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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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瞿秀慧和林淑嫻一樣受的傳統教育，但她和林淑嫻不一樣的是，當她感受到丈夫的嫌棄後，她有努力嘗試改變自己。
她主動提出陪丈夫出國留學，她說她也要去感受外面的世界。但她的丈夫認為她只是為了看緊自己，更瞧她不起。
他們一起前往英國，瞿秀慧在船上的時候生了病，下船不久後就病死了。
兩年後，她的丈夫陸昊學帶著她的骨灰回國。
瞿家只有瞿秀慧一個孩子，陸昊學作為女婿盡心奉養瞿家兩老，博了個好名聲，瞿家兩老病逝後將全部家業交給了他。
後來陸昊學變賣這些遺產，帶著妻子去了美國，此後在美國定居。瞿家開了幾百年的中醫館，藏了不少好藥方，陸昊學也帶走了這些藥方。
幾十年後，一款國產護膚品被國外大牌告上法庭，說這款護膚品竊取了他們的專利，但這款國產護膚品堅稱自己是從傳統的中醫藥方裏得到的配方。
結果對方拿出專利認證，國產護膚品因此敗訴。而國人發現，對方的專利配方也是來自中醫藥方，是被陸昊學帶到海外的瞿家藥方！
一時間，網絡甚囂塵上，都在辱罵陸昊學和瞿家是賣國賊。
有人說瞿家是無辜的，有人認為瞿家不無辜，說這就是沒兒子的下場，瞿家別說自己生一個兒子，就算收養一個兒子也不至於將家產便宜了外人！
於是瞿秀慧殘存的意識炸了！
她認為，只要她活著就不會便宜陸昊學，定會守住瞿家的一切。
於是辛鈴接受任務，前去守護瞿家家業。
瞿秀慧有兩個願望，第一是和陸昊學離婚，第二是不讓瞿氏藥方落入外族之手。
辛鈴穿到她死的時候。
當時的醫療條件已經救不了瞿秀慧，一向摳搜的辛鈴從系統商城買了道具救活自己，下一步就是和陸昊學離婚。
陸昊學雖然看不上她，但從來沒想過她會提出離婚。
他以為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她語言不通、纏綿病榻，定然將他當做一切，這也是讓他無比煩躁的一點。
他不想帶著這個負累，不想她纏著自己讓自己脫不開身。所以瞿秀慧生病這幾日，他都不怎麽回住處，免得見到她那雙裝滿自己的眼睛，那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在原先的時間線裏，就是因為如此，瞿秀慧死的時候他並不在身邊。直到她死了一整夜，他才出現。
他下意識不同意離婚，辛鈴指著他的衣服說：“你去參加舞會了！你在你妻子病重的時候去參加舞會了！不知道和哪個女同學手牽手跳舞！你都不在意我，這樁婚姻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她突然變得伶牙俐齒，陸昊學仿佛不認識她，一時間有些被刺激到。而且他的確想和她結束這段婚姻，去追求他真正的愛人，於是雖然知道在異國他鄉拋下她不對，兩人還是離婚了。
剛離婚那會兒，他心裏過意不去，擔心她一個人出狀況，還去找過她，結果房東說她搬走了。
辛鈴既然來到這個時代，就不想只為瞿秀慧做事。
那時她的國家正飽受苦難，九一八事變即將發生，但她個人無法阻止這樣的歷史大事發生。
雖然這個世界只是平行世界，那一切都過去了，但正因為是平行世界，她想試一試，如果自己做點什麽，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她不能做太多。
對歷史改變太多，她的任務評分會下降，甚至可能導致世界重啟。由於之前已經在這個世界作過兩次妖，第三次她不敢亂來了。
她只能嘗試一個點，哪一個點呢？
她將點放在了藥上。
她去找了發現青黴素那家夥，幫助他提純、量產，雖然這一舉動改變了某些歷史，但至少沒剝奪他青黴素發現者的榮譽。
後來她把青黴素帶回國，這樣的救命良藥，在黑市上一度賣到一條小黃魚一支。
它能救命，更能賺錢，她一個人是守不住它的。
所以她和當局交好，也和道上的人做生意，甚至和國外的人做生意。
趙沛灃是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佬，歷史檔案館裏保存著一張他和瞿秀慧的合照，這張合照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拍照的時候瞿秀慧剛滿三十歲，年輕不顯稚嫩，耀眼中見嫵媚，總有人YY趙沛灃對她情根深種，因為找不到證據，又說兩人只是露水情緣。
辛鈴已經忘了是在什麽情況下拍的合照，她穿太多次，很多細節記不清楚。
她只記得第一次見趙沛灃，她幾乎是被綁架到他面前，但他說是邀請，因為他想和她做生意。
第一眼見到她，他滿是驚艷，動了和她做生意以外的心思。
辛鈴走到他面前，手按在他胸口，不等他誤會，就把他放在內側口袋的手.槍奪了過來。
周圍他的十數個手下立即拔槍對準了她。
辛鈴並沒有開槍，只是用三秒時間將槍拆成部件扔在地上，然後問他：“你猜一個懂中醫又懂西醫的女人，可以有多少種方法讓你無知無覺地死去？”
趙沛灃：“……”
其實她不必再說這種話了，三秒拆槍已經足夠對他造成威脅。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可以有無數種方法讓他死，悄無聲息或者轟轟烈烈。
他收了不該有的想法，只和她談生意。
他們的合作很愉快。因為趙沛灃不走正道，偏偏能量很大，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拜托他去做。他的車隊比較容易躲過盤查，能幫她把藥送到後方；他有很多生意渠道，能幫她把藥賣到國外。
他從國外換回了很多黃金，後來想帶著它們離開大陸，在碼頭被人一槍爆頭。
至今仍然沒人知道那一槍是誰開的，反正他的家產全部充了公。
辛鈴對朱奇奇說：“趙沛灃這樣的人，可不是精蟲上腦的普信男，他有好幾房小妾，個個都長得貌美，雖然瞿秀慧的確漂亮，但比起漂亮，你說瞿秀慧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更吸引他？”
“青黴素！”朱奇奇眼睛發亮，驚訝地看著辛鈴，“你很了解瞿秀慧？”
“有一陣對她感興趣，查了一點資料。”
“啊……”朱奇奇慚愧，“我之前都沒查過她，只知道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那你能跟我說一些她的具體經歷嗎？”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她年輕時的記載很少，只知道她和丈夫出國，但不知道具體經歷了什麽；回國後生產青黴素，也查不到具體的過程。”
是她故意造成的這個結果。
她做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科學，怎麽可以留下證據？正好那個時代科技落後，又值動亂，想要隱藏蹤跡、作偽文件很容易。
“咦？那我靈感來了啊！”朱奇奇雙眼發光，“歷史沒有記載，我可以給她編！”
辛鈴：嗯？？？
“我得先查資料。”朱奇奇拿起手機搜瞿秀慧，進入瞿秀慧的百科，發現瞿秀慧早年的經歷真的不詳盡，很疑惑，“她出生中醫世家，但後來研發西藥，我還以為她出國是去學醫的，怎麽沒有？如果是去學醫，她的中醫家庭肯定不同意，由此還可以引發一段中醫與西醫的爭論，矛盾不就來了嗎？後來她其實將中醫也繼承發揚了，這中間肯定有好多故事，想想就好感動！”
辛鈴：“……你想這些幹嘛？”
“啊？”朱奇奇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其實我有一份寫網絡小說的兼職。”
“哇！”田宓仰望。
辛鈴倒不驚訝，畢竟朱奇奇之前的話已經暴露了。
她問：“花市還是水城？”
朱奇奇震驚：你怎麽這麽懂？！
“嗯？”辛鈴等著她回答。
她艱難地說：“水城。”
辛鈴：“那沒事了，你繼續。”
“……”要是花市你打算如何？！
“……”當然是問個鏈接。
田宓不知道她們打什麽啞謎，好奇問朱奇奇：“奇奇姐你寫的什麽？可以給我看看嗎？”
“那多不好意思？”朱奇奇擺手，“算了算了。”
辛鈴問：“你要寫瞿秀慧？”
“我怎麽配寫她？”朱奇奇臉上有一絲愧色，接著精神振奮，“不過我可以以她為原型寫一部小說！來，你幫我參考參考，看看這樣寫行不行！”
辛鈴：大膽！舞同人舞到正主面前就算了，還叫正主幫你參考！
不過她也只是這麽一想，畢竟沒人會信她是瞿秀慧。
於是她就聽朱奇奇說起來。
百科裏記載，瞿家作為中醫世家，有著很多傳統行業自古以來的毛病——傳男不男女。
朱奇奇便打算設計瞿秀慧從小對學醫感興趣，但家裏不讓她學，於是她去英國後就偷偷在那邊學西醫。等她回國，一是未經家裏同意和陸昊學離了婚，二是數典忘祖學了西醫，肯定會和家裏引發一場巨大的矛盾。
後面這些矛盾當然會解決，畢竟歷史上的瞿秀慧繼承了家業，將中醫和西醫同樣發揚光大。只是解決矛盾的途中發生了什麽樣的故事，卻沒有記載，連一點瞎編的軼事都沒有，這就需要朱奇奇發揮腦洞來填補了。
辛鈴聽著她說，覺得很可以。
雖然這些歷史上並不存在，但她的想法很有邏輯。如果真的發生，就應該是這樣吧？
朱奇奇靈感爆發，突然站起來趕人：“好了好了，你們快回房睡覺吧，我該碼字了。”
辛鈴只得帶田宓離開，朱奇奇還把沒吃完的宵夜塞給了她們。
回到雙人間，田宓興致勃勃地問辛鈴：“沒想到奇奇姐還會寫小說！姐姐你會寫嗎？”
辛鈴大驚：“為什麽問我？”
“因為感覺你什麽都會。”
“……這個我真不會！”
其實她當過一次作家，那是一個科技水平和現在差不多的世界，要靠雙手打字。
她覺得麻煩，腦子要想、手還要打字，太累了！
而且還要構思故事。
她的經歷本身就夠奇詭，不必發揮額外的想象力，直接拿自己在小世界的經歷當藍本，稍稍一改就行。
然後她就覺得，這跟寫傳記一樣，好沒勁啊，反正這些經歷KC2021也知道，於是就吩咐KC2021幫她寫。
但KC2021 實質上是AI，AI會個屁的藝術創作，它寫完了辛鈴還得修改潤色，搞得比直接寫更累！
於是後來辛鈴就在腦海裏敘述，讓KC2021將她的敘述轉換成文字。
這樣碼字速度倒是很快。
但辛鈴搞來搞去都在研究怎麽讓自己寫得更省力，根本沒在寫文本身上下功夫。雖然成品不錯，但世界意識認為她消極任務，差點給她判個不及格。
辛鈴：我這麽努力了還不夠積極嗎？！
她急速逃離那個世界，再也不接這樣的任務了。
辛鈴沒有保姆車，一直蹭朱奇奇的車去片場，所以她會先去找朱奇奇，然後一起出發。
今天過去的時候，朱奇奇還在吃早飯。
朱奇奇問她和田宓吃飯沒，辛鈴說吃過了。
朱奇奇：“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辛鈴見桌上有卷餅，但是半成品，要吃的人自己卷，說，“我給你弄這個吧。”
朱奇奇知道她和田宓都很會弄吃的，欣然同意。
辛鈴坐到桌邊，拿了一張餅皮，隨便夾了幾樣菜，然後弄了點醬遞給她：“嘗嘗。”
朱奇奇咬了一口，眼睛驟然一亮，對她豎起大拇指，囫圇了兩口說：“太奇妙了！我看你就是隨便弄弄，怎麽比我想方設法研究的還好吃？”
“你隨便弄弄說不定就好吃了。”辛鈴見她眼底一片青黑，問，“熬夜碼字了？”
“嗯。”朱奇奇略顯疲憊，“碼了八千。”
“那你速度不錯啊！”
“比我一個叫禪心柚的基友好。她跟烏龜一樣，一個小時只有幾百字。”
“那她應該趁早改行。”辛鈴說。
朱奇奇點頭表示同意，突然說：“我不想演這個角色了。”
辛鈴驚訝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說：“我支持你，但是謝放不會同意的。”
朱奇奇嘆了口氣。
吃完飯，兩人出門，上車時見謝放已經到了。
謝放拿著平板在看東西，擡眸看了她們一眼：“今天好像晚了點。”
辛鈴說：“那是我們平時早了。”
謝放聽她狡辯就頭疼，幹脆不搭理她，問朱奇奇：“你微博很久沒登陸了，還記得密碼嗎？”
“呃，應該還記得吧？怎麽了？”朱奇奇問。
“等收到法院傳票，我會把陳咤送上熱搜，你準備好幹仗。”
“哦。”朱奇奇聽得心潮澎湃。
她本來想跟謝放說自己不演《亂世佳偶》了，結果現在聽到謝放在為了自己的事忙碌，不太好意思開口。
她想了想說：“林淑嫻的原型好像是瞿秀慧。”
她沒說是辛鈴發現的，免得自己罷演的時候謝放怪罪辛鈴。
“瞿秀慧？”謝放沈思了一會兒，在心裏對比林淑嫻和瞿秀慧的相似點，對比完之後說，“不用管。”
朱奇奇不滿：“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
謝放很平靜：“我可以跟導演溝通，幫你調整一下人設，但應該變化不會很大，因為你只是配角。”
朱奇奇氣呼呼地：“瞿老被寫成這樣……”
辛鈴：“我”死的時候還不滿五十歲，不用叫“老”吧？叫姐不行嗎？
“那你想怎樣？辭演？”謝放問。
“可以嗎？”朱奇奇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轉頭就問辛鈴：“是不是你攛掇的？”
辛鈴大叫：“你不要冤枉我！”
“是我自己。”朱奇奇急忙說。
謝放說：“如果你真不想演，我當然不逼你，但我認為，如果你真的不忍瞿秀慧被編排，反而應該繼續演下去。因為你辭演了，這部戲也不會不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把這個角色捏在自己手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變得好一點。否則，換一個演員，她可能更加面目全非。”
“嗯。”這個看法辛鈴很讚同，對朱奇奇說，“我相信只有你演的林淑嫻，是最接近原型的林淑嫻。而且現在的林淑嫻雖然是對瞿秀慧的曲解抹黑，但你不覺得她的經歷很具有代表性嗎？她的每一段經歷，在那個年代都是普遍存在的，你應該從這個角度去理解角色，以你自己的方式去演繹。”
謝放：“你想想吧，要是辭演，違約金你自己付。”
朱奇奇沈默了一會兒，問：“我可以想辦法把這件事曝光嗎？”
她說的想辦法，意思是不暴露自己，也不暴露他們這裏的任何人，不讓人聯想到他們這個團隊身上。
畢竟這種事在圈內很忌諱。
這個圈子不講道德甚至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人就算不同流合汙，也不會去當什麽正義之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就是這個圈子。
要是知道是她把事情往外抖，所有人都會把她拉進黑名單。
謝放覺得心累：“你們是不是看我脾氣太好了？”
辛鈴急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謝放瞪她：“認識你之前，她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哪敢提這種膽大包天的要求？”
朱奇奇脖子一縮。
辛鈴：“……”
謝放指指她：“都是你！”
“關我屁事。”辛鈴嘀咕。
謝放回頭看朱奇奇，又瞟了眼辛鈴，接下來這話是說給她們兩人聽的。
“不要做多餘的事，好好工作。”他語氣平淡。
朱奇奇郁悶。
田宓撅了撅嘴，她對這個圈子還有這個大帥哥的濾鏡碎掉了。
辛鈴倒是沒什麽反應。她見得多，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謝放說：“大部分人知道瞿秀慧的存在，但並不清楚她的經歷。林淑嫻這些劇情，如果不提醒，不了解的人根本聯想不到她身上，如果說是以她為原型，肯定會有人認為是牽強附會。
“就算大多數人抵制這樣的改編，有什麽用呢？戲才拍了幾場，大不了就是改劇本。或許你會認為改劇本是我們贏了，但我告訴你，不是！這群狗東西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看陳咤，我已經明確說了要讓他當法制咖，還不是進組了？
“只有投資打了水漂，他們才會後悔！現在讓他們改，反而是給他們及時止損！但他們不會感恩，只會恨你，因為你給他們帶來了麻煩。時間一久這件事還會成為羅生門，相關的人會狡辯他們從來沒做過。
“所以倒不如讓他們拍完，你拿到了片酬，他們花光了投資，將來出了問題又聯系不到你身上，而他們留下了鐵板釘釘的證據，狡辯不了。”
謝放說完這番話，汽車已經停下好一會兒。
“到了。”他看了眼窗外，又憤憤地看了眼自己的兩個藝人，“你們倆……不要仗著我好說話就任性！不然我換掉你們！”
“別別別。”辛鈴急忙說，“我們聽話！你放心吧！”
朱奇奇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說實話，這麽好說話的經紀人她還真沒見過，已經舍不得換了。
進了片場，謝放就帶朱奇奇去找導演，要求調整林淑嫻的人設。
導演很頭疼：“不能因為他做了初一，你們就做十五吧？再說，我不是沒答應嗎？”
“你想到哪裏去了？”謝放說，“我的藝人認為，這個角色可以更悲情一點，這樣也好引發觀眾討論。不用改現在的劇情，只需加一點設定，讓她的表演方式變得不一樣就行。”
“怎麽加？”
謝放跟朱奇奇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己說。
朱奇奇說：“我認為，給林淑嫻加一點懸壺濟世的想法就行。劇本前期一直沒表現過林淑嫻學醫，但她遇到江浩後，卻會治病救人，江浩問她，她說自己家是祖傳中醫，我覺得這中間缺了點什麽。
“這一段臺詞不用動，但在後期某個劇情點可以加一段臺詞進一步交代——她的家族很傳統，根本不把醫術教給女孩子，她是偷偷自學的。並且她因為跟在江浩身邊，接觸了很多新事物，這其中也包括西醫。
“她的父親是很反對西醫的，但她對西醫產生了興趣；她遇到人受傷的時候，會下意識想去救治……這些都不用特意去寫劇情，只要導演你同意我這樣去理解人物，我會在相關的場次表現出來，你只需要讓攝影機記錄就行。”
攝影機記錄的當然不止是她的表演，還有一些結合她表演所需的鏡頭，甚至需要準備道具，所以雖然沒改變原先的劇情，但她也不能自行去演，要提前跟導演溝通、取得導演的同意。
導演想了想說：“行。”
他倒不是被朱奇奇的話打動了，他沒那麽高深的情操。
他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做兩手準備。
反正朱奇奇說的那些不改變整體劇情的小調整，在後期可以剪掉，不留在成片裏，所以答應她也沒什麽。但如果播出時的風向比較吃這樣的女配，他就可以留下來。
想到這裏，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對謝放說：“行，就按你們說的改。這就要辛苦奇奇了，這樣表演還是很有難度的。”
朱奇奇心想，有什麽難度？
不過她不能這樣說，顯得自己很自負。
她乖巧地說：“我會努力的。”
她去化妝做造型，完了去找辛鈴。
辛鈴在看劇本，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田宓居然不在。
朱奇奇正要問，田宓跑回來了，看樣子是去了衛生間。
田宓很氣憤，小聲對朱奇奇說：“我剛剛聽到有人亂說你！”
朱奇奇皺眉：“說我什麽？”
辛鈴也看過來。
田宓：“說你昨晚為了那個渣沒睡好！”
朱奇奇按了按自己眼角，早知道就不熬夜碼字了。
她哼道：“他也配？”
田宓點頭，一臉讚同：“我好想跟他們說你是在進行偉大的創作！”
朱奇奇急忙說：“好妹妹，這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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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秀慧和林淑嫻一樣受的傳統教育，但她和林淑嫻不一樣的是，當她感受到丈夫的嫌棄後，她有努力嘗試改變自己。
她主動提出陪丈夫出國留學，她說她也要去感受外面的世界。但她的丈夫認為她只是為了看緊自己，更瞧她不起。
他們一起前往英國，瞿秀慧在船上的時候生了病，下船不久後就病死了。
兩年後，她的丈夫陸昊學帶著她的骨灰回國。
瞿家只有瞿秀慧一個孩子，陸昊學作為女婿盡心奉養瞿家兩老，博了個好名聲，瞿家兩老病逝後將全部家業交給了他。
後來陸昊學變賣這些遺產，帶著妻子去了美國，此後在美國定居。瞿家開了幾百年的中醫館，藏了不少好藥方，陸昊學也帶走了這些藥方。
幾十年後，一款國產護膚品被國外大牌告上法庭，說這款護膚品竊取了他們的專利，但這款國產護膚品堅稱自己是從傳統的中醫藥方裏得到的配方。
結果對方拿出專利認證，國產護膚品因此敗訴。而國人發現，對方的專利配方也是來自中醫藥方，是被陸昊學帶到海外的瞿家藥方！
一時間，網絡甚囂塵上，都在辱罵陸昊學和瞿家是賣國賊。
有人說瞿家是無辜的，有人認為瞿家不無辜，說這就是沒兒子的下場，瞿家別說自己生一個兒子，就算收養一個兒子也不至於將家產便宜了外人！
於是瞿秀慧殘存的意識炸了！
她認為，只要她活著就不會便宜陸昊學，定會守住瞿家的一切。
於是辛鈴接受任務，前去守護瞿家家業。
瞿秀慧有兩個願望，第一是和陸昊學離婚，第二是不讓瞿氏藥方落入外族之手。
辛鈴穿到她死的時候。
當時的醫療條件已經救不了瞿秀慧，一向摳搜的辛鈴從系統商城買了道具救活自己，下一步就是和陸昊學離婚。
陸昊學雖然看不上她，但從來沒想過她會提出離婚。
他以為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她語言不通、纏綿病榻，定然將他當做一切，這也是讓他無比煩躁的一點。
他不想帶著這個負累，不想她纏著自己讓自己脫不開身。所以瞿秀慧生病這幾日，他都不怎麽回住處，免得見到她那雙裝滿自己的眼睛，那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在原先的時間線裏，就是因為如此，瞿秀慧死的時候他並不在身邊。直到她死了一整夜，他才出現。
他下意識不同意離婚，辛鈴指著他的衣服說：“你去參加舞會了！你在你妻子病重的時候去參加舞會了！不知道和哪個女同學手牽手跳舞！你都不在意我，這樁婚姻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她突然變得伶牙俐齒，陸昊學仿佛不認識她，一時間有些被刺激到。而且他的確想和她結束這段婚姻，去追求他真正的愛人，於是雖然知道在異國他鄉拋下她不對，兩人還是離婚了。
剛離婚那會兒，他心裏過意不去，擔心她一個人出狀況，還去找過她，結果房東說她搬走了。
辛鈴既然來到這個時代，就不想只為瞿秀慧做事。
那時她的國家正飽受苦難，九一八事變即將發生，但她個人無法阻止這樣的歷史大事發生。
雖然這個世界只是平行世界，那一切都過去了，但正因為是平行世界，她想試一試，如果自己做點什麽，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她不能做太多。
對歷史改變太多，她的任務評分會下降，甚至可能導致世界重啟。由於之前已經在這個世界作過兩次妖，第三次她不敢亂來了。
她只能嘗試一個點，哪一個點呢？
她將點放在了藥上。
她去找了發現青黴素那家夥，幫助他提純、量產，雖然這一舉動改變了某些歷史，但至少沒剝奪他青黴素發現者的榮譽。
後來她把青黴素帶回國，這樣的救命良藥，在黑市上一度賣到一條小黃魚一支。
它能救命，更能賺錢，她一個人是守不住它的。
所以她和當局交好，也和道上的人做生意，甚至和國外的人做生意。
趙沛灃是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佬，歷史檔案館裏保存著一張他和瞿秀慧的合照，這張合照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拍照的時候瞿秀慧剛滿三十歲，年輕不顯稚嫩，耀眼中見嫵媚，總有人YY趙沛灃對她情根深種，因為找不到證據，又說兩人只是露水情緣。
辛鈴已經忘了是在什麽情況下拍的合照，她穿太多次，很多細節記不清楚。
她只記得第一次見趙沛灃，她幾乎是被綁架到他面前，但他說是邀請，因為他想和她做生意。
第一眼見到她，他滿是驚艷，動了和她做生意以外的心思。
辛鈴走到他面前，手按在他胸口，不等他誤會，就把他放在內側口袋的手.槍奪了過來。
周圍他的十數個手下立即拔槍對準了她。
辛鈴並沒有開槍，只是用三秒時間將槍拆成部件扔在地上，然後問他：“你猜一個懂中醫又懂西醫的女人，可以有多少種方法讓你無知無覺地死去？”
趙沛灃：“……”
其實她不必再說這種話了，三秒拆槍已經足夠對他造成威脅。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可以有無數種方法讓他死，悄無聲息或者轟轟烈烈。
他收了不該有的想法，只和她談生意。
他們的合作很愉快。因為趙沛灃不走正道，偏偏能量很大，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拜托他去做。他的車隊比較容易躲過盤查，能幫她把藥送到後方；他有很多生意渠道，能幫她把藥賣到國外。
他從國外換回了很多黃金，後來想帶著它們離開大陸，在碼頭被人一槍爆頭。
至今仍然沒人知道那一槍是誰開的，反正他的家產全部充了公。
辛鈴對朱奇奇說：“趙沛灃這樣的人，可不是精蟲上腦的普信男，他有好幾房小妾，個個都長得貌美，雖然瞿秀慧的確漂亮，但比起漂亮，你說瞿秀慧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更吸引他？”
“青黴素！”朱奇奇眼睛發亮，驚訝地看著辛鈴，“你很了解瞿秀慧？”
“有一陣對她感興趣，查了一點資料。”
“啊……”朱奇奇慚愧，“我之前都沒查過她，只知道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那你能跟我說一些她的具體經歷嗎？”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她年輕時的記載很少，只知道她和丈夫出國，但不知道具體經歷了什麽；回國後生產青黴素，也查不到具體的過程。”
是她故意造成的這個結果。
她做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科學，怎麽可以留下證據？正好那個時代科技落後，又值動亂，想要隱藏蹤跡、作偽文件很容易。
“咦？那我靈感來了啊！”朱奇奇雙眼發光，“歷史沒有記載，我可以給她編！”
辛鈴：嗯？？？
“我得先查資料。”朱奇奇拿起手機搜瞿秀慧，進入瞿秀慧的百科，發現瞿秀慧早年的經歷真的不詳盡，很疑惑，“她出生中醫世家，但後來研發西藥，我還以為她出國是去學醫的，怎麽沒有？如果是去學醫，她的中醫家庭肯定不同意，由此還可以引發一段中醫與西醫的爭論，矛盾不就來了嗎？後來她其實將中醫也繼承發揚了，這中間肯定有好多故事，想想就好感動！”
辛鈴：“……你想這些幹嘛？”
“啊？”朱奇奇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其實我有一份寫網絡小說的兼職。”
“哇！”田宓仰望。
辛鈴倒不驚訝，畢竟朱奇奇之前的話已經暴露了。
她問：“花市還是水城？”
朱奇奇震驚：你怎麽這麽懂？！
“嗯？”辛鈴等著她回答。
她艱難地說：“水城。”
辛鈴：“那沒事了，你繼續。”
“……”要是花市你打算如何？！
“……”當然是問個鏈接。
田宓不知道她們打什麽啞謎，好奇問朱奇奇：“奇奇姐你寫的什麽？可以給我看看嗎？”
“那多不好意思？”朱奇奇擺手，“算了算了。”
辛鈴問：“你要寫瞿秀慧？”
“我怎麽配寫她？”朱奇奇臉上有一絲愧色，接著精神振奮，“不過我可以以她為原型寫一部小說！來，你幫我參考參考，看看這樣寫行不行！”
辛鈴：大膽！舞同人舞到正主面前就算了，還叫正主幫你參考！
不過她也只是這麽一想，畢竟沒人會信她是瞿秀慧。
於是她就聽朱奇奇說起來。
百科裏記載，瞿家作為中醫世家，有著很多傳統行業自古以來的毛病——傳男不男女。
朱奇奇便打算設計瞿秀慧從小對學醫感興趣，但家裏不讓她學，於是她去英國後就偷偷在那邊學西醫。等她回國，一是未經家裏同意和陸昊學離了婚，二是數典忘祖學了西醫，肯定會和家裏引發一場巨大的矛盾。
後面這些矛盾當然會解決，畢竟歷史上的瞿秀慧繼承了家業，將中醫和西醫同樣發揚光大。只是解決矛盾的途中發生了什麽樣的故事，卻沒有記載，連一點瞎編的軼事都沒有，這就需要朱奇奇發揮腦洞來填補了。
辛鈴聽著她說，覺得很可以。
雖然這些歷史上並不存在，但她的想法很有邏輯。如果真的發生，就應該是這樣吧？
朱奇奇靈感爆發，突然站起來趕人：“好了好了，你們快回房睡覺吧，我該碼字了。”
辛鈴只得帶田宓離開，朱奇奇還把沒吃完的宵夜塞給了她們。
回到雙人間，田宓興致勃勃地問辛鈴：“沒想到奇奇姐還會寫小說！姐姐你會寫嗎？”
辛鈴大驚：“為什麽問我？”
“因為感覺你什麽都會。”
“……這個我真不會！”
其實她當過一次作家，那是一個科技水平和現在差不多的世界，要靠雙手打字。
她覺得麻煩，腦子要想、手還要打字，太累了！
而且還要構思故事。
她的經歷本身就夠奇詭，不必發揮額外的想象力，直接拿自己在小世界的經歷當藍本，稍稍一改就行。
然後她就覺得，這跟寫傳記一樣，好沒勁啊，反正這些經歷KC2021也知道，於是就吩咐KC2021幫她寫。
但KC2021 實質上是AI，AI會個屁的藝術創作，它寫完了辛鈴還得修改潤色，搞得比直接寫更累！
於是後來辛鈴就在腦海裏敘述，讓KC2021將她的敘述轉換成文字。
這樣碼字速度倒是很快。
但辛鈴搞來搞去都在研究怎麽讓自己寫得更省力，根本沒在寫文本身上下功夫。雖然成品不錯，但世界意識認為她消極任務，差點給她判個不及格。
辛鈴：我這麽努力了還不夠積極嗎？！
她急速逃離那個世界，再也不接這樣的任務了。
辛鈴沒有保姆車，一直蹭朱奇奇的車去片場，所以她會先去找朱奇奇，然後一起出發。
今天過去的時候，朱奇奇還在吃早飯。
朱奇奇問她和田宓吃飯沒，辛鈴說吃過了。
朱奇奇：“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辛鈴見桌上有卷餅，但是半成品，要吃的人自己卷，說，“我給你弄這個吧。”
朱奇奇知道她和田宓都很會弄吃的，欣然同意。
辛鈴坐到桌邊，拿了一張餅皮，隨便夾了幾樣菜，然後弄了點醬遞給她：“嘗嘗。”
朱奇奇咬了一口，眼睛驟然一亮，對她豎起大拇指，囫圇了兩口說：“太奇妙了！我看你就是隨便弄弄，怎麽比我想方設法研究的還好吃？”
“你隨便弄弄說不定就好吃了。”辛鈴見她眼底一片青黑，問，“熬夜碼字了？”
“嗯。”朱奇奇略顯疲憊，“碼了八千。”
“那你速度不錯啊！”
“比我一個叫禪心柚的基友好。她跟烏龜一樣，一個小時只有幾百字。”
“那她應該趁早改行。”辛鈴說。
朱奇奇點頭表示同意，突然說：“我不想演這個角色了。”
辛鈴驚訝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說：“我支持你，但是謝放不會同意的。”
朱奇奇嘆了口氣。
吃完飯，兩人出門，上車時見謝放已經到了。
謝放拿著平板在看東西，擡眸看了她們一眼：“今天好像晚了點。”
辛鈴說：“那是我們平時早了。”
謝放聽她狡辯就頭疼，幹脆不搭理她，問朱奇奇：“你微博很久沒登陸了，還記得密碼嗎？”
“呃，應該還記得吧？怎麽了？”朱奇奇問。
“等收到法院傳票，我會把陳咤送上熱搜，你準備好幹仗。”
“哦。”朱奇奇聽得心潮澎湃。
她本來想跟謝放說自己不演《亂世佳偶》了，結果現在聽到謝放在為了自己的事忙碌，不太好意思開口。
她想了想說：“林淑嫻的原型好像是瞿秀慧。”
她沒說是辛鈴發現的，免得自己罷演的時候謝放怪罪辛鈴。
“瞿秀慧？”謝放沈思了一會兒，在心裏對比林淑嫻和瞿秀慧的相似點，對比完之後說，“不用管。”
朱奇奇不滿：“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
謝放很平靜：“我可以跟導演溝通，幫你調整一下人設，但應該變化不會很大，因為你只是配角。”
朱奇奇氣呼呼地：“瞿老被寫成這樣……”
辛鈴：“我”死的時候還不滿五十歲，不用叫“老”吧？叫姐不行嗎？
“那你想怎樣？辭演？”謝放問。
“可以嗎？”朱奇奇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轉頭就問辛鈴：“是不是你攛掇的？”
辛鈴大叫：“你不要冤枉我！”
“是我自己。”朱奇奇急忙說。
謝放說：“如果你真不想演，我當然不逼你，但我認為，如果你真的不忍瞿秀慧被編排，反而應該繼續演下去。因為你辭演了，這部戲也不會不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把這個角色捏在自己手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變得好一點。否則，換一個演員，她可能更加面目全非。”
“嗯。”這個看法辛鈴很讚同，對朱奇奇說，“我相信只有你演的林淑嫻，是最接近原型的林淑嫻。而且現在的林淑嫻雖然是對瞿秀慧的曲解抹黑，但你不覺得她的經歷很具有代表性嗎？她的每一段經歷，在那個年代都是普遍存在的，你應該從這個角度去理解角色，以你自己的方式去演繹。”
謝放：“你想想吧，要是辭演，違約金你自己付。”
朱奇奇沈默了一會兒，問：“我可以想辦法把這件事曝光嗎？”
她說的想辦法，意思是不暴露自己，也不暴露他們這裏的任何人，不讓人聯想到他們這個團隊身上。
畢竟這種事在圈內很忌諱。
這個圈子不講道德甚至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人就算不同流合汙，也不會去當什麽正義之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就是這個圈子。
要是知道是她把事情往外抖，所有人都會把她拉進黑名單。
謝放覺得心累：“你們是不是看我脾氣太好了？”
辛鈴急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謝放瞪她：“認識你之前，她見了我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哪敢提這種膽大包天的要求？”
朱奇奇脖子一縮。
辛鈴：“……”
謝放指指她：“都是你！”
“關我屁事。”辛鈴嘀咕。
謝放回頭看朱奇奇，又瞟了眼辛鈴，接下來這話是說給她們兩人聽的。
“不要做多餘的事，好好工作。”他語氣平淡。
朱奇奇郁悶。
田宓撅了撅嘴，她對這個圈子還有這個大帥哥的濾鏡碎掉了。
辛鈴倒是沒什麽反應。她見得多，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謝放說：“大部分人知道瞿秀慧的存在，但並不清楚她的經歷。林淑嫻這些劇情，如果不提醒，不了解的人根本聯想不到她身上，如果說是以她為原型，肯定會有人認為是牽強附會。
“就算大多數人抵制這樣的改編，有什麽用呢？戲才拍了幾場，大不了就是改劇本。或許你會認為改劇本是我們贏了，但我告訴你，不是！這群狗東西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看陳咤，我已經明確說了要讓他當法制咖，還不是進組了？
“只有投資打了水漂，他們才會後悔！現在讓他們改，反而是給他們及時止損！但他們不會感恩，只會恨你，因為你給他們帶來了麻煩。時間一久這件事還會成為羅生門，相關的人會狡辯他們從來沒做過。
“所以倒不如讓他們拍完，你拿到了片酬，他們花光了投資，將來出了問題又聯系不到你身上，而他們留下了鐵板釘釘的證據，狡辯不了。”
謝放說完這番話，汽車已經停下好一會兒。
“到了。”他看了眼窗外，又憤憤地看了眼自己的兩個藝人，“你們倆……不要仗著我好說話就任性！不然我換掉你們！”
“別別別。”辛鈴急忙說，“我們聽話！你放心吧！”
朱奇奇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說實話，這麽好說話的經紀人她還真沒見過，已經舍不得換了。
進了片場，謝放就帶朱奇奇去找導演，要求調整林淑嫻的人設。
導演很頭疼：“不能因為他做了初一，你們就做十五吧？再說，我不是沒答應嗎？”
“你想到哪裏去了？”謝放說，“我的藝人認為，這個角色可以更悲情一點，這樣也好引發觀眾討論。不用改現在的劇情，只需加一點設定，讓她的表演方式變得不一樣就行。”
“怎麽加？”
謝放跟朱奇奇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己說。
朱奇奇說：“我認為，給林淑嫻加一點懸壺濟世的想法就行。劇本前期一直沒表現過林淑嫻學醫，但她遇到江浩後，卻會治病救人，江浩問她，她說自己家是祖傳中醫，我覺得這中間缺了點什麽。
“這一段臺詞不用動，但在後期某個劇情點可以加一段臺詞進一步交代——她的家族很傳統，根本不把醫術教給女孩子，她是偷偷自學的。並且她因為跟在江浩身邊，接觸了很多新事物，這其中也包括西醫。
“她的父親是很反對西醫的，但她對西醫產生了興趣；她遇到人受傷的時候，會下意識想去救治……這些都不用特意去寫劇情，只要導演你同意我這樣去理解人物，我會在相關的場次表現出來，你只需要讓攝影機記錄就行。”
攝影機記錄的當然不止是她的表演，還有一些結合她表演所需的鏡頭，甚至需要準備道具，所以雖然沒改變原先的劇情，但她也不能自行去演，要提前跟導演溝通、取得導演的同意。
導演想了想說：“行。”
他倒不是被朱奇奇的話打動了，他沒那麽高深的情操。
他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做兩手準備。
反正朱奇奇說的那些不改變整體劇情的小調整，在後期可以剪掉，不留在成片裏，所以答應她也沒什麽。但如果播出時的風向比較吃這樣的女配，他就可以留下來。
想到這裏，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對謝放說：“行，就按你們說的改。這就要辛苦奇奇了，這樣表演還是很有難度的。”
朱奇奇心想，有什麽難度？
不過她不能這樣說，顯得自己很自負。
她乖巧地說：“我會努力的。”
她去化妝做造型，完了去找辛鈴。
辛鈴在看劇本，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田宓居然不在。
朱奇奇正要問，田宓跑回來了，看樣子是去了衛生間。
田宓很氣憤，小聲對朱奇奇說：“我剛剛聽到有人亂說你！”
朱奇奇皺眉：“說我什麽？”
辛鈴也看過來。
田宓：“說你昨晚為了那個渣沒睡好！”
朱奇奇按了按自己眼角，早知道就不熬夜碼字了。
她哼道：“他也配？”
田宓點頭，一臉讚同：“我好想跟他們說你是在進行偉大的創作！”
朱奇奇急忙說：“好妹妹，這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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