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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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舔了”
◎嬴浮水脊背霎時一僵◎
“師妹果真厲害, 已經抓住了啊。”謝應遲迎面走來，步伐輕盈。
他今日穿了間墨白相間的長袍，頸領繡著黑竹紋，纓冠束頂, 舉手投足間神色溫和淡雅。
青年輕掃了眼地上的女蛇妖, 嘴角笑意加深, 輕輕撚動手指間的蛇形玉穗。
“師兄。”看到謝應遲走來，言語之間對自己的讚賞之意，沈如婳忍不住內心雀躍。
“師妹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女妖？”謝應遲不輕不慢道。
沈如婳剛準備告訴謝應遲自己心中猜測，誰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女蛇妖自盡了！”有弟子驚呼。
她驚愕回頭，身後的女妖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
沈如婳迅速走到女妖身旁，嘗試用靈力保住蛇妖氣息, 可手指探過去時蛇妖已然氣息停止。
餘娘用妖力震碎了內丹和筋脈已經氣絕而亡，死前雙目未闔, 潰散的雙眸緊緊看向一處。
嬴浮水註意到謝應遲指尖的玉穗，目色微暗。
*
“你是不是有什麽仇家啊？”回到暖玉閣後, 沈如婳不禁喃喃道。
她本想通過餘娘探出想要傷害嬴浮水幕後人, 誰知那女妖中途自盡，這樣一來便問不出誰是幕後指使。
想到嬴浮水的鮫人族的身份，沈如婳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曾經與鮫人族有仇的人發現了嬴浮水, 想要報覆？
一旁的鮫人看出了她的想法，搖頭道：“不會, 當時鮫人遭遇屠殺時，我是假死逃生，況且我修為受限全然如同廢人, 根本構不成別人的威脅。”
沈如婳思索了一下, 覺得確實有理。
想了會兒仍是沒想通, 她索性放下不再想，反正嬴浮水是未來這個世界女主，既然是女主那必然人生坎坷，多災多難。
找不到人也沒關系，她以後多長點眼看護住鮫人就行了。
想到嬴浮水這次上山遇險，她突然彎眸一笑，“聽金回說你上山是為了采百香花？怎麽……突然想討好我啦？”
嬴浮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覆平靜道：“沒有……只是你生病時不停喊著要吃糖糕，命我必須立刻給你做出來，否則就要鞭打我，折辱我，掐死我……讓我不得好過。”
沈如婳露出狐疑的表情，她生病時說的話都記不清得了……她…當真有這麽說過？
這都生病了……她竟還這麽惡劣？
“行了，那些不過是我病糊塗的胡言亂語，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吃糖糕，那東西膩死了。”沈如婳擺手道。
看著沈如婳口是心非的模樣，嬴浮水眼底浮動一絲輕笑。
翌日。
謝應遲再度詢問了沈如婳願不願意前去晚應居。
沈如婳本想答應，但想到嬴浮水近來遭遇襲擊，她又有點擔憂留下小鮫人一個會讓他遇到危險，猶豫片刻，她還是忍痛拒絕了。
“師兄……我就不去了吧…距離比試還有好幾天，我靠自己也行……”
謝應遲眼底閃過短暫而過的冷諷，他盯著沈如婳，又深深重覆了一遍，“師妹……當真不願？”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應遲臉上掛著的笑似乎冷了半分。
沈如婳怔了一下，忽然又有些後悔，她正猶豫，謝應遲話鋒一轉，“那便算了。”
“我相信以師妹的毅力，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績，師兄期待你成為榜眼。”謝應遲擡手撫了一下她的腦袋。
沈如婳瞳孔閃過欣喜，原本她還對這次比試信心不足，此番得到師兄的鼓勵頓時像是燃起了志氣一樣。
“師兄，你等著我勤加修煉一定能在比試中考得好成績！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回去修煉了！”說完，她高興地小跑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如婳被一向不太親切的李元師兄叫住。
李元是制藥閣長老徒弟，往日經常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靈物，為人十分摳門，往日她想借用即刻靈丹妙藥都不肯給，這次怎麽會突然抱著藥箱子來跟她打招呼了？
沈如婳疑惑地看了眼李元，“師兄有什麽事？”
李元捧著藥箱，忸怩兩下，突然將藥箱塞進她的懷中，“這個…給你……”
沈如婳疑惑地打開藥箱一看，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她扒拉著藥箱裏面的珍稀藥物，有百芝草，芙蓉冰晶花，還有一些美容養顏，安神助眠，強生健體的靈藥！
“這些都是給我的？”沈如婳面色欣喜。
李元卻看她扒拉藥瓶的模樣連忙制止她的動作，“哎，師妹你別給碰壞了！這不是給你的！”
“你耍我？”沈如婳嘴角的笑容肉眼可見地耷拉下來，“不是給我的那你給我幹什麽？”
沈如婳氣呼呼地就要將藥箱還給李元，對方卻不肯接。
沈如婳清楚地從李元師兄面上看見緋紅色，憋紅著臉說：“這個……是給嬴浮水的…”
“什麽？”沈如婳眼神瞳孔睜大。
李元道：“那個……師姐的那個鮫人……上次被誤會是殺害愈林師兄的兇手……背上不是受了傷嘛…這個你拿給他，能幫他恢覆身體。”
“李元師兄怎麽突然那麽關系我的妖奴了？師妹我以前受傷怎麽沒看你關心過我一點？”沈如婳冷冷道。
李元：“哎……師妹你身體強健著呢，有那麽愛你的師父在，你哪裏需要這些東西。”
“行吧。”沈如婳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會帶給他的。”
她繼續前往暖玉閣的方向，走著走著卻陸續出現許多往日不太親近的師兄弟們。
“師妹，麻煩把這個……送給嬴浮水……”
“師姐……這個送給你的鮫人的……”
“師姐，你的鮫人傷可好了？最近休息的如何？傷口可還痛？”
………
他們陸續湊近她身旁，不是囑托她送東西給嬴浮水，就是關切詢問她的那個小鮫人怎麽樣了，更有甚者看不慣她使喚嬴浮水，讓她以後少欺負人家。
多人推推嚷嚷塞東西過程中，沈重的木箱砸到她的腰脊上。
沈如婳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與謝應遲待在一處生出的好心情徹底消失，她忍無可忍推開了圍在了一旁的人，將懷中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
“滾！”沈如婳煩躁道，“我告訴你們，嬴浮水是我的妖奴，要打要罵要罰要護都是我說了算，跟你們沒關系，你們要是喜歡就自己養一個妖奴，不許打我的妖主意！”拋下這句話後，沈如婳紅著眼，為了不讓別人看見她眼底沮喪的情緒，她奮力加快腳步，匆匆離開。
眾人望著大師姐離去的背影，低聲埋怨，“大師姐總是這樣，脾氣也太壞了，難怪沒人喜歡。”
“哎，那鮫人在師姐手中可有罪受了。”
*
沈如婳怒氣沖沖回到房中，連喝了三杯涼茶才熄滅一些火氣。
她打開窗子，映入眼簾是屋外嬴浮水在曬衣服的背影。
鮫人最近似乎長高了不少，長發垂於腰脊，即使穿著極為普通的破布麻衣也擋不住他愈發靚麗的容顏。
可嬴浮水越好看她就莫名越來氣，沈如婳重重合上半面窗子，將嬴浮水的身影遮離視線之中。
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獨自郁悶，半響，嘰嘰喳喳的鳥兒聲響起，一只灰色信鴿精準地落在床前，嘴中喊了幾聲，“小婳小婳近來可好啊？”
沈如婳眼底的郁悶瞬間褪去，她高興地抓過信鴿，解開信鴿腳下的信封。
展開信封，上面寫了幾行清秀俊逸的字：見字如見吾，展信舒顏，吾甚思念汝，不知汝近日安否？寫信欲告知汝，吾不日將啟程前往清淵，替家父拜訪，皆時你我一醉方休，道盡往日趣事。
——林千知寄。
沈如婳盯著書信，瞬間激動起來。
太好了！她的好朋友林千知要過來了！
沈如婳提筆準備回寄一封，卻發現案臺上的墨幹了，猶豫了兩秒，她朝窗外呼喚鮫人，“快進來給本小姐磨墨！”
嬴浮水的衣服剛好曬完，很快便走進來。
鮫人安靜地站在她身側磨墨，沈如婳提筆寫字。
嬴浮水一邊磨墨，視線忍不住被沈如婳滿眼明媚的笑意吸引。
他突然有些好奇，這信中的內容究竟是什麽……竟然能讓這個總是暴躁的大小姐心情愉悅起來。
沈如婳寫完信，將信重新系回信鴿身上，信鴿很快飛走，她雙手撐著下巴遙望窗外目送信鴿離開的方向。
和煦的日光透過窗外樹枝照了進來，點點斑光映襯著樹影落在她半面臉頰上，微風吹拂，浮動她臉上的葉影也輕輕搖拽。
嬴浮水神色微怔，走神幾秒，緊捏在指尖的墨石陡然墜落，砸在墨盤中。
墨水瞬間被濺了出來。
一點冰涼的墨滴濺在沈如婳的手背上，少女手指微動，眼神很快從窗外景象回歸到右手上，目光盯向右手上的墨滴，她眉間微蹙，視線緩緩上移到嬴浮水閃過慌亂的眼神上。
鮫人站在右邊，由於案臺低他只能弓著身子磨墨，兩縷青絲垂落在胸前，斑斑點點的墨水濺在胸前青衫上，衣領因彎身微微敞開，從頸部向下的肌膚白中透著淡淡薄紅。
他瓷白纖細的指尖上也沾染幾滴墨，墨在指尖化開，像參雜了半點瑕疵的白玉一樣。
嬴浮水顫著眸，曾經在牢籠中被觀賞多年，他早已對別人凝視的目光無所感覺，可此刻被沈如婳審視般的眼神緊盯，他忽然沒由來心臟緊動。
沈如婳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終目光停在鮫人臉頰的暗紋上。
沈如婳雙眸微瞇，幾日不瞧，嬴浮水臉頰上的暗紋似乎也淺了不少……原來這玩意是會一點點變淡的嗎？
空氣中仿佛陷入了短暫的靜謐，靜到二人的呼吸聲也隱隱可聽。
片刻後，沈如婳終於開口打斷了這詭異的安靜，只是她脫口而出的是一句令嬴浮水詫異羞惱的話。
她將濺了墨滴的右手伸了出去，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動，語氣輕緩隨意道：“舔了。”
嬴浮水脊背霎時一僵，眼底露出憤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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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輕掃了眼地上的女蛇妖, 嘴角笑意加深, 輕輕撚動手指間的蛇形玉穗。
“師兄。”看到謝應遲走來，言語之間對自己的讚賞之意，沈如婳忍不住內心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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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蛇妖自盡了！”有弟子驚呼。
她驚愕回頭，身後的女妖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
沈如婳迅速走到女妖身旁，嘗試用靈力保住蛇妖氣息, 可手指探過去時蛇妖已然氣息停止。
餘娘用妖力震碎了內丹和筋脈已經氣絕而亡，死前雙目未闔, 潰散的雙眸緊緊看向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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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麽仇家啊？”回到暖玉閣後, 沈如婳不禁喃喃道。
她本想通過餘娘探出想要傷害嬴浮水幕後人, 誰知那女妖中途自盡，這樣一來便問不出誰是幕後指使。
想到嬴浮水的鮫人族的身份，沈如婳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曾經與鮫人族有仇的人發現了嬴浮水, 想要報覆？
一旁的鮫人看出了她的想法，搖頭道：“不會, 當時鮫人遭遇屠殺時，我是假死逃生，況且我修為受限全然如同廢人, 根本構不成別人的威脅。”
沈如婳思索了一下, 覺得確實有理。
想了會兒仍是沒想通, 她索性放下不再想，反正嬴浮水是未來這個世界女主，既然是女主那必然人生坎坷，多災多難。
找不到人也沒關系，她以後多長點眼看護住鮫人就行了。
想到嬴浮水這次上山遇險，她突然彎眸一笑，“聽金回說你上山是為了采百香花？怎麽……突然想討好我啦？”
嬴浮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覆平靜道：“沒有……只是你生病時不停喊著要吃糖糕，命我必須立刻給你做出來，否則就要鞭打我，折辱我，掐死我……讓我不得好過。”
沈如婳露出狐疑的表情，她生病時說的話都記不清得了……她…當真有這麽說過？
這都生病了……她竟還這麽惡劣？
“行了，那些不過是我病糊塗的胡言亂語，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吃糖糕，那東西膩死了。”沈如婳擺手道。
看著沈如婳口是心非的模樣，嬴浮水眼底浮動一絲輕笑。
翌日。
謝應遲再度詢問了沈如婳願不願意前去晚應居。
沈如婳本想答應，但想到嬴浮水近來遭遇襲擊，她又有點擔憂留下小鮫人一個會讓他遇到危險，猶豫片刻，她還是忍痛拒絕了。
“師兄……我就不去了吧…距離比試還有好幾天，我靠自己也行……”
謝應遲眼底閃過短暫而過的冷諷，他盯著沈如婳，又深深重覆了一遍，“師妹……當真不願？”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應遲臉上掛著的笑似乎冷了半分。
沈如婳怔了一下，忽然又有些後悔，她正猶豫，謝應遲話鋒一轉，“那便算了。”
“我相信以師妹的毅力，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績，師兄期待你成為榜眼。”謝應遲擡手撫了一下她的腦袋。
沈如婳瞳孔閃過欣喜，原本她還對這次比試信心不足，此番得到師兄的鼓勵頓時像是燃起了志氣一樣。
“師兄，你等著我勤加修煉一定能在比試中考得好成績！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回去修煉了！”說完，她高興地小跑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如婳被一向不太親切的李元師兄叫住。
李元是制藥閣長老徒弟，往日經常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靈物，為人十分摳門，往日她想借用即刻靈丹妙藥都不肯給，這次怎麽會突然抱著藥箱子來跟她打招呼了？
沈如婳疑惑地看了眼李元，“師兄有什麽事？”
李元捧著藥箱，忸怩兩下，突然將藥箱塞進她的懷中，“這個…給你……”
沈如婳疑惑地打開藥箱一看，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她扒拉著藥箱裏面的珍稀藥物，有百芝草，芙蓉冰晶花，還有一些美容養顏，安神助眠，強生健體的靈藥！
“這些都是給我的？”沈如婳面色欣喜。
李元卻看她扒拉藥瓶的模樣連忙制止她的動作，“哎，師妹你別給碰壞了！這不是給你的！”
“你耍我？”沈如婳嘴角的笑容肉眼可見地耷拉下來，“不是給我的那你給我幹什麽？”
沈如婳氣呼呼地就要將藥箱還給李元，對方卻不肯接。
沈如婳清楚地從李元師兄面上看見緋紅色，憋紅著臉說：“這個……是給嬴浮水的…”
“什麽？”沈如婳眼神瞳孔睜大。
李元道：“那個……師姐的那個鮫人……上次被誤會是殺害愈林師兄的兇手……背上不是受了傷嘛…這個你拿給他，能幫他恢覆身體。”
“李元師兄怎麽突然那麽關系我的妖奴了？師妹我以前受傷怎麽沒看你關心過我一點？”沈如婳冷冷道。
李元：“哎……師妹你身體強健著呢，有那麽愛你的師父在，你哪裏需要這些東西。”
“行吧。”沈如婳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會帶給他的。”
她繼續前往暖玉閣的方向，走著走著卻陸續出現許多往日不太親近的師兄弟們。
“師妹，麻煩把這個……送給嬴浮水……”
“師姐……這個送給你的鮫人的……”
“師姐，你的鮫人傷可好了？最近休息的如何？傷口可還痛？”
………
他們陸續湊近她身旁，不是囑托她送東西給嬴浮水，就是關切詢問她的那個小鮫人怎麽樣了，更有甚者看不慣她使喚嬴浮水，讓她以後少欺負人家。
多人推推嚷嚷塞東西過程中，沈重的木箱砸到她的腰脊上。
沈如婳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與謝應遲待在一處生出的好心情徹底消失，她忍無可忍推開了圍在了一旁的人，將懷中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
“滾！”沈如婳煩躁道，“我告訴你們，嬴浮水是我的妖奴，要打要罵要罰要護都是我說了算，跟你們沒關系，你們要是喜歡就自己養一個妖奴，不許打我的妖主意！”拋下這句話後，沈如婳紅著眼，為了不讓別人看見她眼底沮喪的情緒，她奮力加快腳步，匆匆離開。
眾人望著大師姐離去的背影，低聲埋怨，“大師姐總是這樣，脾氣也太壞了，難怪沒人喜歡。”
“哎，那鮫人在師姐手中可有罪受了。”
*
沈如婳怒氣沖沖回到房中，連喝了三杯涼茶才熄滅一些火氣。
她打開窗子，映入眼簾是屋外嬴浮水在曬衣服的背影。
鮫人最近似乎長高了不少，長發垂於腰脊，即使穿著極為普通的破布麻衣也擋不住他愈發靚麗的容顏。
可嬴浮水越好看她就莫名越來氣，沈如婳重重合上半面窗子，將嬴浮水的身影遮離視線之中。
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獨自郁悶，半響，嘰嘰喳喳的鳥兒聲響起，一只灰色信鴿精準地落在床前，嘴中喊了幾聲，“小婳小婳近來可好啊？”
沈如婳眼底的郁悶瞬間褪去，她高興地抓過信鴿，解開信鴿腳下的信封。
展開信封，上面寫了幾行清秀俊逸的字：見字如見吾，展信舒顏，吾甚思念汝，不知汝近日安否？寫信欲告知汝，吾不日將啟程前往清淵，替家父拜訪，皆時你我一醉方休，道盡往日趣事。
——林千知寄。
沈如婳盯著書信，瞬間激動起來。
太好了！她的好朋友林千知要過來了！
沈如婳提筆準備回寄一封，卻發現案臺上的墨幹了，猶豫了兩秒，她朝窗外呼喚鮫人，“快進來給本小姐磨墨！”
嬴浮水的衣服剛好曬完，很快便走進來。
鮫人安靜地站在她身側磨墨，沈如婳提筆寫字。
嬴浮水一邊磨墨，視線忍不住被沈如婳滿眼明媚的笑意吸引。
他突然有些好奇，這信中的內容究竟是什麽……竟然能讓這個總是暴躁的大小姐心情愉悅起來。
沈如婳寫完信，將信重新系回信鴿身上，信鴿很快飛走，她雙手撐著下巴遙望窗外目送信鴿離開的方向。
和煦的日光透過窗外樹枝照了進來，點點斑光映襯著樹影落在她半面臉頰上，微風吹拂，浮動她臉上的葉影也輕輕搖拽。
嬴浮水神色微怔，走神幾秒，緊捏在指尖的墨石陡然墜落，砸在墨盤中。
墨水瞬間被濺了出來。
一點冰涼的墨滴濺在沈如婳的手背上，少女手指微動，眼神很快從窗外景象回歸到右手上，目光盯向右手上的墨滴，她眉間微蹙，視線緩緩上移到嬴浮水閃過慌亂的眼神上。
鮫人站在右邊，由於案臺低他只能弓著身子磨墨，兩縷青絲垂落在胸前，斑斑點點的墨水濺在胸前青衫上，衣領因彎身微微敞開，從頸部向下的肌膚白中透著淡淡薄紅。
他瓷白纖細的指尖上也沾染幾滴墨，墨在指尖化開，像參雜了半點瑕疵的白玉一樣。
嬴浮水顫著眸，曾經在牢籠中被觀賞多年，他早已對別人凝視的目光無所感覺，可此刻被沈如婳審視般的眼神緊盯，他忽然沒由來心臟緊動。
沈如婳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終目光停在鮫人臉頰的暗紋上。
沈如婳雙眸微瞇，幾日不瞧，嬴浮水臉頰上的暗紋似乎也淺了不少……原來這玩意是會一點點變淡的嗎？
空氣中仿佛陷入了短暫的靜謐，靜到二人的呼吸聲也隱隱可聽。
片刻後，沈如婳終於開口打斷了這詭異的安靜，只是她脫口而出的是一句令嬴浮水詫異羞惱的話。
她將濺了墨滴的右手伸了出去，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動，語氣輕緩隨意道：“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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