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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圖南雖然不需要這些，還是沒有拒絕近蒼的好意，帶著滿口袋的“秘寶”走進黑暗之中。
隋珠在黑暗之中發出柔和的光線，引領著姜圖南不斷向前。徐徐鋪開精神力之後，姜圖南這才發現了她們現在應該位於齊老培育出來的什麽奇怪生物的嘴巴裏。
姜圖南能夠感受到它的心跳，以及躁動不安的情緒。多半是謝秩做了什麽，才導致這個怪物不安。
能夠感應到謝秩的位置就不算太糟，姜圖南順著似有若無的指引著過去，微光出現在謝秩面前時，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楞怔。
“你怎麽進來了？”
謝秩手裏的長刀還在滴血，說是血也不太準確，準確來說是一團黑霧，有點像是樹靈能夠釋放出來的暗物質。
姜圖南湊近他，露出一個笑容：“你在這裏，我當然不能逃跑。”
把手裏的保命法寶全部塞給謝秩，姜圖南端詳著這裏，仔細傾聽這只怪物的心跳聲，試圖找到突破口。
陸熾那邊完全沒有想到謝秩居然就這麽失聯了，她原本打算回去搬救兵，走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可能是謝秩糊弄她的說法。
但是陸熾穩住了，先找謝霄匯報了大致的情況，順便提出要去接應謝秩的要求。
謝霄聽見她的要求，擡頭打量陸熾，疑惑道：“他不是第一次自己出任務了，這次雖然一切都是未知數，按照他的本事，應該能活著回來。”
“大概是因為他是頭羊的樣子，太過於深入人心。”陸熾深沈道。
實際的原因其實是姜圖南和謝秩關系好，既然姜圖南來了，一定不會放著謝秩不管，十有八九也鉆進去了。謝秩的死活她只有一點擔心，姜圖南卻不一樣。
謝霄看她態度堅決，大手一揮，同意了陸熾的請求：“現在騰不開人手，如果去的話，只有你一人沒問題吧？”
陸熾點頭，她得了謝霄的首肯，火急火燎地離開。
如果她回頭看一眼，就能看到一向鎮定沈穩的謝霄輕輕顫抖的手指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
謝秩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可以，謝霄並不想讓謝秩過這樣刀尖舔血的生活。可是星際時代危機四伏，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選擇自己掌握主動權。
所以謝秩哪怕血脈有點問題，謝霄也還是同意了他成為守護帝國的一員。但之前的前提是，跟他們矛盾最大的是蟲族，而非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
謝霄看過荒星上大家的戰鬥視頻，也拿到過那些被改造的實驗品的數據，肉體凡胎想要成功打敗它們，要比跟蟲族戰鬥困難得多。
而且謝霄了解謝秩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判斷極危，絕對不會讓隊伍返回，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危險之中。
謝霄垂下眼簾，看著手裏的圖示，只希望謝秩能活著回來。
陸熾在路上與繞著怪物不停打轉的近蒼遇上了，兩人看見彼此，都有些意外。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戰區，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陸熾堅決道。
近蒼露出笑容，指了指一旁看不出形狀的龐然大物：“我和南南一起來的，有任務在身，不得不來。”
順著近蒼的手看過去，陸熾沈默片刻：“你們知道謝秩進去了。”
其實她心裏也有數，看見謝秩進去，姜圖南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換成荒星上的任何一個人或動物進去冒險，姜圖南都會毫不猶豫地一起前往。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只好默契地一起巡邏，盡最大力量，排除外面一切可能存在的風險。
他們的飛行器剛剛離開，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對人類來說，那是一只龐然大物；但是對於面前和背景融為一體的怪物來說，這個小東西根本不夠塞牙縫。
“是這裏吧？我可是按照玄龜爺爺給的地圖找的，應該不能出錯吧？”京京四下看了看，有些躍躍欲試。
“不會錯，這個東西就是它的嘴巴，你看裏面冒出來了很多水氣誒。”塔塔往京京腦袋上一趴，跟平時膽小的樣子判若兩獺。
京京不是猶豫的性格，聽見塔塔這麽說，立刻道：“是我們海底小縱隊一展雄風的時候了！”
塔塔也跟著道：“沖鴨——”
可是這股勇氣等到它們進入黑漆漆的“洞穴”時就不見了，塔塔在荒星生活久了，有點這種萬籟俱寂的環境。
“京京，你說它會不會直接閉嘴，我們就出不去了？”
京京張大嘴巴，吞噬著面前的“水氣”，抽空回答塔塔的問題：“當然不會啦，我很快就能長得比它還大了！”
塔塔有些不相信，它坐在京京身上，卻發現自己的視線範圍越來越高，仿佛要碰到這只怪物的上顎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變大？”塔塔驚疑道。
“這只怪物好好吃，等咱們見到南南，能讓她幫我多抓一點回家嗎？”京京猛吸一口，感慨道。
塔塔聞言，也張開嘴四處咬了咬，卻只咬到了空氣。它疑惑道：“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呀？”
京京擺動著尾巴，又是一大口，吧唧著嘴道：“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的食譜不一樣吧？不過也沒關系，你只要坐在我身上就夠啦。”
它們兩只是臨危受命，因為都梁回去了，和都陳一起研究了姜圖南所在的方位情況之後，給出了最準確的判斷。
京京並不是一頭普通的虎鯨，它是玄龜用奇奇怪怪的黑霧養大的，正是因為它們原本生活的星球被京京吃禿了，才會想到把它送出來。
玄龜當初沒有開口，就是考慮到京京的食譜太過嚇人，如果姜圖南聽見，說不定還要考量一番。所以它隱瞞了這個事實，看見都梁放出來的視頻之後，立刻宣布了真相。
都梁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後來再去那裏，發現別的虎鯨都長大了不少，京京在荒星還是個小寶寶，看來是營養不良。”
玄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算是認下了都梁的猜測。
這麽一說，都梁想想京京的戰鬥力，決定放孩子出去飽餐一頓。平時出去的都是福福豹豹，但它們畢竟只是普通小寶貝，沒有這麽神奇的食譜。
京京雖然不跟大家生活在一起，但不是完全沒有接觸，也聽過關於豹豹和福它們經常出去狩獵的消息。
同樣作為猛獸，京京早就躍躍欲試了，聽見都梁的邀請，它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並且提出要帶上塔塔一起。
塔塔是個幸運值拉滿的小水獺，而且方向感極佳。京京之前沒有出過門，塔塔雖然也沒有出過，大家卻一致認為塔塔意外的可靠。
都梁最終答應了這個請求，對著兩只崽崽交代了很多註意事項，終於放它們離開。
看著它們的背影，曲憶點頭道：“就該這樣，孩子們總要長大，你不可能盯一輩子。”
曲憶幫忙解決了問題，甚至還把遺落在賽場上沒有人看管的校旗帶了出來，交給觀棋。觀棋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驚喜”，又把東西轉交給萬一稍。
萬一稍跟自己大戰三百回合，最終還是選擇把校旗當作收藏用。畢竟這不是她們隊伍裏的人順手撿回來的，在這種時候上交給組委會，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但不得不說，這場比賽的驚險程度，萬一稍大概這輩子都難以忘懷，死了都要寫到墓志銘上的那種。
她和觀棋坐在一起，看著已經回歸風平浪靜的星球，齊齊嘆了口氣。
一切看似變得正常，其實她們心裏都清楚，第三軍團的人一日不撤退，就說明危機還沒有解除。
觀棋因為在齊老那裏受到了沖擊，她不知道爺爺和都梁到底談了什麽，只知道出來時只有都梁一人，她原本想張口問，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爺爺都這種行為本來就不對，他真的是在為人類考慮嗎？還是在為自己的私心？
觀棋不敢細想，也不敢跟家人通電話了，本來就沈默寡言的她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變得更加沈默。
這裏和她相熟的只有萬一稍和蘇清微，蘇清微話也不多，負責緩和令人窒息的沈默的，只有萬一稍。
她們每天都關註著星際新聞，觀棋還被萬一稍拉著去跟第三軍團的人套近乎，試圖從他們嘴裏得到點消息。
比如孟得斯，已經被萬一稍纏了好幾天，還真的跟她們透露了不少消息。
“姜圖南早就不在星球上了，不知道她去幹什麽了。”
“讓大家留下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不要想東想西。”
“軍團你們也是知道的，怎麽可能害大家呢？”
對此，萬一稍對孟得斯說的一個字也不相信，卻還是每天都來纏著他。
觀棋有些不理解，萬一稍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當然是為了反覆套話，一個問題問上幾遍，總有一個答案會是真實的。咱們哪怕使用排除法，時間久了也能拼湊出一個真相。”
觀棋被萬一稍的智慧折服。
如同萬一稍所說，他們還真的從孟得斯嘴裏漸漸套出了距離真相最近的可能性。
賽場這邊的一切都是齊老計劃好的，第三軍團的人也是齊老調過來的，就是因為姜圖南大放異彩，嚴重擾亂了他們的計劃。齊老這才發現姜圖南留著是個禍害，當即決定鏟除她，卻沒想到居然這麽不順利。
瑯齊儲的覆活，準確來說他在某種意義上確實還沒死透，所有人都誤判了。但是就算是齊老，也只有一次幫他“覆活”的機會，現在他是真的死透了。
至於齊老和姜圖南，應該是去進行最後的大戰了。
觀棋和萬一稍看著眼前被整合過的信息，對視一眼，重重地嘆氣。
朋友在外沖鋒陷陣，她們只能守在後方，甚至後方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吃不上瓜群眾。
“我說，你也不用太自責，人生就是由無數意外組成的。”萬一稍戳了戳觀棋的臉，大大咧咧地安慰道，“畢竟你之前什麽也沒能做成，也算在一定程度上擾亂了齊老的計劃。”
她說的是最開始姜圖南到達荒星之後，觀棋被派去保護姜圖南，順便尋找謝秩的蹤跡這件事。現在想來，當時齊老一定是在利用她。
不說這個還好，觀棋站起來，堅決道：“我要去找他問清楚，不能等他不在了，還在我心裏留下這個謎團。”
萬一稍點頭，煞有介事道：“我懂，如鯁在喉是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觀棋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往外走。再次被孟得斯的人攔住，依然禁止他們外出。
然而這天夜裏，她們的救兵來了。
司汶得了都梁的消息，終於想起還有個外甥女留在這裏，就麻煩了司汶來接人。
萬一稍幾乎沒做思考，直接拒絕了跟他們一起離開：“你們先走，我沒什麽急事，在這裏看顧同學。畢竟大家都沒離開，咱們都走了不太合適。”
這話說得觀棋也是一楞，她明顯猶豫起來，卻被萬一稍戳破：“你先走，我會保護好大家的。”
她們都知道，觀棋如果不走這麽一趟，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真相了。
司汶不算是話多的人，帶著觀棋就按照他們蟲族的速度橫沖直撞，到達目的地。
無盡的黑暗之中，深色的牢籠裏閃過隱隱約約的白色，周圍還有兩撥人對峙，但是大家都靠近不了那個牢籠。
觀棋朝下看了一眼，發現有一方是爺爺的親衛隊，那麽籠子裏關著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簡單但有效的做法，觀棋只認識一個這麽幹的人。她猶豫的功夫，已經被司汶帶到了牢籠旁邊，和齊老來了個面面相覷。
“觀棋？你怎麽來了？”齊老眼裏閃過錯愕，他原本就打算將觀棋留在賽場，這樣就不用看從小最崇拜的爺爺如同一條喪家之犬的模樣。
觀棋的視線飄忽著，嘴唇囁嚅，不知道經歷了怎樣激烈的心理鬥爭，還是鼓起勇氣直視齊老：“爺爺，這麽多年來你利用過我嗎？”
齊老被觀棋這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到了，他沒想過，孫女花這麽大的功夫照過來，居然是為了問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愚蠢的問題。
可是齊老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喜歡這個孫女，就是因為她有一顆赤誠的心。
“你覺得呢？”齊老把問題拋回去，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觀棋。
她有些狼狽，跟之前在家裏養尊處優的模樣大相徑庭，可是一雙眼睛仍然閃爍著火焰，像是要點燃這無盡的黑暗。
“我不知道，”觀棋垂下眼睫，“按照我的認知，從來都想不到你居然會做這種事。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早就有跡可循，是我忽略了。”
比如家裏時不時出現的動物圖片，又比如家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食材，現在想來，很有可能都是齊老處理過的動物，幹脆帶回家給他們加餐。
想到這裏，觀棋就有些隱隱作嘔。
“棋棋，我覺得，讓你去第四軍團歷練這件事，算不得是利用。因為謝秩的實力是幾個軍團裏最強的，而並非是因為我要害他。不過我也確實通過你的只言片語，得以定位他。”
觀棋深吸一口氣，被齊老坦率而殘忍的答案刺激到，最後還是選擇歸於沈默。
她本來還想在說些什麽，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喧嘩聲。陸熾的聲音響起，難得藏了幾分倉皇：“觀棋，快離開那裏！”
觀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司汶一把拽走，嘴裏還不忘嘟囔著：“人類真是脆弱而麻煩的物種。”
根本不給觀棋反駁的機會，那片藤蔓所在的地方火光沖天。
觀棋目眥盡裂——
她以為，齊老無論罪行有多嚴重，都應該被人類來判定。
“不是這樣的，”司汶柔和但殘酷的聲音響起，“他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生靈，無論是哪一個，都有資格來處理他。”
觀棋想反駁，突然發現自己無可辯駁。因為司汶說得對，爺爺做過的壞事，傷害過的動物和人類都不少，她見過因為被改造而痛苦的人類，但也不能忽視那些同樣痛苦的動物。人類尚且能夠為自己發聲，動物呢？
人類可以用他們的規則制裁他，蟲族卻不行。
司汶看著觀棋的反應，有些新奇：“沒想到你還挺有正義感的，哪怕是自己的爺爺，也能做到站在正義的那一邊。”
觀棋搖頭，放了個異能，試著將那片火光沖天的地方圍起來，免得燒到無辜的人身上。
司汶把觀棋交給陸熾，兩人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這片現場。觀棋沒有心思在意他們寒暄了什麽，只是盯著遠處的火光，問：“他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他們靠近了一些，這才發現了罪魁禍首，居然是三只浣熊，身上扛著槍炮，眼眸赤紅，手裏的東西不要錢一般往牢籠那邊丟。
一直等到陸熾她們靠近，他們三個的狀態才肉眼可見地好起來，第一句話就是：“二夏死了。”
陸熾和觀棋一楞。
原來二夏當時的猜測都是真的，只是他們沒有選擇相信，這才導致了現在悲劇的發生。二夏很自責，加上之前瑯齊儲喪心病狂的反撲，二夏承受不住，自爆了。
瑯齊儲為什麽會出現在賽場，原因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齊老安排的。而且如果沒有齊老，一開始的改造計劃根本不可能存在。
觀棋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喃喃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錯，”一春看了觀棋一眼，又重新望向不遠處的火光，“我們一開始被改造，也不是你慫勇的，走到這一步，也跟你沒關系。”
齊老得到暗物質開始實驗時，觀棋都還沒有出生。
“我如果早些註意到那些細節，哪怕阻止不了他，至少能夠減少傷亡和被改造的生靈數目。”觀棋覺得自己好像鉆進了牛角尖裏，一想到面前這三只浣熊，因為爺爺受到的傷害，就無比自責。
陸熾拍拍她的肩，冷聲道：“觀棋，我希望你明白，現在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並且只會對他們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觀棋楞了一瞬間，點頭道：“對不起，是我想岔了。不知道他現在……”
“他不會有事，”近蒼冒出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火光，笑瞇瞇道，“姜圖南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她絕對只會選擇讓你爺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鈍刀割肉，而不是讓他這麽輕易地離開。”
大家陷入詭異的沈默之中，齊老的親衛隊突然出現，身上都帶著傷，刀尖和槍口對準他們。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這是你們唯一可以選擇的機會。”親衛隊領頭人說道。
近蒼的反應很快，直接扯住觀棋：“看見了嗎，這是我們的人質，你們齊老的孫女觀棋，你們不會有人不認識她吧？”
陸熾無語地看了一眼近蒼，觀棋還挺配合，就這麽木楞楞地站著，真的有幾分被挾持的樣子。
親衛隊怎麽可能不認識觀棋，他們陷入短暫的沈默之後，選擇在原地不動，繼續跟他們對峙。後面的一些人目光掃過三只浣熊，顯然有些驚訝，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東西在這裏。
三秋露出一個笑容，在毛茸茸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我剛死了兄弟，你們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就陪著你們的主子下去繼續當保鏢吧。”
他握槍的姿勢很標準，親衛隊光是沖著這一點，就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為難地望著觀棋。
“你們先離開這裏吧，這是爺爺和他們的私事。”觀棋哽咽了一下，還是冷靜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既然做了這些事，應該早就想過現在的結局。”
親衛隊沒想到觀棋居然會說出這麽冷酷的話，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看著三秋就要動手，他們猶疑著，想起不久之前三秋二話不說就掃射的架勢，略微往後退了退。
他們看了一眼還在燃燒的火焰，低聲道：“那我們先去滅火，你們自便。”
嘟嘟嘟隔壁女A男O的小甜餅開坑了！貓貓和貓薄荷的曠世奇緣（？）有興趣的寶貝們去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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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圖南雖然不需要這些，還是沒有拒絕近蒼的好意，帶著滿口袋的“秘寶”走進黑暗之中。
隋珠在黑暗之中發出柔和的光線，引領著姜圖南不斷向前。徐徐鋪開精神力之後，姜圖南這才發現了她們現在應該位於齊老培育出來的什麽奇怪生物的嘴巴裏。
姜圖南能夠感受到它的心跳，以及躁動不安的情緒。多半是謝秩做了什麽，才導致這個怪物不安。
能夠感應到謝秩的位置就不算太糟，姜圖南順著似有若無的指引著過去，微光出現在謝秩面前時，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楞怔。
“你怎麽進來了？”
謝秩手裏的長刀還在滴血，說是血也不太準確，準確來說是一團黑霧，有點像是樹靈能夠釋放出來的暗物質。
姜圖南湊近他，露出一個笑容：“你在這裏，我當然不能逃跑。”
把手裏的保命法寶全部塞給謝秩，姜圖南端詳著這裏，仔細傾聽這只怪物的心跳聲，試圖找到突破口。
陸熾那邊完全沒有想到謝秩居然就這麽失聯了，她原本打算回去搬救兵，走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可能是謝秩糊弄她的說法。
但是陸熾穩住了，先找謝霄匯報了大致的情況，順便提出要去接應謝秩的要求。
謝霄聽見她的要求，擡頭打量陸熾，疑惑道：“他不是第一次自己出任務了，這次雖然一切都是未知數，按照他的本事，應該能活著回來。”
“大概是因為他是頭羊的樣子，太過於深入人心。”陸熾深沈道。
實際的原因其實是姜圖南和謝秩關系好，既然姜圖南來了，一定不會放著謝秩不管，十有八九也鉆進去了。謝秩的死活她只有一點擔心，姜圖南卻不一樣。
謝霄看她態度堅決，大手一揮，同意了陸熾的請求：“現在騰不開人手，如果去的話，只有你一人沒問題吧？”
陸熾點頭，她得了謝霄的首肯，火急火燎地離開。
如果她回頭看一眼，就能看到一向鎮定沈穩的謝霄輕輕顫抖的手指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
謝秩是他唯一的孩子，如果可以，謝霄並不想讓謝秩過這樣刀尖舔血的生活。可是星際時代危機四伏，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選擇自己掌握主動權。
所以謝秩哪怕血脈有點問題，謝霄也還是同意了他成為守護帝國的一員。但之前的前提是，跟他們矛盾最大的是蟲族，而非那些千奇百怪的東西。
謝霄看過荒星上大家的戰鬥視頻，也拿到過那些被改造的實驗品的數據，肉體凡胎想要成功打敗它們，要比跟蟲族戰鬥困難得多。
而且謝霄了解謝秩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判斷極危，絕對不會讓隊伍返回，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危險之中。
謝霄垂下眼簾，看著手裏的圖示，只希望謝秩能活著回來。
陸熾在路上與繞著怪物不停打轉的近蒼遇上了，兩人看見彼此，都有些意外。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是戰區，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陸熾堅決道。
近蒼露出笑容，指了指一旁看不出形狀的龐然大物：“我和南南一起來的，有任務在身，不得不來。”
順著近蒼的手看過去，陸熾沈默片刻：“你們知道謝秩進去了。”
其實她心裏也有數，看見謝秩進去，姜圖南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換成荒星上的任何一個人或動物進去冒險，姜圖南都會毫不猶豫地一起前往。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只好默契地一起巡邏，盡最大力量，排除外面一切可能存在的風險。
他們的飛行器剛剛離開，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對人類來說，那是一只龐然大物；但是對於面前和背景融為一體的怪物來說，這個小東西根本不夠塞牙縫。
“是這裏吧？我可是按照玄龜爺爺給的地圖找的，應該不能出錯吧？”京京四下看了看，有些躍躍欲試。
“不會錯，這個東西就是它的嘴巴，你看裏面冒出來了很多水氣誒。”塔塔往京京腦袋上一趴，跟平時膽小的樣子判若兩獺。
京京不是猶豫的性格，聽見塔塔這麽說，立刻道：“是我們海底小縱隊一展雄風的時候了！”
塔塔也跟著道：“沖鴨——”
可是這股勇氣等到它們進入黑漆漆的“洞穴”時就不見了，塔塔在荒星生活久了，有點這種萬籟俱寂的環境。
“京京，你說它會不會直接閉嘴，我們就出不去了？”
京京張大嘴巴，吞噬著面前的“水氣”，抽空回答塔塔的問題：“當然不會啦，我很快就能長得比它還大了！”
塔塔有些不相信，它坐在京京身上，卻發現自己的視線範圍越來越高，仿佛要碰到這只怪物的上顎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變大？”塔塔驚疑道。
“這只怪物好好吃，等咱們見到南南，能讓她幫我多抓一點回家嗎？”京京猛吸一口，感慨道。
塔塔聞言，也張開嘴四處咬了咬，卻只咬到了空氣。它疑惑道：“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呀？”
京京擺動著尾巴，又是一大口，吧唧著嘴道：“可能是因為咱們兩個的食譜不一樣吧？不過也沒關系，你只要坐在我身上就夠啦。”
它們兩只是臨危受命，因為都梁回去了，和都陳一起研究了姜圖南所在的方位情況之後，給出了最準確的判斷。
京京並不是一頭普通的虎鯨，它是玄龜用奇奇怪怪的黑霧養大的，正是因為它們原本生活的星球被京京吃禿了，才會想到把它送出來。
玄龜當初沒有開口，就是考慮到京京的食譜太過嚇人，如果姜圖南聽見，說不定還要考量一番。所以它隱瞞了這個事實，看見都梁放出來的視頻之後，立刻宣布了真相。
都梁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後來再去那裏，發現別的虎鯨都長大了不少，京京在荒星還是個小寶寶，看來是營養不良。”
玄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算是認下了都梁的猜測。
這麽一說，都梁想想京京的戰鬥力，決定放孩子出去飽餐一頓。平時出去的都是福福豹豹，但它們畢竟只是普通小寶貝，沒有這麽神奇的食譜。
京京雖然不跟大家生活在一起，但不是完全沒有接觸，也聽過關於豹豹和福它們經常出去狩獵的消息。
同樣作為猛獸，京京早就躍躍欲試了，聽見都梁的邀請，它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並且提出要帶上塔塔一起。
塔塔是個幸運值拉滿的小水獺，而且方向感極佳。京京之前沒有出過門，塔塔雖然也沒有出過，大家卻一致認為塔塔意外的可靠。
都梁最終答應了這個請求，對著兩只崽崽交代了很多註意事項，終於放它們離開。
看著它們的背影，曲憶點頭道：“就該這樣，孩子們總要長大，你不可能盯一輩子。”
曲憶幫忙解決了問題，甚至還把遺落在賽場上沒有人看管的校旗帶了出來，交給觀棋。觀棋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的“驚喜”，又把東西轉交給萬一稍。
萬一稍跟自己大戰三百回合，最終還是選擇把校旗當作收藏用。畢竟這不是她們隊伍裏的人順手撿回來的，在這種時候上交給組委會，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但不得不說，這場比賽的驚險程度，萬一稍大概這輩子都難以忘懷，死了都要寫到墓志銘上的那種。
她和觀棋坐在一起，看著已經回歸風平浪靜的星球，齊齊嘆了口氣。
一切看似變得正常，其實她們心裏都清楚，第三軍團的人一日不撤退，就說明危機還沒有解除。
觀棋因為在齊老那裏受到了沖擊，她不知道爺爺和都梁到底談了什麽，只知道出來時只有都梁一人，她原本想張口問，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爺爺都這種行為本來就不對，他真的是在為人類考慮嗎？還是在為自己的私心？
觀棋不敢細想，也不敢跟家人通電話了，本來就沈默寡言的她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變得更加沈默。
這裏和她相熟的只有萬一稍和蘇清微，蘇清微話也不多，負責緩和令人窒息的沈默的，只有萬一稍。
她們每天都關註著星際新聞，觀棋還被萬一稍拉著去跟第三軍團的人套近乎，試圖從他們嘴裏得到點消息。
比如孟得斯，已經被萬一稍纏了好幾天，還真的跟她們透露了不少消息。
“姜圖南早就不在星球上了，不知道她去幹什麽了。”
“讓大家留下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不要想東想西。”
“軍團你們也是知道的，怎麽可能害大家呢？”
對此，萬一稍對孟得斯說的一個字也不相信，卻還是每天都來纏著他。
觀棋有些不理解，萬一稍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當然是為了反覆套話，一個問題問上幾遍，總有一個答案會是真實的。咱們哪怕使用排除法，時間久了也能拼湊出一個真相。”
觀棋被萬一稍的智慧折服。
如同萬一稍所說，他們還真的從孟得斯嘴裏漸漸套出了距離真相最近的可能性。
賽場這邊的一切都是齊老計劃好的，第三軍團的人也是齊老調過來的，就是因為姜圖南大放異彩，嚴重擾亂了他們的計劃。齊老這才發現姜圖南留著是個禍害，當即決定鏟除她，卻沒想到居然這麽不順利。
瑯齊儲的覆活，準確來說他在某種意義上確實還沒死透，所有人都誤判了。但是就算是齊老，也只有一次幫他“覆活”的機會，現在他是真的死透了。
至於齊老和姜圖南，應該是去進行最後的大戰了。
觀棋和萬一稍看著眼前被整合過的信息，對視一眼，重重地嘆氣。
朋友在外沖鋒陷陣，她們只能守在後方，甚至後方都算不上，只是普通的吃不上瓜群眾。
“我說，你也不用太自責，人生就是由無數意外組成的。”萬一稍戳了戳觀棋的臉，大大咧咧地安慰道，“畢竟你之前什麽也沒能做成，也算在一定程度上擾亂了齊老的計劃。”
她說的是最開始姜圖南到達荒星之後，觀棋被派去保護姜圖南，順便尋找謝秩的蹤跡這件事。現在想來，當時齊老一定是在利用她。
不說這個還好，觀棋站起來，堅決道：“我要去找他問清楚，不能等他不在了，還在我心裏留下這個謎團。”
萬一稍點頭，煞有介事道：“我懂，如鯁在喉是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觀棋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往外走。再次被孟得斯的人攔住，依然禁止他們外出。
然而這天夜裏，她們的救兵來了。
司汶得了都梁的消息，終於想起還有個外甥女留在這裏，就麻煩了司汶來接人。
萬一稍幾乎沒做思考，直接拒絕了跟他們一起離開：“你們先走，我沒什麽急事，在這裏看顧同學。畢竟大家都沒離開，咱們都走了不太合適。”
這話說得觀棋也是一楞，她明顯猶豫起來，卻被萬一稍戳破：“你先走，我會保護好大家的。”
她們都知道，觀棋如果不走這麽一趟，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真相了。
司汶不算是話多的人，帶著觀棋就按照他們蟲族的速度橫沖直撞，到達目的地。
無盡的黑暗之中，深色的牢籠裏閃過隱隱約約的白色，周圍還有兩撥人對峙，但是大家都靠近不了那個牢籠。
觀棋朝下看了一眼，發現有一方是爺爺的親衛隊，那麽籠子裏關著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簡單但有效的做法，觀棋只認識一個這麽幹的人。她猶豫的功夫，已經被司汶帶到了牢籠旁邊，和齊老來了個面面相覷。
“觀棋？你怎麽來了？”齊老眼裏閃過錯愕，他原本就打算將觀棋留在賽場，這樣就不用看從小最崇拜的爺爺如同一條喪家之犬的模樣。
觀棋的視線飄忽著，嘴唇囁嚅，不知道經歷了怎樣激烈的心理鬥爭，還是鼓起勇氣直視齊老：“爺爺，這麽多年來你利用過我嗎？”
齊老被觀棋這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到了，他沒想過，孫女花這麽大的功夫照過來，居然是為了問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愚蠢的問題。
可是齊老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喜歡這個孫女，就是因為她有一顆赤誠的心。
“你覺得呢？”齊老把問題拋回去，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觀棋。
她有些狼狽，跟之前在家裏養尊處優的模樣大相徑庭，可是一雙眼睛仍然閃爍著火焰，像是要點燃這無盡的黑暗。
“我不知道，”觀棋垂下眼睫，“按照我的認知，從來都想不到你居然會做這種事。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早就有跡可循，是我忽略了。”
比如家裏時不時出現的動物圖片，又比如家裏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食材，現在想來，很有可能都是齊老處理過的動物，幹脆帶回家給他們加餐。
想到這裏，觀棋就有些隱隱作嘔。
“棋棋，我覺得，讓你去第四軍團歷練這件事，算不得是利用。因為謝秩的實力是幾個軍團裏最強的，而並非是因為我要害他。不過我也確實通過你的只言片語，得以定位他。”
觀棋深吸一口氣，被齊老坦率而殘忍的答案刺激到，最後還是選擇歸於沈默。
她本來還想在說些什麽，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喧嘩聲。陸熾的聲音響起，難得藏了幾分倉皇：“觀棋，快離開那裏！”
觀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司汶一把拽走，嘴裏還不忘嘟囔著：“人類真是脆弱而麻煩的物種。”
根本不給觀棋反駁的機會，那片藤蔓所在的地方火光沖天。
觀棋目眥盡裂——
她以為，齊老無論罪行有多嚴重，都應該被人類來判定。
“不是這樣的，”司汶柔和但殘酷的聲音響起，“他傷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生靈，無論是哪一個，都有資格來處理他。”
觀棋想反駁，突然發現自己無可辯駁。因為司汶說得對，爺爺做過的壞事，傷害過的動物和人類都不少，她見過因為被改造而痛苦的人類，但也不能忽視那些同樣痛苦的動物。人類尚且能夠為自己發聲，動物呢？
人類可以用他們的規則制裁他，蟲族卻不行。
司汶看著觀棋的反應，有些新奇：“沒想到你還挺有正義感的，哪怕是自己的爺爺，也能做到站在正義的那一邊。”
觀棋搖頭，放了個異能，試著將那片火光沖天的地方圍起來，免得燒到無辜的人身上。
司汶把觀棋交給陸熾，兩人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這片現場。觀棋沒有心思在意他們寒暄了什麽，只是盯著遠處的火光，問：“他還有活著的機會嗎？”
他們靠近了一些，這才發現了罪魁禍首，居然是三只浣熊，身上扛著槍炮，眼眸赤紅，手裏的東西不要錢一般往牢籠那邊丟。
一直等到陸熾她們靠近，他們三個的狀態才肉眼可見地好起來，第一句話就是：“二夏死了。”
陸熾和觀棋一楞。
原來二夏當時的猜測都是真的，只是他們沒有選擇相信，這才導致了現在悲劇的發生。二夏很自責，加上之前瑯齊儲喪心病狂的反撲，二夏承受不住，自爆了。
瑯齊儲為什麽會出現在賽場，原因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齊老安排的。而且如果沒有齊老，一開始的改造計劃根本不可能存在。
觀棋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喃喃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錯，”一春看了觀棋一眼，又重新望向不遠處的火光，“我們一開始被改造，也不是你慫勇的，走到這一步，也跟你沒關系。”
齊老得到暗物質開始實驗時，觀棋都還沒有出生。
“我如果早些註意到那些細節，哪怕阻止不了他，至少能夠減少傷亡和被改造的生靈數目。”觀棋覺得自己好像鉆進了牛角尖裏，一想到面前這三只浣熊，因為爺爺受到的傷害，就無比自責。
陸熾拍拍她的肩，冷聲道：“觀棋，我希望你明白，現在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並且只會對他們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觀棋楞了一瞬間，點頭道：“對不起，是我想岔了。不知道他現在……”
“他不會有事，”近蒼冒出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火光，笑瞇瞇道，“姜圖南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她絕對只會選擇讓你爺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鈍刀割肉，而不是讓他這麽輕易地離開。”
大家陷入詭異的沈默之中，齊老的親衛隊突然出現，身上都帶著傷，刀尖和槍口對準他們。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這是你們唯一可以選擇的機會。”親衛隊領頭人說道。
近蒼的反應很快，直接扯住觀棋：“看見了嗎，這是我們的人質，你們齊老的孫女觀棋，你們不會有人不認識她吧？”
陸熾無語地看了一眼近蒼，觀棋還挺配合，就這麽木楞楞地站著，真的有幾分被挾持的樣子。
親衛隊怎麽可能不認識觀棋，他們陷入短暫的沈默之後，選擇在原地不動，繼續跟他們對峙。後面的一些人目光掃過三只浣熊，顯然有些驚訝，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東西在這裏。
三秋露出一個笑容，在毛茸茸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我剛死了兄弟，你們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就陪著你們的主子下去繼續當保鏢吧。”
他握槍的姿勢很標準，親衛隊光是沖著這一點，就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為難地望著觀棋。
“你們先離開這裏吧，這是爺爺和他們的私事。”觀棋哽咽了一下，還是冷靜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既然做了這些事，應該早就想過現在的結局。”
親衛隊沒想到觀棋居然會說出這麽冷酷的話，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看著三秋就要動手，他們猶疑著，想起不久之前三秋二話不說就掃射的架勢，略微往後退了退。
他們看了一眼還在燃燒的火焰，低聲道：“那我們先去滅火，你們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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