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方奶奶真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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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方奶奶真的菜
方鶚可能要後悔買頭盔了。
自從游戲頭盔進了家門，他就成了一個奴隸。
學習的奴隸，奶奶的奴隸。
不僅要比平時更加緊鑼密鼓的學習和刷題，還要陪老祖宗玩游戲，即便老祖宗脾氣好技術也不差，但但凡兩人起了矛盾，他一定會被自家親爹媽一頓男女雙打……
而且不玩還不行，因為奶奶“要治病”。
“這過得就不是人的日子！”又一次因為罵奶奶而被方近賢叫出去一頓訓斥的方鶚淚汪汪的回來了，看到笑嘻嘻看著他的方亞楠，敢怒不敢言，“奶奶啊，要不你指揮吧，你說怎麽玩就怎麽玩。”
方亞楠果斷拒絕：“不要。”
“為什麽呀！你又不聽我的！”
“因為你說得都是錯的呀。”
“那你說得對你來唄！”
“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對的可你就是錯的呀。”
“艾瑪！”方鶚撓撓頭，怒而轉身，“我去做題了！”
“啊？你今天的任務不是完成了嗎？”
“高考前我有完成任務的時候嗎？！”
方亞楠：“……”好家夥，又一個被她菜到愛上學習的孩子！
她忍不住自我反省起來，是不是真的自己不對？可她以前也這麽玩，沒誰嫌棄她到這地步啊！
那她指揮就她指揮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方亞楠剛想張嘴叫住方鶚，可轉念一想，不對，人家自覺去做作業，做大人的舉家歡慶都來不及，怎麽還能把人從卷子前拉回來按頭玩游戲的？那她這奶奶也太極品了。
方鶚走開後，方亞楠看時間還早，想想左右無事可做，幹脆自己去玩兩把，玩之前靈機一動，給陸曉發了個VX：【老鐵，沒腿，速來[斜眼笑]】。
發完後她也沒多想，喜滋滋的繼續管自己玩游戲。
畢竟這話平時她都是在玩之前在群裏發一下，差不多是愛誰誰來反正老娘要玩了的意思。
誰料她一把打完，老眼昏花的低頭一看，發現陸曉還真回話了：【行啊，但我這還有個孫子你介意嗎？】
誰還沒個孫子了？方亞楠在手機那頭笑了出來，正想說我也帶孫子。但轉念一想，她孫子還要好好學習呢，便打住了，回道：【成啊！就是別被我菜跑了。】
【哈哈，不會不會。】
兩人交換了一下游戲賬號便上線了，方亞楠很是激動，上線就盯著好友界面，果然很快就有了兩個加好友申請。
她忽然發現，自己打了這麽多把，竟然沒有一個人加自己好友……
果然她菜到沒人願意理她嗎？
她點開申請欄，發現除了陸曉外，還有一個，是陸刃。
好家夥！陸曉的孫子，不就是陸刃嗎！
方鶚！你家愛豆來找你奶奶打游戲啦！她虎軀一震，下意識的想回頭喊自家孫子，結果只看到科技感實足VCS戰前準備室……
算了，咱家孫子要好好學習呢。
方亞楠奸笑著通過了申請，心中充滿了優越感。很快就被邀請進入了隊伍中，陸曉爺孫在游戲中的形象果然一脈相承，都是最基礎的大眾臉年輕男子，穿著迷彩服，戴著醬紅色貝雷帽，連站立姿勢都一樣。
陸曉的名字旁邊顯示他的游戲ID是宮崎老賊，陸刃的則是哄堂大孝。
這倆人……
方亞楠看到陸曉的ID就會心一笑，上去就罵：“人都入土了還那麽恨啊？”
宮崎老賊是游戲制作人宮崎英高的昵稱，他的“魂系列”游戲風靡了方亞楠這一代人，因為游戲難度普遍很高，且日常設一個初始BOSS為難新手，被稱為菜鳥勸退器。
最狠的是當年的“只狼”因為玩家掛掉後都會黑屏出一個中文的“死”字，導致這款人均死亡一千兩百多次的游戲直接教會了全世界玩家“死”字怎麽寫，也是相當傳奇的戰績了。
但方亞楠很喜歡他，因為一直認為自己很菜的她憑自己過了一次初始BOSS，大大增強了她對自己實力的信心。
“必有回響，必有回響。”陸曉撓撓頭，聲音比之前在病床上精神多了，還帶著少年時那股羞澀勁兒。
而一旁的陸刃就有氣勢多了，上前很端正的來了句：“方奶奶好。”
“方奶奶”：“……誒，你好，呵呵。”
陸刃左右看看：“沒別人了嗎？”
陸曉：“對啊，你不是也有個孫子？”
方亞楠嘿嘿一笑：“他被我氣跑了，主動做作業去了。”
陸刃聞言笑了出來，陸曉則長嘆一聲：“哎，感同身受。”
“你什麽意思！？我當年也菜到你自閉嗎？！”方亞楠恨不得叉腰，“我這麽坑真是不好意思啊！”
“哎游戲嘛，關鍵是要開心，最開心的還是跟朋友玩，”陸曉連忙辯解，剛說得方亞楠臉色轉晴，轉頭又來了一句，“雖然輸多了體驗不好，但忍忍就過去了嘛。”
“……臥槽，還玩不玩了？”
“玩玩玩！”陸曉對陸刃道，“那你拉兩個人吧。”
陸刃二話不說就點頭：“好，我挑兩個。”
方亞楠一臉羨慕：“真好啊，我們當年全叫上都攢不滿一個隊，你家陸刃還有得挑。”
陸曉：“他何止有得挑，他還能從實力高的裏再挑出脾氣好的。”
方亞楠：“你再罵我真的退了啊！”
“別別別！你看人都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隊伍房間裏又蹭蹭蹭冒出三個人，雖然看段位一個個都是小號，可一個個花裏胡哨的，看著就不差錢，和方亞楠幾個比起來像玩兩個游戲的。
“奶奶好！”三小夥子上來都一起立正鞠躬，聽著很是興奮。
“奶奶，這些都是我朋友，不過他們正式賬號段位太高，怕匹配的人太厲害你們游戲體驗差，所以我讓他們跟我一樣弄了個小號。”陸刃還真跟主持人似的挨個介紹，“這是大蟲、這是千狼、這是艾卡，你看他們名字裏都有自己正式賬號的名字，不差認錯。”
方亞楠聽著有點耳熟：“我好像聽說過啊。”
“都是他隊友，”陸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旁，與有榮焉，“正式的，都很不錯的小夥子。”
方亞楠一楞，恍然想起：“哦！我在一個廣場那兒看過你們現場比賽！跟一個外國的戰隊，叫U什麽的。”
“UNQ？”中間那個叫千狼的花枝招展問。
“對對對！”
“啊！那次啊！”大蟲叫起來，“奶奶你在現場？”
“是！”
“是不是坐著輪椅？！”
“額……是。”
“嘿！”大蟲忽然一拍旁邊的艾卡，激動道，“我說吧！是有老奶奶看我們比賽！你們還不信！”
“老奶奶”怒拳緊握，笑而不語。
“你厲害啊喵總，坐輪椅都去現場看比賽？”陸曉笑道，“你癮頭太大了也。”
“路過，路過。”方亞楠訕訕地道，“孫子要看，我陪一下來著。”
“真好啊……”大蟲道，“前有方奶奶看我們現場比賽，後還有老太太坐輪椅打怪……誒？”
他突然想起什麽，和小夥伴們一起望向了方亞楠：“方奶奶你打怪獵嗎？”
“你們說那個視頻嗎？”方亞楠微微舉起手，尷尬道，“額，那個是我。”
“哇！”這次連陸刃都一起驚嘆了。
“什麽視頻？”陸曉摸不著頭腦。
“是抖抖上一個很紅的視頻！一個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玩怪獵，幫孫子無傷過天輝龍！可厲害了！”大蟲激動的猛抓身旁千狼的手臂，“老鐵！我看到我女神了！！！”
另一邊艾卡也抓住大蟲，激動：“那邊抖抖活動我還以為能看到奶奶呢！！奶奶你怎麽沒去啊？！”
方亞楠想到自己看外孫女視頻時的“夜店風”評價，更尷尬了：“哦，那個，你看我一把年紀，你們那，太熱鬧了。”
“哦，也對。”
這邊陸曉：“你還打怪獵？手柄搓得動？”
方亞楠擺擺手，苦笑：“一把打完手抖了一下午。”
“那還是你厲害……”陸曉真情實意。
“那開始吧？”全場咖位最大的陸刃完全被無視了，問得甚至有些卑微。
“開始開始！”大蟲一蹦蹦到方亞楠身邊，甜滋滋的，“我來保護奶奶！”
“不用不用，你們開心玩就好，不用管我。”方亞楠連忙道。
“那不成！今天我們都是奶奶的奴隸！奶奶指哪我們殺哪？！”
方亞楠感動莫名：“那你們真是比我親孫子還乖。”
陸刃在一旁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嘟囔：“我早就陪我爺爺打好多回了……假孝順。”隨即在隊友不甘的罵聲中，進入了比賽。
一進游戲，所有人氣勢立刻變了，除了方亞楠。
她是在任何游戲中都毫無勝負欲的那種人，完全不喜歡動腦子，所以一上來抓了把最便宜的沖鋒槍，下意識的就跟著陸曉跑。
嘴裏問：【老陸！去哪啊！】
陸曉：【我們去守A大門吧。】
【好！】
【奶奶別去！對面都在A大門！】
【哦！好！】方亞楠連忙一個剎車，調頭就跑。
【哎哎哎你跑什麽！人在剛好啊，你跟我躲起來黑他們一把啊！】陸曉本來就在前面一馬當先，聞言立刻叫道。
【啊？哦，好！】方亞楠又一個剎車，繼續跟上。
【等等等等，你現在過來人都沖過來了！你別過來了我一個人蹲，你快回去！】陸曉又道。
【成成成！】方亞楠已經混亂了，再次轉過身，迎面就見陸刃扛著槍一溜煙的跑過來，和她擦肩而過，留下一句：【方奶奶你到後面架槍吧，我去找老陸。】
架槍？那多省事兒啊，找個點躲起來盯著遠處幾個路口就行！方亞楠喜笑顏開，接著跑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哎不對，為什麽你們喊他老陸，喊我方奶奶啊！】
那邊陸刃沒跑幾步就已經跟著陸曉和對面交上火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陸曉抽空來了句：【我不讓他們叫。】
【老陸覺得占我們便宜哈哈哈！】不知道在哪兒幹架的大蟲接著解釋。
方亞楠已經飛跑到地圖另一頭開始架槍，一邊瞎瞄一邊叫屈：【我也不想占你們便宜啊，你們喊我老方也好呀！】
【那不行！怪怪的。】
【那叫我ID啊，我還特地考慮了你們的口感，我覺得挺好的呀！】
沒人吱聲兒，專心打架。
方亞楠委屈極了，但很快就被四面燃起的戰火轉移了註意力，槍口隨著每一次槍聲的響起左右轉動，精神高度緊張，心裏幻想著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冒頭的敵人給他一下。
突然旁邊的路口真的冒出一個頭，她猛地開了一梭子，就聽一聲慘叫：【啊！奶，喵總你別打我！】
【啥？！你們開了友（軍）傷（害）嗎？！】方亞楠大驚。
【沒有沒有！就是身上會癢。】
【……】忘了這是全息了。
被她誤傷的是話不多的千狼，他剛被陸刃叫過去增援東門，可見陸曉爺孫真的憑著兩人頂住了對方主力的進攻，但很快就將支撐不住。
誰料千狼沖到一半，忽然往她這兒望了望，猶豫了一下，轉身埋頭沖過來，一直沖到方亞楠面前，方亞楠不明所以，擡頭傻傻的看他，就見他作出掏口袋的動作，啪的扔下一把狙擊槍。
【奶奶，用這個吧。】他說完，轉身繼續往東門跑了。
方亞楠看了眼他扔下的槍，臉噌的紅了。
丟大人了！她竟然拿著一把沖鋒槍架槍架了大半場！
就沖鋒槍這射程，別說隊友了，就是遠處的敵人被打到，那也跟撓癢癢沒差了，更別提它還會散射了！
她這是架槍架了個寂寞呀！
得虧自己現在是長輩，要是以前，估計小夥伴們要毫不留情的開腔了。
所以她是真的菜啊……方亞楠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審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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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鶚可能要後悔買頭盔了。
自從游戲頭盔進了家門，他就成了一個奴隸。
學習的奴隸，奶奶的奴隸。
不僅要比平時更加緊鑼密鼓的學習和刷題，還要陪老祖宗玩游戲，即便老祖宗脾氣好技術也不差，但但凡兩人起了矛盾，他一定會被自家親爹媽一頓男女雙打……
而且不玩還不行，因為奶奶“要治病”。
“這過得就不是人的日子！”又一次因為罵奶奶而被方近賢叫出去一頓訓斥的方鶚淚汪汪的回來了，看到笑嘻嘻看著他的方亞楠，敢怒不敢言，“奶奶啊，要不你指揮吧，你說怎麽玩就怎麽玩。”
方亞楠果斷拒絕：“不要。”
“為什麽呀！你又不聽我的！”
“因為你說得都是錯的呀。”
“那你說得對你來唄！”
“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對的可你就是錯的呀。”
“艾瑪！”方鶚撓撓頭，怒而轉身，“我去做題了！”
“啊？你今天的任務不是完成了嗎？”
“高考前我有完成任務的時候嗎？！”
方亞楠：“……”好家夥，又一個被她菜到愛上學習的孩子！
她忍不住自我反省起來，是不是真的自己不對？可她以前也這麽玩，沒誰嫌棄她到這地步啊！
那她指揮就她指揮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方亞楠剛想張嘴叫住方鶚，可轉念一想，不對，人家自覺去做作業，做大人的舉家歡慶都來不及，怎麽還能把人從卷子前拉回來按頭玩游戲的？那她這奶奶也太極品了。
方鶚走開後，方亞楠看時間還早，想想左右無事可做，幹脆自己去玩兩把，玩之前靈機一動，給陸曉發了個VX：【老鐵，沒腿，速來[斜眼笑]】。
發完後她也沒多想，喜滋滋的繼續管自己玩游戲。
畢竟這話平時她都是在玩之前在群裏發一下，差不多是愛誰誰來反正老娘要玩了的意思。
誰料她一把打完，老眼昏花的低頭一看，發現陸曉還真回話了：【行啊，但我這還有個孫子你介意嗎？】
誰還沒個孫子了？方亞楠在手機那頭笑了出來，正想說我也帶孫子。但轉念一想，她孫子還要好好學習呢，便打住了，回道：【成啊！就是別被我菜跑了。】
【哈哈，不會不會。】
兩人交換了一下游戲賬號便上線了，方亞楠很是激動，上線就盯著好友界面，果然很快就有了兩個加好友申請。
她忽然發現，自己打了這麽多把，竟然沒有一個人加自己好友……
果然她菜到沒人願意理她嗎？
她點開申請欄，發現除了陸曉外，還有一個，是陸刃。
好家夥！陸曉的孫子，不就是陸刃嗎！
方鶚！你家愛豆來找你奶奶打游戲啦！她虎軀一震，下意識的想回頭喊自家孫子，結果只看到科技感實足VCS戰前準備室……
算了，咱家孫子要好好學習呢。
方亞楠奸笑著通過了申請，心中充滿了優越感。很快就被邀請進入了隊伍中，陸曉爺孫在游戲中的形象果然一脈相承，都是最基礎的大眾臉年輕男子，穿著迷彩服，戴著醬紅色貝雷帽，連站立姿勢都一樣。
陸曉的名字旁邊顯示他的游戲ID是宮崎老賊，陸刃的則是哄堂大孝。
這倆人……
方亞楠看到陸曉的ID就會心一笑，上去就罵：“人都入土了還那麽恨啊？”
宮崎老賊是游戲制作人宮崎英高的昵稱，他的“魂系列”游戲風靡了方亞楠這一代人，因為游戲難度普遍很高，且日常設一個初始BOSS為難新手，被稱為菜鳥勸退器。
最狠的是當年的“只狼”因為玩家掛掉後都會黑屏出一個中文的“死”字，導致這款人均死亡一千兩百多次的游戲直接教會了全世界玩家“死”字怎麽寫，也是相當傳奇的戰績了。
但方亞楠很喜歡他，因為一直認為自己很菜的她憑自己過了一次初始BOSS，大大增強了她對自己實力的信心。
“必有回響，必有回響。”陸曉撓撓頭，聲音比之前在病床上精神多了，還帶著少年時那股羞澀勁兒。
而一旁的陸刃就有氣勢多了，上前很端正的來了句：“方奶奶好。”
“方奶奶”：“……誒，你好，呵呵。”
陸刃左右看看：“沒別人了嗎？”
陸曉：“對啊，你不是也有個孫子？”
方亞楠嘿嘿一笑：“他被我氣跑了，主動做作業去了。”
陸刃聞言笑了出來，陸曉則長嘆一聲：“哎，感同身受。”
“你什麽意思！？我當年也菜到你自閉嗎？！”方亞楠恨不得叉腰，“我這麽坑真是不好意思啊！”
“哎游戲嘛，關鍵是要開心，最開心的還是跟朋友玩，”陸曉連忙辯解，剛說得方亞楠臉色轉晴，轉頭又來了一句，“雖然輸多了體驗不好，但忍忍就過去了嘛。”
“……臥槽，還玩不玩了？”
“玩玩玩！”陸曉對陸刃道，“那你拉兩個人吧。”
陸刃二話不說就點頭：“好，我挑兩個。”
方亞楠一臉羨慕：“真好啊，我們當年全叫上都攢不滿一個隊，你家陸刃還有得挑。”
陸曉：“他何止有得挑，他還能從實力高的裏再挑出脾氣好的。”
方亞楠：“你再罵我真的退了啊！”
“別別別！你看人都來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隊伍房間裏又蹭蹭蹭冒出三個人，雖然看段位一個個都是小號，可一個個花裏胡哨的，看著就不差錢，和方亞楠幾個比起來像玩兩個游戲的。
“奶奶好！”三小夥子上來都一起立正鞠躬，聽著很是興奮。
“奶奶，這些都是我朋友，不過他們正式賬號段位太高，怕匹配的人太厲害你們游戲體驗差，所以我讓他們跟我一樣弄了個小號。”陸刃還真跟主持人似的挨個介紹，“這是大蟲、這是千狼、這是艾卡，你看他們名字裏都有自己正式賬號的名字，不差認錯。”
方亞楠聽著有點耳熟：“我好像聽說過啊。”
“都是他隊友，”陸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身旁，與有榮焉，“正式的，都很不錯的小夥子。”
方亞楠一楞，恍然想起：“哦！我在一個廣場那兒看過你們現場比賽！跟一個外國的戰隊，叫U什麽的。”
“UNQ？”中間那個叫千狼的花枝招展問。
“對對對！”
“啊！那次啊！”大蟲叫起來，“奶奶你在現場？”
“是！”
“是不是坐著輪椅？！”
“額……是。”
“嘿！”大蟲忽然一拍旁邊的艾卡，激動道，“我說吧！是有老奶奶看我們比賽！你們還不信！”
“老奶奶”怒拳緊握，笑而不語。
“你厲害啊喵總，坐輪椅都去現場看比賽？”陸曉笑道，“你癮頭太大了也。”
“路過，路過。”方亞楠訕訕地道，“孫子要看，我陪一下來著。”
“真好啊……”大蟲道，“前有方奶奶看我們現場比賽，後還有老太太坐輪椅打怪……誒？”
他突然想起什麽，和小夥伴們一起望向了方亞楠：“方奶奶你打怪獵嗎？”
“你們說那個視頻嗎？”方亞楠微微舉起手，尷尬道，“額，那個是我。”
“哇！”這次連陸刃都一起驚嘆了。
“什麽視頻？”陸曉摸不著頭腦。
“是抖抖上一個很紅的視頻！一個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玩怪獵，幫孫子無傷過天輝龍！可厲害了！”大蟲激動的猛抓身旁千狼的手臂，“老鐵！我看到我女神了！！！”
另一邊艾卡也抓住大蟲，激動：“那邊抖抖活動我還以為能看到奶奶呢！！奶奶你怎麽沒去啊？！”
方亞楠想到自己看外孫女視頻時的“夜店風”評價，更尷尬了：“哦，那個，你看我一把年紀，你們那，太熱鬧了。”
“哦，也對。”
這邊陸曉：“你還打怪獵？手柄搓得動？”
方亞楠擺擺手，苦笑：“一把打完手抖了一下午。”
“那還是你厲害……”陸曉真情實意。
“那開始吧？”全場咖位最大的陸刃完全被無視了，問得甚至有些卑微。
“開始開始！”大蟲一蹦蹦到方亞楠身邊，甜滋滋的，“我來保護奶奶！”
“不用不用，你們開心玩就好，不用管我。”方亞楠連忙道。
“那不成！今天我們都是奶奶的奴隸！奶奶指哪我們殺哪？！”
方亞楠感動莫名：“那你們真是比我親孫子還乖。”
陸刃在一旁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嘟囔：“我早就陪我爺爺打好多回了……假孝順。”隨即在隊友不甘的罵聲中，進入了比賽。
一進游戲，所有人氣勢立刻變了，除了方亞楠。
她是在任何游戲中都毫無勝負欲的那種人，完全不喜歡動腦子，所以一上來抓了把最便宜的沖鋒槍，下意識的就跟著陸曉跑。
嘴裏問：【老陸！去哪啊！】
陸曉：【我們去守A大門吧。】
【好！】
【奶奶別去！對面都在A大門！】
【哦！好！】方亞楠連忙一個剎車，調頭就跑。
【哎哎哎你跑什麽！人在剛好啊，你跟我躲起來黑他們一把啊！】陸曉本來就在前面一馬當先，聞言立刻叫道。
【啊？哦，好！】方亞楠又一個剎車，繼續跟上。
【等等等等，你現在過來人都沖過來了！你別過來了我一個人蹲，你快回去！】陸曉又道。
【成成成！】方亞楠已經混亂了，再次轉過身，迎面就見陸刃扛著槍一溜煙的跑過來，和她擦肩而過，留下一句：【方奶奶你到後面架槍吧，我去找老陸。】
架槍？那多省事兒啊，找個點躲起來盯著遠處幾個路口就行！方亞楠喜笑顏開，接著跑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哎不對，為什麽你們喊他老陸，喊我方奶奶啊！】
那邊陸刃沒跑幾步就已經跟著陸曉和對面交上火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陸曉抽空來了句：【我不讓他們叫。】
【老陸覺得占我們便宜哈哈哈！】不知道在哪兒幹架的大蟲接著解釋。
方亞楠已經飛跑到地圖另一頭開始架槍，一邊瞎瞄一邊叫屈：【我也不想占你們便宜啊，你們喊我老方也好呀！】
【那不行！怪怪的。】
【那叫我ID啊，我還特地考慮了你們的口感，我覺得挺好的呀！】
沒人吱聲兒，專心打架。
方亞楠委屈極了，但很快就被四面燃起的戰火轉移了註意力，槍口隨著每一次槍聲的響起左右轉動，精神高度緊張，心裏幻想著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發現冒頭的敵人給他一下。
突然旁邊的路口真的冒出一個頭，她猛地開了一梭子，就聽一聲慘叫：【啊！奶，喵總你別打我！】
【啥？！你們開了友（軍）傷（害）嗎？！】方亞楠大驚。
【沒有沒有！就是身上會癢。】
【……】忘了這是全息了。
被她誤傷的是話不多的千狼，他剛被陸刃叫過去增援東門，可見陸曉爺孫真的憑著兩人頂住了對方主力的進攻，但很快就將支撐不住。
誰料千狼沖到一半，忽然往她這兒望了望，猶豫了一下，轉身埋頭沖過來，一直沖到方亞楠面前，方亞楠不明所以，擡頭傻傻的看他，就見他作出掏口袋的動作，啪的扔下一把狙擊槍。
【奶奶，用這個吧。】他說完，轉身繼續往東門跑了。
方亞楠看了眼他扔下的槍，臉噌的紅了。
丟大人了！她竟然拿著一把沖鋒槍架槍架了大半場！
就沖鋒槍這射程，別說隊友了，就是遠處的敵人被打到，那也跟撓癢癢沒差了，更別提它還會散射了！
她這是架槍架了個寂寞呀！
得虧自己現在是長輩，要是以前，估計小夥伴們要毫不留情的開腔了。
所以她是真的菜啊……方亞楠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審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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