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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軍校的幾個人比大家預料得心眼還要小,他們治療完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狀告姜圖南疑似自帶東西進場,違反比賽條例。

他們有理有據,覆盤了從一開始進場姜圖南的小動作,她微微皺眉,他們解讀姜圖南發現東西帶少了;她摸口袋,他們解讀姜圖南在盤查自己帶的種子……

就連組委會的工作人員都笑不出來,只說他們會嚴格盤查,就再沒了下文。

幾個人不甘心就這麽打道回府,但也不願意就這麽結束,拿著當時治療時吸入的樹王白咕咕毒氣做文章,試圖在星網上把事情鬧大。

可惜大家都看過視頻,相信他們的人基本都是最開始認為萬一稍下手太重的那一批。姜圖南沒有個人賬號,就有無數汙言穢語沖向萬一稍和荒星動物園的帳號。

萬一稍向來不喜歡跟這種人費口舌功夫,幹脆上報組委會,要求把檢測報告公布。

盡管可以預料到,還是會有人堅持說姜圖南做得不對,甚至懷疑組委會幫助她們造假。但是萬一稍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在前面。

組委會用官方帳號把相關的信息全部放出來,為了防止他們看不懂,甚至還專程錄了視頻,讓醫生為大家解讀。

姜圖南不僅沒有造假,使用的變異植物毒性也都在人體可以自行消化的範圍內,沒有任何違規,更沒有殘害同學。

“這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南南現在活在萬眾矚目之下,我猜測不少學校都要針對你了。”萬一稍看著帖子,笑道。

“我想的要更離譜一點,下一場比賽,合理懷疑補給包裏面要放防毒面具。”蘇辛子跟著一起看,提出自己的觀點。

沒等到下一場比賽,組委會已經在官方發布消息稱,為滿足其他學校的需要,他們決定在下輪比賽中,統一在補給包裏添加防毒面具。

星網上戲稱姜圖南是“憑一己之力讓組委會改變幾十年都沒變過的補給包內容的女人”。

之前的植物系異能都不算出眾,所以大家也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個“賽場流氓”,哪怕她放下的毒並不致命,甚至只有一會兒的效果,在比賽中也夠大家喝一壺了。

學院聯賽多年來都沒有什麽變化,姜圖南的強勢加入,讓大家眼前一亮,終於不再是一群天之驕子的炫技之作,正是因為不知道她還有什麽技能沒有使出來,比賽的可看性才更大了。

輪到第二場抽簽時,蘇辛子抽到了一所實力普通的軍校。她們沒有輕敵,專程坐在一起研究了他們學校的戰術。

觀棋倒是很幸運,抽到的地圖是被姜圖南種過東西的那個。她和姜圖南熟悉,對於那些變異植物也很熟悉,組委會並沒有清理掉那些植物,剛好可以讓觀棋用上。

第一軍校要進場時,姜圖南她們還沒到時間,幹脆看起觀棋比賽的直播。觀棋他們的運氣不算特別好,被投放在了一處山崖下。

這個位置,無論是距離終點還是補給站,都非常遠。

觀棋沒有忙著找路,而是跟大家一起研究周圍的環境,試圖借助環境前進。

他們有一個風系異能,根本不講武德,所到之處,黃沙漫天,幾乎全都吹到了別的地方。沙子堆積而成的高山被夷為平地。這種暴力拆除的優點也顯而易見,終點就在不遠處,他們就這麽“抄小道”接近了。

“現在看來,這局比賽他們穩贏。”萬一稍點評道,“這個地圖是不是沒有變異動物?咱們沒有見過,看觀棋的進度似乎也不會碰見了。”

這也是姜圖南奇怪的點,按道理來講,他們在每張地圖都投放了不同的變異動物,甚至一張地圖上有很多種,可是大家似乎都沒有碰到。

沒來得及糾結這個問題,她們被邀請進場。

這次的地圖做了全息投影,天空顏色是有些刺眼的桔紅色,如果不是沒有太陽的蹤影,姜圖南甚至會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球。

姜圖南手上播種的動作不停,心裏卻在犯嘀咕。這種環境她只在錄像裏看過,似乎自帶陷阱。

“我看到對方了,咱們是繞開還是正面硬碰硬?”萬一稍用地上的沙礫建成一座高臺,自己站在上面向遠方眺望。

大家都沒什麽意見,因為這場對手看起來是正常路子,她們原本的作戰計劃就是按情況改變。如果求穩,最好的辦法就是繞路,盡量不跟對方碰面。

姜圖南靜靜感受了一下,終於開口:“姐妹們,看來咱們可能需要從中間走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去補給站。”

其餘四個人都知道,她來參加聯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輾轉各個星球調查古生物情況。這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加上姜圖南和萬一稍的實力都很強,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說不定對方也在考慮繞開我們,如果他們看見我們的話。”蘇辛子斟酌道,“咱們去補給站確定情況以後,再走中路,隨時盡量隨時觀測他們,如果可行,到時候就兵分兩路,去拿旗子和繼續捕捉行動。”

萬一稍挽了個槍花,閑散道:“不可行,因為比賽結束,所有人都要傳送出去,咱們要做的反而是,拖住他們。”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有可能在之後也要跟對手進行正面沖突。

隊伍裏沒有像觀棋那邊強勁的風系異能者,姜圖南如果弄出一輛車,他們沒有拉車的動物;如果憑藉她的能力推動,又帶不了五個人。

萬一稍和姜圖南想了個好辦法,她們兩個的異能結合在一起,萬一稍做車輪,姜圖南做車廂,這樣她們就能共同推動車子正常運行。

“上一個地圖怎麽沒想到這種方法?”蘇辛子恍然道。

“上次降落距離補給站只有幾步路,去終點的路上又不趕時間,急什麽。”萬一稍一手扶著車頂,示意幾人進去,她坐在車頂。

和他們對戰的魯爾軍校已經趁著這個時間差追上來,隱約看見了一輛車疾馳而過,幾人都有些疑惑。

“剛才是有什麽東西過去了嗎?”

“難道是帝國中央學院嗎?但是這個地點距離補給站還有很遠,她們一直停在這裏幹什麽?”

大家都看了上一場帝國中央學院的操作,所以在賽前對幾位女同學非常友好。只有萬一稍一個人出手,就能直接搞定第四軍校的那群人,他們這種來旅游觀光順便參賽的菜鳥,當然是躺平比較好。

“咱們按照自己的節奏往前走,如果真的碰見她們,那就打一場試試,輸了也不丟人,雖敗猶榮嘛。”

魯爾軍校的這群人心態非常平穩。他們並不知道這裏就是帝國中央學院的初始點,他們只是從裏面鉆出來,發現只有這一條路能通往補給站。

這次姜圖南她們沒有“趕盡殺絕”,只是隨手挑了一個補給包就離開。

星網上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對此議論紛紛:

【這是因為上次被沖變得矜持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是故意針對第四軍校?泥人也有脾氣,他們敢說,就不要怕被報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姜圖南沒有直接吃幹抹凈,甚至還有點小失望】

魯爾軍校的隊伍到達補給站時,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補給包,也非常感動。

附近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的腳印還濕漉漉,顯然帝國中央學院的人還沒走多久。魯爾軍校的隊伍考慮了一會兒,雖然不想跟她們硬碰硬,可讓他們就這麽回去,又顯得有些難看。

一行人幾乎沒怎麽糾結,果斷選擇了一條跟腳印相反的路,並且有理有據:“這條路看起來只要爬過一座山就可以到了,咱們魯爾軍校最不怕的就是爬山,說不定比她們還先一步到達終點。”

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姜圖南她們並不是為了搶奪去終點的時間。

趴在草叢裏的姜圖南看了一眼天,確定道:“他們選擇走小路了,大概是想爬山直接通往終點。”

跟她一起的蘇辛子點頭,緊張道:“你別說話,當心嚇跑前面的那只崽。”

從她們進來時,姜圖南就感受到了動物的氣息,幾人一路跟到這裏,還真的發現了一只狐獴,正撅著腚不知道在抓什麽東西。

它太專註了,大概也沒有想到附近會有人類涉足,絲毫沒有發現姜圖南她們的靠近。

地上的藤蔓悄無聲息地朝著那只狐獴爬過去,跟姜圖南一隊的蘇辛子緊張地屏住呼吸,生怕哪裏出了紕漏,導致狐獴逃跑。

姜圖南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幹得多了,臉上一派淡定,還有功夫出言安慰蘇辛子:“問題不大,就是一只小可愛而已。”

狐獴捕獵成功的一瞬間,它和獵物同時被一張網套住了。它懵了一瞬間,發現套住自己的是藤蔓,開始用牙齒試圖將藤蔓磨斷,直到看見姜圖南和蘇辛子出現,它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星網上觀看學院聯賽的觀眾們再次炸開了鍋:

【我以前也是參加過學院聯賽的人,為什麽從來沒有碰見過這麽可愛的動物??】

【前面的誰說不是,大家都是參加過學院聯賽的天之驕子,怎麽就姜圖南運氣這麽好】

【說得跟你們好像很認識這些動物一樣,在學院聯賽裏看見長這樣的東西,難道第一反應不該是打死?】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以前見過,現在想來,跟荒星的兩只小熊貓好像長得差不多】

還有人質疑學院聯賽官方,為什麽之前那麽多人都沒有碰見過動物,姜圖南一來就有了?真的沒有內幕嗎?

因為姜圖南在參加學院聯賽的過程中,不僅抓住了一只狐獴,還不忘跟觀眾們科普這只小動物,大家都被這個操作驚呆了。

蘇辛子難掩震撼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一群觀眾們看著,都陷入沈思。

“好啦,既然抓到了這個小東西,咱們就可以結束比賽了。”姜圖南手裏沒有吃的,舉目四望,似乎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供她們給這只狐獴打獵,只能暫時委屈它餓一會兒了。

“這東西愛吃蟲,以後捕捉蟲族大軍再添一員猛將。”姜圖南自言自語道,“既然你是在學院聯賽的過程中被撿到的,不如就叫圓圓吧。”

作為一個起名廢,姜圖南的智商只能到這裏了。光是看著荒星動物們的名字,就知道這群人沒有一個能行的。

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紛紛拒絕,可惜姜圖南看不見,這只狐獴的名字就這麽被草率的定下了。

然而在終點處,此時中形成三對五的僵持。

魯爾軍校理解不了這群帝國中央學院的學生,都已經到終點了,還不拔旗,站在這裏是要羞辱他們嗎?

萬一稍又不能說隊友去執行臨時任務了,只能按兵不動,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對手們。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魯爾軍校現在就是這麽想的,他們只覺得萬一稍一行人在侮辱他們。哪有人站在終點旗桿下等人的?這話說出來他們帝國中央學院自己相信嗎?

五個人紛紛抽出兵器,時刻打算沖上去決一死戰。

看萬一稍他們依然無動於衷,五個人坐不住了,決定先下手為強。

但是真的打起來之後,魯爾軍校的人發現萬一稍三人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反而像是在給他們餵招,三打五毫不費力。

“我說,要是打架,麻煩尊重一下對手,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魯爾軍校的隊長終於忍不住了,在失去理智之前厲聲指責。

萬一稍手腕上的草色手環輕輕震動,是姜圖南發來的信號,說明她們已經成功完成了任務,在奔向終點的路上了。

“我們真的在等人,”萬一稍委屈道,“沒發現我們少了兩個人嗎?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跟我們一起等等。”

魯爾軍校的五個人還真就坐下了,打算看看她們到底在整什麽妖蛾子。

哪怕是多年以後,魯爾軍校的五個人想起這一幕,還是有些忍俊不禁。明明是敵對的兩隊人,卻排排坐看著遠方,沒有人考慮輸贏,反而放下這些,開始談論起星際的各種美食。

姜圖南也沒想到她們到來時看到的是這麽一副場景。

按照學院聯賽的規則,無論隊友身處何方,只要拔旗,就可以宣布比賽結束,並且一方獲得勝利。但是萬一稍她們早就到達了終點,卻遲遲沒有拔旗,姜圖南忍不住擔心發生了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結果大老遠就看見一排人正在有說有笑,如果給他們面前放點飲料和烤串,畫面就更美了。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姜圖南還有些無語。

過去之後,姜圖南一屁股在萬一稍身邊坐下,摘下帽子隨意地扇了扇,問:“你們在說什麽?我們可以加入嗎?”

八個人全都盯著姜圖南的手,看著她手裏結實的藤蔓牢籠。

“逮到了?是什麽?”萬一稍好奇地問。

姜圖南也沒藏私,藤蔓球的一側變得稀疏了一些,足夠大家看清楚裏面的景象。

一只灰褐色的細長條毛茸茸蜷成一團,感受到他們的註視,帶著黑眼圈的眼睛微微睜開,施舍給他們一個眼神,又很快閉上眼睛。漂亮的小圓耳朵微微抖動,很快又恢覆平靜。

“好可愛!”魯爾軍校的學生差點當場表演猛男落淚,誠懇地問姜圖南,“你們荒星什麽時候才開放?體諒一下茸毛控的心情吧,我已經等得花兒都謝了。”

姜圖南想了想他們的進度,不確定道:“已經快了,到時候會在星網上統一發通知的。”

“咱們出去能交換聯系方式嗎?如果有內測賬號,麻煩通知我一聲。”他誠懇道,甚至眼角泛起了淚花。

姜圖南:?

“游戲打多了吧你?動物園還要搞內測?”魯爾軍校的隊長一個腦瓜崩彈在他額頭,嫌棄道。

姜圖南擺手:“沒事的,我在學校也不少同學會問我。”

許多剛剛進來的觀眾進來看見和諧的一幕,紛紛打出問號:

【這不是學院聯賽的現場嗎?我走錯了嗎?】

【前面的你沒走錯,她們是真的在聊天】

【無語,我們來是為了看你們聊天嗎?好吧攤牌了,我也想問荒星啥時候開放啊嗚嗚嗚】

就當觀眾以為他們還要這麽繼續在場上閑聊時,萬一稍率先起身,望向魯爾軍校的隊伍:“公平競爭,大家比賽,看誰先跑到終點拔旗?”

誰知魯爾軍校的幾個人紛紛搖頭擺手:“這個好機會就留給你們了,我們今天能夠得知居然和這麽可愛的毛茸茸共處於一個賽場,並且還親眼見了,已經足夠。”

魯爾軍校是所有軍校綠畫風最獨特的一個。在星際人的觀念裏,軍校生應該不茍言笑、每天穿著規整的制服,成為普通民眾的“保護傘”。

然而魯爾軍校的校訓是“自由、活潑”,每年招來的學生還真就是這樣。

對於別的學校來說,需要嚴陣以待的學院聯賽,在魯爾軍校的師生看來不值一提。原因也很簡單,魯爾軍校是私立學校,這裏的學生家裏幾乎都有權有勢,不想度過嚴苛的三年,就曲線救國,所以才來到這所學校。

盡管如此,魯爾軍校的名聲還是很響亮,因為這裏的畢業生大多不需要擇業,直接就會被家人送到相熟的軍團裏,就業率高達90%以上。

普通學生進去了也不是沒有出路。畢竟在星際時代,上戰場還是有一定的危險,這群少爺小姐需要保命的功夫,老師自然也都是高薪聘請的頂級老師。

所以魯爾軍校每年在學院聯賽裏,畫風都很清奇。

“你們真的不想?”萬一稍眼裏露出迷茫,看魯爾軍校的人紛紛搖頭成撥浪鼓,疑惑道,“那你們上局怎麽贏的?”

魯爾軍校的隊長露出一個略顯羞澀的笑容:“對方弄丟了地圖,在賽場迷路,我們到終點時發現他們還沒來,等了好久也沒看見人,所以才把旗拔了。”

其實是因為等待時間太長,他們饑腸轆轆,決定先出來吃飯。

在萬一稍耳朵裏,這句話卻變了個味兒:“你們是傳說中的好運錦鯉吧?第一場不費吹灰之力淘汰對手,第二場又遇見了心心念念的毛茸茸?”

“之前之所以要跟你們比劃幾招,一方面是要確定你們的實力,二來在全星際面前,劃水如果太過分,我們學校會被罵的。”

魯爾軍校有過類似的經歷,被罵不尊重對手,所以現在如果遇見這種情況,都會跟對方比劃兩招。

“我看了你們第一場的視頻,萬一稍,不愧是你,一挑四。”

萬一稍謙虛道:“也不是我自己的功勞,你們應該也都看見了,南南有幫忙。”

魯爾軍校仿佛是天生的彩虹屁制造機,齊刷刷地望著姜圖南:“姜同學確實很厲害,不僅能夠給對方加debuff,還能打野。”

姜圖南:“……”

總覺得這話不太像是正常的誇獎。

接著,魯爾軍校的五個人提出請求:“請問可以看姜同學遠距離直接用藤蔓把旗子勾到手裏嗎?”

姜圖南回頭看了一眼,點頭答應。

瞬間從不遠處移動過來的不只是旗桿,整個存放兩面校旗的小桌子都被她的藤蔓拉了過來,旗子觸手可及。

萬一稍一擡胳膊,手已經將處於帝國中央軍校的校旗拔了出來:“兄弟姐妹們,咱們出去再見啦。”

這場比賽真的很難評價,就連坐在解說席的兩位解說員從一開始努力給魯爾軍校打圓場,到後來也放棄了掙紮。

一直等到比賽結束,他們才出了口氣:“無論是帝國中央學院還是魯爾軍校,他們的競技精神值得我們敬佩,以及姜同學敏銳的觀察力,還沒有參加過學院聯賽的朋友們可以沖一把,說不定也能捕獲一只毛茸茸。”

評委席上,蘇清微面無表情地在星網上發布了一條消息:

【私人隨意捕捉毛茸茸,並且不上交屬於違法犯罪行為。】

等姜圖南一行人從賽場出來,才知道觀棋她們居然還沒有結束。

原本他們一切順利,快走到終點時卻遇見了變異動物。如果不是觀棋反應迅速,整個隊伍可能都要受傷。

那是一頭高級變異象,走起路來地動山搖,蒲扇一般的耳朵四處亂甩,看見觀棋一行人,快速鎖定目標,朝著他們沖過去,像是打算直接吞了他們。

最可怕的是,這頭變異象刀槍不入,觀棋是用熱武器的,槍法很準,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能成功搞定這頭變異象。

姜圖南他們出來時,就看見觀棋蠟燭的直播鏡頭仍然在繼續,觀棋手臂上已經帶了傷,擰著眉頂著面前的變異象。

“你說這頭變異象的弱點在哪裏?”萬一稍看了一眼,問姜圖南。

“應該是下腹部,感覺它好像在刻意避開那裏。”姜圖南觀察道,“還有象牙,這頭變異象居然不使用自己的象牙頂人,反而用尾巴和後腿,總感覺有些奇怪。”

萬一稍點頭道:“我也這麽覺得,按道理來講,變異象攻擊力不可能這麽強,它們體型足夠大,但是從來沒有這麽刀槍不入的類型。更何況,觀棋久經沙場,並不是沒有殺過這種東西。”

姜圖南看著鏡頭裏的場景,觀棋那隊應該都是這屆學生裏的天之驕子,但是現在一個個都無精打采,有兩個看起來受了重傷,在地上撐起補給包裏的帳篷,坐在裏面互相包紮傷口。

對於觀棋來說,之前一二十年都沒有碰見過這麽邪門的事。她不是沒有見過變異象,這麽難搞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想起姜圖南她們碰見的那只難以突破的東西,似乎也是這樣,刀槍不入,包容性極強。觀棋開始回憶,最後她們是怎麽搞定那頭四不像的呢?

目光一寸寸在變異象身上移動,觀棋思索著還有哪裏沒有試過。

“啊——”一聲慘叫傳來,觀棋下意識往遠處看。

發現叫出聲的並不是他們的人,那就意味著,同在這個賽場的另一對軍校生出事了。

觀棋擰著眉頭嘆了口氣:“派個人過去看看他們那邊什麽情況,為什麽組委會的救援還沒來?”

三人圍攻一頭變異象已經很吃力,但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他們暫時離開一個人也還可以支撐一會兒。

其中一人打算離開時,身上的長刀碰上變異象的象牙,只聽變異象發出一聲痛呼,象牙居然搖搖欲墜!

觀棋顧不得許多,眼前一亮:“大家都離遠點,讓我試試把它的象牙切了!”

這對象牙太不對勁了,觀棋這才註意到,她見過的變異象象牙都很有光澤,並且被維護的幹幹凈凈,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變異象,象牙看起來像是硬接上去的。

顧不得交代已經離開的那位隊友,觀棋已經動手了。

她從傷員那裏接過大刀,快速朝著變異大象狂奔過去。變異象雖然看起來巨大無比,其實身形笨重,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會有個緩沖時間。

觀棋瞅準了這一點,在變異象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騎在它身上,一手提著變異象的耳朵,握著刀的那只手動了,閃著寒光的刀斜斜朝著象牙削去。

象牙如同老舊的木頭,在觀棋的刀將它割開飛到空中時居然開始碎裂,變異大象看到這一幕,朝著天發出一聲怒吼,開始瘋狂地原地打轉,似乎是在試圖將背上的人類甩下來。

可惜它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樣恐怖的人類,觀棋長舒一口氣,手腕一動,又把另一側的象牙也削掉了。

現在觀棋百分之百確定,這只變異象一定不是組委會投放的。也就是說,那個組織的手已經伸到了這裏。

星網上也都在討論這只變異象。

在每一顆變異星球上,都有許多不同種類的變異動植物,許多賞金獵人不是沒有見過變異象,但也都跟觀棋一樣,沒有見過這樣的變異象。

【以前見過的變異象智商不高,還沒有殺一只變異猴費勁】

【這只明顯不對勁,難道是組委會專門為選手們準備的?】

【觀棋有點東西,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發現了這只象的弱點】

【人的命真是五彩斑斕,隔壁不僅和對手聊天,還活捉一只沒有傷害力的毛茸茸】

【前面的你禮貌嗎哈哈哈哈】

觀棋還不知道姜圖南經歷了一場極為和諧的比賽,否則一定是要多吃幾顆檸檬的。她此時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解決這只變異象,以及即將狂奔而來的一大群不明生物。

外面的組委會已經急得團團轉,賽場的出入口和安全通道都被人篡改,技術人員正在想盡一切辦法修理。

裏面的變異動物當然不是他們投放的,這麽危險的東西,哪怕是現在星際的最強來了也要掂量幾分鐘才能殺了它。

而且齊老就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原本帶著笑的臉已經嚴肅起來,哪怕他什麽都沒說,大家都默默開始擦汗。

觀棋是齊家的獨苗,如果她在比賽途中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組委會責任可就大了。

組委會聯系星主府,卻被告知星主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至於這次軍校聯賽的所有準備,都是他們整顆星球看到當選的新聞之後,自發準備的。

組委會:???

這應該是最炸裂的一個消息了,難怪處處透著貧窮,他們原本以為是這顆星球本來就不富裕,星主府已經傾盡全力給他們最好的。沒想到星主跑路,留下一群冤大頭買單。

“那當初參與競選的星主是從哪裏來的?”組委會的領導們快要崩潰了,他們沒想到居然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參賽選手們有一批也得到了消息,比如萬一稍。她父母專門打來電話交代她不要亂跑,擔心這顆星球上有什麽難以應付的危機。

連帶著姜圖南也知道了,她們對視一眼,想起被放在另一顆星球上的那群動物們。

賽場裏,觀棋還在苦苦支撐著。

一旦確定了這裏出現問題,觀棋的身份就不只是一個軍校生了,更是在場唯一的軍人,她有責任要保護好所有人的安全。

好在很快觀棋的隊友就把人全部都安全帶回來了,看見她坐在象背上,大聲匯報:“隊長,第三軍校五人全部帶回,有一人重傷。”

觀棋看過去,發現畫面比她想象的還要慘烈。那位隊員的胳膊已經快要掉下來,整個人如同一個血人,只有一半身子完好無損。

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場面的觀棋煙忍不住皺眉,朝著隊友們做了個手勢。

她無心顧及那位傷員,如果處理不了這群變異動物,他們的處境會更危險。

觀棋一寸寸試探著這只變異象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不顧這只變異象的掙紮,整個人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裏直接拽住變異象的耳朵往下滑,雙腿緊緊纏住變異象的粗腿。

手裏的短刀從變異象肚皮劃過,觀棋找到一處薄弱的地方,毫不猶豫地捅進去。

變異象更加顛狂,鼻子一直試圖將觀棋從它腿上扒拉下來,但是沒能成功。

觀棋顧不得這些,只是用力拿著短刀在變異象肚子裏翻天覆地。變異象也掙紮得更為迅猛,一人一象別著勁頭,刀斷了。

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心情,觀棋依然保持沈著,沒有時間多思考,反手就把斷刀送進變異象的肚子,又從腿上抽出她的武器,把口徑直接捅進變異象肚子裏,扣下扳機。

在遠處的一群傷員視線最為清晰,看見巨大的沖力似乎想要沖破變異象堅固的背,隆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但是沒能成功。但是她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的隆起終於換來了好結果,變異象的背被沖破了,飛濺到半空中的不只有子彈,還有許多血肉組織碎成殘片一同噴湧而出。

第一槍沒能成功,觀棋並未放棄,而是如同第一槍那樣,直到子彈耗盡,才終於停下來,又把帶著鮮血的槍收回來。

這頭變異象終於倒下,觀棋從它身下鉆出來,已經變成一個血人。為了防止它沒有死透,一旁的隊友又補了幾刀,確定徹底沒有心跳時才從它身上跳下來。

他們沒有放松警惕。無論是變異象的血還是觀棋作為巖系異能者能夠感應到的地動山搖,都在暗示他們的危險境地。

觀棋把手裏斷了的刀交還給主人,正打算開口道歉,隊友擺手:“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這種時候,就不必了。”

大家都反應過來,這只變異象並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觀棋為了殺它,腿被拽斷了,此時正以一個奇怪的弧度彎曲著。

按照以往的投放標準來看,賽場裏的變異動物不應該這麽兇殘才對。而且10個人沒有一個完好無損的,救援隊應該早就出現了才對。

“咱們現在不能硬碰硬,而是應該選擇保存體力,找地方躲藏起來,努力活到他們進來。”觀棋冷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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