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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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斯楞了一下，制作牙膏是他的一個小愛好，知道的人並不多，“需要牙膏去超市買，我不賣牙膏。”
有了這句回答圖穆就知道哈德斯就是醫生說的那個會給地球人做牙膏的哈德斯，他微微一笑，“是給地球人做牙膏，我收養了一個地球人，但星球水質不好，牙齒出了問題，聽說你會做牙膏，便過來求助。”
這可真是難以拒絕，哈德斯站在門口考慮了幾秒鐘，最後沈著臉讓開門，“先進來吧。”
到了客廳，讓圖穆落座，機器人上茶，哈德斯說：“牙齒是怎麽了？帶視頻或者圖片了嗎？”
“這裏是病歷。”圖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對方，又把口袋裏的溫恬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地球人，可以檢查一下。”
隨著對這個陌生世界了解的假神溫恬已經不再常常心懷恐懼了，但也許是宅得久了，見了陌生人下意識的慫了一下，看一眼圖穆才正常。
檢查了一下牙齒，哈德斯同意給溫恬做修覆牙膏了，“不過這裏沒有材料，以前的機器已經好久沒用過了，得等材料買了機器修好才能做牙膏，大概要二十幾天才能結束。”
“你們有住的地方嗎？”
“還沒來得及找。”
“我家隔壁的住戶正在出租，房子還不錯，如果你有意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那就謝謝了。”
溫恬偷偷看這個中年男人，他額頭有深深的法令紋，看起來很嚴肅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答應下來了。
稍後和隔壁的房主談過，圖穆就帶著溫恬住進去了，因為是短租，費用比較貴，不過這些錢對於圖穆來說也不算什麽難事兒了。
在圖穆把新房子打掃一遍之後溫恬說：“哈德斯先生是個好人，做牙膏原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要怎麽感謝對方才好呢？”
“我們現在很有錢，不過時間和精力的消耗不是金錢可以彌補的，哈德斯是一個優秀的工程師，並不缺錢。”
“甜甜暫時不要想這麽多，哈德斯先生幫助你是喜歡你，如果他遇到什麽麻煩我們也可以出手幫助。至於現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多去走走。”
溫恬當然是願意的，他們每天都會在哈德斯家裏待一會兒，哈德斯和圖穆應該是認識，相處並不太客套，但是交談並不多，兩個人都不怎麽愛說話。
一臺機器被放在院子裏，哈德斯系著圍裙在收拾，他和圖穆講：“這東西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你說的牙膏必須得加入一種物質，需要用到這臺機器處理。”
他檢查一番，用上了機械潤滑油，用毛巾擦了擦手，拿出一個工具箱，“幫我組裝一下這個零件。”
他把一個裝著幾個金屬零件的透明盒子遞給圖穆，圖穆接過來，“我可能會很慢。”
直到看到圖穆的動作，哈德斯才意識到這句慢究竟是有多慢，他幾乎是一邊研究著一邊組裝。
溫恬坐在椅子上，垂著腿，隨便看看。
哈德斯看著圖穆的動作皺了皺眉，“你在學校沒學過機械課程嗎？”
“那幾年為了快速培養戰士，學校取消了一部分基礎課，機械一類也在其中。除了槍械，沒有再教授過這部分知識。”
圖穆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把手裏的這個零件組裝完了，也不急迫。
哈德斯比圖穆要早幾十年出生，他們對彼此的校園生活都很陌生，僅僅知道圖穆在那個學校上學，這幾乎是一件全國都知道的事情。”
兩個人也不著急，圖穆手裏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很快就組裝好了這個零件。
機械潤滑油的時間到了，哈爾德站起來，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透過電子貓眼可以看到一個西裝革履黃色頭發的年輕人微笑著出現在屏幕裏面。
哈爾德還是去開門了，肉眼可見他好像不怎麽歡迎這個訪客，身上的氣質都變了。
年輕人站在門口，身邊跟著兩個不知道是保鏢還是助手的人。
一見到哈爾德他笑得更加溫和有禮了，十分謙恭的站在哈爾德面前，“您考慮的怎麽樣，如果不滿意我們可以追加薪資，或者如果您有什麽困難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會盡力為您處理，保證先生的科研環境無人打擾。”
“我是不會幫你們的忙的。”哈德斯毫不動搖的說完這句話就作勢關門，那個年輕人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看不出半點被人拒之門外的失落，他打量著哈德斯，“您這是在忙什麽呢？穿這麽一身，可需要我們派兩個人來給您打下手？”
“不必了。”年輕人被關在門外。
兩個下屬看著臉上笑意已經落下的年輕人，“何經理，我們要不要來硬的，老板的比賽比賽就要開始了。”
何經理皺眉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門，和兩個屬下說道：“不能來硬的，哈德斯是一個大師，我們得罪不起，至於老板那邊……如果真不成也沒什麽辦法。”
“但是獎金怎麽辦？”兩個跟班有些踟躕。
何經理咬咬牙，這也是他遲遲不願放手的原因，“我們再想想辦法，哈德斯不是有個孫子嗎？從那邊下手。”
“我們的人剛剛發信息過來說哈德斯隔壁的房子剛剛租出去了，租客是一個年輕小子，而且這個人還常常往哈德斯家裏跑，看樣子兩個人認識。”
“想辦法了解一下，如果是親戚的話看看能不能從這邊入手。”
圖穆也聽見剛剛的動靜了，他拿著砂紙幫打理機器生銹的地方，問和德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沒什麽事兒，每年總有幾個人來找我做私人訂單，但是機甲也不是隨便可以給誰做的。”
哈德斯沒怎麽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這一夥人也只是太能糾纏了而已，從首都星追到這裏，連坐飛船的時候都沒讓人安穩。”
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了多少錢呢。
做牙膏所需要的材料陸陸續續都到了，圖穆給哈德斯打下手。
讓溫恬看有點像是做化學藥品或者是食物的樣子，兩個人有的時候穿著圍裙有時候穿著白大褂，忙忙碌碌的。
“機器一開動，做出來的牙膏就不會是一星半點，至少夠用個幾年的。”哈德斯搖晃著手裏的試管說。
但還是需要很長時間，他們現在也才處理一部分材料，溫恬從來沒想過做牙膏是一件這麽艱難漫長的事情。
哈德斯告訴圖穆：“地球人是一種脆弱的生物，他們從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常常不能適應水土氣候，像一棵被移植的花木，每一次更換地域對他們來說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可以，要盡可能的讓地球人只吃一個地方生產的食物和水，如果做不到就吃糧也好。”這個糧僅僅指成品糧，並不是自己做的飯菜。
星際人身體素質強悍，或者說對於他們來說星際旅行和到其他星球求學工作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連星際的動物也是如此，海水淡水資源豐富的星球會養殖魚類出售往各大星球，而林地茂盛的星球會出售木頭和野物，水資源豐富星球大部分都會發展魚蝦水藻養殖業……這些都是非常普通的事情，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麽不好的。
於是圖穆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什麽人不能適應一個星球的環境而生病，最多也只是適應一周時間而已。
看著正在慢慢睡覺的溫恬，圖穆愈發感到這個小生命的柔弱，他內心如臨大敵，眼中憐愛萬千。
兩個人在那邊調整機器，溫恬就睡在椅子上，直到要出門溫恬菜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由圖穆抱著，和這位可愛的先生告別之後才離開。
何經理在馬路上圍堵這兩個人，哈德斯的孫子，是哈德斯的底線，也是他現在最大的砝碼，一旦掏出來兩個人勢必要會把對方得罪的死死地，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動。
但這個陌生的來客就不一樣，他的底細雖然不知道，但肯定不如哈德斯的兒子親近，只要做好保障，危機還是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的。
甚至於如果操作好一點兒，根本不會有任何風險，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對哈德斯來說究竟重不重視。
他們觀察了解了好幾天之後才知道哈德斯的確重視這個人。
這個人是從外地來的，看樣子不知道大學畢業了沒有，每天都要在哈德斯家裏呆上幾個小時，短則三四個小時，時間長的話，早上去了夜裏回家也是有的，一看這兩個人感情就不一般。
這些年可沒有聽說過哈德斯怎麽照顧過這群小輩，他要回老家，那些學生就直接留在了首都星，在工作的時候對人從來都不假辭色。
這樣看來，這個鄰居著的是不一樣。
真正和這個少年人見面的時候他才註意到這個看起來穿著是少年人的人身形比自己還要高大，對這個念頭不以為意，何經理的第一句話卻是，“我怎麽看你像一個人。”
圖穆目光平靜的從何經理幾個人身上走了個來回，他要對付這幾個人實在太簡單了，“請讓一讓，現在已經不早了。”
快到溫恬的用飯時間了，晚了一些對身體不好。
圖穆知道這個人說的自己像誰，圖穆長相除了士兵親眼見過，帝國的公民基本都在視頻裏見過，但是視頻裏的他和現實裏的自己根本是兩個樣子。
或者說穿上軍裝與不穿軍裝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有些觀察力不太行的人很有可能認為他只是一個和圖穆將軍長得相似的人，更何況他還穿著這些溫恬挑的衣服，看起來像一個學生。
何經理對著圖穆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請問先生叫什麽名字？”
他客氣，又有幾分退縮。
圖穆沒有直接回答他，在花多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將軍，退役之後大家也都很尊重他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有打擾，
但是，換了一個星球就不一樣。
“先生，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自我介紹嗎？”
何經理一左一右的兩個小哥看圖穆瞪著眼睛捏了捏拳頭，“小子，識相點兒。”
“我姓何，何榮，是達繆公司經理。”
校園和戰場幾乎都遠離三次元，圖穆退役之後也沒有好好了解過知名企業，現在也不知道達繆公司是什麽公司。
他點了點頭，“我叫圖穆。”
圖穆笑了一下，“我該走了，請讓一讓。”
何經理一楞，看他這笑也不知道說出來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兩個跟班已經笑出來了，“你叫圖穆，那你說說蟲族蟲後長什麽樣子？”
蟲後在最後的戰場裏被摧毀，和一個小型星球一起消亡在宇宙裏，新聞報道是圖穆指導戰士消滅的蟲後，雖然和蟲族鬥爭多年，但是沒有人見過蟲後長得什麽樣子，直到她被摧毀，現在最可能的就是只有圖穆一個人見過蟲後長什麽樣子。
他到底是誰，和對方也沒有什麽關系，圖穆無事相求，自然不會費盡力氣的解釋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繞過前面的何經理就要離開，狗腿之一伸出胳膊就要攔下圖穆，嘴裏還念叨著：“你說你是圖穆倒是證明啊，別是說大話吧。”
這裏幾個人只有他最不相信這小子是圖穆，早些年的時候有人仗著自己長得和明星有些相似在街上假裝明星，付費簽名，偏偏扮演的還是當紅明星，此人在網上紅了一圈又到警察局走了一圈。
在這個保鏢的眼裏，圖穆一只腳正在警察局的門口瘋狂試探。
何經理不知道出於什麽打算沒說話，一雙精明的眼睛打量著圖穆的背影，嘴角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在意這個小子是不是想要上警察局走一圈，但不希望他是圖穆，將軍退役了也不代表能量會變少。
“讓開。”圖穆說，這個魁梧的保鏢當然不會聽他的。
幾個人靜靜地看圖穆的反應，究竟是一手撂倒對方，還是把這個男人打的掉牙，或者是嚇的臉色發白高聲驚呼。
當氣氛提升到頂點的時候圖穆只是淡淡的擡起了手腕上的聯絡器，“快捷報警。”
這四個字也平平淡淡的從他的嘴裏吐出來，聯絡器發出音波，“叮叮——叮叮——”
三個人一下子擡起腿跑得沒影，聯絡器的聲音還沒有停止，“開始采集視頻，未發生危險，請問取消報警，或者口述案情。”
“取消報警。”
溫恬從圖穆口袋裏露出一個頭來，她是一個小學連被同學欺負搶糖果的事情都沒有遇到過的女孩子，剛剛看到幾個人居然把圖穆這個大將軍攔住的時候以為他一定會出手把幾個人揍得屁滾尿流，沒想到是這麽解決的。
“你剛剛是打算報警？”
圖穆不以為意的往隔壁走，這兩家院子都大，也就導致了院子墻也長，不過再長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
“甜甜，我是一個公民，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好像還沒教過你法律知識，雖然不用考律師，但我們總要了解一下法律，當街行兇搏鬥都是犯法的。”
溫恬……
她想問的不是這些，一個將軍不應該習慣用武力威懾別人嗎？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看低圖穆了，他武力足夠，但不意味著有一點兒為難得事情就要用武力解決。
看現在一拳頭沒動，幾個挑事兒的已經走了，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會不回來，至少現在安安穩穩的。
“再怎麽說我以前是個將軍，要是當街把人打壞了，現在是網絡時代了，這件事兒一鬧出來也不好。”
溫恬倒是沒怎麽想，圖穆這一說，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兩個人回到了住的地方，前兩天來的匆忙，但好在圖穆已經不是那個缺錢的人了，他現在就算是花錢如流水眉頭都不用皺一下，考慮到要和溫恬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並且還不算短，就把需要的生活用品和一應用具都買回來了。
主要是溫恬的，他自己隨意的很。
溫恬抱著幹爽的毛巾準備洗澡，圖穆正好看到，眼神一動。
上次他給洗頭發還挺舒服的，但也不好意思說讓人給自己洗頭發，戀戀不舍的看了圖穆一眼，她沒說話。
“甜甜，一會兒洗完澡我給你擦頭發，記得叫我。”
圖穆在網上搜索
關鍵詞“地球人掉頭發”
沒有任何結果
關鍵詞“女性掉頭發”
結果是有，先後看了幾個貼子裏面的答案各色各樣，大多數都是說要早睡、營養充足、註意鍛煉……還有若幹gg貼。
他在回到首頁，幾個假發貼子，還有一些嚇人的gg圖，一個頭上稀稀疏疏的生著幾根頭發，簡直就像是一個光頭戴了一個生了幾根頭發的假發套。
搜也沒搜到多可靠的信息，溫恬睡得好吃得好，上次去醫院查過營養了，也沒有溫恬，體育鍛煉可能差一點兒，但也還湊合，大多數女孩兒不就這樣嗎。
他點進了幾個gg鏈接，介紹的極為煽動人心，配圖相當之辣眼睛，為了能夠吸引人的眼球也是夠拼的了。
溫恬已經洗好澡了，她還上一件淺粉色的睡衣，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濕乎乎的頭發鋪在毛巾上。
“圖穆，我洗好了。”
“好的。”丟開手裏的電腦，圖穆心裏帶著隱憂站起來，表面沒表現出一點兒異常。
他們到餐桌面前，往餐桌上墊了一個墊子，抱著溫恬坐在上面，圖穆接過溫恬遞到手裏的毛巾，心裏嘆了口氣，默默想著，不知道今天又要掉多少頭發。
他一邊給溫恬擦頭發一邊用剛剛準備好的膠帶把落在溫恬後背的頭發粘起來，至於毛巾上的，直接撿起來先裝到衣服口袋裏。
這些頭發如果被溫恬看到了不知道要有多傷心呢，她現在才二十出頭，還是一個小姑娘呢。
溫恬坐著被擦頭發，非常舒服，洗頭發一點兒也不麻煩，但是她一向不愛自己擦頭發，平常洗完澡就吹幹。
這裏的幹發器是為星際人設計的，非常大，熱風也猛，溫恬第一次吹差點兒被燙著，後來就學乖了，每次吹都用毛巾把自己圍上，用不了幾分鐘就幹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去有陽光的地方坐一會兒就好。
現在圖穆照顧她，比用陽光曬還利索，她閉著眼睛一會兒垂著頭一會兒仰著頭，怎麽都舒服，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圖穆剛剛把一個收集了頭發的膠帶塞到口袋裏就聽見溫恬問：“是不是有蟲子，我好像聽見聲音了。”
“這裏氣候很好，草木也不是很多，沒有蟲子。”
溫恬還是不放心，“我們買點兒殺蟲劑放在家裏吧，我擔心有蟲子有老鼠。”
圖穆不止買了固體殺蟲劑還買了捕鼠器放在客廳和閣樓，院子的墻邊也放了兩個。
都準備好之後溫恬才放了心，她有點想念留在家裏的貓咪了，貓咪很活潑還會抓老鼠，以前是捕獵抓老鼠吃，自從吃了貓糧之後也不愛吃老鼠肉了，圖穆準備做飯的時候貓咪看到好肉才會喵喵叫幾聲。
如果有貓，她至少不用擔心老鼠半夜會爬上床咬自己。
今天夜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圖穆還沒有睡，他坐在桌子邊上研究電腦，溫恬看了看他的背影，心裏好像也沒有那麽擔憂老鼠了，反正這裏還有一個沒睡的呢。
圖穆還在研究溫恬掉頭發這件事兒，他回憶了一下剛剛遇到溫恬時候的情景，她有一頭漂亮的長發，在夜色裏像是一條披在後背的錦緞，十分漂亮。
如果掉光了可怎麽辦。
有了上次去醫院給溫恬檢查牙齒的事情，圖穆對專業醫生信任度比較高，他在一個付費問醫生網站註冊了一個賬號，然後先後拿著溫恬的體檢單子問了幾個醫生，為什麽會掉頭發。
醫生1：體檢結果沒有什麽異常的，最近有沒有熬夜？
圖穆：沒有熬夜，飲食正常
醫生1：以前也掉頭發嗎？
圖穆不是很確定：以前沒註意過
醫生1：建議再觀察一下，有的人就容易掉頭發
醫生2：體檢結果都沒什麽異常，身體很健康，掉頭發試著多吃點XX、XX、XX……這些有好處。
圖穆記下來，問道：有沒有什麽藥物可以治療
醫生2：現在這種情況建議再觀察一下，不要急著吃藥，是藥三分毒。
圖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連續問了幾個人之後對方都是建議他再觀察一下。
看著溫恬在黑暗中安靜的後腦勺，圖穆還是不怎麽放心，他又到了“寵愛地球人”這個論壇。
餵藥的事情之後他覺得這個論壇的好友還是很靠譜的，於是把自己的疑惑和大家分享了。
【我家地球人總是掉頭發怎麽辦？】
下面是大家的回答：
【這個問題很常見，可以植發，這個要辛苦些，植發掉了還要再植，不過貴在自然。如果你怕麻煩可以用假發，論壇裏好多好友都在用假發。】
【建議用假發，高級一點兒的假發很好看的，而且可以換著帶，一天一個發型，還可以根據衣服搭配，很好看噠】
好像有很多人戴假發，其中一個人還給圖穆曬了一下自己收集的一些假發，一個像是書櫃一樣的大櫃子裏面放著好多假發支架，有各種顏色長發短發，還挺漂亮的，圖穆從頭看到尾之後這樣想。
【我家寶寶也掉頭發，你是不知道她掉頭發掉的有多厲害，每次換發型都能掉一把，現在梳馬尾漏出頭頂的頭皮……我受不了，已經給她植發三次了，昨天是剛剛植完第三次，如果過兩天還會掉頭發我們就剃光頭戴假發！】
圖穆：剃光頭會不會不開心？
【把家裏的鏡子卸了怎麽會知道戴了假發？難道要親口對著寶寶說“你已經成了一個美麗的禿頭”，不會很殘忍嗎？】
【樓上在騙人，怎麽會不被發現，只要每天都說“寶寶你今天也是一個美麗的禿頭”就好，我家寶寶現在都不戴假發了，被我洗腦了，家裏買了一堆假發沒用了，隔壁正在出假發，點我主頁查看】
圖穆現在好像有點猶豫，一方面他覺得溫恬好像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禿頭，另一方面好像覺得戴假發也不錯。
現在已經半夜了，他還精神百倍的瀏覽購物網站，網上什麽都有。最高級的假發據說不但看起來和真正的頭發一樣，用起來也沒有什麽差別，透氣舒適，甚至戴久了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戴了假發。
至於價格，一個假發，對現在的圖穆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而已，就是不知道溫恬喜不喜歡……
不對，溫恬戴不了星際人的標準尺寸，得定制，他稍微問了一下客服。
客服說“稍等一下”
幾秒鐘之後過來回覆：“可以接定制，但價格上要貴一些。”
圖穆說：“我考慮一下。”
真的是萬事俱備，只差一禿，溫恬翻了個身，滿頭秀發從後背落下來，在若有若無的光線下美麗極了。
好像剛剛看過的高級假發也不是很好看了。
第二天一早，溫恬脖子有些癢癢，剛剛吃過飯一邊走著消化，一邊用一只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去，不一會兒就抓到了一根頭發。
圖穆剛剛洗了碗出來，一看溫恬手裏攥著的東西，立刻幾步上前奪了過來。
“甜甜，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說。”
他把奪過來的頭發收好，抱起溫恬坐在沙發上，做出一副想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溫恬不怎麽適應，“圖穆？”她覺得對方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甜甜，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他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溫恬被這種目光打動了，圖穆也需要她的幫助了嗎？這實在是太好了，她十分期待的說：“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
一直以來都是圖穆照顧她，自己還沒有幫助過圖穆呢！
摩拳擦掌。
溫恬頭發到腰的位置，沒有分叉，沒有幹枯，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柔順有光澤，這麽剪了可惜了。
但是，與其一點點的掉成禿子不如剪成禿子。
“甜甜，這件事兒不算很難，主要是看你願不願意。”
溫恬註意力集中的聽著圖穆的話，她沒法打包票自己什麽事兒都願意做，這是小學生才會打的保證，自從小學畢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人打過這樣的保證了。
圖穆沒等到溫恬的保證，心裏隱隱覺得這件事兒可能不是那麽容易達成，但鑒於溫恬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就繼續說：“你願不願意剃光頭？”
“剃光頭？”溫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重覆了一遍，瞪大眼睛看著圖穆，漂亮的眼珠動了動，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一直說洗過頭發之後不好幹嗎，剃了光頭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而且想換什麽樣的發型都沒有溫恬，不管是長發還是短發。”
“要是我一低頭假發掉了怎麽辦。”
“不會有人笑你的”，圖穆肯定的說，對上溫恬有些不認同的眼神安撫道：“高級的假發不會掉的，不用擔心。”
“看樣子你都考慮好了？”她一下一下的揪著沙發罩，眼睛盯著圖穆。
不知為何，圖穆有幾分心虛，但很是很肯定的表示，“你放心，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溫恬第一次聽圖穆說如此大丈夫的話，但一點兒都不感到開心榮幸，表面上還是甜甜一笑，“你等我一下。”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噠噠噠跑到了臥室，圖穆十分驚訝。
甜甜這是要給自己拿剪刀？剃頭得買工具，用剪刀不行。
然而，一會兒功夫過去了，甜甜還是沒有出來，圖穆等著等著也沒有等到。
起身去臥室，明面上沒有人，目光投向唯一的一個隱蔽處，床底下。
溫恬坐在一個小墊子上，悲憤道：“為什麽，你想給我剃光頭！”
圖穆的希望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了。
“甜甜我們出來說，床底下不幹凈。”
這時候要是出去了她就是個傻子，頭發還長在頭皮上，這是要被人抓住了剃光嗎？
她拍了一把灰塵，“你說為什麽要給我剃頭發？”
當然是怕溫恬掉頭發掉成光頭，但這種話怎麽能和溫恬說呢，他語重心長的說：“甜甜，你要相信我是為你好，要不我陪你一起剃光頭。”
哈哈哈哈，“愛剃光頭你自己剃光，我不陪你。”這種事也需要陪嗎？女孩子手拉手上廁所，男孩子也需要結伴剃光頭？又不是什麽能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溫恬占據了有利位置，她頭頂這張床很大，應該是大雙人床，床很矮，圖穆鉆不進來。
還是自己機靈，要不然這時候都讓人抓走剃光頭了。
圖穆床頭櫃邊上的椅子上，溫恬在床底下能看到他腳上拖鞋帶著的藍色兔耳朵，她知道圖穆在思考。
不要說女孩子剃光頭，就算是男的又有幾個剃光頭的！
房間裏的床很大，但這這時候的金屬都是輕質金屬，圖穆有把握擡起來。
但是溫恬，不是一個記憶只有七秒的金魚，她的智商當然沒測過，但顯然是有理智和判斷力的。如果今天借由武力讓她恐懼，可能會造成兩個人之間難以彌補的創傷。
同樣的，也不能騙她出來然後強行讓她剃頭。
好像除了等待溫恬改主意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圖穆無聲嘆了口氣，“甜甜，出來吃早飯了，做了你愛吃的粥。”
“還剃頭嗎？”溫恬警惕問道。
“……不剃頭了，除非你自願。”
她可是要做小仙女的女孩兒，怎麽可能剃頭，這輩子都不可能！溫恬慢騰騰的從床底下蹲著挪出來了。
“我要先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她掩著鼻子說，床底下灰塵太多了，平時看不出來，人在裏面走動的時候簡直了，灰塵像是下雨一樣往下撲。
從浴室裏出來，圖穆已經準備好了要給溫恬擦頭發，但發現溫恬頭發已經幹了。
“我們先吃飯吧。”她對圖穆疑似失落的表情視而不見，萬一他趁著給自己擦頭的時候哢嚓一剪子剪到頭皮的位置到時候是剃頭還是不剃頭？
溫恬覺得自己機智極了。
二人吃過飯又往哈德斯家裏去，方便得很，還能去幫點忙。
這次到門口有看到了何經理帶著兩個跟班出現，哈德斯氣得臉色漲紅，“你威脅我，拿我孫子的學業！滾！大不了我們回首都星上學！要機甲，門都沒有，軍工技術是隨便能洩露的嗎！”
何經理站在門口，臉上不見難堪，依舊耐心的說：“我們不需要技術，只要您幫我們老板設計一組數據就好，只用在虛擬網絡上，不會用在現實，更不會設計洩露機密。我可以像先生您保證，只要您能設置完成這組數據，我們老板可以讓您的孫子上最好的私立學校，絕對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幾個人已經註意到圖穆了，何經理幾個人在上次遇到圖穆之後沒放松，雖然心裏知道對方可能不是以前的將軍，但又仔細對比了網上關於將軍的視頻和音頻，結果發現對方不止長得和將軍像聲音也像，如果還上一身衣服豈不是就是同一個人了？
而且對方還認識哈德斯，保守起見，幾個人沒有再想辦法招惹對方，今天看見了也不太敢搭話。
“先生您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何經理幾個人匆匆轉身離開。
圖穆進門之後問哈德斯，“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葉盛堂，他們的老板，即將參加虛擬網站上的機甲競賽，希望我能夠幫助設計一組數據用於這次競賽。”
哈德斯坐在一旁和圖穆說這些事兒，從前他不認為這些事兒能為難到自己，但涉及到自己的孫子就不一樣了。
“但自從我離開軍工部之後就承諾不會為私人設計機甲，畢竟有些軍用技術是非常危險的，哪怕是虛擬世界也不行。”
哈德斯揉了揉額頭，臉上露出了幾分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蒼老，“我不是騙你，的確是辭職後回到老家養老的，我患有基因病，除了不像大多數人那樣能夠活得長久，六十幾年是繆游問題的。前半生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學習，現在老了，便想陪陪家人，去年冬天我女兒和女婿乘坐飛船罹難，僅剩一個孫子。昨天他在學校裏被學生嘲笑欺負，原因不過是那個何先生給了幾個領頭的孩子錢而已。”
“葉盛堂的公司很大嗎？”圖穆問，他現在算是一個商人了，但對於商業圈的事兒關註有限，認識的人也有限。
“你一直在軍隊大概不知道，葉盛堂的公司是星際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之一，他最近五年才繼承公司，最大的愛好就是在虛擬世界裏開著機甲虐菜。”
虐菜……這個詞好微妙，溫恬默默聽著，她覺得圖穆是很想幫助這位先生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圖穆聽完哈德斯的話說：“這件事情，也許我能解決。”
何經理幾個人真的是又卑鄙無恥又low，居然欺負小朋友。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盡量多做一些牙膏，畢竟再過幾年就不能再麻煩您了。”圖穆十分平靜的請求。
溫恬以為哈德斯先生至少會生氣或者是黑臉一下，沒想到對方十分平靜的拍了拍圖穆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我保準給你做夠甜甜用一輩子的牙膏。”
兩個人一起忙了一天，溫恬和圖穆回家的路上，問他：“今天你說那些話哈德斯先生不會生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
你那樣說，不就要讓人以為自己沒幾年好活的了嗎？溫恬糾結的看著圖穆，她要怎麽把這句話用一段婉轉的話敘述出來？
她索性什麽都沒說，不過圖穆一看她的眼神就懂了。
“有基因病的人通常都活不過五十歲，六十幾歲到七十歲已經是這種疾病的極限了，大多數活過五十歲的人都很樂觀。”
路燈下面，圖穆一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他站在門邊沒有第一時間開門，“我媽媽也是因為基因病才過世的，她沒能活過四十歲，她一直很樂觀。”說完這句話，圖穆才開門，哢噠一聲。
溫恬沒想到會如此猝不及防的聽到圖穆的往事，她垂下頭，心裏不怎麽是滋味。
走到臥室圖穆開燈把溫恬抱出來放在柔軟的床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說：“不用覺得抱歉，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不會再為此傷心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偶爾會夢到自己的父母，也曾悲痛，慢慢的也就從容了，在戰場上隨著戰友一個一個的逝去，他慢慢的好像有點兒體會到母親淡然面對生死的心情了。
飯後溫恬一個人洗澡，並且提前拒絕圖穆給她擦頭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休息一下吧。”
圖穆沒休息，他拿出了自己的電腦，登陸了一個自己自從畢業之後再也沒有登陸過的網站。
他曾有過兩段輝煌的歲月，一段是在畢業之前，另一段在畢業之後。
在虛擬世界裏，他曾是機甲比賽的冠軍，在戰爭結束之後他是一個英雄。
不知道還有沒有記得他，不過這不是要緊的事情，圖穆看了眼自己腕帶上的紅寶石，低頭輕輕吻了吻。
在這個世界，他這張臉沒有人認識，只是系統默認的一張臉，英俊而大眾，他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沒有人註意到他。
中央的大屏幕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在滾動，都是“已上線選手”，只有下方黑子偶爾會閃現一個下線的選手id。
忽然之間，大廳裏一陣驚呼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嘈雜的交談聲。
“冬禾！他上線了！”這句話格外清晰。
“我也看到了，是冬禾！”
“冬禾是誰？”
“當年的戰神，聽過沒，用的機甲外形是最大眾的那一款，據說所有的參數都是他自己設計的，特別厲害。”
“現在是葉盛堂和五岳輪流做第一。”
“冬禾比得上？誰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有沒有手生！”
“我不管等冬禾出現了我要給他刷禮物，當年冬禾最紅的時候我一直粉他，這麽多年都沒忘，可惜那時候機甲比賽還沒有開通刷禮物的功能，一直在審核，冬禾至今都不知道我是誰！心酸！”
圖穆就是那個冬禾，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些錢……再提起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葉盛堂和五岳各自對第一都勢在必得，二人已經鬥爭了多年，就在葉盛堂準備從哈德斯那裏拿到數據一雪前恥穩住第一寶座的時候，那個沈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冬禾再次出現了。
他向葉盛堂發起了挑戰！
好多人不知道冬禾，但在網絡上搜索一下，發現這還是個傳奇人物。
他是在虛擬世界機甲比賽剛剛通過審核時候出現的一代戰神，並且維持了很多年。
“網上有小道消息說機甲大賽剛剛通過審核的時候認可度並不高，是邀請了許多名校學生和現實中的競賽者才打開局面的。”
“不過這都多少年了，冬禾都老了吧，他還能打嗎？”
這個疑問在葉盛堂被連續三天按在地上摩擦九次得到了完美解答，所以說當年的神話還是神話。
爸爸還是你爸爸！
冬禾的粉絲激動了，刷禮物打賞，刷刷刷，然而很快的他們發現冬禾開啟了拒絕接受禮物功能，所有人都不能打賞……
圖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兩千星幣獎學金參加這個比賽的學生了，對於打賞的錢也不是很看重，反而不想粉絲浪費錢。
葉盛堂的心理狀態發生了激烈的變化：
“不就是過去的戰神，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他居然贏了！下次我一定要打敗他！”
“我怎麽又輸了，不行，我下次一定要贏！”
“他和我有仇嗎，為什麽只盯著我一個人虐！”
“粉絲掉了好多，不能再和他打了，一定要讓他放過我”
五岳笑著看被虐菜的葉盛堂，叫你裝，逼格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吧，我就不上線！
冬禾的神格已經重生了，而葉盛堂的神格卻搖搖欲墜，他經營了好幾年的名氣都要沒了。
派人去查冬禾的身份，比賽運營方死活不肯透露，自己查，冬禾沒有以這個虛擬空間的id開任何網絡賬號，想要查，沒法查。
現在只能在虛擬網絡裏求對方放過自己，他在某一天再次被摩擦之後找到冬禾，“你能不能別再盯著我，我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有錢，非常有錢！不管你是要錢還是要房子要地都能給你搞到，能不能別再盯著我了。”
從前他還想要試探一番，誰知道一開始試探對方立刻下線，現在他也沒辦法了，只能如此簡單粗暴的提出交易了。
這次冬禾沒有下線，一看有門，葉盛堂立刻說：“不管你要什麽，都行！”
圖穆說道：“我不是想說這些，是哈德斯，我是他的朋友，希望你的人不要再打擾他和他的生活。”
葉盛堂立刻就想到哈德斯是一個了不起的機甲設計師，一定認識很多優秀的機甲戰士，這個冬禾可能就是一個戰士。
想到哈德斯從前都是在帝國軍事研究院工作立刻想到眼前這個冬禾可能是一個優秀的機甲戰士，而且看他的能力可能職位還不低。
這都為已經退休的哈德斯重出江湖了，也不知道那幾個手下是怎麽辦事兒的，葉盛堂在心裏把幾個屬下罵了個狗血淋頭，口中連連向圖穆保證，“我再也不會讓人打擾哈德斯先生的生活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兒。”
“您能不能別再挑戰我了？”
挑戰進行一次之後，往後就是默認的對手，除非雙雙解除，否則他就必須和冬禾戰鬥。
圖穆笑了笑，“你要是早點這麽答應多好，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虐菜。”
葉盛堂被氣得要死，那張數據極為漂亮的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的微笑，“是我不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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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斯楞了一下，制作牙膏是他的一個小愛好，知道的人並不多，“需要牙膏去超市買，我不賣牙膏。”
有了這句回答圖穆就知道哈德斯就是醫生說的那個會給地球人做牙膏的哈德斯，他微微一笑，“是給地球人做牙膏，我收養了一個地球人，但星球水質不好，牙齒出了問題，聽說你會做牙膏，便過來求助。”
這可真是難以拒絕，哈德斯站在門口考慮了幾秒鐘，最後沈著臉讓開門，“先進來吧。”
到了客廳，讓圖穆落座，機器人上茶，哈德斯說：“牙齒是怎麽了？帶視頻或者圖片了嗎？”
“這裏是病歷。”圖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對方，又把口袋裏的溫恬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地球人，可以檢查一下。”
隨著對這個陌生世界了解的假神溫恬已經不再常常心懷恐懼了，但也許是宅得久了，見了陌生人下意識的慫了一下，看一眼圖穆才正常。
檢查了一下牙齒，哈德斯同意給溫恬做修覆牙膏了，“不過這裏沒有材料，以前的機器已經好久沒用過了，得等材料買了機器修好才能做牙膏，大概要二十幾天才能結束。”
“你們有住的地方嗎？”
“還沒來得及找。”
“我家隔壁的住戶正在出租，房子還不錯，如果你有意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那就謝謝了。”
溫恬偷偷看這個中年男人，他額頭有深深的法令紋，看起來很嚴肅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答應下來了。
稍後和隔壁的房主談過，圖穆就帶著溫恬住進去了，因為是短租，費用比較貴，不過這些錢對於圖穆來說也不算什麽難事兒了。
在圖穆把新房子打掃一遍之後溫恬說：“哈德斯先生是個好人，做牙膏原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要怎麽感謝對方才好呢？”
“我們現在很有錢，不過時間和精力的消耗不是金錢可以彌補的，哈德斯是一個優秀的工程師，並不缺錢。”
“甜甜暫時不要想這麽多，哈德斯先生幫助你是喜歡你，如果他遇到什麽麻煩我們也可以出手幫助。至於現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多去走走。”
溫恬當然是願意的，他們每天都會在哈德斯家裏待一會兒，哈德斯和圖穆應該是認識，相處並不太客套，但是交談並不多，兩個人都不怎麽愛說話。
一臺機器被放在院子裏，哈德斯系著圍裙在收拾，他和圖穆講：“這東西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你說的牙膏必須得加入一種物質，需要用到這臺機器處理。”
他檢查一番，用上了機械潤滑油，用毛巾擦了擦手，拿出一個工具箱，“幫我組裝一下這個零件。”
他把一個裝著幾個金屬零件的透明盒子遞給圖穆，圖穆接過來，“我可能會很慢。”
直到看到圖穆的動作，哈德斯才意識到這句慢究竟是有多慢，他幾乎是一邊研究著一邊組裝。
溫恬坐在椅子上，垂著腿，隨便看看。
哈德斯看著圖穆的動作皺了皺眉，“你在學校沒學過機械課程嗎？”
“那幾年為了快速培養戰士，學校取消了一部分基礎課，機械一類也在其中。除了槍械，沒有再教授過這部分知識。”
圖穆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把手裏的這個零件組裝完了，也不急迫。
哈德斯比圖穆要早幾十年出生，他們對彼此的校園生活都很陌生，僅僅知道圖穆在那個學校上學，這幾乎是一件全國都知道的事情。”
兩個人也不著急，圖穆手裏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很快就組裝好了這個零件。
機械潤滑油的時間到了，哈爾德站起來，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透過電子貓眼可以看到一個西裝革履黃色頭發的年輕人微笑著出現在屏幕裏面。
哈爾德還是去開門了，肉眼可見他好像不怎麽歡迎這個訪客，身上的氣質都變了。
年輕人站在門口，身邊跟著兩個不知道是保鏢還是助手的人。
一見到哈爾德他笑得更加溫和有禮了，十分謙恭的站在哈爾德面前，“您考慮的怎麽樣，如果不滿意我們可以追加薪資，或者如果您有什麽困難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會盡力為您處理，保證先生的科研環境無人打擾。”
“我是不會幫你們的忙的。”哈德斯毫不動搖的說完這句話就作勢關門，那個年輕人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看不出半點被人拒之門外的失落，他打量著哈德斯，“您這是在忙什麽呢？穿這麽一身，可需要我們派兩個人來給您打下手？”
“不必了。”年輕人被關在門外。
兩個下屬看著臉上笑意已經落下的年輕人，“何經理，我們要不要來硬的，老板的比賽比賽就要開始了。”
何經理皺眉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門，和兩個屬下說道：“不能來硬的，哈德斯是一個大師，我們得罪不起，至於老板那邊……如果真不成也沒什麽辦法。”
“但是獎金怎麽辦？”兩個跟班有些踟躕。
何經理咬咬牙，這也是他遲遲不願放手的原因，“我們再想想辦法，哈德斯不是有個孫子嗎？從那邊下手。”
“我們的人剛剛發信息過來說哈德斯隔壁的房子剛剛租出去了，租客是一個年輕小子，而且這個人還常常往哈德斯家裏跑，看樣子兩個人認識。”
“想辦法了解一下，如果是親戚的話看看能不能從這邊入手。”
圖穆也聽見剛剛的動靜了，他拿著砂紙幫打理機器生銹的地方，問和德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沒什麽事兒，每年總有幾個人來找我做私人訂單，但是機甲也不是隨便可以給誰做的。”
哈德斯沒怎麽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這一夥人也只是太能糾纏了而已，從首都星追到這裏，連坐飛船的時候都沒讓人安穩。”
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了多少錢呢。
做牙膏所需要的材料陸陸續續都到了，圖穆給哈德斯打下手。
讓溫恬看有點像是做化學藥品或者是食物的樣子，兩個人有的時候穿著圍裙有時候穿著白大褂，忙忙碌碌的。
“機器一開動，做出來的牙膏就不會是一星半點，至少夠用個幾年的。”哈德斯搖晃著手裏的試管說。
但還是需要很長時間，他們現在也才處理一部分材料，溫恬從來沒想過做牙膏是一件這麽艱難漫長的事情。
哈德斯告訴圖穆：“地球人是一種脆弱的生物，他們從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常常不能適應水土氣候，像一棵被移植的花木，每一次更換地域對他們來說都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可以，要盡可能的讓地球人只吃一個地方生產的食物和水，如果做不到就吃糧也好。”這個糧僅僅指成品糧，並不是自己做的飯菜。
星際人身體素質強悍，或者說對於他們來說星際旅行和到其他星球求學工作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連星際的動物也是如此，海水淡水資源豐富的星球會養殖魚類出售往各大星球，而林地茂盛的星球會出售木頭和野物，水資源豐富星球大部分都會發展魚蝦水藻養殖業……這些都是非常普通的事情，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麽不好的。
於是圖穆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什麽人不能適應一個星球的環境而生病，最多也只是適應一周時間而已。
看著正在慢慢睡覺的溫恬，圖穆愈發感到這個小生命的柔弱，他內心如臨大敵，眼中憐愛萬千。
兩個人在那邊調整機器，溫恬就睡在椅子上，直到要出門溫恬菜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由圖穆抱著，和這位可愛的先生告別之後才離開。
何經理在馬路上圍堵這兩個人，哈德斯的孫子，是哈德斯的底線，也是他現在最大的砝碼，一旦掏出來兩個人勢必要會把對方得罪的死死地，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動。
但這個陌生的來客就不一樣，他的底細雖然不知道，但肯定不如哈德斯的兒子親近，只要做好保障，危機還是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的。
甚至於如果操作好一點兒，根本不會有任何風險，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對哈德斯來說究竟重不重視。
他們觀察了解了好幾天之後才知道哈德斯的確重視這個人。
這個人是從外地來的，看樣子不知道大學畢業了沒有，每天都要在哈德斯家裏呆上幾個小時，短則三四個小時，時間長的話，早上去了夜裏回家也是有的，一看這兩個人感情就不一般。
這些年可沒有聽說過哈德斯怎麽照顧過這群小輩，他要回老家，那些學生就直接留在了首都星，在工作的時候對人從來都不假辭色。
這樣看來，這個鄰居著的是不一樣。
真正和這個少年人見面的時候他才註意到這個看起來穿著是少年人的人身形比自己還要高大，對這個念頭不以為意，何經理的第一句話卻是，“我怎麽看你像一個人。”
圖穆目光平靜的從何經理幾個人身上走了個來回，他要對付這幾個人實在太簡單了，“請讓一讓，現在已經不早了。”
快到溫恬的用飯時間了，晚了一些對身體不好。
圖穆知道這個人說的自己像誰，圖穆長相除了士兵親眼見過，帝國的公民基本都在視頻裏見過，但是視頻裏的他和現實裏的自己根本是兩個樣子。
或者說穿上軍裝與不穿軍裝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有些觀察力不太行的人很有可能認為他只是一個和圖穆將軍長得相似的人，更何況他還穿著這些溫恬挑的衣服，看起來像一個學生。
何經理對著圖穆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請問先生叫什麽名字？”
他客氣，又有幾分退縮。
圖穆沒有直接回答他，在花多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將軍，退役之後大家也都很尊重他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有打擾，
但是，換了一個星球就不一樣。
“先生，問別人名字之前不應該自我介紹嗎？”
何經理一左一右的兩個小哥看圖穆瞪著眼睛捏了捏拳頭，“小子，識相點兒。”
“我姓何，何榮，是達繆公司經理。”
校園和戰場幾乎都遠離三次元，圖穆退役之後也沒有好好了解過知名企業，現在也不知道達繆公司是什麽公司。
他點了點頭，“我叫圖穆。”
圖穆笑了一下，“我該走了，請讓一讓。”
何經理一楞，看他這笑也不知道說出來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兩個跟班已經笑出來了，“你叫圖穆，那你說說蟲族蟲後長什麽樣子？”
蟲後在最後的戰場裏被摧毀，和一個小型星球一起消亡在宇宙裏，新聞報道是圖穆指導戰士消滅的蟲後，雖然和蟲族鬥爭多年，但是沒有人見過蟲後長得什麽樣子，直到她被摧毀，現在最可能的就是只有圖穆一個人見過蟲後長什麽樣子。
他到底是誰，和對方也沒有什麽關系，圖穆無事相求，自然不會費盡力氣的解釋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繞過前面的何經理就要離開，狗腿之一伸出胳膊就要攔下圖穆，嘴裏還念叨著：“你說你是圖穆倒是證明啊，別是說大話吧。”
這裏幾個人只有他最不相信這小子是圖穆，早些年的時候有人仗著自己長得和明星有些相似在街上假裝明星，付費簽名，偏偏扮演的還是當紅明星，此人在網上紅了一圈又到警察局走了一圈。
在這個保鏢的眼裏，圖穆一只腳正在警察局的門口瘋狂試探。
何經理不知道出於什麽打算沒說話，一雙精明的眼睛打量著圖穆的背影，嘴角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在意這個小子是不是想要上警察局走一圈，但不希望他是圖穆，將軍退役了也不代表能量會變少。
“讓開。”圖穆說，這個魁梧的保鏢當然不會聽他的。
幾個人靜靜地看圖穆的反應，究竟是一手撂倒對方，還是把這個男人打的掉牙，或者是嚇的臉色發白高聲驚呼。
當氣氛提升到頂點的時候圖穆只是淡淡的擡起了手腕上的聯絡器，“快捷報警。”
這四個字也平平淡淡的從他的嘴裏吐出來，聯絡器發出音波，“叮叮——叮叮——”
三個人一下子擡起腿跑得沒影，聯絡器的聲音還沒有停止，“開始采集視頻，未發生危險，請問取消報警，或者口述案情。”
“取消報警。”
溫恬從圖穆口袋裏露出一個頭來，她是一個小學連被同學欺負搶糖果的事情都沒有遇到過的女孩子，剛剛看到幾個人居然把圖穆這個大將軍攔住的時候以為他一定會出手把幾個人揍得屁滾尿流，沒想到是這麽解決的。
“你剛剛是打算報警？”
圖穆不以為意的往隔壁走，這兩家院子都大，也就導致了院子墻也長，不過再長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
“甜甜，我是一個公民，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好像還沒教過你法律知識，雖然不用考律師，但我們總要了解一下法律，當街行兇搏鬥都是犯法的。”
溫恬……
她想問的不是這些，一個將軍不應該習慣用武力威懾別人嗎？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看低圖穆了，他武力足夠，但不意味著有一點兒為難得事情就要用武力解決。
看現在一拳頭沒動，幾個挑事兒的已經走了，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會不回來，至少現在安安穩穩的。
“再怎麽說我以前是個將軍，要是當街把人打壞了，現在是網絡時代了，這件事兒一鬧出來也不好。”
溫恬倒是沒怎麽想，圖穆這一說，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兩個人回到了住的地方，前兩天來的匆忙，但好在圖穆已經不是那個缺錢的人了，他現在就算是花錢如流水眉頭都不用皺一下，考慮到要和溫恬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並且還不算短，就把需要的生活用品和一應用具都買回來了。
主要是溫恬的，他自己隨意的很。
溫恬抱著幹爽的毛巾準備洗澡，圖穆正好看到，眼神一動。
上次他給洗頭發還挺舒服的，但也不好意思說讓人給自己洗頭發，戀戀不舍的看了圖穆一眼，她沒說話。
“甜甜，一會兒洗完澡我給你擦頭發，記得叫我。”
圖穆在網上搜索
關鍵詞“地球人掉頭發”
沒有任何結果
關鍵詞“女性掉頭發”
結果是有，先後看了幾個貼子裏面的答案各色各樣，大多數都是說要早睡、營養充足、註意鍛煉……還有若幹gg貼。
他在回到首頁，幾個假發貼子，還有一些嚇人的gg圖，一個頭上稀稀疏疏的生著幾根頭發，簡直就像是一個光頭戴了一個生了幾根頭發的假發套。
搜也沒搜到多可靠的信息，溫恬睡得好吃得好，上次去醫院查過營養了，也沒有溫恬，體育鍛煉可能差一點兒，但也還湊合，大多數女孩兒不就這樣嗎。
他點進了幾個gg鏈接，介紹的極為煽動人心，配圖相當之辣眼睛，為了能夠吸引人的眼球也是夠拼的了。
溫恬已經洗好澡了，她還上一件淺粉色的睡衣，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濕乎乎的頭發鋪在毛巾上。
“圖穆，我洗好了。”
“好的。”丟開手裏的電腦，圖穆心裏帶著隱憂站起來，表面沒表現出一點兒異常。
他們到餐桌面前，往餐桌上墊了一個墊子，抱著溫恬坐在上面，圖穆接過溫恬遞到手裏的毛巾，心裏嘆了口氣，默默想著，不知道今天又要掉多少頭發。
他一邊給溫恬擦頭發一邊用剛剛準備好的膠帶把落在溫恬後背的頭發粘起來，至於毛巾上的，直接撿起來先裝到衣服口袋裏。
這些頭發如果被溫恬看到了不知道要有多傷心呢，她現在才二十出頭，還是一個小姑娘呢。
溫恬坐著被擦頭發，非常舒服，洗頭發一點兒也不麻煩，但是她一向不愛自己擦頭發，平常洗完澡就吹幹。
這裏的幹發器是為星際人設計的，非常大，熱風也猛，溫恬第一次吹差點兒被燙著，後來就學乖了，每次吹都用毛巾把自己圍上，用不了幾分鐘就幹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去有陽光的地方坐一會兒就好。
現在圖穆照顧她，比用陽光曬還利索，她閉著眼睛一會兒垂著頭一會兒仰著頭，怎麽都舒服，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圖穆剛剛把一個收集了頭發的膠帶塞到口袋裏就聽見溫恬問：“是不是有蟲子，我好像聽見聲音了。”
“這裏氣候很好，草木也不是很多，沒有蟲子。”
溫恬還是不放心，“我們買點兒殺蟲劑放在家裏吧，我擔心有蟲子有老鼠。”
圖穆不止買了固體殺蟲劑還買了捕鼠器放在客廳和閣樓，院子的墻邊也放了兩個。
都準備好之後溫恬才放了心，她有點想念留在家裏的貓咪了，貓咪很活潑還會抓老鼠，以前是捕獵抓老鼠吃，自從吃了貓糧之後也不愛吃老鼠肉了，圖穆準備做飯的時候貓咪看到好肉才會喵喵叫幾聲。
如果有貓，她至少不用擔心老鼠半夜會爬上床咬自己。
今天夜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圖穆還沒有睡，他坐在桌子邊上研究電腦，溫恬看了看他的背影，心裏好像也沒有那麽擔憂老鼠了，反正這裏還有一個沒睡的呢。
圖穆還在研究溫恬掉頭發這件事兒，他回憶了一下剛剛遇到溫恬時候的情景，她有一頭漂亮的長發，在夜色裏像是一條披在後背的錦緞，十分漂亮。
如果掉光了可怎麽辦。
有了上次去醫院給溫恬檢查牙齒的事情，圖穆對專業醫生信任度比較高，他在一個付費問醫生網站註冊了一個賬號，然後先後拿著溫恬的體檢單子問了幾個醫生，為什麽會掉頭發。
醫生1：體檢結果沒有什麽異常的，最近有沒有熬夜？
圖穆：沒有熬夜，飲食正常
醫生1：以前也掉頭發嗎？
圖穆不是很確定：以前沒註意過
醫生1：建議再觀察一下，有的人就容易掉頭發
醫生2：體檢結果都沒什麽異常，身體很健康，掉頭發試著多吃點XX、XX、XX……這些有好處。
圖穆記下來，問道：有沒有什麽藥物可以治療
醫生2：現在這種情況建議再觀察一下，不要急著吃藥，是藥三分毒。
圖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連續問了幾個人之後對方都是建議他再觀察一下。
看著溫恬在黑暗中安靜的後腦勺，圖穆還是不怎麽放心，他又到了“寵愛地球人”這個論壇。
餵藥的事情之後他覺得這個論壇的好友還是很靠譜的，於是把自己的疑惑和大家分享了。
【我家地球人總是掉頭發怎麽辦？】
下面是大家的回答：
【這個問題很常見，可以植發，這個要辛苦些，植發掉了還要再植，不過貴在自然。如果你怕麻煩可以用假發，論壇裏好多好友都在用假發。】
【建議用假發，高級一點兒的假發很好看的，而且可以換著帶，一天一個發型，還可以根據衣服搭配，很好看噠】
好像有很多人戴假發，其中一個人還給圖穆曬了一下自己收集的一些假發，一個像是書櫃一樣的大櫃子裏面放著好多假發支架，有各種顏色長發短發，還挺漂亮的，圖穆從頭看到尾之後這樣想。
【我家寶寶也掉頭發，你是不知道她掉頭發掉的有多厲害，每次換發型都能掉一把，現在梳馬尾漏出頭頂的頭皮……我受不了，已經給她植發三次了，昨天是剛剛植完第三次，如果過兩天還會掉頭發我們就剃光頭戴假發！】
圖穆：剃光頭會不會不開心？
【把家裏的鏡子卸了怎麽會知道戴了假發？難道要親口對著寶寶說“你已經成了一個美麗的禿頭”，不會很殘忍嗎？】
【樓上在騙人，怎麽會不被發現，只要每天都說“寶寶你今天也是一個美麗的禿頭”就好，我家寶寶現在都不戴假發了，被我洗腦了，家裏買了一堆假發沒用了，隔壁正在出假發，點我主頁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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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剛剛看過的高級假發也不是很好看了。
第二天一早，溫恬脖子有些癢癢，剛剛吃過飯一邊走著消化，一邊用一只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去，不一會兒就抓到了一根頭發。
圖穆剛剛洗了碗出來，一看溫恬手裏攥著的東西，立刻幾步上前奪了過來。
“甜甜，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說。”
他把奪過來的頭發收好，抱起溫恬坐在沙發上，做出一副想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溫恬不怎麽適應，“圖穆？”她覺得對方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甜甜，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兒。”他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溫恬被這種目光打動了，圖穆也需要她的幫助了嗎？這實在是太好了，她十分期待的說：“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
一直以來都是圖穆照顧她，自己還沒有幫助過圖穆呢！
摩拳擦掌。
溫恬頭發到腰的位置，沒有分叉，沒有幹枯，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柔順有光澤，這麽剪了可惜了。
但是，與其一點點的掉成禿子不如剪成禿子。
“甜甜，這件事兒不算很難，主要是看你願不願意。”
溫恬註意力集中的聽著圖穆的話，她沒法打包票自己什麽事兒都願意做，這是小學生才會打的保證，自從小學畢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人打過這樣的保證了。
圖穆沒等到溫恬的保證，心裏隱隱覺得這件事兒可能不是那麽容易達成，但鑒於溫恬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就繼續說：“你願不願意剃光頭？”
“剃光頭？”溫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重覆了一遍，瞪大眼睛看著圖穆，漂亮的眼珠動了動，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一直說洗過頭發之後不好幹嗎，剃了光頭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而且想換什麽樣的發型都沒有溫恬，不管是長發還是短發。”
“要是我一低頭假發掉了怎麽辦。”
“不會有人笑你的”，圖穆肯定的說，對上溫恬有些不認同的眼神安撫道：“高級的假發不會掉的，不用擔心。”
“看樣子你都考慮好了？”她一下一下的揪著沙發罩，眼睛盯著圖穆。
不知為何，圖穆有幾分心虛，但很是很肯定的表示，“你放心，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溫恬第一次聽圖穆說如此大丈夫的話，但一點兒都不感到開心榮幸，表面上還是甜甜一笑，“你等我一下。”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噠噠噠跑到了臥室，圖穆十分驚訝。
甜甜這是要給自己拿剪刀？剃頭得買工具，用剪刀不行。
然而，一會兒功夫過去了，甜甜還是沒有出來，圖穆等著等著也沒有等到。
起身去臥室，明面上沒有人，目光投向唯一的一個隱蔽處，床底下。
溫恬坐在一個小墊子上，悲憤道：“為什麽，你想給我剃光頭！”
圖穆的希望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了。
“甜甜我們出來說，床底下不幹凈。”
這時候要是出去了她就是個傻子，頭發還長在頭皮上，這是要被人抓住了剃光嗎？
她拍了一把灰塵，“你說為什麽要給我剃頭發？”
當然是怕溫恬掉頭發掉成光頭，但這種話怎麽能和溫恬說呢，他語重心長的說：“甜甜，你要相信我是為你好，要不我陪你一起剃光頭。”
哈哈哈哈，“愛剃光頭你自己剃光，我不陪你。”這種事也需要陪嗎？女孩子手拉手上廁所，男孩子也需要結伴剃光頭？又不是什麽能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溫恬占據了有利位置，她頭頂這張床很大，應該是大雙人床，床很矮，圖穆鉆不進來。
還是自己機靈，要不然這時候都讓人抓走剃光頭了。
圖穆床頭櫃邊上的椅子上，溫恬在床底下能看到他腳上拖鞋帶著的藍色兔耳朵，她知道圖穆在思考。
不要說女孩子剃光頭，就算是男的又有幾個剃光頭的！
房間裏的床很大，但這這時候的金屬都是輕質金屬，圖穆有把握擡起來。
但是溫恬，不是一個記憶只有七秒的金魚，她的智商當然沒測過，但顯然是有理智和判斷力的。如果今天借由武力讓她恐懼，可能會造成兩個人之間難以彌補的創傷。
同樣的，也不能騙她出來然後強行讓她剃頭。
好像除了等待溫恬改主意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圖穆無聲嘆了口氣，“甜甜，出來吃早飯了，做了你愛吃的粥。”
“還剃頭嗎？”溫恬警惕問道。
“……不剃頭了，除非你自願。”
她可是要做小仙女的女孩兒，怎麽可能剃頭，這輩子都不可能！溫恬慢騰騰的從床底下蹲著挪出來了。
“我要先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她掩著鼻子說，床底下灰塵太多了，平時看不出來，人在裏面走動的時候簡直了，灰塵像是下雨一樣往下撲。
從浴室裏出來，圖穆已經準備好了要給溫恬擦頭發，但發現溫恬頭發已經幹了。
“我們先吃飯吧。”她對圖穆疑似失落的表情視而不見，萬一他趁著給自己擦頭的時候哢嚓一剪子剪到頭皮的位置到時候是剃頭還是不剃頭？
溫恬覺得自己機智極了。
二人吃過飯又往哈德斯家裏去，方便得很，還能去幫點忙。
這次到門口有看到了何經理帶著兩個跟班出現，哈德斯氣得臉色漲紅，“你威脅我，拿我孫子的學業！滾！大不了我們回首都星上學！要機甲，門都沒有，軍工技術是隨便能洩露的嗎！”
何經理站在門口，臉上不見難堪，依舊耐心的說：“我們不需要技術，只要您幫我們老板設計一組數據就好，只用在虛擬網絡上，不會用在現實，更不會設計洩露機密。我可以像先生您保證，只要您能設置完成這組數據，我們老板可以讓您的孫子上最好的私立學校，絕對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幾個人已經註意到圖穆了，何經理幾個人在上次遇到圖穆之後沒放松，雖然心裏知道對方可能不是以前的將軍，但又仔細對比了網上關於將軍的視頻和音頻，結果發現對方不止長得和將軍像聲音也像，如果還上一身衣服豈不是就是同一個人了？
而且對方還認識哈德斯，保守起見，幾個人沒有再想辦法招惹對方，今天看見了也不太敢搭話。
“先生您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何經理幾個人匆匆轉身離開。
圖穆進門之後問哈德斯，“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葉盛堂，他們的老板，即將參加虛擬網站上的機甲競賽，希望我能夠幫助設計一組數據用於這次競賽。”
哈德斯坐在一旁和圖穆說這些事兒，從前他不認為這些事兒能為難到自己，但涉及到自己的孫子就不一樣了。
“但自從我離開軍工部之後就承諾不會為私人設計機甲，畢竟有些軍用技術是非常危險的，哪怕是虛擬世界也不行。”
哈德斯揉了揉額頭，臉上露出了幾分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蒼老，“我不是騙你，的確是辭職後回到老家養老的，我患有基因病，除了不像大多數人那樣能夠活得長久，六十幾年是繆游問題的。前半生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學習，現在老了，便想陪陪家人，去年冬天我女兒和女婿乘坐飛船罹難，僅剩一個孫子。昨天他在學校裏被學生嘲笑欺負，原因不過是那個何先生給了幾個領頭的孩子錢而已。”
“葉盛堂的公司很大嗎？”圖穆問，他現在算是一個商人了，但對於商業圈的事兒關註有限，認識的人也有限。
“你一直在軍隊大概不知道，葉盛堂的公司是星際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之一，他最近五年才繼承公司，最大的愛好就是在虛擬世界裏開著機甲虐菜。”
虐菜……這個詞好微妙，溫恬默默聽著，她覺得圖穆是很想幫助這位先生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圖穆聽完哈德斯的話說：“這件事情，也許我能解決。”
何經理幾個人真的是又卑鄙無恥又low，居然欺負小朋友。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盡量多做一些牙膏，畢竟再過幾年就不能再麻煩您了。”圖穆十分平靜的請求。
溫恬以為哈德斯先生至少會生氣或者是黑臉一下，沒想到對方十分平靜的拍了拍圖穆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我保準給你做夠甜甜用一輩子的牙膏。”
兩個人一起忙了一天，溫恬和圖穆回家的路上，問他：“今天你說那些話哈德斯先生不會生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
你那樣說，不就要讓人以為自己沒幾年好活的了嗎？溫恬糾結的看著圖穆，她要怎麽把這句話用一段婉轉的話敘述出來？
她索性什麽都沒說，不過圖穆一看她的眼神就懂了。
“有基因病的人通常都活不過五十歲，六十幾歲到七十歲已經是這種疾病的極限了，大多數活過五十歲的人都很樂觀。”
路燈下面，圖穆一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他站在門邊沒有第一時間開門，“我媽媽也是因為基因病才過世的，她沒能活過四十歲，她一直很樂觀。”說完這句話，圖穆才開門，哢噠一聲。
溫恬沒想到會如此猝不及防的聽到圖穆的往事，她垂下頭，心裏不怎麽是滋味。
走到臥室圖穆開燈把溫恬抱出來放在柔軟的床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說：“不用覺得抱歉，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不會再為此傷心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偶爾會夢到自己的父母，也曾悲痛，慢慢的也就從容了，在戰場上隨著戰友一個一個的逝去，他慢慢的好像有點兒體會到母親淡然面對生死的心情了。
飯後溫恬一個人洗澡，並且提前拒絕圖穆給她擦頭發，“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休息一下吧。”
圖穆沒休息，他拿出了自己的電腦，登陸了一個自己自從畢業之後再也沒有登陸過的網站。
他曾有過兩段輝煌的歲月，一段是在畢業之前，另一段在畢業之後。
在虛擬世界裏，他曾是機甲比賽的冠軍，在戰爭結束之後他是一個英雄。
不知道還有沒有記得他，不過這不是要緊的事情，圖穆看了眼自己腕帶上的紅寶石，低頭輕輕吻了吻。
在這個世界，他這張臉沒有人認識，只是系統默認的一張臉，英俊而大眾，他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沒有人註意到他。
中央的大屏幕上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在滾動，都是“已上線選手”，只有下方黑子偶爾會閃現一個下線的選手id。
忽然之間，大廳裏一陣驚呼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嘈雜的交談聲。
“冬禾！他上線了！”這句話格外清晰。
“我也看到了，是冬禾！”
“冬禾是誰？”
“當年的戰神，聽過沒，用的機甲外形是最大眾的那一款，據說所有的參數都是他自己設計的，特別厲害。”
“現在是葉盛堂和五岳輪流做第一。”
“冬禾比得上？誰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有沒有手生！”
“我不管等冬禾出現了我要給他刷禮物，當年冬禾最紅的時候我一直粉他，這麽多年都沒忘，可惜那時候機甲比賽還沒有開通刷禮物的功能，一直在審核，冬禾至今都不知道我是誰！心酸！”
圖穆就是那個冬禾，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些錢……再提起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葉盛堂和五岳各自對第一都勢在必得，二人已經鬥爭了多年，就在葉盛堂準備從哈德斯那裏拿到數據一雪前恥穩住第一寶座的時候，那個沈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冬禾再次出現了。
他向葉盛堂發起了挑戰！
好多人不知道冬禾，但在網絡上搜索一下，發現這還是個傳奇人物。
他是在虛擬世界機甲比賽剛剛通過審核時候出現的一代戰神，並且維持了很多年。
“網上有小道消息說機甲大賽剛剛通過審核的時候認可度並不高，是邀請了許多名校學生和現實中的競賽者才打開局面的。”
“不過這都多少年了，冬禾都老了吧，他還能打嗎？”
這個疑問在葉盛堂被連續三天按在地上摩擦九次得到了完美解答，所以說當年的神話還是神話。
爸爸還是你爸爸！
冬禾的粉絲激動了，刷禮物打賞，刷刷刷，然而很快的他們發現冬禾開啟了拒絕接受禮物功能，所有人都不能打賞……
圖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了兩千星幣獎學金參加這個比賽的學生了，對於打賞的錢也不是很看重，反而不想粉絲浪費錢。
葉盛堂的心理狀態發生了激烈的變化：
“不就是過去的戰神，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他居然贏了！下次我一定要打敗他！”
“我怎麽又輸了，不行，我下次一定要贏！”
“他和我有仇嗎，為什麽只盯著我一個人虐！”
“粉絲掉了好多，不能再和他打了，一定要讓他放過我”
五岳笑著看被虐菜的葉盛堂，叫你裝，逼格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吧，我就不上線！
冬禾的神格已經重生了，而葉盛堂的神格卻搖搖欲墜，他經營了好幾年的名氣都要沒了。
派人去查冬禾的身份，比賽運營方死活不肯透露，自己查，冬禾沒有以這個虛擬空間的id開任何網絡賬號，想要查，沒法查。
現在只能在虛擬網絡裏求對方放過自己，他在某一天再次被摩擦之後找到冬禾，“你能不能別再盯著我，我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有錢，非常有錢！不管你是要錢還是要房子要地都能給你搞到，能不能別再盯著我了。”
從前他還想要試探一番，誰知道一開始試探對方立刻下線，現在他也沒辦法了，只能如此簡單粗暴的提出交易了。
這次冬禾沒有下線，一看有門，葉盛堂立刻說：“不管你要什麽，都行！”
圖穆說道：“我不是想說這些，是哈德斯，我是他的朋友，希望你的人不要再打擾他和他的生活。”
葉盛堂立刻就想到哈德斯是一個了不起的機甲設計師，一定認識很多優秀的機甲戰士，這個冬禾可能就是一個戰士。
想到哈德斯從前都是在帝國軍事研究院工作立刻想到眼前這個冬禾可能是一個優秀的機甲戰士，而且看他的能力可能職位還不低。
這都為已經退休的哈德斯重出江湖了，也不知道那幾個手下是怎麽辦事兒的，葉盛堂在心裏把幾個屬下罵了個狗血淋頭，口中連連向圖穆保證，“我再也不會讓人打擾哈德斯先生的生活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兒。”
“您能不能別再挑戰我了？”
挑戰進行一次之後，往後就是默認的對手，除非雙雙解除，否則他就必須和冬禾戰鬥。
圖穆笑了笑，“你要是早點這麽答應多好，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虐菜。”
葉盛堂被氣得要死，那張數據極為漂亮的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的微笑，“是我不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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