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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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此時的路離坐在咖啡廳裏，他的頭發精心打理過，梳了個背頭油光鋥亮，鼻梁上架著一幅金絲眼鏡，還一改平日休閑風格，換了身黑色大衣，標準精英男士裝扮，只是懶懨懨的表情讓他看上去人模狗樣。
路離實在不適應這一套，摘了沒有度數的眼鏡放在桌上，揉了揉鼻梁。
座椅忽然被撞了一下。
路離蹙著眉尖，聽見身後悄聲傳來一句：“趕緊把眼鏡戴好！她馬上就來了！”
今天周日，咖啡廳下午沒多少人，小提琴的聲音有氣無力，聽的路離直犯困，後悔不該為了五百塊錢應下這門差事！
路離問：“你有那女生的照片嗎？”
董強說有，立馬把照片發到路離微信裏了。路離點開圖片，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說實話，五官比較大氣，圓眼睛高鼻梁，笑起來很甜，但是妝容和濾鏡太深了，像是刻意磨掉臉上的棱角。
董強輕聲嘆氣：“漂亮吧，這才是我的審美，你看我媽給我選的，是覺得他兒子沒人要嗎？歲數大點就算了，離婚帶兩娃的也能給我安排上，還說什麽有經驗會過日子，那我沒經驗，豈不是很吃虧啊！”
路離收起照片，打斷他的話：“你喜歡怎麽還要拒絕她？”
說到這，董強頭疼：“太黏人了，她說自己24，那不都畢業工作了？還天天拉著我打游戲，最開始吧，我挺享受其中，但時間長了不是那麽回事，有一天我忙，沒及時理她，她給我發了134條微信，58通電話，這誰能受得了？明明沒確定關系，連面都沒見過，還跟查崗似的。”
路離聽出不對勁：“你們沒見過？”
那這豈不是第一次線下面基？
路離認真道：“要不你自己來試試，或許她看見你，就死心了。”
“……不帶人身攻擊的！”董強撇撇嘴，“她太漂亮了，我怕一見到她會心軟，而且你當我找你單純是因為你嘴毒嗎？她見過你的照片！”
路離直接把脖子扭過去了，眼裏冒著火：“你用我照片在網上撩妹？”
董強慌了一瞬，忙推他回去坐好：“不是，我朋友圈裏有和你的合照，之前去龍井山回來的時候我發的，當時征求過你同意，你還答應我了。”
路離回想起來，愁容滿面的捂住額頭。那張照片，董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他沒遮沒攔。朋友圈發出去沒一會兒，他們還沒下山，就有董強的朋友打聽聯系方式，都被路離婉拒了。
路離：“你沒跟她說清楚哪個是你？”
董強撓撓臉，心虛道：“她當時問我了，我說，‘你猜？’，我不敢給她太明確的答案，這不是怕她看中你，然後我就沒機會了嗎，我一開始是真喜歡她，雖然現在也喜歡。”董強聲音越說越小。
路離怒道：“你朋友圈為什麽不設置三天可見？”
董強爭辯：“發朋友圈是分享生活，設置可見時間，那分享還有什麽意思？”
理直氣壯，頭頭是道，路離啞口無言，於是選擇坐地起價：“800。”
“你怎麽不去胡同裏搶啊！”董強半個身子探出來，看見路離清瘦泰然的側臉，噗的消了火，有求於人不敢造次，他雙手合十低聲乞求道，“謝彭出事了，他那爛攤子事都得我處理，阿離啊你行行好，看在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上——”
“650。”
董強：“成交！”
董強沒正經上過班，在自己家樓下盤了個麻將館，平常讓熟人照看著，社團有任務就接，沒任務就游手好閑，穿的比路離還邋遢。
但在網絡上，他忽悠自己是某企業中高層，所以路離身上這一套是董強按照描述的職業打扮出來的。
拒絕歸拒絕，虛擬身份不能掉馬。
路離扯了扯衣襟，他穿不慣這種貼身板正的襯衫，馬甲也錮的慌，穿這種東西幹活，不等累死先被憋死。
“謝彭的事現在有消息了嗎？”路離問。
董強虛掩著嘴湊過來：“聽說被送去警局了，估計懸，咱們等著消息發出來吧。”
跟辦公處沾上關系的，誰都插不了手，更幫不上忙，更何況是謹小慎微的社團。只要出事立馬撇清關系，仗義在社團整體面前屁都不是，這就是社團的處事原則。
謝彭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擔。
托他的福，從今天開始，社團將停止一切任務委托，直到謝彭的事徹底過去，才能慢慢覆工。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路離百無聊賴的摸出手機，看見路禾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問他在不在家。
手指一滑，調出鍵盤，還沒來得及回覆，肩膀被輕輕戳了一下，身側有一道亮白的影子。
以為是董強，因為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白，路離不善的目光擡起，一句“有屁快放”登時哽在喉頭。
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又有哪裏不一樣，直到手機忽的震動一下，路離才反應過來，這特麽不是剛才照片裏的人嗎？
一身白色的運動套裝，瘦瘦高高的，仰視的角度，路離能看見他凸起明顯的喉結，唇紅齒白，笑起來很漂亮，像女孩似的。
路離扶著額頭，無數個猜測在腦中閃現，變性了？龍鳳胎？易容術？認錯人了？
男生見他表情空白，一言不發，捉摸不透在想什麽，於是主動介紹自己。
路離還沒回過神來，誠實道：“我以為你是女生。”
男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微信資料一直寫的是男生，”他低聲小心翼翼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合著這兩人聊了半個多月，沒通過一次電話或者語音？
路離勉強扯出一個假笑，他知不知道無所謂，是男是女也無所謂，現在最崩潰的應該是董強吧。
心心念念的大眼萌妹搖身一變白凈小夥，心理生理都遭受了重擊。
“請坐，”路離做手勢讓男生坐下，熟絡的問，“想喝什麽？”
男生搖搖頭，比起喝東西，他更喜歡註視路離，路離不上相，比照片裏帥很多，他來的時候擔心認錯人，或者照片p圖太嚴重，但現實比他想象要好太多了。
男生撐著下巴，手掌又白又細，小拇指微翹，除了季洵，這是路離所見過的第二雙這麽秀氣的手。
看上去比季洵皮膚更光滑，但是比季洵手要小。
男主仔細留意路離的目光，自然沒能錯過他落在自己手上的視線，於是他放下手，推到前面，曲著指節裝作漫不經心的敲桌子。
“你本名叫什麽？我總不能叫你落日花環吧？”路離說。
落日花環是男生的網名，董強的網名是采花仔，神奇的般配。
“賀彬，你呢？”
路離下意識抿了下唇：“董強。”
賀彬挑了下眉：“名字跟你的長相不太搭。有人說過嗎？你屬於狼系長相。在我們妖界，有一個半滅絕的狼族，生活在寒疆南域，我見你第一眼，還以為你是妖族呢！”
“我們？”路離聽到重要字眼，“你是妖族？”
賀彬坦蕩蕩：“我是寒美栗花鼠，是最早進入人界生活的妖族，我喜歡跟人族相處，而且我們栗花鼠一族專出情種，你跟我相處半個月了，沒感覺嗎？”
路離：“……”
難怪董強受不了，含蓄是被他吃了嗎？
賀彬表情是羞澀的，說出來的話確仿如雷霆萬鈞：“我想，如果要確定關系還是面對面比較好，顯得有誠意，我對你挺滿意的，你之前也在手機裏說過喜歡我，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現在就算是正式交往了！”
椅子從後被撞了下，路離情不自禁伸出爾康手：“等一下，你們情種談戀愛都這麽莽撞的嗎？”
賀彬歪著頭，仿佛在問有什麽不對的嗎？
一開始路離還糾結對女孩不能太狠，得委婉一些，萬一給人說哭了這責任算誰的？結果對方是男生，其實這樣更好辦，可萬萬沒想到來的是塊膏藥。
“你喜歡穿女裝，我倒是沒意見，尊重個人喜好，”路離擰著眉說，“但你一開始沒告訴我，你是妖族啊！”
賀彬眨眨眼：“哥哥不喜歡妖族嗎？”
一聲“哥哥”給了路離心臟重重一擊。
仔細一想，賀彬確實比他小一歲，叫哥哥，好像沒問題。
“妖族壽命長，等我七老八十滿頭白發，你還年輕風流，我接受不了。”路離說。
賀彬：“這樣我還可以給你送終，多浪漫啊。”
“……”我謝謝你啊！
椅背又被撞了一下，路離被頂坐直，賀彬往他身後看，正要說什麽，路離的聲音把他的註意力拉回來。
完全現想，口不擇言：“其實那段時間我和我對象吵架了，一直在冷戰，為了氣她我才在網上認識了你，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跟你說清楚的。”
賀彬臉色變了變，視線在他身上和他身後來回掃量，面無表情的指著問：“你說的是他嗎？”
路離已經想好如果對方問是誰，就說是朋友圈那張照片裏的董強，有圖有真相，還不信就把董強拽出來，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應該徹底死心了。
聞言扭過頭，路離下意識想說是，可站在斜後方擦著他衣袖的並不是董強，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聽了多久的季洵。
不等路離理好思緒，季洵的手輕輕搭在路離肩頭，俯身拉近距離，語氣散漫：“聊這麽久，還沒有說清楚嗎？”
“……”一字一頓從路離的牙縫裏擠出來，“別搗亂。”
季洵恍若未聞，擡眼看向賀彬：“他有點皮，不太聽話，如果做什麽讓你誤會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路離：“……”
你這一幅家屬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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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離實在不適應這一套，摘了沒有度數的眼鏡放在桌上，揉了揉鼻梁。
座椅忽然被撞了一下。
路離蹙著眉尖，聽見身後悄聲傳來一句：“趕緊把眼鏡戴好！她馬上就來了！”
今天周日，咖啡廳下午沒多少人，小提琴的聲音有氣無力，聽的路離直犯困，後悔不該為了五百塊錢應下這門差事！
路離問：“你有那女生的照片嗎？”
董強說有，立馬把照片發到路離微信裏了。路離點開圖片，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說實話，五官比較大氣，圓眼睛高鼻梁，笑起來很甜，但是妝容和濾鏡太深了，像是刻意磨掉臉上的棱角。
董強輕聲嘆氣：“漂亮吧，這才是我的審美，你看我媽給我選的，是覺得他兒子沒人要嗎？歲數大點就算了，離婚帶兩娃的也能給我安排上，還說什麽有經驗會過日子，那我沒經驗，豈不是很吃虧啊！”
路離收起照片，打斷他的話：“你喜歡怎麽還要拒絕她？”
說到這，董強頭疼：“太黏人了，她說自己24，那不都畢業工作了？還天天拉著我打游戲，最開始吧，我挺享受其中，但時間長了不是那麽回事，有一天我忙，沒及時理她，她給我發了134條微信，58通電話，這誰能受得了？明明沒確定關系，連面都沒見過，還跟查崗似的。”
路離聽出不對勁：“你們沒見過？”
那這豈不是第一次線下面基？
路離認真道：“要不你自己來試試，或許她看見你，就死心了。”
“……不帶人身攻擊的！”董強撇撇嘴，“她太漂亮了，我怕一見到她會心軟，而且你當我找你單純是因為你嘴毒嗎？她見過你的照片！”
路離直接把脖子扭過去了，眼裏冒著火：“你用我照片在網上撩妹？”
董強慌了一瞬，忙推他回去坐好：“不是，我朋友圈裏有和你的合照，之前去龍井山回來的時候我發的，當時征求過你同意，你還答應我了。”
路離回想起來，愁容滿面的捂住額頭。那張照片，董強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而他沒遮沒攔。朋友圈發出去沒一會兒，他們還沒下山，就有董強的朋友打聽聯系方式，都被路離婉拒了。
路離：“你沒跟她說清楚哪個是你？”
董強撓撓臉，心虛道：“她當時問我了，我說，‘你猜？’，我不敢給她太明確的答案，這不是怕她看中你，然後我就沒機會了嗎，我一開始是真喜歡她，雖然現在也喜歡。”董強聲音越說越小。
路離怒道：“你朋友圈為什麽不設置三天可見？”
董強爭辯：“發朋友圈是分享生活，設置可見時間，那分享還有什麽意思？”
理直氣壯，頭頭是道，路離啞口無言，於是選擇坐地起價：“800。”
“你怎麽不去胡同裏搶啊！”董強半個身子探出來，看見路離清瘦泰然的側臉，噗的消了火，有求於人不敢造次，他雙手合十低聲乞求道，“謝彭出事了，他那爛攤子事都得我處理，阿離啊你行行好，看在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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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強：“成交！”
董強沒正經上過班，在自己家樓下盤了個麻將館，平常讓熟人照看著，社團有任務就接，沒任務就游手好閑，穿的比路離還邋遢。
但在網絡上，他忽悠自己是某企業中高層，所以路離身上這一套是董強按照描述的職業打扮出來的。
拒絕歸拒絕，虛擬身份不能掉馬。
路離扯了扯衣襟，他穿不慣這種貼身板正的襯衫，馬甲也錮的慌，穿這種東西幹活，不等累死先被憋死。
“謝彭的事現在有消息了嗎？”路離問。
董強虛掩著嘴湊過來：“聽說被送去警局了，估計懸，咱們等著消息發出來吧。”
跟辦公處沾上關系的，誰都插不了手，更幫不上忙，更何況是謹小慎微的社團。只要出事立馬撇清關系，仗義在社團整體面前屁都不是，這就是社團的處事原則。
謝彭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擔。
托他的福，從今天開始，社團將停止一切任務委托，直到謝彭的事徹底過去，才能慢慢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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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滑，調出鍵盤，還沒來得及回覆，肩膀被輕輕戳了一下，身側有一道亮白的影子。
以為是董強，因為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白，路離不善的目光擡起，一句“有屁快放”登時哽在喉頭。
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又有哪裏不一樣，直到手機忽的震動一下，路離才反應過來，這特麽不是剛才照片裏的人嗎？
一身白色的運動套裝，瘦瘦高高的，仰視的角度，路離能看見他凸起明顯的喉結，唇紅齒白，笑起來很漂亮，像女孩似的。
路離扶著額頭，無數個猜測在腦中閃現，變性了？龍鳳胎？易容術？認錯人了？
男生見他表情空白，一言不發，捉摸不透在想什麽，於是主動介紹自己。
路離還沒回過神來，誠實道：“我以為你是女生。”
男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微信資料一直寫的是男生，”他低聲小心翼翼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合著這兩人聊了半個多月，沒通過一次電話或者語音？
路離勉強扯出一個假笑，他知不知道無所謂，是男是女也無所謂，現在最崩潰的應該是董強吧。
心心念念的大眼萌妹搖身一變白凈小夥，心理生理都遭受了重擊。
“請坐，”路離做手勢讓男生坐下，熟絡的問，“想喝什麽？”
男生搖搖頭，比起喝東西，他更喜歡註視路離，路離不上相，比照片裏帥很多，他來的時候擔心認錯人，或者照片p圖太嚴重，但現實比他想象要好太多了。
男生撐著下巴，手掌又白又細，小拇指微翹，除了季洵，這是路離所見過的第二雙這麽秀氣的手。
看上去比季洵皮膚更光滑，但是比季洵手要小。
男主仔細留意路離的目光，自然沒能錯過他落在自己手上的視線，於是他放下手，推到前面，曲著指節裝作漫不經心的敲桌子。
“你本名叫什麽？我總不能叫你落日花環吧？”路離說。
落日花環是男生的網名，董強的網名是采花仔，神奇的般配。
“賀彬，你呢？”
路離下意識抿了下唇：“董強。”
賀彬挑了下眉：“名字跟你的長相不太搭。有人說過嗎？你屬於狼系長相。在我們妖界，有一個半滅絕的狼族，生活在寒疆南域，我見你第一眼，還以為你是妖族呢！”
“我們？”路離聽到重要字眼，“你是妖族？”
賀彬坦蕩蕩：“我是寒美栗花鼠，是最早進入人界生活的妖族，我喜歡跟人族相處，而且我們栗花鼠一族專出情種，你跟我相處半個月了，沒感覺嗎？”
路離：“……”
難怪董強受不了，含蓄是被他吃了嗎？
賀彬表情是羞澀的，說出來的話確仿如雷霆萬鈞：“我想，如果要確定關系還是面對面比較好，顯得有誠意，我對你挺滿意的，你之前也在手機裏說過喜歡我，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現在就算是正式交往了！”
椅子從後被撞了下，路離情不自禁伸出爾康手：“等一下，你們情種談戀愛都這麽莽撞的嗎？”
賀彬歪著頭，仿佛在問有什麽不對的嗎？
一開始路離還糾結對女孩不能太狠，得委婉一些，萬一給人說哭了這責任算誰的？結果對方是男生，其實這樣更好辦，可萬萬沒想到來的是塊膏藥。
“你喜歡穿女裝，我倒是沒意見，尊重個人喜好，”路離擰著眉說，“但你一開始沒告訴我，你是妖族啊！”
賀彬眨眨眼：“哥哥不喜歡妖族嗎？”
一聲“哥哥”給了路離心臟重重一擊。
仔細一想，賀彬確實比他小一歲，叫哥哥，好像沒問題。
“妖族壽命長，等我七老八十滿頭白發，你還年輕風流，我接受不了。”路離說。
賀彬：“這樣我還可以給你送終，多浪漫啊。”
“……”我謝謝你啊！
椅背又被撞了一下，路離被頂坐直，賀彬往他身後看，正要說什麽，路離的聲音把他的註意力拉回來。
完全現想，口不擇言：“其實那段時間我和我對象吵架了，一直在冷戰，為了氣她我才在網上認識了你，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跟你說清楚的。”
賀彬臉色變了變，視線在他身上和他身後來回掃量，面無表情的指著問：“你說的是他嗎？”
路離已經想好如果對方問是誰，就說是朋友圈那張照片裏的董強，有圖有真相，還不信就把董強拽出來，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應該徹底死心了。
聞言扭過頭，路離下意識想說是，可站在斜後方擦著他衣袖的並不是董強，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聽了多久的季洵。
不等路離理好思緒，季洵的手輕輕搭在路離肩頭，俯身拉近距離，語氣散漫：“聊這麽久，還沒有說清楚嗎？”
“……”一字一頓從路離的牙縫裏擠出來，“別搗亂。”
季洵恍若未聞，擡眼看向賀彬：“他有點皮，不太聽話，如果做什麽讓你誤會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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