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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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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馴服

荷夜冰剛禦劍到荒居,從原本熱熱鬧鬧的巨萬閣,忽然回到了冷冷清清的荒居,還真有些許不習慣。

她回到她居住的荒室裏,越發覺得無趣,又出來把荒居裏裏外外晃蕩了一遍,也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只能回到荒室早早入睡。

第二天傍晚,荷夜冰實在在荒居待不住了,剛想出荒居的門口,便撞上荒天月攙扶著孟卻一瘸一拐的走去門口,看樣子孟卻受了傷。

荷夜冰連忙沖到了他們面前,道:“天神,孟將是怎麽了?受傷了嗎?”她看到孟卻的右腿小腿褲字破爛了一處,有鮮血溢出。

孟卻臉色有些蒼白,開口答道:“被火雀巨大的翅膀扇到了,跌落下來腿撞到了斷崖的碎石上。”

荷夜冰連忙攙扶起孟卻的另一只手臂,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出去和火雀搏鬥了?”

荒天月道:“我們今天在跟蹤火雀,想多了解了解它生活的作息和喜好,尋找它的弱點,找到馴服它的突破口。未想到被它發現,還反咬了一口。”

荒天月把孟卻放在了一間荒室的榻上,給孟卻輸了功力,荷夜冰幫忙在孟卻的傷口處塗了藥膏,待孟卻睡下了。

荒天月和荷夜冰才退出了房內。

荷夜冰能感覺到荒天月臉色陰冷至極,可見他因為火雀的事情煩惱至極。

荷夜冰拉過荒天月的手腕,就像當初拉天楚一樣,“楚哥,我從萬巨閣帶回了一些點心,我們一起來吃點吧,你跟我說說火雀的事情。”

荒天月臉上似乎寫滿了,我不去,都大難臨頭了哪有心情吃吃喝喝,荷夜冰立刻說道:“我知道火雀的事情已讓楚哥你煩透了,他有關門計,吾有跳墻法。集思廣益力量大,我們一起想辦法。”

荷夜冰沒想道荒天月竟然沒有反抗,任由她拉到了一件小亭子裏面,在亭子的圓桌邊上做了下來。

她看到荒天月未動碗筷,又把筷子遞給他,荒天月隨意夾了個菜望嘴中送。

荷夜冰問道:“這火雀以什麽為食?”

荒天月道:“人肉或肉類動物。”

荷夜冰道:“它一般什麽時候歇息?一般在哪歇息?”

荒天月道:“尚未確定。”

荷夜冰道:“火雀除了吃睡,它可有別的娛樂活動?或者說它對何事何物感興趣?”

荒天月道:“喜歡潛伏入水中玩耍。”

荷夜冰道:“火雀解封之前一直鎮壓在起桐山的孤冷湖中,看來它對外界一切皆為新鮮好奇,但是卻以水為居,水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荒天月道:“這麽分析的話,水亦是它的一個弱點。”

荷夜冰道:“那麽能否用陣法創造一個幻境,讓他進入陣中,對它進行操控。”

荒天月道:“火雀的能量太大了,就算成功誘導它進入了鎮中,一旦發現對它造成威脅,它定會反攻。”

荷夜冰道:“那就在陣中對它進行迷惑,嘗試與它溝通。”

荒天月道:“風險有些大。可以試試,這總比強攻送死的強。鎮壓三神獸的地方,火雀暫時闖入不了,流離在外的百姓卻要忍受饑寒交迫以及隨時被吃掉的恐懼。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先馴服火雀,馴服不成,若是沒有鎮壓之法,那想辦法毀滅。”

這是兩人交流比較長的一次,幾乎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消滅了,才結束交談。

次日,荷夜冰隨荒天月出了天界,尋找火雀的身影。

此行的目的是,摸清楚火雀每日的動向,一般啥時候歇息,啥時候潛入湖中,判斷在哪裏布陣為最優。

荒天月特意讓荷夜冰添了兩件中衣,外披了袍衣,以抵禦嚴寒,但他卻依舊一襲黑衣,於是荷夜冰問道:“楚哥,你不冷嗎?”

荒天月禦劍在空中,任憑飛雪打落至黑發,不見面龐有一絲哆嗦,“相比於天氣,我本身更冷。”

荷夜冰:“……”

天灰蒙蒙,大雪不停歇,寒風冽裂,荷夜冰禦劍的能力較之前有很大的進步,在風雪交加的淩虐下,她瘦小又單薄的身軀顯得頗為吃力,被一陣狂風襲來,刮得站不住腳,禦劍的方向也左右搖擺。

荷夜冰感到一手手環繞她的腰部,把她攬了過去,原來是荒天月把她攬到了他的劍上,她能感到他在身後冰冷而均勻的呼吸。

他們飛到了起桐山的地界上方,俯瞰百年仙界已碎石遍地,想象不出不久前這裏曾是高山峻嶺,翠綠一片。

一聲尖銳的叫聲,火紅的火雀從不遠處向荷夜冰和荒天月的方向飛來,荒天月從懷裏掏出掏出一顆五彩斑斕的石頭,閃閃發光,晶瑩剔透。

荷夜冰驚恐地問道:“貓眼石?你要消除我的記憶?”

荒天月說道:“你的記憶我早已消除,火雀來了,隱身。”

荷夜冰松了一口氣,她道:“什麽叫我的記憶早已消除?”

荒天月道:“在我抹殺天楚的時候,所有接觸過天楚的人的記憶我已經用貓眼石消除了,包括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還記得天楚。”

原來在天神心裏,她不是特別的。

只有她記得天楚,她也是特別的。

荒天月雙手握住貓眼石,那五彩斑斕的光線從手縫中射出,一層微白微透的罩子罩住了荷夜冰和天楚,猶如一顆懸浮在海洋裏的棉球。

荷夜冰懸浮在圓圓的罩子內,“楚哥,在罩子裏邊火雀就看不到我們了是嗎?”

荒天月道:“是的。我們能看到它,它看不到我們。”

火雀揮舞著火紅的翅膀飛到了他們面前,荒天月右手一揮,圓罩子往右邊一側,火雀便往前繼續飛去,荷夜冰在巨大的推力下身體不穩倒向了一邊,荒天月連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荷夜冰感到手心一陣冰涼,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荒天月伸直另一只手向前,圓罩子便緊隨火雀之後飛去。

火雀擺動著翅膀,蹶動著屁股,一飛向前,時而低飛,似乎在尋找食物,卻一無所獲,懊惱的一飛沖天,在發洩不滿。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已在天界的救援下安居在人界了。

火雀未解封前,是以飲水為食,它力量雖說強大,被封印時所有力量是不能釋放的,如今解封後喜食人肉,荷夜冰猜測,其誘因就是不是易隱曾供奉人肉讓它進食。

荷夜冰和荒天月跟蹤了半晌,火雀終於折騰累了似的,掉頭往起桐山方向飛去。

荷夜冰和荒天月緊隨其後,火雀最終一頭紮進孤冷湖,孤冷湖尚未被碎石淹埋,碎石落入孤冷湖中,立刻融化成渣。

荷夜冰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緊緊握著楚哥的手,尷尬得立刻放開了,輕咳一聲道:“看來孤冷湖就是火雀歇息之地。如果火雀一直沒能進食人肉,它的能量會不會減弱?”

荒天月神色淡然道:“不會,食人肉會爭強能量,不食不會減弱。它被封印久了,沒有感情的動物,沒有明辨是非之力,想幹啥就幹啥。”

荷夜冰道:“若是能從感情上馴化它……”

荒天月道:“聽聞,上古戰神花茂松和上古魔神阮銀珍曾嘗試馴服火雀,結果卻是花茂松為救阮銀珍被火雀重傷成疾而死,上古魔神卻為愛入魔,最終死於天界之手。”

荷夜冰道:“為何天界要殺上古魔神?”

百年前,各界太平之時,上古戰神花茂松是獨立

在六界之外的存在,他精通陰陽五行、幫會門派、天人感應、奇門遁甲、相面測字、煉丹養生、占星堪輿、武術氣功等等絕技,常常一襲白衣走江湖鏟惡鋤奸,翩翩君子,風評甚佳。

當時的魔界是修魔道,容易走火入魔之道,一旦走火入魔便會大開殺戒、濫殺無辜,因此各界對魔界的看法褒貶不一。

但在上古魔神阮銀珍的帶領下,魔界從未濫殺無辜,走火入魔的魔人也能有方法控制好。

江湖人稱:“通曉絕技花茂松,控魔修正阮銀珍。鴛鴦戲水本情濃,除惡扶正雙雙出。”

後來上古戰神與上古魔神一起出雙入對,墜入愛河,行走江湖,鏟惡鋤奸,還誕下一對雙生子。

上古魔神便讓她的得力弟子西天墜接管魔界,這一管魔界,未曾想到,這一管幾年下來,魔界在西天墜的帶領下,勾結妖界引發妖魔大戰,致使四神獸解封。

外界也傳言魔神要馴服火雀等四神獸企圖統領六界。

在這之後,傳說在馴服火雀的過程中,上古戰神受傷至死,屍首不知所蹤,而上古魔神卻為愛入魔,被天界處死。

荒天月道:“其一,因在當時魔界與妖界企圖解封神獸、為非作歹,草菅人命等等劣跡事件頻頻發生,這會連累到曾掌管魔界的上古魔神,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上古魔神指使的作為,其二,天仙界兩界怕上古魔神統領魔妖界二界對抗天仙冥三界。其三,上古魔神因上古戰神的逝世而墜入魔道,天界擔心她會瘋魔殺人,魔神的功力也是各界數一數二的,殺她那是為了蒼生。這些都是外界傳說,真假無從考證。”

荷夜冰道:“花星明是上古戰神和魔神之子,可我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他父母的事情。”

荒天月道:“戰神和魔神逝世時,雙生子估計還小。”

荷夜冰一拍腦門,“對了,《江湖秘籍》。”荷夜冰想起了《江湖秘籍》既然是上古戰神和上古魔神一起撰寫的,會不會有記錄關於馴服火雀的方法。

荒天月道:“怎麽了?這本書不是已經沈入孤冷湖了嗎?”

荷夜冰道:“這書,是梵音古寺的懸空師兄贈予我的,他說是上古戰神和上古魔神一同撰寫的。這書我還沒有看完,可惜沈湖了,說不定裏邊會記載著有用的信息…你看了嗎?”

荒天月道:“沒看。”

荷夜冰心道:“沒看?荒天月你可真夠正人君子。當初天楚可真是撒謊不臉紅。一口咬定書本是你的。”

荷夜冰道:“人沈入孤冷湖都會被腐蝕得連渣都不剩,何況是書呢?”

荒天月道:“我們布陣個五行陣,看看火雀能否被陣法牽制。火雀屬於火,水克火,我在五行陣裏布一個一模一樣的孤冷湖,此陣為水陣,你想辦法把火雀引入陣中。”

荷夜冰點了點頭。

圓罩子裏,荒天月在用功力布陣,孤冷湖旁有一個假的孤冷湖,荒天月運功布出來的五行陣。

荷夜冰飛出圓罩子,蕊心劍出鞘,一劍削入孤冷湖中,火雀被劍劃傷,湖內水波翻滾不停,火雀破湖而出,向站在湖邊的荷夜冰襲來。

荷夜冰迅速禦劍進入陣法中的孤冷湖,火雀尾隨其後,一頭入陣。

陣中真假不分,唯一不同的是陣中的湖水並不腐蝕人肉人骨。

在荷夜冰險些被火雀劃傷,荒天月運功把她抽進了圓罩子裏,只剩火雀在陣中。

荷夜冰的瞬間消失,火雀仿佛沒有了目標,它停了下來,眼睛四處轉圈尋找荷夜冰,無果。

它又在陣法中湖的四周反反覆覆游了幾遍,似乎沒有放棄對荷夜冰的尋找,又開始的尋找變成不安的暴躁起來,抓子不停的撓著湖底的泥土,掘湖三尺也要把攻擊者找到的決心。

荒天月再施了一層功力,道:“火雀並沒有意識到此陣是假的孤冷湖,我試一試看看能否牽制它。”

火雀似乎感到湖水中有東西在攻擊它,它便運轉了身體中巨大的能力,回擊。荒天月噴了一口血,荷夜冰扶了扶他,“沒事吧,楚哥。”荒天月搖了搖頭。

火雀憑自身強大的能量把五行陣破了,它發現它就站在孤冷湖旁,於是又跳入了真正的孤冷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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