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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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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怦然心動

和赤司翻墻回了赤司家後,早川凜花才想起,赤司家也沒有洛山高校女子校服啊!

還好赤司就比她高了5cm,他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倒也還算合適。

在洗手間裏換好了赤司的校服後,早川凜花左右看了一下,總算是松了口氣。她將衣服和褲子的袖口卷好挽高,又把領帶系整齊,總算是比之前那套已經被弄臟了的男子網球部運動服要好一些了。

早川凜花將臟了的運動服塞進制服包裏,赤司眸光一暗,不動聲色地將跡部的外套也一並塞了進去,將自己的外套又重新披在她肩膀上。

早川凜花沒註意到赤司的小動作,只吶吶道:“謝謝你,赤司。”

“嗯……那怎麽謝我?”赤司卻並沒有將這話題一語帶過,反而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笑吟吟地看向早川凜花。

本來還有三分謝意的,被赤司這麽一說,反而是一分都沒了。見早川凜花的臉色冷了下來,赤司不以為忤,反而輕輕地笑了起來。

赤司的眼睛形狀偏細長,眼尾狹而翹,兩只瞳孔的顏色還不同,一旦他不茍言笑起來,那雙眼睛就仿佛結著一層薄冰,令人難以接近。而此時此刻,在他笑著時,房間裏橘色的燈光淌下來,流進赤司一紅一金的異色雙眸裏,那雙看上去總是顯得冷漠無情的眼睛,仿佛融化了浸漬蜜糖。

赤司將外套披在早川肩膀後,手輕輕地搭在了早川凜花的肩膀上,微微俯下身,他身上草木氣息的香味侵襲而來,令人幾乎難以阻擋,早川凜花不自在地動了下肩膀,卻被赤司扣得很緊。

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厘米時,赤司停了下來,壓在早川凜花肩膀的手摁住她微聳的肩膀,與她對齊了視線,雙眸緊盯著早川凜花的雙眸,溫和道:“凜花,叫我征十郎。”

早川凜花後知後覺地紅了臉頰。

她想退,可是赤司扣得很緊,她想躲,可赤司的視線灼熱,不容她後退。

……只是叫個名字而已。他們已經認識這麽久了,叫個名字什麽的也無可厚非。

即便這麽告訴自己,可早川凜花下唇被她咬出了個月牙形的痕跡,還是沒能叫出口。明明赤司也沒有靠的太近,比起之前的親頭發什麽的,還沒有之前那麽近的接觸舉動,只是兩人四目相對,他微微笑著,柔軟如果凍似的薄唇輕動,早川凜花就像渾身凍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得像是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似的,早川凜花瞪著眼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只能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叩叩叩。”門口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見赤司微楞,早川凜花這才趕緊七手八腳地將赤司推開,猛地跳開,背對著他,面對著墻壁,捂著心臟亂跳的胸口,喘了好幾口氣。

可惜。

赤司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這才沈下聲音,冷淡地問道:“什麽事。”

赤司家是傳統的日式宅屋,他的臥房也是推拉門,房內無法上鎖,敲過門後女仆正準備進來,就聽見了赤司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按在推拉門上的手也頓住了,頗有些拘謹道:“……少爺,需要打掃房間嗎?”

“不需要。”

“好的。”女仆低下頭,撤回手,很快離開了。

早川凜花已平覆下呼吸,轉頭看向他的臥房門,眨了下眼——

“你……你房間不能鎖門嗎?”

赤司眸裏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並沒有回答早川凜花這個問題,剛剛還暧昧的氣氛頓時一掃而光。他收回看向推拉門的目光,轉頭看向早川凜花,道:“好了嗎?我送你回去。”

早川凜花楞楞地點了點頭。

赤司朝她伸出一只手,早川凜花不明所以地將手搭在了他手上,卻引來赤司的輕笑。

“包。”赤司唇角輕勾,擡起下巴點了點被早川凜花拎在手裏的制服包。

意識到是自己搞錯了,早川凜花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像是被燙了手似的忙不疊甩開了赤司的手,氣呼呼地轉開頭去,速度迅猛近乎於粗魯地將包帶從肩膀上褪下,一把抓住,朝赤司一遞。

她動作之大,包都快被她給揮起來了。

赤司伸手接過早川凜花的包後,挎在了肩膀上,沒等早川凜花反應,他走過來主動握住了早川凜花的手腕。

“這個太貴重,得我親自過來拿的。”

早川凜花:……

“……你是不是在罵我?”早川凜花一臉狐疑地看向赤司,嚴重懷疑這是赤司在罵她“是個東西”的全新方式。

赤司失笑,在看向早川凜花時,他異色雙眸剛剛浮起的冰層宛如冬日消融般碎裂開來,噴薄而出的春意瘋長,仿佛春藤青苔,翠袖招展。

“不是。”赤司眸底也染上了星點的笑意,一本正經道:“是要開始逃了。”

“不能被發現呢。”

聽到赤司這話,早川凜花心微微一緊。正如赤司所說,可不能被赤司家的別人發現了,於是她肅然了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赤司看她這副連翻墻都要全力以赴的表情,喉頭輕動,咽下上浮的笑意,握著那只纖細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的手腕,一路奔跑起來。

在這樣一座管教森嚴,仿佛連呼吸都被壓抑的宅邸,不被容許地悄悄奔跑著,手裏握著的是喜歡的女孩的手,赤司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空氣是這麽美好。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圍墻邊,早川凜花警惕地觀察了四周沒人之後,才手腳並用迅速地爬上了樹。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早川凜花能看見圍墻外的風景,他們耽誤的時間已是有些久了,夕陽西下,濃橘色的光染上了樹梢邊緣,鱗片似的雲朵一層層地鋪開,美輪美奐。

早川凜花並沒急著去看那景色,反而是彎下腰朝已經爬到一半的赤司伸出手來。

赤司握住了那只軟若無骨的手,被一把拉到了樹梢上。兩人都沒有急著翻墻,而是並肩坐著,望向圍墻外。

夕陽正在緩緩墜落地平面,那一絲濃橘的光像是盡力想留下,留戀地拉扯著,卻仍是阻擋不住地墜落,直至最後一絲光都隱匿在了黑暗中。

兩人並肩而坐,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幕,早川凜花的眼睛落在那染了彩霞的鱗片雲上,半天收不回來,差點忘了他們是來爬墻出去的,忍不住感慨道——

“好美啊。”

赤司卻並沒有像早川凜花那樣望著圍墻外的景色,視線落在了早川凜花的側臉上,濃橘色的夕陽染上了她的側臉輪廓,她向來愛繃緊的側臉線條都被那濃橘色的光柔和了,她貓似的眼眸微擡,纖濃的睫毛影子落在她的眼瞼上,橘色夕陽落入那雙映著圍墻外世界的眼睛。

世上最美麗的色彩都無法塗抹的。

那雙眼睛。

閃耀著自由和璀璨的光。

“是啊,好美。”赤司收回灼熱盯著她的視線,唇角勾起,應和道。

“好了,走吧。”早川凜花並沒有註意到赤司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回過頭來,就見到了赤司家的一名女仆緩緩接近的身影,忙不疊瞪大了眼睛,著伸出手指了指女仆的方向。

赤司輕輕豎起食指,貼在了柔軟的唇瓣上。

早川凜花忙不疊地點頭,兩人宛如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藏在濃密的樹葉背後。好在赤司家家規甚嚴,女仆的教養也是一等一的好,即使沒有主人在周圍,女仆也是安分守己地垂頭打掃,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毫無擡頭東張西望的預兆。

看到女仆的身影緩緩遠去後,兩人才松了口氣。

早川凜花這才發現,剛剛為了躲避女仆的視線,她和赤司兩人都縮了起來,又用樹葉擋住兩人,此時兩人坐得極近,是連身邊人溫熱的呼吸都能感覺到灑在自己肌膚上的那種近法,赤司的手還繞過了她背後,搭在了她另一邊肩膀上,是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的姿勢。

早川凜花頓時僵住了身體,耳根紅到發燙。

回過神後,早川凜花故作無事地掙開赤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猛地擡手握住了發燙的耳垂,視線亂飛,也不敢和赤司對上,看向圍墻:“這……不宜久留,先翻出去。”

說著早川凜花一手攀住圍墻,由於她心神不屬,這一伸手差點落空,還好身後的赤司反射神經極佳,忙將她半邊身子扶住,早川凜花這又是全身都落回了赤司的懷抱中,身體又是一僵。

——啊啊啊啊這什麽鬼啊!搞得像是她三番五次投懷送抱似的,很丟人啊!

早川凜花視線亂飛,臉頰飛紅,赤司只是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女孩,蹙眉低語道:“小心點。”

“我……我知道。”早川凜花逞強地推開赤司的手,這次她抓牢了圍墻,運動神經亦佳的她,很快就從圍墻上翻了下去,直到腳穩穩地踩在地上時,早川凜花才松了口氣。

想到剛剛整個人都跌進了赤司的懷裏,早川凜花不自在地抖了抖身體,仿佛赤司手冰涼的溫度還遺留在她肩膀上,手腕上,那些被赤司碰過的位置莫名發起燙來,讓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赤司的洛山高校外套。

不到一分鐘,赤司就翻了下來,他習慣性地要去握早川凜花的手腕,卻被她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輕輕一躲,避開了赤司的手。

“那……那走吧。”早川凜花不敢看赤司的視線,一個人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赤司望著她的背影,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

早川凜花已經換成了雙手環胸的姿勢,完全不給握手腕的機會了。

“快點啊。”早川凜花一臉自然地回過頭來,沖他挑了挑下巴,於是赤司拋開紛亂的思緒,點頭應了一聲,大步跟了上去。

赤司 sitting in the tree,凜花 sitting in the tree,K-I-S-S-I-N-G.

——致敬我最愛的電影《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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