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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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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荒唐,實在是荒唐至極,荒唐的花傘帷帽下臉頰都紅了起來。

瞥見蕭逐恨握在陸冬至手腕的指,花傘還不曾見表弟同誰這般親昵過,好在自己還並未同表弟說想向他討要小茸怪一事,否則,花傘不知表弟會如何待他。

在花傘的記憶裏,自小,自家表弟就像是個沒有占有欲,不知“渴望”為何物的人。

他甚至不曾見蕭逐恨對任何東西表現出過一絲的感“興趣”。

好比是長輩買來幾把雕花色彩不一的新彈弓,當時不大的他們都一哄而上圍過去,誰都想爭先拿到那把自己鐘意的,滄浪甚至同霜降打做一團,只有表弟,全然不在意,他拿了兩把叫表弟先選,尚且年幼的表弟就已經會說,“只是把彈弓而已,能用即可,表兄要是喜歡,這兩把就都是你的。”

“也是,外表再不一樣的彈弓,終究作用也是一樣的,表弟你技法高超,用這花色不同的也不過是錦上添花。”那時的花傘是這麽說的。

那時的花傘也就知道,表弟不會去追求一件東西本身之外的更多,再多的更多也終究入不了他的眼,他是寡淡的,很多東西就是你給他,還得看他要不要,但又是做什麽都會做到令人望塵莫及的。

一切都不能用爭搶去定義,因為不是不爭不搶,只是表弟他自己不想。

在蕭逐恨動手去拉陸冬至的手腕時,花傘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曾見過的一種神情。

也許就是那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表弟看向她的目光裏,溫柔下所揉雜著的是緊緊咬在獵物脖頸兒,企圖用自己的一切遮擋住她,絕不讓她暴露更多在別人面前的小氣勁與掌控欲。

小氣,在茸怪一事上羞困之餘的花傘,又平靜下來的有一絲想笑。

至於是這姑娘身上的奇裝異服,花傘只當是自己同武林上傳的繪聲繪色那些人一樣才學疏淺。

陸冬至也註意到了花傘的哭笑不得,所以照理說現在應該站到大魔頭身旁,而不是躲在他身後的她想了下,還是靜觀其變。

而蕭逐恨,雖然話是花傘先問的,但他還是低頭先同站在自己身側有些不知所措的陸冬至介紹道:“花傘,我的表兄,無不妥的話你也叫表兄就好。”

有了他這句話,陸冬至也借機順著話題的對花傘介紹自己道:“表兄你好,我姓陸,名冬至。”

她說完,蕭逐恨又對花傘補充道:“還有,也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這還是陸冬至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介紹她,還是大魔頭,壓制住內心的竊喜,稍不註意就叫蕭逐恨攔腰將她從身後推到了他的身邊,然後跟她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垂在彼此中間。

“你好。”這是花傘入谷以來才摘下帷帽,拿在手裏他抱拳沖陸冬至行了一禮,“在下花傘,一名養熊人,不知冬至可略有耳聞這棕熊林花傘真人,虛名而已但正是在下。”

說著,他那從臉頰褪到脖頸的紅又從淡粉到了,陸冬至可見的豬肝粉。

陸冬至的疑惑也更深了,花傘表兄說話挺正常的啊,文質彬彬,但這臉是怎麽了,總不能嘴跟臉各社恐各的啊,也是因此陸冬至回他的話都分外斟酌起來。

“聽過,聽過。”在黑店聽那十兄弟提到過,“養熊的好,養熊的好啊。”陸冬至覺得自己像個智障,但她一時間又不知該從何跟花傘聊起。

跟大魔頭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捏他,想示意他趕緊說些什麽,花傘就又道:“此次來探望不知冬至你在,未帶薄禮,我包裹裏帶了幾個,閑來無事用棕熊掉下的茸所制而成的小掛飾,要是冬至有興趣,我明日就拿來給你。”

“我要!”一聽有小掛飾拿,還是棕熊茸的沒見過世面的陸冬至頗有氣勢道,看著花傘不自在扯起的嘴角,又溫順的可別嚇到小綿羊道:“謝謝表兄,那我給表兄你……”沒什麽拿的出手的陸冬至拿出自己的誠意,“給你一枚我自己砍柴掙到的銅板好了。”

一直沒開口,只是在一旁不時看下磨人精的蕭逐恨插話,攥住杏眸都寫滿想要,想要的陸冬至的手,制止道:“你就不用了,表兄是長輩,你給他回禮不合規矩,下回我帶你到棕熊林去,再給表兄買些東西就好。”

“規矩……”陸冬至都許久不曾聽蕭逐恨用規矩桎梏她,略表質疑他家的規矩是否如此,但還是應他,“那就說好了,你要帶我去棕熊林看表兄!”

將兩人相處看在眼裏的花傘適時打斷,“表弟,我有一事要同你講,你且來一下。”又沖陸冬至道:“下次再會。”

花傘說有話講,就一直帶蕭逐恨借步到無情殿的圍墻那頭,臉色也漸漸褪卻下來。

“一晃幾載,表弟你竟都有了意中人。”要是陸冬至聽了,準會在心裏飄一句彈幕,出門幾載我歸來仍是少年,而你卻在外面有了,不是狗。

蕭逐恨表情平平,想著自己今日回來的晚,陸冬至一定是餓急了擔心他才會到殿外轉悠,不然他回來她都是在床上打滾看小人書,看到劇情精彩的地,他叫她先用飯,就會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也就只是喊上一句“來了”,待上個幾秒,就能聽到她趿拉著綠色的絨鞋小跑過來,思及至此灰眸就都蕩開些柔波,對上獨自感傷的花傘,提醒他,“有話直說。”

“我明日一早就啟程回棕熊林去,說要給冬至的東西就托虛妄代為轉交,只是問下表弟打算何時成婚,表兄我定會奉上重禮,旁的那些我也稍知甚微,但聘禮上咱們家不得怠慢了人家。”

求娶一事蕭逐恨心裏已有主意,只是同花傘道:“成婚我自會寫書於你。”

在陸冬至之前蕭逐恨不曾想過成親一事,但現下有關此事的一切他都想親力親為,事關磨人精的大大小小也不可操之過急。

於蕭逐恨來看,成婚是不可少的繁重禮節,也是彼此的一番心意,但從不是他和陸冬至之間的重中之重,婚書是一紙約束,這世上大多是成了親也不和睦或是離心分道揚鑣的一些夫妻。

但也只有成婚他才能真的擁有完完整整的冬至,而不是現在這樣飲鷓止渴。

“看來表弟你已心下有數,有需要表兄的支會便可,那我就先告辭了,咱們……”

蕭逐恨真是受夠他這般知禮慎重了,先花傘一步道:“保重。”

那邊,閑不下來的陸冬至拿出了花繩自己翻著玩,瞥見花傘朝她這邊揮手,也用力的揮了揮幾下。

蕭逐恨走近她就將手裏繃著的花繩遞過去,他修長但指腹有著薄繭的指就著她手裏的花繩翻了一式到他手上,陸冬至這才搶過花繩的,一把塞到自己的小怪獸睡衣口袋裏,撒開腿往內殿跑,餓餓餓,好餓。

隔天一早,蕭逐恨一醒陸冬至就跟著醒來,荒廢了些許的軟劍也是要練練了,就帶些基本功熱身武上幾遍手感在就行。

但不同以往的是,看來上回她長潰瘍被吻哭,給大魔頭制成的創傷不小。

叫醒她的不再是蕭逐恨勾著她的小舌尖吸吮到她會痛的吻,有時要親吻他也會用指撐開她的嘴,看下她嘴裏確實沒有傷口,才會進一步深入的占據他所能碰觸到的每一處。

但更為可怕的是,現在的蕭逐恨會吻她的脖頸,不知怎麽陸冬至覺得這是比親吻還要澀澀的一件事,是讓她會想要翻身一腦袋紮進枕頭裏,腳趾蜷縮在床榻扣出一棟城堡的程度。

就像此刻,她粉紅著自己看不見的粉腮,一爪子捏在她不時感嘆為什麽烏黑又濃密的大魔頭長發上,半睡半醒的將蕭逐恨扯開,她自己則是翻身到床榻的最裏面,就是不去看他。

陸冬至是沒用多大勁的,她指骨一穿過黑發蕭逐恨就配合的撐起手腕,知道再惱明日就一口別想親到的乖乖起身,但只是,這早飯要先叫磨人精自己吃了。

而知道蕭逐恨是去沖涼水澡的陸冬至聽到他動身聲音,更不想露出腦袋了。

幹脆就膩在床上,覺得差不多了才起來洗漱。

梳洗完,木桌上早飯也是大不相同的兩種類型,陸冬至是重口味,就是吃頓豆漿油條都要夾幾筷子小菜,雞蛋也是茶葉蛋,蕭逐恨則是淡口的白粥一碗跟幾個菜包,只要能果腹就好,在跟陸冬至一起吃辣前,他對飯菜不挑,而陸冬至她總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豬,除了早飯她每頓飯吃的都要險些跟大魔頭持平。

受花傘囑托,今早是虛妄跑一趟來取的食盒,送來了給陸冬至的棕熊茸掛飾,竟是只能臥在木桌上的小棕熊,陸冬至愛不釋手的視線都睨在上面,聽到虛妄稟報說天不亮花傘就下崖離谷,直起了身。

蕭逐恨見此問她,“怎麽,可是有些不舍表兄。”

陸冬至趕忙搖頭,“不是,我覺得挺好,花傘表兄回棕熊林不是更自在些。”

“是,師父這大門就是小師妹出去歷練前用斧頭砍壞的!”瀚墨邊,主門上乾坤沈著篡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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