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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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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空

在雪山高空中距離天空島最近的寒天之釘上,一身漆黑的空雙目無光似是不怕嚴寒,已經在那站立了許久。曾經神采奕奕的空此時身上沒有半點生氣,他死死盯著天空島的方向。

空喃喃道:“因為你說過,我們會在旅途的終點重逢。所以我與同伴相識互助,並且曾經以為這漫長的等待、這長久的堅持是值得的。”

“可直到最後,卻是我直面你的消逝。”

“彼時巴爾澤布制住了我,布耶爾與芙卡洛斯等神明高高在上。最後我眼睜睜看著你的身體被摩拉克斯帶走,你的靈魂自巴巴托斯的手中輾轉至天空島……”

“我尋找過一切可能幫助我的人,可最終……凱亞、魈、綾華……沒有任何人願意出手,就如同我當時沒能把你搶回來一樣……”

“那段時間,我甚至在想'原來我做人這麽失敗啊,原來朋友什麽的只是我的自以為是啊……'”

“但是別擔心,現在沒事了,我不會再去思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無論發生什麽,哥哥都會帶你回家的……”現在的空只有在提到熒時,他的眼中才會有微弱的光芒出現。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等等我,等等我,就再……等一會兒。”

“熒。”

——那是名為希望的執念。

#晉江獨發#

從河中釣出派蒙,與派蒙結伴去往蒙德時,那其實並不是空第一次踏足提瓦特大陸。

空與熒,兄妹二人第一次來到提瓦特的時間,或許要追溯到距今的500年以前。彼時的坎瑞亞尚未滅亡,七國也才在發展狀態。就在兄妹想要離開提瓦特時,天理的維系者突然出現,直接將空困住了。

這一困,便是500年之久。

然而實際上,這500年的時間裏,空曾有過一次蘇醒。或許說是蘇醒也不準確,他當時只是在無盡的黑暗中嗅到了一絲花香。

那味道極淡,仿若風一吹,便會消失無蹤一般。

很快,花香不在,空眼瞼微顫。除去那花香,他似乎還察覺到了其他熟悉的氣息。

“哥哥……”似是惆悵似是歡喜,一道微弱的女聲回蕩在空間中。

她急匆匆說著,“時間不夠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像是擔心引起註意,這聲音很低,低到空都有些難以聽清。

等等別走,熒……

不過空還是認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他嘴唇蠕動,卻是沒能說出一個音來。他想要伸手抓住熒,卻只感覺自己整個人成了一個“大”字。他的四肢包括腰部以下的所有身軀,都被什麽給禁錮住了。

——他動彈不得,也阻止不了妹妹的離去。

此時的空並不知道,這一閃而過的想法將會充斥他的後半段人生。

隨著那花香的消散,空的意識也逐漸困倦。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慢慢不受控制的,再一次跌入黑暗之中。

而等他真正完全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力量全無的站在提瓦特大陸上了。之後為了尋找到妹妹,他采納了派蒙的意見,踏上了面見七神、游歷七國之路。

在蒙德,他像是一步步被人安排一樣遇到了妹妹曾經的旅伴——戴因斯雷布。這個過程中,他也與熒相見又不歡而散。而在璃月,他則是得知了熒頭上的花是什麽花,明白了自己當時為何會蘇醒。

因提瓦特,是坎瑞亞的國花。

這種花在被折下並帶離坎瑞亞的國土後會變得堅硬,然而在回到故土後又會重新變得柔軟。因其特性,象征著游子歸家。

空猜測,那個時間段的熒,恐怕是剛剛經歷了坎瑞亞的滅國。而他能聞到因提瓦特獨特的花香,純粹是因為熒在開滿了因提瓦特的花圃中停留太久,渾身都沾染了那花香。

至於他能醒來……想來是他與熒互相視對方所在的地方為家,熒頭上的因提瓦特剛好回應了他們的思念。

再接著,空前往了稻妻、須彌、楓丹……

一路上走走停停,空眺望著風景,結識了無數的同伴。他們志同道合,他們共同抵抗困難。空一度認為,就算他和熒最後離開了提瓦特,他也永遠會將朋友們記在心裏。

褒義。

至少空認為,他是以真心待真心的。

空一直記著他與熒短暫的重逢時,她所說的“在旅途的終點再見”。所以當空走在熒曾走過的路上時,他的心中滿是焦急的等待。

隨著空走過一個又一個國家,一點點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空終於踏上了屬於至冬的國土。這是他旅途的最後一站,也是他與熒新旅途的第一站。

等他與熒重逢時,他們會以至冬為起點,離開提瓦特去往別的世界,踏上新的征程。

空曾是這麽想的。

當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站在熒的面前時,曾經的想法全被他拋之腦後。

“熒!”他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妹妹熒一人。

他想好好跟熒敘舊,便將派蒙留在了至冬的飯店中,準備事情結束後再去接派蒙。而熒,與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只見熒獨自一人從深淵的漩渦而出,知道空已經游歷過七國的她笑著朝空伸出手,“哥哥,恭喜你的旅途……”

“噗呲”一聲,兄妹二人臉上幸福的笑當場就僵住了。

瞳孔一縮,熒呆滯地垂頭,就見一道風元素的箭矢毫不留情地貫穿了她的胸膛。他們聽到的聲響,正是她心口被洞穿的聲音。

而在風元素力的作用下,她的胸口並沒有出血,幹凈到仿佛她根本沒有受傷。不過那就只是錯覺,熒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熒的腿一軟,她下意識想要召喚出自己的武器用以支撐。但是她的身後又出現了鐘離,他輕柔卻堅定地阻止了熒的動作。

“果然,你只有這個時候是最放松的。”七道不同的聲線匯聚成一句話,同時七位神明顯現出了身影。

空楞楞地停滯在了原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無意識地看向突然出現的神明們。

——他的眼中,甚至還殘留著見到妹妹時的些許歡喜。

然後空就看到有手舉弓箭站在他最後方,一臉冰冷的溫迪;有不遠處坐在秋千上伸手框住熒動作,一如既往笑著的納西妲;還有他左後方盯著他一舉一動的影……

直到熒無力地癱倒在鐘離的懷中,空的神智才勉強恢覆了過來。

空因恐懼熒的死亡而有些踉蹌,他跌跌撞撞奔向熒,“開玩笑的吧……”

“額……”但是不等空靠近熒,雷電影就搶先一步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地上。

空來不及多說什麽,不斷掙紮想要擺脫雷電影的束縛。可納西妲很快也出手了,她與芙寧娜一同用元素力制造出了牢籠,死死固定住了他。

空不解且憤怒地大吼:“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但是沒有一個人搭理空,溫迪更是趁機飛到了鐘離身旁,手靠近熒的心口並從中一點點地扯出了什麽。

空瞳孔地震,在雷電影身下不停反抗,想要阻止溫迪的動作。然而空與神明單打獨鬥不開掛的時候都沒有勝算,就更不要說神明合作了。

於是空努力大半天,到頭來沒有一點成果,只能眼睜睜看著溫迪扯出了熒的靈魂。他註視著熒眼眸中的不甘,望著熒朝他伸到一半卻因無力而垂落的手。

“巴巴托斯——”終於,空不再稱呼其為溫迪,而是高呼其魔神名。

溫迪捧著白色靈魂小團子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卻依舊漠視著空,就好像空根本不足以讓他在意一般。

而見熒的靈魂被取出,其他人也好像完成了任務似的,從至冬女皇開始一一退場。布耶爾離開時似是良心未泯地停頓了一下,結果還是走人了。最後只有摩拉克斯、巴巴托斯,以及最喜歡看熱鬧的芙卡洛斯留在了現場。

沒有了巴爾澤布的制衡,空很快便突破了元素的牢籠,他劍指三神:“把熒……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芙卡洛斯頓了頓,當即看向了摩拉克斯兩人。

不過他們並沒有什麽表示,摩拉克斯還當著空的面,公主抱起了熒沒有生息的身體。

“走。”摩拉克斯淡淡道,臉上是那看透一切的從容與平靜。

見狀,空連忙一個滑鏟想要靠近三人,“!!!”

可最後,他只是撲了個空。

“砰,砰砰砰……”空的手不斷捶地,不顧飛濺的血液,只是痛恨著自己的無能。

他不理解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做,他不明白布耶爾和巴爾澤布她們為什麽一言不發,他不清楚……

明明在此之前,他們還曾一同漫步啊。

空什麽都不懂,但他知道,是因為自己過於弱小,過於相信他人,才導致熒的死亡。

好半天,空力竭倒地。然而天公不作美,天空中下起了大雨。

空強行翻身看向天空,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忍著疼痛,孤零零地一動不動。

他現在,已經沒有家人了啊……

是七夕特別番外,講述了【空】的事。

本章有很多私設,還有一部分大佬對兄妹時間線的猜測。

本來還有點後續,也就是上一章小願說的在這件事之後空做的事,但感覺不合內容提要就刪掉了。如果大家想看,之後我可以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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