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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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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荷葉

當荷夜冰腦子裏邊有點意識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泡在了水中,她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看不見手,看不見腳,看不見前方的路…

荷夜冰睜開了雙眼,看到一片翠綠的荷葉,散發出清香。

這是在哪?

荷夜冰身處一片池塘,她想挪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朵粉絲的荷花。

這是死後投胎成植物了嗎?

天亮天黑,也不知過了多久,池塘邊長出了稻苗,又變成了金黃色的稻谷。

微風一吹,空氣中彌漫著稻香,無人收割的稻谷又飄落到了池塘中。

谷粒浮在水面上,時不時飄在荷葉上。

“阿嚏”荷夜冰心中一驚,是誰打的噴嚏?身為一朵荷花之後,第一次聽到人類發出的聲音。

她望了望四周,一切與平常無異,可能是幻聽吧。

池塘的水波蕩漾。

荷花在荷葉上飄動,荷花底下的那片荷葉曲卷起來。

四周的荷葉一片片聚集了過來。

所有的荷葉瞬間消失了。池水中浮現一縷縷黑發。

荷夜冰內心砰砰直跳,難道這就是方才打噴嚏的人?

池水中露出一張白皙的臉,以荷夜冰的視角看不清楚。

此人從池塘中站了起來,穿著一身黑,他發梢處滴著水,彎下腰伸手進水中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他把荷花捧在雙手的掌心中,池塘的水沒過他的膝蓋。

他踏著池塘的水,一腳踩到了稻草上。

荷夜冰這才看清了,這是一個四面被圍墻包圍的地方,有池塘、有六角涼亭,六角涼亭的一端接著木橋,木橋的盡頭是一排木屋。

此人,正捧著荷夜冰往木屋的方向去。

此景,此屋,有點眼熟,荷夜冰似乎在哪裏見過?

荷夜冰心道:“若是離開了池塘,她還能活多久?沒想到這一世的時間這麽短”

此人進到了木屋中,坐在了椅子上,他低下頭嗅了嗅手中的荷花。

荷夜冰感到一股溫熱的氣息緩緩得噴來,她才看清楚了此人有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和僅在咫尺的臉龐。

“你幹嘛!”荷夜冰喊道。

這麽一喊,她不僅把對方嚇了一跳,還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站在她面前的是荒天月,而她從一朵粉色的荷花化成了人形。

她看到了她竟然沒有穿衣服,□□地站著,而荒天月的雙手還捧著她的臉。

荒天月雙目微微隱紅,連忙放開了雙手。

荷夜冰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

荒天月轉過身,沖到榻前,一手扯過被褥,把被褥披在了荷夜冰身後。

荷夜冰感到臉上發燙。

荒天月直徑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出去了,並把門帶上。

荷夜冰又羞又怒,這是怎麽回事?

她在什麽地方?是生是死?為什麽會從一朵荷花化成人?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能再想了,要瘋了,她裹著被子站了起來。

木屋裏邊有一張塌,塌旁有一個小木櫃,她小心翼翼地惦著腳走過去,她打開木櫃的門,裏邊竟然什麽也沒有。

這時,敲門聲響起,荷夜冰下意識用雙手把被褥裹得更嚴實了。

“小冰,我給你找來了一套裙袍。”語閉,木屋的門打開了一點,塞進來一套粉色的裙袍,門又關起來。

荷夜冰又緩慢地移動至門口,拿起了粉色的裙袍,快速穿上。

荷夜冰剛系好腰帶,門“咯吱”一聲又開了,荒天月匆匆進入門中。

荷夜冰剛想發問,荒天月走到她面前,又快速繞到她身後,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魔神,這些人生前再怎麽厲害,如今還不是一絲殘魂都不剩?”這聲音詭異無比。

荷夜冰認得這是貪首烏的聲音。

“哈哈,再等等,誰知道荒天月會不會陰魂不散,我拿到人界的寶扇盤就是為了永生永世困住他們。”西天墜的聲音響徹天地。

“魔神英明,拿藍紋石破了人界寶扇盤的陣法,是明智之舉,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用橄欖石解封木龍。”荷夜冰聽到西天墜和貪首烏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荒天月望著荷夜冰,放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拽著她躺在了塌上,還扯過了被子把倆人從頭蓋到腳,兩人的氣息交疊著,充滿了整個被褥,荷夜冰的手曲起的手指微微出汗。

門“咯吱”一聲又開了。

“魔神,都找遍了,無異常。”

“前幾日,我看池塘裏的荷花含苞待放,今日為何不見,還少了許多荷葉。”

“那花估計盛開了,花謝了吧。”

荷夜冰頭頂著荒天月的下巴。

西天墜走到塌前,一伸手掀開了被褥。

被褥下邊什麽都沒有!

“走,看來荷夜冰,荒天月,懸空連個殘魂都不剩,以後整個天下都是我一個人的,哈哈哈。”

“恭喜魔神!”

在他們進屋前,荒天月把荷夜冰塞進了塌後簾子後的石壁內的洞裏,荒天月也擠了進去了。

石洞猶如棺材般的大小,容兩人擠在一起躺著,荷夜冰感到緊緊地挨著他。她能聽到自己超出頻率的心跳。

西天墜低下了頭,看了看地面上的水漬,皺起了眉頭,“這怎麽會有水漬?”

西天墜扭頭望了望四周,一聲巨響,大雨傾盆而下。

“下雨了。”貪首烏指著屋頂,屋頂上的瓦片滲著水滴。

荷夜冰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懸起的心才放了下來,沒聽到荒天月的命令,她也不敢輕易動彈。

“走了。”荒天月伸手掀開了簾子,從洞內爬了出來。

荷夜冰也側著身從洞內出來。

荒天月已經背對著她坐到了塌上,荷夜冰此刻站在塌上,雙手捏著裙子,感到臉上灼熱無比,她羞得問了一句:“你剛才都看到了?”

“嗯。”

嗯?不應該回答說,不,沒註意看,沒看到,假裝安慰或者騙一下她嗎?這讓她怎麽接話。

想什麽呢?□□,除非眼瞎才會看不到,她真後悔還問了出來?真傻。

荒天月轉過臉,直勾勾地望著她,用一只手拍了拍他身旁的塌,“過來坐?”

荷夜冰慢慢地走到了塌邊,坐了下來,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道:“這塌後面為何會有個洞?”

話剛出口,她想起了,這間木屋房子她有住過,是荒天月還是天楚的時候,妖魔來襲,她和楚哥都受了傷,當時女扮男裝的她還和荒天月一起躺在這張塌上。

荒天月道:“我炸的。”

荷夜冰又回憶起,當時天楚不知到為什麽生氣,喊她背了一遍起桐山心經,他又跑回房內不知炸了什麽,煙塵四起,原來當初是炸了這個洞。

幸虧有這個洞,否則,今天又會被西天墜抓包。

荷夜冰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在尷尬又不確定的情況下,她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門口,強行扯開話題道:“我們是生是死?”

荒天月轉過頭面向她,把手伸了過來,蓋在她撐著床沿的手背上,他一向冰冷的眼神變為柔情熱烈,“死。”

荒天月說出“死”這個字眼的那種神情和語氣,宛如在溫暖一只凍傷在冰窟裏的小動物。

荷夜冰和荒天月的眼睛對視了一秒,她立刻把手

從荒天月的手心抽了出來。

荷夜冰望著木屋的門語無倫次道:“這裏…這…是…是不是人界西雲馬場?”

荒天月未答,他扭轉過身體,張開雙臂,抱著荷夜冰,“我們都是鬼魂,曾經陰陽兩相隔,但如今死都死了,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荷夜冰身體顫抖,不是因為聽到了兩人都變成了魂魄的事實,而是她不知道天神接下來要說些什麽,她害怕掙紮出了荒天月的懷抱。

荒天月雙目直勾勾地望著她,“我愛你。”

荷夜冰腦子一空白,這三個字令她不可置信。

荒天月低下了頭,仿若一個洩氣的起球,小聲道:“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荷夜冰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她呆若木雞。

荒天月站了起來,背對著荷夜冰,準備起身離開,道:“當我沒說過。”

荷夜冰起身抓住了荒天月的手,她低著頭,道:“願意。”

荒天月轉過身,緊緊抱著荷夜冰,他的下巴正好抵著荷夜冰的頭頂,荷夜冰能感受到一陣溫熱的氣息在頭頂散開來。

她試著擡頭想看清楚荒天月那俊俏的臉龐,荒天月的那臉視乎一瞬間離得太緊,瞳孔失了焦距,嘴唇被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荷夜冰感到臉上一陣陣發熱。

荷夜冰感到心都要融化在這種纏綿的接觸中…

許久,荒天月抱著她坐在榻邊,她倚在荒天月的懷抱中。

“天神…”荷夜冰呢喃道。

“我如今已不是神,我和你一樣。”

“楚哥。”

“嗯。”

“楚哥。”

“嗯”

“楚哥。”

“嗯?”

“我要一直喊著你,才確定你是在的。我生怕有這麽一瞬間,你就消失了。”

“這次不會了。”

“我們在人界的西雲馬場,這房間不就是當初我們我們居住過的嗎?”

“對,西天墜已經用藍紋石破了人界,並血洗了人界,我們接下來,必須要查看這裏除了我們兩之外,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殘魂。”

“聽方才的西天墜的語氣,已經沒有任何魂魄在這裏了。”荷夜冰握緊西天墜的手。

“總之,第一,先找魂魄,第二,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荒天月緊握荷夜冰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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