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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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話一出，他們倆的腦袋就像被什麽炸.藥“轟──”的一聲，給狠狠炸過似的。
不光班梓嫣沒法相信自己都看了些什麽，就連符朝然對於自己聽見的話，那也久久反應不過來。
是了……
收錄各正派宗門功法……
合歡宗固然修煉方式特殊了些，那也畢竟歸屬正派。
符朝然看著驚慌失措的班梓嫣，啞聲對她說：“是我一時不察，這……非我本意。”
確實是他的疏漏。
他與越真想來都沒想到，合歡宗這樣的功法竟也會被收錄中。
既知是何心法，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何事，符朝然心中也再清楚不過──想必班梓嫣自己也是同樣的。
班梓嫣眼裏的驚慌藏都藏不住，可她還是盡量穩了心神，撐起勉強的笑意對符朝然說：“我都知道的，師尊。”
符朝然若老早知曉，壓根不會帶她走這趟。
秘寶所含的力量尚在源源不絕湧進體內。
班梓嫣雖神識沒法探入自己體內去看，不過眼下狀況，用不著她看，也能直接感受到。
那些湧入的力量就像自帶熱度，在體內累積得越多，身體仿佛也在持續被加熱，熱度不斷往上竄。
這樣的高熱就是除了衣裳都沒法減緩一二，更會燒得自己神識不清。
班梓嫣將雙手環上符朝然，迷迷糊糊對他喊了聲：“師……尊？”
她眼神迷離，一雙桃花眼裏瑩著水光，就像被燒得胡塗又難受，說出口的話都不自覺帶上了委屈的脆弱感。
符朝然感覺得到她手上肌膚傳來的熱度，就像一路要燙到心底最深處。
他沒應聲，也沒說話。
符朝然死死咬緊牙關，閉眼，去調動自己僅剩的靈力，奪回身體主控權。
他不想，也不願在這種情況去碰她。
不該是這樣的。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竭力避免的情況。
符朝然將靈力聚起，想一鼓作氣，狠狠沖破秘寶對自己的掌控。
此前他放出的靈力全被吸收，幾乎全無用功。
但這次，禁制似稍稍松動。
──符朝然感受到，自己的指頭能艱難擡起。
此舉能成。
符朝然心下一松，再次專心突破。
“師尊……”
班梓嫣甜膩的呼喊，聲音細膩得與她平時都不同。
溫熱的氣息就呼在肌上，符朝然長睫微顫。
一瞬閃神，正瞅準機會反擊的秘寶之力伺機而動，加強力度，再次奪走符朝然身體的主導權。
“哼……”
符朝然遭受反噬，自嘴角留下鮮血。
那抹紅刺得班梓嫣微頓，稍稍清醒過來。
“師尊，您吐血了……”
班梓嫣很想伸手，抹掉那一道鮮紅的血。
不受控制的身體也確實這麽做了，一手捧著符朝然側臉，指腹按在他唇上，再往旁抹開。
──就像給符朝然，上了胭脂似的。
班梓嫣楞楞看著，再擡眼，就撞進符朝然晦澀的眼中。
她的唇微張開，仰頭看自己的模樣很是嬌憨，盡是與往日的她面容不同。
“梓嫣……”
符朝然清明的眼，一點一點染上被掌控的色彩。
兩人都沒法阻止，看向對方的眼漸漸變得迷離。
緊扣住的十指越來越緊，靈氣與魔息交纏著，各自將兩人籠罩。
符朝然體內靈氣漸漸恢覆，班梓嫣不斷吸收魔息後，突然，聽到一聲像什麽碎裂掉的聲音。
那聲響就像直接碎在腦中，被自己親手封印的記憶、修為，如兇猛的潮水，毫不客氣直接湧上。
班梓嫣神情恍惚。
交錯的記憶片段就像漸漸拼起的拼圖，逐漸成形。
被自己挖空的記憶，和後來經歷的這些認知產生碰撞，得到的信息太多，班梓嫣一時分不清哪一份記憶才是真的。
這是……怎麽回事？
班梓嫣看見一群魔修，聚在一座城前，烏泱泱跪了一地，朝她喊著：“魔尊大人──”
瞬間，她想起來了。
想起了自己是誰。
自己的的確確穿了書，只不過時間點卻不是近期，而是要在更久以前。
一覺醒來，她穿成首輔嫡女，自小被當世家小姐養大，愛好除了賞花就是看話本。
因知曉文中劇情，班梓嫣規避自己身為惡毒女配的BE結局，眼看就能滋潤過一生的時候，卻因為她這個文中惡女沒死，故事產生沖突，從而歪出了另一條支線。
當魔族的人找到班梓嫣時，班梓嫣是懵逼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過，自己穿的書好端端的，會從古代宅鬥宮鬥，硬生生歪出一條修仙之道來。
找補的故事十分符合她這惡毒女配。
別人辛苦修煉才能提升境界，對班梓嫣來說，修煉卻如呼吸般容易，境界跟跳級一樣在升──只是她用來修煉的卻非靈氣，乃是魔息。
靈氣為世間純凈之氣，魔息則反之，兩者都可用做修煉，而班梓嫣對魔息的適應性，讓她註定只能成魔修。
魔界自上古魔尊以後，再無能人。
世間魔息越來越少，難得出了班梓嫣這麽個天才，魔族們歡天喜地把她迎回魔界，讓她成繼任魔尊。
一上位，魔修們就哭天搶地。
“魔尊大人，您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個仙尊總派弟子到魔界邊境，我們的人不過正常出入，總被他們當犯人抓起來審問，豈有此理啊！”
班梓嫣當時就想，她身為魔尊，與仙尊修為並駕齊驅，如果她不替他們出頭，又有誰能幫這群魔修討回公道？
看著他們聽話，而且服侍自己盡心，班梓嫣她也繼續她的惡女大業，履行魔尊本職，次次對仙門之首發起挑戰。
可對方不講武德。
每回約戰都未來應約，導致班梓嫣至今都未能與符朝然分出高下，取勝的執念滋生心魔，生生阻了她進境，讓她如何不氣？
手下知道以後，為她分憂解勞：“既然那仙尊龜縮著不敢出來應戰，那得到他的弱點，咱們以此為要挾，想必就能逼他出來一戰了吧？”
班梓嫣想了想覺得有理。
不分出個高下，她就沒辦法突破。
心魔不突破，她他就沒法進入下一個境界。
這些班梓嫣都還能夠忍受。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符朝然有可能比自己還要更早一步進入大乘期。
那怎麽可以？
班梓嫣當即一拍桌子：“去，想辦法把那老家夥的弱點給本座尋來！”
話說得簡單，仙尊的弱點要是有這麽容易探知，符朝然也不會成為修仙界第一人。
灰頭土臉的魔修們跟班梓嫣哭訴：“魔尊大人我們別說探到狗仙尊的弱點了，連他所在的宗門都進不去啊！”
魔修們之所以千裏迢迢跑到京城尋班梓嫣，就是因為出了點狀況，魔界再無能人，眼看就要被正派打壓沒了，當然是什麽法子都想試上一試。
班梓嫣看著境界比自己低了不知道有幾個的魔修們，心想確實是難為他們了。
班梓嫣從歷代魔尊城裏，翻出了一特別的丹藥。
這丹藥放在平時看起來特別沒用，但對她來說，正好派得上用場。
——它能封住體內魔息，偽裝成正常人。
千淩門那樣的地方，魔族自然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她本也想過讓手下們去探就好，可是他們一個個演技差得可以，就差在臉上寫出“我很可疑”四個字。
班梓嫣沒辦法，只好自己親自出馬。
她用了穿書那一套，並分出自己的一縷神思充當系統，危急時刻不光能提醒，還能夠給自己擋一擋。
事實證明，班梓嫣的計策成功了。
回想起前因後果，再看見眼前長發都垂到自己頰邊，氣息微亂的符朝然。
班梓嫣：“……”
她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
這樣下去不行。
班梓嫣咬牙。
她力量已經回覆，如今的她在符朝然面前，根本藏不住自己是一個魔修的事實。
更別提這秘境當中，還有其他的正派弟子。
若他們聯手起來圍剿自己，對班梓嫣來說肯定是一大麻煩。
得走人才行！
現在符朝然五感盡失還好說，但在雙修的作用下，修煉效果要比平常好上千百倍。
班梓嫣都能沖破自己給自己下的禁制了，想來符朝然靈力也很快就會恢覆才是。
他琥珀色的眼就要恢覆清明之前，班梓嫣深吸口氣，下了個決定。
──自己要比符朝然更早一步，奪回身體的主動權！
班梓嫣輕咬自己下唇，豁出去了！
她擡眼，墨色的眼在魔息重新充盈體內以後，帶了點魅惑的深紫。
符朝然目光有些許狼狽，在班紫嫣迷蒙的眼看過來時，他垂目避開。
只有微顫的長睫洩漏他此刻心緒。
“師尊……”
班梓嫣故意將音調拖長，去喊符朝然。
她喊出的話音有多溫柔，心裏就有多崩潰。
萬萬沒想到，恢覆記憶後也得這麽喚他！
班梓嫣趁機去看自己乾坤袋被扔在何處，計算距離。
可以，她拿得到。
這功法，只要結束了，就再也奈何不了她！
雖然他們都不能掌控是怎麽開始的，最起碼，提早結束總行吧？
班梓嫣深吸一口氣，一邊輕聲喚他，一邊等待機會。
秘寶開啟，身體只能隨其擺布，但其他地方，他們還是得以掌控──否則班梓嫣也不能看見卷軸上寫了什麽，更沒法同符朝然說話，而符朝然也不會……忍到現在。
班梓嫣咬緊牙關，心裏哀號著。
她本就不穩的氣息好幾次都險些潰散，還得控制住自己眼神，不能瞪向符朝然。
終於，在她屈辱一聲又一聲喊出“師尊”時，符朝然終於有了異樣。
符朝然艱難對她說：“別……再出聲。”
他額上沁出薄汗，像是得繃緊著，才不至於松懈。
班梓嫣眼睛一亮，就是現在！
她驀地收緊，符朝然大抵沒想過班梓嫣會出此招，眼眸閃過愕然，要想阻止已是來不及。
兩人都是一陣悶哼。
班梓嫣擡了擡自己手指，確認已經能動的當下，將乾坤袋勾來，取出裏頭錦囊藥物，含在嘴中。
然後，她仰起上身，趁符朝然不備，將藥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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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班梓嫣沒法相信自己都看了些什麽，就連符朝然對於自己聽見的話，那也久久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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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朝然看著驚慌失措的班梓嫣，啞聲對她說：“是我一時不察，這……非我本意。”
確實是他的疏漏。
他與越真想來都沒想到，合歡宗這樣的功法竟也會被收錄中。
既知是何心法，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何事，符朝然心中也再清楚不過──想必班梓嫣自己也是同樣的。
班梓嫣眼裏的驚慌藏都藏不住，可她還是盡量穩了心神，撐起勉強的笑意對符朝然說：“我都知道的，師尊。”
符朝然若老早知曉，壓根不會帶她走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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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梓嫣雖神識沒法探入自己體內去看，不過眼下狀況，用不著她看，也能直接感受到。
那些湧入的力量就像自帶熱度，在體內累積得越多，身體仿佛也在持續被加熱，熱度不斷往上竄。
這樣的高熱就是除了衣裳都沒法減緩一二，更會燒得自己神識不清。
班梓嫣將雙手環上符朝然，迷迷糊糊對他喊了聲：“師……尊？”
她眼神迷離，一雙桃花眼裏瑩著水光，就像被燒得胡塗又難受，說出口的話都不自覺帶上了委屈的脆弱感。
符朝然感覺得到她手上肌膚傳來的熱度，就像一路要燙到心底最深處。
他沒應聲，也沒說話。
符朝然死死咬緊牙關，閉眼，去調動自己僅剩的靈力，奪回身體主控權。
他不想，也不願在這種情況去碰她。
不該是這樣的。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竭力避免的情況。
符朝然將靈力聚起，想一鼓作氣，狠狠沖破秘寶對自己的掌控。
此前他放出的靈力全被吸收，幾乎全無用功。
但這次，禁制似稍稍松動。
──符朝然感受到，自己的指頭能艱難擡起。
此舉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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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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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閃神，正瞅準機會反擊的秘寶之力伺機而動，加強力度，再次奪走符朝然身體的主導權。
“哼……”
符朝然遭受反噬，自嘴角留下鮮血。
那抹紅刺得班梓嫣微頓，稍稍清醒過來。
“師尊，您吐血了……”
班梓嫣很想伸手，抹掉那一道鮮紅的血。
不受控制的身體也確實這麽做了，一手捧著符朝然側臉，指腹按在他唇上，再往旁抹開。
──就像給符朝然，上了胭脂似的。
班梓嫣楞楞看著，再擡眼，就撞進符朝然晦澀的眼中。
她的唇微張開，仰頭看自己的模樣很是嬌憨，盡是與往日的她面容不同。
“梓嫣……”
符朝然清明的眼，一點一點染上被掌控的色彩。
兩人都沒法阻止，看向對方的眼漸漸變得迷離。
緊扣住的十指越來越緊，靈氣與魔息交纏著，各自將兩人籠罩。
符朝然體內靈氣漸漸恢覆，班梓嫣不斷吸收魔息後，突然，聽到一聲像什麽碎裂掉的聲音。
那聲響就像直接碎在腦中，被自己親手封印的記憶、修為，如兇猛的潮水，毫不客氣直接湧上。
班梓嫣神情恍惚。
交錯的記憶片段就像漸漸拼起的拼圖，逐漸成形。
被自己挖空的記憶，和後來經歷的這些認知產生碰撞，得到的信息太多，班梓嫣一時分不清哪一份記憶才是真的。
這是……怎麽回事？
班梓嫣看見一群魔修，聚在一座城前，烏泱泱跪了一地，朝她喊著：“魔尊大人──”
瞬間，她想起來了。
想起了自己是誰。
自己的的確確穿了書，只不過時間點卻不是近期，而是要在更久以前。
一覺醒來，她穿成首輔嫡女，自小被當世家小姐養大，愛好除了賞花就是看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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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魔族的人找到班梓嫣時，班梓嫣是懵逼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過，自己穿的書好端端的，會從古代宅鬥宮鬥，硬生生歪出一條修仙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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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自上古魔尊以後，再無能人。
世間魔息越來越少，難得出了班梓嫣這麽個天才，魔族們歡天喜地把她迎回魔界，讓她成繼任魔尊。
一上位，魔修們就哭天搶地。
“魔尊大人，您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個仙尊總派弟子到魔界邊境，我們的人不過正常出入，總被他們當犯人抓起來審問，豈有此理啊！”
班梓嫣當時就想，她身為魔尊，與仙尊修為並駕齊驅，如果她不替他們出頭，又有誰能幫這群魔修討回公道？
看著他們聽話，而且服侍自己盡心，班梓嫣她也繼續她的惡女大業，履行魔尊本職，次次對仙門之首發起挑戰。
可對方不講武德。
每回約戰都未來應約，導致班梓嫣至今都未能與符朝然分出高下，取勝的執念滋生心魔，生生阻了她進境，讓她如何不氣？
手下知道以後，為她分憂解勞：“既然那仙尊龜縮著不敢出來應戰，那得到他的弱點，咱們以此為要挾，想必就能逼他出來一戰了吧？”
班梓嫣想了想覺得有理。
不分出個高下，她就沒辦法突破。
心魔不突破，她他就沒法進入下一個境界。
這些班梓嫣都還能夠忍受。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符朝然有可能比自己還要更早一步進入大乘期。
那怎麽可以？
班梓嫣當即一拍桌子：“去，想辦法把那老家夥的弱點給本座尋來！”
話說得簡單，仙尊的弱點要是有這麽容易探知，符朝然也不會成為修仙界第一人。
灰頭土臉的魔修們跟班梓嫣哭訴：“魔尊大人我們別說探到狗仙尊的弱點了，連他所在的宗門都進不去啊！”
魔修們之所以千裏迢迢跑到京城尋班梓嫣，就是因為出了點狀況，魔界再無能人，眼看就要被正派打壓沒了，當然是什麽法子都想試上一試。
班梓嫣看著境界比自己低了不知道有幾個的魔修們，心想確實是難為他們了。
班梓嫣從歷代魔尊城裏，翻出了一特別的丹藥。
這丹藥放在平時看起來特別沒用，但對她來說，正好派得上用場。
——它能封住體內魔息，偽裝成正常人。
千淩門那樣的地方，魔族自然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她本也想過讓手下們去探就好，可是他們一個個演技差得可以，就差在臉上寫出“我很可疑”四個字。
班梓嫣沒辦法，只好自己親自出馬。
她用了穿書那一套，並分出自己的一縷神思充當系統，危急時刻不光能提醒，還能夠給自己擋一擋。
事實證明，班梓嫣的計策成功了。
回想起前因後果，再看見眼前長發都垂到自己頰邊，氣息微亂的符朝然。
班梓嫣：“……”
她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
這樣下去不行。
班梓嫣咬牙。
她力量已經回覆，如今的她在符朝然面前，根本藏不住自己是一個魔修的事實。
更別提這秘境當中，還有其他的正派弟子。
若他們聯手起來圍剿自己，對班梓嫣來說肯定是一大麻煩。
得走人才行！
現在符朝然五感盡失還好說，但在雙修的作用下，修煉效果要比平常好上千百倍。
班梓嫣都能沖破自己給自己下的禁制了，想來符朝然靈力也很快就會恢覆才是。
他琥珀色的眼就要恢覆清明之前，班梓嫣深吸口氣，下了個決定。
──自己要比符朝然更早一步，奪回身體的主動權！
班梓嫣輕咬自己下唇，豁出去了！
她擡眼，墨色的眼在魔息重新充盈體內以後，帶了點魅惑的深紫。
符朝然目光有些許狼狽，在班紫嫣迷蒙的眼看過來時，他垂目避開。
只有微顫的長睫洩漏他此刻心緒。
“師尊……”
班梓嫣故意將音調拖長，去喊符朝然。
她喊出的話音有多溫柔，心裏就有多崩潰。
萬萬沒想到，恢覆記憶後也得這麽喚他！
班梓嫣趁機去看自己乾坤袋被扔在何處，計算距離。
可以，她拿得到。
這功法，只要結束了，就再也奈何不了她！
雖然他們都不能掌控是怎麽開始的，最起碼，提早結束總行吧？
班梓嫣深吸一口氣，一邊輕聲喚他，一邊等待機會。
秘寶開啟，身體只能隨其擺布，但其他地方，他們還是得以掌控──否則班梓嫣也不能看見卷軸上寫了什麽，更沒法同符朝然說話，而符朝然也不會……忍到現在。
班梓嫣咬緊牙關，心裏哀號著。
她本就不穩的氣息好幾次都險些潰散，還得控制住自己眼神，不能瞪向符朝然。
終於，在她屈辱一聲又一聲喊出“師尊”時，符朝然終於有了異樣。
符朝然艱難對她說：“別……再出聲。”
他額上沁出薄汗，像是得繃緊著，才不至於松懈。
班梓嫣眼睛一亮，就是現在！
她驀地收緊，符朝然大抵沒想過班梓嫣會出此招，眼眸閃過愕然，要想阻止已是來不及。
兩人都是一陣悶哼。
班梓嫣擡了擡自己手指，確認已經能動的當下，將乾坤袋勾來，取出裏頭錦囊藥物，含在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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