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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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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鐘溺發現哥哥最近有些奇怪。

形跡可疑!

行為可以!

非常可疑!

鐘溺在跟單珹坦白“穿書”以及“重生”的秘密後,在哥哥的鼓勵下,終於鼓起勇氣又踏出了一次單珹房間。

結果某人連單宅二樓的旋轉樓梯都沒下完,也不知是不是躲在不見天日的房間太久,鐘溺下樓時腳下一軟,竟然滾下了樓梯。

當時單珹就跟在距離鐘溺兩步左右的臺階上方,鐘溺摔下去失去意識前,還感覺到哥哥的手指曾擦過她的手臂,應該是發現鐘溺踩空想要拉住她。

只可惜鐘溺最終似乎還是摔下了樓。

鐘溺再醒來時,又躺回了單珹房間的大床上。

床邊只有孟持霄一人坐在一旁正在用儀器聽鐘溺的心跳。

這是第一個疑點!

在鐘溺摔下樓磕破了腦袋,手臂及膝蓋上全是淤青的當下,單珹沒有守在自己的床邊讓清醒過來的鐘溺第一個見到他,反而讓孟持霄單獨跟鐘溺待在了一個私密空間!

鐘溺是個Alpha!

而孟持霄是Omega!

單珹甚至在不久前,才剛吃過她和孟持霄的醋,也說過“他死之前,不可以”這種話來“威懾”鐘溺!

鐘溺躺在床上狐疑地盯著孟持霄。

孟持霄發現鐘溺醒來,態度自然地跟鐘溺打了招呼,查看了鐘溺的點滴剩餘量,以及打電話通知了單珹,鐘溺醒了。

於是,一分鐘後,單珹開門進入臥室。

這就更可疑了!

哥哥可以在一分鐘內回到自己二樓的臥室,幾乎可以就此斷定鐘溺清醒前,單珹一直在單宅二樓某個離自己臥室不遠的地方待著。

而且不會是在吃飯、不會是人有三急、也不是有緊急的工作正在處理。

吃飯,哥哥回來身上沒帶一絲食物氣味。

三急,首先不需要出房間解決,其次也不需要孟持霄電話通知鐘溺清醒。

緊急工作,如果是不用出聲的工作內容,哥哥顯然在臥室就能完成,就像之前無數個日夜單珹陪著因為debuff而有些“自閉”的鐘溺時一樣。

而如果是需要出聲的工作,因為鐘溺的公然入侵單珹領地,哥哥書房的臺式電腦已經淪為了鐘溺的游戲機,單珹不會在那臺電腦上處理工作事務。

另一臺哥哥習慣用來處理工作的筆記本電腦,在鐘溺清醒過來時,鐘溺清楚看到它就孤零零地擺在床頭。

當然,單珹還可以用手機講電話處理工作。

但這就是鐘溺註意到事出古怪的最重要細節了——

孟持霄通知單珹,鐘溺清醒過來的那通電話,響了半秒都不到就被接了起來。

哥哥顯然當時不在通話中,而又緊握著手機在身邊才可能第一時間接通這個電話。

為什麽呢?

哥哥明明人在單宅二樓,沒有緊急工作,無關吃喝拉撒,哥哥當時在做什麽?

鐘溺在單珹開門進來的瞬間,便敏銳地聞到了屬於女Alpha醫學博士周駭的味道!

所以,哥哥為什麽情願放任鐘溺與孟持霄,兩個“孤A寡O”待在一個私密空間,也要跟另一個女性Alpha,兩個“孤A寡O”待在另一個可能也是私密的空間裏!

單珹在避開鐘溺“密謀”什麽?

這是鐘溺發現的第二個疑點。

哥哥從前打電話從不避諱鐘溺,可自從鐘溺從單宅二樓旋轉樓梯滾落蘇醒後,哥哥有好幾次接電話都出了房門避開了鐘溺。

鐘溺無心探聽哥哥的隱私,可單珹的行為讓鐘溺心中警鈴大作。

她趁著哥哥洗澡時偷偷查看過單珹的手機,單珹對鐘溺並不設防,鐘溺的虹膜就能打開單珹的手機。

而鐘溺發現那些哥哥避開自己接聽的電話,來電人備註大多還是“周駭”!

怎麽又是周駭?

周駭一個單身Alpha,每天打那麽多電話給哥哥做什麽!

她就不懂得避嫌嗎?!

於是,在某一次又是孟持霄單獨留在房間給鐘溺檢查身體時,鐘溺盯著孟持霄不挪眼。

“我臉上有東西?”孟持霄邊收儀器,邊隨口詢問。

鐘溺抿抿唇,遲疑開口:“我是不是……要死了?”

被鐘溺的話中內容吸引,孟持霄停止整理檢查儀器,擡眼看向鐘溺:“?”

鐘溺從孟持霄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麽問題,但有前面那麽多輩子的相識在前,鐘溺很清楚,孟持霄很擅長偽裝情緒,人也很聰明。

不然鐘溺那麽多輩子旁敲側擊,想要從孟持霄口中探聽點什麽關於“大佬O”的信息,孟持霄也不會楞是從沒上過套!

“你最近一共抽了我三次血帶走,每次過來給我檢查身體,不僅會關註我頭上、背部、手臂、膝蓋傷勢,還次次都扒開了我的眼瞼、嘴巴、甚至指甲都進行了檢查,你檢查這些地方的目的是什麽?”

鐘溺半瞇起眼睛,兩手抱胸,仔細分析:“而且,你還好幾次問我有沒有頭暈,有沒有流過鼻血,李叔每天送上來的飯菜也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營養考究!”

孟持霄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鐘溺無法判定,孟持霄驚訝的是鐘溺居然註意了這麽多“沒用”的細節,還是這些細節真被鐘溺猜中代表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

“我——”鐘溺長吐了口氣,艱難詢問,“不會是得了什麽癌癥吧?”

頭暈,流鼻血?

一般在狗血電視劇裏,可是癌癥標配癥狀!

鐘溺心裏酸歸酸,但她是無條件相信單珹的,所以哥哥避著她跟周駭打電話,鐘溺更傾向於哥哥跟周駭要一直電話溝通的事與自己有關且哥哥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而孟持霄的檢查身體習慣,鐘溺雖然做了詳細分析,她倒也沒覺得特別有問題。

畢竟在鐘溺的記憶裏,從前那九十幾輩子裏的孟醫生,似乎也非常熱衷於關心鐘溺“頭暈不暈”、“睡眠好不好”之類的問題。

事實上,鐘溺確實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變差了,沒有精神,頭暈乏力,臉上氣血好像也不太足。

起初,鐘溺並沒有往自己得了什麽絕癥上想,她更多的是下意識認為自己悶在房間久了,沒精神也可以理解。

可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卻讓鐘溺不得不腦中警鈴大作,結合身邊所有的異常一起思考其出現這種變化的原因。

“怪事”的起因,是鐘溺跟單珹完成了終身標記。

那是鐘溺不小心摔下旋轉樓梯後的第三天傍晚,吃過晚飯後的鐘溺日常躺在自家Omega懷裏研究單珹的腹肌。

唔,好吧,鐘溺承認,她就是饞哥哥的腹肌!

單珹被鐘溺鬧得有些氣息不穩,但哥哥並沒有出聲阻攔鐘溺搞事,而是順勢俯身下來親吻了下鐘溺的發頂。

溫暖的大手一邊在鐘溺的後頸處一下一下輕輕揉捏,鐘溺被來自哥哥的Omega信息素嚴絲合縫包裹纏繞著,一不小心就昏了頭,失了控,做錯了事……

直至終身標記完成,鐘溺整個腦袋都還在飄飄然。

單珹的信息素對鐘溺的誘惑力太大了,鐘溺明知道他們沒有做一點安全措施,她絕不該莽撞亂來,可鐘溺在整個標記過程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等鐘溺頭腦稍微清醒一些,她已經基本完成了對單珹的終身標記。

“懷孕了怎麽辦?”鐘溺愁得不行。

哥哥實在對鐘溺太縱容了,單珹幾乎沒有對鐘溺在一個如此普通、如此毫無準備、如此草率的傍晚終身標記了自己的事表現出任何不滿。

可他們明明之前說好的,將來不要孩子!

而且,就算哥哥願意生,想要孩子,鐘溺也記得單珹說過,他的身體因為藥劑臨床試驗關系,三年內不宜懷孕!

Alpha與Omega的初次終身結合太容易中標了,要是哥哥真的懷孕了,是不是還要去打胎,那樣也很傷身吧!

“事後吃藥有用嗎?”鐘溺感覺自己就像個“絕世渣A”,居然在問一個Omega關於吃避孕藥的事,“那些事後藥是不是也很傷身,嗚嗚,怎麽辦呀?”

鐘溺愁得頭發都快被自己揪掉一大把了,單珹還反過來安慰鐘溺:“你不是知道,我們的匹配度沒上60%,哪有那麽容易懷孕,而且,我也不在發熱期。”

唔,的確,Alpha與Omega的信息素匹配度直接決定這對AO終身標記後的生育率高低,同時Omega的發熱期才是懷孕高峰時期。

只有這個時期的Omega體內生殖腔,會無條件向匹配度足夠的Alpha打開。

見哥哥說得篤定,鐘溺這才放下心來。

可所謂“怪事”,就“怪”在單珹對於終身標記發生過後的態度,以及鐘溺依舊無法自控的行為結果。

鐘溺原本因為沒控制住自己終身標記了哥哥而愧疚不已,於是痛定思痛在那之後連黏著單珹時,抱哥哥都不敢亂抱了。

她就擔心自己一個失控又犯了大錯。

然而這種錯誤,鐘溺卻在接下來的短短一個星期間連犯了三次!

她是走火入魔了嗎?

Alpha終身標記過Omega後,就這麽食髓知味,那什麽蟲子上腦?

鐘溺根本對單珹的信息素沒有任何抵抗力,但凡聞到一點點哥哥的Omega信息素,鐘溺就立即會在失控邊緣徘徊。

又每次因為單珹對她的默許縱容,一錯再錯!

所以哥哥到底為什麽會縱容鐘溺至此,鐘溺能感覺到標記的過程,單珹一直在努力配合她,甚至……

以鐘溺對於單珹的了解,哥哥明明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到一點都不洩露的程度,可每次鐘溺失控,單珹的信息素也始終縈繞在她的鼻間!

哥哥有故意引誘自己的嫌疑!

孟持霄否認了鐘溺對於她是否“得癌”的猜測,鐘溺不信,孟持霄扔下一句“愛信不信”人就離開了單珹房間。

而鐘溺從孟持霄的這個態度判斷,反倒覺得自己可能真沒有“得癌”。

鐘溺和孟持霄有過九十幾輩子的“革命友誼”,她知道孟持霄這人最厲害的談話技巧就是四兩撥千斤。

孟持霄不會回避鐘溺的任何問題,但他不想給鐘溺答案的問題,他就會用自己的方法繞開話題,牽著鐘溺往其他話題上引導。

像孟持霄現在這種直接回懟“愛信不信”的方式,通常反而代表了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鐘溺沒有“得癌”,那麽是她神經過敏想多了嗎?

單珹從書房出去將孟持霄與每次都陪孟持霄一起來的周駭送至單宅門口,回身卻見小丫頭正站在二樓臥室走廊前,正居高臨下俯視單宅一樓的一切。

單珹仰頭望著二樓的鐘溺:“怎麽出來了?”

鐘溺已經又時隔好長好長時間沒出過單珹臥室了。

鐘溺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單宅一樓、二樓。

宅子裏所有的家具陳設,懸掛類有掉落風險的家具幾乎全都不見了蹤影,一切硬質家具的尖銳邊角也全部被某種柔軟具有緩沖作用的材料包了邊。

鐘溺那種覺得哪裏“古怪”的感覺更重了。

“再不出來,家都要被偷了!”

鐘溺撇撇嘴對哥哥撒嬌,半真半假用單珹與周駭總是單獨待在書房說話的“吃醋”理由,將當時自己心中越來越濃重的“古怪感”暫時對哥哥搪塞了過去。

當天半夜,鐘溺在睡夢中循著單珹“香甜”的信息素氣息做了個美美的夢,醒來後竟發現自己又一次失控做錯了事!

“居然不是夢!”鐘溺懊惱地不要不要的,猛敲自己的腦袋,“我怎麽就這麽色急不要臉啊!”

她都有搬出單珹的臥室,獨自一個人自生自滅算了的念頭了!

單珹擋住鐘溺沒輕沒重捶自己頭的手,摸摸鐘溺差點被敲出包的小腦袋,緩聲安慰:“標記了就標記了,這又不是你一個人做的事,還是鐘鐘這麽快就後悔了?”

鐘溺怎麽可能後悔?

不,鐘溺確實後悔了!

她怎麽敢徹底染指哥哥的!這都是鐘溺第多少次失控了!

“哥哥,如果,我也死了怎麽辦?”

單珹被鐘溺害得變成了孤家寡人,鐘溺倒是因為重生過太多次的緣故,對死亡的恐懼早已消磨殆盡。

她一點都不怕死,只是擔心連累他人,所以鐘溺閉門不出,甚至避免見任何人。

可鐘溺怎麽就終身標記了哥哥呢?

那如果她也死了,單珹要怎麽辦?

聞言,單珹一頓,因為標記剛結束,前一秒還在微微氣喘的呼吸在鐘溺頭頂懸停了半秒。

由於停頓時間太短,鐘溺這次並沒有註意到。

她只聽見單珹親吻自己的耳朵,低聲篤定地回:“我的鐘鐘,不會死。”

一次終身標記,對於Omega一方來說,消耗比Alpha大得太多,也累太多。

終身標記結束沒多久,單珹便疲倦地圈著鐘溺睡了過去,鐘溺窩在單珹懷裏,心疼地用手背擦了擦哥哥濡濕的鬢角。

剛才出了那麽多汗,哥哥睡得肯定不舒服。

鐘溺在不驚動單珹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挪出單珹的懷抱,接著想去浴室打濕條毛巾替哥哥擦擦身。

可就當鐘溺在浴室將幹凈的毛巾淋濕又擰幹,隨後剛打算離開之際,她無意中瞥了眼浴室內的垃圾桶。

都已經一只腳踏出浴室的鐘溺猛地頓住。

她扭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浴室內的垃圾桶,目光一錯不錯,連眼睛都忘了要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鐘溺聽到浴室外臥室床上單珹翻身的聲音,她知道如果自己離開太久,哥哥極有可能會醒。

鐘溺終於動了。

她死死攥緊手中的毛巾,用力得五根指關節都泛起了蒼白色澤。

鐘溺深吸了一口氣離開浴室。

“到哪去了?”臥室中的單珹果然醒了,甚至人都已經從床上坐起了身,像是已經打算要起床找她。

鐘溺望著昏暗的夜燈下,哥哥臉上都難以掩藏的疲憊。

鐘溺在一個星期內,因為失控終身標記了單珹四次!

就連臨時標記,一個Omega的身體適應消化它的周期,都至少需要一個星期左右。

可鐘溺卻在短短一個星期,不過七天的時間裏,連續反覆終身標記了單珹四次!

是四次!

鐘溺慢慢走回單珹身邊,哥哥自然地坐在床上朝鐘溺展臂張開懷抱。

鐘溺一步步走過去。

她的眼中只有單珹,只有哥哥倦色深重卻極盡溫柔包容的俊朗眉目。

單珹騙了鐘溺。

單珹說他不在發熱期,哥哥的確不在自己自然生理周期意義上的發熱期。

可鐘溺卻在單珹的臥室衛生間,在那間最後使用人明顯是單珹的浴室垃圾桶裏發現了一支已經被打空的藥劑註射器。

那支藥劑的包裝盒現在都還靜靜躺在浴室垃圾桶中。

鐘溺認識那個包裝,也記得那個藥劑註射器上的特殊標記。

那是鐘溺曾在渡城晚宴上,見過自己的高中同學劉洲坤配合她“分化”演戲前,從口袋裏拿出來使用過的藥劑包裝。

是據劉洲坤所說,他家賣的“保健品”裏,銷量最好、口碑最佳的“明星產品”。

而浴室垃圾桶中那支被使用過的藥劑註射器上的特殊標記,鐘溺在星都醫科大新生開學前一天,親手從林莫言手中接過的試驗藥劑箱上也見過。

那是單氏藥業旗下信息素山頂研究所試驗品使用的專屬特殊標記。

林莫言親口告訴鐘溺,那一整箱試驗藥劑,全部都是——

催化Omega發熱期提前,強行打開體內生殖腔的強效催化劑!

不出意外,崽崽要來了,文案情節要來了,謎底要來了,這個故事也終於快完結啦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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