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救？”

“你只需要給陳天華打個電話！說有個合作要談，並故意問他知不知道何朵的下落？只要清楚他在哪就成？”

“你這不會打草驚蛇嗎？”吳生擔憂。

“不會，陳天華頂多算一個紈絝浪蕩子弟，他綁何朵目的可想而知，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不在場的證據，免得遭人口舌，況且他家大業大，要是有醜聞，對他來講是很不利的。”

“他會說實話嗎？”於晟憂心忡忡。

“當然不會，你想想，他要是察覺有人發現他綁架了何朵，第一個是想的是制造和這件事無關的證據，所以等一下總經理只要問出他在哪？他就一定在哪！我們去找便是。”

“找到他有何用，他不承認，何朵豈不更危險！”

“你們是急糊塗了嗎？他人回到安全地方，必然會將何朵藏匿一處，起碼何朵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只要將計就計，把他引出來，拳腳相加，他還能不招。”

“伊德，沒發現你的腦子這麽好使！”經理誇讚。

“也不想想哥哥我是混什麽飯吃的！”伊德自誇，雙手交叉於胸，有轉臉趕忙催促經理打電話。

陳天華坐在車裏，目光惡狠狠的看著被黑頭袋裹著的何朵，一副勝券在握的嘴臉。

這時，電話響起，陳天華看到號碼，忙讓周圍人噤聲。將何朵綁上來的人掏出匕首架在何朵脖子上，威脅何朵再喊出聲就不客氣。

“餵！”

“陳總，怎麽宴會還沒有結束就走了！”

“喝的有點多了！”

“是這樣的，本有個合作想找你聊聊的，你看？”

“對不住，喝多了頭痛，我現在快到家了！明天談吧！我親自去拜訪您！”

“那好！”伊德在旁邊打著口語，提醒，“對對對，你走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何朵，我還有事找她呢！”

“她不是和伊德在一起嗎？”

“哦！那我問問，那……再見！”

陳天華掛了電話突然感覺一絲的不對勁，忙問旁邊的人，“你們綁她上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瞧見？”

“放心，陳總！”

“不過……”

“不過什麽？”

“我們綁她的時候她正在打電話！”

“什麽？”陳天華發怒。陳天華想如果他此刻不在家中，一定會落下把柄，他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停車！”陳天華怒吼，從車上下來，嚷嚷道，“把她丟到北郊外去，聽見了沒有！”

“好好好……好的陳總！”幾人開車離去。陳天華搭了計程車回家。

“快，我們要在他進家門之前將他攔下來，不然他進了門，我們就不好請他出來了！”

三人說著開車前去攔截。

陳天華剛到別墅門口，從車上下來，就遭到了吳生的一記拳頭，瞬間唇齒出血，敗倒在地。吳生不給陳天華反應的機會，一頓拳打腳踢，逼著陳天華說出何朵的下落。

陳天華最終實在招架不住，從實招來，“停停停……我說，我說我讓人把她丟到北郊的山林了！”

“什麽？”吳生正欲再次動拳，被伊德攔住。伊德將手機錄音鍵關掉，遞到陳天華的眼皮底下，狠狠說道，“我這邊錄音了，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給你的人打電話，問問具體丟哪了！”

“好好好……”陳天華顫栗著將手伸進褲兜，只聽那邊有人交代是隨意丟了一處，沒太記住地方。

“什麽？”吳生憤怒。

“叫上你的人一塊去找，聽見了沒有！”伊德發怒。

“好好好……”

一行人前往北郊。

立冬的夜晚，冷漠、寂靜、無人，那一棵棵樹影，一團團草叢如幽靈般在黑暗裏張牙舞爪。破落的枯葉撒落一地，結著冰霜，透著暗漆漆的白光，讓人隱約感覺到植物腐敗和死亡的氣息。

寒風蕭蕭，樹影婆娑，何朵摘去面罩，周圍已是一片死寂，靜的讓人恐懼。寒意漸漸滲入脊骨，她感覺自己的眼眸上都結了冰霜，她試圖走出這片叢林，卻發現越走越深，越走越找不到方向。

“啊……”一顆帶刺的荊棘將她穿高跟鞋的腳踝劃破，殷紅鮮血從血管裏流出，這時傳來烏鴉呱呱啼鳴，是它們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了嗎？樹稍上突然閃現一大群蝙蝠，何朵趕緊閃躲，在叢林中拼命奔跑。

淚水奔湧而出，她撕破長裙，將裙面披在肩上，“吳生，你在哪？你在哪？”何朵嘶吼，無人回應。累了，腿腳已經在開始打顫，何朵實在是跑不動了，她找到一個粗壯的大樹，依靠著，呆呆的卷縮起身體，不知是睡去還是思慮。

一行人舉著火把，拿著手電筒在叢林裏呼喊何朵的名字，久久沒人回應。

吳生已經眼含淚霜，於晟也已喊啞喉嚨。伊德似瘋了一般將叢林的幹樹枝打走，點燃，“對，對對……”伊德心想有火，火光一定可以就何朵，忙扯著嗓子大吼，“點火，點火……何朵看見火光一定會來到這裏……”

眾人聽了，將身旁的枯樹枝點燃，一團有一團的火光漸起，可依舊看不到何朵的身影。

何朵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開始幹裂泛白，皮膚變得通紅異常，腳踝的傷口已經麻木到感受不出一絲痛意，掛著冰霜的頭發麻木了頭皮，讓何朵漸漸失去了意識，昏睡，就這樣昏睡。

“不……”何朵努力睜開雙眼，試圖站起身來，但是此刻的四肢似乎已經不是她的一般，她動彈不得。

（十四）奈何不了情

“在這，人在這！”有人呼喊，被找到的何朵已經凍癱、昏迷。只見她蜷縮著身體，眼睛微閉，眼睫毛、眉毛及發絲上落下薄薄白色冰霜，神情淒涼，嘴唇緊抿，宛如雕像，一動不動。

三人馬上沖過來，吳生趕緊將自己的外套披到何朵的身上，將她抱起，眼含悲切的往車的方向沖去。

何朵被綁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魏氏的耳朵裏，他們一家忙連夜啟程。魏紫也從女兒口中知道消息，震驚，不顧肖雲的勸阻，只身一人前往。

吳生、於晟還有伊德在手術門外焦急的等待，手術臺上，醫生正在忙亂地給何朵做心肺覆蘇，儀器上的心電圖如死寂的湖面，偶爾有蜻蜓點水般的波動，讓人揪心！

午夜，人們都在沈沈深睡，卻不似何朵這般睡的連呼吸都停了節拍。何朵感覺自己一個人來到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這個渾然一體的世界幹凈的不帶一抹灰塵。遠處，又似乎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從霧霭裏靜悄悄走來，看不清面孔、身形，甚至是性別。

走近，再走近，何朵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吳生，是你嗎？”何朵興奮跑過去，抱住他，仰頭看著他，卻發現來人眉稍並沒有微微翹起，臉色也不似吳生白凈，“不對，你是於強哥。”

對方微微點頭，聲音縹緲如從雲端來，留下一句空靈詩句，“本自同根蒂，奈何動真情！”飄飄然銷聲匿跡。

“於強哥，於強哥哥……”何朵費力吶喊，只聽到那句，“本自同根蒂，奈何動真情！”在耳邊回蕩。

手術將近三個時辰，醫生剛跨出大門，吳生就沖了上去，拉著醫生的手臂急切詢問，眼含血絲。

“生命跡象……微弱，只能聽天有命！”醫生不住的搖頭擺手，面露傷情。

“什麽叫聽天由命，啊……”吳生如瘋子嘶吼，拉著醫生的衣袖不放開。於晟和伊德趕忙跑過去阻止。

一陣急遽的腳步聲迎來了魏紫、魏氏到來，已經是翌日淩晨，吳生趴在何朵床前，雙手緊緊攥著何朵冰冷的手，貼近面頰給予溫暖。“不可能，我的女兒……怎麽可以……”魏氏唇齒翕動，轉臉將頭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抽泣。

魏紫趕來，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何朵，整個人暈厥。

“醫生，醫生……”於晟抱住母親大喊。何父跑過來將魏紫抱起送進了急診室。

時間仿佛在魏紫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悄然靜止、暗淡，她夢見了於強，於強站在她的病床前呆呆地凝望，隨即擺擺手飄離、消失……

“於強，於強……”魏紫夢中驚醒，於晟忙拉住母親的手安慰她，“媽，有我呢！有我呢！”

魏紫看見女兒一把將她抱住，哀哭。

“何朵呢？何朵怎麽樣的？”魏紫突然向於晟詢問。於晟將身軀從母親的懷裏慢慢抽離，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母親的問話。

“到底怎麽樣了！”魏紫呼喊著便掀起被角準備下床，完全不顧手上插著吊瓶滴管的針頭。

“媽……”於晟攔住，似問非問地瞧著母親，“您……為何……為何……”

魏紫看著於晟，扶住她的肩膀，唇齒顫動，哀哀地吐出一句話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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