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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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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多日以夢解思的他終於見到真人,小姑娘就安靜的坐在窗前,執筆的姿勢不論他教了多少遍仍是肆意,也不知想到什麽,一板正經的小臉就樂開了花,傻不溜秋,卻也令他勾起了唇。

周牧等了許久才見白衣男子緩步歸來,走在瀚墨就跟逛自家花園一樣,甚至還有股說不出的饜足。

“蕭兄,我已同夥房師弟吩咐,你明日便可前去幫忙。”

“嗯,麻煩你了。”

“不…不麻煩。”

周牧結舌,望著男子進到客房的背影,難得沒跟湊上前,實屬是這蕭兄二字他說的艱難……

日暮時分,瀚墨外值守的師弟前來稟報,說是小師妹的情郎撕下了門外告示牌上的“夥房雜役招募令”。

小師妹的情郎…周牧當即想到自家龍首,眉頭緊皺痛斥出聲,“不許胡說,什麽就小師妹的情郎,她也配。”

惱羞之下,脫口而出的也不知是在說那師弟,還是他自己。

倒是被他責備的師弟納悶,不知周牧為何生氣,但轉而一想又立刻明了,哦…師兄他這是護崽心切,也對,他們瀚墨的小師妹豈是平庸之輩所能高攀,且就說外面那看著矜貴的公子哥,還不是心甘情願到他們瀚墨追人,可他個少爺模樣當真能擔得起這雜役一職?

師弟撓頭又覺是自己多想了,二師兄忙於門中要事,其餘瑣事全憑周師兄做主,他只管通報就好,別的說了也不算。

周牧慢悠悠的走到門口,只當來者是陸冬至的朋友,分神的隨意一瞥就見大門外所站的白衣男子,先是呆滯,後是恍惚,再接著便有些腳軟,許是嫌他磨嘰對方主動上前,遞過招募令說道:“我刀功尚可。”

刀…刀功尚可!腦海中片刻浮現出自家龍首殺人如同削西瓜的劍法,周牧咽了下口水應道:“就你了。”

“多謝。”

幾句簡短的對話就定下雜役人選,直到男子不請自入的走進瀚墨,周牧還有些失神,怎麽會…竟真是他們龍首?

輕咳了聲,跟上男子步伐,竭力的想彰顯出地主之誼。

不時路過一位師弟認出他身側之人,還調侃道是來看小師妹的,周牧懶於同他們解釋,想到陸冬至又在心中鄙夷。

他作為屬下雖不得逾矩,但想也知道,此次龍首親臨瀚墨定是有所謀略,怎會同那瘋丫頭有關,怕不是連她長什麽蠢樣都不記得了。

獨院小屋裏少女睡的憨香,整個人都壓霸在被子上,每日遵循著後山砍柴、主門除草、夥房洗菜三點一線的打卡生活,對外面的事情渾然不知,直到翌日清晨才背上她堅實的小籮筐上山砍柴。

自從上次教訓了周牧,那家夥就開始對她進行放養,別說是砍柴不盯著她了,就是看見她都假裝無視的置之不理,陸冬至對此就一個感覺“自在”!

她又不是閑的,沒事就喜歡有人找她麻煩,為難她。

更何況以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現在砍柴都是特意繞過夥房,就怕遇到周牧那廝去吃早飯,以至於讓整夜未眠前來一解相思的大魔王撲了個空。

夥房師兄到後廚時就看見有人比他還勤快的在木桌前備菜,男子身著他們瀚墨的深藍色雜役衫,可那用以束發的象牙白簪卻又是顯露身份,這就是周師兄昨日所提新來的雜役?據說是個看不見的。

名門大會那日他留於後廚,倒是有從其他師弟口中聽來,說是小師妹有個眼系白綢的情郎,只是沒想到此人是個瞎子,還要來他們夥房當個雜役,要知道他對廚藝要求極高,所以這隱墨鎮上才無人敢來。

他走近些看,心下詫異,這男子刀功竟如此了得!就是相比於他都更勝一籌,更別說此人還是個看不見的,好好好,就沖這刀功也是他了。

蕭逐恨自是察覺到有人近身,不急不緩的將鮮蔬切絲放於盤中,滿心都在向浮光請教的菜譜之上,深思著如何為磨人精烹調出美食。

拿起桌上的白布擦拭指節,方才看向夥房師兄,“閣下如何稱呼?”

夥房師兄回道:“在下程錦,小兄弟你那?”

“蕭逐恨”薄唇微動,他說完就淡漠轉身,將泡在池中的香菇擠幹水分。

蕭逐恨三字一出夥房師兄當即楞住,下一秒又反應過來,尬笑道:“小兄弟你真會說笑。”

他說笑,蕭逐恨便淺笑問他:“你不信?”

“信,怎麽不信,不過你這名字取的倒是妙,跟那血海瓊宮的大魔頭頗有奇緣,說來聽聽是哪三個字。”

夥房師兄說的打趣,蕭逐恨見此只是勾笑,回過頭專註於手下,不做解釋。

反倒是正巧進門的周牧嚇了一跳,拿起洗好的西紅柿咬了口壓驚,說道:“程師弟你再不做飯師兄我可就要餓扁了,這位公子他姓蕭,草字頭的蕭,至於這後兩個字,自是與那魔頭不同,竹是竹子的竹,痕是痕跡的痕,你勿要在問人家,平添不耐。”

“師兄你急什麽,今日又不必同小師妹上山砍柴,我當然知道蕭兄弟不是那魔頭,別說是我不信,就是說給其他師兄弟聽,他們也必是不信,那魔頭是什麽人,怎會來咱們瀚墨當個小雜役,還自報家門。”

周牧語塞,一時無話可說,總不能告訴這程錦師弟你面前所站就是那血海瓊宮蕭逐恨,人家不光是來瀚墨為你打下手,甚至還坦蕩的相告於你,只不過是你自己不信罷了。

蕭逐恨冷然,好似對方所說的不是他一般,只是關心陸冬至去了哪裏,擡眸直視程錦問道:“為何今日不必砍柴。”

夥房師兄想說卻被周牧邀功般搶道:“每月的今時是後山霧氣最濃的一日,八師弟會放他提煉毒液的巨蟒進山吸取靈氣,那巨蟒是他自幼養起,雖有些野性卻不會攻擊人,吹哨便回聽話的很,我看無妨就沒同小師妹說,她砍完柴又不亂跑,不必擔心。”

周牧說的得意,可轉瞬就在夥房師弟的倒抽氣中閉嘴,面前的男子已不見蹤影,只餘那把緊密嵌入圓板的菜刀,和頃刻間便方寸坍塌的桌腳。

狗龍首:“我來瀚墨?自是為了給某人燉制補湯。”

嬌憨的傻姑娘,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讓他來寵才得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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