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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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好像在解答她的疑惑，耳邊傳來“汪汪汪”的叫聲。謝嘉寧松了口氣，原來是狗，不是狼，有狗，很可能就有人，她能不能得救就在此一舉了！！幸運符看來真的很有用！
謝嘉寧想得不錯，很快，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女人帶著責備說：“阿財，你汪汪叫什麽？”
“汪汪汪！”謝嘉寧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狗狗，覺得這是天籟之音啊，她也給狗狗配音，“哇啊啊！”
女人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咦”了一聲伸手把謝嘉寧抱了起來，“阿財真棒，不是你叫，我還難以發現這裏有個小孩呢。”
“汪汪汪！”
“啊啊啊！”
“小家夥真聰明，你也知道阿財棒是吧，這麽晚了，也不知道誰造孽把你丟在這裏，先跟我回家吧。”
雖然和狗一樣待遇，都被眼前的女人誇聰明，謝嘉寧也不在意了，她被女人抱在懷裏，覺得暖和不少，強撐著的精神一松，閉上眼睛睡著了。
看看懷裏安眼的嬰兒，柳書慧臉上閃過一絲憐惜，她只是聽說有人丟棄小孩，沒想到她這就遇到一例。如果不是她今天從這裏路過，這個小孩還不知道明天有沒有命在。
她輕輕把一只胳膊擡高些，好讓懷裏的小家夥睡得更舒服，又加快了腳步。
謝嘉寧被女人抱在懷裏睡了一覺，被阿財的“汪汪汪“聲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腦袋右手邊有朦朧的燈光，不由向那邊側了側腦袋。
從燈光的方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過來，謝嘉寧聽到兩個童音。
“媽你終於回來了！”
“媽媽我想你！嗚嗚嗚！”
“嘉安、嘉康，你們今天在家乖不乖？”
“當然乖得很，沒有打架，沒有攆雞，還帶著弟弟。”
“乖乖……攆雞。”
“康康，不是乖乖攆雞，是沒有攆雞。”
“媽媽，我乖乖，沒有攆雞。”
“這就對了，康康說得真棒。”
“媽，你怎麽光誇弟弟，我也很棒！”
女人聲音裏帶著笑意，“好，安安也很棒！”
一邊的謝嘉寧想，先說話的是嘉安，後說話的是嘉康，嘉康聲音更稚嫩。不過他們名字與她正是一樣的嘉字輩。大概這就是緣分吧，如果再一樣姓謝，她就更像這家孩子了。
她用心聽他們說話。
嘉安說：“媽，你抱著什麽東西這麽臭？”
嘉康就道：“像豬圈。”意思是像豬圈那麽臭。
謝嘉寧覺得很無語，竟然被兩個小屁孩嫌臭了。她自己倒是聞不出自己有什麽味，不過可以想象，這麽熱的天，出生後又沒洗澡，還在外面待了半天，讓誰都會變得臭臭的。作為一個沒有自主能力的小嬰兒，她索性仍閉著眼睛裝睡。
就聽女人說：“回去再說。”
隨著幾人回了屋，謝嘉寧被放了下來。她仰面躺著，只能看到有四個黑影，一個是救她的女人，兩個小孩，另一個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
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帶著訝意道：“書慧，你怎麽帶回來一個孩子？誰家的？”
“不知道誰家的，這是我撿的孩子。”
原來救她的女人叫書慧，感覺給她起名的像是個有文化的人呢，謝嘉寧暗喜，不管在什麽時候，有文化總要比沒文化強。
這時，她聽嘉安問：“小娃娃是不是和我在一個地方撿的？難道我小時候也這麽臭？”
饒是謝嘉滿腹心事，也被他這話逗得樂了，只是不知道書慧會如何給兒子解釋。
“大勇你去兌點兒熱水，一會兒給這個孩子洗下，我去找找康康小時候的衣服和尿布。”一陣悉悉索索聲音及走動聲之後，書慧回來對兒子說：“你當然不是撿的，你是媽媽生的啊。”
“可為什麽大隊裏的人都說我是撿來的？”
“他們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你忘了我懷著嘉康的時候，隨著他長，我肚子都變大了，然後媽媽就生了他，肚子就又變平了，所以，你們都是在媽媽肚子裏長大的，是媽媽生的，不要亂想哦。”
謝嘉寧暗暗點頭，這比說孩子是垃圾堆裏撿來的話強多了。做媽媽的溫柔親切，做兒子的活潑可愛。如果她能留在這個家就好了。
母子兩人談話結束，謝嘉寧被書慧溫柔地擦洗後穿上了衣服，覺得混身清爽舒服多了。她適時睜開眼睛，對這一家人笑了笑。
嘉安說：“媽，你看，小娃娃對我笑了。我來抱抱她好不好？”
“妹妹剛出生沒多久，連臍帶都沒掉，現在骨頭沒長成，太軟了，她只能多多睡覺才能長得好。”說完這話，書慧忍不住感嘆，“這孩子真乖巧，一路上不哭也不鬧，正好她醒了，大勇，你去沖點兒紅糖水我來餵餵她。 ”
“糖現在精貴得很，一斤能買好幾斤八五白面，你倒對這個小娃娃好。”
“這麽小的孩子被丟在外面，也不知道餓了多久，又是這麽乖巧的一個娃娃，只當做好事了。”
謝嘉寧覺得這家人真不錯，更想留下了。只是聽夫妻兩人口氣，現在連一碗糖水都很稀罕，加上還有計劃生育，難道她穿到了八十年代？
這年頭一般男人是家裏的頂梁柱，希望這家人運氣好啊。謝嘉寧忍不住開了透視看了謝大勇一眼。卻發現他的屬性條在黑色的第7刻度處，並且還有慢慢向外移動的跡象。
刻度超過5以上，顯示的事就會發生，不過是程度不同，大勇這完全是烏雲遮頂啊，三天內必有災禍。
謝嘉寧有些慌，一則這家人為人善良，她不樂意他們遇上壞事，二則如果她剛過來這家男主人就有什麽不幸，她想留在這家，怕是不可能了。
謝嘉寧忍著疲倦努力把頭移向謝大勇的方向。
柳書慧有些驚奇，“大勇，你看這個小娃娃，好像知道你在沖糖，她要有好喝的一樣，頭都不斷向你那邊探呢。”
謝大勇端了水過來，謝嘉寧伸出手去夠他，然後手被謝大勇握著了，“小丫頭，手別亂伸，不然容易把水弄灑了。”
謝嘉寧趁機把幸運符用在了謝大勇身上，這才開始被餵著喝完了糖水。身在安全的地方，加上用了透視精神疲倦，她不由又睡去了。
卻不知等她及這家裏另兩個小孩睡後，夫妻二人有番關於她的談話。
謝大勇問過撿人的情況後說：“這個娃娃你準備怎麽辦？”
柳書慧看看熟睡的謝嘉寧，“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小心丟了還是怎麽回事，還是明天去派出所報案吧。”
“被扔在路上，我覺得丟的可能小，被遺棄的可能大。看你那麽喜歡，開始我以為你要養她呢，沒想到你說報案。”
“有兩個小子了，我是想要個小閨女。只是現在計劃生育，超生的不好上戶口，大隊裏柱子他家今年生第二胎時就被罰了三百塊錢，我們再養一個計生辦估計也會罰我們款。我們兩個一年的收入勉強夠一家人用，想把兩個孩子養好都吃力，再多也養不起了。”
“行，那我讓人幫著請個假，明天不去幹活了，和你一起去公社。”謝大勇會木工及瓦工，現在在幫十幾裏外的洪寨大隊的人蓋房子。
夫妻兩人商量好就睡了，謝嘉寧在兩人中間，半夜被尿憋醒後用啊啊大法叫醒了睡在外邊的柳書慧。
柳書慧暗暗稱奇，這個小孩子實在是太好帶了，墊的尿布基本用不上。原來她還以為晚上會睡不好，沒想到除了半夜起來把尿一次，小家夥其他時間完全沒有打擾她。
第二天一早醒來，柳書慧早早起來做飯，謝大勇去找同大隊一塊蓋房子的謝柱子幫他捎話。
謝柱子有些替他遺憾，“一天好幾塊工錢呢，大勇你不去太可惜了。”
“你嫂子有些事，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那好吧，我和蓋房子那家說下。”
謝大勇回來，柳書慧已把飯做好了，不過，他們一家人吃的玉米糝稀飯，專門做了小麥白面稀飯餵謝嘉寧喝了。
謝嘉寧覺得這個比喝奶水強多了，一口氣喝得肚子飽飽的才停下。吃過飯，她被柳書慧放在一個筐裏提著，乘了謝大勇的自行車出發了。
晃晃悠悠大約走了近半個小時，他們才停了下來。
只聽柳書慧說：“這還是我第二次來紅星公社的派出所，第一次是作為知青下鄉時來上戶口。”
謝大勇嗯了聲，“書慧，許多知青為了返城，離婚丟下孩子，我很感謝你留在了這裏，別的不敢說，我一輩子會對你好的，也會努力賺錢養家，我總有一天，要讓其他女人都羨慕你。”
“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子，老父老妻了，還說這個做什麽？你看這個小寶寶睜著眼睛看我們呢，別說這種沒羞的話了。”
謝嘉寧能想象得到書慧臉肯定羞紅了，因為她又開始“噓噓”把自己尿了，這完全是柳書慧下意識的活動。問題她剛在路上尿了一次，完全沒再尿的意識啊。
還有他們來派出所幹什麽，現在的小嬰兒謝嘉寧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幹脆不睡了，看他們要做什麽。
擠出幾滴水，她被書慧抱了起來，走了一小段路後停下，就聽一個男人問：“同志，什麽事？”
“民警同志，我是東方紅大隊的，昨天晚上從別的大隊回來時路過火車道，我在道軌路邊撿到了這個孩子。”謝嘉寧被輕拍了兩下，“看起來是剛出生沒多久，臍帶還沒掉呢，您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親生爸媽。”
真找到她親生父母讓她回去，按生父那樣，她怕自己沒命活下去！
謝嘉寧傻眼了，她不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想留在書慧家裏啊！
可她也知道人家撿了她，並不一定要收養她，後世還有不少人是丁克，不願意要孩子的，何況她是別人家的孩子。書慧撿了她，救了她小命，已足夠善良，讓她感激了。現在他們來找警察，是再自然不過的決定。
知道是這樣，謝嘉寧還是有點沮喪。如果柳書慧夫婦不收養她，她又能到哪裏去？
正想著，就聽民警問：“你們叫什麽名字？家庭情況如何？”
“我叫謝大勇，退伍軍人，她叫柳書慧，是下鄉知青，我們是夫妻，現在有兩個孩子……”
“好的同志，請你們二位在這裏簽個字。”
民警詳細問了情況，有些猶豫地說：“柳同志，首先感謝你們夫婦對這個孩子的救助，只是我們所裏都是男同志，也不好照顧這個小娃娃，能不能先放你們家照顧下，我們盡快找到這個娃娃的父母。”
民警剛說完，謝嘉寧聽到桌子上有什麽東西連續滾動。
抱著她的柳書慧也晃了下。
發生了什麽事？
謝嘉寧現在顧不上沮喪了，全副精神都投註到新的情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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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謝嘉寧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狗狗，覺得這是天籟之音啊，她也給狗狗配音，“哇啊啊！”
女人加快腳步走了過來，“咦”了一聲伸手把謝嘉寧抱了起來，“阿財真棒，不是你叫，我還難以發現這裏有個小孩呢。”
“汪汪汪！”
“啊啊啊！”
“小家夥真聰明，你也知道阿財棒是吧，這麽晚了，也不知道誰造孽把你丟在這裏，先跟我回家吧。”
雖然和狗一樣待遇，都被眼前的女人誇聰明，謝嘉寧也不在意了，她被女人抱在懷裏，覺得暖和不少，強撐著的精神一松，閉上眼睛睡著了。
看看懷裏安眼的嬰兒，柳書慧臉上閃過一絲憐惜，她只是聽說有人丟棄小孩，沒想到她這就遇到一例。如果不是她今天從這裏路過，這個小孩還不知道明天有沒有命在。
她輕輕把一只胳膊擡高些，好讓懷裏的小家夥睡得更舒服，又加快了腳步。
謝嘉寧被女人抱在懷裏睡了一覺，被阿財的“汪汪汪“聲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腦袋右手邊有朦朧的燈光，不由向那邊側了側腦袋。
從燈光的方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過來，謝嘉寧聽到兩個童音。
“媽你終於回來了！”
“媽媽我想你！嗚嗚嗚！”
“嘉安、嘉康，你們今天在家乖不乖？”
“當然乖得很，沒有打架，沒有攆雞，還帶著弟弟。”
“乖乖……攆雞。”
“康康，不是乖乖攆雞，是沒有攆雞。”
“媽媽，我乖乖，沒有攆雞。”
“這就對了，康康說得真棒。”
“媽，你怎麽光誇弟弟，我也很棒！”
女人聲音裏帶著笑意，“好，安安也很棒！”
一邊的謝嘉寧想，先說話的是嘉安，後說話的是嘉康，嘉康聲音更稚嫩。不過他們名字與她正是一樣的嘉字輩。大概這就是緣分吧，如果再一樣姓謝，她就更像這家孩子了。
她用心聽他們說話。
嘉安說：“媽，你抱著什麽東西這麽臭？”
嘉康就道：“像豬圈。”意思是像豬圈那麽臭。
謝嘉寧覺得很無語，竟然被兩個小屁孩嫌臭了。她自己倒是聞不出自己有什麽味，不過可以想象，這麽熱的天，出生後又沒洗澡，還在外面待了半天，讓誰都會變得臭臭的。作為一個沒有自主能力的小嬰兒，她索性仍閉著眼睛裝睡。
就聽女人說：“回去再說。”
隨著幾人回了屋，謝嘉寧被放了下來。她仰面躺著，只能看到有四個黑影，一個是救她的女人，兩個小孩，另一個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
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帶著訝意道：“書慧，你怎麽帶回來一個孩子？誰家的？”
“不知道誰家的，這是我撿的孩子。”
原來救她的女人叫書慧，感覺給她起名的像是個有文化的人呢，謝嘉寧暗喜，不管在什麽時候，有文化總要比沒文化強。
這時，她聽嘉安問：“小娃娃是不是和我在一個地方撿的？難道我小時候也這麽臭？”
饒是謝嘉滿腹心事，也被他這話逗得樂了，只是不知道書慧會如何給兒子解釋。
“大勇你去兌點兒熱水，一會兒給這個孩子洗下，我去找找康康小時候的衣服和尿布。”一陣悉悉索索聲音及走動聲之後，書慧回來對兒子說：“你當然不是撿的，你是媽媽生的啊。”
“可為什麽大隊裏的人都說我是撿來的？”
“他們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你忘了我懷著嘉康的時候，隨著他長，我肚子都變大了，然後媽媽就生了他，肚子就又變平了，所以，你們都是在媽媽肚子裏長大的，是媽媽生的，不要亂想哦。”
謝嘉寧暗暗點頭，這比說孩子是垃圾堆裏撿來的話強多了。做媽媽的溫柔親切，做兒子的活潑可愛。如果她能留在這個家就好了。
母子兩人談話結束，謝嘉寧被書慧溫柔地擦洗後穿上了衣服，覺得混身清爽舒服多了。她適時睜開眼睛，對這一家人笑了笑。
嘉安說：“媽，你看，小娃娃對我笑了。我來抱抱她好不好？”
“妹妹剛出生沒多久，連臍帶都沒掉，現在骨頭沒長成，太軟了，她只能多多睡覺才能長得好。”說完這話，書慧忍不住感嘆，“這孩子真乖巧，一路上不哭也不鬧，正好她醒了，大勇，你去沖點兒紅糖水我來餵餵她。 ”
“糖現在精貴得很，一斤能買好幾斤八五白面，你倒對這個小娃娃好。”
“這麽小的孩子被丟在外面，也不知道餓了多久，又是這麽乖巧的一個娃娃，只當做好事了。”
謝嘉寧覺得這家人真不錯，更想留下了。只是聽夫妻兩人口氣，現在連一碗糖水都很稀罕，加上還有計劃生育，難道她穿到了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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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寧有些慌，一則這家人為人善良，她不樂意他們遇上壞事，二則如果她剛過來這家男主人就有什麽不幸，她想留在這家，怕是不可能了。
謝嘉寧忍著疲倦努力把頭移向謝大勇的方向。
柳書慧有些驚奇，“大勇，你看這個小娃娃，好像知道你在沖糖，她要有好喝的一樣，頭都不斷向你那邊探呢。”
謝大勇端了水過來，謝嘉寧伸出手去夠他，然後手被謝大勇握著了，“小丫頭，手別亂伸，不然容易把水弄灑了。”
謝嘉寧趁機把幸運符用在了謝大勇身上，這才開始被餵著喝完了糖水。身在安全的地方，加上用了透視精神疲倦，她不由又睡去了。
卻不知等她及這家裏另兩個小孩睡後，夫妻二人有番關於她的談話。
謝大勇問過撿人的情況後說：“這個娃娃你準備怎麽辦？”
柳書慧看看熟睡的謝嘉寧，“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小心丟了還是怎麽回事，還是明天去派出所報案吧。”
“被扔在路上，我覺得丟的可能小，被遺棄的可能大。看你那麽喜歡，開始我以為你要養她呢，沒想到你說報案。”
“有兩個小子了，我是想要個小閨女。只是現在計劃生育，超生的不好上戶口，大隊裏柱子他家今年生第二胎時就被罰了三百塊錢，我們再養一個計生辦估計也會罰我們款。我們兩個一年的收入勉強夠一家人用，想把兩個孩子養好都吃力，再多也養不起了。”
“行，那我讓人幫著請個假，明天不去幹活了，和你一起去公社。”謝大勇會木工及瓦工，現在在幫十幾裏外的洪寨大隊的人蓋房子。
夫妻兩人商量好就睡了，謝嘉寧在兩人中間，半夜被尿憋醒後用啊啊大法叫醒了睡在外邊的柳書慧。
柳書慧暗暗稱奇，這個小孩子實在是太好帶了，墊的尿布基本用不上。原來她還以為晚上會睡不好，沒想到除了半夜起來把尿一次，小家夥其他時間完全沒有打擾她。
第二天一早醒來，柳書慧早早起來做飯，謝大勇去找同大隊一塊蓋房子的謝柱子幫他捎話。
謝柱子有些替他遺憾，“一天好幾塊工錢呢，大勇你不去太可惜了。”
“你嫂子有些事，我怕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那好吧，我和蓋房子那家說下。”
謝大勇回來，柳書慧已把飯做好了，不過，他們一家人吃的玉米糝稀飯，專門做了小麥白面稀飯餵謝嘉寧喝了。
謝嘉寧覺得這個比喝奶水強多了，一口氣喝得肚子飽飽的才停下。吃過飯，她被柳書慧放在一個筐裏提著，乘了謝大勇的自行車出發了。
晃晃悠悠大約走了近半個小時，他們才停了下來。
只聽柳書慧說：“這還是我第二次來紅星公社的派出所，第一次是作為知青下鄉時來上戶口。”
謝大勇嗯了聲，“書慧，許多知青為了返城，離婚丟下孩子，我很感謝你留在了這裏，別的不敢說，我一輩子會對你好的，也會努力賺錢養家，我總有一天，要讓其他女人都羨慕你。”
“我也舍不得你和孩子，老父老妻了，還說這個做什麽？你看這個小寶寶睜著眼睛看我們呢，別說這種沒羞的話了。”
謝嘉寧能想象得到書慧臉肯定羞紅了，因為她又開始“噓噓”把自己尿了，這完全是柳書慧下意識的活動。問題她剛在路上尿了一次，完全沒再尿的意識啊。
還有他們來派出所幹什麽，現在的小嬰兒謝嘉寧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幹脆不睡了，看他們要做什麽。
擠出幾滴水，她被書慧抱了起來，走了一小段路後停下，就聽一個男人問：“同志，什麽事？”
“民警同志，我是東方紅大隊的，昨天晚上從別的大隊回來時路過火車道，我在道軌路邊撿到了這個孩子。”謝嘉寧被輕拍了兩下，“看起來是剛出生沒多久，臍帶還沒掉呢，您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親生爸媽。”
真找到她親生父母讓她回去，按生父那樣，她怕自己沒命活下去！
謝嘉寧傻眼了，她不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想留在書慧家裏啊！
可她也知道人家撿了她，並不一定要收養她，後世還有不少人是丁克，不願意要孩子的，何況她是別人家的孩子。書慧撿了她，救了她小命，已足夠善良，讓她感激了。現在他們來找警察，是再自然不過的決定。
知道是這樣，謝嘉寧還是有點沮喪。如果柳書慧夫婦不收養她，她又能到哪裏去？
正想著，就聽民警問：“你們叫什麽名字？家庭情況如何？”
“我叫謝大勇，退伍軍人，她叫柳書慧，是下鄉知青，我們是夫妻，現在有兩個孩子……”
“好的同志，請你們二位在這裏簽個字。”
民警詳細問了情況，有些猶豫地說：“柳同志，首先感謝你們夫婦對這個孩子的救助，只是我們所裏都是男同志，也不好照顧這個小娃娃，能不能先放你們家照顧下，我們盡快找到這個娃娃的父母。”
民警剛說完，謝嘉寧聽到桌子上有什麽東西連續滾動。
抱著她的柳書慧也晃了下。
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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