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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唯秋有點驚訝，看著點腳落在沙發椅背的白璟。
花枝出動很快，沒有提前露出端倪。
想著一次性拿下，身體接近時也釋放了壓迫感。
白璟能躲過，是早有防備。
谷唯秋戲謔笑著，感慨說：“我的雌蟲不好騙了，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他一路在副本的表現，白璟都看在眼裏。白璟的話不多，有事總往心裏藏，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觀察他。
谷唯秋看了一眼通訊器，只有他還沒結算了。
速戰速決。
剩下的事以後再說。
晚上吃飯時其樂融融的客廳成了戰場，無數帶著刺的玫瑰花枝從屋裏的四面八方竄出來，它們在電視、沙發、茶幾後面藏得嚴嚴實實，真到爆發時，一股氣湧出來，瞬間把現場沖撞得一片狼藉。
白璟在幻境失去了翅膀，力量和體術還保留著七八成。
他翻身躲過，一躍落上茶幾，花枝追來撞翻了茶幾，他又落去了谷柒柒忘了帶走的小木馬。
木馬晃晃悠悠，是小孩最喜歡的可愛模樣，白璟點腳站在一頭，身形輕如蜻蜓。
谷唯秋顯然不算個好哥哥，沖出去的花枝撞翻小木馬，追著白璟去了更遠的地方。
白璟後退幾步，脊背撞上了關閉的廚房門。
纏繞如艷麗毒蛇的花枝簇擁著，臣服地跟從谷唯秋的腳步，越來越近。
白璟有一瞬間是看懵了。
想起最初見面時，他們曾跨越時空去到4萬8千年前，看到了蟲族早已覆滅的軍雄。當時的麥啤斯上將，有著讓他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尾鉤。
可惜谷唯秋只有F級，如果也有A級以上，說不定也有現代蟲族瘋狂追求的好看尾鉤。
白璟回過神，火舌般傳出的枝梢尖銳無比，擁有著輕易刺破皮膚的力量。
谷唯秋不會下死手，追逐時只攻擊白璟腳下踩的東西，刺來的花枝也是簇擁成團，抹消了單枝的尖銳程度。
谷唯秋看得出白璟的體力在一步步消耗。
人類世界的大自然就是如此，面對體力強悍的敵手，消耗體力是永不過時的策略。
谷唯秋一方面心狠，又真看不得白璟受苦。
白璟掙紮間，地板竄出的幾束枝條纏住了雙腿。
這一招對付過舅舅，也對付過林玖，屢試不爽。然而白璟真的是硬骨頭，絲毫不姑息皮膚的刺痛，硬是要掙脫，用力間，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然多了許多劃痕。
這種程度的傷痕在人類看來觸目驚心，對身經百戰、數代被雄蟲折磨過的雌蟲來說，已經是第二天就能恢覆大半的小意思了。
白璟拼了命地掙紮，要讓谷唯秋看到自己的決心。
谷唯秋聞到空氣中甜絲絲的血腥味，皺著眉頭。
玫瑰花枝多了幾簇，趁白璟的腿沒有完全掙脫出來，又去捆住白璟的手臂。
谷唯秋的精神力等級不高，到了幻境裏能發揮的水平有限。
白璟發現花枝的力量變弱了，這顯然不是谷唯秋在手下留情，再強大的意念控制，只有一個精神力地位的軀殼，也很難撐得長久。
況且，白璟在幻境裏的“現實世界”，無疑是超綱的存在。
白璟幾乎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他的眼神愈發堅定，用盡全力調動四肢，與襲擊自己的花枝抗衡到勢均力敵。
谷唯秋等的就是這一刻。
幾步走上前去，一把鉗制住白璟的脖子。
白璟被他的那股力帶得向後倒去，仰面摔在了客廳的玻璃茶幾上。
清晰的呼吸聲，伴隨著染血的發絲落在唇角又被吹動，白璟淺藍色的眼盯著谷唯秋，輕輕搖了搖頭。
“我回去一定好好向你道歉。”谷唯秋空出的那只手解開白璟襯衫的扣子。
單薄的布料遮蓋著白璟的胸膛，能看到疲勞後微微的起伏，谷唯秋低著頭，看得心猿意馬，摸了半天，終於摸索到了內側口袋裏的通訊器。
白璟的眉頭緊緊皺著，中途無數次想掙開，他的力量正好和花枝抵消，谷唯秋的手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把臉正過來。”
谷唯秋面上有勝利者的喜悅。
昨晚也這麽笑過，今日心境卻全然不同。
白璟側過臉。
谷唯秋硬生生把他掰了回來，對準通訊器的掃碼。
叮。
通訊器打開了。
“聽話，”谷唯秋看著瞳孔抖動的雌侍，“我幫你結算，我們一起回去。”
谷唯秋去摸白璟的臉。
不想白璟仍沒有放棄的意思，頭一甩，下巴磕到谷唯秋的手，通訊器摔到了樓梯口附近。
通訊器一落地，就發出了白亮的光芒。
谷柒柒半夜渴了，想偷喝廚房裏剩下的飲料，悄聲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它。
“這是什麽？”
谷唯秋剛要過去，白璟死死抓住了谷唯秋的手腕。
通訊器被谷柒柒撿了起來，這場內鬥的結果瞬間又要洗牌了。
谷唯秋說：“柒柒，把那個東西給我。”
“點那個界面，點結算！！”幾乎是同一時間，白璟大聲喊著，聲音蓋過了谷唯秋。
谷柒柒看著客廳的狼藉，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通訊器。
世界吵鬧無比，哥哥和小白哥哥都在和她說話，一時間她竟能變得那麽搶手了。
“哼，”谷柒柒撅著嘴，“我當然要聽小白哥哥的！”
“——！！”
女孩天真爛漫的聲音響起，隨著一聲系統音，白璟的通訊器進入了結算界面。
……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白璟”突破了無妄之城的幻境】
【系統即將進入傳送】
【許久沒醒來的您身體非常疲乏，要慢慢活動眼珠，最後挪動四肢，醒來後的三日內與內心的自己和解，切忌劇烈運動】
……
系統傳送的白色光芒籠罩了白璟的全身。
白璟眼皮變得很重，緊抓住花枝的手還在流血，卻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谷柒柒的眼睛也被過分明亮的光芒照射，意外沒傳來太陽光照眼睛的刺痛感。
狼藉的客廳，白璟的身體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光暈，後背透明的羽翼如同灑了春雨，不斷變得豐滿，然後再最飽滿的那一刻，瞬間打開了。
谷柒柒長著小嘴。
她好像，看到了天使。
谷唯秋耷拉著肩膀，他已經足夠累了。
客廳再次陷入漆黑之中，唯有二樓明紅色的星點在發光。
谷唯秋擡頭，穿著貼身黑毛衣的舅舅吸了一口煙，那根煙在猛烈地燃燒後，爆發出了更明亮的星點。
叮。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谷唯秋”突破了無妄之城的幻境】
【系統即將進入傳送】
【許久沒醒來的您身體非常疲乏，要慢慢……】
……
無妄之城。
截止到當晚22點57分26秒，城中的五位玩家，都成功通過了這一階段。
谷唯秋和白璟同時睜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正是他們幾日前安寢的客房。
就連睡覺的姿勢，也都沒變。
當時的他們發生了一點身體的摩擦，谷唯秋躺下時，白璟背過了身。
此刻，他們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谷唯秋側身，白璟還背對著他，他摸了一把雌侍順溜的脊背，不出意外聽到了充滿抱怨的悶哼。
“你還有脾氣呢。”谷唯秋湊過身去，胸口貼住白璟的後背，手臂也把住了對方的腰間。
白璟擰著眉頭，不管心境與否，他總是被摸得渾身難受。
F級雄蟲不容易讓雌蟲滿足，白璟過去還用好歹是雄蟲安慰自己，如今谷唯秋離那身份卡恨不得八丈遠，他還是渾身難受。
“還疼不疼。”谷唯秋摸他的手臂。
後來又往下想摸他的腿，被他掙開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了。”白璟都沒用問句。
“嗯。”谷唯秋另一條手臂也環住了他，把他收緊在懷裏。
“你大可不必如此，明搶也好，示弱也好，都不是你擅長的。“白璟低頭看著那對摩挲他的手，“為什麽不設計一個精巧的計謀對付我呢，就像對付其他玩家那樣。”
“你和他們不一樣。”谷唯秋說，“身份的事我是身不由己，對於你，我也是不願意那麽做的，我寧可直接一點。”
白璟心裏波動不止。
拋開谷唯秋對他的感情，谷唯秋也確實是個會說話的人。
說什麽不願那麽做，幻境裏那麽兇猛，變回弱勢後，幾句話就勾起了他的同情心。
白璟忽然覺得，谷唯秋才該是真正的蘭斯特。
蟲族最可怕的一種雄蟲。
有光鮮亮麗的外表，溫柔的笑容，勾魂的說話方式，也願意哄地位比自己低的雌蟲，但心是真的毒。
這種雄蟲，遠比仗著雄蟲保護法肆無忌憚作惡的雄蟲可怕多了。
谷唯秋見他反應冷淡，在床上坐起身，靠住床頭。
“我不怕危險，我怕死後變成他。”
“……”
白璟小聲說：“對不起。”
谷唯秋嘆了口氣，把白璟往懷裏撈，只說：“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如果是為了你好，我就聽話。”白璟回得很快，“哪怕是會傷害到我自己，我也聽話。”
谷唯秋低頭看著躺在懷裏的雌侍。
他有許多機會近距離看到白璟，自那次在赫裏工廠，就再也沒碰到過這雙嘴唇了。
慢慢俯下身去，留了足夠多的時間等待白璟的反應。
白璟剛才還在看他，此刻半垂著眼睫，好似在游離，是不打算和他對視了。
“還要去祭奠你的雄主麽。”谷唯秋戲弄地問。
白璟淡淡地說：“該去就得去，他是雄蟲，雄蟲死在前線了，所有軍雌無論官職大小，都得去祭奠。”
“……”
答得好。
正答在他的知識盲區。
“那你喜歡我麽。”
他們的鼻梁幾乎抵在一起。
白璟還沒開口，谷唯秋自言自語起來，“喜歡的吧……”
“還行。”白璟說。
谷唯秋輕笑了一聲，按著白璟的後腦勺，在白璟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白璟不敢放松，懷裏揣著的通訊器，比定制炸彈還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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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唯秋戲謔笑著，感慨說：“我的雌蟲不好騙了，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他一路在副本的表現，白璟都看在眼裏。白璟的話不多，有事總往心裏藏，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觀察他。
谷唯秋看了一眼通訊器，只有他還沒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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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在幻境失去了翅膀，力量和體術還保留著七八成。
他翻身躲過，一躍落上茶幾，花枝追來撞翻了茶幾，他又落去了谷柒柒忘了帶走的小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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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唯秋顯然不算個好哥哥，沖出去的花枝撞翻小木馬，追著白璟去了更遠的地方。
白璟後退幾步，脊背撞上了關閉的廚房門。
纏繞如艷麗毒蛇的花枝簇擁著，臣服地跟從谷唯秋的腳步，越來越近。
白璟有一瞬間是看懵了。
想起最初見面時，他們曾跨越時空去到4萬8千年前，看到了蟲族早已覆滅的軍雄。當時的麥啤斯上將，有著讓他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尾鉤。
可惜谷唯秋只有F級，如果也有A級以上，說不定也有現代蟲族瘋狂追求的好看尾鉤。
白璟回過神，火舌般傳出的枝梢尖銳無比，擁有著輕易刺破皮膚的力量。
谷唯秋不會下死手，追逐時只攻擊白璟腳下踩的東西，刺來的花枝也是簇擁成團，抹消了單枝的尖銳程度。
谷唯秋看得出白璟的體力在一步步消耗。
人類世界的大自然就是如此，面對體力強悍的敵手，消耗體力是永不過時的策略。
谷唯秋一方面心狠，又真看不得白璟受苦。
白璟掙紮間，地板竄出的幾束枝條纏住了雙腿。
這一招對付過舅舅，也對付過林玖，屢試不爽。然而白璟真的是硬骨頭，絲毫不姑息皮膚的刺痛，硬是要掙脫，用力間，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然多了許多劃痕。
這種程度的傷痕在人類看來觸目驚心，對身經百戰、數代被雄蟲折磨過的雌蟲來說，已經是第二天就能恢覆大半的小意思了。
白璟拼了命地掙紮，要讓谷唯秋看到自己的決心。
谷唯秋聞到空氣中甜絲絲的血腥味，皺著眉頭。
玫瑰花枝多了幾簇，趁白璟的腿沒有完全掙脫出來，又去捆住白璟的手臂。
谷唯秋的精神力等級不高，到了幻境裏能發揮的水平有限。
白璟發現花枝的力量變弱了，這顯然不是谷唯秋在手下留情，再強大的意念控制，只有一個精神力地位的軀殼，也很難撐得長久。
況且，白璟在幻境裏的“現實世界”，無疑是超綱的存在。
白璟幾乎以為勝利就在眼前了，他的眼神愈發堅定，用盡全力調動四肢，與襲擊自己的花枝抗衡到勢均力敵。
谷唯秋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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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被他的那股力帶得向後倒去，仰面摔在了客廳的玻璃茶幾上。
清晰的呼吸聲，伴隨著染血的發絲落在唇角又被吹動，白璟淺藍色的眼盯著谷唯秋，輕輕搖了搖頭。
“我回去一定好好向你道歉。”谷唯秋空出的那只手解開白璟襯衫的扣子。
單薄的布料遮蓋著白璟的胸膛，能看到疲勞後微微的起伏，谷唯秋低著頭，看得心猿意馬，摸了半天，終於摸索到了內側口袋裏的通訊器。
白璟的眉頭緊緊皺著，中途無數次想掙開，他的力量正好和花枝抵消，谷唯秋的手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把臉正過來。”
谷唯秋面上有勝利者的喜悅。
昨晚也這麽笑過，今日心境卻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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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柒柒半夜渴了，想偷喝廚房裏剩下的飲料，悄聲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它。
“這是什麽？”
谷唯秋剛要過去，白璟死死抓住了谷唯秋的手腕。
通訊器被谷柒柒撿了起來，這場內鬥的結果瞬間又要洗牌了。
谷唯秋說：“柒柒，把那個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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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柒柒看著客廳的狼藉，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通訊器。
世界吵鬧無比，哥哥和小白哥哥都在和她說話，一時間她竟能變得那麽搶手了。
“哼，”谷柒柒撅著嘴，“我當然要聽小白哥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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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傳送的白色光芒籠罩了白璟的全身。
白璟眼皮變得很重，緊抓住花枝的手還在流血，卻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谷柒柒的眼睛也被過分明亮的光芒照射，意外沒傳來太陽光照眼睛的刺痛感。
狼藉的客廳，白璟的身體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光暈，後背透明的羽翼如同灑了春雨，不斷變得豐滿，然後再最飽滿的那一刻，瞬間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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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唯秋耷拉著肩膀，他已經足夠累了。
客廳再次陷入漆黑之中，唯有二樓明紅色的星點在發光。
谷唯秋擡頭，穿著貼身黑毛衣的舅舅吸了一口煙，那根煙在猛烈地燃燒後，爆發出了更明亮的星點。
叮。
【系統提示：恭喜玩家“谷唯秋”突破了無妄之城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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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唯秋和白璟同時睜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正是他們幾日前安寢的客房。
就連睡覺的姿勢，也都沒變。
當時的他們發生了一點身體的摩擦，谷唯秋躺下時，白璟背過了身。
此刻，他們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谷唯秋側身，白璟還背對著他，他摸了一把雌侍順溜的脊背，不出意外聽到了充滿抱怨的悶哼。
“你還有脾氣呢。”谷唯秋湊過身去，胸口貼住白璟的後背，手臂也把住了對方的腰間。
白璟擰著眉頭，不管心境與否，他總是被摸得渾身難受。
F級雄蟲不容易讓雌蟲滿足，白璟過去還用好歹是雄蟲安慰自己，如今谷唯秋離那身份卡恨不得八丈遠，他還是渾身難受。
“還疼不疼。”谷唯秋摸他的手臂。
後來又往下想摸他的腿，被他掙開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了。”白璟都沒用問句。
“嗯。”谷唯秋另一條手臂也環住了他，把他收緊在懷裏。
“你大可不必如此，明搶也好，示弱也好，都不是你擅長的。“白璟低頭看著那對摩挲他的手，“為什麽不設計一個精巧的計謀對付我呢，就像對付其他玩家那樣。”
“你和他們不一樣。”谷唯秋說，“身份的事我是身不由己，對於你，我也是不願意那麽做的，我寧可直接一點。”
白璟心裏波動不止。
拋開谷唯秋對他的感情，谷唯秋也確實是個會說話的人。
說什麽不願那麽做，幻境裏那麽兇猛，變回弱勢後，幾句話就勾起了他的同情心。
白璟忽然覺得，谷唯秋才該是真正的蘭斯特。
蟲族最可怕的一種雄蟲。
有光鮮亮麗的外表，溫柔的笑容，勾魂的說話方式，也願意哄地位比自己低的雌蟲，但心是真的毒。
這種雄蟲，遠比仗著雄蟲保護法肆無忌憚作惡的雄蟲可怕多了。
谷唯秋見他反應冷淡，在床上坐起身，靠住床頭。
“我不怕危險，我怕死後變成他。”
“……”
白璟小聲說：“對不起。”
谷唯秋嘆了口氣，把白璟往懷裏撈，只說：“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如果是為了你好，我就聽話。”白璟回得很快，“哪怕是會傷害到我自己，我也聽話。”
谷唯秋低頭看著躺在懷裏的雌侍。
他有許多機會近距離看到白璟，自那次在赫裏工廠，就再也沒碰到過這雙嘴唇了。
慢慢俯下身去，留了足夠多的時間等待白璟的反應。
白璟剛才還在看他，此刻半垂著眼睫，好似在游離，是不打算和他對視了。
“還要去祭奠你的雄主麽。”谷唯秋戲弄地問。
白璟淡淡地說：“該去就得去，他是雄蟲，雄蟲死在前線了，所有軍雌無論官職大小，都得去祭奠。”
“……”
答得好。
正答在他的知識盲區。
“那你喜歡我麽。”
他們的鼻梁幾乎抵在一起。
白璟還沒開口，谷唯秋自言自語起來，“喜歡的吧……”
“還行。”白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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