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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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聖誕夜
聖誕節前一天,紐斯特城最大的游樂園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城裏的居民們即將迎來一年裏最大的盛典和節日,所以游樂園為了準備聖誕節的盛典,選擇了關門關上一星期,園長昆汀掛出的牌子上寫著的理由是成員們在排練節目,實際上.......只是為了好好休息。
一個穿著紅色絨毛鬥篷的少女身影出現在了五彩燈光黯淡的游樂園門前,懷裏還抱著一只兔子玩偶,眼睛是由紐扣做成的。
鬥篷的兜帽沾滿了雪粒子,時南絮擡手打下了兜帽,擡頭看了眼游樂園的大門,眼眸微微發亮,像泡了水的紅寶石珠子。
在回到瘋狂嘉年華的世界之前,系統跟她說嘉年華游樂園的所有數據都已經恢覆到了重置前一秒。
也就是說........嘉年華裏所有的成員都還記得她。
那小醜先生,也是嗎?
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情緒,時南絮按下了游樂園門前紅色的門鈴按鈕,紅色的按鈕都快被雪花給覆蓋完全了。
按完之後,手指都是冰涼的,她忍不住低下頭朝手掌哈出一口熱氣。
“親愛的小朋友,在嘉年華聖誕慶典前,游樂園可是不接.........”原本打著哈欠,艱難地從天鵝絨大床爬起來,披了件毛絨披風就出來的園長昆體尚未說完的話語在看到門口站著少女身影時直接咽了回去。
身形高大的園長披風下套著是很隨意的絲綢睡衣,冷風一吹,園長昆汀直接清醒了。
扮演紳士習慣了的園長昆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斜著身體往門邊一靠,似笑非笑地說道:“天哪,我們嘉年華出逃的小助理這是去話劇院扮演完小紅帽回來了嗎?”
昆汀說話時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沈慵懶,再加上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所以更多了幾分沙啞。
時南絮默默地擡眼看著他。
就見到昆汀蒼白俊美的臉上果然一如既往掛著那異常虛偽欠揍的笑容。
耳朵凍得有點冰冰涼涼的,時南絮擡手將兜帽蓋好,抱著懷裏小醜親手做的兔子玩偶,抿唇然後輕聲回了一句,“我是小紅帽的話,園長你就是童話故事裏的大灰狼了。”
早在音樂狂歡節那關的時候,時南絮就看穿了昆汀瘋狂變態的本性,所以根本沒打算繼續和他虛假和平下去。
挨罵了的昆汀就保持著這樣慵懶的姿勢靠在門邊虛偽地笑著凝視著時南絮,暗紅的瞳孔微閃,最後化為了柔和的色澤。
雖然挨罵了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他瘋狂的神經感到興奮,不過昆汀可不打算將好不容易回來的兔子小姐給嚇跑,所以壓下了心間洶湧的沖動,俯身靠近了少女,牽起一縷她銀色的長發輕嗅。
眸底深處的瘋狂之色根本壓抑不住,看著令人毛骨悚然。
“扮成小紅帽的兔子小姐,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優雅的園長這樣由衷地誇讚著她,然後在時南絮耳畔輕語,“寶貝能罵得再兇一點嗎?”
“我是如此地想念你對我的每一句羞辱和怒罵,親愛的。”
他是真的變態。
時南絮:“........”
女孩瑩白的面容上的嫌棄之色頓時都快遮掩不住了。
“變態......”
穿著紅鬥篷的少女擡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園長昆汀俊美蒼白的臉上,她用的力道不大,本意只是想把他湊過來的俊臉給推開,卻沒想到直接打到了他。
臉側傳來女孩指尖微涼的溫度,還有柔嫩的觸感,昆汀被打得偏過了頭去,蒼白的臉上頓時留下鮮紅的手掌印,細碎的黑色長發遮蓋住了側臉,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時南絮輕輕地眨了下眼,見對方半天沒動靜,還以為昆汀要生氣了,頓時有些緊張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做好了眼見不對勁就馬上逃跑的準備。
園長昆汀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聽到溫柔禮貌的少女說出這麽重的話,而且這聲恰好是用來辱罵他的.......
唇角的弧度上揚,心臟跳動的速度不斷加快。
不可否認,他似乎因為兔子小姐這樣柔軟的辱罵刺激得興奮異常。
多巴胺在大腦中不斷分泌,園長昆汀的腦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指尖發著抖握住了少女冰涼的指尖,力道輕柔地咬了一下,貼近了自己的側臉。
時南絮垂眸看著昆汀,看到了他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病態的紅暈,暗紅的瞳孔像魔鬼一樣盯著自己。
“寶貝,再罵一句,然後用力地打我........”
話音還未落下,一只巨大的白兔玩偶不知從什麽地方飛了過來,精準地集中了園長昆汀的後腦勺,這個兔子玩偶裏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裏塞了什麽重物,頗有重量,將昆汀砸得往前倒去。
時南絮怕被他壓到受傷,緊了緊懷裏的兔子玩偶,默默地往左邊移了一小步。
耳邊忽然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穿著雪白毛絨外套的人偶師少年一腳踩上了園長昆汀的腦袋。
懷裏依舊抱著一只泰迪熊的帕奇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那雙碧藍色的雙眼質感比上好的藍寶石還要漂亮,睫毛卷翹纖長。
明明腳上踩著園長昆汀,但人偶師少年臉上的神情卻是看著天真懵懂,柔軟的金發俏皮地翹了起來,金發碧眼的模樣跟教堂畫像上的小天使一般。
帕奇低下頭,用覆古棕皮鞋的鞋尖輕輕地碾了一下昆汀的腦袋,帶著警告語氣懶懶地說道:“昆汀,兔子小姐好不容易才回來,要是被你這個變態嚇跑了,小心我把你做成玩偶哦。”
少年的語調俏皮,卻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話落,帕奇這才松開腳,邁著輕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時南絮的面前,碧藍的眼眸亮晶晶的,笑著和她說道:“兔子小姐,歡迎回來。”
“你有在失蹤的這段時間思念帕奇嗎?帕奇可是專門為兔子小姐編了一組木偶劇.......”
少年碧藍澄澈的眼眸不知何時染上了乞求之色。
拋開帕奇悲慘扭曲的經歷來看,他無疑是一個非常出色討人喜歡的少年。
從昆汀身上收回目光的時南絮抿了抿唇,溫柔地笑著伸出手,摸了摸人偶師少年帕奇翹起來的金發,像是在摸金毛小狗,“帕奇很棒!”
驕傲的人偶師少年頓時因為這句誇讚翹起了唇角。
園長昆汀艱難地從雪地裏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粒,無奈地說道:“帕奇這麽兇悍粗暴,可是會把孩子們給嚇跑的。”
跟在少女身邊的帕奇聽了這話,毫不吝嗇地朝園長拉了個鬼臉,炫耀似的朝他搖了搖自己手裏拿到的兔子玩偶。
壁爐裏燒著爐火,昏暗的休息室裏,魔術師查姆正在為明天的聖誕慶典準備糖果魔術,道具很簡單,一根魔術權杖和一頂聖誕帽。
寬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散落著各種口味由玻璃紙包裹著的水果糖。
休息室的門忽然開了。
戴著黑色禮帽的魔術師查姆頭都沒有擡起來,穿著白絲綢手套的修長手指正把弄著指尖的撲克牌,優雅低沈的生聲線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讓我看看是哪位稀客,終於願意從被窩裏爬出來準備節目了嗎?”
說著,優雅的魔術師擡手摘下了頭上的禮帽,擱置下手上的魔術道具,慵懶地掀起眼皮看去,卻在看到站在帕奇身邊的少女身影時直接楞住了。
時南絮想了想,抱著懷裏的兔子玩偶,抓著玩偶胖乎乎的手朝魔術師查姆揮了揮,算是打招呼了,她歪著腦袋看著查姆,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紐斯特城最優雅的魔術師,還記得我嗎?”
魔術師平日裏可謂是嘉年華裏最有耐心的紳士。
但眼下,沙發上原本慵懶的高挑身影根本坐不住了,倏然起身,邁開一雙長腿直直地往少女的方向走去,他伸出雙手將纖細窈窕的少女直接抱進了懷裏,手臂緊緊地勒著,卻並沒有讓人感到難受。
向來克制優雅的魔術師此刻已經拋棄了所有的冷靜,他埋首於少女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她身上清甜的芬芳。
蒼白的手背上因為克制的用力凸起來淡青色的血管。
時南絮被這突如其來的相擁弄得有些茫然,但她能夠感知到查姆激動的情緒,所以輕輕地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輕聲道:“我回來啦。”
不知道抱了多久,優雅的魔術師查姆才松開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時南絮的臉側,像是在觸碰水晶珍寶一般。
“我居然不是在做夢。”
時南絮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周,都沒有看到小醜的身影,就連他的雜技道具都沒看到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園長昆汀。
“園長,小醜先生離開嘉年華了嗎?”
休息室裏個個都不太正常的嘉年華成員罕見地一同沈默了半晌。
最後還是昆汀打破了這樣的僵局,笑著解釋。
“德文特他.......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麽毛病,提出了要去巡演,但明天就是聖誕節慶典了,他今天肯定是要回來的。”
同情心少得可憐的人偶師少年眸中少見地浮現了一絲憐憫之色,他輕聲跟時南絮說了一句話。
“兔子小姐你或許可以去化妝室等小醜回來。”
小醜的化妝間,依舊是幹凈整潔的模樣,但是卻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時南絮的指尖放在光滑纖塵不染的桌面上,看過了架子上擺放的各式小玩意兒。
水晶球芭蕾舞少女的八音盒、胡桃夾子木偶、數不清的兔子玩偶、芭蕾舞鞋等等.......
最後是一張被玻璃片壓著的字條,泛黃紙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跡。
時南絮低下頭仔細去看,才勉強認出來似乎是漢字。
“時.......”時南絮手指點著,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最後楞在了原地。
因為這紙條上正是她的名字。
身後的化妝間不知何時開啟了一條縫,門外的冷風吹過,讓時南絮莫名地打了個寒顫,想要轉過身看看是不是門窗沒關緊。
然而還沒等她轉過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唇,將她直接困在了墻角。
長靴和木質地板敲擊發出悶響。
溫熱的氣息還帶著冬日的寒氣縈繞在女孩瑩白的耳尖。
“迷路的小紅帽找到家了嗎?”
“不聽話亂跑的孩子,可是會被灰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熟悉的嗓音,冰冷低沈帶了點戲謔語氣,但卻能夠聽得出言語下壓抑著鼓動的情感。
時南絮微微睜大了圓潤的紅眸,對上了還穿著鬥篷的小醜那雙暗綠如貓眼石的眼眸。
小醜抵著女孩的額頭,垂眸去看她,暗綠的眸子晦暗不明,閃爍著狼眼一般的幽光,口中卻冰冷平靜地和時南絮玩著角色扮演的游戲,“兔子小姐,森林裏兇惡的灰狼餓了會怎麽樣?”
手指摘下了黑皮革防風手套,穿過紅毛絨鬥篷,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像被欺負了的時南絮睜著濕潤的眼眸,不安地看著眼前攻擊性十足的小醜,輕咬著唇搖頭,“我不知道。”
他應該是才結束完巡演匆匆回來,臉上色澤鮮艷的油彩都還沒來得及卸下。
小醜俯首,吻上了兔子小姐的唇。
冰涼的指尖撥開門扉進入花園前,脾氣古怪的小醜告訴了迷路的兔子小姐故事書裏的答案。
“小紅帽會被大灰狼拆吞入腹,骨頭都不剩。”
覆古棱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
小醜用絲質手帕擦幹凈桌面上的雪白油彩,從櫃子裏挑了一把梳子,細細打理好女孩淩亂的銀發,編成了兩條辮子。
編好頭發後,小醜德文特從自己的衣櫥裏挑了件雪白的狐絨披風給時南絮仔細地披上,臨系帶的時候他低聲道:“擡起頭。”
連指尖都在顫抖的時南絮抿緊了唇,跟他唱反調地把頭給低了下去。
剛才她嗓子都啞了,這家夥還很有耐心慢條斯理地給她講故事。
珍寶失而覆得的欣喜,讓現在冷靜下來的小醜格外地有耐心,他用微涼的指尖撓了撓女孩的下巴。
怕癢的時南絮瞬間忍不住了,掙紮著要逃跑,卻撲進了小醜的懷裏。
耳畔忽而傳來德文特低沈的嗓音。
“如果生氣,別再突然失蹤了,討厭我的話,我可以出去巡演........”
時南絮這下算是明白小醜去巡演的理由了,她連忙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指尖穿過他的發絲。
“我沒有討厭你,從來都沒有!”
聽到女孩這般肯定的回答,小醜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猩紅的唇角勾起,“真的嗎?”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所想,時南絮咬了一下唇,湊過去在小醜德文特的唇角輕輕地吻了一下。
唇上傳來輕柔的觸感。
結果,從來沒有討厭過小醜的小兔子被壓在了化妝臺上,一遍遍重覆告訴他是喜歡還是討厭。
洗漱過後,小醜端著胡蘿蔔湯餵氣到不行的少女吃飯。
時南絮被他折騰的早就被胡蘿蔔餵了個飽,現在根本不想吃東西,賭氣地扭開頭。
小醜笑了起來,眼尾的黑桃紋路被牽動著跳了一下。
高挑的身影俯下來,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個吻,“真的不餓嗎?”
吃不下的少女摟住了小醜勁瘦的腰,埋進了他的懷裏蹭了蹭。
“都被你餵飽了,吃不下。”
看著她這撒嬌孩子氣模樣的小醜笑了笑,用餐巾仔細地擦拭幹凈她的唇角,低聲問她,“明天是聖誕節慶典,想要什麽禮物?”
時南絮擡起眼睫,對上了德文特綠眸中溫柔的視線,翹起了唇角,眼睛亮亮的,“聖誕老人會送蛋糕嗎?”
“當然,聖誕節的心願都會實現。”
聖誕節慶典這天,游樂園嘉年華熱鬧的節日氛圍達到了頂點,四處都掛上了五彩的燈泡,在游樂園正中央的廣場上還有一棵巨大的聖誕樹。
歡呼聲響徹游樂園的上空。
各個成員的節目結束後,是壓軸節目——帶動全場節日氛圍的舞蹈。
銀發紅瞳的少女穿著一條紅色的天鵝絨公主裙,隨著音樂輕快的節奏從幕後走出,頭上戴著發箍,是麋鹿角的樣式。
時南絮出場的那一瞬間,底下的觀眾頓時沸騰了。
“那不是嘉年華失蹤了很久的兔女郎嗎?”
“艾琳小姐又有新的稱呼了!”
“是什麽?”
“麋鹿少女哈哈哈哈哈。”
為了迎合聖誕節的氛圍,慶典上,小醜穿了一襲紅黑色調的燕尾服。
在音樂節拍抵達高音尾聲時,神秘詭異的小醜攬著少女,她彎下柔韌的腰肢,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銀色的波浪。
昏暗的舞臺燈光裏,身形頎長的小醜一個幹凈利落的轉身,指尖打了個響指,暗紅的幕布緩緩降落。
幕布後,小醜凝視著女孩清透柔軟的眼眸,俯身輕吻時南絮的唇。
唇相觸時,鐘樓響起了聖誕夜十二點的鐘聲。
慶典演出結束後的休息室,所有人都喝香甜的葡萄酒喝得醉倒在了桌上。
高挑的小醜抱起迷迷糊糊的少女,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晚間燈光暖融,時南絮睜開濕潤的眼眸去找小醜,卻見扮成聖誕老人的小醜就坐在她床邊,手中還端著草莓奶油蛋糕。
時南絮緩緩坐起身,終究忍不住趴在小醜的肩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脾氣並不算好的小醜德文特被這一笑,帽檐下冷白的耳尖有些紅,他擡手捏住了女孩柔軟的臉蛋,冷冰冰地說道:“不準笑。”
可時南絮現在已經根本不怕他了,趴在平日裏高冷得不近人情的小醜懷裏鬧他。
忽而想起什麽的小醜捉住了女孩的兩只手,吻了吻她的耳垂,低聲問她,“那個東方姑娘就是你,對嗎?”
時南絮頓時安分了,睜著幹凈澄澈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和小醜對視,小聲應道:“你猜到了?”
“嗯。”
“很久之前就猜到了。”
坐在小醜腿上的時南絮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她摟住了小醜德文特的脖子,湊過去輕聲問道:“小醜先生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嗎?”
小醜暗綠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少女好奇的神情,指尖劃過她微微上翹的眼尾,輕撫過女孩的側臉和耳垂,宛如在輕撫東方稀世的珍寶。
小醜德文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吻了一下她的眼尾,用低沈溫柔到了極點的語調問她,“寶貝想給我什麽禮物?”
時南絮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會略微上揚,於是那含糖的笑容就像是狡猾的小狐貍,帶了點惡作劇的意味。
她湊過去親了親小醜的唇。
“一籃子甜蜜的吻。”
小醜眼中閃過幽深的光,接住了她有意狡猾的撩撥,反手捉住了察覺不妙試圖逃跑的小兔子。
清晨時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房間裏。
小醜德文特摟著懷裏安睡的少女,低下頭憐愛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闔上了雙眼。
他想要的聖誕禮物,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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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前一天,紐斯特城最大的游樂園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城裏的居民們即將迎來一年裏最大的盛典和節日,所以游樂園為了準備聖誕節的盛典,選擇了關門關上一星期,園長昆汀掛出的牌子上寫著的理由是成員們在排練節目,實際上.......只是為了好好休息。
一個穿著紅色絨毛鬥篷的少女身影出現在了五彩燈光黯淡的游樂園門前,懷裏還抱著一只兔子玩偶,眼睛是由紐扣做成的。
鬥篷的兜帽沾滿了雪粒子,時南絮擡手打下了兜帽,擡頭看了眼游樂園的大門,眼眸微微發亮,像泡了水的紅寶石珠子。
在回到瘋狂嘉年華的世界之前,系統跟她說嘉年華游樂園的所有數據都已經恢覆到了重置前一秒。
也就是說........嘉年華裏所有的成員都還記得她。
那小醜先生,也是嗎?
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情緒,時南絮按下了游樂園門前紅色的門鈴按鈕,紅色的按鈕都快被雪花給覆蓋完全了。
按完之後,手指都是冰涼的,她忍不住低下頭朝手掌哈出一口熱氣。
“親愛的小朋友,在嘉年華聖誕慶典前,游樂園可是不接.........”原本打著哈欠,艱難地從天鵝絨大床爬起來,披了件毛絨披風就出來的園長昆體尚未說完的話語在看到門口站著少女身影時直接咽了回去。
身形高大的園長披風下套著是很隨意的絲綢睡衣,冷風一吹,園長昆汀直接清醒了。
扮演紳士習慣了的園長昆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斜著身體往門邊一靠,似笑非笑地說道:“天哪,我們嘉年華出逃的小助理這是去話劇院扮演完小紅帽回來了嗎?”
昆汀說話時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沈慵懶,再加上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所以更多了幾分沙啞。
時南絮默默地擡眼看著他。
就見到昆汀蒼白俊美的臉上果然一如既往掛著那異常虛偽欠揍的笑容。
耳朵凍得有點冰冰涼涼的,時南絮擡手將兜帽蓋好,抱著懷裏小醜親手做的兔子玩偶,抿唇然後輕聲回了一句,“我是小紅帽的話,園長你就是童話故事裏的大灰狼了。”
早在音樂狂歡節那關的時候,時南絮就看穿了昆汀瘋狂變態的本性,所以根本沒打算繼續和他虛假和平下去。
挨罵了的昆汀就保持著這樣慵懶的姿勢靠在門邊虛偽地笑著凝視著時南絮,暗紅的瞳孔微閃,最後化為了柔和的色澤。
雖然挨罵了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他瘋狂的神經感到興奮,不過昆汀可不打算將好不容易回來的兔子小姐給嚇跑,所以壓下了心間洶湧的沖動,俯身靠近了少女,牽起一縷她銀色的長發輕嗅。
眸底深處的瘋狂之色根本壓抑不住,看著令人毛骨悚然。
“扮成小紅帽的兔子小姐,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優雅的園長這樣由衷地誇讚著她,然後在時南絮耳畔輕語,“寶貝能罵得再兇一點嗎?”
“我是如此地想念你對我的每一句羞辱和怒罵,親愛的。”
他是真的變態。
時南絮:“........”
女孩瑩白的面容上的嫌棄之色頓時都快遮掩不住了。
“變態......”
穿著紅鬥篷的少女擡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園長昆汀俊美蒼白的臉上,她用的力道不大,本意只是想把他湊過來的俊臉給推開,卻沒想到直接打到了他。
臉側傳來女孩指尖微涼的溫度,還有柔嫩的觸感,昆汀被打得偏過了頭去,蒼白的臉上頓時留下鮮紅的手掌印,細碎的黑色長發遮蓋住了側臉,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時南絮輕輕地眨了下眼,見對方半天沒動靜,還以為昆汀要生氣了,頓時有些緊張不安地往後退了一步,做好了眼見不對勁就馬上逃跑的準備。
園長昆汀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聽到溫柔禮貌的少女說出這麽重的話,而且這聲恰好是用來辱罵他的.......
唇角的弧度上揚,心臟跳動的速度不斷加快。
不可否認,他似乎因為兔子小姐這樣柔軟的辱罵刺激得興奮異常。
多巴胺在大腦中不斷分泌,園長昆汀的腦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指尖發著抖握住了少女冰涼的指尖,力道輕柔地咬了一下,貼近了自己的側臉。
時南絮垂眸看著昆汀,看到了他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病態的紅暈,暗紅的瞳孔像魔鬼一樣盯著自己。
“寶貝,再罵一句,然後用力地打我........”
話音還未落下,一只巨大的白兔玩偶不知從什麽地方飛了過來,精準地集中了園長昆汀的後腦勺,這個兔子玩偶裏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裏塞了什麽重物,頗有重量,將昆汀砸得往前倒去。
時南絮怕被他壓到受傷,緊了緊懷裏的兔子玩偶,默默地往左邊移了一小步。
耳邊忽然傳來呼嘯而過的風聲,穿著雪白毛絨外套的人偶師少年一腳踩上了園長昆汀的腦袋。
懷裏依舊抱著一只泰迪熊的帕奇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那雙碧藍色的雙眼質感比上好的藍寶石還要漂亮,睫毛卷翹纖長。
明明腳上踩著園長昆汀,但人偶師少年臉上的神情卻是看著天真懵懂,柔軟的金發俏皮地翹了起來,金發碧眼的模樣跟教堂畫像上的小天使一般。
帕奇低下頭,用覆古棕皮鞋的鞋尖輕輕地碾了一下昆汀的腦袋,帶著警告語氣懶懶地說道:“昆汀,兔子小姐好不容易才回來,要是被你這個變態嚇跑了,小心我把你做成玩偶哦。”
少年的語調俏皮,卻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話落,帕奇這才松開腳,邁著輕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時南絮的面前,碧藍的眼眸亮晶晶的,笑著和她說道:“兔子小姐,歡迎回來。”
“你有在失蹤的這段時間思念帕奇嗎?帕奇可是專門為兔子小姐編了一組木偶劇.......”
少年碧藍澄澈的眼眸不知何時染上了乞求之色。
拋開帕奇悲慘扭曲的經歷來看,他無疑是一個非常出色討人喜歡的少年。
從昆汀身上收回目光的時南絮抿了抿唇,溫柔地笑著伸出手,摸了摸人偶師少年帕奇翹起來的金發,像是在摸金毛小狗,“帕奇很棒!”
驕傲的人偶師少年頓時因為這句誇讚翹起了唇角。
園長昆汀艱難地從雪地裏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粒,無奈地說道:“帕奇這麽兇悍粗暴,可是會把孩子們給嚇跑的。”
跟在少女身邊的帕奇聽了這話,毫不吝嗇地朝園長拉了個鬼臉,炫耀似的朝他搖了搖自己手裏拿到的兔子玩偶。
壁爐裏燒著爐火,昏暗的休息室裏,魔術師查姆正在為明天的聖誕慶典準備糖果魔術,道具很簡單,一根魔術權杖和一頂聖誕帽。
寬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散落著各種口味由玻璃紙包裹著的水果糖。
休息室的門忽然開了。
戴著黑色禮帽的魔術師查姆頭都沒有擡起來,穿著白絲綢手套的修長手指正把弄著指尖的撲克牌,優雅低沈的生聲線毫不留情地諷刺道:“讓我看看是哪位稀客,終於願意從被窩裏爬出來準備節目了嗎?”
說著,優雅的魔術師擡手摘下了頭上的禮帽,擱置下手上的魔術道具,慵懶地掀起眼皮看去,卻在看到站在帕奇身邊的少女身影時直接楞住了。
時南絮想了想,抱著懷裏的兔子玩偶,抓著玩偶胖乎乎的手朝魔術師查姆揮了揮,算是打招呼了,她歪著腦袋看著查姆,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紐斯特城最優雅的魔術師,還記得我嗎?”
魔術師平日裏可謂是嘉年華裏最有耐心的紳士。
但眼下,沙發上原本慵懶的高挑身影根本坐不住了,倏然起身,邁開一雙長腿直直地往少女的方向走去,他伸出雙手將纖細窈窕的少女直接抱進了懷裏,手臂緊緊地勒著,卻並沒有讓人感到難受。
向來克制優雅的魔術師此刻已經拋棄了所有的冷靜,他埋首於少女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她身上清甜的芬芳。
蒼白的手背上因為克制的用力凸起來淡青色的血管。
時南絮被這突如其來的相擁弄得有些茫然,但她能夠感知到查姆激動的情緒,所以輕輕地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輕聲道:“我回來啦。”
不知道抱了多久,優雅的魔術師查姆才松開她,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時南絮的臉側,像是在觸碰水晶珍寶一般。
“我居然不是在做夢。”
時南絮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周,都沒有看到小醜的身影,就連他的雜技道具都沒看到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園長昆汀。
“園長,小醜先生離開嘉年華了嗎?”
休息室裏個個都不太正常的嘉年華成員罕見地一同沈默了半晌。
最後還是昆汀打破了這樣的僵局,笑著解釋。
“德文特他.......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麽毛病,提出了要去巡演,但明天就是聖誕節慶典了,他今天肯定是要回來的。”
同情心少得可憐的人偶師少年眸中少見地浮現了一絲憐憫之色,他輕聲跟時南絮說了一句話。
“兔子小姐你或許可以去化妝室等小醜回來。”
小醜的化妝間,依舊是幹凈整潔的模樣,但是卻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時南絮的指尖放在光滑纖塵不染的桌面上,看過了架子上擺放的各式小玩意兒。
水晶球芭蕾舞少女的八音盒、胡桃夾子木偶、數不清的兔子玩偶、芭蕾舞鞋等等.......
最後是一張被玻璃片壓著的字條,泛黃紙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跡。
時南絮低下頭仔細去看,才勉強認出來似乎是漢字。
“時.......”時南絮手指點著,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最後楞在了原地。
因為這紙條上正是她的名字。
身後的化妝間不知何時開啟了一條縫,門外的冷風吹過,讓時南絮莫名地打了個寒顫,想要轉過身看看是不是門窗沒關緊。
然而還沒等她轉過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唇,將她直接困在了墻角。
長靴和木質地板敲擊發出悶響。
溫熱的氣息還帶著冬日的寒氣縈繞在女孩瑩白的耳尖。
“迷路的小紅帽找到家了嗎?”
“不聽話亂跑的孩子,可是會被灰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熟悉的嗓音,冰冷低沈帶了點戲謔語氣,但卻能夠聽得出言語下壓抑著鼓動的情感。
時南絮微微睜大了圓潤的紅眸,對上了還穿著鬥篷的小醜那雙暗綠如貓眼石的眼眸。
小醜抵著女孩的額頭,垂眸去看她,暗綠的眸子晦暗不明,閃爍著狼眼一般的幽光,口中卻冰冷平靜地和時南絮玩著角色扮演的游戲,“兔子小姐,森林裏兇惡的灰狼餓了會怎麽樣?”
手指摘下了黑皮革防風手套,穿過紅毛絨鬥篷,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像被欺負了的時南絮睜著濕潤的眼眸,不安地看著眼前攻擊性十足的小醜,輕咬著唇搖頭,“我不知道。”
他應該是才結束完巡演匆匆回來,臉上色澤鮮艷的油彩都還沒來得及卸下。
小醜俯首,吻上了兔子小姐的唇。
冰涼的指尖撥開門扉進入花園前,脾氣古怪的小醜告訴了迷路的兔子小姐故事書裏的答案。
“小紅帽會被大灰狼拆吞入腹,骨頭都不剩。”
覆古棱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
小醜用絲質手帕擦幹凈桌面上的雪白油彩,從櫃子裏挑了一把梳子,細細打理好女孩淩亂的銀發,編成了兩條辮子。
編好頭發後,小醜德文特從自己的衣櫥裏挑了件雪白的狐絨披風給時南絮仔細地披上,臨系帶的時候他低聲道:“擡起頭。”
連指尖都在顫抖的時南絮抿緊了唇,跟他唱反調地把頭給低了下去。
剛才她嗓子都啞了,這家夥還很有耐心慢條斯理地給她講故事。
珍寶失而覆得的欣喜,讓現在冷靜下來的小醜格外地有耐心,他用微涼的指尖撓了撓女孩的下巴。
怕癢的時南絮瞬間忍不住了,掙紮著要逃跑,卻撲進了小醜的懷裏。
耳畔忽而傳來德文特低沈的嗓音。
“如果生氣,別再突然失蹤了,討厭我的話,我可以出去巡演........”
時南絮這下算是明白小醜去巡演的理由了,她連忙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指尖穿過他的發絲。
“我沒有討厭你,從來都沒有!”
聽到女孩這般肯定的回答,小醜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猩紅的唇角勾起,“真的嗎?”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所想,時南絮咬了一下唇,湊過去在小醜德文特的唇角輕輕地吻了一下。
唇上傳來輕柔的觸感。
結果,從來沒有討厭過小醜的小兔子被壓在了化妝臺上,一遍遍重覆告訴他是喜歡還是討厭。
洗漱過後,小醜端著胡蘿蔔湯餵氣到不行的少女吃飯。
時南絮被他折騰的早就被胡蘿蔔餵了個飽,現在根本不想吃東西,賭氣地扭開頭。
小醜笑了起來,眼尾的黑桃紋路被牽動著跳了一下。
高挑的身影俯下來,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個吻,“真的不餓嗎?”
吃不下的少女摟住了小醜勁瘦的腰,埋進了他的懷裏蹭了蹭。
“都被你餵飽了,吃不下。”
看著她這撒嬌孩子氣模樣的小醜笑了笑,用餐巾仔細地擦拭幹凈她的唇角,低聲問她,“明天是聖誕節慶典,想要什麽禮物?”
時南絮擡起眼睫,對上了德文特綠眸中溫柔的視線,翹起了唇角,眼睛亮亮的,“聖誕老人會送蛋糕嗎?”
“當然,聖誕節的心願都會實現。”
聖誕節慶典這天,游樂園嘉年華熱鬧的節日氛圍達到了頂點,四處都掛上了五彩的燈泡,在游樂園正中央的廣場上還有一棵巨大的聖誕樹。
歡呼聲響徹游樂園的上空。
各個成員的節目結束後,是壓軸節目——帶動全場節日氛圍的舞蹈。
銀發紅瞳的少女穿著一條紅色的天鵝絨公主裙,隨著音樂輕快的節奏從幕後走出,頭上戴著發箍,是麋鹿角的樣式。
時南絮出場的那一瞬間,底下的觀眾頓時沸騰了。
“那不是嘉年華失蹤了很久的兔女郎嗎?”
“艾琳小姐又有新的稱呼了!”
“是什麽?”
“麋鹿少女哈哈哈哈哈。”
為了迎合聖誕節的氛圍,慶典上,小醜穿了一襲紅黑色調的燕尾服。
在音樂節拍抵達高音尾聲時,神秘詭異的小醜攬著少女,她彎下柔韌的腰肢,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銀色的波浪。
昏暗的舞臺燈光裏,身形頎長的小醜一個幹凈利落的轉身,指尖打了個響指,暗紅的幕布緩緩降落。
幕布後,小醜凝視著女孩清透柔軟的眼眸,俯身輕吻時南絮的唇。
唇相觸時,鐘樓響起了聖誕夜十二點的鐘聲。
慶典演出結束後的休息室,所有人都喝香甜的葡萄酒喝得醉倒在了桌上。
高挑的小醜抱起迷迷糊糊的少女,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晚間燈光暖融,時南絮睜開濕潤的眼眸去找小醜,卻見扮成聖誕老人的小醜就坐在她床邊,手中還端著草莓奶油蛋糕。
時南絮緩緩坐起身,終究忍不住趴在小醜的肩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脾氣並不算好的小醜德文特被這一笑,帽檐下冷白的耳尖有些紅,他擡手捏住了女孩柔軟的臉蛋,冷冰冰地說道:“不準笑。”
可時南絮現在已經根本不怕他了,趴在平日裏高冷得不近人情的小醜懷裏鬧他。
忽而想起什麽的小醜捉住了女孩的兩只手,吻了吻她的耳垂,低聲問她,“那個東方姑娘就是你,對嗎?”
時南絮頓時安分了,睜著幹凈澄澈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和小醜對視,小聲應道:“你猜到了?”
“嗯。”
“很久之前就猜到了。”
坐在小醜腿上的時南絮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她摟住了小醜德文特的脖子,湊過去輕聲問道:“小醜先生沒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嗎?”
小醜暗綠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少女好奇的神情,指尖劃過她微微上翹的眼尾,輕撫過女孩的側臉和耳垂,宛如在輕撫東方稀世的珍寶。
小醜德文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吻了一下她的眼尾,用低沈溫柔到了極點的語調問她,“寶貝想給我什麽禮物?”
時南絮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會略微上揚,於是那含糖的笑容就像是狡猾的小狐貍,帶了點惡作劇的意味。
她湊過去親了親小醜的唇。
“一籃子甜蜜的吻。”
小醜眼中閃過幽深的光,接住了她有意狡猾的撩撥,反手捉住了察覺不妙試圖逃跑的小兔子。
清晨時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房間裏。
小醜德文特摟著懷裏安睡的少女,低下頭憐愛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闔上了雙眼。
他想要的聖誕禮物,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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