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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訪花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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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訪花府二

須臾,荷夜冰仰頭望向高空,火雀盤旋在樹梢上方,似乎在尋找剛才它撞倒的東西。

“荷姑娘,臥倒。”孟卻說完後他跑到樹上挨著站,他金黃色的盔甲和樹的顏色較為接近。

荷夜冰則臥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趴在冰冷的雪地裏,真冷。

火雀從樹木較為稀疏的一處飛了下來,雪地震動。

荷夜冰微微側頭,偷偷瞟了四周一眼,火雀在離她五十米處正朝她在方向走來。

火雀的爪子每行走一步,荷夜冰都感到劇烈的晃動,此刻,她是應該起身逃跑還是原地不動?

“荷姑娘,起身禦劍,飛上樹枝較密的地方。”孟卻對著荷夜冰吼了一句。

火雀正在加快奔跑的速度,荷夜冰立刻站了以來,蕊心出鞘,禦劍上了樹枝處,火雀也飛了追隨著荷夜冰飛了起來。

這裏的樹不像房屋那樣鱗次櫛比,而是參差不齊,可以想象成胡亂散了一把種子在大地上,任由樹隨意的發芽。

火雀體型過於龐大,被許多細的樹枝擋去了去路。

荷夜冰和孟卻站在樹枝比較茂盛之處,荷夜冰喘了一口氣:“還好跑得快。”

聽到“嘎巴”一聲,火雀用爪子把阻擋它去處的樹枝一一折斷,黑乎乎的眼珠快奪框而出,像看到美味食物般,眼神中充滿著饑渴。

荷夜冰和孟卻繼續一直往樹枝密的地方飛去,火雀不斷的用爪子折斷樹枝,窮追不舍。

這片樹林的盡頭是懸崖,荷夜冰不斷回頭看,眼看火雀已經快要掰斷所有阻礙它前行的樹枝。

當他們已經站在追後一顆樹的樹枝上時,孟卻大喊:“往下跳。”

孟卻從樹枝縱身一躍,跳入崖中。

荷夜冰禦劍起身,一陣狂風襲來把荷夜冰吹到一條較為纖細的樹枝旁,裙擺被那條樹枝穿了個洞,卻掛不住荷夜冰的體重,荷夜冰重重的摔落到雪地上。

火雀張開尖長的嘴巴,又吹出一陣狂風,把擋住它的樹枝都吹斷了,它往下飛到了雪地上,朝荷夜冰趴著的地方走來。

荷夜冰剛想起身,她的背上忽然有什麽東西壓了下來,像是一雙手在抓著她的背。

荷夜冰微微轉頭,斜視後方,“嘎嘎”一聲清脆稚嫩的叫聲,原來是小火雀正在站在她的背上,正用一雙圓鼓鼓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她,可愛清澈的雙目,讓荷夜冰萌心一化。

火雀卻發出“嘎嘎”警告的聲音,荷夜冰擡頭一看,火雀正朝她沖來,她反手抓住了小火雀,站了起來,像斷崖方向跑去,剛起身跳躍,火雀的爪子抓到了她的。

現在就是這麽一個場面:火雀飛在空中,一只大大的爪子爪住荷夜冰,荷夜冰一只手掐著小火雀的脖子。

小火雀發出“嘎嘎”驚恐的叫聲。

孟卻等了片刻未見荷夜冰來到崖底,便又飛了上去,拔出佩劍,劈向火雀,火雀一揮翅膀,把孟卻又掀入懸崖。

荷夜冰感到火雀捏她的爪子越來越緊,它也不敢把她一爪捏死,畢竟小火雀還被在她手上。

火雀伸出長長的尖嘴,想啄斷荷夜冰那只掐著火雀的手。

千鈞一發,兩片紫竹梅劃傷了火雀的雙目,血液四濺,火雀爪子一松。

荷夜冰墜落下來,看了又要與大地親吻了,她的脖子卻輕輕地枕在了一條有溫度的手臂上,輕飄飄地坐在了地上,一雙熟悉的眼睛出現在她面前。

荷夜冰看到了四周看看,原來是落到了貓眼石的圓罩子裏。

荷夜冰看到一向話多的花星明只是定定的盯著她,並未說話,他原來明媚的雙眸中又充滿了初見時的憂傷,荷夜冰只好開口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花星明。”

和以往不同,花星明沒有熱情的叫她冰塊,他先是微微一怔。

荷夜冰立馬從他手臂上起來,問道:“你怎麽在這裏?我正往趕去花府找你呢?”

花星明冷著個臉未答話,荷夜冰忽然想到,孟卻被火雀打落到了懸崖底下,又著急喊:“孟將軍,花星明,孟卻掉到懸崖下面了,我們快去救救他。”

花星明面若冰霜,似笑非笑道:“若…我說不呢?”

荷夜冰拔出蕊心劍,劍鋒抵過花星明脖頸:“去。”

花星明用手指點了點荷夜冰的劍,調戲般的語調道:“你認為,你這樣就能傷到我,我若是真的不去,你真的舍得殺我?”

荷夜冰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動手傷花星明,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讓他幫她罷了,他似乎換了一個人,讓荷夜冰感到陌生,陰冷中透露著深不見底的秘密。

荷夜冰收起了蕊心劍,無論如何,孟卻一定要救,她試著凝神,聚集法力想驅動貓眼石,貓眼石卻紋絲不動。

花星明摸了摸圓罩子道:“沒用的,你法力在我之下,貓眼石有我在,你驅使不動。”

荷夜冰在圓罩子內看到孟卻從崖底飛了上來,似乎在四處尋找她的蹤影,她總算是放心了,立刻用法力給孟卻傳了消息,告知孟卻,花星明救了他,玻璃罩在他西南方十點鐘的方向。

當然,荷夜冰的這些動作是沒有逃過花星明的眼睛的,但是花星明也沒有阻擋,只是冷不伶仃道:“見死不救的小人。”

荷夜冰以為他是說他自己見死不救孟卻,她剛想說把玻璃罩移孟卻那裏,孟卻已經飛進圓罩子。

孟卻一把將荷夜冰拉在他身後,佩劍一把,指向花星明,道:“花星明,你究竟何居心?”

花星明道:“何居心?讓荒天月來見我。”

荷夜冰和事老一般從孟卻身後跳了出來,道:“孟將軍,你先收起佩劍,我們慢慢溝通。花星明,你救走了易隱,拿走了貓眼石,總該告訴我們這樣做的原因吧?天神連你為何生氣都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做?”

花星明用手指著荷夜冰,望著孟卻道:“好好談,可以。她我帶走。”花星明的手指又指向了孟卻,怒意在爬滿了他的臉龐,道:“至於你,你回去稟告荒天月,讓他滾來見我。”

“你。荷姑娘我不會讓你帶走的。”孟卻拔出了佩劍,舉起劍劈向花星明,荷夜冰蕊心出鞘,擋住了孟卻的劍,道:“孟將軍,聽他的,我跟他走,你回去找天神吧。”

孟卻看起來很是為難,他道:“荷姑娘,天神把你交於我,我得護你周全。”

荷夜冰眼神堅定,她相信曾經幫她多次的花星明,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她道:“沒事的,他不會傷害我,你回去吧。”

花星明得意地嘴角上揚,道:“聽到沒有,滾,滾回去見你主子。”

荷夜冰道:“花星明,註意言辭。”

“你…早就聽聞花府花公子雖年少輕狂、頑劣跳脫,但卻平易近人,待人有禮,如今看來滿口出言不遜,真是有枉傳言。”孟卻生氣的收回了佩劍,離開了玻璃罩。

“去,跟我回花府。”花星明冷冷地說了一句。

兩人在玻璃罩內不曾言語,昔日好友淪為陌生,花星明心事重重。

到花府,花星明把貓眼石收入袖中,一聲不響地領著荷夜冰進了府門,府內已不像昔日那樣花朵芬芳,那一片花海已經消失不見,偌大的土地,只有零星的幾朵沒有精神的花兒。

看來他的主人沒有花心思在花朵上邊。

第一次來花府時,花星明雖說不喜歡天楚吧,但也不至於像現在如此撕破臉皮。

花星明把荷夜冰拉到府裏的大廳內,他冷聲道:“說吧,你找我何事?”

荷夜冰看到花星明臉色暗沈,心情不悅,她道:“能不能把貓眼石還給荒天月?”

花星明眼神冰冷,語氣決絕道:“不行。”他又冷笑了一聲:“除非…”

荷夜冰內心莫名為他這一聲詭異的笑聲打了一個寒顫,花星明走到荷夜冰面前,步步逼近。

荷夜冰看到他放大的臉龐上的瞳孔有深不見底的怒氣。

荷夜冰連連退了幾步,險些撞到了椅子上,花星明臉龐還繼續往前湊,荷夜冰害怕得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花星明雙手扶在荷夜冰坐的椅子上,又笑了一聲道:“除非你願意嫁給我。”

荷夜冰沒想到花星明會道出這樣的話,不由得:“啊?”一了聲。

花星明拿開扶在椅子上的雙手,站了起來道:“怎麽?不願意?我以為你為了荒天月,不管做什麽都願意。”

荷夜冰掏出袖中的《江湖秘籍》,道:“我拿這本書跟你換貓眼石。”

花星明看到《江湖秘籍》,果然神色微變,他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件物品,而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

荷夜冰把《江湖秘籍》遞了給他,他接了過來,用手不斷地撫摸著書本的封面,用手指臨摹著書封面上用毛筆書寫的字,他把貓眼石從袖中掏了出來,丟給荷夜冰道:“拿去,至於荒天月,你回去告訴他,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荷夜冰接過五彩斑斕的貓眼石,她定定看著花星明,她不明白花星明為何變得如此不近人情,她道:“花星明,你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能否和我說說?”

花星明眼睛離開了《江湖秘籍》,用充滿血絲的雙目望著荷夜冰道:“若你願意留下來,只要我在我可以護你一生周全,可以娶你為妻,讓你做花府的女主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底氣不足,他甚至深知荷夜冰肯定是拒絕他的,因此,他說完後又立刻說道:“算了,你別問了,我不勉強你,這是我和荒天月之前的恩怨,與你無關,你走吧。”

荷夜冰也不好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大廳,在走去府門的路上,一直思考著花星明說的那些話,花星明之前對她如何,她心裏是清楚地,但是娶她的目的是為何?這卻讓她琢磨不透。

一把黑色的短匕首架在荷夜冰的脖頸上,後方響起了人聲:“好徒兒,往哪走?”

荷夜冰一聽到此聲,混身顫抖,她又想起當初在仙牢裏面被長鞭拷打的痛楚以及被冤枉的委屈,這是易隱的聲音。

果然,易隱真的是被花星明救走的。

這樣的易隱當初藏的可真好,易掌門當初給人的印象是為人正直不阿,端正人士,鐵面無私,光明磊落之人,未曾想到背地裏竟然是狼狽為奸的小人。

這時,花星明從大廳中走出來,大喊道:“哥,放了她。”

易隱還是不為所動,道:“她可是荒天月的心腹,不不不,可是荒天月的心頭之人,是荒天月的軟肋,我們抓了她,荒天月便會方寸大亂。你別傻了,竟然想放她走。”

荷夜冰心道:“哥?易隱竟然叫花星明哥?這是為何?”

荷夜冰道:“不不,你錯了,荒天月才不會管我死活,若是他真的在乎我的死活,便不會派我來花府。”

易隱伸出手在花府外邊罩了一道結界,收起了短匕首,放開了荷夜冰,道:“竟然他不管你死活,那你別回去了,跟著我們花哥,他會好好對你的。”

花星明走到了易隱面前,道:“讓她走,心不在,人不留。”

易隱扯著花星明的衣領,帶著怒氣道:“她人可以走,貓眼石留下。”

花星明雙手推開了扯著衣領的手,從袖中拿出《江湖秘籍》,壓在易隱胸前,道:“算了,父母遺物她已給我們送回來,讓她走吧……”

荷夜冰震驚,花星明是上古戰神之子,易隱叫他哥,《江湖秘籍》裏上古戰神寫到,他有一對雙生子,戰神曾經將雙生子托付給長老乾僧照拂,那麽易隱也是戰神之子。

那麽花星明為何當日在孤冷湖救走易隱的原因,是兄弟的話,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易隱拿著壓在他胸口的《江湖秘籍》轉身過來面向荷夜冰,他眼神中有一絲希冀,他道:“當初你說這書是有人贈予你?是何人贈予你的?”

荷夜冰心道:“戰神和魔神都不在人世,若是告知易隱是懸空送的,他會不會去梵音古寺找他的麻煩,”猶豫了一下,她決定還是不告知的為好,“我也不知道是何人,當初我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來起桐山的路上,一位和尚見我有心學劍法,有緣相贈於我。”

易隱道:“哪裏的和尚?長什麽樣?”

荷夜冰明知他想打聽父母的事情,刻卻也只能狠心潑他冷水,她道:“不知是哪裏的和尚,他沒說,和尚不都是長一個樣,光頭,天天‘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念叨。”

易隱眼中的希冀又變成了絕望,把《江湖秘籍》一手甩給了花星明,用無所謂的語氣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絕望:“一本爛書而已,還真當寶貝。”

易隱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冷聲道:“花星明,我可真為你感到悲哀,你喜歡的女人,一個個都是向著荒天月。”

花星明怒道:“你這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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