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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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
眼看著孟虞將君斐扔進深不見底還冒著寒氣的寒池當中，九淩站在岸邊，問：“他怎麽了？”
君斐在寒池之中，整個人飄在水面上，看著像是人事不知，臉色蒼白，寒氣遍布之下，有種脆弱的感覺。
透過一層幾乎肉眼可見的寒氣，孟虞的靈力，穿過寒池，從水下註入到了君斐體內，半晌，孟虞才收回手，看著君斐稍稍好了一些的臉色，道：“他有些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此為修仙者大忌！每一個修仙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心魔，一旦其無法掌控，被其心魔占據神識，藥石無靈，幾乎是廢了。
君斐看著正常無比，為何會走火入魔？
九淩想不通，孟虞搖搖頭，告訴她，君斐的心魔和她有關。
“當初，我等遵照前宗主留下來的指引，讓君斐去凡界尋你，當時你於祟羽山中，若那時你便回來太微宗，便可提前涅槃，可他去晚一步，讓你被息塵帶走，後親眼看你被聲聲取了凡魄，他心魔積壓更甚，終究在此時發作了。”
九淩想起當初在靈市見面的時候這人的眼神，極為覆雜，嘴角卻總是上揚。
原來卻被心魔這樣折磨。
“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九淩問著，看向水裏的君斐。
水裏的君斐大概是恢覆了一些神智，渾身上下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他慢慢動了，不再浮在水面上，而是大半個人都沈下去，只留一個頭露在水面上。
“孟老，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您把我的底都透沒了。”
孟虞擡眼瞪他，甩了下拂塵，出去了，也沒回答九淩的問題。
渾身濕透的君斐看著還站在岸邊的九淩，嘴角一彎：“還不出去，你想下來扶我？”
剛從心魔中脫身的他，帶著一股子邪氣。
九淩一噎，登時跟上了孟虞的腳步。
門口不見孟虞的身影，只看到匆匆跑來送衣服的杭曉，手裏捧著一套黑衣，上面繡著金線。
不用想都知道是給君斐送過去的。
人都走了，君斐不似方才看起來那般正常，他靠在寒池邊上，疲憊不堪，捂著心口，似乎還是不太舒服。
杭曉還未進去，就在九淩身後忽然一震，眼睛放光一般，叫住九淩：“少宗主！你能幫我送進去嗎？我我我……我得走了！”
說著還不待九淩答應，杭曉將衣服扔到九淩手裏便跑，都不帶把話說完的。
九淩站在原地楞了楞，裏面忽然傳來君斐的聲音：“杭曉！你快著些，你們宗主我快要被這寒池給凍化了！”
不得已，九淩只好硬著頭皮往裏走，看到君斐濕淋淋的頭發，整個人背對著她靠在寒池邊上，外衣已經脫掉了，白色中衣沾了水，黏糊糊地貼在身上，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
但他明明一點都沒有被凍到的感覺，整個人在這麽冰的寒池水裏泡著甚至還有點怡然自得。
奇怪，當時在山洞裏，被靈火快要燒到手也不見他眉頭皺一下，這個人是不會痛嗎？
九淩這麽想著，將衣服放在旁邊的石頭上，出聲道：“衣服放這裏了。”
水裏的身影忽然一頓，沒有回頭，不太自然道：“怎麽是你？”
九淩沒有回答，出去了。
一邊走，九淩一邊聽見身後傳來的水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回到竹屋——那是她的住處。
九淩坐下來，閉目靜坐，此時外面已經是日落時分，黃昏的日光灑進來，落到那副殘局之上，白玉棋子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輝。
君斐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九淩在靜坐，餘暉映照在她臉頰上，眼睫落下一小片陰影，紅衣之下，肌膚如玉，恍若神女。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出聲，餘暉悄悄散去，竹屋內漸漸歸於一片寂靜。
孟虞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老遠就能聽到。
君斐似是如夢初醒一般，拖了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入嘴，是涼的。
他又默默把茶杯放下，一擡頭，對上了孟虞的視線。
“咳咳”
孟虞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君斐莫名心虛地避開孟虞的眼神，便見著九淩睜開了眼睛，一雙烏色眼瞳就這麽直直撞進了君斐眼裏，他甚至看見了那雙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紅色。
“既然你二人都在此處，那便一同說了。仙都府那處傳來消息，瑤晨仙子突破化神境，仙尊大喜，特宴請仙都各世家，我瞧過了，此番陣仗頗大，正是借此時機讓太微宗重現天下的時候，宗主，您自當做個典範，早些出手。少宗主也可趁著這機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君斐卻垂頭摸了摸鼻子，搖頭：“非也，瑤晨當年靈魄受損嚴重，絕無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修覆如常。你等著瞧，不出三日，她的修為定然要跌回去。她的靈魄恢無法支撐化神期這麽強悍的靈力了。”
驟然聽到仙都府的消息，九淩有些微微出神，想的卻是，當初息塵說，只要有自己的凡魄，瑤晨定然能恢覆如初，可笑。
想到息塵如此精心算計之下，瑤晨還是將好未好的模樣，九淩就覺得暢快。
可君斐話音剛落，瞳仁忽然變得血紅，他直直起身，上前死死盯著九淩，面無表情。
九淩下意識後退，卻被他拽住手腕，緊緊摁在位置上。
孟虞一見便知他心魔又犯了，正要上前卻被君斐一掌掀開。
君斐靈力強悍，非孟虞輕易能比。
他此刻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一手捏住九淩的手腕反剪在她背後，迫使她坐著，一手輕輕撫過她的面頰，而後將她一縷長發輕輕撫到耳後，盯著九淩的目光就像是盯著獵物。
他沈聲問道：“你想去哪兒？”目光略帶一絲繾綣。
九淩偏頭，躲開他的手，心道這人怎麽又犯病了。
但這樣多面的君斐仿佛更真實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好在身後的孟虞及時出手，一掌劈暈了君斐。
九淩這才費盡掰開君斐鉗制她手腕的手，離他更遠了些。
孟虞上前探了探他體內靈力，沒有多說，又把他扔進了寒冰池裏。
這下九淩沒去，也就沒見到君斐清醒過來以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在太微殿呆了些時日，太微殿雖然大，但是人不多，畢竟能承受住窺探天機還不受反噬的人畢竟在少數。
多數時候都在這個竹屋裏，自己修煉，她的靈魄還未完全覺醒，目前只是回到了築基期的修為，所以她睜眼閉眼都在修煉。
那日過後，君斐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讓人給她送來了一些東西，當初在靈市的那條避光紗便在其中。
九淩只看了一眼，想起當初那個叫與蘭的仙侍，將避光紗收進了君斐令人送來的納靈戒之中。
修煉間隙，九淩已快將竹屋的陣法研究透徹了，這天她正在推演覆盤，杭初忽然來了：“少宗主，宗主和孟護法在太微殿請您過去一趟。”
九淩在竹屋外置了一張軟墊，多盤腿在其之上靜坐，便於觀察屋外的陣法。
她也是好多日之後才知曉，太微宗裏，每一個人住的地方都有陣法，每一處的陣法都是不一樣的，但都無一例外的覆雜。
但九淩最感興趣的，除了竹屋這個，便是君斐住處那個陣法。
“少宗主您很喜歡研究陣法嗎？”杭初看著比杭曉外向一些，左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梨渦，笑起來怪好看的。
九淩見得最多的就是杭曉和杭初，發現這兩人的性子天差地別，但是長相極為相似，最明顯的區別便是杭初有梨渦，而杭曉沒有。
另外，杭曉特別怕君斐，每次見到君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上次去送衣服見到九淩就跟見到了救星似的。
而杭初就會大大方方地跟九淩閑聊，抿嘴一笑便能看見酒窩。
九淩點頭。
“很有意思。”
她跟杭初也能多聊幾句話。
“少宗主很厲害，聽說您還會畫符嗎？”
九淩想起來當初君斐告誡她不要將她能淩空畫符的本事說出去的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也會測算嗎？”
杭初笑：“會一些，但只會些淺薄的。”
“很厲害。”九淩由衷道，能窺見天機之人，本就天賦異稟。
杭初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頭。
“宗主才是最厲害的，尋常人只要叫他知道姓名生辰，他便能將其生平說個大概，還能測算出未來未發生之事，很有我們先宗主之風采。”
九淩忽然對君斐生出些許好奇來，自上次他心魔犯了，她還未再見過君斐。
但是沒有問出口，掩藏情緒和好奇，是她最先學會的事。
但杭初卻有些滔滔不絕：“宗主年幼之時便顯現出天賦了，有些時候，先宗主都比不上宗主的速度。”
“有次，先宗主將孟護法的拂塵給藏了起來，結果他自己也找不到了，後來還是少宗主找出來的。將孟護法氣得半死，差點和先宗主拼命。”杭初說著說著自己笑了。
“聽起來，先宗主也很有趣。”
“嗯，先宗主是個很好的人。”
幾句話間，太微殿便到了，杭初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對著九淩鞠躬行禮，便離開了。
他向來分寸把握得很好，進退有度，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
九淩進去，這回的太微殿大門大開，九淩發覺裏面擺上了椅子，君斐坐於唯一一個上首位置之上，孟護法也坐下了，兩人見到九淩，對她點點頭。
孟護法則揚起下巴示意九淩坐去她對面。
九淩方才坐定，杭曉便從另外一個門口領進來一個人，一個，九淩認識的人。
“千機門梁燼，見過君宗主！”梁燼拱手行禮，擡頭，卻被九淩那張臉震驚得連連後退。
“九……九淩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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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一層幾乎肉眼可見的寒氣，孟虞的靈力，穿過寒池，從水下註入到了君斐體內，半晌，孟虞才收回手，看著君斐稍稍好了一些的臉色，道：“他有些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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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等遵照前宗主留下來的指引，讓君斐去凡界尋你，當時你於祟羽山中，若那時你便回來太微宗，便可提前涅槃，可他去晚一步，讓你被息塵帶走，後親眼看你被聲聲取了凡魄，他心魔積壓更甚，終究在此時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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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卻被心魔這樣折磨。
“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九淩問著，看向水裏的君斐。
水裏的君斐大概是恢覆了一些神智，渾身上下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他慢慢動了，不再浮在水面上，而是大半個人都沈下去，只留一個頭露在水面上。
“孟老，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您把我的底都透沒了。”
孟虞擡眼瞪他，甩了下拂塵，出去了，也沒回答九淩的問題。
渾身濕透的君斐看著還站在岸邊的九淩，嘴角一彎：“還不出去，你想下來扶我？”
剛從心魔中脫身的他，帶著一股子邪氣。
九淩一噎，登時跟上了孟虞的腳步。
門口不見孟虞的身影，只看到匆匆跑來送衣服的杭曉，手裏捧著一套黑衣，上面繡著金線。
不用想都知道是給君斐送過去的。
人都走了，君斐不似方才看起來那般正常，他靠在寒池邊上，疲憊不堪，捂著心口，似乎還是不太舒服。
杭曉還未進去，就在九淩身後忽然一震，眼睛放光一般，叫住九淩：“少宗主！你能幫我送進去嗎？我我我……我得走了！”
說著還不待九淩答應，杭曉將衣服扔到九淩手裏便跑，都不帶把話說完的。
九淩站在原地楞了楞，裏面忽然傳來君斐的聲音：“杭曉！你快著些，你們宗主我快要被這寒池給凍化了！”
不得已，九淩只好硬著頭皮往裏走，看到君斐濕淋淋的頭發，整個人背對著她靠在寒池邊上，外衣已經脫掉了，白色中衣沾了水，黏糊糊地貼在身上，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
但他明明一點都沒有被凍到的感覺，整個人在這麽冰的寒池水裏泡著甚至還有點怡然自得。
奇怪，當時在山洞裏，被靈火快要燒到手也不見他眉頭皺一下，這個人是不會痛嗎？
九淩這麽想著，將衣服放在旁邊的石頭上，出聲道：“衣服放這裏了。”
水裏的身影忽然一頓，沒有回頭，不太自然道：“怎麽是你？”
九淩沒有回答，出去了。
一邊走，九淩一邊聽見身後傳來的水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回到竹屋——那是她的住處。
九淩坐下來，閉目靜坐，此時外面已經是日落時分，黃昏的日光灑進來，落到那副殘局之上，白玉棋子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輝。
君斐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九淩在靜坐，餘暉映照在她臉頰上，眼睫落下一小片陰影，紅衣之下，肌膚如玉，恍若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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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默默把茶杯放下，一擡頭，對上了孟虞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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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虞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君斐莫名心虛地避開孟虞的眼神，便見著九淩睜開了眼睛，一雙烏色眼瞳就這麽直直撞進了君斐眼裏，他甚至看見了那雙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紅色。
“既然你二人都在此處，那便一同說了。仙都府那處傳來消息，瑤晨仙子突破化神境，仙尊大喜，特宴請仙都各世家，我瞧過了，此番陣仗頗大，正是借此時機讓太微宗重現天下的時候，宗主，您自當做個典範，早些出手。少宗主也可趁著這機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君斐卻垂頭摸了摸鼻子，搖頭：“非也，瑤晨當年靈魄受損嚴重，絕無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修覆如常。你等著瞧，不出三日，她的修為定然要跌回去。她的靈魄恢無法支撐化神期這麽強悍的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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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息塵如此精心算計之下，瑤晨還是將好未好的模樣，九淩就覺得暢快。
可君斐話音剛落，瞳仁忽然變得血紅，他直直起身，上前死死盯著九淩，面無表情。
九淩下意識後退，卻被他拽住手腕，緊緊摁在位置上。
孟虞一見便知他心魔又犯了，正要上前卻被君斐一掌掀開。
君斐靈力強悍，非孟虞輕易能比。
他此刻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一手捏住九淩的手腕反剪在她背後，迫使她坐著，一手輕輕撫過她的面頰，而後將她一縷長發輕輕撫到耳後，盯著九淩的目光就像是盯著獵物。
他沈聲問道：“你想去哪兒？”目光略帶一絲繾綣。
九淩偏頭，躲開他的手，心道這人怎麽又犯病了。
但這樣多面的君斐仿佛更真實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好在身後的孟虞及時出手，一掌劈暈了君斐。
九淩這才費盡掰開君斐鉗制她手腕的手，離他更遠了些。
孟虞上前探了探他體內靈力，沒有多說，又把他扔進了寒冰池裏。
這下九淩沒去，也就沒見到君斐清醒過來以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在太微殿呆了些時日，太微殿雖然大，但是人不多，畢竟能承受住窺探天機還不受反噬的人畢竟在少數。
多數時候都在這個竹屋裏，自己修煉，她的靈魄還未完全覺醒，目前只是回到了築基期的修為，所以她睜眼閉眼都在修煉。
那日過後，君斐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是讓人給她送來了一些東西，當初在靈市的那條避光紗便在其中。
九淩只看了一眼，想起當初那個叫與蘭的仙侍，將避光紗收進了君斐令人送來的納靈戒之中。
修煉間隙，九淩已快將竹屋的陣法研究透徹了，這天她正在推演覆盤，杭初忽然來了：“少宗主，宗主和孟護法在太微殿請您過去一趟。”
九淩在竹屋外置了一張軟墊，多盤腿在其之上靜坐，便於觀察屋外的陣法。
她也是好多日之後才知曉，太微宗裏，每一個人住的地方都有陣法，每一處的陣法都是不一樣的，但都無一例外的覆雜。
但九淩最感興趣的，除了竹屋這個，便是君斐住處那個陣法。
“少宗主您很喜歡研究陣法嗎？”杭初看著比杭曉外向一些，左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梨渦，笑起來怪好看的。
九淩見得最多的就是杭曉和杭初，發現這兩人的性子天差地別，但是長相極為相似，最明顯的區別便是杭初有梨渦，而杭曉沒有。
另外，杭曉特別怕君斐，每次見到君斐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上次去送衣服見到九淩就跟見到了救星似的。
而杭初就會大大方方地跟九淩閑聊，抿嘴一笑便能看見酒窩。
九淩點頭。
“很有意思。”
她跟杭初也能多聊幾句話。
“少宗主很厲害，聽說您還會畫符嗎？”
九淩想起來當初君斐告誡她不要將她能淩空畫符的本事說出去的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也會測算嗎？”
杭初笑：“會一些，但只會些淺薄的。”
“很厲害。”九淩由衷道，能窺見天機之人，本就天賦異稟。
杭初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頭。
“宗主才是最厲害的，尋常人只要叫他知道姓名生辰，他便能將其生平說個大概，還能測算出未來未發生之事，很有我們先宗主之風采。”
九淩忽然對君斐生出些許好奇來，自上次他心魔犯了，她還未再見過君斐。
但是沒有問出口，掩藏情緒和好奇，是她最先學會的事。
但杭初卻有些滔滔不絕：“宗主年幼之時便顯現出天賦了，有些時候，先宗主都比不上宗主的速度。”
“有次，先宗主將孟護法的拂塵給藏了起來，結果他自己也找不到了，後來還是少宗主找出來的。將孟護法氣得半死，差點和先宗主拼命。”杭初說著說著自己笑了。
“聽起來，先宗主也很有趣。”
“嗯，先宗主是個很好的人。”
幾句話間，太微殿便到了，杭初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對著九淩鞠躬行禮，便離開了。
他向來分寸把握得很好，進退有度，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
九淩進去，這回的太微殿大門大開，九淩發覺裏面擺上了椅子，君斐坐於唯一一個上首位置之上，孟護法也坐下了，兩人見到九淩，對她點點頭。
孟護法則揚起下巴示意九淩坐去她對面。
九淩方才坐定，杭曉便從另外一個門口領進來一個人，一個，九淩認識的人。
“千機門梁燼，見過君宗主！”梁燼拱手行禮，擡頭，卻被九淩那張臉震驚得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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