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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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謝彭家裏確實困難，跟邵祺描述的大差不差，老人住院，家裏欠了不少饑荒，謝彭高中畢業就直接出來打工了，由於學歷不夠，他幹了多份兼職都沒辦法填補家裏巨大的錢財漏洞，陰差陽錯下，被董強引進了社團。
董強很照顧他，考慮到身體和智商原因，會派一些難度不高不太需要動腦子的委托給他。
謝彭不負所望，完成的都不錯，改善了前期的生活狀況，但貪心不足蛇吞象，謝彭開始接觸一些不經過社團批準的私活，短短半個月，差點用胳膊做代價賺了十幾萬。
被發現後董強一怒之下要將他除名，謝彭跪在地上哭著求他，因為像他這種還沒有打出名聲的拋開了社團的名字加成，沒辦法單幹下去，磨了董強一上午，董強心軟，警告他下不為例。
那之後安分了很多，但這次，竟然直接捅到辦公處了。
路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董強急赤白臉，□□粗話：“我幫他的還少嗎？要不是我，他特麽早被欠債的那幫人打死了，我警告過他多少遍別碰私活別碰私活，他全當成耳旁風，死了活該！”
“別說這些了，他什麽時候找的你？”路離擰著眉頭問。
董強冷哼一聲：“就十分鐘前，說是辦公處的人在四處找他，”董強聲音忽然低了一點，“帶頭的就是你弟，啊，我沒說讓你幫忙啊，謝彭這是咎由自取，什麽結果他都得認。”
路離問：“他還說什麽了？”
董強氣的頭暈腦脹，一時間忘得差不多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聲音疲憊道：“跟我道歉，還讓我代他替社長和你道歉，讓我們幫忙照顧他奶奶，我估計他會把自己跟社團撇的一幹二凈。”
董強：“他現在電話打不通了，你也別給他打，對了，就男明星那件事，是你弟負責的嗎？”
“不是，他應該是幫忙。”路離說。
董強嘆了口氣：“希望別對咱們社團有影響，”董強恨鐵不成鋼，又開始絮叨，“謝彭這個傻逼，我當初就不該把他帶進來，誰要幫他照顧，這不耽誤我相親找媳婦嗎！”
嘴上這麽說，董強這幾年卻沒少去醫院看望，延期的住院費都是他幫忙交的，是真當成自己家人了。
董強猜測的沒錯，謝彭全招了，也把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說明白了，證實了是邵祺□□。
謝彭敘述作案現場的時候，熊禁發現他對監控以及妖族的習性很了解，如果是第一次作案，未免太嫻熟了些。
謝彭給出的解釋是：“行兇對象不是普通人，是明星還是妖族，我當然得做好準備才能下手。”
季洵問：“邵祺是怎麽找的你？”
謝彭看向他，很快就垂下眼：“在片場認識的，我在那當群演。”
社團的工作不能對外描述，他們都有自己的主業，為了時間寬裕，主業也幾乎都是兼職打打工。
謝彭主要當群演，省去吃飯問題的同時還能體驗不同的人生。
熊禁曲著指節敲敲桌子，把謝彭視線拉過來：“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你殺害的都是一條命，他給了你多少讓你願意這麽做？”
謝彭：“你們不是查過轉賬記錄嗎？”
熊禁說：“比起你欠的錢和你奶奶的住院費，這幾十萬根本不夠吧。”
謝彭勉強揚起唇角，帶了股咬牙切齒的感覺：“是不夠，但我想幫他，願意幫他。”
熊禁抱著胳膊，語氣生冷：“為什麽？”
謝彭偏開頭，露出一個晦澀又克制的笑容，眾妖不明所以，臉上多少帶了些困惑，只有季洵沈著臉目不轉睛看他。
謝彭的神情和之前被言語刺激到的邵祺相似，但是差點意思。
“我當了兩年群演，演員這條路不好走啊，不對，應該說娛樂圈這趟水，渾吶！”謝彭頗像個在戲場上看遍了人情世故的老演員，語氣沈重，“演技好的就因為臉長得不過關，被當成墊腳石，捧紅了多少連表情都不自然的小演員？我最看不上白落英這種賣身上位的，性格好有什麽用，他知不知道這麽做就是搶了別人十幾年的努力！？”
熊禁拍桌而起，指著他：“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看不上就殺了他？”
謝彭坦然道：“對啊，所以我才願意答應的。”
熊禁磨了磨後槽牙：“為了得到，有人選擇努力，有人選擇捷徑，那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用不著別人替他後悔，說得難聽點，他的身體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關你什麽事！”
外面監聽的牧寅升“嘖”了一聲，暗自嘀咕道：“熊哥這是怎麽了？”
平常熊禁審訊，完全是把自己摘在外，按照規章制度，幹脆利落，處理完就算結束。兇是兇了點，但不會發這麽大脾氣，還起身講道理。
人族殺妖族的情況也有，但很少，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心裏不舒服？
牧寅升偏頭掃了眼路禾，後者背著手，臉上神色莫測，循著視線，可以看到路禾是在盯謝彭。
這位又怎麽了？
他視線收回來，再次落在路禾身上，這回是他的小臂，聽說抓逃跑的謝彭時，不小心被鐵欄桿刮到了。
連牧寅升都羨慕的靈活巧勁，也有失手的時候，要麽是路禾長時間不動退化了，要麽就是謝彭太狡猾了。
審訊室裏，季洵拍了拍熊禁的胳膊，淡淡道：“冷靜點，他可不是主謀。”
熊禁幹站了會兒，坐下了。
季洵不慌不忙道：“是邵祺告訴你白落英賣身上位？”
謝彭沒有直說：“這件事都傳遍了，不然就憑他為什麽能上韋樹的男主角？”
“邵祺也當了，怎麽不說他？”
謝彭道：“因為邵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季洵輕輕“啊”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邵祺當上男主角是因為你看到了他的努力，而白落英因為沒把努力平攤在你面前，所以他現在得到的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季洵笑了聲，“這樣不覺得是對一些默默無聞的人不公平嗎？”
謝彭哽了一下，默默把頭低下，過了一會兒才自圓其說：“妖族想當演員，就得拼命出風頭，在背後付出又看不到，誰信啊？”
季洵：“不覺得你的想法很矛盾嗎？出風頭了要被罵，不出風頭就誹謗——”
話說一半被熊禁截走，熊禁拍了一掌桌子，沒好氣道：“理全讓你一個人占了！我看你們就是嫉妒！”
季洵稍稍擡眼，眸光從眼尾掃過去，雖然他脾氣差，但至少這點說對了。
外面的牧寅升猛然間想到什麽，他忽然有些理解熊禁情緒不受控制的原因了。
什泰棕熊的脾性多變，每一個年齡段都有它不同的性格，總結來說，年輕時氣盛，中年時沈穩。
比起普通的人族和妖族來說，會更強烈，跨度極大，完全是兩幅不同的面孔。
年少輕狂做過的事不言而喻。
早些年，白卓還不是主任，他們初期關系不錯，但配合久了，在默契也會出現分歧，白林花鹿的性格從一而終，理性穩重，可不代表會一直讓步。
前主任退休後，位子的候選者落在了白卓和熊禁身上。
如果論力量，白卓不是熊禁的對手，論謀略，白卓也不是完勝，但最後結果幾乎是毫無疑慮的，白卓升職。
因為白卓領導力強，遇事不慌，能在最快時間內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就夠了。
牧寅升他們是新員工，不了解前塵過往，據說白卓剛上任那段時間，熊禁沒少找麻煩，白卓脾氣好再加上年長些，處處讓著，熊禁更氣了。
聽說後來還讓白卓深陷危機，差點沒了半條命，妖族的命何其珍貴啊，自那以後，熊禁就安分了。
這些事都是茶餘飯後的閑話，如今的熊禁能大大方方把它當玩笑說出來。
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過去幹的都是些什麽混帳事！
那麽會因為謝彭的這些話而惱怒，也不足為奇了。
審訊結束，熊禁和季洵去了隔壁審訊室，那裏關著被毛寧費了一番周折帶回來的邵祺。
謝彭被牧寅升送走，具體的處罰歸警局處理。
走到門口時，牧寅升被叫住。
路禾板著臉走過去，擡了擡下巴：“先等會兒，我有點事問他。”
牧寅升意味深長地打量他，半響才說：“問吧。”
他還站在原地，架勢像是在等著聽。
路禾掃他一眼：“回避一下。”
牧寅升不情願的背過身，心裏嘀咕問什麽還不能聽，又轉過頭提醒他：“快點啊！”
路離嫌棄的擺擺手，示意他滾遠點。
今天的路禾臉色不善，跟熊禁對話都一股冷勁兒，牧寅升雖然討厭他，喜歡找茬，但還是有眼力見的不去找嫌。
老虎的耳朵敏銳，路禾見牧寅升隔了好幾米遠，但還是不放心的壓著聲音問：“你是不是還有一份工作？”
謝彭頓了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別裝傻！”路禾一字一頓，“說！你是哪個社團的？”
謝彭嘴唇一張一合，最終一聲沒吭，臉上掛著幾分嘲諷。
“嘴硬沒用，我既然問你了，就說明我有證據。”路禾逼問。
謝彭：“是嗎？那你把證據拿給我啊，再說你如果真有證據，剛剛在審訊室你怎麽不拿出來？”
社團不需要備案，更沒有固定的工作地點，委托也是由隊長單線聯系，不會成群聚在一起，況且經歷過一次社團清理後，餘下的社團行事謹慎，想被一網打盡根本不可能。
謝彭被抓之前，把所有關於社團的信息都清除了，手機也扔了，路禾上哪來的證據？
路禾指著他：“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認識董強嗎？警局有他五年前的犯罪記錄，我還在醫院的繳費單上查到他幫你繳費的記錄，我只要再仔細查一查他，所有真相全都水落石出。”
謝彭目光一沈：“你為什麽，現在問我？”
路禾：“我是在給你機會，你以為誰都信你剛剛那套說辭嗎？”
“我只要說我疏漏了一個重要的證據，把你帶回去重審，社團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但其實我也懶得管你們這些社團，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你老實交代，我至少可以保證董強安然無恙。”
謝彭後撤一步，餘光瞄向牧寅升，後者在低頭劃拉手機，沒有註意這邊。
“不對，你不是不想惹麻煩，”謝彭滿懷壞意的笑了笑，“你姓路？”
“……”
謝彭：“這個姓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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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彭家裏確實困難，跟邵祺描述的大差不差，老人住院，家裏欠了不少饑荒，謝彭高中畢業就直接出來打工了，由於學歷不夠，他幹了多份兼職都沒辦法填補家裏巨大的錢財漏洞，陰差陽錯下，被董強引進了社團。
董強很照顧他，考慮到身體和智商原因，會派一些難度不高不太需要動腦子的委托給他。
謝彭不負所望，完成的都不錯，改善了前期的生活狀況，但貪心不足蛇吞象，謝彭開始接觸一些不經過社團批準的私活，短短半個月，差點用胳膊做代價賺了十幾萬。
被發現後董強一怒之下要將他除名，謝彭跪在地上哭著求他，因為像他這種還沒有打出名聲的拋開了社團的名字加成，沒辦法單幹下去，磨了董強一上午，董強心軟，警告他下不為例。
那之後安分了很多，但這次，竟然直接捅到辦公處了。
路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董強急赤白臉，□□粗話：“我幫他的還少嗎？要不是我，他特麽早被欠債的那幫人打死了，我警告過他多少遍別碰私活別碰私活，他全當成耳旁風，死了活該！”
“別說這些了，他什麽時候找的你？”路離擰著眉頭問。
董強冷哼一聲：“就十分鐘前，說是辦公處的人在四處找他，”董強聲音忽然低了一點，“帶頭的就是你弟，啊，我沒說讓你幫忙啊，謝彭這是咎由自取，什麽結果他都得認。”
路離問：“他還說什麽了？”
董強氣的頭暈腦脹，一時間忘得差不多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聲音疲憊道：“跟我道歉，還讓我代他替社長和你道歉，讓我們幫忙照顧他奶奶，我估計他會把自己跟社團撇的一幹二凈。”
董強：“他現在電話打不通了，你也別給他打，對了，就男明星那件事，是你弟負責的嗎？”
“不是，他應該是幫忙。”路離說。
董強嘆了口氣：“希望別對咱們社團有影響，”董強恨鐵不成鋼，又開始絮叨，“謝彭這個傻逼，我當初就不該把他帶進來，誰要幫他照顧，這不耽誤我相親找媳婦嗎！”
嘴上這麽說，董強這幾年卻沒少去醫院看望，延期的住院費都是他幫忙交的，是真當成自己家人了。
董強猜測的沒錯，謝彭全招了，也把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說明白了，證實了是邵祺□□。
謝彭敘述作案現場的時候，熊禁發現他對監控以及妖族的習性很了解，如果是第一次作案，未免太嫻熟了些。
謝彭給出的解釋是：“行兇對象不是普通人，是明星還是妖族，我當然得做好準備才能下手。”
季洵問：“邵祺是怎麽找的你？”
謝彭看向他，很快就垂下眼：“在片場認識的，我在那當群演。”
社團的工作不能對外描述，他們都有自己的主業，為了時間寬裕，主業也幾乎都是兼職打打工。
謝彭主要當群演，省去吃飯問題的同時還能體驗不同的人生。
熊禁曲著指節敲敲桌子，把謝彭視線拉過來：“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你殺害的都是一條命，他給了你多少讓你願意這麽做？”
謝彭：“你們不是查過轉賬記錄嗎？”
熊禁說：“比起你欠的錢和你奶奶的住院費，這幾十萬根本不夠吧。”
謝彭勉強揚起唇角，帶了股咬牙切齒的感覺：“是不夠，但我想幫他，願意幫他。”
熊禁抱著胳膊，語氣生冷：“為什麽？”
謝彭偏開頭，露出一個晦澀又克制的笑容，眾妖不明所以，臉上多少帶了些困惑，只有季洵沈著臉目不轉睛看他。
謝彭的神情和之前被言語刺激到的邵祺相似，但是差點意思。
“我當了兩年群演，演員這條路不好走啊，不對，應該說娛樂圈這趟水，渾吶！”謝彭頗像個在戲場上看遍了人情世故的老演員，語氣沈重，“演技好的就因為臉長得不過關，被當成墊腳石，捧紅了多少連表情都不自然的小演員？我最看不上白落英這種賣身上位的，性格好有什麽用，他知不知道這麽做就是搶了別人十幾年的努力！？”
熊禁拍桌而起，指著他：“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看不上就殺了他？”
謝彭坦然道：“對啊，所以我才願意答應的。”
熊禁磨了磨後槽牙：“為了得到，有人選擇努力，有人選擇捷徑，那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用不著別人替他後悔，說得難聽點，他的身體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關你什麽事！”
外面監聽的牧寅升“嘖”了一聲，暗自嘀咕道：“熊哥這是怎麽了？”
平常熊禁審訊，完全是把自己摘在外，按照規章制度，幹脆利落，處理完就算結束。兇是兇了點，但不會發這麽大脾氣，還起身講道理。
人族殺妖族的情況也有，但很少，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心裏不舒服？
牧寅升偏頭掃了眼路禾，後者背著手，臉上神色莫測，循著視線，可以看到路禾是在盯謝彭。
這位又怎麽了？
他視線收回來，再次落在路禾身上，這回是他的小臂，聽說抓逃跑的謝彭時，不小心被鐵欄桿刮到了。
連牧寅升都羨慕的靈活巧勁，也有失手的時候，要麽是路禾長時間不動退化了，要麽就是謝彭太狡猾了。
審訊室裏，季洵拍了拍熊禁的胳膊，淡淡道：“冷靜點，他可不是主謀。”
熊禁幹站了會兒，坐下了。
季洵不慌不忙道：“是邵祺告訴你白落英賣身上位？”
謝彭沒有直說：“這件事都傳遍了，不然就憑他為什麽能上韋樹的男主角？”
“邵祺也當了，怎麽不說他？”
謝彭道：“因為邵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季洵輕輕“啊”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邵祺當上男主角是因為你看到了他的努力，而白落英因為沒把努力平攤在你面前，所以他現在得到的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季洵笑了聲，“這樣不覺得是對一些默默無聞的人不公平嗎？”
謝彭哽了一下，默默把頭低下，過了一會兒才自圓其說：“妖族想當演員，就得拼命出風頭，在背後付出又看不到，誰信啊？”
季洵：“不覺得你的想法很矛盾嗎？出風頭了要被罵，不出風頭就誹謗——”
話說一半被熊禁截走，熊禁拍了一掌桌子，沒好氣道：“理全讓你一個人占了！我看你們就是嫉妒！”
季洵稍稍擡眼，眸光從眼尾掃過去，雖然他脾氣差，但至少這點說對了。
外面的牧寅升猛然間想到什麽，他忽然有些理解熊禁情緒不受控制的原因了。
什泰棕熊的脾性多變，每一個年齡段都有它不同的性格，總結來說，年輕時氣盛，中年時沈穩。
比起普通的人族和妖族來說，會更強烈，跨度極大，完全是兩幅不同的面孔。
年少輕狂做過的事不言而喻。
早些年，白卓還不是主任，他們初期關系不錯，但配合久了，在默契也會出現分歧，白林花鹿的性格從一而終，理性穩重，可不代表會一直讓步。
前主任退休後，位子的候選者落在了白卓和熊禁身上。
如果論力量，白卓不是熊禁的對手，論謀略，白卓也不是完勝，但最後結果幾乎是毫無疑慮的，白卓升職。
因為白卓領導力強，遇事不慌，能在最快時間內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就夠了。
牧寅升他們是新員工，不了解前塵過往，據說白卓剛上任那段時間，熊禁沒少找麻煩，白卓脾氣好再加上年長些，處處讓著，熊禁更氣了。
聽說後來還讓白卓深陷危機，差點沒了半條命，妖族的命何其珍貴啊，自那以後，熊禁就安分了。
這些事都是茶餘飯後的閑話，如今的熊禁能大大方方把它當玩笑說出來。
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過去幹的都是些什麽混帳事！
那麽會因為謝彭的這些話而惱怒，也不足為奇了。
審訊結束，熊禁和季洵去了隔壁審訊室，那裏關著被毛寧費了一番周折帶回來的邵祺。
謝彭被牧寅升送走，具體的處罰歸警局處理。
走到門口時，牧寅升被叫住。
路禾板著臉走過去，擡了擡下巴：“先等會兒，我有點事問他。”
牧寅升意味深長地打量他，半響才說：“問吧。”
他還站在原地，架勢像是在等著聽。
路禾掃他一眼：“回避一下。”
牧寅升不情願的背過身，心裏嘀咕問什麽還不能聽，又轉過頭提醒他：“快點啊！”
路離嫌棄的擺擺手，示意他滾遠點。
今天的路禾臉色不善，跟熊禁對話都一股冷勁兒，牧寅升雖然討厭他，喜歡找茬，但還是有眼力見的不去找嫌。
老虎的耳朵敏銳，路禾見牧寅升隔了好幾米遠，但還是不放心的壓著聲音問：“你是不是還有一份工作？”
謝彭頓了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別裝傻！”路禾一字一頓，“說！你是哪個社團的？”
謝彭嘴唇一張一合，最終一聲沒吭，臉上掛著幾分嘲諷。
“嘴硬沒用，我既然問你了，就說明我有證據。”路禾逼問。
謝彭：“是嗎？那你把證據拿給我啊，再說你如果真有證據，剛剛在審訊室你怎麽不拿出來？”
社團不需要備案，更沒有固定的工作地點，委托也是由隊長單線聯系，不會成群聚在一起，況且經歷過一次社團清理後，餘下的社團行事謹慎，想被一網打盡根本不可能。
謝彭被抓之前，把所有關於社團的信息都清除了，手機也扔了，路禾上哪來的證據？
路禾指著他：“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認識董強嗎？警局有他五年前的犯罪記錄，我還在醫院的繳費單上查到他幫你繳費的記錄，我只要再仔細查一查他，所有真相全都水落石出。”
謝彭目光一沈：“你為什麽，現在問我？”
路禾：“我是在給你機會，你以為誰都信你剛剛那套說辭嗎？”
“我只要說我疏漏了一個重要的證據，把你帶回去重審，社團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但其實我也懶得管你們這些社團，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你老實交代，我至少可以保證董強安然無恙。”
謝彭後撤一步，餘光瞄向牧寅升，後者在低頭劃拉手機，沒有註意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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