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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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 008
第二天易南深沒有早早出門，和賀冥一起吃了早餐，還陪他在花園裏消了消食，直到易九來問他什麽時候試禮服。
由於易家的宅子在人界和妖界之間，所有設了界限，普通人不能自己進來，需要派人去接，試完不合適還得送回去改。
“不要這麽麻煩，我們去不就行了。”賀冥在山裏待了快半個月，實在很想去沾沾人氣，雖然宅子裏的人也不少，但總感覺不一樣。
易南深看著賀冥恨不得馬上離開的模樣開口，“去，可以，但不能亂跑。”
賀冥點頭保證，3000年前古老的裁縫技術，對他來說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尤其是聽說還有什麽刺繡織布的工藝。
他們仍然先是坐直升機去易南深辦公室的樓頂，再下樓去換汽車。
賀冥第一次坐懸浮車的原型——汽車，有些新奇，雖然各方面來說都不如懸浮車，但是在地面上行駛的感覺還是讓他興奮。
易南深看到他恨不得把發動機扒出來看的樣子，問道：“寶寶，你喜歡車嗎？”
喜歡，當然喜歡！戰艦開起來都沒有飆車爽。
賀冥如實地朝易南深點頭，往前面的駕駛湊過去，“我能開嗎？”
易南深猶豫了片刻，“改天我教你，現在不行。”
懸浮車都是觸摸駕駛或者AI自動駕駛，賀冥不確定他馬上能適應方向盤，同意了易南深的活，不過全程盯著司機駕駛，目不轉睛。
“寶寶。”易南深突然把賀冥的臉扳回來對著自己，“你在看什麽。”
“開車。”賀冥不想被易南深打擾，他覺得他已經快要搞懂駕駛方法了。
易南深不滿地把賀冥整個人都扳過來，降下了車裏的隔板，前面的司機猛地眉頭跳了跳，感覺自己受了不白之冤。
“改天我教你，不要看了。”易南深這會兒放松地靠著椅背，抓起賀冥的手隨意地握著。
賀冥打量了一眼密閉的空間，就這麽大一塊，只有他和易南深，不讓他看司機，難道讓他看——
他轉眼盯著易南深，發現易南深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那意思真是讓他看他！
——大家都是男人，即使你長得好看，看多了也會膩的。
賀冥不看，摸出了易九給他準備的零食，一口雪花酥咬下去，比看易南深滿足多了。
但空間太小，車窗的塗層看外面看不真切，車裏的隔板椅背車頂加起來都沒易南深好看，最終他還是盯著易南深看了一路。
車停下來，易南深滿意地摟著他，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這泛濫的父愛！賀冥黙黙地‘嘖’了一聲，接著跟易南深下車。他看到路邊的餐廳才知道他們不是直接去試禮服，要先吃飯，門口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們。
“寶寶，她是訂婚儀式的策劃，蘇意。”
易南深向賀冥介紹，賀冥卻驀地定住了視線。
上回在花房他沒看太清楚，但肯定就是面前的女人，不似易南湘那麽有入侵感的美，顯得內斂又溫柔了許多，但無法忽視掉她眼中的自信。
離近了看，賀冥覺得這個女人適合易南深，如果是她肯定能照顧好易南深。
“你好。”蘇意手伸到賀冥面前。
“你好，我叫賀冥。”賀冥輕握了一下蘇意的手，想到什麽連忙解釋，“他是我哥哥，我們其實——”
易南深拉回賀冥的手，眼中沒什麽情緒，接著自然地攬著賀冥，“進去。”
餐廳古色古香，不過對賀冥來說整個地球都古色古香，沒覺出特別之處，剛進門還到處看了兩眼，等坐下來開始上菜，他的眼裏就只有吃的。
他們在一個隔間裏，易南深一邊給他夾菜餵食，一邊跟蘇意說話。
按易南深的話，這頓飯主要是蘇意來征詢賀冥對訂婚儀式意見的，賀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寶寶’，希望蘇意能明白易南深只當他是‘兒子’，全程都只會說‘好’‘隨便’‘都可以’，避免讓蘇意覺得他太當回事。
易南深看賀冥並沒有什麽興趣，不想再打擾他吃東西，於是說：“就按之前說好的，流程可以再簡化一點，他只要露個面就夠了。”
蘇意砸了砸舌，她和易南深是大學同學，不過易南深也沒認真上學，就是個過場，他們能在學校裏認識其實全靠家裏的關系。
調和者為了保證血統不偏向人也不偏向妖，調律司三大家族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都按著不成文的傳統，歷代家主的婚姻對象必須與上一輩相反。
如果上一輩的家主夫人是人類，那麽這一輩就是妖獸，以此達到血統不會過分混雜又能保持人妖各半的血統。
易南深的母親是妖獸族，易南深這一代的婚姻對象應該是個人類，而蘇意就是易家選出來最合適的對象。因為她和易南深相互都不感興趣，反倒成了朋友。
她原以為易南深是個莫得感覺的機器，不想易南深竟然看中了這樣一個妖獸少年，現在別說中和血統，怕是要中斷血統了。
在易家這樣的家族裏，易南深可以說是一意孤行，幾百雙眼睛盯著想拆散他們。
所以，蘇意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賀冥邊吃邊觀察易南深和蘇意，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確定易南深和蘇意很有默契，兩人說話時他基本插不上，決定給兩人一點獨處的空間。
於是說：“你們好好聊，我要去廁所。”
賀冥放下筷子起身，易南深要陪他去，他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去。”
他把易南深瞪回位置坐下，跑去餐廳四處逛了逛，逛到了甜點區，好奇地上前打量，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桌甜點，他吃了半小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回去，易南深和蘇意還在討論。
“寶寶，甜食不要吃太多，對牙不好。”易南深見到賀冥就把人拉進座位，摟著給他餵茶水。
蘇意看不下去地撇開視線，狠狠‘嘖’了兩聲。
賀冥奇怪易南深怎麽知道吃了什麽？給他身上裝了監視器？
易南深把他到處亂摸的手按下來，摟著他說：“好了，我們去試禮服。”
禮服店離餐廳的位置不遠，三人幹脆走過去。
路上賀冥被易南深牽著手，但他故意落在後面，讓易南深和蘇意並肩走在一起好說話。
“寶寶。”易南深走了一段發現賀冥越走越後，他回頭看過去。
賀冥朝他笑，“要不你放開我，你們慢慢聊。”
他發誓他這話就是字面意思，但易南深的臉色迅速沈下來，拉著他快步走向就在前面的禮服店，再也不理蘇意，一路將他拖進了店裏的更衣室內。
砰！門被關上。
賀冥被關門聲叫回了神，不知道哪裏惹怒了易南深。
易南深卻把他抵在門上，貼著他的胸口問：“寶寶，你到底想做什麽？”
操心你的後半生啊！賀冥想。
易南深把賀冥困在墻和自己身體之間，一手冷不防地擡起他的臉，另一只手輕輕掐著他的腰，湊到呼吸全落在他臉上的距離。
問了一個他忍了很久的問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訂婚？”
賀冥背貼著墻，不由自主地捏緊了雙手，易南深的語氣讓他莫名有些緊張，他說服自己是因為他太弱小，易南深太強大，讓他產生的壓迫感。
他強撐起淡定說：“沒有，我願意，只要你需要。”
易南深的呼吸滯了一瞬，驀地又急促起來，唇幾乎快要和賀冥的嘴碰在一起，他咬著牙說：“我想要的不是我需要——”
“那是什麽？”賀冥脫口問道，易南深離他的距離太近，讓他很不適，他甚至覺得易南深是想親他。
可是易南深卻突然放了他，給他整了整有些亂的外套，如常地說：“寶寶，你先試衣服，我去出一下。”
易南深就這樣打開門出去了，接著有工作人員給賀冥拿衣服進來，他還沈浸在易南深剛才的氣息裏，心跳得不太自然。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易南深明明是只把他當成‘兒子’在養，訂婚只是個形式，為了保護他而已。
想通之後賀冥終於忘了易南深剛才那過於灼熱的呼吸，他把工作人員趕出去，換好衣服打開門出去，外面的工作人員瞬間都呆住了。
一身純白的禮服襯得少年的身形修長，肩膀有些窄，不像成年許久的男人那樣硬朗寬闊，身體有些清瘦，也因此更顯出無法忽視的少年感，如同還未盛開的夏荷一般，青澀又美好。
“小帥哥，我，我替你打上領結。”旁邊的工作人員有些緊張地上來。
果然是個美少年！賀冥對著鏡子裏的少年忍不住讚嘆，他前後左右都照了一遍，對剛才說話的工作人員問：“好看嗎？”
對方是個年輕的姑娘，還沒有他高，靦腆地笑了笑，“好看，很配你。”
賀冥也覺得，雖然離他追求的樣子完全相反，但對美的欣賞他還是認同的，於是點了點頭，“領結，打吧。”
工作人員上前小心地給他打領結，瘦小的姑娘站在他身前，先立起他的衣領，然後領結的帶子繞過他的脖子。
姑娘的手回到他胸前，正要將領結扣上卻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裏露出一把匕首，直朝著他的胸口刺下去。
賀冥看到匕首的瞬間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他往旁側身，黑紅色的閃光眨眼遍布全身，下一秒擴張到整個試衣間，連旁邊的其他人也一起，全都一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由於最近的訓練房間沒有遭殃。
白色的禮服倏地落到地上，他本能地變回了原形，一只毛絨絨的白團子幾乎和禮服融為一體。
“小冥！”
易南深從外面沖進來，這一聲‘小冥’喊得有些變調，看到地上的小毛球他松了一口氣，他要上去抱起來，小毛球卻跳開了，不對停對著鏡子裏的身影各個角度搖尾巴。
賀冥看到眼鏡子裏的白團子，頓時忘了剛差點被人刺殺。
鏡子裏直觀的影像比手機視頻清楚多了，他真被自己的原形萌住了，恨不得精分出一個自己來擼毛。
他擡頭看向易南深，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只好搖了搖他長長的毛尾巴。
易南深臉上的殺氣瞬間卸下來，蹲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小東西，好看嗎？”
賀冥點著他的毛腦袋，當然好看，他見過最好看的寵物就是他自己的原形了，他要收回之前嫌棄原形的話，跳進了易南深懷裏。
易南深抱著他沒動作，他用小爪子把易南深的手擡到自己頭上，表示要擼毛，毛尾巴堅起來掃著易南深的脖子。
等易南深終於如他願的擼起了毛，他卻突然一臉表情碎裂的樣子，他堂堂將軍到底在幹什麽！
他憤怒地擡頭瞪易南深，企圖把他的異常怪到易南深身上，結果易南深滿眼溫柔地望著他。
易南深問：“怎麽了？寶寶。”
賀冥垂下頭，心想看在易南深擼毛挺舒服的份上，他就不怪他了。
易南深安撫好他的小寶寶，轉眼時眼神瞬間冷下來。
禮服店為了接待他們沒有別的客人，只留了幾個工作人員，這會兒負責人匆忙跑過來，停在門口看到易南深的表情，好幾次想進都沒敢進來。
“易先生？這是？”
“沒你事，滾出去！”
易南深輕輕朝負責人瞥了一眼，接著四五個人從外面進來，把負責人拉出去，進屋關上門，整齊地站到易南深面前。
“是不是我今天早上的話說得不夠清楚？”
易南深面前的那一排人立即把頭低下去，瑟瑟發抖，幾乎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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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南深沒有早早出門，和賀冥一起吃了早餐，還陪他在花園裏消了消食，直到易九來問他什麽時候試禮服。
由於易家的宅子在人界和妖界之間，所有設了界限，普通人不能自己進來，需要派人去接，試完不合適還得送回去改。
“不要這麽麻煩，我們去不就行了。”賀冥在山裏待了快半個月，實在很想去沾沾人氣，雖然宅子裏的人也不少，但總感覺不一樣。
易南深看著賀冥恨不得馬上離開的模樣開口，“去，可以，但不能亂跑。”
賀冥點頭保證，3000年前古老的裁縫技術，對他來說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尤其是聽說還有什麽刺繡織布的工藝。
他們仍然先是坐直升機去易南深辦公室的樓頂，再下樓去換汽車。
賀冥第一次坐懸浮車的原型——汽車，有些新奇，雖然各方面來說都不如懸浮車，但是在地面上行駛的感覺還是讓他興奮。
易南深看到他恨不得把發動機扒出來看的樣子，問道：“寶寶，你喜歡車嗎？”
喜歡，當然喜歡！戰艦開起來都沒有飆車爽。
賀冥如實地朝易南深點頭，往前面的駕駛湊過去，“我能開嗎？”
易南深猶豫了片刻，“改天我教你，現在不行。”
懸浮車都是觸摸駕駛或者AI自動駕駛，賀冥不確定他馬上能適應方向盤，同意了易南深的活，不過全程盯著司機駕駛，目不轉睛。
“寶寶。”易南深突然把賀冥的臉扳回來對著自己，“你在看什麽。”
“開車。”賀冥不想被易南深打擾，他覺得他已經快要搞懂駕駛方法了。
易南深不滿地把賀冥整個人都扳過來，降下了車裏的隔板，前面的司機猛地眉頭跳了跳，感覺自己受了不白之冤。
“改天我教你，不要看了。”易南深這會兒放松地靠著椅背，抓起賀冥的手隨意地握著。
賀冥打量了一眼密閉的空間，就這麽大一塊，只有他和易南深，不讓他看司機，難道讓他看——
他轉眼盯著易南深，發現易南深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那意思真是讓他看他！
——大家都是男人，即使你長得好看，看多了也會膩的。
賀冥不看，摸出了易九給他準備的零食，一口雪花酥咬下去，比看易南深滿足多了。
但空間太小，車窗的塗層看外面看不真切，車裏的隔板椅背車頂加起來都沒易南深好看，最終他還是盯著易南深看了一路。
車停下來，易南深滿意地摟著他，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這泛濫的父愛！賀冥黙黙地‘嘖’了一聲，接著跟易南深下車。他看到路邊的餐廳才知道他們不是直接去試禮服，要先吃飯，門口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們。
“寶寶，她是訂婚儀式的策劃，蘇意。”
易南深向賀冥介紹，賀冥卻驀地定住了視線。
上回在花房他沒看太清楚，但肯定就是面前的女人，不似易南湘那麽有入侵感的美，顯得內斂又溫柔了許多，但無法忽視掉她眼中的自信。
離近了看，賀冥覺得這個女人適合易南深，如果是她肯定能照顧好易南深。
“你好。”蘇意手伸到賀冥面前。
“你好，我叫賀冥。”賀冥輕握了一下蘇意的手，想到什麽連忙解釋，“他是我哥哥，我們其實——”
易南深拉回賀冥的手，眼中沒什麽情緒，接著自然地攬著賀冥，“進去。”
餐廳古色古香，不過對賀冥來說整個地球都古色古香，沒覺出特別之處，剛進門還到處看了兩眼，等坐下來開始上菜，他的眼裏就只有吃的。
他們在一個隔間裏，易南深一邊給他夾菜餵食，一邊跟蘇意說話。
按易南深的話，這頓飯主要是蘇意來征詢賀冥對訂婚儀式意見的，賀冥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寶寶’，希望蘇意能明白易南深只當他是‘兒子’，全程都只會說‘好’‘隨便’‘都可以’，避免讓蘇意覺得他太當回事。
易南深看賀冥並沒有什麽興趣，不想再打擾他吃東西，於是說：“就按之前說好的，流程可以再簡化一點，他只要露個面就夠了。”
蘇意砸了砸舌，她和易南深是大學同學，不過易南深也沒認真上學，就是個過場，他們能在學校裏認識其實全靠家裏的關系。
調和者為了保證血統不偏向人也不偏向妖，調律司三大家族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都按著不成文的傳統，歷代家主的婚姻對象必須與上一輩相反。
如果上一輩的家主夫人是人類，那麽這一輩就是妖獸，以此達到血統不會過分混雜又能保持人妖各半的血統。
易南深的母親是妖獸族，易南深這一代的婚姻對象應該是個人類，而蘇意就是易家選出來最合適的對象。因為她和易南深相互都不感興趣，反倒成了朋友。
她原以為易南深是個莫得感覺的機器，不想易南深竟然看中了這樣一個妖獸少年，現在別說中和血統，怕是要中斷血統了。
在易家這樣的家族裏，易南深可以說是一意孤行，幾百雙眼睛盯著想拆散他們。
所以，蘇意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賀冥邊吃邊觀察易南深和蘇意，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確定易南深和蘇意很有默契，兩人說話時他基本插不上，決定給兩人一點獨處的空間。
於是說：“你們好好聊，我要去廁所。”
賀冥放下筷子起身，易南深要陪他去，他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去。”
他把易南深瞪回位置坐下，跑去餐廳四處逛了逛，逛到了甜點區，好奇地上前打量，服務員給他上了一桌甜點，他吃了半小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回去，易南深和蘇意還在討論。
“寶寶，甜食不要吃太多，對牙不好。”易南深見到賀冥就把人拉進座位，摟著給他餵茶水。
蘇意看不下去地撇開視線，狠狠‘嘖’了兩聲。
賀冥奇怪易南深怎麽知道吃了什麽？給他身上裝了監視器？
易南深把他到處亂摸的手按下來，摟著他說：“好了，我們去試禮服。”
禮服店離餐廳的位置不遠，三人幹脆走過去。
路上賀冥被易南深牽著手，但他故意落在後面，讓易南深和蘇意並肩走在一起好說話。
“寶寶。”易南深走了一段發現賀冥越走越後，他回頭看過去。
賀冥朝他笑，“要不你放開我，你們慢慢聊。”
他發誓他這話就是字面意思，但易南深的臉色迅速沈下來，拉著他快步走向就在前面的禮服店，再也不理蘇意，一路將他拖進了店裏的更衣室內。
砰！門被關上。
賀冥被關門聲叫回了神，不知道哪裏惹怒了易南深。
易南深卻把他抵在門上，貼著他的胸口問：“寶寶，你到底想做什麽？”
操心你的後半生啊！賀冥想。
易南深把賀冥困在墻和自己身體之間，一手冷不防地擡起他的臉，另一只手輕輕掐著他的腰，湊到呼吸全落在他臉上的距離。
問了一個他忍了很久的問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訂婚？”
賀冥背貼著墻，不由自主地捏緊了雙手，易南深的語氣讓他莫名有些緊張，他說服自己是因為他太弱小，易南深太強大，讓他產生的壓迫感。
他強撐起淡定說：“沒有，我願意，只要你需要。”
易南深的呼吸滯了一瞬，驀地又急促起來，唇幾乎快要和賀冥的嘴碰在一起，他咬著牙說：“我想要的不是我需要——”
“那是什麽？”賀冥脫口問道，易南深離他的距離太近，讓他很不適，他甚至覺得易南深是想親他。
可是易南深卻突然放了他，給他整了整有些亂的外套，如常地說：“寶寶，你先試衣服，我去出一下。”
易南深就這樣打開門出去了，接著有工作人員給賀冥拿衣服進來，他還沈浸在易南深剛才的氣息裏，心跳得不太自然。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易南深明明是只把他當成‘兒子’在養，訂婚只是個形式，為了保護他而已。
想通之後賀冥終於忘了易南深剛才那過於灼熱的呼吸，他把工作人員趕出去，換好衣服打開門出去，外面的工作人員瞬間都呆住了。
一身純白的禮服襯得少年的身形修長，肩膀有些窄，不像成年許久的男人那樣硬朗寬闊，身體有些清瘦，也因此更顯出無法忽視的少年感，如同還未盛開的夏荷一般，青澀又美好。
“小帥哥，我，我替你打上領結。”旁邊的工作人員有些緊張地上來。
果然是個美少年！賀冥對著鏡子裏的少年忍不住讚嘆，他前後左右都照了一遍，對剛才說話的工作人員問：“好看嗎？”
對方是個年輕的姑娘，還沒有他高，靦腆地笑了笑，“好看，很配你。”
賀冥也覺得，雖然離他追求的樣子完全相反，但對美的欣賞他還是認同的，於是點了點頭，“領結，打吧。”
工作人員上前小心地給他打領結，瘦小的姑娘站在他身前，先立起他的衣領，然後領結的帶子繞過他的脖子。
姑娘的手回到他胸前，正要將領結扣上卻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裏露出一把匕首，直朝著他的胸口刺下去。
賀冥看到匕首的瞬間身體比大腦更快反應，他往旁側身，黑紅色的閃光眨眼遍布全身，下一秒擴張到整個試衣間，連旁邊的其他人也一起，全都一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由於最近的訓練房間沒有遭殃。
白色的禮服倏地落到地上，他本能地變回了原形，一只毛絨絨的白團子幾乎和禮服融為一體。
“小冥！”
易南深從外面沖進來，這一聲‘小冥’喊得有些變調，看到地上的小毛球他松了一口氣，他要上去抱起來，小毛球卻跳開了，不對停對著鏡子裏的身影各個角度搖尾巴。
賀冥看到眼鏡子裏的白團子，頓時忘了剛差點被人刺殺。
鏡子裏直觀的影像比手機視頻清楚多了，他真被自己的原形萌住了，恨不得精分出一個自己來擼毛。
他擡頭看向易南深，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只好搖了搖他長長的毛尾巴。
易南深臉上的殺氣瞬間卸下來，蹲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小東西，好看嗎？”
賀冥點著他的毛腦袋，當然好看，他見過最好看的寵物就是他自己的原形了，他要收回之前嫌棄原形的話，跳進了易南深懷裏。
易南深抱著他沒動作，他用小爪子把易南深的手擡到自己頭上，表示要擼毛，毛尾巴堅起來掃著易南深的脖子。
等易南深終於如他願的擼起了毛，他卻突然一臉表情碎裂的樣子，他堂堂將軍到底在幹什麽！
他憤怒地擡頭瞪易南深，企圖把他的異常怪到易南深身上，結果易南深滿眼溫柔地望著他。
易南深問：“怎麽了？寶寶。”
賀冥垂下頭，心想看在易南深擼毛挺舒服的份上，他就不怪他了。
易南深安撫好他的小寶寶，轉眼時眼神瞬間冷下來。
禮服店為了接待他們沒有別的客人，只留了幾個工作人員，這會兒負責人匆忙跑過來，停在門口看到易南深的表情，好幾次想進都沒敢進來。
“易先生？這是？”
“沒你事，滾出去！”
易南深輕輕朝負責人瞥了一眼，接著四五個人從外面進來，把負責人拉出去，進屋關上門，整齊地站到易南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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