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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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天玄劍宗每三年開一次宗門，遠遠望去，群山巍峨，碧瓦朱檐，座座殿宇高聳入雲，隱沒在雲霧繚繞中，如仙境一般。
但此時正進行著入門試煉的眾人卻顧不上去欣賞這壯觀美景。要想入天玄劍宗，首先要徒步走完山腳下的登仙階，臺階層層而上，似一眼望不見盡頭，而且隨著越來越接近頂端，步行之人的身體還會越發沈重。
來參加試煉的大多都還是凡人，越往上走就越力不從心，此時能爬到中上位置的已經不到半數，即便如此，在這些人中也時不時傳來一腳踩滾下階梯的哀嚎，最後大概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心驚膽戰地一步步爬著仿佛沒有盡頭的臺階。
等餘下眾人氣喘籲籲地爬完，就聽一聲帶了笑的嗓音響起：“恭喜諸位成功通過第一道試煉。”
眾人已經累得或坐或癱，驟然聽到如昆山玉碎般悅耳的聲音響起，紛紛打起精神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登上臺階後，迎面而來的是寬闊的平臺。距離他們幾丈遠的地方站著一隊穿著天玄劍宗服飾的弟子，方才對他們說話的就是為首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同樣的服飾在那青年身上，顯得格外出挑，一身素凈的白衣白袍，硬是被他穿得多出了幾分矜貴之氣，外袍稍長，邊緣逶迤到地上，如綴著一片煙雲一般，又看起來仙氣飄飄。
然而更引人註意的是那俊秀面容，五官精致，鳳眼勾人，眼尾微微上挑，右耳還墜著個鮮紅欲滴的耳墜，帶著說不盡的風流意味。此時正手持折扇，偏頭和身邊人笑著低聲說話，惹得對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從口型上看像是叫了聲師兄。
季辰打斷了裴翊又開始不著邊際的滿嘴跑火車後，上前一步，道：“辛苦各位遠道而來，我叫季辰，負責此次入門試煉。方才諸位已經順利通過了本次試煉的第一關，接下來將進入第二關試煉，通過的人就可以成為天玄劍宗弟子了。”
聽到還剩一關就可以留下了，累得橫七豎八的眾人又看到了希望。他們互相攙扶著站起，有人問道：“季師兄，這第二關試煉是何內容啊？”
季辰聞言，並不急著答話，擡手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個覆雜的咒文，接著並指一點，淺淡白光如流水般蕩開，迅速把所有人包圍其中，眾人腳下浮現出隱隱約約的陣法圖案，還不等人看清，就見眼前突然彌漫起層層迷霧，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
在陷入一片寂靜前，只剩季辰的聲音縈繞在眾人耳畔：“在這一關中，所有人的身形外貌和聲音都會被陣法扭曲，遇到的所有困難都只能靠自己完成。一個時辰內，能走出陣法的，便算作考核過關。”
這邊眾人在陣法裏迷茫著，裴翊和季辰一群人卻並沒有進入陣法內，不受影響地立在原處。
“一個時辰，慢慢等吧。”裴翊見人都在陣法裏安安穩穩地呆著，便伸了個懶腰，沖身後一同前來的弟子道，“來來來，大家快來下註，看誰能第一個走出來。”
在眾人過第一關時，為了防止作弊和真的出現意外，他們也從水鏡中觀看了全程，所以此時押註也壓得格外熱火朝天。
“我賭方才第一個爬上登仙階的那個，五塊靈石！”
“這個陣法要求心智堅定才不會迷失，我賭那個摔下臺階後又爬起來往上爬的姑娘。”
“都不對，我覺得那個……”
季辰：“……”他無奈地看了眼又開始閑不住的師兄，也就得虧如今掌門師叔不在，這人才有膽子在宗門裏聚眾賭博。
他出淤泥而不染地不打算與這些人同流合汙，凝神操縱著靈石嵌入陣法各處，以防陣法因為靈力不夠而維持不了。
裴翊把眾人的賭金抱了個滿懷，正想招呼他的小古板師弟也來快活快活，轉頭就見人正聚精會神地調整著陣法，只能遺憾地搖搖頭。可是這一看，視線無意識地掃過陣法時，層層疊疊的迷霧中竟似有妖氣一閃而過。
他眉頭一皺，把懷裏的一堆靈石往身旁的弟子懷裏一塞，道：“我進去看看。”
“誒？裴師兄？”身旁的弟子剛猝不及防地被靈石塞了滿懷，就見裴翊下一秒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陣法裏跟外面的情況天壤之別，寂靜得落針可聞，裴翊一邊撥開迷霧一邊去找那混入其中的妖物。
他的修為足夠高，不會受陣法影響，但其他人就不同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或愉悅或痛苦，像是陷入了無法掙脫的幻境之中。
陣法內一丈以外都難以看清，裴翊兜兜轉轉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目標，期間已經陸陸續續有些人從幻境中掙脫出來，驟然清醒後還一時不知今夕何夕，楞了一會後反應過來，便面露喜色地拔腿便走。
眼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離開，裴翊一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正當他也打算走出迷陣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裴翊目光一凝，召出靈劍，迅速朝那方向飛掠而去，青色的劍芒破開迷霧，映照出妖物正對著爪下弟子露出的森森利齒。那妖物見突然有人來襲，怒吼著放開獵物往側面翻滾，避開了裴翊來勢洶洶的一擊。
它搖身一變，幻化成了人的模樣，模樣動人心魄，艷麗至極。此時冷冷地朝裴翊看了過來，眼神如毒蛇一般陰狠：“多管閑事。”
話音剛落，身形一晃，現出原型朝裴翊撲了過來。模樣像是灰色的鶴，張開的翅膀遮天蔽日，一雙尖利的爪子直直抓向裴翊的面門，誓要把人抓得血肉模糊。
裴翊拔劍抵擋，眉頭緊皺。
來的竟然是羅剎鳥，他們不是輕易不出妖界的嗎？還有上次仙門大比中混入秘境的魔尊殘魂……多年以來，三界勉強維持著平衡，看來是隨著師尊突破到渡劫境，讓妖魔兩界開始忌憚起來，如今要聯手打壓人界。
而且……今年的入門試煉人一多，果然就特別容易被其他東西渾水摸魚進來。
“人界與妖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私自闖入試煉之中，殘害凡人，怕是說不過去吧？”裴翊道。
那羅剎鳥卻絲毫沒有要搭理裴翊的意思，扇動著翅膀避開銳利劍芒，尖利地叫著，伸長了鳥脖子要去啄裴翊眼睛。
此時還在迷陣的其他人紛紛被這動靜從幻境中喚醒，睜眼後就見到鬥到一處的一人一妖，許多人都還是凡人，第一次見到如此猙獰詭異的妖物，瞬間被嚇得放聲尖叫，抱頭鼠竄。
如今還留在迷陣中的尚有百來人，裴翊在打鬥中無暇顧及，只能趁著間隙，偏頭道：“快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強悍霸道的靈力，如潮水般以裴翊為中心擴散開來，所到之處，迷霧退去，用於掩飾外貌音色的法術也隨之破去。
眾人扭頭朝打鬥的中心看去，發現與那妖物纏鬥在一起的竟是那手持折扇的師兄，只是眾人見到時還言笑晏晏的人此時冷著一張臉，周身氣勢淩厲，如出鞘利劍一般。
那群人還呆呆地站在原處，讓裴翊頗感頭痛。這道關卡就是考驗入門之人心智是否堅定，能否僅靠自己掙脫幻境。現在還留在這裏的，多半都是無法克服自己心中過於強烈的欲望，才會一直沈浸在幻境之中。裴翊以為他們是被嚇得一時沒了方向，反手打出一記靈力，如流星般拖著絢爛的尾羽消失在遠處，只在半空留下一道痕跡。
裴翊催促道：“還不走？！”
眾人如夢初醒般，趕緊相互扶持踉蹌地順著裴翊所指的方向走去。
見眾人總算是走遠，裴翊終於不再畏手畏腳。他一振袖，靈劍與他心意相通地綻放出純青色的劍芒，直沖那妖物而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刺入羅剎鳥的眼睛。
只聽噗嗤一聲，那大鳥發出痛苦至極的尖叫，它睜著那只完好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裴翊，振翅撲來。
裴翊當然不會傻到站在原地仍它打，一擊得手身形便往後飛掠到了幾丈之外，雙手翻飛結印，用靈力將羅剎鳥牢牢禁錮在原地。
但這羅剎鳥從妖界而來，且來勢洶洶，根本不是之前仙門大比中那些被弱化後的妖物可比的，裴翊如今都是在拖延時間，等外面的季辰發現不對進入陣法支援。
但他沒等到季辰，反而等到那群人去而覆返。還沒等裴翊詢問，那群人就慌慌張張地七嘴八舌道：
“師兄，這陣法……這陣法出不去啊。”
“我們走到了最外圍，但就是打不開，我們要怎麽辦啊？”
裴翊聽了，心裏一驚，轉頭看向暫時被桎梏住的妖物，果不其然在對方那張鳥臉上看出了些得意之色。
憑他的靈力，限制不了對方多久，事到如今，只能硬闖了。
他一手持劍，洶湧靈力如泥牛入海般灌註進雪亮的劍身之中，接著掐了個劍訣，靈劍呼嘯著狠狠紮入陣眼，地面霎時皸裂開來，整個迷陣開始地動山搖，可是這搖搖欲墜的景象沒有維持多久，又漸漸被壓制下來。
裴翊擡手抹了把額角滲出的冷汗，靈力的大量損耗讓他臉色有些蒼白。裴翊探進芥子袋中準備掏出幾塊靈石借力，摸索了一陣後，臉色突然有些古怪地停住了。
他的靈石……好像剛剛被他拿去賭光了。
《子不語》：相傳墟墓間太陰，積屍之氣，久化為羅剎鳥，如灰鶴而大，能變幻作祟，好食人眼，亦藥叉、修羅、薜荔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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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劍宗每三年開一次宗門，遠遠望去，群山巍峨，碧瓦朱檐，座座殿宇高聳入雲，隱沒在雲霧繚繞中，如仙境一般。
但此時正進行著入門試煉的眾人卻顧不上去欣賞這壯觀美景。要想入天玄劍宗，首先要徒步走完山腳下的登仙階，臺階層層而上，似一眼望不見盡頭，而且隨著越來越接近頂端，步行之人的身體還會越發沈重。
來參加試煉的大多都還是凡人，越往上走就越力不從心，此時能爬到中上位置的已經不到半數，即便如此，在這些人中也時不時傳來一腳踩滾下階梯的哀嚎，最後大概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心驚膽戰地一步步爬著仿佛沒有盡頭的臺階。
等餘下眾人氣喘籲籲地爬完，就聽一聲帶了笑的嗓音響起：“恭喜諸位成功通過第一道試煉。”
眾人已經累得或坐或癱，驟然聽到如昆山玉碎般悅耳的聲音響起，紛紛打起精神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登上臺階後，迎面而來的是寬闊的平臺。距離他們幾丈遠的地方站著一隊穿著天玄劍宗服飾的弟子，方才對他們說話的就是為首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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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引人註意的是那俊秀面容，五官精致，鳳眼勾人，眼尾微微上挑，右耳還墜著個鮮紅欲滴的耳墜，帶著說不盡的風流意味。此時正手持折扇，偏頭和身邊人笑著低聲說話，惹得對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從口型上看像是叫了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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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眾人在陣法裏迷茫著，裴翊和季辰一群人卻並沒有進入陣法內，不受影響地立在原處。
“一個時辰，慢慢等吧。”裴翊見人都在陣法裏安安穩穩地呆著，便伸了個懶腰，沖身後一同前來的弟子道，“來來來，大家快來下註，看誰能第一個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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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陣法要求心智堅定才不會迷失，我賭那個摔下臺階後又爬起來往上爬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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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把眾人的賭金抱了個滿懷，正想招呼他的小古板師弟也來快活快活，轉頭就見人正聚精會神地調整著陣法，只能遺憾地搖搖頭。可是這一看，視線無意識地掃過陣法時，層層疊疊的迷霧中竟似有妖氣一閃而過。
他眉頭一皺，把懷裏的一堆靈石往身旁的弟子懷裏一塞，道：“我進去看看。”
“誒？裴師兄？”身旁的弟子剛猝不及防地被靈石塞了滿懷，就見裴翊下一秒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陣法裏跟外面的情況天壤之別，寂靜得落針可聞，裴翊一邊撥開迷霧一邊去找那混入其中的妖物。
他的修為足夠高，不會受陣法影響，但其他人就不同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或愉悅或痛苦，像是陷入了無法掙脫的幻境之中。
陣法內一丈以外都難以看清，裴翊兜兜轉轉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目標，期間已經陸陸續續有些人從幻境中掙脫出來，驟然清醒後還一時不知今夕何夕，楞了一會後反應過來，便面露喜色地拔腿便走。
眼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離開，裴翊一時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正當他也打算走出迷陣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裴翊目光一凝，召出靈劍，迅速朝那方向飛掠而去，青色的劍芒破開迷霧，映照出妖物正對著爪下弟子露出的森森利齒。那妖物見突然有人來襲，怒吼著放開獵物往側面翻滾，避開了裴翊來勢洶洶的一擊。
它搖身一變，幻化成了人的模樣，模樣動人心魄，艷麗至極。此時冷冷地朝裴翊看了過來，眼神如毒蛇一般陰狠：“多管閑事。”
話音剛落，身形一晃，現出原型朝裴翊撲了過來。模樣像是灰色的鶴，張開的翅膀遮天蔽日，一雙尖利的爪子直直抓向裴翊的面門，誓要把人抓得血肉模糊。
裴翊拔劍抵擋，眉頭緊皺。
來的竟然是羅剎鳥，他們不是輕易不出妖界的嗎？還有上次仙門大比中混入秘境的魔尊殘魂……多年以來，三界勉強維持著平衡，看來是隨著師尊突破到渡劫境，讓妖魔兩界開始忌憚起來，如今要聯手打壓人界。
而且……今年的入門試煉人一多，果然就特別容易被其他東西渾水摸魚進來。
“人界與妖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私自闖入試煉之中，殘害凡人，怕是說不過去吧？”裴翊道。
那羅剎鳥卻絲毫沒有要搭理裴翊的意思，扇動著翅膀避開銳利劍芒，尖利地叫著，伸長了鳥脖子要去啄裴翊眼睛。
此時還在迷陣的其他人紛紛被這動靜從幻境中喚醒，睜眼後就見到鬥到一處的一人一妖，許多人都還是凡人，第一次見到如此猙獰詭異的妖物，瞬間被嚇得放聲尖叫，抱頭鼠竄。
如今還留在迷陣中的尚有百來人，裴翊在打鬥中無暇顧及，只能趁著間隙，偏頭道：“快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強悍霸道的靈力，如潮水般以裴翊為中心擴散開來，所到之處，迷霧退去，用於掩飾外貌音色的法術也隨之破去。
眾人扭頭朝打鬥的中心看去，發現與那妖物纏鬥在一起的竟是那手持折扇的師兄，只是眾人見到時還言笑晏晏的人此時冷著一張臉，周身氣勢淩厲，如出鞘利劍一般。
那群人還呆呆地站在原處，讓裴翊頗感頭痛。這道關卡就是考驗入門之人心智是否堅定，能否僅靠自己掙脫幻境。現在還留在這裏的，多半都是無法克服自己心中過於強烈的欲望，才會一直沈浸在幻境之中。裴翊以為他們是被嚇得一時沒了方向，反手打出一記靈力，如流星般拖著絢爛的尾羽消失在遠處，只在半空留下一道痕跡。
裴翊催促道：“還不走？！”
眾人如夢初醒般，趕緊相互扶持踉蹌地順著裴翊所指的方向走去。
見眾人總算是走遠，裴翊終於不再畏手畏腳。他一振袖，靈劍與他心意相通地綻放出純青色的劍芒，直沖那妖物而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刺入羅剎鳥的眼睛。
只聽噗嗤一聲，那大鳥發出痛苦至極的尖叫，它睜著那只完好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裴翊，振翅撲來。
裴翊當然不會傻到站在原地仍它打，一擊得手身形便往後飛掠到了幾丈之外，雙手翻飛結印，用靈力將羅剎鳥牢牢禁錮在原地。
但這羅剎鳥從妖界而來，且來勢洶洶，根本不是之前仙門大比中那些被弱化後的妖物可比的，裴翊如今都是在拖延時間，等外面的季辰發現不對進入陣法支援。
但他沒等到季辰，反而等到那群人去而覆返。還沒等裴翊詢問，那群人就慌慌張張地七嘴八舌道：
“師兄，這陣法……這陣法出不去啊。”
“我們走到了最外圍，但就是打不開，我們要怎麽辦啊？”
裴翊聽了，心裏一驚，轉頭看向暫時被桎梏住的妖物，果不其然在對方那張鳥臉上看出了些得意之色。
憑他的靈力，限制不了對方多久，事到如今，只能硬闖了。
他一手持劍，洶湧靈力如泥牛入海般灌註進雪亮的劍身之中，接著掐了個劍訣，靈劍呼嘯著狠狠紮入陣眼，地面霎時皸裂開來，整個迷陣開始地動山搖，可是這搖搖欲墜的景象沒有維持多久，又漸漸被壓制下來。
裴翊擡手抹了把額角滲出的冷汗，靈力的大量損耗讓他臉色有些蒼白。裴翊探進芥子袋中準備掏出幾塊靈石借力，摸索了一陣後，臉色突然有些古怪地停住了。
他的靈石……好像剛剛被他拿去賭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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