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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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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不愧是我葉永棋的妹妹,行情看俏喔”</p>

下午六點鐘,葉素棋下了班,換下可愛夢幻的制服,一身輕便的白色T恤以及淺色窄管牛仔褲,背著紅色郵差包,臉上還帶著自然感的彩妝,整個人有著學生的清純,也有著小女人的清新,簡單的打扮在夏日的夕陽餘暉映照下令人驚艷</p>

一踏出店門口,看見哥哥又露出痞子的表情,還像個屁孩一樣吹了聲口哨,葉素棋覺得好氣又好笑,忍不住狂翻白眼</p>

“你煩不煩啊”站在高耽的兄長面前,看著那張好看的帶笑面容,她內心十分覆雜</p>

他們原本是感情很好的兄妹,哥哥一直都很照顧她、保護她,在爸爸打他們時,是哥哥撲在她的身上,擋下父親的拳頭和皮帶,在她哭泣難過的時候,也是哥哥在她身邊不斷的說笑話逗她開心,在父母親相繼過世後,哥哥就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p>

在談戀愛時,她下意識會找和哥哥相同類型的人,所以當她見到尚埕時,覺得自己簡直是遇到了真命天子,天真的認為尚煌會像哥哥一樣呵護她、哄她,沒想到尚埕只有外表跟哥哥像,其餘的就跟她父親一個模樣</p>

葉永棋笑著捏捏她的臉,“我是你哥耶,嫌我煩?不過看在你這回眼光不錯的分上,我不跟你計較雖然大家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不過如果是成淵這株有潛力的草,你一定要回過頭去拔起來吃掉!他可是比那個什麽尚什麽埕的要好太多太多了”</p>

雖然她也覺得尚埕很爛,但看到哥哥提起尚埕時那副嫌棄至極的嘴臉,葉素棋仍然十分無語,想起當初自己帶尚埕見哥哥時,哥哥也是用同樣的表情質疑她的眼光——還是當著尚埕的面</p>

自從那天起,哥哥就非常反對她跟尚埕交往,但葉素棋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決定,覺得她和尚埕一定會有好結果,兩兄妹為此鬧得不可開交</p>

而壓垮他們倆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哥哥發生一場嚴重車禍,最需要她扶持的時候,因為尚埕不滿被她冷落而鬧脾氣,於是她丟下哥哥去陪伴尚埕,因而錯過了幫哥哥簽手術同意書的時機,導致原本可以及時搶救的感染,演變成無法挽回的永久性創傷</p>

想起前世哥哥對她的失望、恨鐵不成鋼,再到後來的憎恨,葉素棋帶笑的臉暗了一下,她絕對不會讓哥哥再對她露出那樣的表情</p>

“你超煩的,一直嘰哩呱啦的,你都多久沒看見你可愛的妹妹了,結果一見面就喋喋不休地講些不重要的事,夠了喔!”葉素棋眨了眨眼睛,眨掉眼中的覆雜情緒,伸手去捏自家兄長的腰,讓他閉嘴</p>

“哎呀,又動手動腳,你對你英俊帥氣的哥哥到底有什麽意見啊”葉永棋吃痛閃開,繼續鬧</p>

兄妹兩人就在街頭你追我趕的,因為兩人長相都很出色,加上飛揚的笑容,很快引起其它人的註目</p>

“好了,不鬧你了,我的車隊剛好經過臺北,就想來看看你,素素,我很擔心你”玩笑過後,葉永棋臉上戲謔誇張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又認真的神情</p>

他第N次打量自家妹妹,發現她神辨飛揚,精神奕奕,沒有失戀後的要死不活,反而變得更好看了,他才真正放下心來“你那麽喜歡尚埕,喜歡到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自信,我一直很擔心你會耍笨……”葉永棋伸手模模妹妹柔軟的頭發,發出松了一口氣的嘆息</p>

扮哥說的真對,她就是笨,上輩子才傻傻的展開一段漫長又痛苦的戀愛</p>

“哥……”葉素棋一臉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放心,我跟尚埕已經沒有聯絡了”她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尚埕的聯絡方式從她的通訊簿中徹底抹去</p>

“說什麽傻話,自家人就是要互相操心的……不過我說素素,你眼睛真的有問題”葉永棋灑月兌一笑,而後對著葉素棋擠眉弄眼</p>

“啥?”怎麽扯到她眼睛有問題上了</p>

葉永棋隨興的環住妹妹的脖子,讓她靠著自己,兄妹倆親密地說話,“你怎麽會甩了成淵這樣的好貨色,去跟尚埕那蠢蛋在一起呢?這麽沈著穩重的男人你不喜歡,偏喜歡那個只會出一張嘴的,你要我說什麽好?不過幸好,他對你還有意思,代表你還有機會——”</p>

“哥,你超煩”葉素棋丟給他一記白眼,沒想到哥哥居然也這麽八卦,“我跟成淵分手之後一直都是好朋友,他只是拿東西給我”</p>

“哈,好朋友?”葉永棋大笑一聲,“那就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打著好朋友的名義,他就能正大光明陪在你身邊,不但可以照顧你,也能掃掉你身邊的蒼蠅,高招呀高招,我要學起來”</p>

葉素棋聽著葉永棋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不禁好氣又好笑,“哥哥,你認真一點啦!”</p>

“我很認真啊素素,要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連你哥我面對女孩子的時候,也只會想到下流的事”葉永棋看著呆呆的妹妹,語重心長地說,“你一定是覺得尚埕跟我很像才會喜歡他吧?素素,千萬不要在男人身上找另一個男人的影子,你會失望的”</p>

葉素棋楞了楞,前世加今生,這是哥哥第一次對她說這種話,還未能消化這個訊息,就聽見他又不正經地道——</p>

“成淵本人給我的感覺很不錯,你甩了他,他卻能不計前嫌,看見你被吃豆腐就馬上站出來保護你,光憑這點,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p>

越說越像她跟成淵有什麽似的,葉素棋嘖了一聲,對自家老哥強調道:“我們只是朋友!”</p>

“相信我”葉永棋伸出食指,在葉素棋面前晃了晃,“他看著你的眼神,絕對不是只想跟你做朋友”</p>

葉素棋聞言心一緊真的嗎?成淵對她還是有感情嗎?</p>

可是她現在真的怕了愛情,如果是別人的追求,她還可以狠心的拒絕,但若是成淵……</p>

他們是好朋友,她對現在這樣的相處情況很滿意,對於她做不好的地方,成淵敢直言不諱,葉素棋也習慣了有問題就找他,成淵就像一棵可靠的大樹,讓人忍不住想棲息停留,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但若成淵仍喜歡她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樣的狀況</p>

在葉素棋腦子當機的時候,葉永棋道:“你就多多觀察,看看這人值不值得你再次投入感情,你啊!下一次談戀愛,眼睛給我睜大點”說是這樣說,他卻兩手一拉,將葉素棋的眼角拉平,弄成了鳳眼</p>

“葉永棋!”在大馬路上被自家哥哥破壞形象,她氣壞了,朝拔腿就跑的哥哥追了過去,“你不要跑,給我過來!很醜耶!</p>

葉永棋哈哈大笑,跑給她追,兄妹倆又玩成了一團,葉素棋很快便將成淵對她還有意這件事情忘記了</p>

變了街,兄妹倆吃了頓飯,葉永棋就準備要離開了</p>

“我要走了,車隊在等我”臨別前,他又看了自家妹妹兩眼,有點不舍地模模她的頭,“在你畢業之前,我看能不能調回臺北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一直在外頭租房子,沒有自己的家,是不是?我們住在一塊,能互相照應,這樣等你嫁人了,才有娘家可以回”</p>

一句“有娘家可以回”差點逼出葉素棋的眼淚,但她聽見了關鍵詞,想起了哥哥的嗜好,眼淚便眨回了</p>

扮哥喜歡騎摩托車,不是比賽,而是跟朋友一同上山下海,征服道路</p>

前一世,哥哥就是因為摔車而毀了容,令她不免擔心</p>

“哥,你要小心”她兩手捧著哥哥完好的臉,用著再認真不過的語調道:“不要晚上一個人夜騎,絕對不可以!”</p>

就是因為一個人騎車,肇事者撞了他之後加速逃逸,害他摔落在山谷裏一夜沒人發現,找到時情況已經很嚴重了</p>

“不準夜騎,要騎車就一群人一起,安全帽給我買好一點的——不,我拿到打工的薪水了,我買一頂送你”好的安全帽可以減少車禍時發生的傷害,“聽見沒有?絕對絕對不準夜騎!”她再三強調如果可以,她很想叫哥哥不要再騎車了,但她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騎車是哥哥宣洩工作壓力和情緒的方法,就像她玩游戲一樣</p>

“我可愛的小妹知道要疼我了,我當然會收下你的禮物你放心,我會註意安全的”葉永棋笑了笑,捏捏葉素棋的臉,“有事就跟我聯絡,沒事也可以打給我,知道嗎?”</p>

說完,又拍拍她的頭,葉永棋才離開去跟車友們會合</p>

看著自家哥哥騎上重機的帥氣身影,葉素棋憂心忡忡,哥哥說要調職回臺北,這麽一來,他們兄妹就會一同生活,是不是在她的盯稍下,能夠避免發生車禍的命運呢?</p>

思索著,葉素棋決定了,要一直對哥哥碎碎念,直到他調職回臺北為止!</p>

在有著充足日照的房間裏,有個從傍晚起便認真盯著計算機屏幕,敲打鍵盤的男人</p>

他認真專註地忘了時間,忽略了太陽西下,房間漸漸暗了下來,到最後僅剩下計算機屏幕的光線照明,襯得成淵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更為嚴肅</p>

整個房間裏只有規律的鍵盤敲擊聲,成淵雙眸專註地盯著屏幕,久久才眨一次眼,專心一意的工作中</p>

突然間,安靜的房間傳出女孩細細的聲音,“淵哥,你在嗎?”</p>

即使在工作中,成淵仍開著游戲掛網,RC亦然,他不習慣工作的時候戴耳機,又不想錯過葉素棋上線,便將喇叭的聲音開到最小,以便他能隨時聽見</p>

但這次成淵沒有停止敲鍵盤的動作,連停頓也沒有,就這麽專註的繼續工作</p>

“淵哥淵哥淵哥,你在不在呀?”十七歲的含羞草用嬌憨的嗓音不停喊著成淵成淵當做沒有聽見,修長好看的十指像彈琴般敲打著鍵盤,他總是這樣,非要等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才去理會游戲裏的事情,能讓他中斷工作的人並不多</p>

不過成淵能忍,有人卻不能忍了</p>

“我說啊,你就理理她吧”倚在成淵房門口,身穿深褐色西裝的男人,聽見小女生一疊聲呼喚,都有點於心不忍了,“女孩子喊成那樣你都不心疼嗎?”</p>

成淵終於願意停下雙手,擡眸望向房門口,“你來做什麽?”</p>

邢子揚咧嘴,揚了揚手中的活頁夾,笑道:“來給老板送資料呀唉,某人明明有秘書,卻要我這人事經理當跑腿小弟”臉色變化很快,前一秒笑臉,下一秒就咳聲嘆氣的</p>

成淵的響應是朝邢子揚伸手,表示他只要那份資料,至於他的咳聲嘆氣嘛,他沒有興趣響應</p>

邢子揚早習慣了他的冷臉,也不覺得被冷落了,笑嘻嘻地將數據拿給成淵</p>

這時,喇叭裏傳出對話聲</p>

“小草,你找成淵做什麽?他掛一整天了,今天好像有事不在的樣子”這是溫欣潼的聲音</p>

邢子揚眼睛一亮,他露出興奮的眼神,用著興奮的語氣問道:“阿淵,這個妹子就是你想要追但沒追到的?”</p>

成淵懶得理他,只說了句“閉嘴”就低頭看資料</p>

從他這反應就知道,說話的不是成淵心儀的女孩,邢子揚也就不感興趣了,但因為成淵看數據不理會他,他只好去聽女孩們的對話</p>

“我想找淵哥帶我解任務”</p>

“什麽任務,我有空,可以幫你過”</p>

“沒關系,我想等淵哥”含羞草語氣訕訕的</p>

“什麽任務一定要成淵啊?你又還沒滿級,應該不會遇到很難的任務或副本需要成淵幫你吧”溫欣潼皺眉成淵是公會中的軍師,困難的副本都是找他當團長帶團</p>

“我、我、我”含羞草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為什麽要找成淵,只是堅持她的問題只有成淵能回答,然後繼續她的“淵哥”攻勢,搞得溫欣潼火氣都上來了</p>

聽見這番對話,邢子揚忍不住笑出來,想著他這哥兒們宅歸宅,但女人緣可不差,看看,連高中生都擋不住他的魅力,邢子揚覺得自己不用擔心死黨的感情生活了,早晚會有春天來臨的</p>

“今天開會你走太早,我本想找你一起吃個飯,也讓你看個人,我覺得那個女孩子不錯,雖然還沒畢業,但很適當我們公司的公關,我正在培養中——”</p>

“你又把你想要追求的女孩子放到公司裏”成淵打斷邢子揚的話,用著責備的語調道:“假公濟私”</p>

“這樣也被你發現?那個女孩是不錯呀,長得漂亮,能力也很好,我觀察她很久了,覺得先帶到身邊是個不錯的主意</p>

等她工作三年,也差不多可以準備結婚了……”邢子揚打得一手好算盤</p>

成淵把視線從手中的數據移開,瞪向邢子揚那張沾沾自喜的臉,說真的,這已經不是邢子揚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這家夥從高中起就老是在說要跟誰誰誰結婚,但到了後來都證明他只是說說,從來沒有一個跟他交往的女孩能陪著他一起走到最後</p>

“可惜你沒機會了”成淵淡淡的陳述道</p>

“就是啊”邢子揚嘆了好大一口氣,“都是你這個不出門的宅宅,說什麽都不願意去跟法國人談技術性的事,偏偏這又是很重要的案子,只好我出馬——你明明知道我畢業前決定不再寫程序,只想好好做人資!而且這一去起碼要一年,一年會發生很多事,說不定我看中的女大生就被人追走了!”</p>

他這個死黨才華洋溢,堪稱天才,但很討厭跟人接觸,因此明明身為首席工程師,卻總是在家中工作</p>

“那就是你們沒緣分”成淵一點也不同情邢子揚,涼涼地道</p>

邢子揚被這句話刺傷了,這死黨真是在家裏工作太久了,久到都沒有人情味,當他正想要好好對成淵說明一下朋友之間的義氣時,喇叭裏傳來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p>

“哇,大家都在呀!”</p>

那是個悅耳的女聲,而且很明顯的,那女孩一出聲,成淵拿著資料的手就一緊,左手食指和拇指不住的摩擦著,那是他焦慮時會有的舉動</p>

成淵的反常沒有逃過邢子揚的利眼,他頓時眼睛一亮,抓到了!</p>

“這個才是你要追卻沒有追到的!”</p>

邢子揚音調興奮地提高八度,“嗯,聲音聽起來很好聽,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嗯?奇怪,我怎麽覺得這聲音在哪聽過,好耳熟呀……”</p>

“只要是女的,你都嘛很耳熟”成淵狠瞪他一眼,下了逐客令,“滾”</p>

“欸!還要我別假公濟私,你這不是見色忘友嘛!”邢子揚哇哇亂叫,但還是聽話的準備離開成淵的住處,要知道這人平時不開口則已,但他開了口,就最好要聽他的,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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