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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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一周後，墨羽躺在桃樹上閉目養神，身旁緩緩流動的淺金色靈力築造了一個長發少年的輪廓，少年坐在高墨羽一層的樹幹上，輕輕晃動兩條腿，腦袋微微揚起不知道望著何處。
“你到底要我等多久？”
墨羽沒有睜眼，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沒理。
少年低下頭，即便五官模糊，但不難看出是在瞪墨羽。
“燒毀平妖簿是當初你答應過我的。”少年說。
墨羽聲線慵懶，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但是現在騰蛇不是被封印，而是死了。”
少年：“那平妖簿自然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我消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墨羽睜開眼，星藍色的瞳孔一閃而過，晃了晃腦袋，狼耳和尾巴都露了出來：“一個騰蛇死了，如果還有下一個呢？你不是就派上用場了？”
少年氣鼓鼓的跳在墨羽肚子上，蹦跳了好幾下，而對於後者來說不痛不癢。
“但是很無聊啊。”
墨羽坐起來，一條腿支棱著，瞇著雙眼目光落在前廳和後院的拱門那。
“有什麽無聊的，你現在可以離開平妖簿，雖然只有我能看到你，”墨羽說，“我希望你永遠派不上用場。”
話音剛落，拱門那走出來一個人，少年眼睜睜看著墨羽表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無所事事到喜上眉梢用了還不到0.1秒的時間。
季洵朝他們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墨羽沒有一絲絲遲疑的跳了下去，快步來到季洵面前，像只等待主人愛的撫摸的大狗，尾巴快搖出殘影了。
“艾山江已經去妖殿了，至於能不能留下來，還得有次考核，考核內容和考核官都是蝕月。”季洵說。
蝕月不在，墨羽故意開他玩笑：“蝕月應該不會公報私仇吧。”
季洵輕捏他的臉：“這可不一定。”
墨羽握住季洵的手，聲音溫柔：“殿下，謝謝。”
“謝什麽，”季洵眼底流轉調侃，唇角也掛著引人遐想的壞笑，“我也不虧。”
墨羽眼皮一跳，腰腹有些癢癢的，低頭一瞧，不知何時，季洵的尾巴悄悄纏繞在他的腰上不斷縮緊，毛茸茸的尾巴尖用力的鉆開褲腰，往下方探去。
後腦勺炙熱，墨羽猛地回頭，看見樹枝上正樂此不疲看好戲的麒麟殘魂。
雖然他和季洵的事情現在整個妖界沒有不知道的，但墨羽還是羞紅了臉，推著季洵。
季洵不明所以，周圍又沒妖，就算有，誰又敢說一句不好聽的？
“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慣著你了？”季洵偏頭看他，“答應過我的事，你一件都沒做到。”
墨羽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低聲噥咕了句“沒有”。
季洵選擇性耳聾：“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墨羽看著他雕刻一般的側臉，腰上的尾巴不停用收緊的方式來催促他，要不是墨羽抓著褲腰不讓季洵得逞，以季洵的索求，他肯定當場軟在地上。
墨羽擡起一只手摁在季洵的肩膀上，舍生取義的瞪著季洵，一股腦地說道：“季洵，拿出去，再往裏伸，我立馬回人界再也不見你了！”
墨羽說完就後悔了，記憶恢覆前對季洵大逆不道的畫面在腦海裏重現，墨羽下意識想道歉，話還沒出口，就見季洵抵著嘴唇輕笑，滿是占有欲的尾巴也收回去了。
“饒過你這次。”季洵背著手，淺淺在墨羽嘴角親了下，結果下一秒說出的話讓墨羽整個人陷入石化。
“下次再說這種回人界不見我的話，你知道什麽結果。”
季洵走後，墨羽重重喘了好幾聲，麒麟殘魂緩緩落在墨羽身側，好奇道：“你就那麽怕他？真打起來，那小狐貍可未必能打得過你啊！”
墨羽看向他：“我這條命是殿下救回來的，他為了我犧牲很多，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了，所以我在殿下面前，永遠都只能是輸的。”
麒麟殘魂聳聳肩：“行吧，是我不懂你們的感情。”
隨著話音落下，殘魂飄飄灑灑回到墨羽的體內。
-
騰蛇徹底消失後，墨羽連著睡了幾天，這幾天路禾一直都在妖界，墨羽醒了以後，路禾就吵著鬧著要回人界。
雖然沒有明說，但墨羽看得出路禾是在等他自己開口。
食物鏈是環環相扣的，路禾覷著墨羽，墨羽要覷著季洵。
墨羽現在的身份在人界還是人族，只要仔細行事，不幹之前的勾當，是不會暴露身份的。
但季洵的身份不適合長期留在人界，更不可能忍受長期和墨羽分開。
他們分開的夠久了。
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路禾在辦公處同事的催促下，終於定好下周一回人界。
這一周也是在給墨羽做考慮。
因為墨羽當初答應過路禾，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這件事情導致整個府裏上上下下都要看季洵眼色行事，在路禾臨走前的一段時間裏，季洵每晚都沒有節制，折騰墨羽到淩晨，有時候睜眼到天亮。
事後沒有魘足，表情也總是帶著淡淡的傷感。
這種感覺帶給墨羽的是深深的恐懼，好像季洵認準了墨羽最後會離開，在告別的關頭發洩自己的舍不得一般。
某天晚上，季洵頭一遭在半夜之前停下，扔了手裏的包裝，大汗淋漓地倒在墨羽身上。
妖界的晚上有些涼，身上出了汗，風一吹打了個寒顫，季洵隨手抓過被子蓋在身上。
“殿下，”墨羽的嘴唇被吻的又紅又腫，在月光下泛著瑩瑩水漬，雙眼迷離，不由自主的撫摸季洵的胳膊，聲音低啞，“怎麽停下了？”
季洵呼吸加快，擡頭重重咬在墨羽下巴上，墨羽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把腦袋擡起來。
這麽會勾引，命都不想要了。
季洵懲罰似的在墨羽蒙了薄薄一層汗的喉結上舔了下，墨羽軟的一塌糊塗，心裏癢，欲求不滿似的扶著季洵的臉索吻。
不知怎的，季洵忽然皺眉躲開，留給墨羽半邊臉。
“殿下……”墨羽叫他，他不應，於是改了口，“季洵。”
季洵還是沒有反應。
這種感覺就好比活生生的獵物已經站在你面前，箭也在弦上，結果沒等箭射出去，獵物當著你的面毫無預兆的死了。
墨羽咬著嘴唇，幽怨的問道：“殿下是不是膩了？”
季洵身形一頓，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滿臉寫著“你在說什麽胡話”。
見季洵終於正眼看自己，墨羽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兩個人如果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終有一天會膩的。”
“不會。”季洵堅定道。
墨羽當然知道季洵不會：“現在騰蛇已經不在了，但人妖兩界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殿下，事情還沒有結束。”
季洵沈默片刻，緊緊抱著墨羽：“阿羽，記得回來。”
-
路禾回到人界的第二天，墨羽也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蝕月幫忙，衛州站在門口擦劍，墨樂樂精神萎靡的趴在桌邊，從路禾離開的前一天他就這樣。
蝕月怒其不爭：“要是真喜歡，就強行留下來，在這要死不活的讓你父親看見了，藤條抽不死你！”
墨樂樂：“路禾的那個脾氣，要是強行留下來，那我這輩子不可能跟他好了。”
蝕月瞥了眼默默整理衣服的墨羽，動了動嘴唇“真是只野貓，也不知道隨了誰”
聲音不大不小，這個屋子的都能聽見，衛州擡眸看了眼沒多在意，墨樂樂壓根沒聽出言外之意，墨羽動作頓了下，繼續收拾行李。
片刻後，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我又不是不回來，陰陽怪氣，別帶路禾，它是後天化妖的妖族，性格本來就不一樣。”
蝕月撇嘴：“誰管你回不回來，反正我們又不想你。”
墨羽：“哦。”
“……”蝕月忽然勾住他脖子，故作用力的勒了勒，“你哦什麽哦，你眼裏就只有殿下是吧，你忘了小時候是誰把你帶大的！”
蝕月鬧騰著，墨羽也沒生氣，輕而易舉攬住他肩膀：“沒忘沒忘，你要是不想幫忙就直說，別折騰我。”
“對，我就是不想幫忙！”蝕月胡攪蠻纏的嚷嚷著。
墨羽把蝕月推到衛州面前，遞了個眼神，衛州心下了然，與墨羽配合默契，一把抓著蝕月手腕，無論蝕月怎麽掙紮都弄不開。
“你們兩個！”蝕月被抓的手腕都疼，紅著眼睛瞪衛州，“衛州！”
衛州一頓，順勢松了勁，蝕月趁機溜出門，眨眼間就沒了影。
墨羽來時沒帶多少東西，收拾起來也很簡單。
“辦公處那邊，殿下已經打點過了，”衛州說，“想回來沒那麽麻煩。”
墨羽點點頭。
墨樂樂的眼珠子在墨羽身上靈活打轉，等衛州離開後，他趕緊拽住也要走的墨羽：“唉，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墨羽想都沒想：“跟路禾有關的事我幫不上忙。”
墨樂樂哀嚎一聲，發動死皮賴臉的技能拖著他：“別這樣啊，求求你，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墨羽幾不可察的瞇起雙眼：“是嗎？”
墨樂樂：“……”
墨樂樂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希望墨羽能夠定期傳一些路禾的照片。
墨羽欣然答應了。
辦公處的其他成員都出外派了，人妖兩界的交界處只有白卓和路禾，相比張牙舞爪的路禾，白卓冷靜多了，身形頎長負手而立，在看見陪同的季洵後彎腰行禮。
反觀路禾還在招手喊叫，白卓捏著他後頸，低聲訓斥了句“沒大沒小”後，手掌用力，強迫他鞠躬。
路禾剛起身，一張委屈的五官撲面而來，撞的他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連連後退。
墨樂樂叫苦連天：“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想你！”
路禾嫌棄的要命，恨不得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結果墨樂樂紋絲不動。
“墨樂樂，別逼我咬你！”路禾拽也拽不動，推也推不開，狠了心一口咬在墨樂樂肩膀上。
“小殿下，註意形象！”白卓見過幾次墨樂樂，每次間隔的時間都太久，導致墨樂樂現在的形象在白卓眼裏有些陌生，經過路禾的提醒才想起來。
墨樂樂疼的齜牙咧嘴也不肯放開，白卓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表兄弟兩個怎麽性取向都不正常？
“白主任。”季洵走到面前沖他點點頭。
白卓：“現在辦公處對於妖族的通行政策還沒有改，殿下若是要來，恐怕得費一番功夫。”
季洵看了眼身旁的墨羽：“知道，我今天只是來送他的。”
墨羽沖白卓挑了挑眉：“白主任，現在我如你願成了妖族，需要把我抓去研究室檢測嗎？”
白卓佯裝思考片刻：“應該不需要了。”
辦公處大門關上的瞬間，早就離開的季洵忽然轉過身，遙遙千裏與墨羽對視上。
墨羽擡起胳膊，有些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纏著一根白色毛絨手鏈，尾端是一張迷你的玉面狐貍面具，垂下的鈴鐺因為動作碰撞出聲響。
季洵看到墨羽唇瓣一張一合做口型。
“殿下，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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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墨羽躺在桃樹上閉目養神，身旁緩緩流動的淺金色靈力築造了一個長發少年的輪廓，少年坐在高墨羽一層的樹幹上，輕輕晃動兩條腿，腦袋微微揚起不知道望著何處。
“你到底要我等多久？”
墨羽沒有睜眼，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沒理。
少年低下頭，即便五官模糊，但不難看出是在瞪墨羽。
“燒毀平妖簿是當初你答應過我的。”少年說。
墨羽聲線慵懶，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但是現在騰蛇不是被封印，而是死了。”
少年：“那平妖簿自然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我消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墨羽睜開眼，星藍色的瞳孔一閃而過，晃了晃腦袋，狼耳和尾巴都露了出來：“一個騰蛇死了，如果還有下一個呢？你不是就派上用場了？”
少年氣鼓鼓的跳在墨羽肚子上，蹦跳了好幾下，而對於後者來說不痛不癢。
“但是很無聊啊。”
墨羽坐起來，一條腿支棱著，瞇著雙眼目光落在前廳和後院的拱門那。
“有什麽無聊的，你現在可以離開平妖簿，雖然只有我能看到你，”墨羽說，“我希望你永遠派不上用場。”
話音剛落，拱門那走出來一個人，少年眼睜睜看著墨羽表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無所事事到喜上眉梢用了還不到0.1秒的時間。
季洵朝他們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墨羽沒有一絲絲遲疑的跳了下去，快步來到季洵面前，像只等待主人愛的撫摸的大狗，尾巴快搖出殘影了。
“艾山江已經去妖殿了，至於能不能留下來，還得有次考核，考核內容和考核官都是蝕月。”季洵說。
蝕月不在，墨羽故意開他玩笑：“蝕月應該不會公報私仇吧。”
季洵輕捏他的臉：“這可不一定。”
墨羽握住季洵的手，聲音溫柔：“殿下，謝謝。”
“謝什麽，”季洵眼底流轉調侃，唇角也掛著引人遐想的壞笑，“我也不虧。”
墨羽眼皮一跳，腰腹有些癢癢的，低頭一瞧，不知何時，季洵的尾巴悄悄纏繞在他的腰上不斷縮緊，毛茸茸的尾巴尖用力的鉆開褲腰，往下方探去。
後腦勺炙熱，墨羽猛地回頭，看見樹枝上正樂此不疲看好戲的麒麟殘魂。
雖然他和季洵的事情現在整個妖界沒有不知道的，但墨羽還是羞紅了臉，推著季洵。
季洵不明所以，周圍又沒妖，就算有，誰又敢說一句不好聽的？
“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慣著你了？”季洵偏頭看他，“答應過我的事，你一件都沒做到。”
墨羽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低聲噥咕了句“沒有”。
季洵選擇性耳聾：“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墨羽看著他雕刻一般的側臉，腰上的尾巴不停用收緊的方式來催促他，要不是墨羽抓著褲腰不讓季洵得逞，以季洵的索求，他肯定當場軟在地上。
墨羽擡起一只手摁在季洵的肩膀上，舍生取義的瞪著季洵，一股腦地說道：“季洵，拿出去，再往裏伸，我立馬回人界再也不見你了！”
墨羽說完就後悔了，記憶恢覆前對季洵大逆不道的畫面在腦海裏重現，墨羽下意識想道歉，話還沒出口，就見季洵抵著嘴唇輕笑，滿是占有欲的尾巴也收回去了。
“饒過你這次。”季洵背著手，淺淺在墨羽嘴角親了下，結果下一秒說出的話讓墨羽整個人陷入石化。
“下次再說這種回人界不見我的話，你知道什麽結果。”
季洵走後，墨羽重重喘了好幾聲，麒麟殘魂緩緩落在墨羽身側，好奇道：“你就那麽怕他？真打起來，那小狐貍可未必能打得過你啊！”
墨羽看向他：“我這條命是殿下救回來的，他為了我犧牲很多，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了，所以我在殿下面前，永遠都只能是輸的。”
麒麟殘魂聳聳肩：“行吧，是我不懂你們的感情。”
隨著話音落下，殘魂飄飄灑灑回到墨羽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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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蛇徹底消失後，墨羽連著睡了幾天，這幾天路禾一直都在妖界，墨羽醒了以後，路禾就吵著鬧著要回人界。
雖然沒有明說，但墨羽看得出路禾是在等他自己開口。
食物鏈是環環相扣的，路禾覷著墨羽，墨羽要覷著季洵。
墨羽現在的身份在人界還是人族，只要仔細行事，不幹之前的勾當，是不會暴露身份的。
但季洵的身份不適合長期留在人界，更不可能忍受長期和墨羽分開。
他們分開的夠久了。
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路禾在辦公處同事的催促下，終於定好下周一回人界。
這一周也是在給墨羽做考慮。
因為墨羽當初答應過路禾，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這件事情導致整個府裏上上下下都要看季洵眼色行事，在路禾臨走前的一段時間裏，季洵每晚都沒有節制，折騰墨羽到淩晨，有時候睜眼到天亮。
事後沒有魘足，表情也總是帶著淡淡的傷感。
這種感覺帶給墨羽的是深深的恐懼，好像季洵認準了墨羽最後會離開，在告別的關頭發洩自己的舍不得一般。
某天晚上，季洵頭一遭在半夜之前停下，扔了手裏的包裝，大汗淋漓地倒在墨羽身上。
妖界的晚上有些涼，身上出了汗，風一吹打了個寒顫，季洵隨手抓過被子蓋在身上。
“殿下，”墨羽的嘴唇被吻的又紅又腫，在月光下泛著瑩瑩水漬，雙眼迷離，不由自主的撫摸季洵的胳膊，聲音低啞，“怎麽停下了？”
季洵呼吸加快，擡頭重重咬在墨羽下巴上，墨羽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把腦袋擡起來。
這麽會勾引，命都不想要了。
季洵懲罰似的在墨羽蒙了薄薄一層汗的喉結上舔了下，墨羽軟的一塌糊塗，心裏癢，欲求不滿似的扶著季洵的臉索吻。
不知怎的，季洵忽然皺眉躲開，留給墨羽半邊臉。
“殿下……”墨羽叫他，他不應，於是改了口，“季洵。”
季洵還是沒有反應。
這種感覺就好比活生生的獵物已經站在你面前，箭也在弦上，結果沒等箭射出去，獵物當著你的面毫無預兆的死了。
墨羽咬著嘴唇，幽怨的問道：“殿下是不是膩了？”
季洵身形一頓，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滿臉寫著“你在說什麽胡話”。
見季洵終於正眼看自己，墨羽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兩個人如果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終有一天會膩的。”
“不會。”季洵堅定道。
墨羽當然知道季洵不會：“現在騰蛇已經不在了，但人妖兩界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殿下，事情還沒有結束。”
季洵沈默片刻，緊緊抱著墨羽：“阿羽，記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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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回到人界的第二天，墨羽也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蝕月幫忙，衛州站在門口擦劍，墨樂樂精神萎靡的趴在桌邊，從路禾離開的前一天他就這樣。
蝕月怒其不爭：“要是真喜歡，就強行留下來，在這要死不活的讓你父親看見了，藤條抽不死你！”
墨樂樂：“路禾的那個脾氣，要是強行留下來，那我這輩子不可能跟他好了。”
蝕月瞥了眼默默整理衣服的墨羽，動了動嘴唇“真是只野貓，也不知道隨了誰”
聲音不大不小，這個屋子的都能聽見，衛州擡眸看了眼沒多在意，墨樂樂壓根沒聽出言外之意，墨羽動作頓了下，繼續收拾行李。
片刻後，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我又不是不回來，陰陽怪氣，別帶路禾，它是後天化妖的妖族，性格本來就不一樣。”
蝕月撇嘴：“誰管你回不回來，反正我們又不想你。”
墨羽：“哦。”
“……”蝕月忽然勾住他脖子，故作用力的勒了勒，“你哦什麽哦，你眼裏就只有殿下是吧，你忘了小時候是誰把你帶大的！”
蝕月鬧騰著，墨羽也沒生氣，輕而易舉攬住他肩膀：“沒忘沒忘，你要是不想幫忙就直說，別折騰我。”
“對，我就是不想幫忙！”蝕月胡攪蠻纏的嚷嚷著。
墨羽把蝕月推到衛州面前，遞了個眼神，衛州心下了然，與墨羽配合默契，一把抓著蝕月手腕，無論蝕月怎麽掙紮都弄不開。
“你們兩個！”蝕月被抓的手腕都疼，紅著眼睛瞪衛州，“衛州！”
衛州一頓，順勢松了勁，蝕月趁機溜出門，眨眼間就沒了影。
墨羽來時沒帶多少東西，收拾起來也很簡單。
“辦公處那邊，殿下已經打點過了，”衛州說，“想回來沒那麽麻煩。”
墨羽點點頭。
墨樂樂的眼珠子在墨羽身上靈活打轉，等衛州離開後，他趕緊拽住也要走的墨羽：“唉，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墨羽想都沒想：“跟路禾有關的事我幫不上忙。”
墨樂樂哀嚎一聲，發動死皮賴臉的技能拖著他：“別這樣啊，求求你，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墨羽幾不可察的瞇起雙眼：“是嗎？”
墨樂樂：“……”
墨樂樂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希望墨羽能夠定期傳一些路禾的照片。
墨羽欣然答應了。
辦公處的其他成員都出外派了，人妖兩界的交界處只有白卓和路禾，相比張牙舞爪的路禾，白卓冷靜多了，身形頎長負手而立，在看見陪同的季洵後彎腰行禮。
反觀路禾還在招手喊叫，白卓捏著他後頸，低聲訓斥了句“沒大沒小”後，手掌用力，強迫他鞠躬。
路禾剛起身，一張委屈的五官撲面而來，撞的他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連連後退。
墨樂樂叫苦連天：“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想你！”
路禾嫌棄的要命，恨不得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結果墨樂樂紋絲不動。
“墨樂樂，別逼我咬你！”路禾拽也拽不動，推也推不開，狠了心一口咬在墨樂樂肩膀上。
“小殿下，註意形象！”白卓見過幾次墨樂樂，每次間隔的時間都太久，導致墨樂樂現在的形象在白卓眼裏有些陌生，經過路禾的提醒才想起來。
墨樂樂疼的齜牙咧嘴也不肯放開，白卓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表兄弟兩個怎麽性取向都不正常？
“白主任。”季洵走到面前沖他點點頭。
白卓：“現在辦公處對於妖族的通行政策還沒有改，殿下若是要來，恐怕得費一番功夫。”
季洵看了眼身旁的墨羽：“知道，我今天只是來送他的。”
墨羽沖白卓挑了挑眉：“白主任，現在我如你願成了妖族，需要把我抓去研究室檢測嗎？”
白卓佯裝思考片刻：“應該不需要了。”
辦公處大門關上的瞬間，早就離開的季洵忽然轉過身，遙遙千裏與墨羽對視上。
墨羽擡起胳膊，有些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纏著一根白色毛絨手鏈，尾端是一張迷你的玉面狐貍面具，垂下的鈴鐺因為動作碰撞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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