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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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林姨娘汙蔑時，高氏沒哭，被崔氏母子聯合欺壓時，高氏沒哭，可是一見到自己的祖母，高氏不爭氣的眼淚立馬滾了下來。
乳燕投林一般，直接撲進高老太太懷裏：“祖母，您可算來了，陳家人要逼死孫女兒！”
這赤·裸·裸的汙蔑！
崔氏心口剛剛緩下來一點，又因為這句話氣得哪兒哪兒都疼。
她可算是見識到高氏胡說八道的功力了。眼下若不解釋，還真的就被高氏倒打一耙了，崔氏忍著難受，張口道：“瑋彤，話不能這麽說，今日是你犯了錯害得林姨娘小產，我們方才也不過是想將事情原委問清楚，何來逼你一說？且剛剛是你一人逼得我們大家都無話可說，在場誰人能說得過你？”
崔氏原本是想要說理，可她忘了，高家護犢子，在高瑋彤身上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高老太太一刻不停地趕過來，也不是為了講道理，而是給孫女撐腰的，她冷笑：“鬧了這麽一出，就因為一個姨娘流了孩子？”
崔氏一楞，難道還不夠？
那可是她的孫兒！
高老太太神色輕蔑：“一個姨娘生的孩子罷了，不知道你們武信侯府究竟是缺姨娘還是缺孩子，一個姨娘懷的庶子也當成個寶貝。為了一個庶子，竟滿府出動，要逼迫正室認罪，真是愚不可及。如今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高家孫女害的她小產，證據呢？”
崔氏遲疑。
證據……自然是有的，高氏罵林姨娘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若說因為罵人小產，未免荒謬。
高老夫人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呢？她越過崔氏，直接對上了林姨娘。
林姨娘扯了扯陳季年的衣裳，往他懷裏縮了縮。這老太太目光如炬，林姨娘感覺自己被她一看，什麽小心思都顯露無遺。
高老太太豈肯放過林姨娘？她浸淫內宅多年，林姨娘這點道行，她一眼就識破了，甚至都懶得叫別人審，直接問道：“我且問你，你家主母可曾打過你？”
林姨娘心裏一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可曾在飯菜上克扣了你？”
林姨娘屏住呼吸，不敢回答了。
高老太太失了耐心：“說話！”
“沒，沒有。”林姨娘嚇慘了，陪著泫然欲泣的雙目，整個人楚楚可憐。
陳季年覺得林姨娘被嚇壞了，趕忙安撫。
高老太太卻是失望地瞧了一眼這個孫女婿，原以為這是個聰明的，結果卻捅出了這樣的簍子，可見他比他兄長還要蠢。
這點小計謀，連個障眼法都算不上，結果這母子二人楞是看不破，要說太蠢也不至於，依她看，這母子倆分明是借機打壓她孫女。
高老太太轉向崔氏，嗤笑道：“她自己都承認了，我家孫女既未曾打過她，也不曾苛待過她，是她自己身子骨不好才小產，怎能怪到我孫女頭上？”
崔氏梗著脖子嘴硬：“林姨娘身子一向好。”
“那便請太醫一看。”
“不行！”說話的是林姨娘。
她臉色煞白，心裏發虛。府醫醫術不精，所以才看不出什麽，可是若是換了太醫過來，只怕她這點小伎倆立馬就會被拆穿。到時候武信侯府追究起那藥方子從何而來，她要如何糊弄過去？
“哦，”高老太太含笑，“為何不能？”
武信侯府的人陷入了漫長的尷尬。
崔氏與陳季年這才明白了過來，只怕林姨娘的小產別有原因，同高氏確實沒有什麽關系。可眼下他們一窩蜂地跑來找高氏問罪，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上高家人，自然也沒辦法再理直氣壯起來。
這會兒便輪到秦瑤光煽風點火了，好不容易高家來人了，怎能這般輕松地讓陳家混過去呢，她開口直中要害：“方才林姨娘可是含沙射影地陷害弟妹，怎麽如今反而不肯讓太醫看了，想來是這裏面有古怪，為了弟妹的清譽，還是將她們主仆幾個送官問審吧。”
崔氏惱怒：“秦氏，閉嘴！”
秦瑤光依舊面帶微笑，躍躍欲試地作死：“母親，兒媳也是說句公道話啊，難道您不好奇林姨娘究竟為何小產？還是說你不在意真相如何，只想嫁禍給弟妹？”
這句話成功地挑起了高家祖孫的怒火。
高氏跟高老夫人執意要將林氏送官。
崔氏跟陳季年自然不肯，若因為這些內宅陰司就去見官，回頭侯府還有什麽名聲可言？侯府這些日子本就惹了不少非議，萬不能再添新談資了。
可高家人霸道慣了，他們不讓，高老太太偏要如此。
她甚至拿出高家來施壓，將崔氏母子壓得毫無反擊之力。
高老太太看著榻上哭得不能自抑的林姨娘，又看了一眼滿眼恐懼的梅香，深知此事多半是這個丫鬟鼓動的，她下了最後通牒：“高家不會冤枉了好人，可也不會放過壞人。倘若你們家這姨娘小產的確同瑋彤所為，高家必定會給侯府一個交代；可若是此事是栽贓陷害，那就別怪我們高家不留情面了。今日林姨娘小產，可以不送進官，可她身邊的小丫鬟，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你們大可以攔著，只是明日禦史便會將此事奏上，陳季年若是擔了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崔老太太，你猜他往後還能不能入朝做官？”
崔氏心一緊，一下被拿捏到了命脈。
同樣的話，高氏說出來遠沒有高老太太威力大。這位高家老太太心狠手辣，什麽事不敢做？為了給孫女兒出氣，葬送孫女婿前途的事，在她看來都不叫事。
崔氏心中權衡了許久，終究不敢拿兒子前程做賭，最後還是屈辱地送出了梅香。
今日的屈辱，她暫且記下，高家是勢強，可是武信侯府有寅禮撐著，來日未必會輸給高家。且崔氏深知，高氏對她小兒子愛得要死要活，等高老太太一走，拿捏高氏於她來說並不難。
她且忍住再說。
高老太太沒管崔氏作何想法，吩咐道：“將人帶走，送去京兆府審問，務必嚴審，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免得旁人還不知內情被蠱惑了，道我高家女兒心狠手辣。”
崔氏聽得臉都黑了。
林姨娘惴惴不安地窩在陳季年懷裏，心知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如果梅香招供，高家會放過自己娘家嗎？侯府還會一如既往地保著她嗎？還有陳季年……罷了，林姨娘自己都不信枕邊人的真心。
陳季年的真心，太廉價了。
梅香苦苦哀求，也難抵得過高家那群身強力壯的嬤嬤們。
她被送走，可是此事尚未有定論，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高老太太不會放任孫女在此受罪。
她開口，直接說要接高氏回娘家。
崔氏必要阻撓：“又沒出什麽大事，怎好貿然回娘家，傳出去了外頭還以為他們夫妻失和呢。”
高老太太笑了：“老夫人，別動不動外人如何，你這武信侯府又不是什麽響當當的名門望族，外人哪裏會日日盯著你們府上？就算鬧翻天了，也不過就是閑言碎語幾句罷了，過會兒便忘了。我不過是接孫女回去暫住，孫女盡孝，是人之常情，便是皇後太後得知此事也不會道一句不妥。所以，老夫人，可別太將自己當一回事。”
秦瑤光恨不得鼓掌慶賀。
她恨不得把高老太太的嘴按在自己身上，可不就是麽，崔氏一向自以為是，著實討厭。
崔氏這十來年受的委屈都沒有今日多。
可高老太太的話還不夠絕，最涼薄的是高氏的話，她竟直接放了狠話：“也不必暫住了，祖母您給我些時間，待我盤點完嫁妝，直接和離吧。”
崔氏跟陳季年傻楞在原地，懷疑自己聽錯了。
高氏要和離？！
怎麽會！
陳季年一把放下林姨娘，錯愕地起身走向高氏，高氏對他的感情陳季年是知道的，正因為篤定高氏離不開他，陳季年才毫無顧忌。
可眼下，高氏竟狠心舍他而去，陳季年覺得高氏瘋了。
“我們相識十多年，如今不過一點小事你就鬧著要和離？瑋彤，你怎麽變得這般冷酷無情？”
高氏也惱了：“我向來如此，行了吧？什麽鍋配什麽蓋，你陳季年是什麽貨色，也配得上賢惠溫婉的妻子？便是我二人的婚事，也是我下嫁，你高攀！從前我是瞎了眼才會為了你要死要活，如今看清楚了，才明白你根本不配！你稀罕林姨娘，便跟她過好了，我如今瞧見你這張臉便惡心難耐。”
高老太太沒有反駁孫女的話。
陳季年那張臉就像是打翻了五色瓶，什麽顏色都有。
不止是他，就連崔氏臉色也一樣臭得不行。
倒是陳念知，聽到高氏說要和離竟也不勸勸，挺讓秦瑤光驚訝的。
秦瑤光是盼著高氏和離的，只是崔氏顯然不這麽想，她拼命壓抑著火氣，甚至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來緩和氣氛：“瑋彤年紀小，說些氣話也是難免的。你先回娘家待上兩日吧，等冷靜下來，我再讓季年接你回來。”
高氏也沒鬧，只是冷眼掃過陳家眾人。她知道，這事兒得靠高家出面，否則陳家人還是會糊弄過去。
可不管怎麽樣，她是一定要和離的。
武信侯府這對母子倆，她是受夠了！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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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林姨娘汙蔑時，高氏沒哭，被崔氏母子聯合欺壓時，高氏沒哭，可是一見到自己的祖母，高氏不爭氣的眼淚立馬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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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赤·裸·裸的汙蔑！
崔氏心口剛剛緩下來一點，又因為這句話氣得哪兒哪兒都疼。
她可算是見識到高氏胡說八道的功力了。眼下若不解釋，還真的就被高氏倒打一耙了，崔氏忍著難受，張口道：“瑋彤，話不能這麽說，今日是你犯了錯害得林姨娘小產，我們方才也不過是想將事情原委問清楚，何來逼你一說？且剛剛是你一人逼得我們大家都無話可說，在場誰人能說得過你？”
崔氏原本是想要說理，可她忘了，高家護犢子，在高瑋彤身上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高老太太一刻不停地趕過來，也不是為了講道理，而是給孫女撐腰的，她冷笑：“鬧了這麽一出，就因為一個姨娘流了孩子？”
崔氏一楞，難道還不夠？
那可是她的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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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遲疑。
證據……自然是有的，高氏罵林姨娘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若說因為罵人小產，未免荒謬。
高老夫人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呢？她越過崔氏，直接對上了林姨娘。
林姨娘扯了扯陳季年的衣裳，往他懷裏縮了縮。這老太太目光如炬，林姨娘感覺自己被她一看，什麽小心思都顯露無遺。
高老太太豈肯放過林姨娘？她浸淫內宅多年，林姨娘這點道行，她一眼就識破了，甚至都懶得叫別人審，直接問道：“我且問你，你家主母可曾打過你？”
林姨娘心裏一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可曾在飯菜上克扣了你？”
林姨娘屏住呼吸，不敢回答了。
高老太太失了耐心：“說話！”
“沒，沒有。”林姨娘嚇慘了，陪著泫然欲泣的雙目，整個人楚楚可憐。
陳季年覺得林姨娘被嚇壞了，趕忙安撫。
高老太太卻是失望地瞧了一眼這個孫女婿，原以為這是個聰明的，結果卻捅出了這樣的簍子，可見他比他兄長還要蠢。
這點小計謀，連個障眼法都算不上，結果這母子二人楞是看不破，要說太蠢也不至於，依她看，這母子倆分明是借機打壓她孫女。
高老太太轉向崔氏，嗤笑道：“她自己都承認了，我家孫女既未曾打過她，也不曾苛待過她，是她自己身子骨不好才小產，怎能怪到我孫女頭上？”
崔氏梗著脖子嘴硬：“林姨娘身子一向好。”
“那便請太醫一看。”
“不行！”說話的是林姨娘。
她臉色煞白，心裏發虛。府醫醫術不精，所以才看不出什麽，可是若是換了太醫過來，只怕她這點小伎倆立馬就會被拆穿。到時候武信侯府追究起那藥方子從何而來，她要如何糊弄過去？
“哦，”高老太太含笑，“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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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與陳季年這才明白了過來，只怕林姨娘的小產別有原因，同高氏確實沒有什麽關系。可眼下他們一窩蜂地跑來找高氏問罪，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上高家人，自然也沒辦法再理直氣壯起來。
這會兒便輪到秦瑤光煽風點火了，好不容易高家來人了，怎能這般輕松地讓陳家混過去呢，她開口直中要害：“方才林姨娘可是含沙射影地陷害弟妹，怎麽如今反而不肯讓太醫看了，想來是這裏面有古怪，為了弟妹的清譽，還是將她們主仆幾個送官問審吧。”
崔氏惱怒：“秦氏，閉嘴！”
秦瑤光依舊面帶微笑，躍躍欲試地作死：“母親，兒媳也是說句公道話啊，難道您不好奇林姨娘究竟為何小產？還是說你不在意真相如何，只想嫁禍給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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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跟高老夫人執意要將林氏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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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太看著榻上哭得不能自抑的林姨娘，又看了一眼滿眼恐懼的梅香，深知此事多半是這個丫鬟鼓動的，她下了最後通牒：“高家不會冤枉了好人，可也不會放過壞人。倘若你們家這姨娘小產的確同瑋彤所為，高家必定會給侯府一個交代；可若是此事是栽贓陷害，那就別怪我們高家不留情面了。今日林姨娘小產，可以不送進官，可她身邊的小丫鬟，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你們大可以攔著，只是明日禦史便會將此事奏上，陳季年若是擔了一個寵妾滅妻的名聲，崔老太太，你猜他往後還能不能入朝做官？”
崔氏心一緊，一下被拿捏到了命脈。
同樣的話，高氏說出來遠沒有高老太太威力大。這位高家老太太心狠手辣，什麽事不敢做？為了給孫女兒出氣，葬送孫女婿前途的事，在她看來都不叫事。
崔氏心中權衡了許久，終究不敢拿兒子前程做賭，最後還是屈辱地送出了梅香。
今日的屈辱，她暫且記下，高家是勢強，可是武信侯府有寅禮撐著，來日未必會輸給高家。且崔氏深知，高氏對她小兒子愛得要死要活，等高老太太一走，拿捏高氏於她來說並不難。
她且忍住再說。
高老太太沒管崔氏作何想法，吩咐道：“將人帶走，送去京兆府審問，務必嚴審，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免得旁人還不知內情被蠱惑了，道我高家女兒心狠手辣。”
崔氏聽得臉都黑了。
林姨娘惴惴不安地窩在陳季年懷裏，心知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如果梅香招供，高家會放過自己娘家嗎？侯府還會一如既往地保著她嗎？還有陳季年……罷了，林姨娘自己都不信枕邊人的真心。
陳季年的真心，太廉價了。
梅香苦苦哀求，也難抵得過高家那群身強力壯的嬤嬤們。
她被送走，可是此事尚未有定論，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高老太太不會放任孫女在此受罪。
她開口，直接說要接高氏回娘家。
崔氏必要阻撓：“又沒出什麽大事，怎好貿然回娘家，傳出去了外頭還以為他們夫妻失和呢。”
高老太太笑了：“老夫人，別動不動外人如何，你這武信侯府又不是什麽響當當的名門望族，外人哪裏會日日盯著你們府上？就算鬧翻天了，也不過就是閑言碎語幾句罷了，過會兒便忘了。我不過是接孫女回去暫住，孫女盡孝，是人之常情，便是皇後太後得知此事也不會道一句不妥。所以，老夫人，可別太將自己當一回事。”
秦瑤光恨不得鼓掌慶賀。
她恨不得把高老太太的嘴按在自己身上，可不就是麽，崔氏一向自以為是，著實討厭。
崔氏這十來年受的委屈都沒有今日多。
可高老太太的話還不夠絕，最涼薄的是高氏的話，她竟直接放了狠話：“也不必暫住了，祖母您給我些時間，待我盤點完嫁妝，直接和離吧。”
崔氏跟陳季年傻楞在原地，懷疑自己聽錯了。
高氏要和離？！
怎麽會！
陳季年一把放下林姨娘，錯愕地起身走向高氏，高氏對他的感情陳季年是知道的，正因為篤定高氏離不開他，陳季年才毫無顧忌。
可眼下，高氏竟狠心舍他而去，陳季年覺得高氏瘋了。
“我們相識十多年，如今不過一點小事你就鬧著要和離？瑋彤，你怎麽變得這般冷酷無情？”
高氏也惱了：“我向來如此，行了吧？什麽鍋配什麽蓋，你陳季年是什麽貨色，也配得上賢惠溫婉的妻子？便是我二人的婚事，也是我下嫁，你高攀！從前我是瞎了眼才會為了你要死要活，如今看清楚了，才明白你根本不配！你稀罕林姨娘，便跟她過好了，我如今瞧見你這張臉便惡心難耐。”
高老太太沒有反駁孫女的話。
陳季年那張臉就像是打翻了五色瓶，什麽顏色都有。
不止是他，就連崔氏臉色也一樣臭得不行。
倒是陳念知，聽到高氏說要和離竟也不勸勸，挺讓秦瑤光驚訝的。
秦瑤光是盼著高氏和離的，只是崔氏顯然不這麽想，她拼命壓抑著火氣，甚至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來緩和氣氛：“瑋彤年紀小，說些氣話也是難免的。你先回娘家待上兩日吧，等冷靜下來，我再讓季年接你回來。”
高氏也沒鬧，只是冷眼掃過陳家眾人。她知道，這事兒得靠高家出面，否則陳家人還是會糊弄過去。
可不管怎麽樣，她是一定要和離的。
武信侯府這對母子倆，她是受夠了！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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