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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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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白落是真沒什麽在怕的。

盡管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受過的驚嚇不少,可其中楞是沒有一件給他造成過實質傷害。

所以此時,他相當膽大妄為,站在馬路邊,拉著傅嶼就要一起往西瓜田裏跳。

“等一下!”還好被白冬籬及時阻止,“落落不可以跳!”

白落都撅好屁股,做出往下跳躍的預備動作了。

被白冬籬一喊,緊急剎車。

但慣性促使著他整個人往前倒去,還好傅嶼眼疾手快,一下拉住他的衣領,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白落並不知道是傅嶼拉了他一把,站穩後還很得意,覺得自己超厲害,這樣竟然都站穩了!

因此轉身後非常自豪,是超級臭屁嘚瑟的寶寶沒錯了。

白落得意地說:“落落,還沒跳哦!”

“對,落落不能跳,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去,落落會受傷的。”

田地跟路邊的道路有一定高度差,大人不過是邁個大步的事,可對白落這樣的小短腿而言,跳下去很有可能摔個四肢朝地。

可被白冬籬這麽說,白落不樂意了。

沒在這裏摔過就永遠不知道摔下去有多疼。

他低頭看了眼高度差,還很自信地覺得也不高啊,自己這麽厲害,怎麽可能受傷?

“……才、才不會!落落很膩害的!”

說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厲害一般,他又把屁股一撅,擺出了要往下跳的姿勢。

人類幼崽做壞事時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以白冬籬站的距離,根本來不及阻止。

這次還是虧了邊上的傅嶼,完美預判白落的每一個動作,在白落起跳的那一秒,同步抓住了他的衣領,隨即將他在地面上放平了。

這次白落察覺到了拉扯感。

有什麽在拉他的衣領!

這裏有臟東西!

不過下一秒,他就被白冬籬抱了起來。

白冬籬呼出口氣:“好了,你還是讓爸爸抱著吧,別想自己跳來跳去了。”

調皮鬼不配擁有自由。

白落暫時失去活蹦亂跳的自由了。

另一邊,傅瀾疏幾人已經快步下去。

確定下面基本安全後,才讓白冬籬抱著孩子下去。

但下去沒幾秒,見到滿地的西瓜,白落就開始在白冬籬懷裏扭來扭去,想要自己走了。

“哇——好多西瓜!落落下去,窩自己走!”

也不怪白落淘氣。

上個世界裏,他就是個成長在城堡裏的小王子,哪見過西瓜田。

“爸爸,好多、好多西瓜哦!”

“嗯,是啊,好多西瓜。”

架不住白落在懷裏亂扭,白冬籬還是妥協,將他放到了地上,不過嚴肅地叮囑他:  “落落,你不可以到處亂走,要跟在爸爸身邊。”

白冬籬太了解白落,一句話正中白落的小心思。

只見白落興奮期待的小臉瞬間神情冷靜,但還是很乖巧地說:“那、那好叭!”

他是個見好就收的乖寶貝,知道不能太過分。

西瓜田面積很大,結著的西瓜也不少。

可實際上很多不是爛掉,就是已經萎縮,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打理,需要好好挑揀一番。

好在能吃的數量也不少,很快傅瀾疏就挑到一個還不錯的,用隨身攜帶的刀切開了。

西瓜獨特的清香在微微悶熱的空氣裏漫開。

要說夏天最適合吃什麽水果,那必然是西瓜無疑。

所有人都直接往地上一坐,圍在一起吃起了西瓜。

“他媽的,真是他媽的,竟然還能再吃到新鮮的西瓜。”

魏行遠吭哧吭哧就吃完了大一片,感動到直接爆粗:“都多久沒有吃到新鮮的水果了,這裏居然會有西瓜,太他媽感人了。”

傅瀾疏提醒:“當著孩子面,註意禮貌用詞。”

魏行遠一笑:“這不是太感動了嗎,一下就忘記要文明用詞了。”

張明揮也快速吃了兩片:“爽,這西瓜還挺甜的,咱們多摘幾個回去吧,西瓜還是能放好幾天的。”

魏行遠很讚成,幾秒又幹掉一片:“行,走,我們去摘西瓜,邊摘邊吃。”

仿佛走進了西瓜自助餐田,總之今天這頓西瓜大餐一定要吃爽。

白落坐在白冬籬跟傅瀾疏之間,也大口大口地吃著西瓜。

“呼,呼——爸爸看,落落,吐好遠!”

沒有人教過他這麽吐西瓜籽,不知道白落是從哪裏學會的,以前在家也會這樣。

但傅瀾疏覺得他這模樣很可愛,便陪著他玩:“看爸爸給你吐個更遠的,呼——怎麽樣?爸爸厲害吧?”

“哇——看、看不到惹,爸爸好膩害!”

“落落也來!”

現在沒什麽其他親子項目,父子倆只能坐在西瓜田裏玩玩誰吐的西瓜籽更遠了。

但再來兩個回合,傅瀾疏接收到了來自白冬籬嫌棄的眼刀。

還是很識相地趕緊住嘴:“咳咳,好了,爸爸跟落落玩過就好了……還是好好吃西瓜吧,落落多吃點。”

白落什麽都不知道,反正跟爸爸玩開心,吃西瓜也開心,乖乖甜甜地應道:“嗯吶!”

傅嶼坐在白落對面,正好看到了傅瀾疏跟白冬籬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他總覺得這兩人的關系很怪。

第一次見面時,聽到白落喊他們爸爸,便自然以為他們是一對。

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觀察,有時傅嶼又明顯能感覺到,他們的感情關系並不好,偶爾接觸會帶著很刻意的疏遠。

他們只有在白落面前,看上去才會和諧自然些,就像是特意裝給白落看的。

傅嶼便覺得這對夫夫大概已經走到感情末路了,只是遇上非常時期,還帶著孩子,所以會在孩子面前進行偽裝。

可有時再看,他們之間又很有默契,一個簡單的眼神,或者一個微小的動作,便能迅速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種時候就更像一對安定的老夫老妻,只是將感情藏在了細節裏。

所以他們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怎麽會有伴侶看上去又好又不好的?

傅嶼對大人的感情生活沒有探索欲,但這種發現問題卻不能找到答案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註意到了傅嶼不同尋常的目光,傅瀾疏納悶問:“怎麽了小嶼?這麽盯著我?”

傅嶼這才意識到自己盯得過分了。

連忙避開視線,尷尬地清清嗓子,沒話找話:“沒怎麽,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

傅嶼問:“好奇落落長得更像誰……嗯,所以隨便看了看。”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七歲的小孩。

即便腦袋有著遠超常人的聰明,可在這種方面沒有經驗,不能將話題完美引開,還努力找個了看上去可信度很高的問題。

然後直接把傅瀾疏跟白冬籬幹沈默了。

——因為白落是他們領養的小孩,跟誰都不可能像,但白落並不知道自己是領養的真相。

白落聽到後,果然擡起了頭,天真地問:“那落落,像爸爸嘛?”

傅瀾疏火速轉移問題,反問白落:“那落落呢,落落希望自己像爸爸嗎?”

白落眨了眨眼,堅定地說道:“希望哦!落落,想,像爸爸!”

於是傅瀾疏對癥下藥:“那當然像了,落落是爸爸的小孩,肯定像爸爸啊。”

“嘿嘿,落落,都像嘛?”

“都像,當然都像。”

得到傅瀾疏肯定的回答,白落的心情瞬間高漲。

但貪心地想要更多,於是轉頭再詢問傅嶼:“尊的嘛?哥哥,落落,像爸爸嘛?”

傅瀾疏跟白冬籬瘋狂向傅嶼使眼色。

聰明的傅嶼瞬間明了。

他還以為白落是他們其中一人的親生小孩,所以才會這麽問。

可從他們的對話,以及現在兩人的反應來看,白落八成不是他們親生的小孩,而是領養的。

……這就很尷尬了!

他剛才為什麽要那麽問!

“……嗯,像,我覺得都很像。”

低頭正好瞥見地面上有個硬幣大的小西瓜,傅嶼趕緊摘下來,遞到白落面前,轉移他的註意力。

“落落看,好小的西瓜,送給你。”

慶幸這招很有用。

對白落來說,這種小西瓜是很新奇的,興趣一秒轉移。

“哇——小西瓜,好小哦!”白落伸手接過,“像個,小球球!好可耐!”

“嗯,很可愛。”

“落落還要!要小西瓜球球!”

傅嶼四處看了一眼,看到稍遠的地面上又有好幾個:“那裏有,我去摘。”

“一起去!落落一起去!”

白落蹦蹦跳跳地站起來,連西瓜都不吃了。

兩位家長重重松了口氣。

還好傅嶼是個聰明孩子,交流起來不費力。

要換個小笨蛋,非執意問清楚白落是誰生的話,那白落怕是得提前知道自己是領養的真相了。

白冬籬心跳都加快了,這會兒可算能喘氣:“去吧去吧,小嶼,麻煩你照看落落了,但是別走太遠,要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

“嗯,我知道。”

“走啦走啦!去摘,小西瓜啦!”

不一會兒,兩個小孩就走出一段距離,蹲在地上,到處尋找小西瓜。

而魏行遠跟張明揮在更遠處不斷搬運大西瓜。

這邊又只剩下傅瀾疏跟白冬籬。

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沒有之前的尷尬跟不適,畢竟過去這麽多日子,再離譜的現實也該接受了。

這兩天一直忙著趕路,白冬籬沒空私下跟傅瀾疏說話,現在難得只剩他們兩個,他覺得該把傅嶼的事情告訴傅瀾疏了。

“對了,我想跟你說件事……”

聞言,傅瀾疏從西瓜裏擡起頭:“嗯?”

嘴角臉頰邊,還沾著一粒黑色的西瓜籽。

白冬籬沒想太久,只覺得傅瀾疏這模樣怪好笑的。

接著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沒經過他本人同意,直接伸過去拿掉了那粒西瓜籽。

因為太過自然,白冬籬臉上還帶著淺笑,傅瀾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雙雙陷入詭異的沈默。

傅瀾疏:“……”

白冬籬:“……”

要說有什麽也沒什麽,就是幫人拿掉不小心沾到臉上的東西罷了。

這難道很稀奇嗎?

可他倆的關系,顯然很不適合這種小動作——多少顯得有些暧-昧了。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後,白冬籬恨不得當場剁掉自己的手。

這手在做什麽!

它想做什麽!它一定是瘋了!

雖然已經晚了,他們的沈默早就震耳欲聾,但白冬籬還是努力打破這一刻的尷尬:“咳,唔……你臉上有西瓜籽,我幫你拿掉了,不用謝。”

“……哦,沒註意,麻煩你了。”

傅瀾疏也裝模作樣地回道,但心裏有一點,不,是有很多點,略略膨脹的感覺。

這兩天裏,他時不時會想起那晚的擁抱,心裏一直在意著。

當然,最在意的還是白冬籬的態度,不知道白冬籬心裏是怎麽看待的。

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現在又多了一個小孩,兩人沒什麽私下說話的機會。

現在終於能單獨說話了,白冬籬不僅主動跟他搭話,還這麽暧-昧地幫他拿掉了西瓜籽——這說明什麽!說明白冬籬肯定也誤會了那晚擁抱的含義!

白冬籬裝出剛才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你還記得我們在上個世界,落落兩歲生日時的事嗎?”

看看這開場白!

他們早就說好不再提上個世界的事了,可現在白冬籬卻主動提起來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傅瀾疏的判斷無誤,白冬籬肯定是誤會了什麽,所以才以上個世界為切入點,能更自然引出接下去的話!

傅瀾疏火速膨脹。

都往後讓讓,他要開始裝逼了。

“落落的兩歲生日宴會啊,這我當然記得。”傅瀾疏故作姿態,“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再提起上個世界的事,就當上個世界的關系不存在嗎?”

白冬籬無語了一下,考慮到傅嶼的事應該讓傅瀾疏知道,還是說道:“我知道,可是……”

被傅瀾疏打斷。

“不用什麽可是,我們的關系只存在上個世界。”

“如果是那晚我抱你,讓你誤會了什麽,我很抱歉。”

“但那只是我的無心之舉,我當時是想抱落落的。”

白冬籬:“…………”

這家夥突然在說什麽啊?

為什麽還要用這種得意的語氣?他腦子沒事吧?

可惜傅瀾疏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毫無所知,見白冬籬沈默,還企圖安慰什麽。

“你放心,就算這樣,我對你也不會有其他多餘看法,接下去的路途,我依舊會保護好……”

白冬籬忍無可忍,嗓門都重了:“我是想跟你說傅嶼的事!”

“他也是上個世界的人!”

“落落的生日會上,你朋友帶來的,那個天才小少年,表演了很多節目,被落落追著跑的孩子!”

甚至用上了落裏落氣的白落說話句式,可見白冬籬是真的急了。

傅瀾疏聽完直接頓住。

幾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主要是他居然會錯白冬籬的意思,現在尷尬的對象變成他了。

“……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怕聲音太重被孩子們聽到,白冬籬只能壓低音量,但沒什麽好氣地回道:“不然呢?我還能跟你說什麽?”

好了,這下就更尷尬了。

剛才還在膨脹的內心,現在就像吹破的氣球火速幹癟。

傅瀾疏恨不得時光倒流,讓他回去狠狠扇幾分鐘前的自己。

可那些蠢話都已經說出口,再收不回來了。

傅瀾疏只能強行裝著淡定:“我想也是,我就說,這樣才最好……”

然後轉移重點:“你說的那個小天才,我有點印象,你確定就是傅嶼嗎?”

“對啊,名字都一樣。”白冬籬說,“不然見面那天,我怎麽會知道他叫什麽?”

傅瀾疏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你認識他父母啊?”

“……對啊?那天的話都是我編的,你還真信了?”

“你說得那麽真,所有人都信了好吧。”

“……”

“你這麽一說,我記起來了,是不是落落生日那天打過架子鼓,還表演過玩魔方的那小孩?”

“對,就是他。”

終於聊到一個頻道上去了,白冬籬呼出口氣。

“你之前是真的一點沒記起來嗎?”

“我早忘記他長什麽樣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傅瀾疏道,“真奇怪,沒想到這個世界還能遇上他,而且看他的人設,好像沒什麽變化?”

這真是很罕見很離奇的事了。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這件事。”

正事說完,白冬籬開始算賬。

“結果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

話題居然又繞回去了。

傅瀾疏之前有多嘚瑟膨脹,現在努力找借口的模樣就有多狼狽。

“……我,我,那是因為你,你先動手的。”

上下兩個世界,幾乎從沒見過傅瀾疏這種手忙腳亂的樣子,白冬籬表示很愛看。

“我動什麽手了?”

傅瀾疏用手指向自己的臉:“是不是你先動手,拿掉了這裏的東西?你覺得咱倆之間,這種行為合適嗎?”

白冬籬陷入短暫的沈默。

他當然也知道這不合適,可當時就是沒想到啊。

手自己伸過去了,大腦來不及阻止,他能怎麽辦?

但白冬籬沒有跟著傅瀾疏的邏輯走,他另辟蹊徑:“只是幫你拿粒西瓜籽罷了,你就這麽激動……要換成我抱你一下,你是不是激動到要休克了?”

“……”

白冬籬完成了自己的絕地反殺:“沒想到你一直記得那晚的擁抱,你不提我都要忘了。”

“……”

另一邊,白落跟傅嶼往前走著,認真尋找小西瓜。

遠遠能看到白冬籬跟傅瀾疏在說話,有輕微的聲響,可內容是什麽,他們就不知道了。

看到兩個爸爸坐在一起吃西瓜聊天的身影,白落內心是很有安全感跟滿足感的。

因為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真感覺到了爸爸們之間的冷淡,一度以為自己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要破裂了。

“落落,這裏有小西瓜……你在看什麽?”

“唔,沒什麽哦!”

白落轉過身,認真檢查小西瓜。

“有點大惹,落落想要,小小的。”

“這還不夠小嗎?已經很小了。”

“不夠小,要小小的。”

人類幼崽也有著自己嚴格的檢驗標準,說了要多小那就是要多小,大一點點都不行。

“那好吧,那我們再往前找找。”

傅嶼對白落出奇地有耐心。

因為白落很可愛,照顧他有種照顧小動物,玩養成類小游戲的感覺。

小手也肉乎乎軟綿綿的,特別好牽。

牽著的手感就像在捏果凍糖,讓人有種想要一口咬掉的沖動。

他早在心裏把白落搓捏揉掐無數遍了。

“啊,介裏,有小西瓜!”

兩個小朋友牽著手,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終於發現大小讓白落非常滿意的小西瓜。

白落連忙把另一只手裏的小西瓜交給傅嶼:“哥哥幫窩,拿一下哦!”

“好。”

看得出來白落對新發現的小西瓜很滿意了。將手裏的小西瓜安頓好後,他蹲下身,要親自去摘。

小西瓜藏在葉片下面,白落將手伸進去,自帶背景音樂:“嘿咻!”

但還沒摸到小西瓜,指尖突然劃過一陣刺痛,白落皺眉:“噫!”

傅嶼忙蹲下問:“怎麽了?”

“痛痛!”

白落將手收了回來,小小的指尖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傷口,正在流血。

“怎麽回事?”傅嶼一驚,“裏面有什麽東西割到你了嗎?”

白落委屈地搖搖頭:“不知道。”

眼看白落就要變成委屈小哭包了,傅嶼沒想太多,直接把他受傷的手指含進嘴巴,吸了幾口,把血吐掉。

“沒事,傷口不大,血止住了。”

雖然指尖還有些輕微的刺痛感,但表面傷口確實不大,出血並不多。

傅嶼撥開西瓜葉子去看,才知道是底下有塊小小的玻璃碎片,白落沒註意,就被割到手指了。

“原來是這個,是有塊玻璃割到你了。”

傅嶼將這塊碎片撿了出來,想扔遠點,但西瓜田這麽大,扔哪裏都扔不出去。

最後他把玻璃埋進過道的土地裏,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被割到了。

“好了,我把它埋起來了,不會再碰到它了。”

“哼,壞玻璃!”

傅嶼笑著揉揉他的小卷毛:“好了,我們繼續摘小西瓜吧。”

“嗯!”

兩小孩蹲在原地,準備將剛才看中的小西瓜摘出來。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撥開葉片,居然有條蛇躥了出來。

“啊——”

白落被嚇得大叫一聲,腦袋當場一片空白。

蛇並不大,也沒有毒,就是普通的錦蛇。可它發紅的眼睛,攻擊的姿態,明白顯示著這是一條已經變異的錦蛇。

“落落!”

眼見錦蛇直沖白落而去,傅嶼想都沒想,直接將他撲倒,護在身下。

可同一時刻,傅嶼的手臂傳來陣陣發麻的刺痛。

他被變異蛇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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