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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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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20

翌日清晨。

睜開惺忪的眼睛,中也看見陽光已經從他房間的窗簾縫隙中爬進來了。

輕柔的陽光溢滿一室,中也小心翼翼地翻了身,再把視線投向懷中的人兒。

那是芭娜娜,留著一頭柔順的黑發,白皙的臉上垂著長翹的眼睫,在睡夢中的她嘴唇微張,無害的睡顏就像個孩子一樣讓人感到治愈。

芭娜娜還在睡,估計昨晚他折騰她得夠嗆,所以現在他最好還是多給她一點休息的時間。

他愛不釋手的望著懷中的她,此刻他一條手臂還被她枕在腦袋下,她即便是睡夢中還是習慣性的朝他卷縮著身體,可愛得要命。

中也滿臉癡迷的看著她,伸出手去撫摸她滑膩彈性的臉頰。

“唔……”仍是滿臉疲憊的芭娜娜在他懷中嚶嚀出聲,她眉頭微微蹙起,又往中也的懷中鉆。

昨晚完事後累得沒力氣穿回衣服的中也與她的身體貼近,少女肌膚獨特柔軟的觸感讓他喉頭一哽,他瞇起了眼睛,為免自己又對她下手了,就小心翼翼的把手臂收回,幹脆先下床去洗嗽穿衣。

……現在的他和芭娜娜到底算是什麽關系呢?

是他們昨晚說起的“戀人關系”嗎?

他做出這種事情來,不知道會不會被森Boss責備啊。

中也一邊刷著牙一邊望著鏡中的自己,註意到他肩膀上的抓痕與淡淡的淤青,想到昨天她不適應時那個惹人憐愛的樣子,就耳廓泛紅的垂下頭去。

“……不知道有沒有什麽能舒緩痛楚的方法?”

他抿了抿唇,在洗嗽好之後,又有些不自在的在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形。

六塊腹肌、鼓凸的胸肌,他擁有總是被下屬吹捧的完美肌肉曲線。

就是不知道芭娜娜喜不喜歡這樣子。

中也在鏡子面前轉了個圈,又有些忐忑的望著自己的背肌和最近因為吃太多便利店食物而變得不明顯的人魚線,心中暗自決定必須得趁著芭娜娜不知道的時候,多加鍛煉身體……什麽的。

“真是的,現在我真是完全輸給她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刮了刮臉頰,想起自己之前還相當嫌棄和她共同生活,但現在他滿腦子就只有她的事情——

甚至,明知道她對這些事情沒什麽概念,他還是想鍛煉身體保持身材去在她面前展現雄風。

中也不禁覺得自己有點傻。

但是,現在他卻有點樂在其中。

因為有她在自己的屋子裏,他會覺得這裏的空氣都是溫暖的。

即使他刻意維持的品味和家具因為她的闖入而被打亂,電視櫃旁邊多了幾個放置她個人雜物的櫃子,每天需要扔的垃圾也變多,就是……

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吧。

中也套上一件tshirt,走到客廳,看見沙發上屬於她的被子和枕頭、以及昨天他送給她的貓咪玩偶,昨天因為“突發事件”而被他們隨意放在沙發上,不過從今以後,芭娜娜也無必要睡沙發了吧。

中也有點害羞地笑笑,又趁著芭娜娜還在睡的時間,換衣服到公寓附近的餐廳給她買早餐。

等芭娜娜被中也叫醒的時候,已然是早上十點。

“芭娜娜,起來吃早餐啦。”

“唔……”

一個人霸占一張雙人床的芭娜娜一臉迷糊的從床上睜開眼睛,又對上中也一雙溫柔的鈷藍眼瞳。

察覺到空氣間、彌漫在二人之間的和諧與親密,芭娜娜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擡起雙手抱了上去。

“中也,早安……”

她傻乎乎的抱住他,而中也猝不及防被芭娜娜拉回床上,同時被她撒嬌的行為萌得一臉血。

她身上真的既香又軟,這被她全盤依賴的感覺真的很好。

中也壓抑著加速的心跳,雖然很想親親她,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裝起他平常那監護人的態度,提醒她應該做的事情:“好了,你該起來刷牙吃早餐了,衣服我已經幫你取來了。”

他拍拍她的手臂,讓她從自己身上爬下來,而芭娜娜也是乖巧的,不知道在經歷過昨晚的事情後中也早就打算寵著她了,就順從的完成中也給的指示。

她從床鋪上蹭下來,而中也轉過身不去看她穿衣服的樣子,又走到芭娜娜的沙發附近,將她原本放在沙發上的個人物品收拾起來,一件件的搬進他的睡房。

“芭娜娜,你的那份早餐我放在廚房了,你刷牙後順道把盤子拿過來吧。”

“回答呢?”

“知道。”

她還是不習慣和別人有來有往的對話,但最近是有在學了。

她意識到今天中也的心情挺好的,所以她的心情也跟著一同好了起來。

芭娜娜在換好衣服之後走到浴室,用水裝滿她的杯子,擠好牙膏——

然後,在她一邊刷牙一邊擡眸望向鏡子的時候,那個Amurita又再次出現了。

她的心咯噔一跳,雖然並沒有感到非常害怕,但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只見,在鏡中並沒有和她做一致動作、身穿黑色裙子但和她擁有著同樣面孔“Amurita”緩緩擡起手,再將手貼在鏡面上,輕笑著問她:“芭娜娜,昨晚……你覺得開心嗎?”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麽?

芭娜娜因著Amurita的話去尋找她昨天的記憶——她只記得,昨晚她和中也喝著酒,很快她的意識就變得混沌了,那之後的事情她都不太記得。

不……仔細回想的話,她還是記得自己親了中也的。

那之後,還有一些肢體交纏的畫面,她回想起中也大汗淋漓一遍遍喊她名字的樣子,也解釋了她此刻身體散架似的疲憊感和痛楚。

她意識到自己和中也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但她記憶真的很模糊。

於是芭娜娜擡眸一臉懷疑的看著Amurita——

“怎麽了?看你的樣子,就是想質問我……‘是不是我做’的對吧?”

“對哦,就是我做的,但是芭娜娜,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明白嗎?”

“你不覺得今天的中也君,對你很好嗎?”

Amurita在鏡中笑得相當滿足,她張開手來,又把雙手貼在鏡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鏡面中蹦出來將她拉進那個相反的世界一般。

芭娜娜往後退了一步,因為不想和她進行太多對話,就把口中的泡沫吐出來、漱口後離開了。

因為身體還有點累、也被Amurita打亂了節奏,芭娜娜失魂落魄的回到客廳,又迎來了中也困惑的質問:“怎麽了?芭娜娜你忘拿盤子了啦。”

“啊。”她怔了怔,想起自己忘記中也的指令,就傻乎乎的轉頭走到廚房,將中也給她保溫起來的那份早餐從微波爐裏頭拿出來,小心翼翼的端到客廳。

只是,這時候的她思緒還是混亂的,望著那瑩白色的盤子,她心裏還是想起Amurita的樣子。

這幾天她已經差不多理解過來了,Amurita應該是屬於她的一部分,所以她對她並沒有那麽排斥或害怕,就是Amurita每一次出現,都會和她說一些讓她難以理解和適應的事情。

芭娜娜突然覺得有點暈,捧著餐盤的手也沒平常的穩定,她忽然覺得壓力好大,而盤子好沈。

“芭娜娜,你怎麽了?”

“哐啷——”

“啊!對不起、對不起……”

坐在沙發上打量芭娜娜的中也註意到她臉色不好,本打算開口問問她,這突然制造出來的聲響卻反而嚇得她松開了手中的盤子。

那裝滿土豆沙拉與香腸等早餐菜式的盤子從她手中跌落,哐啷一聲在地上碎裂成碎片。

隨著那清脆的一聲,就像有什麽事情也同時被打破一般,讓芭娜娜害怕不已。

她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再伸出手去撿起那些碎片:“對不起……”

她蹲在地上,同時,腦海裏出現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命令。

【——芭娜娜,你在浪費食物嗎?】

【——吃完它。】

那是來自某個男人的相當嚴厲的訓斥,光是聲線就足以讓她陣腳大亂。

就像是那個男人依然站在她面前那樣,她害怕的想要去撿起那滾在地面的香腸,還有盤子的碎片。

她這個舉動讓中也嚇了一跳,他三步拼兩步的靠近她,想扼住她的手。

“餵!芭娜娜,你是太累了吧?這種碎片你就別撿了!”

他想去拉起她,但陷入恐慌狀態的芭娜娜壓根聽不到中也的聲音,反而,意識到有人在快速的靠近她,她為了防衛自己,擡手就將中也的手揮開。

她的指甲很是銳利,這樣揮過去,可是直接把中也的手劃出了血痕。

中也被她激動的樣子嚇到,低頭望著那從手側流出的血,呆了呆。

“你怎麽了?芭娜娜……”

芭娜娜也終於回過神來,看到中也因為她而受傷了,她是更加急了,就馬上拿起碎裂的盤子往自己的手上割開一道口子,中也都來不及阻止她,就見她把手湊近了自己——

幾乎是自然反應,芭娜娜突然開口解釋:“中也快喝芭娜娜的血,這能治愈傷口——”

話說出口,又讓二人怔了怔,中也擡手接住她遞過來的手,並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反而是呆楞的詢問:“……芭娜娜,你想起來了嗎?異能力的用法。”

“芭娜娜……芭娜娜不知道。”

她蹲在地上,被混亂搞得不知所措,而中也抿了抿唇,只得蹲在她面前嘆息。

“你最近都不對勁。看來,我必須帶你回總部一趟了——”

#21

橫濱,港口Mafia總部頂層。

森鷗外的會客室內。

不是第一次踏進這個大廳了,但這一次芭娜娜比以往還要有概念得多。

面前這個名為森鷗外的男人,是中也的上司——她把零散的記憶串聯起來,終於理解當時他將自己推給中也,就是為了讓中也協助她恢覆記憶。

在進入大廳內後,中也執著的把禮帽脫下來蓋在胸膛上,恭敬的行禮:“Boss,芭娜娜貌似已經記得異能力的使用方法了,只是她最近的狀況有點奇怪,所以我想帶她回來看你了。”

“是嗎?最近芭娜娜遇到什麽狀況了?”

今天愛麗絲並不在大廳內,森鷗外坐在那面向窗戶的座位上,斜眸意味深長的將目光落在芭娜娜的身上。

她再一次被森鷗外的視線逮捕,她雙手絞著手指,又膽怯的望了眼中也。

“芭娜娜,你就把事情告訴boss吧,他應該能幫助你的。”

中也循循善誘著,而芭娜娜點點頭,看著中也欲言又止的——

森鷗外似是閱讀出了芭娜娜的訊息,就開口提示:“中也,要不你就先到外面等候,說不定芭娜娜想跟我說的……是悄悄話。”

“欸,是這樣嗎?芭娜娜。”

中也沒想到芭娜娜對他還會有想隱瞞的事情,他不太相信森鷗外的說法,卻沒想到芭娜娜低頭下去,沒有否認。

“……”他心裏覺得奇怪,但想了想,在boss面前他也不好表示什麽,就轉身離開大廳。

門吱呀的一聲合上。

森鷗外坐在大廳內,翹著腿,支著下巴氣定神閑的望著芭娜娜:“芭娜娜醬,這可是你第一次要求跟我單獨相處呢。”

“……”她還是站在原地,絞著手指不敢往前,直至森鷗外招手示意她走過去。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站在那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面前,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只是她自己也明白,這個情況需要“解決”。

“聽中也說,你記得自己異能力的使用方法了?”

“芭娜娜知道……只要讓中也喝我的血,中也的傷和病都會好。”

“看來你記得了。”

明明是森鷗外期待已久的事情,他樣子看上去卻是一點也不意外,更讓他感興趣的,反而是那個“狀況”。

他支著下巴望著面前面容姣好的少女:“所以呢?為什麽中也會說你的狀況有點奇怪?”

“芭娜娜……”她眼神有點閃縮,難以啟齒。

“那是有點可怕的事情嗎?讓你不想對中也坦白?”

“嗯。”她點點頭。

“那你‘感覺’到什麽了呢?”森鷗外勾起嘴角:“說不定我能幫你消除那個狀況。”

他相當耐心的望著面前的少女,註意到她一直攥緊雙手,又擡手將她手拉過來,去端詳她手臂上被包紮起來的傷口:“唔,中也的包紮手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粗糙呢。”

那看上去柔和的眼神專註的望著她的手臂,芭娜娜咽了口唾沫,終於徐徐道來:“……芭娜娜在鏡子裏,見到了Amurita。”

她這樣輕輕地說著,而森鷗外聽見“Amurita”,嘴角上揚的弧度就凝住了。

他腦海裏出現某個囂張任性的女孩的剪影,又擡眸看向芭娜娜:“是嗎?那鏡子中的Amurita跟你說什麽了?”

“……芭娜娜不清楚。”她不是很理解Amurita說的話,森鷗外看著她的目光如炬,想了想,又從衣襟內翻出一只懷表:“我明白了。Amurita確實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不過,‘她’是你異能力的關鍵。”

“……?”芭娜娜聽不懂森鷗外的意思,什麽關鍵?

“就等我幫你將她喚醒吧。”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想到詢問的詞句,那個黑發的男人就已在她面前晃動起懷表起來。

他一雙冰冷的深邃眸子,散發著神秘的誘惑力。芭娜娜被他的視線逮住,之後又逐漸轉移視線到懷表上。

在她眼中,懷表左右搖擺,而拿著外表的森鷗外的樣子也在搖晃。

一分為二、又合二為一。

有些什麽東西,貌似要在她心中破繭而出——

芭娜娜感覺到一陣心悸,失重感隨之襲來,讓她雙眼一翻就往後倒去。

而森鷗外眼疾手快的把她身體撈起,看著那個在他懷中睡去的少女,嘴角勾起來,傳召來部下將她送到組織的醫院去。

芭娜娜在病床上躺了一個白天。

她感覺自己貌似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看著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在拼命的用身體去拍打一堵無形的墻,而那堵墻逐漸裂開,從那些縫隙之間,有些如同漩渦一般的黑色氣體從中溢了出來。

那個女孩從黑色的氤氳中徐徐靠近她,忽然,她擡起雙臂將她拉進懷內!

——芭娜娜從床上驚醒。

雖然眼前一切已經不是夢裏的場景,但那份恐懼的感覺還在。

甚至,牽連起她更多的敏感。

比如說,她看見醫院裏白色的天花板感到害怕、就連看到水也害怕、還有那些細碎的聲響——

她呼吸越來越急,從床上坐起來的她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直至後背貼在床板上,她還是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

她這邊的動靜讓一只守在門外的中也聽見,他奪門而入,看見她一臉恐慌,就伸手將她摟進懷裏:“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更害怕了?”

“……”她還是打著哆嗦,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中也了,反而是伸手攥緊他的衣服。

“Boss對你做什麽了?”

“芭娜娜……忘記了。”

“什麽?忘了?你忘記什麽了?”中也怔了怔:“異能力的使用方法也忘記了?”

“異能力……記得。”她靠在中也胸膛上,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呼吸逐漸暢順了:“但其他,芭娜娜不記得了。”

只是,雖然她忘記森鷗外對她做了什麽,她卻感覺有什麽答案要出來了。

夢中的女孩,Amurita比本來更靠近了她,更接近了她。

她這樣回答著,看著醫務室的白色被單和墻壁,那些放在櫃子裏頭的藥物和帶著刺鼻藥水氣味的空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呼吸又變得急促了。

“哈啊……哈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他顫抖的四肢明顯的宣誓著她在害怕。

中也知道這不是和她談話的最好時機,就伸手覆上她到處打量東西的雙眸,將她捂到回來:“好了別再看了!我帶你回家吧!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虛弱地點點頭,任由中也單手把她橫抱起來。

乘坐著中也的車子,被他抱著帶回家裏,芭娜娜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呼吸著熟悉的空氣,她第一時間沖到房間內抱住中也送給她的玩偶,把頭埋在玩偶的肚子上。

與此同時,她聽見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她身後的鏡子中傳來,是Amurita的聲音,更加是和她一樣的聲音。

“哈啊……真沒想到,那個男人會直接把我身上的封印枷鎖解除呢。”

芭娜娜抱著玩偶回頭看去,對上Amurita那張總是在笑的臉龐。

“Amurita……”

她看著鏡中的少女,猶豫片刻,又往她的方向再靠近了一些。

而Amurita眨眨眼睛,望著芭娜娜一張無辜可憐的臉,笑意更加溫柔:“芭娜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都忘了什麽?”

她點點頭。

“那就再次‘接受’我,我會把保存在我這裏的記憶全都和你共享。”

Amurita將手徐徐放上鏡面,芭娜娜聽見能夠共享記憶,心動了。

畢竟她也不喜歡這段時間以來,被不明不白的恐懼所騷擾的日子,她想知道,那些像被一堵墻掩埋的畫面原本都是什麽。

不論是那麽可怕的事情,她也想知道。

於是她將手緩緩擡起貼近鏡面,再和Amurita對上了視線。

之後,許多記憶就此覆蘇——

——什麽回事?芭娜娜的血能夠治療傷口?那我們把她的血裝起來賣錢,不就可以改善我們這裏的環境了!

——把她交出來!你們這些下等人怎麽可能懂得利用Amurita的能力?把她交給我們!

——不要浪費食物!再哭喊我們就要拿鞭子了!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在鏡面中,芭娜娜以第一視覺看見一骯臟的地下街,她的父母誤打誤撞發現她血液中治愈的能力,他們將怕疼的她綁起來,一遍遍取她的血做成藥賣出去。

事情在那之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的存在很快吸引到某些黑手黨的主意,他們用錢將她買下來送到意大利,因為語言不通也想家,她在那邊受到了極粗暴的對待。

他們稱呼她為Amurita,明明他們將她的異能力封神,但卻甚至沒把她當作一個人看待。

那之後她在黑暗中度過了許多年月,不同的對待化作身體記憶鑲嵌在她身體內,最後,她來到某個佩戴著白色包耳禦寒帽的男人面前。

芭娜娜回過神來,陷入了沈思,終於明白那份恐懼感來自哪裏。

原來一直以來,只是記憶被掩埋了啊。

芭娜娜忽然意識到,那個名為費奧多爾的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因為她在逃出來之前,也對他進行了一點“報覆”。

芭娜娜一臉擔憂的看著Amurita,開口問她:“芭娜娜應該怎麽辦?那個人……會過來找芭娜娜的。”

“這能有什麽辦法。”Amurita嘴角勾起,邪魅誘惑的眼神道出一個簡單扼要的答案:“殺了他。”

鏡中的Amurita站起身來,仿佛站到了芭娜娜的身後,再擡手制造出一個畫面。

那個畫面當中,芭娜娜自己踏著血,再將手中的貓玩偶毫不留情的丟在血泊中。

血將一切染紅了,芭娜娜不喜歡這個畫面。

“芭娜娜……不想這樣做。做不到。”

“是嗎?芭娜娜,你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問題嗎?”

Amurita伸手撫摸她的腦袋,明明她還只是存在於鏡中的人影,但芭娜娜卻像感覺到她在輕撫她的頭發似的。

“這世上就中也會對你好,你知道要怎樣才能一直和中也在一起嗎?你希望和中也一直待在一起、只愛你一個嗎?”

她再一次提起這個問題,而芭娜娜眼神怔忡,點了點頭:“希望。”

“那你應該知道該如何選擇了,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夥伴。”Amurita眉眼彎起,接著又消失在鏡面中了。

看來她是極度任性的存在,愛出現就出現。

但現在芭娜娜心中有了底,不再仿徨了,聽見中也從浴室內出來的聲音,就抱著玩偶小跑著靠近他,仰頭認真地問:“中也,你會只愛芭娜娜一個嗎?只愛芭娜娜嗎?”

“啊呃?”中原中也被她突然靠近嚇了一跳,看她專註的看著自己,也似是從中午的亂狀中恢覆過來了,想著他應該繼續哄著她,就摩挲著脖頸回答了。

“這個本來我今早也想跟你討論的,總之嘛……”

中也對著芭娜娜期待的眼神,抿了抿唇:“雖然我現在不能保證什麽,畢竟我們剛開始在一起嘛,但是,我蠻肯定的,之後我肯定就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還有很多事情要學習,我都會好好學習的。現在最重要是你顧好自己的身體呀。”他伸手推推她,讓她坐到飯桌邊:“比如現在,你就該吃點東西,從早上開始你就滴水未進!”

芭娜娜懂了,看他關切對待自己的樣子,就笑著點頭:“嗯,芭娜娜明白了——”

#22

那天之後,芭娜娜就像“奇跡”康覆了一般。

什麽恐慌反應、或是心不在焉,都沒在中也面前出現了。

中也也理所當然的覺得是森鷗外的“治療”起到了作用,他沒有再深究其中的事情了。

畢竟芭娜娜沒有表露出任何奇怪的地方,他覺得事情也會逐漸好起來,等芭娜娜再適應一點、或是森鷗外發話下來,他應該就能把她帶回去港口Mafia了。

如是這般,半個月就過去了。

黃昏,夕陽斜斜的射在那銀白色的窗欞上。

霞光透過玻璃窗染紅了中也家灰白色的沙發與仿木地板。

剛看完一套劇集的結尾,芭娜娜關掉電視機,又從沙發走到陽臺面前,打開那落地玻璃門,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欄桿邊沿。

看著那被染成橙紅色的橫濱,她勾著嘴角,又坐在陽臺上合上眼睛。

秋風沙沙地吹來,帶來一絲涼意。

滴滴的密碼鎖解鎖聲從門邊傳來,從港口Mafia總部回來的中也瞧見家裏陽臺的落地玻璃窗大開,就屏息走到那附近。

只見那個被他寵在心頭上的女孩正靠著陽臺的玻璃窗,長長的眼睫垂在下眼臉上,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蛋在睡著時更顯純潔。

他擔心她在這裏吹風睡覺會著涼,就彎腰下去將身輕如燕的少女抱起,這期間把她吵醒了——芭娜娜一雙酒紅的眸註視著中也,又把臉貼到他胸膛上蹭了蹭。

她撒嬌的舉動總是嬌媚得很得他的心,中也目光柔和下來,親她一口又道:“你老坐在陽臺,會感冒的。”

“知道了。”

“你這家夥,最近回話回答得很快嘛。”

“……不喜歡嗎?”

“沒有,當然是話多點比較好。”

中也勾起嘴角,將女孩放在沙發上,再回去關上透風進來的窗戶。

“對了,你有稍微想起以前的事情嗎?”

“以前?”

“森先生說你回想起異能力的用法了,那以前的記憶呢?”

“不記得了。”她眼神空洞,輕易說了違心的話。

“哦,那也沒關系,反正事情會逐漸回軌道的吧?”

中也望著芭娜娜,只覺最近的日子都是甜的。

那段她突然發作陷入恐慌的日子只是一段小插曲。

想到這,中也把那些畫面從腦海裏抹去,望向那抱著玩偶卷縮在沙發上的女孩,夕陽為她嬌小的身軀鍍上一圈金邊。

她又在發呆了,果然待在家裏有點無聊嗎?

中也望著她,突然想,自己貌似很久沒帶她出去玩了,就開口建議:“芭娜娜,要不我帶你去看海吧?”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距離這裏不遠,我們應該可以在日落前去到,還能順便在那邊吃晚餐。”

“就是……約會一下嘛。”

他一邊解釋,又伸手摩擦自己的後脖頸,眼神寫著期待和不擅長。

車窗外的風景倒退著,在穿越一條隧道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黃色的海。

橙黃的落日在地平線的盡頭,已經被海吞沒了一半,一片片金黃的波光鋪在海面上,美不勝收。

這片美景讓芭娜娜瞪大了眸,又回眸興奮的望著中也:“中也,這是我第一次到海邊!”

“這裏漂亮吧?”

“漂亮!”

她笑得甜美,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為了不沾上沙子,中也特地在距離海灘一點距離的停車場停下他的私家車,再帶著那個興奮的少女走到海邊。

“是沙子!”在中也的建議下,芭娜娜在走進沙灘前脫下來她一雙平底鞋,再把腳丫完全交給那些細密的沙。

她看過電視劇,她明明記得電視劇的演員描述沙子是燙的,但她現在覺得,沙子分明是溫暖的,把她的腳丫無縫包裹著,還會留下她走過的痕跡。

她興奮的把玩著沙子,而中也也站在後方,眼神柔和的看著她玩。

這片海他早就過來好幾遍了,卻沒有一遍表現得和芭娜娜一樣雀躍。

是因為他作為荒霸吐轉生的關系嗎?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大部分人類的情緒和感受,在加入港口Mafia之前,他沒找到他存在的意義,而加入港口Mafia之後,日子自然也不可能過得像現在輕松。

他在遇到芭娜娜之前,所有想法都牽在組織上,現在拿出一點時間去照顧她,就覺得心靈有了點新的歸處。

中也眼中滿是柔情地看著芭娜娜,正打算應她的召喚,過去陪她研究那些貝殼,他兜裏的手腳就響起來了。

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的直屬下屬,似是想詢問他新的調查方向。

中也靠近芭娜娜的腳步停住,稍微將電話偏離耳邊,再低聲跟她交代:“……芭娜娜,我到車子上看下任務報告,你在這等我一下,可以嗎?”

“唔。”芭娜娜有些可惜的望著他,明明她剛好找到一個好看得貝殼。

“抱歉,我馬上就回來了。”中也只得連聲道歉,就拿起手機小跑著離開沙灘。

芭娜娜目送著中也離開,看他不在了,也只得一個人尋找點樂趣。

她於是放下手中的貝殼朝著那海邊走去,去看翻滾的海浪。

在這個無邊際的海邊,芭娜娜感覺那夕陽距離自己更近了,這裏的景色確實是她見過最美的。

芭娜娜低頭望著那些沾濕她腳裸的海水,在被海浪拍打小腿的期間,她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過去——是她曾經被人往身上插了許多管子,再堆放在一個水槽當中,當時散發著刺鼻味道的水逐漸沒過她,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她當時無數遍以為自己會死去,但現在她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她現在有變得自由了嗎?她能夠像旁邊那些海鳥一樣,翺翔到地平線的另一端嗎?

芭娜娜這樣想著,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上出現了幾分沈重,看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憂愁少女的模樣。

海風肆意吹起她的長發,她伸手想把那些頭發擼起捋到耳背,而也正在她困擾的這個瞬間,一個聲音忽然喊住了他。

“啊……是你嗎?”

一個溫潤如玉的男性嗓音從芭娜娜的身邊響起,來人留著一頭紫藍色微卷的中分長發,白皙陰柔的臉上鑲嵌著一雙好看的眸。

一個月多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她,即便來者素來冷靜,這時臉上還是寫了幾分不可置信。

說實話,芭娜娜在第一時間是記不得他的,她用了一點時間,瞇起了眼睛,才在腦海裏搜索出他名字的碎片:“幸村……”

“你還記得我!我是幸村精市。”

明明只是被記得細碎的幾個音節,幸村卻是喜出望外。

芭娜娜有些呆楞的望著面前高挑的男生,好一會兒,一個甜美的笑容爬上她的臉:“幸村君。”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和同他笑,少女甜美的笑靨融化在陽光底下,成為驚艷幸村的景色。

此刻的大海就像是燃燒起來一般,霍霍地閃爍著一片浩瀚無際的紅光。

他實在沒想到會和她重逢,雖然他想問她那天為什麽突然消失了,但也害怕說起這個事情會讓她尷尬。

於是,幸村選擇不去提,反而笑著問她:“你是一個人來嗎?”

“不是,陪我來的人剛剛走開了。”

芭娜娜微笑著回答,酒紅的眸在夕陽底下分外吸引人。

幸村看她都看傻了,本以為是僅一次的相遇,結果卻能在這個地方重逢。

這份美好讓他忽略了很多細節,只知道想辦法靠近她,甚至邀請她一起去看海。

芭娜娜站在原地,沒有特別拒絕幸村的邀請,看他態度紳士又溫柔,就順著邀請和他沿著海岸線閑逛。

幸村精市這個人就和他的外表一樣,說起話來溫柔有禮,同時他也知道得多,給人感覺他氣質不凡。

他跟芭娜娜說了不少,說起了小貓、也說起了這個海的故事,他也告訴她自己在橫濱大學念書,現在大三——

這些她都蹲在他旁邊安靜地聽,時而伸手去摸摸海水。

他喜歡她時而神秘、時而透明的氣質。

當然,就算她的舉動偶爾像個孩子,幸村精市也不介意,反而覺得可愛。

他真想知道她的一切,也想讓這個少女對自己多感興趣一點。

想到這,幸村精市就蹲下來看她,同時開口:“芭……”

“……幸村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誰知道,在他開口前,少女已經先一步主動開口、打斷了他。

一個特別的問題從她口中出現,幸村跌入她那雙透明純粹的眸中,一瞬間,仿佛被她看穿了一切。

眼前的海晃了晃,海浪聲從身邊傳來,而她的長發被海風撩起,一度模糊了幸村的視線——

甚至,眼前的畫面讓幸村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感覺。

到底,眼前的女孩,真的是月前他在路邊見到,那個為路邊小野貓焦急的女孩嗎?

用芭娜娜自稱的是芭娜娜,用“我”來自稱的是amurita,這樣看你們應該會清楚多了。

其實後來芭娜娜基本都是由Amurita操控,那孩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芭娜娜,我很喜歡她的QAQ

開限免啦,難得限免大家幫我去收一下接檔文可以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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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國內炙手可熱男團Soleil的隊長,許翌有三大接通告原則:趕通告不出國、不過夜、天黑前還要沖回家。

這樣的要求,讓各大gg商對許翌敬而遠之,也讓公司頭疼不已,但其中的心酸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誰讓家中有一對讓人頭痛的雙胞胎在嗷嗷待哺:)?

饒是許翌,面對家中那一對三歲活潑鬧騰的龍鳳胎,也是束手無策。

直至懷疑人生的他,遇上在托兒所內把雙胞胎哄得服服帖帖的林淺。

許翌:……(o口o)??

是他不好,之前這位仙女下凡時沒來接她。

【小片段一】

在連踩一周通告後,睡眠嚴重不足的許翌終於撐不住病倒了。

她氣他屢勸不聽,還是徹夜照顧。

許翌:……林淺?別生氣,我這不是都好了。

林淺:我哪有生氣?你可是雇主。

許翌:不氣就好,我就怕你不來了。

林淺:我才不會丟下雙胞胎不顧。

許翌:……就只有雙胞胎嗎?

林淺:?

【小片段二】

後來,許翌因為拍攝被人炒CP,一夜間全博話題熱搜都是他,她刷了一晚上,都快能把他和該位女星的剪輯視頻倒著背了。

因為實在辣眼睛,一氣之下,她只得帶上雙胞胎離開他家,回自己家冷靜冷靜。

誰知,正在劇組拍攝的他看見她“離家出走”的訊息,居然連夜駕車到她家門外,紅著眼睛聲音沙啞地喊:淺淺……

林淺:我沒有丟下雙胞胎,你可以安心回去工作了。

許翌:但你丟下我了。

林淺:……:)?

#雙初戀雙C,男主非雙胞胎親爸

#實習幼兒導師x人氣偶像男神

#靈感來自日本漫畫《Love so life》

#甜、暖、可愛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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