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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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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喝喜酒

梁由之其實原本不想來這兒喝這個喜酒,蒼薇族自從搬到了玄風城附近之後,離仙都也太遠了,他懶得折騰。

現在這天底下沒了魔,仙都的人一門心思都在修煉,一個個的一日千裏,前段時日,他們千機門,在四年一次的宗門大比當中,又墊底了。

梁由之不高興,雖然輸的不是他,但是他好歹是門主!這不是在丟他的臉嗎!

實在是懶得瞧那些人洋洋得意的姿態,尤其是那個周冥,向來是面癱臉,現今倒也常常掛上笑意。

原本想著跑去蒼薇族喝他個兩三個月的喜酒,等到回來,大部分的人應當已經忘記了宗門大比他們千機門有多丟臉了。

結果剛一去到傳送陣,便在那兒發現了周冥,還有其他人,全他娘的是另外三大宗門的人,喜氣盈盈的。

梁由之那點子微不可察的喜色又全部都消失了,他面無表情轉身就走,結果卻早落入那三人眼中。

慕川臉皮最後,立刻大聲喊道:“梁門主!可否前往千機門啊?不若我們一道前去?也省的浪費多一趟的靈石了!”

開啟傳送陣需要一批靈石,多人一起走確實能省下不少靈石,梁由之都到這兒了,不走過去,倒像是怕了他們似的。

於是轉身就走過去了。

對面周冥對著他微微點頭,梁由之收了折扇,看似站在陣中閉目養神,實則在想著,該怎麽樣才能從下一次的宗門大比中贏過這幾個宗門呢?

正想著,傳送陣動了,一陣扭曲過後,幾人一同到了玄風城外。

當初蒼薇族礙於聖樹的緣故,一直拘泥在那處小小的山谷當中,後來族中受了重創,這聖樹忽然離奇死去。

族人們便舉族遷徙,到了這玄鳳,玄風城內的妖族所剩無幾,蒼薇族的到來讓這座千年前格外繁華的城池,重新有了熱鬧的樣子。

現今此處已成為各妖族的聚居地,但都以蒼薇族為首,畢竟,雖然聖樹死去了,但是蒼薇族的族人個頂個的強,其他妖族輕易打不過他們。

況且蒼薇族除了實力強勁,也最為公允,所以在玄風城中最有威望。

梁由之幾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了,正巧今日是玄風城的花燈節,路邊有不少掛著燈籠在叫賣的妖族,奇形怪狀的燈籠,上頭附著各種各樣的靈力咒術。

梁由之已經多年未出過仙都,此刻見了倒是覺得很新奇。

“這哪兒是妖族,分明是另一個人間!”

聽了梁由之這話,慕川又有話說了:“可不就是人間嗎,蒼薇族新族長說了,就算是妖族,在這兒也得活出個人樣。”

“這幾百年來,玄風城幾乎聚集了整個仙都的妖族,看著倒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慕川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當初便是如此,此時有了玄風城這麽有意思的地界兒,他自然是經常前往,對這裏熟悉的很。

“走吧,我帶你們去蒼薇族如今的族府。”確實是一副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這是梁由之第二次來到玄風城,一些久遠的記憶眼看著又要沖出來,他不想要想起這些事情,什麽也沒說,垂眸跟上了慕川的腳步。

穿過花燈一條街,漂亮的彎月湖,便到了燈火如晝的蒼薇族府,此處看起來倒像是有什麽喜事要辦,紅燈籠,大紅花,就連墻都是紅色的,喜氣洋洋的。

沒有守門之人,幾人徑直上前,觸碰到門口的禁制之後,出現了兩個人。

梁由之看著其中一個人眼皮微微動了動,他認識他,或者說,這個人為什麽會在這兒?

慕川一見也認了出來,眼皮上挑:“哎喲,這不是太微宗的長老嗎?怎的在此處迎接?倒是折煞我等了!”

杭初只看著梁由之微微點了點頭,走向一邊,做出請的姿勢,緩聲道:“諸位請往裏走,典禮很快開始。”

這些年當中,梁由之刻意封閉了自己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連帶著那段記憶裏的人也是如此,無一例外地從他腦海裏被清除掉。

以至於他現在並不清楚,蒼薇族的族長換成了誰。

換成誰都一樣,總歸,不再是原來的人了。

他忽然想起那幾個人的樣子,一陣心酸,現今,除了自己,還有誰記得他們呢?

這段記憶太過沈重,梁由之不想要時時刻刻回想起來,便斂了神色,率先跟在杭初身後。

從外面看,這是一處占地廣闊的宅院,但總歸就那麽大,但是一走進去才知道,這裏怕是比整個玄風城還要大,一處又一處的院落,每一個角落裏,都盛開著蒼薇花,或是鮮紅,或是雪白,顏色不一,卻都無一例外的漂亮,盛放著。

梁由之鼻腔裏充斥著蒼薇花的香氣,忽然發覺,他是真的有點懷念那個時候。

走了許久,穿過數條長廊,數個花園,數個池塘,一路都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掛,遇見的每一個人都穿著紅色的衣服。

杭初終於帶著幾人走到一處院落前,停住腳步,這院落看起來便比原先路過的要氣派很多,內裏歡笑聲此起彼伏,顯然是舉行典禮的地方,聽著倒是熱鬧得很。

杭初帶著幾人開門進去,完全沒有引起註意,很多人,小的少的老的,齊聚一堂,吃飯喝酒,順帶用靈力雜耍。

最前面坐著兩個人。

走到這裏,梁由之忽然不是很想進去了。

這樣的場景其實以前在他腦海裏也出現過。

他跟玉瑕在一處的時候,兩人便拿那兩人的事打趣,玉瑕非說他二人定會成親,到時候要是發生了,梁由之必須欠她一萬枚靈石。

梁由之才不信,一個是妖族,一個是太微族,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走到一處吧。

但即便他嘴上硬氣不信,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有了期待,那兩個人那麽強,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如果真的成親了,那他該送什麽禮物啊?

可沒過兩日,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那是一場浩劫,浩劫之下,曾經親密熟悉的人死去大半,竟也包括那麽強大的兩個人。

君斐以身祭陣的時候,梁由之親眼所見,他眼看著那個人影在眼前消失,化作靈氣湧入屠靈陣當中,他當時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一人祭陣,一人像是瘋魔了一般,將所有魔氣逼到一個角落內。

他親眼看見九淩親手捏碎了最後一絲魔氣,那一絲魔氣徹底消失的時候,天都亮了。

梁由之原本是想要上前扶住九淩的,奈何有心無力,下一瞬,他便見到九淩身上的靈氣四處逸散,分明連那鳳族虛影都消散了。

就在這時,梁由之見到九淩身邊出現了好幾個人,清卉,九昭,還有雲歡,他們統統成了虛影,最後,所有虛影在那一刻散了,像是被什麽捏碎了一般。

再無任何聲息。

梁由之大驚之下,吐出一口血,便也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睜開眼,所有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他回到了千機門中,弟子眾多,他變了。

所有人都這麽說,變得沈默,像是成了另外一個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麽多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玉瑕的屍骨也沒有找到,仙都府最終在九淩手上,成了一片廢墟,而在那片廢墟當中,開出來了一朵蒼薇花。

梁由之去了很多次,終於找到這朵蒼薇花的時候,放聲大哭,此後一直用靈力好生將養著這簇花,

便也撐了這許多年。

他從戒指當中拿出來一枚玉佩,扔給杭初,面無表情道:“新婚禮物,幫我給他們族長,我先走了。”

杭初穩穩接過,此時鼎沸的人聲停了下來,一片寂靜當中。

“梁由之,一塊破玉佩就想給我打發了?你不厚道!”

身後響起一道分明不可能再出現的聲音,梁由之震驚回頭,卻見到一身新娘子裝扮的清卉。

而她身側,赫然是一身喜服的子為。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

梁由之伸手揉了揉眼睛。

這時,邊上的一個小孩兒忽然指著梁由之道:“娘親,這個哥哥怎麽好像在哭啊?”

小孩兒被大人捂住了嘴,梁由之驟然驚覺,他已經淚流滿面。

外間熱鬧仍在繼續,梁由之面前坐著清卉和子為,他眼裏忽然有了一點點期望,消失的人又能夠再次出現,是不是意味著,其他人也能夠重生回來?

他的眼神清卉一眼就看明白了。

清卉解釋道:“之前原先是想告訴你,但是連我等族人都不確認是否有希望,便不欲告知與你,省的你得了希望卻又失望。”

“原本我是屠靈陣的陣眼之一,我的靈力,我的血肉,皆是鑄成屠靈陣的東西。所以當屠靈陣成過後,其實我仍然有意識。”

“後來聖女徹底除去魔氣,屠靈陣被她硬生生拆了,所有陣眼雖散了,但只要有人重新聚集,便有重生的可能。”

“所以這些年,子為還有杭曉杭初,都在聚集這時間剩餘的靈魄,幾百年過去,都已經有了眉目,除了我,雲歡也覆生了,只有九昭還不見蹤影,但可以肯定的是,九昭一定已經活下來了,只不過我們還未找到他。”

聽到這兒,梁由之心卻沈了下去,如若可以,清卉絕對是第一個想要救回九淩的人,但為什麽,她都重生了,九淩到現在都不見人。

於是他問道:“那九淩呢?”

清卉神色黯淡下去:“聖女與我等不同,屠靈陣是上古十大邪陣之一,既然能徹底除去魔氣,其中所蘊含的靈力自然不容小覷,若重新將屠靈陣封存,我們幾個作為陣眼的人,便生生世世都只能在屠靈陣中,不老不死不滅,神識永遠存在,卻無法自由。”

“聖女應當是知曉,所以硬生生地將陣拆了,我們的靈魄四散,屠靈陣直接消失了。”

“但是她自己付出的代價是,靈魄皆碎,靈力全散,她是鳳族,涅槃已過,再無覆生可能。”

原本見到清卉,梁由之以為九淩必然能再出現在他面前,然而聽到這番話,梁由之楞住了。

“我曾看過記載,即便鳳族涅槃過,只要她靈魄還在,一定就能重生,清卉,九淩的靈魄分明還在!”

不僅是清卉他們在查,梁由之雖然不願意提起之前的事情,但是從沒有放棄過將人尋回來,只是一年又一年,他遍尋無果,才逐漸放棄。

現在清卉就在眼前,他絕不會就這樣相信九淩死了。

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輕易就死了?

不由得紅了眼眶的梁由之,轉過身去,面上已是淚痕。

一時之間,屋裏的氣氛有些許凝固。

好半晌梁由之才緩過來,他轉過身看著清卉,聲音已然變了:“不過如何,現下你們都回來了,九淩若是知道,她一定也很高興,過幾日我上太微宗一趟,那麽多古籍,總有一本用得上的。”

梁由之話語間帶上了決心,既然有了希望,那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卻沒料到眼前的清卉和子為對視一眼,清卉道:“確實應該去一趟太微宗,因為,有弟子說,在太微宗的桃花林當中,發現了鳳族靈火的蹤跡。”

梁由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半晌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去啊!”

屋外,周冥和慕川幾人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梁由之從裏面出來,神色都有些異樣。

前些年,梁由之在仙都府得臉,便硬生生壓了他們一頭,現在仙都府毀了,只剩下幾大宗門,梁由之根本毫無資質,千機門在他手裏毫無作用。

因此,其餘宗門對千機門總有一種瞧不起的態度,但是現在,蒼薇族族長再次出現,分明與梁由之交情匪淺,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蒼薇族的厲害,那麽日後,千機門還要再淩駕於他們之上嗎?

幾人神色變得幽深,便見到梁由之和那位新婚的蒼薇族族長從裏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此次典禮的新郎。

看氣息,兩人修為深不可測,絕對在他們幾人之上。

周冥神色略微有異,只見他走上前去,盯著清卉問道:“既然你都回來了,那九淩,是否也安然無恙?”

清卉眼神對上他的,半晌還是點頭:“如此甚好。”

說完送了禮,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川立刻在清卉眼前晃了下,楞是沒敢問,跟著周冥也走了。

次日一早,梁由之便跟著清卉一同來到了太微宗山下。

以往去往太微宗,直接越過這片桃花林便是,但是這一次,聽說此處有了鳳族靈火的蹤跡,幾人便不會錯過。

桃花林很漂亮,和當初的辛夷花林有的一拼,因為此處地處高勢,又有太微宗的幻境常年阻隔,內裏便有霧氣,經年不散。

幾人走著,梁由之忽然聽見了什麽聲音,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接連走了數百步,將所有人甩在身後,果然,他見到了動靜來源處。

一個小小的火紅色身影便趴在前方一棵樹上,大大的眼睛裏盡是好奇。

梁由之一見便認了出來,他幾乎是用喊的:“九昭!”

九昭眼都不眨一下,快速消失了。

梁由之有一種感覺,九淩就在此處,絕對就在此處。

他四處看著,企盼能發現九淩的蹤跡。

小半天都沒找到,身後的人也沒有跟上來。

梁由之以為自己又撲空了,剛才也只是自己的幻覺,頓時蹲坐在地上,又哭了。

“九淩,你個騙子,你說要來接我的,結果還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你明明說好了的!”

“以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後再也不跟你打架了,你那麽強,我根本打不過你了。”

“你要是回來,來我們千機門好不好?我老被其他宗門欺負,你快出來幫我出氣!”

說著說著,不禁悲從心來,越哭越大聲。

莫名的,不知道是不是梁由之的幻覺,他聽見有人嘖了一聲。

隨後一陣風吹來,吹落了一地的桃花花瓣。

一個幾百年未見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仍然如幾百年前那般,慵懶地靠在樹上,一身白衣,長發飛舞,眼神還是一樣的淩厲,此刻看著他,卻多了幾分笑意。

“都幾百年了,你怎麽比以前還愛哭?”

這聲音!

梁由之眼睛瞪圓了,看向果真出現了的九淩:“九淩!真的是你!”

原本跟丟了人,結果順著他的哭聲找了過來的其他人也紛紛楞在原地,看向這個分明一點兒都沒變的人。

清卉不禁也紅了眼眶,向前走了一小步:“聖女!”

九淩站直身體,對著他們揚唇一笑:“是,我回來了!”

就在幾人要接近九淩的時候,另外一道聲音響起:“站住!”

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此人滿頭白發,手裏握著一柄劍,冷冷看著闖進來的眾人。

眾人齊齊一怔,這竟然是君斐!

然後便見到下一秒,九淩雙腿一軟,便往地上倒,君斐瞬間起身,將人抱在懷裏,所有人便看見,君斐將人打橫抱起,一步一步,將人放在了一道憑空出現的靈力網上。

九淩繼續沈睡,恢覆成玄鳳的模樣。

梁由之震驚得忘了擦掉臉上的眼淚,不由問道:“九淩她怎麽了?”

君斐認出來人,眼底的防備漸漸消失,緩緩道:“她靈魄不足,只能支撐她化形一炷香的時間。”

清卉神色難辨,忽然道:“君宗主,要不要,讓我試試?我們蒼薇族和玄鳳族的靈力本同出一脈,更容易讓聖女恢覆。”

君斐搖搖頭:“她現在無法接受外界靈力,只能依靠自身恢覆。”

梁由之所有情緒在見到九淩的那一瞬間便要爆發出來,卻被眼前的君斐壓制住。

幾人確認了九淩的狀況,正要離開,梁由之卻忽然停住腳步:“等等,那你和九淩還會成親嗎?”

梁由之陡然問道。

所有人都是一怔,隨後看向君斐,等著他的回答。

這個滿頭白發的男人忽然輕輕笑了,他對著梁由之點頭:“會。”

梁由之立刻也笑了,看向清卉伸出手:“還給我!”

清卉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什麽?”

梁由之理所當然道:“禮物!本來那玉佩就是給九淩準備的!”

清卉:……

拿到玉佩的梁由之扭頭朝著君斐晃了下,道:“我等你們成親那天!”

又是一年宗門大比。

這一次,高位上的幾人當中,除了梁由之,所有人都面露異色。

千機門這次發揮太不一般了。

前百名弟子當中,竟有三分之二都是千機門的弟子,而且一個個都特別能打!

再看看自家的弟子,顯然都遜色不少。

慕川越看越沒法冷靜,半晌收了扇子,轉頭對著梁由之道:“不是,梁由之,你給這些弟子打什麽雞血了,分明上次還是糊不上墻的爛泥,怎的才幾年間便脫胎換骨了?”

梁由之聞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宇間盡是張揚與高興。

“雞血不至於,只不過特訓了一番而已。”

聽見梁由之的話,慕川不解其意,只有周冥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盯著梁由之半晌,轉而移開視線。

最終贏家當然是千機門,不僅如此,前三甲,其中兩個都是千機門弟子。

梁由之興奮大笑,飛身取走此次的獎品,大笑道:“多謝二位仁兄割愛了!”

將獎品分給諸位弟子們過後,梁由之很快便離開了,連宗門都沒回。

只有周冥大約猜到,他應當是去了太微宗。

太微宗上,此刻的宗門一片紅色,那幾個從凡界買回來的燈籠掛在大門處,被人使了術法,上面燈火常亮,紅色的絲綢掛滿了整個山頭,就連那桃花林當中的桃花樹,也每一棵上面都掛了紅綢。

梁由之趕到的時候,九昭正帶著雲歡在給桃樹綁紅綢。

“九昭,雲歡,怎麽還在此處?”梁由之聲音興奮,“用靈力眨眼間便能掛好了,要我幫你們嗎?”

九昭拒絕了:“姐夫說了,要親手掛的才心誠。”雲歡也跟著點點頭。

梁由之也覺得有道理:“成,那我跟你們一塊兒掛。”

太微宗山頭上,坐著本應該是主角的兩個人。

君斐一頭白發沒有束起來,被風吹起,九淩也沒有束發,兩人發絲在風中飄揚,卻又交織在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九淩緩緩靠向君斐,道:“還有最後一個要求,你沒讓我做的。”

君斐側過臉看她,幾瞬才想起來當初九淩涅槃之後,許了自己三個要求。

“最後一個要求,你想讓我做什麽?”九淩這次恢覆過後,像是多了幾分妖氣,譬如此時,聲音都帶著蠱惑。

君斐輕輕吻在她額間的紅色印記上,道:“陪在我身邊,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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