲。”
宋翩然性子火爆，只要自己占理，那就是捅破天都在所不惜，鎮國將軍府對她惹事的本領也是頭疼，幸好宋翩然是女子，做不出那些欺男霸女的勾當，鎮國將軍府還可以給她收拾收拾爛攤子。
樂秧也不禁失笑，讓趙福回了信，還把宋翩然誇讚郡主府廚房的糕點都給打包了一份送過去。
這天，舅舅再度詔她進宮，說是讓她一起慶賀當今宸妃娘娘的生辰。
按理說，梅月窈只是妃子，她的生辰只用在自己的延福宮慶賀，啟元帝陪在一旁即可，不知為何讓她一起去。
但樂秧也沒有多問，從庫房裏隨便挑選了個珊瑚串就入了宮。
入宮後，她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舅舅。
“秧秧來得這麽早？”啟元帝換了常服，正在埋頭處理政務。
“樂秧閑來無事，想來看看舅舅。”樂秧嘴甜地哄道，卻觀察著啟元帝與平時無異的神態。
她記得以前，宮中有嬪妃過生辰時，那老皇帝總會下了朝就過去那位妃子的宮裏坐坐，怎麽啟元帝好像不一樣，今日過生辰的可是梅月窈。
“秧秧真孝順，”她啟元帝視線落到她手上的盒子，問道，“手裏是什麽？”
樂秧打開盒子，老實回答：“是樂秧給宸妃娘娘的生辰賀禮，舅舅看看宸妃娘娘可會喜歡？”
那珊瑚串色澤明亮，內裏紋路更是漂亮，素晴看了賬房的記錄，是皇宮裏賞賜下來的東西，她順勢還回去。
啟元帝也不記得他曾賞賜給她的珊瑚串，只隨意看了眼就道：“宸妃生性和善，既是你送的，她自然會喜歡。”
樂秧不置可否，順勢道：“宸妃娘娘不一定喜歡樂秧送的，但一定喜歡舅舅送的生辰賀禮，舅舅你送什麽？”
“小滑頭”啟元帝笑罵一聲。
他停筆蹙眉想著，就把視線看向了立在一旁伺候的劉保寧，劉保寧及時回答了她的問題：“回郡主，尚宮那邊已經按照規制列了單子，陛下又往上添了雙耳如意瓶等金玉擺件，都已經讓人給宸妃娘娘送過去了。”
“宸妃娘娘定會高興的。”樂秧應了一句。
這些禮物都太中規中矩了，若是給了旁人，那定要是高興的，但梅月窈可不缺這些，她要的是其他。
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停留，啟元帝便喚她上前給他研磨。
“是。”
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劉保寧，樂秧隨手把裝有珊瑚串的盒子放在一邊，就站在硯臺旁。
研磨不是個苦難活，墨是雙脊墨，墨香濃郁，磨出來的墨質地細膩，是難得的好墨。
“劉保寧，給秧秧沏茶。”
劉保寧離開了，樂秧手上的動作沒停，啟元帝也就一直寫著。
桌案上的政務堆積如山，樂秧站在一旁也小心地不讓自己的視線落下上面，怕補個不小心窺見機要政務，處理政務的啟元帝也難掩疲色。
她秉持著柔順外甥女的性格，擔憂道：“舅舅，歇一下再處理吧，身體要緊。”
啟元帝停了筆，狀態還沒有從政務上面抽離就看向了她，有些陰鷙，樂秧忙不疊放下墨塊俯身：“對不起舅舅，樂秧不想打擾舅舅的，樂秧就是想舅舅休息一會兒。”
垂落的視線裏，一只冷白修長的手伸過來搭在了她的手上，樂秧順著輕微的力道起身，啟元帝淡然的聲音響起：“秧秧疼舅舅，舅舅怎麽會怪罪秧秧呢。”
“舅舅，秧秧給你按按頭吧。”樂秧回想著趙福的手法，斟酌著說。
啟元帝扔掉了另外一只手裏的奏折，闔上眼“嗯”了聲，樂秧就站到了啟元帝身後，擡手按上去，還說：“舅舅多多擔待，我的手法可能沒有那麽好。”
“舅舅不是泥捏的，秧秧這麽大點，能有多大的力？”啟元帝倏地調侃道。
樂秧含糊應了聲，全神貫註地放在給啟元帝按頭的事情上，中途劉保寧端了茶進來，見啟元帝正在休息，跟她小聲招呼了一句，把茶水放到一邊，就退了出去。
按了好一會兒，樂秧只覺得手腕上都快使不上勁兒了，宸妃娘娘那邊就派了宮人來，劉保寧再度推門而進，看啟元帝還閉著眼，小心翼翼看向她，樂秧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舅舅。”樂秧盡可能輕柔地叫啟元帝。
她自上而下地看著啟元帝冷艷的眉眼，近距離觀看，她這便宜舅舅更加的蠱惑人心，驀然，那雙冷俏的雙眸睜開，兩人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
樂秧沈默一會兒道：“舅舅，劉公公來了。”
那雙眸子裏帶了促狹的神色，啟元帝直起身，劉保寧適時道：“陛下，宸妃娘娘身邊的宮人說，就等您跟寶珠郡主過去了。”
“知道了。”
劉保寧又躬身退了下去。
樂秧拿上賀禮，跟著啟元帝出了甘露殿，坐上各自的轎輦一同去了延福宮。
到了延福宮，樂秧走在啟元帝的身側，她翻了翻手腕，被啟元帝捕捉到，他了然道：“手酸了？”
樂秧誠實道：“嗯。”
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樂秧對啟元帝各種出其不意的動作也有了一點預感，在她預料之中，啟元帝捉起她空閑的手腕胡亂揉了兩下。
更痛了。
“多謝舅舅，樂秧覺得好多了。”樂秧掀起眸子，感激地看向啟元帝。
啟元帝勾唇笑：“不用謝，秧秧給舅舅按頭，舅舅給秧秧揉手，禮尚往來。”
兩人都笑著，進了延福宮，裏面的人除了太後，都給啟元帝行禮，樂秧側了身，又給太後見禮，太後倒是沒為難她，痛快地讓她免禮。
延福宮的人不少，除了太後馮芝蘭，還有幾位她沒見過的宮裝女子，應當是跟梅月窈同期入宮的幾位妃子，她掃了眼，按照位份，站在梅月窈身邊的宮裝女子應當就是鄭灝的妹妹了。
啟元帝給眾人免禮後，又單獨扶了梅月窈起身，還調笑道：“今日月窈生辰，大家都不必拘禮。”
眾人又應了。
“陛下政務繁忙，今日沒有耽誤陛下吧？”梅月窈體貼地詢問道。
“你過生辰，朕自然是要來的。”啟元帝把她安坐在座位上，柔聲說道。
還是太後發話：“知道月窈識大局，但今日也是月窈你生辰，皇兒應當來的。”
“月窈知道了，月窈不說了。”
如若不是樂秧瞧見啟元帝在甘露殿談及梅月窈冷淡的神色，樂秧都要在心裏讚嘆一聲，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恩愛場面。
就是不知道啟元帝的態度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他到底是在她面前裝呢，還是在梅月窈面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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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孟雲起也跟她說清楚了。
禦史府之所以不願意孟雲起被賜婚,除了孟雲起本身的意願，就是孟禦史隱隱地不願與梅林同流合汙，所以才這般糾結。
孟雲起說這話的時候,還給她施著針。
他所謂的重病也是她讓他裝的,一向清貴的禦史府，哪怕只是裝裝，都不願用自己兒子的身體去開玩笑,但孟雲起執意,為了兒子的幸福他們也只能答應。
也應當是孟雲起在禦史府說了什麽,在那林家女說了拒絕賜婚後，孟禦史就往那三朝元老的府邸去了一趟,隔日那三朝元老就出現了朝堂之上。
這件事解決的很好,舅舅龍心大悅，又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賞賜她若幹田土莊子。
“郡主近來可好些？”
近些日子又斷斷續續地下了場雨，孟雲起就蹲在她跟前仰著頭,頂著一張白凈小臉，雙眸裏含著隱隱的期待。
“是比之前好些了。”樂秧道
肉眼可見的,孟雲起松口氣，如玉的面上蕩開一抹清淺的笑意,如打在湖面上的第一抹晨曦，波光瀲灩：“那就好，再多針灸幾次,郡主應當就會好很多。”
她瞇起眼,看著孟雲起額間翹起的一縷發,沒忍住雙指摩挲，孟雲起本還在笑著,見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也有些難為情，怯怯地低下了頭。
樂秧嘆口氣，伸手撫平了他額間的俏皮卷起來的發，順手滑落到孟雲起細膩的面頰。
孟雲起情不自禁擡起頭，長睫半闔，乖巧到讓人心軟，樂秧終是道：“雲起，你不用這般害羞。”
孟雲起哪裏都好，就是容易臉紅。
她說完後，孟雲起睜開了眼，雙手急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聲音裏都是害怕：“郡主，郡主可是嫌我無趣？”
“怎麽會，”樂秧把他扶起來，耐心解釋道，“我想雲起在我跟前自在些。”
孟雲起聞言放松下來，想了想又道：“雲起沒有跟其他女子相處的經驗，還妄郡主多多包涵，我會好好跟……學的。”
有兩個字聲音太小，樂秧沒聽清：“跟什麽學？”
孟雲起的的手指突然蜷縮一下，勾的她的掌心也有些癢癢的，樂秧沒忍住捏了捏，孟雲起伸直了手，磕巴道：“就是之前那些，陛下賞賜給郡主的人。”
樂秧啞然，知道孟雲起時誤會了，但她也不想解釋，只好安慰道：“不用，你不用跟他們學，你這樣就很好。”
孟雲起若是跟別人學了，那就不是孟雲起了。
趙福從外間走來，孟雲起就猛地把手從她的手下抽回，樂秧不甚在意地看著趙福。
“小主子，宋小姐又派人來了。”
“可是翩然又尋到哪處好玩的地方了？”
宋翩然在家裏待不住，總是在彧都胡亂竄，時不時還會竄到郊外，這段日子她也沒有閑著，還給她寫信說著所見所聞，上面的內容生動有趣，把樂秧都勾的有幾分興趣。
趙福笑著說：“這次不是，宋小姐又跟人打架了，被鎮國將軍府禁足了，特地捎信來說聲。”
宋翩然性子火爆，只要自己占理，那就是捅破天都在所不惜，鎮國將軍府對她惹事的本領也是頭疼，幸好宋翩然是女子，做不出那些欺男霸女的勾當，鎮國將軍府還可以給她收拾收拾爛攤子。
樂秧也不禁失笑，讓趙福回了信，還把宋翩然誇讚郡主府廚房的糕點都給打包了一份送過去。
這天，舅舅再度詔她進宮，說是讓她一起慶賀當今宸妃娘娘的生辰。
按理說，梅月窈只是妃子，她的生辰只用在自己的延福宮慶賀，啟元帝陪在一旁即可，不知為何讓她一起去。
但樂秧也沒有多問，從庫房裏隨便挑選了個珊瑚串就入了宮。
入宮後，她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舅舅。
“秧秧來得這麽早？”啟元帝換了常服，正在埋頭處理政務。
“樂秧閑來無事，想來看看舅舅。”樂秧嘴甜地哄道，卻觀察著啟元帝與平時無異的神態。
她記得以前，宮中有嬪妃過生辰時，那老皇帝總會下了朝就過去那位妃子的宮裏坐坐，怎麽啟元帝好像不一樣，今日過生辰的可是梅月窈。
“秧秧真孝順，”她啟元帝視線落到她手上的盒子，問道，“手裏是什麽？”
樂秧打開盒子，老實回答：“是樂秧給宸妃娘娘的生辰賀禮，舅舅看看宸妃娘娘可會喜歡？”
那珊瑚串色澤明亮，內裏紋路更是漂亮，素晴看了賬房的記錄，是皇宮裏賞賜下來的東西，她順勢還回去。
啟元帝也不記得他曾賞賜給她的珊瑚串，只隨意看了眼就道：“宸妃生性和善，既是你送的，她自然會喜歡。”
樂秧不置可否，順勢道：“宸妃娘娘不一定喜歡樂秧送的，但一定喜歡舅舅送的生辰賀禮，舅舅你送什麽？”
“小滑頭”啟元帝笑罵一聲。
他停筆蹙眉想著，就把視線看向了立在一旁伺候的劉保寧，劉保寧及時回答了她的問題：“回郡主，尚宮那邊已經按照規制列了單子，陛下又往上添了雙耳如意瓶等金玉擺件，都已經讓人給宸妃娘娘送過去了。”
“宸妃娘娘定會高興的。”樂秧應了一句。
這些禮物都太中規中矩了，若是給了旁人，那定要是高興的，但梅月窈可不缺這些，她要的是其他。
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停留，啟元帝便喚她上前給他研磨。
“是。”
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劉保寧，樂秧隨手把裝有珊瑚串的盒子放在一邊，就站在硯臺旁。
研磨不是個苦難活，墨是雙脊墨，墨香濃郁，磨出來的墨質地細膩，是難得的好墨。
“劉保寧，給秧秧沏茶。”
劉保寧離開了，樂秧手上的動作沒停，啟元帝也就一直寫著。
桌案上的政務堆積如山，樂秧站在一旁也小心地不讓自己的視線落下上面，怕補個不小心窺見機要政務，處理政務的啟元帝也難掩疲色。
她秉持著柔順外甥女的性格，擔憂道：“舅舅，歇一下再處理吧，身體要緊。”
啟元帝停了筆，狀態還沒有從政務上面抽離就看向了她，有些陰鷙，樂秧忙不疊放下墨塊俯身：“對不起舅舅，樂秧不想打擾舅舅的，樂秧就是想舅舅休息一會兒。”
垂落的視線裏，一只冷白修長的手伸過來搭在了她的手上，樂秧順著輕微的力道起身，啟元帝淡然的聲音響起：“秧秧疼舅舅，舅舅怎麽會怪罪秧秧呢。”
“舅舅，秧秧給你按按頭吧。”樂秧回想著趙福的手法，斟酌著說。
啟元帝扔掉了另外一只手裏的奏折，闔上眼“嗯”了聲，樂秧就站到了啟元帝身後，擡手按上去，還說：“舅舅多多擔待，我的手法可能沒有那麽好。”
“舅舅不是泥捏的，秧秧這麽大點，能有多大的力？”啟元帝倏地調侃道。
樂秧含糊應了聲，全神貫註地放在給啟元帝按頭的事情上，中途劉保寧端了茶進來，見啟元帝正在休息，跟她小聲招呼了一句，把茶水放到一邊，就退了出去。
按了好一會兒，樂秧只覺得手腕上都快使不上勁兒了，宸妃娘娘那邊就派了宮人來，劉保寧再度推門而進，看啟元帝還閉著眼，小心翼翼看向她，樂秧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舅舅。”樂秧盡可能輕柔地叫啟元帝。
她自上而下地看著啟元帝冷艷的眉眼，近距離觀看，她這便宜舅舅更加的蠱惑人心，驀然，那雙冷俏的雙眸睜開，兩人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
樂秧沈默一會兒道：“舅舅，劉公公來了。”
那雙眸子裏帶了促狹的神色，啟元帝直起身，劉保寧適時道：“陛下，宸妃娘娘身邊的宮人說，就等您跟寶珠郡主過去了。”
“知道了。”
劉保寧又躬身退了下去。
樂秧拿上賀禮，跟著啟元帝出了甘露殿，坐上各自的轎輦一同去了延福宮。
到了延福宮，樂秧走在啟元帝的身側，她翻了翻手腕，被啟元帝捕捉到，他了然道：“手酸了？”
樂秧誠實道：“嗯。”
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樂秧對啟元帝各種出其不意的動作也有了一點預感，在她預料之中，啟元帝捉起她空閑的手腕胡亂揉了兩下。
更痛了。
“多謝舅舅，樂秧覺得好多了。”樂秧掀起眸子，感激地看向啟元帝。
啟元帝勾唇笑：“不用謝，秧秧給舅舅按頭，舅舅給秧秧揉手，禮尚往來。”
兩人都笑著，進了延福宮，裏面的人除了太後，都給啟元帝行禮，樂秧側了身，又給太後見禮，太後倒是沒為難她，痛快地讓她免禮。
延福宮的人不少，除了太後馮芝蘭，還有幾位她沒見過的宮裝女子，應當是跟梅月窈同期入宮的幾位妃子，她掃了眼，按照位份，站在梅月窈身邊的宮裝女子應當就是鄭灝的妹妹了。
啟元帝給眾人免禮後，又單獨扶了梅月窈起身，還調笑道：“今日月窈生辰，大家都不必拘禮。”
眾人又應了。
“陛下政務繁忙，今日沒有耽誤陛下吧？”梅月窈體貼地詢問道。
“你過生辰，朕自然是要來的。”啟元帝把她安坐在座位上，柔聲說道。
還是太後發話：“知道月窈識大局，但今日也是月窈你生辰，皇兒應當來的。”
“月窈知道了，月窈不說了。”
如若不是樂秧瞧見啟元帝在甘露殿談及梅月窈冷淡的神色，樂秧都要在心裏讚嘆一聲，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恩愛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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