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那條綢帶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的，蒙到眼上感覺涼絲絲的，還挺舒服。

但是此時裴翊已經顧不上去管這綢帶有什麽不同，可能換個布條綁他腦袋上裴翊都覺得沒什麽差別。

雖然在一起後他經常對著沈臨淵大言不慚，誇下海口，百般撩撥，但是真要到這一步了，又緊張到恨不得轉身就跑。

也就是俗稱的——有賊心，沒賊膽。

裴翊艱難地扯出個笑，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因為眼睛被蒙上，他也看不到沈臨淵在哪，只能循著感覺擡手憑空一抓，小小聲道：“師尊……我們不是昨晚才，才靈修了嗎，會不會太……”

沈臨淵垂眸，看向被徒弟沒有控制力度的一抓抓得散開來的外袍，挑眉低笑道：“這又不一樣，沒關系。”

他當然知道不一樣了！就是不一樣才緊張好不好！

裴翊正無聲地在心中吶喊，就感覺沈臨淵把他的手按住，在他頭頂慢悠悠繼續道：“而且……不用那麽心急。”

什麽？誰心急了？

裴翊完全不知道沈臨淵誤解了什麽，只能語無倫次道：“我……我還沒有準備好，要不……要不下次？”

“放心，不會讓你疼的。”

沈臨淵耐心地一條條駁回，見人被堵得一時無話，不由低低地笑了起來。

蒙著裴翊眼睛的綢帶好像被施了什麽法咒，或是單純材質特殊，他有心想要放出神識去看沈臨淵現在是什麽情況也辦不到，只能老老實實待在一片黑暗之中。

所以因為看不到而其他地方更加敏感的知覺讓他把沈臨淵的笑聲聽了個正著。

沈臨淵的嗓音慣常是低沈的，此時又夾雜了幾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好像獵手在慢條斯理地安撫著即將被拆吃入腹的獵物，聽得人腿軟。

裴翊很絕望地感覺到自己一抖，本來滿心的緊張逃避開始搖搖欲墜。

裴翊今天只用了一根玉簪簡單地把頭發半束起來，被沈臨淵擡手一抽，墨發瞬間散了開來。

他被沈臨淵帶著躺到鋪散的青絲之上，沈臨淵照舊還是撐在他耳側，只是這次指尖一直游走到了他的腰間。

他能感覺到沈臨淵在耐心地解著他身上有點繁覆的腰封，屬於對方的發絲有些垂落到他脖頸上，癢癢的，裴翊不禁仰了仰脖子。

他乖順地躺在沈臨淵身下，往日那雙風流勾人的鳳眸被黑色的綢帶蒙著，整個人便顯得有些脆弱，只能看到筆挺的鼻梁，唇色稍淡的薄唇和那截線條優美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一小截雪白修長的脖頸，毫無保留地坦露在沈臨淵面前，映著腦後枕著的青絲，落到沈臨淵眼中，便是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卻又好看得濃墨重彩。

……只是可惜了唇色有些淡。

沈臨淵帶著點遺憾地想著，但也不是太在意，反正等會兒就會紅艷起來了。

裴翊感覺到沈臨淵在解了自己腰封後又停了動作，好像剛才強勢的人不是他一樣，很君子地征求他的意見：“如果你實在不願，那便算了……”

都到這份兒上了，才來說不做了？？？

裴翊氣得直接堵住了沈臨淵的嘴，還洩憤一般在人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他又不是不行，剛才只是事發突然，一時沒做好心理準備，當即就氣鼓鼓地哼了一聲，賭氣一般道：“如果師尊不行了，徒兒也可以代勞。”

沈臨淵不以為忤地一笑。

不知死活……

他手一擡，桌上的小瓷瓶便飛到了他的掌中。

裴翊聽到一聲輕微的拔開瓶塞的聲音，接著便有一股讓他心情覆雜的淡淡甜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一想到這玩意兒待會要用到自己身上，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人又僵成了一條，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就被身上的道侶好笑地拍了拍。

“放松。”

裴翊騰地感覺臉又燒了起來，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就是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磕磕巴巴地應道：“哦，哦，好……唔！”

奇怪的感覺讓他又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嗚咽著想要抱住沈臨淵，但被按住的雙手又讓他動彈不得。

沈臨淵倒是感知到道侶的意圖，先停了動作，主動把人抱在懷裏安撫道：“乖，別怕。”

“我……我沒有……”裴翊試圖為挽回自己的面子做最後的掙紮，嘴硬地反駁道。

“好……沒有，是我怕。”

他聽到沈臨淵很給面子地配合著低聲道，俯下身親了親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臀側，示意他翻個身。

“跪起來。”

在這方面博覽群書的裴少爺瞬間明白了沈臨淵的意思，紅著臉動了動。

等他跪好後，沈臨淵的氣息便覆了上來，惹得裴翊又開始控制不住地輕顫。

但哪怕忍得喘息都是灼燙的，沈臨淵的動作仍然是盡可能的輕柔，只在人受不住要往前躲的時候攔著腰把人拖了回來。

聽著道侶的嗓音從痛苦到歡愉再逐漸沙啞，最後只能有氣無力地嗚咽著，沈臨淵慢了下來，把身下人翻了個身，解開了蒙著眼睛的綢帶。

純黑色的綢帶已經完全被淚水浸濕了，抓在手裏涼絲絲的，顏色更加暗沈。

裴翊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慢慢睜開了那雙終於重見光明的鳳眸，只是眼神迷離，眼尾艷紅，大顆大顆的眼淚還在不斷往外湧，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已經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沈臨淵把綢帶又捆上了身下人的手腕，垂眸欣賞了一會兒後，捏著人下頜吻了上去，壓抑著的話音消散在兩人唇齒間。

“不許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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