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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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說幹就幹，戎淮當天晚上就在某短視頻平臺搜索“怎麽哄人”，結果它推的都是一堆“女朋友生氣了怎麽哄”。
戎淮：咦？
但他轉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吧？而且他思襯一下，哄人技巧還是挺重要的。雖然他目前是單身狗，但他敢肯定，學這個，準沒錯。況且令遙是他的好朋友。那麽，沒錯了，就是這個！
*
此時此刻，令遙並不知道他已經相當於戎淮未來女朋友的位置，收好手機後還在想，戎淮怎麽可能真的去學，況且哪有男生為了男生去學哄人的道理，一般人這樣都不對勁兒，放戎淮身上更加怪異了。
令遙刷完今日份習題，安安心心地睡覺了。
*
“如果這時候，女票還是生氣，那麽這時你應該怎麽做呢？”
戎淮思維跟著視頻裏頭成熟男聲走，自言自語：“該怎麽辦呢？”
“女票需要一個抱抱，因此你要抱一抱她，如果女票情緒比較穩定，你應該抓住機會……”
戎淮暫停視頻，這畫風不對啊？
“咚咚咚。”他爸敲門，狐疑地問，“戎淮，幹嘛呢？十一點半了，還不睡覺，擱裏頭嘀嘀咕咕什麽呢？”
戎淮手指一動，退出APP，腿都盤麻了，他下床去開門，對他爸說：“沒嘀咕什麽，太無聊了。我馬上睡，爸，你也早點睡。”
他爸往他房間瞧，沒看出什麽端倪，於是朝他一攤手：“手機解鎖，拿來檢查。”
完蛋。爹的威壓太強大，戎淮只能乖乖解鎖手機，視死如歸地交過去，“給你。”
他爸本來就開個玩笑，但兒子這警惕緊張害怕的模樣，讓他不禁懷疑：這傻小子搗鼓什麽鬼東西？
便接過手機，隨便劃拉幾下，剛才的視頻跳出來。
“……給予女票一個溫柔的吻……”
戎淮：媽呀！
他爸：天吶！
*
於是第二天，戎淮沒能來學校。
吳奈並不知道可憐的戎哥發生了什麽，還試圖偷偷給他發消息，結果根本沒動靜。老郭也不知道戎淮怎麽了，只是他爸給他發了一句“戎淮有事請假一天”。
令遙看著隔壁空落落的座位，也在思考戎淮為什麽請假。難道是又生病了？不會吧，戎淮哪有這麽弱？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戎淮也沒來。令遙拿到手機，在去取自行車的路上給戎淮發消息。等他快到家時，手機才“叮咚”一下。
令遙：你怎麽了？
戎淮：被揍了。
令遙：？
戎淮：我爸汙蔑我談戀愛。
令遙十分驚訝，盯著屏幕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平時戎淮都很少跟女同學近距離接觸，他爸怎麽會這樣懷疑？
到家打開客廳的燈，令遙坐在玄關敲字。
令遙：為什麽？
戎淮發來三個哭泣的可愛小貓表情包。令遙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猛男落淚的畫面，天吶，沒想到戎淮居然有這種表情包。
戎淮：昨晚我爸突擊檢查我手機，具體過程你不用了解，只需要知道我被汙蔑了，而且被揍了一頓，手機還是剛剛才拿到的。我爸讓我把微信裏頭的女同學都刪掉，我就刪了。結果他讓我把頭像看著像女生的也刪掉，你說他這是幹什麽啊？我看著像那種人嗎？
令遙：他為什麽檢查你手機？
戎淮：因為我十一點還在看手機。
令遙：看什麽？
戎淮：視頻。
令遙有點無語，不能一次性說完？還要他一個個問。
令遙：哪種視頻？
戎淮發了個大大的問號。然後是語音。
戎淮：“小令是不是想歪了？”
戎淮的聲音屬於大男孩獨特的音色，外加一點啞，聽著很舒服。不過他這話說的，的確不客氣。令遙一楞，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他思想不純潔。小令實在是沒話講，他的本意就是字面意思啊。
明明是他自己想歪了！
戎淮：“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等明天見面了跟你仔細聊，你快去洗澡吧，早點睡覺……唔”
*
戎淮咬住嘴唇，吞回那呼之欲出的“mua”，都怪昨晚的視頻，搞得他差點變成了bt，幸好他反應快，不然“mua”一發出去，他“身敗名裂”不說，令遙絕對要連夜來砍他。
*
“怎麽揍的？”吳奈看熱鬧不嫌事大。
戎淮一回來，桌子邊立馬圍來一圈八卦群眾，個個伸長脖子去瞅戎淮。
戎淮嘴角還有點淤青，他輕描淡寫地解釋一通，他們都不相信：“怎麽可能？你爸就因為一個視頻揍你啊？你爸看著也不像這麽沖動的人啊！”
的確，他爸沒有那麽沖動。都是他的錯，嘴巴不把門，挑起了他爸的怒火，他相當於上趕著挨揍。戎淮送給他們一個“不必多言”的眼神，揮揮手，“大致就是這樣，你們可以回去寫作業了。”
“嘁——”便都散了。
一邊的令遙沒太聽明白，問他：“你跟你爸說什麽了？”
戎淮記不清具體內容了，好像自己說了幾句大逆不道的話來著，“我說我沒談戀愛，他偏不信，我倆就吵架了，哦，我爸還看了我微信裏頭所有聊天記錄，篤定我在談戀愛。”
令遙：“跟誰？”
戎淮表情微妙：“你。”
令遙如遭雷擊：“我？！”
離離原上譜。令遙既尷尬又惱火：“你沒和他說我是男生？”
戎淮很氣憤：“我說了呀！他不信！你微信號性別不是個女的嗎！然後頭像啥的，又看不出性別來。我說這是令遙令遙令遙，我爸說你撒謊撒謊。我人都傻了。”戎淮越說越心酸，“我太慘了，居然被冤枉成這樣。”
令遙語塞：“呃，那怎麽辦？”
“看情況吧，到時候找個時間再跟我爸聊一下，你也一塊兒，免得他一激動又給我來一拳。”戎淮翻開書，拿起筆開始補作業，一面手速飛快地寫，問他，“你沒生氣吧？”
令遙：氣死我了！“沒。”他壓下火，一聲不吭地也開始刷題。
刷完一頁，令遙往他側臉一瞥，狀似不經意地問：“打得重嗎？”
“嗯？”戎淮看過去，“還行，昨天比較疼，今天沒事了。就是皮肉傷。”
“你家裏管得很嚴嗎？”他爸因為談戀愛這事兒把他揍了一頓，令遙想，他家肯定管得嚴，難怪戎淮都不跟女同學走太近。
戎淮訝異他會問這個，“還好吧，就是在談戀愛這個事情上比較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爸媽都嚴禁我早戀，還說如果我真早戀了就把我腿打斷，然後滾出戎家。”
“……”令遙想豎大拇指。
“那你好好跟你爸爸解釋一下。”他說，“不然你會斷腿而且無家可歸。”
後一句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戎淮聽後，也想開個玩笑，便對令遙笑道，“那我就去找你。”
不愧是戎淮，有時候臉皮確實夠厚。令遙秒變臉，又變回了高冷小令，不搭理他了。
*
周日上午令遙請了假，能直接歡度一個周日。
戎淮就只好跟他爸一起回。父子倆前幾天還動手了，誰也沒主動道歉，導致現在場面太僵。他爸開車很安靜，戎淮在後座也一語不發。
戎淮：救救我吧！
他爸：這小子不說話肯定是怕露餡兒！
“爸……”
“你……”
倆人同時開口。戎淮尷尬道：“你先說。”
他爸也不拐彎：“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說服我，自己知道怎麽辦。”
“真是令遙，我保證沒騙你。”戎淮語言都蒼白了，“你去我們班級群看看唄……”不對，令遙壓根不冒泡，而且還沒備註名字。戎淮麻了。
“你去找老郭問問吧，再不濟，讓他也過來，當著你的面證明，可以不？”
車停在巷子口。他爸開門下車，“最好是真的。”
戎淮也下車，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真的。”
*
“假的。”賣花老板說。
“那我不要了。”令遙放下盆栽，還是在網上買算了。這個老板心眼兒多，擱塊忒大的牌子在攤邊，寫著“一盆10元”，令遙以為真一盆10元才過來瞅瞅的。
結果走近一瞧：一盆10元起。
老板笑瞇瞇：“假的也蠻好看啊，而且很長久。”
令遙心意已決，背影堅定：“謝謝老板，不用了。”
走到小公園，令遙尋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下午兩點太陽還挺熱，幸好今天穿的是短袖。令遙打開手機，開始選購盆栽。昨天晚上他起床去喝水，不小心把陶女士養的黛粉葉摔了，陶女士心疼得想揍他。
今日微風拂面，適宜放風箏，小公園裏頭有好些放風箏的小孩兒，高興地跑來跑去。
他擡頭瞇眼仔細一瞧，各種奇形怪狀的風箏飄在天上，居然還有一個像女鬼的風箏，著實與眾不同。
一低頭，腳邊多出個人，正蹲在地上系鞋帶，系好後跳起來，戎懿笑容燦爛：“令遙哥哥！”
“你來放風箏嗎？”令遙看他手裏的風箏線。
“對啊，你猜猜哪個是我的風箏？”戎懿拉住他的手往前走，穿過一個八角亭，沿池塘邊石子路走，他們停在一片青草地。令遙一眼過去，最顯眼的是坐在不遠處收風箏線的男生，背對著他們，後背寬闊，汗打濕一小塊的白T，勾出流暢線條，腰部勁瘦。
這是戎淮吧？令遙想。
戎懿喊：“哥哥，令遙哥哥來了！”
還真是。令遙跟回頭的戎淮對視。戎淮臉上閃過一秒尷尬，然後撐地起身，朝他笑道：“你怎麽來了？”
令遙擡手往後稍稍一指：“在那邊遇到了你弟弟。”
“噢，我們在放風箏，還挺好玩，你要不要試試？”戎淮點頭，走過去，把手裏的風箏遞過去。
一個大大的西紅柿，倆大眼珠子，四個翅膀，還挺靈動。
戎懿忽然跑開，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女鬼風箏被舉起，“令遙哥哥，這是我的。”
好家夥，沒一個正常的。令遙思索兩秒，拿過戎淮手裏的“西紅柿天使”。
令遙放風箏動作斯文，連奔跑都優雅得不行。只見他從草地跑到池塘邊，又到八角亭附近，然後又回到草地，他開不開心不知道，周圍人看得是賞心悅目。
令遙牽著風箏回到戎淮身邊，話還未說，兩個小姐姐跑過來，其中一個膽子大，直接問令遙：“小帥哥加個微信吧？”
見令遙蹙眉不吱聲，戎淮上前一步，把令遙擋在後邊，然後對她們粲然一笑。
“哎呀好吧，小哥哥再見。”看這場面，她們也只好走了。
“你媽媽給你發消息了。”戎淮遞來手機，剛才令遙放風箏怕摔了，讓他保管的。
令遙沒有像之前那樣走開，直接滑開屏幕，大大方方地露出整個手機界面。敲了兩個字，後頸忽然一癢，是濕紙巾微涼的觸感。他縮一下，側腦袋一看是戎淮，好像在給他擦汗，便又放松下去。
“好白啊。”
戎淮貼得很近，加上他比令遙高半個頭，講話時如同在他耳邊低語，撩得耳朵癢。令遙敲字的手一頓，身體仿佛輕微電流滑過，他有些僵硬地問：“什麽？”
戎淮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盯著他瑩白如玉的後頸，尾音帶著笑意：“我說你皮膚白，明明曬的同一個太陽，怎麽別人黑得跟非洲來的一樣，你卻白得像牛奶。”
“不一樣……”令遙突然撥開他的手指，轉身面對他，又退後一步，“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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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淮：咦？
但他轉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吧？而且他思襯一下，哄人技巧還是挺重要的。雖然他目前是單身狗，但他敢肯定，學這個，準沒錯。況且令遙是他的好朋友。那麽，沒錯了，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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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令遙並不知道他已經相當於戎淮未來女朋友的位置，收好手機後還在想，戎淮怎麽可能真的去學，況且哪有男生為了男生去學哄人的道理，一般人這樣都不對勁兒，放戎淮身上更加怪異了。
令遙刷完今日份習題，安安心心地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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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女票還是生氣，那麽這時你應該怎麽做呢？”
戎淮思維跟著視頻裏頭成熟男聲走，自言自語：“該怎麽辦呢？”
“女票需要一個抱抱，因此你要抱一抱她，如果女票情緒比較穩定，你應該抓住機會……”
戎淮暫停視頻，這畫風不對啊？
“咚咚咚。”他爸敲門，狐疑地問，“戎淮，幹嘛呢？十一點半了，還不睡覺，擱裏頭嘀嘀咕咕什麽呢？”
戎淮手指一動，退出APP，腿都盤麻了，他下床去開門，對他爸說：“沒嘀咕什麽，太無聊了。我馬上睡，爸，你也早點睡。”
他爸往他房間瞧，沒看出什麽端倪，於是朝他一攤手：“手機解鎖，拿來檢查。”
完蛋。爹的威壓太強大，戎淮只能乖乖解鎖手機，視死如歸地交過去，“給你。”
他爸本來就開個玩笑，但兒子這警惕緊張害怕的模樣，讓他不禁懷疑：這傻小子搗鼓什麽鬼東西？
便接過手機，隨便劃拉幾下，剛才的視頻跳出來。
“……給予女票一個溫柔的吻……”
戎淮：媽呀！
他爸：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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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戎淮沒能來學校。
吳奈並不知道可憐的戎哥發生了什麽，還試圖偷偷給他發消息，結果根本沒動靜。老郭也不知道戎淮怎麽了，只是他爸給他發了一句“戎淮有事請假一天”。
令遙看著隔壁空落落的座位，也在思考戎淮為什麽請假。難道是又生病了？不會吧，戎淮哪有這麽弱？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戎淮也沒來。令遙拿到手機，在去取自行車的路上給戎淮發消息。等他快到家時，手機才“叮咚”一下。
令遙：你怎麽了？
戎淮：被揍了。
令遙：？
戎淮：我爸汙蔑我談戀愛。
令遙十分驚訝，盯著屏幕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平時戎淮都很少跟女同學近距離接觸，他爸怎麽會這樣懷疑？
到家打開客廳的燈，令遙坐在玄關敲字。
令遙：為什麽？
戎淮發來三個哭泣的可愛小貓表情包。令遙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猛男落淚的畫面，天吶，沒想到戎淮居然有這種表情包。
戎淮：昨晚我爸突擊檢查我手機，具體過程你不用了解，只需要知道我被汙蔑了，而且被揍了一頓，手機還是剛剛才拿到的。我爸讓我把微信裏頭的女同學都刪掉，我就刪了。結果他讓我把頭像看著像女生的也刪掉，你說他這是幹什麽啊？我看著像那種人嗎？
令遙：他為什麽檢查你手機？
戎淮：因為我十一點還在看手機。
令遙：看什麽？
戎淮：視頻。
令遙有點無語，不能一次性說完？還要他一個個問。
令遙：哪種視頻？
戎淮發了個大大的問號。然後是語音。
戎淮：“小令是不是想歪了？”
戎淮的聲音屬於大男孩獨特的音色，外加一點啞，聽著很舒服。不過他這話說的，的確不客氣。令遙一楞，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他思想不純潔。小令實在是沒話講，他的本意就是字面意思啊。
明明是他自己想歪了！
戎淮：“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等明天見面了跟你仔細聊，你快去洗澡吧，早點睡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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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淮咬住嘴唇，吞回那呼之欲出的“mua”，都怪昨晚的視頻，搞得他差點變成了bt，幸好他反應快，不然“mua”一發出去，他“身敗名裂”不說，令遙絕對要連夜來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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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揍的？”吳奈看熱鬧不嫌事大。
戎淮一回來，桌子邊立馬圍來一圈八卦群眾，個個伸長脖子去瞅戎淮。
戎淮嘴角還有點淤青，他輕描淡寫地解釋一通，他們都不相信：“怎麽可能？你爸就因為一個視頻揍你啊？你爸看著也不像這麽沖動的人啊！”
的確，他爸沒有那麽沖動。都是他的錯，嘴巴不把門，挑起了他爸的怒火，他相當於上趕著挨揍。戎淮送給他們一個“不必多言”的眼神，揮揮手，“大致就是這樣，你們可以回去寫作業了。”
“嘁——”便都散了。
一邊的令遙沒太聽明白，問他：“你跟你爸說什麽了？”
戎淮記不清具體內容了，好像自己說了幾句大逆不道的話來著，“我說我沒談戀愛，他偏不信，我倆就吵架了，哦，我爸還看了我微信裏頭所有聊天記錄，篤定我在談戀愛。”
令遙：“跟誰？”
戎淮表情微妙：“你。”
令遙如遭雷擊：“我？！”
離離原上譜。令遙既尷尬又惱火：“你沒和他說我是男生？”
戎淮很氣憤：“我說了呀！他不信！你微信號性別不是個女的嗎！然後頭像啥的，又看不出性別來。我說這是令遙令遙令遙，我爸說你撒謊撒謊。我人都傻了。”戎淮越說越心酸，“我太慘了，居然被冤枉成這樣。”
令遙語塞：“呃，那怎麽辦？”
“看情況吧，到時候找個時間再跟我爸聊一下，你也一塊兒，免得他一激動又給我來一拳。”戎淮翻開書，拿起筆開始補作業，一面手速飛快地寫，問他，“你沒生氣吧？”
令遙：氣死我了！“沒。”他壓下火，一聲不吭地也開始刷題。
刷完一頁，令遙往他側臉一瞥，狀似不經意地問：“打得重嗎？”
“嗯？”戎淮看過去，“還行，昨天比較疼，今天沒事了。就是皮肉傷。”
“你家裏管得很嚴嗎？”他爸因為談戀愛這事兒把他揍了一頓，令遙想，他家肯定管得嚴，難怪戎淮都不跟女同學走太近。
戎淮訝異他會問這個，“還好吧，就是在談戀愛這個事情上比較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爸媽都嚴禁我早戀，還說如果我真早戀了就把我腿打斷，然後滾出戎家。”
“……”令遙想豎大拇指。
“那你好好跟你爸爸解釋一下。”他說，“不然你會斷腿而且無家可歸。”
後一句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戎淮聽後，也想開個玩笑，便對令遙笑道，“那我就去找你。”
不愧是戎淮，有時候臉皮確實夠厚。令遙秒變臉，又變回了高冷小令，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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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令遙請了假，能直接歡度一個周日。
戎淮就只好跟他爸一起回。父子倆前幾天還動手了，誰也沒主動道歉，導致現在場面太僵。他爸開車很安靜，戎淮在後座也一語不發。
戎淮：救救我吧！
他爸：這小子不說話肯定是怕露餡兒！
“爸……”
“你……”
倆人同時開口。戎淮尷尬道：“你先說。”
他爸也不拐彎：“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能說服我，自己知道怎麽辦。”
“真是令遙，我保證沒騙你。”戎淮語言都蒼白了，“你去我們班級群看看唄……”不對，令遙壓根不冒泡，而且還沒備註名字。戎淮麻了。
“你去找老郭問問吧，再不濟，讓他也過來，當著你的面證明，可以不？”
車停在巷子口。他爸開門下車，“最好是真的。”
戎淮也下車，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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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賣花老板說。
“那我不要了。”令遙放下盆栽，還是在網上買算了。這個老板心眼兒多，擱塊忒大的牌子在攤邊，寫著“一盆10元”，令遙以為真一盆10元才過來瞅瞅的。
結果走近一瞧：一盆10元起。
老板笑瞇瞇：“假的也蠻好看啊，而且很長久。”
令遙心意已決，背影堅定：“謝謝老板，不用了。”
走到小公園，令遙尋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下午兩點太陽還挺熱，幸好今天穿的是短袖。令遙打開手機，開始選購盆栽。昨天晚上他起床去喝水，不小心把陶女士養的黛粉葉摔了，陶女士心疼得想揍他。
今日微風拂面，適宜放風箏，小公園裏頭有好些放風箏的小孩兒，高興地跑來跑去。
他擡頭瞇眼仔細一瞧，各種奇形怪狀的風箏飄在天上，居然還有一個像女鬼的風箏，著實與眾不同。
一低頭，腳邊多出個人，正蹲在地上系鞋帶，系好後跳起來，戎懿笑容燦爛：“令遙哥哥！”
“你來放風箏嗎？”令遙看他手裏的風箏線。
“對啊，你猜猜哪個是我的風箏？”戎懿拉住他的手往前走，穿過一個八角亭，沿池塘邊石子路走，他們停在一片青草地。令遙一眼過去，最顯眼的是坐在不遠處收風箏線的男生，背對著他們，後背寬闊，汗打濕一小塊的白T，勾出流暢線條，腰部勁瘦。
這是戎淮吧？令遙想。
戎懿喊：“哥哥，令遙哥哥來了！”
還真是。令遙跟回頭的戎淮對視。戎淮臉上閃過一秒尷尬，然後撐地起身，朝他笑道：“你怎麽來了？”
令遙擡手往後稍稍一指：“在那邊遇到了你弟弟。”
“噢，我們在放風箏，還挺好玩，你要不要試試？”戎淮點頭，走過去，把手裏的風箏遞過去。
一個大大的西紅柿，倆大眼珠子，四個翅膀，還挺靈動。
戎懿忽然跑開，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女鬼風箏被舉起，“令遙哥哥，這是我的。”
好家夥，沒一個正常的。令遙思索兩秒，拿過戎淮手裏的“西紅柿天使”。
令遙放風箏動作斯文，連奔跑都優雅得不行。只見他從草地跑到池塘邊，又到八角亭附近，然後又回到草地，他開不開心不知道，周圍人看得是賞心悅目。
令遙牽著風箏回到戎淮身邊，話還未說，兩個小姐姐跑過來，其中一個膽子大，直接問令遙：“小帥哥加個微信吧？”
見令遙蹙眉不吱聲，戎淮上前一步，把令遙擋在後邊，然後對她們粲然一笑。
“哎呀好吧，小哥哥再見。”看這場面，她們也只好走了。
“你媽媽給你發消息了。”戎淮遞來手機，剛才令遙放風箏怕摔了，讓他保管的。
令遙沒有像之前那樣走開，直接滑開屏幕，大大方方地露出整個手機界面。敲了兩個字，後頸忽然一癢，是濕紙巾微涼的觸感。他縮一下，側腦袋一看是戎淮，好像在給他擦汗，便又放松下去。
“好白啊。”
戎淮貼得很近，加上他比令遙高半個頭，講話時如同在他耳邊低語，撩得耳朵癢。令遙敲字的手一頓，身體仿佛輕微電流滑過，他有些僵硬地問：“什麽？”
戎淮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盯著他瑩白如玉的後頸，尾音帶著笑意：“我說你皮膚白，明明曬的同一個太陽，怎麽別人黑得跟非洲來的一樣，你卻白得像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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