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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覆得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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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覆得的信封

那麽說不是大魁電擊的王輔才嘍,是後來另有其人,在場的人都猜測是站長馬祥。

“應該是他幹的,也就是我和姐夫往回走的那工夫兒,七舅的院子裏第二次沒電了,後來又恢覆啦,院門外的燈不正常地暗了一下,那一定是電擊造成的。隨即便看到大黑嘴裏叼著布,那一定是看到馬祥幹壞事,狗通人性攻擊了他。”

對劉紅光的分析,其它人都說講的通,可證據呢?沒有證據不能讓罪犯認罪的。

“可電筆上沒有他的指紋呀?沒電筆他咋換線呢?”王斌很是不解。

輔警立刻就找到了答案,“就那一只電筆能擰螺絲呀?他不會用自己帶去的?顧警官說了,電源箱門和電線上都沒有指紋,他一定是戴著手套呢。”

村長恍然大悟道:“他是事先預備好啦,就想害死七叔,他倆這是擁乎啥呢?指定不是像他說的,光是去買人參。”

大舅滿臉全寫著懊惱與糾結,“這咋都嗨上漏保了呢?還都往調換電線上使勁。大斌啊,起先就不應該電改,不電改就沒這麽些啰嗦事兒。我就納悶了,大魁知道咱們村電改了,那不稀奇,活是他承包給幹的。可姓馬的是咋知道的呢?這兒也沒有他三親六故,就是上回來打籃球那麽一次。”

舅舅的話似道閃電,擊開了劉紅光智慧之門,他突然想到了在火車站看到的情景,“我知道他是咋知道的啦,是表哥接我時親口跟姓馬的說的。還有,馬祥若是要換電線,他站在地上是夠不著開關上口的,一定得踩著東西。你們註意到出事那天在七舅家,電源箱下面放著個小板凳嗎?我猜是他搬來墊腳的,那上面或許留下他的腳印。”

這太讓人振奮了,輔警第一時間給所裏打電話,匯報這個新發現。真是蒼天有眼,隨即小顧警官便開車來了,真在那把小木凳子上提取了腳印,這下在事實面前犯罪分子無話可說了吧?

當天晚上便又傳來了好消息,馬祥招供了,幾個參與破案的人又聚到小廣場上,輔警小郭又繪聲繪色地給他們傳達消息。

“馬祥說是被王輔才勒索了,才想利用電工小肖給他講的案例殺人。他當晚去了泡子沿村,把車藏在苞米地裏,徒步進入王輔才的家。看到老頭子喝醉了躺在床上,身邊還有拆開的電水壺,他感到是老天幫忙啊,便戴上手套,用自己帶來的電筆改了線路,換好線便將一根電線纏在老人的手指上,合上漏保開關實施犯罪,電了一次人就挺了。他看目的達到了,便又把電線改回去,正當他邁下凳子時,從門外竄進來一條大黑狗,氣勢洶洶地撲向他,他用電筆紮它,可無濟於事,還被咬傷了右腿,他拼了命勉強跑出來,就直接去縣醫院了。凳子上的腳印不是忘了擦掉,他也知道會露出馬腳,可實在是不容空啊,那條狗出現得太突然啦。他說他恨那條狗!”

這下全捋順了,是王魁拆水壺、倒電線在先,然後被王超打亂了計劃,王超去追被拿走的手機了。後來馬祥又去了,不知道電線已經換了位置,又倒了一回。本想避開保護實施殺人,卻正好換成正常狀態下,他見人直挺挺的,以為目的達到了,可沒曾想只是昏厥過去,並沒有死。

悲哀呀,沒知識多可怕!馬祥是照貓畫虎,半知不解,如果知道火線和零線的絕緣皮顏色不同,就不會不知道漏電保護器進線是什麽狀態了。相反對王輔才也是萬幸,否則那天晚上八點多就被電死啦。

“那他為啥要害輔才呀?”

對於王輔臣的疑問,輔警給出了答案。

“馬祥交代了,是西下窪的柳胖子告訴七叔的,告訴他馬祥搗騰□□,掙了老鼻子錢了。七叔這才動了歪心眼,要敲詐一筆,張口要五十萬,不給就舉報他。”

“西下窪的柳胖子!那不是前些天在草磨坊偷孩子被打死的嘛,他是經常來找我七叔。”王斌知道這人,“難道七叔跟偷孩子還有瓜葛?這老尖呀,也太不著調啦。”

劉紅光聽表哥說過草磨坊的事情,記得還有一男一女兩個漏網之魚,“我表哥怎麽樣啦?”

小郭偷眼看了王輔臣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還在所裏押著呢,本來教育教育就完事了,他又沒出去賣。可問他拿七叔的手機幹什麽?他就是不說實話,一口咬定是看著稀罕,送給蔡少芬了。這性質就變了,這是入室盜竊。所裏人都不信,那手機臟了吧唧的,有五千塊錢買個新的好的不香嗎?”

“這小兔崽子是誰給下迷昏藥啦?犯了哪門子邪呢?有啥事就跟警察說唄。”大舅氣得直哼哼,“這案子還沒查清楚啊!老七到底是咋死的?心梗是擁乎啥犯的?不能是自己嚇乎自己,半夜給嚇死的吧?”

劉紅光肯定地說:“就七舅那膽子,不嚇唬別人就阿彌陀佛啦,能嚇到他的還沒出生呢。大舅,人家法醫不是判定了嘛,他是被人打了腦袋,心裏一激動、一緊張觸發的心梗。他頭上沒有破口,那個礦泉水瓶子極有可能就是兇器。”

“你說是少芬打的他?”王斌盯著劉紅光問。

“瓶子是少芬扔的,表面上她的嫌疑最大,可我想若是七舅半夜看到她,也不會拿她當回事兒,他能害怕她嗎?你們看啊,裝著五千塊錢的信封不見了,又不能長翅膀飛嘍,指定是被人拿走啦。當時兩個人一定進行了短暫的扭打,就少芬那玻璃體格,跟紙糊的似的,是七叔的對手嗎?再說,桂花是十一點多離開大魁家的,之前的情況少芬應該是全然不知,隨後就跑去殺人啦,他們之間有什麽恩仇啊?”

“但她在天亮後去了七叔家,還拿走了兇器。”輔警小郭講著事實,“所裏下命令了,要查出殺人兇手,眼下關鍵是找到那五千塊錢和王輔才的手機,順藤摸瓜,盡快結案。”

“手機不倒手出售,你上哪兒找去?兇手拿到錢,不得把信封燒了,扯了,扔糞坑裏呀。這可不好查。”村長王斌感到一籌莫展了。

他煩躁地踱來踱去,“上哪兒找信封去?”低著頭自言自語地抱怨著,聲音裏帶著情緒,驚動了不遠處的八叔,此刻老人家正在餵鴿子呢。

“大斌啊,你要用信封啊?”八叔上了年紀,可聽力著實沒有減退,他拿著一個信封腿腳不利索地走過來,“給,我這裏有一個,你先拿去用。我擱了點兒苞米粒子,拿來餵鴿子。”

“八叔,哪兒跟哪兒呀,我不用,你去餵鴿子吧。”村長望著眼神木納的長輩。

見侄子不要,老人轉身要去幹自己的事兒。

“等等!”劉紅光眼疾手快一個健步沖上去,一把拉住八舅的胳膊,“讓我看看,就是它!大舅,你看這不就是你給表哥的信封嘛,建行的,白皮,背後還寫著一橫呢。”

聞訊而動的王輔臣湊過來看,“嘿,就是,這一橫是我寫的,賀喜的賀,第一筆一橫,還沒彎鉤呢。”

輔警小郭同樣是興奮不已,激動得手都顫抖了,“八叔,你是從哪兒得到它的?”

木納的老人反應本來就遲鈍,經他這麽迫切地追問,更是結結巴巴語塞了。他心不在焉地捏搓著信封,半天才反應過來。

“是管小安娜要的,她用這個吹氣玩。”八叔說明來歷,“裝苞米粒的塑料袋被你們拿走了,我看這個信封還能使使,就管她要。那孩子起先不給,可扣了,說是她家的。我用狗尾巴草紮了個小兔子,才跟她換到手的。”

這下可發現線索啦!真兇浮出水面,王輔寬是重大的嫌疑人。

輔警立即去匯報,馬上警方派了人來,從麻將桌上把他帶走進行調查。很快王輔寬便坦白啦,是那天晚上因為錢的事兒與媳婦吵了架,在村子裏瞎逛蕩,逛蕩到半夜實在沒地方去,看見七哥家亮著燈,院門還開著呢,就想去喝點水,嘮嘮嗑。

當他進了屋,發現七哥好像是病了,躺在床上直哼哼,手裏還握著手機,看上去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湊上去關心地問“七哥,你咋地啦?”

可王輔才神志不清認不得人了,他發現了枕頭邊上的信封,用手一摸裏面是鈔票,最少也有五千元。他起了歹心,想偷摸拿走,他又看見王輔才握著的手機,那是一部蘋果新款,他狠心去拔沒拔動,又使勁拔了一次,卻把王輔才拔清醒了。

“有賊,你幹什麽?”本來虛弱的人兒一下子激發出潛能,抓住他的手腕子不放。

王輔寬懵了,作賊心虛,怕他喊來人可就麻煩啦,狗急跳墻下了狠手,看見枕頭邊上的水瓶子,操起來朝對方的腦袋就是一下子,一下不成,對方不撒手。他又砸了兩下,這回奏效了,王輔才身子一歪倒下啦。他對天發誓,那是他七堂哥,平日裏好著呢,就為了占點兒便宜,一時沖動幹了蠢事。本來沒想殺人,他也沒有料到,礦泉水瓶子能砸死人。

終於真相大白了,籠罩在泡子沿村的迷霧撥雲見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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