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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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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不可避免

那個混混首領看到她的第一刻,就命令手下的一群混混對她下手。

月見白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麽弱的敵人,她努力收力,用隨手撣灰塵撣力氣將這些混混打得昏死過去。

月見白看著唯二站著的混混首領,面無表情。

隨手撿的棍子動了一下,對方的膝蓋就軟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她的眼皮一擡,對方就動作麻利地狂磕頭,說什麽“大人有大量,都是小人的錯,求您放過小的一條賤命”之類的話。

月見白看對方認錯狀況良好,再加上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也就沒有對對方接著動手。

反正這樣的人多得是,只要環境不改變,這樣的人就像是蟑螂一樣繁殖。

殺掉一批還有一批,完全殺不幹凈,但是看到蟑螂不弄死也不是她的性格。

月見白用感知能力感知到瀞靈廷的位置,她沒有見過和去過瀞靈廷,但它肯定坐落在屍魂界最好的位置,在資源最充足的地方。

資源流向最不缺乏資源的地方,最強大的人占據最好的資源,任由普通人和弱者在惡劣的環境下自生自滅,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月見白已經走出兩三米遠,回頭看那個首領頭頭,對方還跪在原地,哪怕她已經走出很遠。

月見白不喜歡別人朝她下跪,不過對方足夠機靈,她初來乍到需要幫手,問道:“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手下?”

這個人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停頓了幾秒鐘,他擡起頭來,滿是橫肉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剛才跪下來的動作幹脆利落,現在就像是卡了殼一樣。

月見白說道:“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一副他只要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她就扭頭就走。

對方立刻有了反應,連忙說道:“我願意我願意。”

月見白往遠處靜靈庭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已經搓著手走到她的面前,一臉討好地說道:“大人最好的去處應該是靜靈庭,您那麽強大,當個隊長都綽綽有餘,剛好現在到了真央靈術院報名的日子,您報名的話他們絕對會錄取您。”

月見白也只是在對方面前露了一手,對方就敢吹她能當隊長。

對方說她能當隊長肯定是拍馬屁,但她能感覺到對方心中隱隱的期待,她如果當上死神,他可以借著她的名頭在流魂街作威作福。

月見白就這樣直視著對方,對方縮了縮脖子,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威懾。

月見白輕輕笑了,說道:“靜靈庭太小,可容納不下我,我對當隊長不感興趣。”

就算是總隊長這個名頭,聽起來也像是武夫的名號,就和忍者的隊長一樣。

她怎麽可能對區區隊長之位感興趣,尤其是在從田中這裏得知所謂的隊長是指護庭十三隊。

而護庭單單指的是守護靜靈庭,讓她來守護這麽點大的地方,光是想想就覺得對自己是某種侮辱。

“是是是。”自稱田中楠的混混首領應和著,他接著作出了恭送的姿勢,說道:“現在天色漸漸暗了,大人初來乍到,不如到我的小屋住上一宿,明天大夥兒給大人修個更好的屋子。”

月見白跟著田中楠去他的房子,對方是更木區老大,也只是住在草屋中。

但他的房子最氣碼有個屋子的樣子,這裏更木區的居民們住的大多數是棚屋,隨便用破舊的布料或者木板支棱出來的勉強能容身的地方。

月見白又想起那位叫做浦原喜助的死神,他稱屍魂界是個好地方。

對方身上的那種貴氣可不是流魂街能夠培養出來的,一定出身良好。

或許對方也不是存心騙她,只是對他來說屍魂界指的是靜靈庭周邊。

對方一定很少來到流魂街最後幾個街區,也沒有想到她會流落到條件最為險惡的更木區。

而對於月見白來說,她最習慣的就是在這種條件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她坐在田中楠的屋子裏的小板凳上,這個房子家徒四壁。

田中楠一臉尊敬地將她的晚飯端了上來,是小米粥和鹹菜。

月見白擡頭看著田中楠,田中楠的表情有些窘迫,說道:“大人,家裏僅剩這點吃的了,明天我為大人去抓些魚來。”

月見白曾經有當過神器的經驗,知道神明和神器也是需要吃東西的。

那時候還是作為神器的她養著作為神明的夜鬥,還能開店養其他活人。

但現在在屍魂界,她有點想象不到屍魂界就這麽點資源,而且大部分資源被瀞靈廷占有,在流魂街的數量龐大的魂魄是怎樣養活自己。

就算沒有靈力的魂魄不需要吃東西,據說也需要喝水。

有些人不畏懼死亡,是覺得死後的世界是個比人間更好的世界,誰知道到了死後的世界才發現還不如人間。

月見白沒有動筷子,轉而看向田中,問道:“流魂街那麽多的魂魄應該怎麽生存?”

田中楠的表情變得凝滯,他沒有想到月見白會問出這個問題,這回他的沈默比之前都要長。

他說道:“流魂街後面的街區靠偷、靠搶,不願意偷和搶,或者說偷不著搶不到的人都只能等死,更木區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孩子了,因為小孩子來到這裏活不過三天,有的時候他們還會成為窮兇極惡的人的食物,很多年前,魂魄吃魂魄是很常見的事情,就和吃魚一樣,而幸運的魂魄流落到流魂街前幾個街區,屍魂界的可耕種土地都掌握在在貴族們的手中,排位屬於中間的街區居民成為他們的農奴,排位最前面的街區可以租他們的土地成為佃農,或者做一點小生意,而最幸運的就是成為死神,成為瀞靈廷的一份子,在屍魂界,死神和貴族才是整個屍魂界的真正的主人,而流魂街的亡靈在他們的眼中也只是死人罷了。”

月見白聽著田中楠有悲憤的話語,田中楠不是什麽好人,他提供給她的這碗不厚的小米粥估計也是從哪個比他更弱的無辜者的手中搶來的。

他是惡人,但不妨礙他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哪裏不太對。

而月見白也不覺得她資格指責他人為惡,她無數次在絕境中,對自我的認知已經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如果她一開始也在這樣的世界長大,也不敢保證能守住自己的本心。

而且善惡本就是相對的,在瀞靈廷的立場,他們是善,在流魂街的立場,瀞靈廷是惡。

而月見白事到如今對善惡的爭論已經不感興趣了,她無意在他人的價值體系中定義自己。

她將面前的小米粥和鹹菜推到田中的面前,說道:“我不餓,你吃吧,明天你要和我去前面幾個街區看看。”

田中楠猶豫了很久,看月見白對那晚飯一點不感興趣的樣子,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接過飯碗,如銅鈴一樣的眼睛裏有濕意。

他也不坐在其他板凳上,就這樣蹲在地上,偌大的身體像是小山丘一樣。

他吸溜兩口將小米粥喝完,看起來也沒有填飽肚子。

但是對方看向她的眼神已經和之前的純粹害怕和討好不同了,看她的眼睛有了點亮光。

月見白看著他的眼神,覺得對方的眼神和百慕達有些相似,只是還沒有到百慕達那樣死心塌地的地步,了。

她覺得她沒有做什麽,只是將本來就是他的飯給他吃罷了,沒有想到對方感動到這種地步。

就像她一直覺得百慕達對她的付出不值得一樣,百慕達初見她幾次想要置她於死地,她沒有反過來殺了他,只是因為她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誰知道這竟然造成百慕達對她幾十年的忠貞不二。

人類就是這樣的感情動物,在很苦的時候只要別人給予一點點甜頭,就一輩子也忘不了。

田中楠喝光粥後過了一會兒,像是收拾好了自己泛濫的情緒,問道:“大人,我們去前幾個街區幹什麽,越往前的街區條件越好,越是某些兇惡的家夥的勢力範圍,我們去可能遇到危險。”

月見白說道:“你可以叫我月見白,至於我去的理由麽,你不覺得比起更木區的老大,流魂街的老大聽起來更加有趣。”

或者屍魂界的老大更加牛,可是她對瀞靈廷並不了解,以她謹慎的性格,暫時不會說出這樣的大話。

敢自稱未來的流魂街的老大,是覺得未來肯定會和那些不知道實力如何的死神們起沖突。

作為這麽多年的上位者,她知道她只要想在這種舊體制把持的世界過得稍微舒心點,沖突不可避免,而她內心也隱隱期待這點。

第二天天剛亮,月見白就和田中楠往前面幾個街區走去。

田中楠本來想要帶上那群被她打暈後剛醒來的小弟,但她拒絕了。

小弟們對於她成為他們的大姐頭這件事沒有半分抵觸,滑跪滑得很痛快,了。

這些人已經是更木區的強者,他們沒有辦法靠自己生存,唯一的方式就是依附更強者。

月見白和田中楠一起走在比更木區靠前的街道上,了解得更多,越覺得在這些地方生存的居民們和她在第一次穿越時候的心理狀態很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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