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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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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蓓蓓終於擡起螓首與他相望時,唇邊帶著冷艷笑花,“這就是你吻我的原因?”

“什麽原因?你告訴我吧!”賀廷睿姿態優雅,臉上始終勾著無害淺笑。

徐蓓蓓受不了了,頃刻間爆發開來,“你這只老狐貍,從頭到尾都在報覆我!”

期待了半天,他就是等著見她進退俱失的失常反應!他連眉都不挑動一下,言道:“你弄錯了吧!狐貍會即刻咬斷獵物的脖子,從來不留活口。從頭到尾報覆你?你太擡舉我了!”

聽不出他話裏的玄機,她氣呼呼地破口大罵,“你行!你高竿!你夠陰險!”她就是做不到他那般雲淡風清、泰然自若,連生氣都可以撐著一張讓她

想一拳k過去的平和臉孔!

“如果我夠奸詐厲害,我就可以猜到你今日來鬧場的目的了。”他又拋出一個誘哄,靜候她吐露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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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昏腦袋的人下多想便沖口而出,“克城兄妹們流落在公園裏饑寒交迫,我見到了卻無能為力,我當然要想盡辦法拉拔他們一把——”

慢著,她跟這個殺千刀下地獄的扯這些幹什麽?

然後,她瞧見他牽動了嘴角,嘴唇咧開一條縫,擴張成很大的弧度。

a little good deed.一點小小的善行。賀廷睿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酒店遭逢那日,她取走他皮夾中一萬多塊現金,隔天就用限時掛號把證件寄還給他。一個本質不壞的小老幹,如今卻成了他手中一顆燙手山芋!

可惡,他一定在嘲笑她方才接吻時的可笑反應……某種陌生的液體猝然酸澀了她的眼眶,羞憤之下,她像只發了瘋的母老虎,撲向前朝他砰砰咚咚一陣拳打腳踢!

“笑什麽笑?閣下情緒障礙,還是顏面神經有問題?我們在吵架耶!”

“我給你的印象只是想吵架?”他挑挑眉。

天曉得,打青春期後他就沒做過與人叫囂吼罵的幼稚事兒了!擒住兩只舞動不停的白玉小手,望入她的瞳眸,他突然震懾住了。

“蓓蓓,你……哭了!”

他滿不在乎的神采斂去,心頭匆爾沈甸甸地,覆雜萬千的眼光凝結在她睫毛上沾著的珍珠。

他原本是想懲罰她,只是唇片接觸後產生的電光石火感應,讓他情不自禁地采擷她唇片上的芬芳甘醇。

她縱使愛使壞愛惡作劇,但哪比得上他這只史菲尼克斯城府深?他意欲以一個無傷大雅的圈套來套套她三番兩次作弄他、讓他吃癟的理由,但是顯然對於一個頑皮的小女孩來說,他將她傷得太重了。

“我沒有哭!你哪只青光眼看見了?你還不放開我,莫非是還想吻我?本姑娘沒興趣陪閣下練習你那爛到極點的吻技,隨便哪個國中生都比你來得有技巧!”

如果不是見著淚光在她眼眶中轉動,他一定會捧腹大笑。唉,真下知誰才是吻得很拙劣的那一個人……

她越說越順溜,狠狠再回送一記回馬槍,“知道我為什麽脫你的褲子嗎?”

“說吧。可要有說服力,別侮辱我的智慧!”

“本姑娘有一個癖好,喜歡幫男人的那兒拍拍照。”她比向他的褲襠。

“你還隨身帶相機?”這可有趣了!

她繼續口沫橫飛,“對啦!平常無事拿來欣賞,沒銀子時擋個郎來花花!你等著我興致來時寄幾張照片,掛個電話給你!先提醒你,我的胃口不會小

他健臂一帶,她便踉膾跌入他懷裏。

她撞痛了鼻梁,眼眶邊緣打轉的淚花也趁勢擦上他的西裝布料,湮滅證據。“你不正常啊?說發情就發情……野獸!”

把她的頭顱固定在胸前,他拍撫著她的腰背嘆著氣,“你編得辛不辛苦啊?”

“誰說我在講故事?”她本能的高張保護傘,又捶他後背一拳。

“小老千?撒謊專家?還是保護色特強的蜥蜴——被踩了尾巴就棄尾夾逃,然後找個幽暗的地方默默舔著傷口!”想到她一人暗自療傷,他心頭竟然莫名的悶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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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說我是蜥蜴?我長得像那種醜陋生物?”小拳頭繼續砰砰乓乓。

“你弄錯重點了。”他凝眸沈思,眼裏光芒異常炯亮。“我在想,你既然握有我的‘精采照片’,我當然不可能隨便放你走了!”就用這個理由來處理這顆小山芋吧!

“啥?”她擡眸瞪著他,一邊拍著腦袋。笨!說得太順口,忘了預估後果!“你的照片太沒看頭,我銷毀了!”

他難得蹙起劍眉,啐道:“我會沒看頭?”

“經過比較,你的‘工具’是小巫見大巫啦!”男人不都很愛計較長度寬度的問題嗎?哼,氣得他吐血最好。她垂首咬唇偷笑,暗爽在心裏。

賀廷睿一聽,心裏很不舒坦。

沒被男人吻過的小女孩,會有機會“比較”?難道是那個送她耳環的男人?

“我決定了。”他兩指捏著她尖尖的小下巴,審視她光潔臉蛋上的青春風情。

“什麽?”

“你跟我回家,留在我身邊,直到……你把底片還給我。”

“啊?”底片?她要怎麽無中生有啊?而且她也不要落入他的管轄區!

“對了,你罵了我半天,全找錯形容詞了。我其實是一只史菲尼克斯!”他眉宇間充斥著詼譫的調侃神采。

史……尼……呸!那是什麽東東?她到底碰上了什麽莫名其妙的怪物?

“蓓蓓,你真不知道我為什麽吻你?”他的鼻息又穿拂過她耳後敏感地帶。

“唔……”她的知覺與感覺已經完全紊亂了。原來天竟有絕人之路……

徐蓓蓓被賀廷睿押著回到她的租房處收拾簡單的行李,如今坐在他那英國出廠的rover房車後座,眼看馬上就要住進他家。

跟他回家?她以前也有一個家的……那時她還不叫徐蓓蓓。

她咬著下唇,望向車窗外頭的蒼茫暮色,過往回憶飄掠過她眼前……

“媽,我今天在學校中發生了兩件大事,你要先聽好的還是壞的?”

歲月一點也沒在個頭嬌小的母親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美麗一如年輕少女。而她也一如往常,兀自沈浸在她的思潮裏,對個頭已比她高的十四歲女兒的話置若罔聞。

蓓蓓挨靠到母親旁邊,輕聲說著:“這次段考我是全校第五名。”

沒反應。

蓓蓓撇撇嘴,對著母親耳邊大嚷,“壞消息是——我在教室看色情漫畫,被抓到訓導處記了一個大過。三大過已滿,學校將我踢定了,校長要你明天去辦理轉學!”

母親總算有反應了,“你……你又給我闖禍!你想氣死我嗎?!”

“我就是要闖禍,起碼你會看我一眼,知道我的存在!”處於叛逆期的蓓蓓大聲反詰。

“我一個人養了你十四年,我還會不知道你的存在?”

“不對!你從沒愛過我,也不正眼看我:你就算看著我,也只是想在我臉上找尋老爸的影子……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老媽是一個悲哀的女人,而她更是一個淒慘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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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個耳光甩過來。“不準你提他!”

“哼!得不到你的關懷,能感覺到臉頰上的麻痛也不賴。”

“你這個逆女,居然還敢說我不愛你、不關懷你!”母親氣得渾身發抖。

然後蓓蓓會高興的哈哈大笑,因為她成功地引起母親的註意了!

如果同住的小阿姨正好在家,蓓蓓還可以得到些言語安慰,可是小阿姨的工作太忙碌了,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然後小阿姨的男朋友也住了進來,他才是那一個真正關心她也了解她的人……不過後來小阿姨嫁了,跟她的親親愛人移居到紐約。

小阿姨結婚時她氣得三天不理人,嘴中一直罵著,“我討厭你們結婚啦!你們全都不要我!”

雖然她一直留著姨丈臨走時送的一枚耳環,她卻賭氣不去紐約找他們,向他索討另一枚耳環來配對。

然後,最恐怖的惡夢來了——她那個無緣的老爸突然冒了出來,還和她老媽誤會盡釋、重續舊緣、攜手走進禮堂。她也正式跟了老爸姓,改名為徐蓓蓓。

但是,母女間惡劣的關系並沒有改善。她討厭像個陌生人的老爸搶走老媽,她討厭父母無聊透頂的婚姻,她討厭隨老爸回到他英國的僑居地……那裏的環境更是陌生啊!

所以她翹頭了,溜回臺灣自力更生,她再也不要幻想從老媽那兒得到任何的愛了!

徐蓓蓓是一個沒有“家”的人,這個頭腦壞掉的男人居然想將她帶回家?

她下覺偷偷瞄著同坐在房車後座的他……

賀廷睿正巧也在打量徐蓓蓓。

她渾身洋溢著青春,乍看之下天真爛漫,偏又在眉眼間內蘊著一股淘氣,那裏才是她全身最閃亮動人的地方。

徐蓓蓓斜眼睨著身旁這個看來氣度雍容、風采儼然的男人。哼,彬彬有禮的英俊外表都是唬人的,她最受下了他那礙眼的深沈陰惻微笑態勢!

“餵,史菲……見鬼了,名字那麽長做什麽!史老怪,我說……”

“你說什麽都沒用!”他一口否決。

“我和你玩個游戲。”她兀自從小背包中挖出一個銅板。

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徐緩舔唇言來,“玩打賭的游戲啊?”

“思思思!”她點頭如搗蒜。“我若贏了……”你就放我走!

不給她說完的機會,他快如閃電一把奪過銅板握在手中。

她想要詐?他奉陪!

“你土匪喔!哪有人說搶就搶的!”她哇哇大叫。

他淡笑著,先發制人地提出一串條件,“我說呢,我若贏了,我會安置克城兄妹們,前提是你也由著我安排。我應該還沒告訴你,我家中有一個九歲的小孩,你必須戒掉講臟話的壞毛病。”

拿克城他們的前途來要脅她?他的確挑中她的罩門了!她成了悶嘴葫蘆,氣呼呼地拋出兩個想將他槍斃的衛生眼。只要能逃離他的魔掌,她一定要釘布偶詛咒他!大惡魔,史老怪……

唉!她拿這種老掉牙的把戲來舞弄,實在太小看他了……賀廷睿微微挑起眉,隨即將銅板往上一拋,待落在手心後就以另一掌遮蓋住。黑亮眼睛瞥她一眼,“如果是人頭,我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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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獎時刻——噠啦,是絕對跑不掉的人頭向上嘍!

“你當然……”會贏!徐蓓蓓猛地住口,籲出一口怨氣。

姓賀的,你給我記住!

她玩這把戲從來沒輸過,只有在遇上這個惡魔黨後,才老落居下風。

賀廷睿笑得嘴角都差點延伸到耳邊了,大掌憐寵地揉亂她的短發,“這個銅板不錯,送給我吧!”

把兩面都是人頭的特制銅板送他?那她不就露餡了嗎?“不行不送,你不可以要!”

她快如閃電一把搶過來,想也沒想就塞入胸口藏好,小嘴嘟得半天高,嘀嘀咕咕地,“沒見過比你更惡劣的人!”

他眼睛猛盯著銅板的藏身點,“你確定銅板放在那兒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就不信你還敢搶!”銅板硬卡在胸口,感覺起來是有那麽點奇怪啦!

“真的舒服嗎?與肌膚輕輕的接觸,涼涼的嗎?還是已經變溫熱了呢?我很好奇呢!”他憋著笑意傾過身,食指緩緩滑過她高低起伏的胸口。

“啊!,一她雙手忙護著領口。賀色鬼竟明目張膽地在車內挑逗她?徐蓓蓓滿臉通紅地低呼,“前頭有司機,敢情你還想把手探進來?”

“怎麽,你在邀請我?”他故意在她耳後吹一口氣。

她又起哆嗦,滿面通紅。“你到底想怎樣啦?”

“不怎樣!只是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很有趣!你很可愛,逗得我很開心!”

誰說他老板著死金魚臉的?叫那些人過來看看他現在唇角含笑、挑眉眨眼的促狹樣,包管他們眼鏡碎一地。

你開心?好,我就讓你樂極生悲!

“你偷吻我,你強迫我,你贏了賭局……氣死我了!”

尖叫完畢,她一拳揮向他的眼眶,痛得他齜牙咧嘴,也痛了她的手。

他受教了。徐蓓蓓何只是小老千,還是一根如假包換的頂級小辣椒,一個野蠻暴力分子!

“嘿嘿,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不敢再欺負我!”她抱著紅腫拳頭發出咯咯笑聲。

“欺負你?”天地良心!他賀廷睿以人格保證,他從來就沒興過那種齷齪念頭呀!

他揉揉脹痛的眼眶,寒著臉提著她的領口嗤叫,“你這個小笨蛋!”

死定了!徐蓓蓓閉上眼睛等待死刑……

賀廷睿深吸幾口氣,未了終於放開了她。

“老孫,送她回宅子,讓管家錢太太將她安置在客房,不準她離開家裏一步。”

“什麽?”徐蓓蓓睜大眼,被搞糊塗了。他沒將她的脖子扭斷成幾十節,起碼也該吼叫幾百聲的!她還等著他幹脆趕她滾下車呀!她都動武宣戰了耶,他還有心情收留她?

“老孫,停車。”他冷冷下令。

他居然才是滾下車的那個人?!

徐蓓蓓回首呆望招手攔截一部計程車的男人,不敢置信地搔搔頭。

呃,這個史老怪挨了揍之後的反應頂奇特呢!

不過能瞧見他冷靜的面孔動搖,還真是一大樂事。“決定了,不以天下為己任,只要見到大惡魔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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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蓓蓓這個小皮蛋笑得很是奸詐……

今天是充滿意外的一天。賀廷睿意外地現身在情婦家中。

“賀,今晚我們去國家劇院聽歌劇好嗎?杜蘭朵公主。鑫銘傳播的李董事長送給我兩張貴賓席的票。”施喬娜一邊戴上一長串水鉆耳環,一邊透過梳妝鏡偷瞄旁邊的男人。

他昨天才來過,今天又出現?這可違反了他們一周見一次面的公式。他的眼圈還有點浮腫暈黑,又是怎麽了?

賀廷睿斜倚在墻邊,若有所思地顱她一眼。“鑫銘李董?他光送你票,沒邀你一起去?”他指尖撥弄著她的水鉆,腦海飄掠過一只小小的金橘色維尼熊。。

施喬娜咬牙道:“你希望我和別人出去?”她是一個piano bar的鋼琴師,離過一次婚,身材頑長婀娜,堪稱典雅婉約的溫柔氣質美女。

自從七年前認識賀廷睿後,她就迷上了他神秘剛冷的氣息。她已經四十歲了,目前還能靠保養品化妝品維持一張不顯老的面孔,spa更是三天兩頭跑得勤快,一切只為了把身材保持在最佳狀態,呈現在他面前。

縱使陸續出現過其他追求者,但她從來沒有過貳心。她費盡心思想抓住這個男人,可她就是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怎麽想的……

賀廷睿執起她的雪荑,“如果李董想送你戒指戴在中指上,你就接受吧!”

“你不在乎?你叫我去嫁給別人?”她拔下水鉆耳環,丟在梳妝臺上。

“我從來都在乎你能有個好歸宿。”他靠了過來,百無聊賴地重新排列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skii放右側,蘭蔻歸左邊。眼前浮起一張素凈姿顏……

“那你給我一個名分吧!”施喬娜急切地投入他懷中。

“喬娜,你今晚僭越了。你明了我們的關系。”

“關系不能更改嗎?”她抓著他的西裝衣領逼問。

“我從沒想過變更。”緊密的唇片好像多擠出一個字都覺得浪費。

“七年了,我知道你只有我一個女人,你對我一定有情分的!我不信你從未喜歡過我!”她緊盯著他沈斂的眼眸。

“我從未喜歡過你。”黑眸的焦距落在不知名的遠處。能駐進他心裏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喬娜這一型的。

“你騙人!倘若不喜歡我,你怎會每周都來找我?”她流下傷心的淚水,黑色睫毛膏也滑下,暈成一條黑線,留在擦了蜜粉的白皙臉頰上。

賀廷睿飄轉回來的眸光看到了女人的眼淚……沒錯,他今天下午才見識到了,在一張清凈無垢的青春容顏上,觸動他的心湖,害他差一點就以溫唇舔去那一顆晶瑩的珍珠……

此刻,他抽出面紙揩去那一條黑線,邈嘆一口氣。“喬娜,我找你,因為我是男人,我必須解決生理需要。我找你,也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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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好像在談論天氣。淺笑在皮肉上,冷在眼眸深處……這就是與她纏綿了七年的男人嗎?施喬娜的心全涼了。

“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不會愛上我?這是什麽奇怪的理由?我不明白!”她渾身氣抖。

“我明白就好。”他貼著她耳邊低喁。

他知道他不會迷戀她,他知道他在情婦身邊是安全的。

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冷硬的下顎輕觸著她的發絲……他聞到了,是香奈兒的香水味和濃烈的發膠味,不是如小茉莉的少女清芬。

只怪他身邊太久沒有甜膩的少女氣息了,他才會欲罷不能地一再逗弄徐蓓蓓,期待她露出小狐貍爪子,然後他可以氣定神閑地將她抓包,再享受她又呆嗔又羞惱的可愛模樣……

他也察覺到喬娜這會兒在生氣。但她即使生氣了,也下會一拳揍過來。嫻雅的她不會讓他暢態大笑,也下會害他情緒失控地怒聲斥暍!

她——也不會勾出他想寵溺小女人的浪漫情懷。

小女人……是毒藥、是嗎啡,他發過誓不會再沾惹的。

可是,他今天把“毒品”運送回家了。

這實在不像“商業獵人”會做的決定。那麽,就只有一個解釋——他記得她在開幕酒會上說她的身世也是滿腹心酸,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撩動了他已冰封的溫情主義……

又或者,溫情主義從沒有真的離開他?所以在企宣部提出的三個既可打形象又能節稅的方案中,他唯獨挑上成立“慈善基金會”……是本性難栘,還是老狗耍不出新把戲?

“你今晚找我想做什麽?”施喬娜吞咽著不滿,輕聲地問。

“你照你的計劃去聽歌劇吧!”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疲憊。

“你不去?”

“不喜歡。今晚沒有興致。”

如果是他喜歡的人兒,他想他會拋開自己低落的情緒,樂意陪著她做盡一切瘋狂事兒。

“今晚你找我,到底想做什麽?”

“只想跟你做愛。”他埋在她的胸前,以唇齒摩擦,不像在挑起她的激情火焰,反倒似想磨消他本身的懊惱。

“賀?”她察覺了他的異常。

下一秒,他掃落她胸前整排細扣,拉開她的衣物,埋入一片豐盈綿軟,雙手粗蠻的擠壓拉扯,像在補償曾有的錯失。兩人滾落熟悉的大床上,一場烈愛風暴即將來襲……他卻在最終一個步驟完成前驟然戈止。他竟無法強迫自己埋入一個他不愛的女體,就算純粹發洩他也做不到!

“賀?為什麽不碰我?”她攫住他的手,提供她溫熱的中心,渴望他熱切狂猛地占有席卷。

他眼底的陰影加深,冷冷勾動唇線,“因為……我居然忘了怎麽沈淪。”

他的心靈憤憤然在控訴,厭惡了不怒不笑的荒謬人生。他的心緒滾滾躁動,渴望著愛與恨的感覺……他明了了,對於蓓蓓,他不單單只是溫情主義作祟而已!

她擁有吸引他的每一種氣質與特性,所以他才會大發奇想地收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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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當情婦這裏全然喪失求得片刻解脫的功能,就沒有他停留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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