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遇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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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遇仇敵
花寒之所以每晚都會守在院裏，正是因為木煙的這樁心病，一直難以痊愈。
他只好鋌而走險，想出一個不破不立的法子，讓關月臣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為了覆仇打起精神，或許這樣就能解開心結，心病也會隨之痊愈。
他想的不錯，關月臣的出現確實讓她重燃鬥志，每晚夢游的次數也在逐一減少，他以為只要繼續下去，或許就能完全治愈。
但他沒想到，這三年對誰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煎熬。
關月臣在他的控制下，屢次加深木煙對他的恨意，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也在無數次博弈中，慢慢變得緊密。
後來她確實不再夢游了，但他卻養成了守在門外的習慣，每次夜裏驚醒，都會切實體會到她離開的感覺，仿佛生了病的其實是他。
花寒終究還是沒忍住動了手，不論是對王長虎還是那個流浪漢，他這一步走得太驚險，也因此知道了關月臣和孟汀對她的感情。
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能繼續下去，否則事情總有一天會走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但木煙先一步出手了。
他沒想到，木煙一直都在暗中收集證據，她從來沒有一天想過放棄，而他卻在暗中使絆子，不讓她覆仇成功，還讓她度過了這麽煎熬的三年。
悔意終究抵不過妒忌，每一次看到孟汀出現，他的心底都會鉆出一個想法。
想要把雪姻藏起來，藏到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不過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等到了明天，所有都將回到最初的原點，回到那個只有他們兩個相依為命的時候。
關月臣已是奄奄一息，嘴角滲出絲絲血跡，氣若游絲。
“我會把一切都告訴她，到那時……她也會恨你，就像恨我一樣。”
他說的每個字都讓花寒怒氣翻湧，但卻並未再對他出手。
關月臣蜷縮在墻角，頭發已經完全散亂下來：“你說，她會不會也殺了你？”
“不會。”花寒說。
他說的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猶豫。
關月臣還是笑，無聲的笑，像是說話都覺得費勁，緩了好一會才說：“那你就試試。”
與此同時，何隨已經安置好了關夫人，也聽說了城裏四處搜捕的消息，用來傳遞消息的白鳥自幾日前就沒了動靜，也不知是被人打去吃了，還是已經忘了傳信的作用。
這裏是城外的鎮子，蛇龍混雜，大多都是四面八方逃荒來的流民，躲在這些人裏頭不容易被人發現，但刑罰司的官兵要是擴大搜查範圍，他們也不一定安全。
關夫人還在昏睡，何隨安排手下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能輕易離開。
何隨帶出來的都是這些年養在關宅底下的暗衛，即便沒有他的吩咐，這些人也會守到最後一刻，他們的命都是關家給的，自然也會效忠到死。
出了鎮子往城裏去，何隨打眼就瞧見了遠處的官兵，心下一驚：竟然這麽快就擴大搜查了？
他不動聲色調轉方向，駕馬回奔。
——
信箋上的老地方，木煙怎麽想都只能想到樂坊，除此之外就剩下一個關家私宅，那裏已經被陳柳帶人搜了個幹凈，什麽也沒找到。
剛進前廳就撞上了李月升，作為坊主，突然見到這麽多官兵進了樂坊，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但木煙什麽都沒說，越過他上了樓，進了之前她和關月臣經常會面的那間屋子。
李月升楞在原地，見到陳柳從外面走進來，又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陳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麽呀？”
話音未落，陳柳也越過他往樓上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外面的官兵一窩蜂湧進來，將樂坊裏的人嚇得不輕，一個個轉眼就跑了個一幹二凈。
得，一個兩個都不拿他當回事！
李月升這坊主做的真是沒臉面，長袖怒的一甩，扭頭進了後院，剛進門，樂坊裏餘下眾人都圍上來追問外頭發生了什麽，他被吵得心煩意亂，索性席地而坐，閉眼裝睡。
他這頭剛躺下，木煙那頭已經關上房門，開始四處檢查。
“不用看了，這屋裏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陳柳光是掃一眼就知道了，多年辦案的直覺多少還是起點作用，這屋裏一點殺氣都沒有，更不像是有人來過。
不是這裏，那就只剩下她和花寒所住的那間小院。
她急匆匆下了樓往後院奔去，陳柳飛快跟上，然而當他追到後院時，卻只見院裏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著他，他忙問：“木姑娘去哪兒了？”
眾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木姑娘？她不是剛剛還在外面嗎？”
陳柳暗道不好，心想這人該不是為了避開自己故意帶他來了樂坊？不然為何要在這種時候突然消失。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樂坊和刑罰司的人，即便是樂坊的人會幫著撒謊，但他手底下的官兵總歸不會這麽做，所以人真的是憑空消失的？
陳柳後悔不已，果真是他低估了那位，這才讓她有機會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
片刻前，木煙一腳踩空掉進了地窖裏，她從沒聽說過樂坊下頭竟然還會有地窖。
四周很黑，唯一的光亮便是前面走廊盡頭的一盞燭火，她仰頭看了一眼，出口已經被巨石封住，找不到機關所在，她應該是暫時出不去了。
木煙試著喊了一聲：“有人嗎？”
無人應聲，除了無盡的黑暗，便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抽出腰間軟劍，一步步走向燭火，就快到時，忽然聽到身旁傳來奇怪的聲音。
端起墻上的燭臺，她對著身旁掃了一圈，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個穿著囚衣，正蜷縮在墻角的男人，不遠處地上有一小灘血跡，那人應該是受傷了。
小小的屋子被鐵欄桿隔斷，門沒有上鎖，原先用來上鎖的鎖鏈丟在一旁，門是虛掩的，仿佛是為了讓她進去，特意留好的縫隙。
“誰？”
木煙問出這話時，心裏多少也有底，不等那人回答，她便又問了一句：“關月臣，是你嗎？”
他既是受了傷，便是一定是那個劫獄之人將他帶到了這裏，目前看來，那人或許並非是為了救他。
如她所料，那人正是關月臣。
花寒來過之後，給他餵了點水，他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木煙的聲音，依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故而並未作聲，仍是閉著眼，趴在原地沒動。
木煙走近了這間狹窄的牢房，軟劍指著他，冷聲道：“起來。”
關月臣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原來並非是夢，正如花寒所說，木煙是真的來了。
木煙聽出他的呼吸變重了幾分，知道人已經醒了，趁機往旁邊看了一眼，這裏並非只是一間地窖，漆黑的盡頭似乎別有洞天。
“我等你很久了。”
關月臣一手撐在地上，緩緩坐起身靠在墻上，那把軟劍就這麽對著他，他卻像沒看見似的，盯著木煙的臉，擡手抹去了唇角流下的血跡。
“你把花寒藏到哪兒了？”軟劍往前近了幾分。
關月臣怔楞了一下，隨即撥開臉上淩亂的發絲，沖她笑出聲來：“你都說我把他藏起來了，我又怎麽會說出他的下落呢？”
木煙想到花寒已經毒發，聲音似帶了幾分顫抖：“快說！”
“好，我說，”關月臣像是有些無奈，依舊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你靠近點，我全都告訴你。”
木煙：“你別想耍什麽花招。”
關月臣笑著低下頭，不再說話，木煙猶豫片刻，慢慢蹲下身。
然而蹲下的一剎那，關月臣突然抓住了面前的軟劍，將人往自己懷裏一帶，拉著她站起身，木煙措手不及，一只手已經攀上了腿間匕首，卻在這時候聽到關月臣貼在她耳邊說：“想知道花寒的下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沒有。”
木煙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關月臣難得沒有生氣，好心提醒：“想好再說。”
此時墻壁的另一端，有人站在黑暗中，正聽著外面一切動靜，他已經做好了收拾殘局的準備，若是人死了，他就及時毀屍滅跡，倘若還活著，他也能將人繼續掌控在手心裏，無論最後是哪種結局，他都有擺平一切的能力。
木煙遲遲沒回答，倒不是在想他的問題，而是在思考自己的回答，會不會激怒了這人，到時他恐怕更不會告訴她花寒的下落。
她不答反問：“他還活著嗎？”
關月臣冷笑一聲：“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木煙想說真話，想說她能一直堅持到今日，都是因為每次堅持不下去時，都會想到終有一天會殺了他，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族人。
至於喜歡，別說一點點，她都想親手殺了他，厭惡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有喜歡，答案自然是從未有過。
“有。”
明知她在說謊，關月臣還是擡起頭：“好，是你說的。”
木煙從他的呼吸聽出了他應是受了重傷，所以稍微卸下防備，卻沒想到關月臣突然勒住了她的脖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奪走了她手裏的匕首，抵在了她頸間。
“你不是一直想要解藥的配方嗎？”他輕聲說話，急促的氣息噴湧在她耳邊，“我給你，但你也要給我一樣東西。”
木煙強裝鎮定：“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
那道聲音如同鬼魅：“我要你殺了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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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寒之所以每晚都會守在院裏，正是因為木煙的這樁心病，一直難以痊愈。
他只好鋌而走險，想出一個不破不立的法子，讓關月臣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為了覆仇打起精神，或許這樣就能解開心結，心病也會隨之痊愈。
他想的不錯，關月臣的出現確實讓她重燃鬥志，每晚夢游的次數也在逐一減少，他以為只要繼續下去，或許就能完全治愈。
但他沒想到，這三年對誰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煎熬。
關月臣在他的控制下，屢次加深木煙對他的恨意，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也在無數次博弈中，慢慢變得緊密。
後來她確實不再夢游了，但他卻養成了守在門外的習慣，每次夜裏驚醒，都會切實體會到她離開的感覺，仿佛生了病的其實是他。
花寒終究還是沒忍住動了手，不論是對王長虎還是那個流浪漢，他這一步走得太驚險，也因此知道了關月臣和孟汀對她的感情。
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能繼續下去，否則事情總有一天會走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但木煙先一步出手了。
他沒想到，木煙一直都在暗中收集證據，她從來沒有一天想過放棄，而他卻在暗中使絆子，不讓她覆仇成功，還讓她度過了這麽煎熬的三年。
悔意終究抵不過妒忌，每一次看到孟汀出現，他的心底都會鉆出一個想法。
想要把雪姻藏起來，藏到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不過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等到了明天，所有都將回到最初的原點，回到那個只有他們兩個相依為命的時候。
關月臣已是奄奄一息，嘴角滲出絲絲血跡，氣若游絲。
“我會把一切都告訴她，到那時……她也會恨你，就像恨我一樣。”
他說的每個字都讓花寒怒氣翻湧，但卻並未再對他出手。
關月臣蜷縮在墻角，頭發已經完全散亂下來：“你說，她會不會也殺了你？”
“不會。”花寒說。
他說的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猶豫。
關月臣還是笑，無聲的笑，像是說話都覺得費勁，緩了好一會才說：“那你就試試。”
與此同時，何隨已經安置好了關夫人，也聽說了城裏四處搜捕的消息，用來傳遞消息的白鳥自幾日前就沒了動靜，也不知是被人打去吃了，還是已經忘了傳信的作用。
這裏是城外的鎮子，蛇龍混雜，大多都是四面八方逃荒來的流民，躲在這些人裏頭不容易被人發現，但刑罰司的官兵要是擴大搜查範圍，他們也不一定安全。
關夫人還在昏睡，何隨安排手下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能輕易離開。
何隨帶出來的都是這些年養在關宅底下的暗衛，即便沒有他的吩咐，這些人也會守到最後一刻，他們的命都是關家給的，自然也會效忠到死。
出了鎮子往城裏去，何隨打眼就瞧見了遠處的官兵，心下一驚：竟然這麽快就擴大搜查了？
他不動聲色調轉方向，駕馬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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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箋上的老地方，木煙怎麽想都只能想到樂坊，除此之外就剩下一個關家私宅，那裏已經被陳柳帶人搜了個幹凈，什麽也沒找到。
剛進前廳就撞上了李月升，作為坊主，突然見到這麽多官兵進了樂坊，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但木煙什麽都沒說，越過他上了樓，進了之前她和關月臣經常會面的那間屋子。
李月升楞在原地，見到陳柳從外面走進來，又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陳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麽呀？”
話音未落，陳柳也越過他往樓上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外面的官兵一窩蜂湧進來，將樂坊裏的人嚇得不輕，一個個轉眼就跑了個一幹二凈。
得，一個兩個都不拿他當回事！
李月升這坊主做的真是沒臉面，長袖怒的一甩，扭頭進了後院，剛進門，樂坊裏餘下眾人都圍上來追問外頭發生了什麽，他被吵得心煩意亂，索性席地而坐，閉眼裝睡。
他這頭剛躺下，木煙那頭已經關上房門，開始四處檢查。
“不用看了，這屋裏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陳柳光是掃一眼就知道了，多年辦案的直覺多少還是起點作用，這屋裏一點殺氣都沒有，更不像是有人來過。
不是這裏，那就只剩下她和花寒所住的那間小院。
她急匆匆下了樓往後院奔去，陳柳飛快跟上，然而當他追到後院時，卻只見院裏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著他，他忙問：“木姑娘去哪兒了？”
眾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木姑娘？她不是剛剛還在外面嗎？”
陳柳暗道不好，心想這人該不是為了避開自己故意帶他來了樂坊？不然為何要在這種時候突然消失。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樂坊和刑罰司的人，即便是樂坊的人會幫著撒謊，但他手底下的官兵總歸不會這麽做，所以人真的是憑空消失的？
陳柳後悔不已，果真是他低估了那位，這才讓她有機會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
片刻前，木煙一腳踩空掉進了地窖裏，她從沒聽說過樂坊下頭竟然還會有地窖。
四周很黑，唯一的光亮便是前面走廊盡頭的一盞燭火，她仰頭看了一眼，出口已經被巨石封住，找不到機關所在，她應該是暫時出不去了。
木煙試著喊了一聲：“有人嗎？”
無人應聲，除了無盡的黑暗，便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抽出腰間軟劍，一步步走向燭火，就快到時，忽然聽到身旁傳來奇怪的聲音。
端起墻上的燭臺，她對著身旁掃了一圈，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個穿著囚衣，正蜷縮在墻角的男人，不遠處地上有一小灘血跡，那人應該是受傷了。
小小的屋子被鐵欄桿隔斷，門沒有上鎖，原先用來上鎖的鎖鏈丟在一旁，門是虛掩的，仿佛是為了讓她進去，特意留好的縫隙。
“誰？”
木煙問出這話時，心裏多少也有底，不等那人回答，她便又問了一句：“關月臣，是你嗎？”
他既是受了傷，便是一定是那個劫獄之人將他帶到了這裏，目前看來，那人或許並非是為了救他。
如她所料，那人正是關月臣。
花寒來過之後，給他餵了點水，他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木煙的聲音，依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故而並未作聲，仍是閉著眼，趴在原地沒動。
木煙走近了這間狹窄的牢房，軟劍指著他，冷聲道：“起來。”
關月臣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原來並非是夢，正如花寒所說，木煙是真的來了。
木煙聽出他的呼吸變重了幾分，知道人已經醒了，趁機往旁邊看了一眼，這裏並非只是一間地窖，漆黑的盡頭似乎別有洞天。
“我等你很久了。”
關月臣一手撐在地上，緩緩坐起身靠在墻上，那把軟劍就這麽對著他，他卻像沒看見似的，盯著木煙的臉，擡手抹去了唇角流下的血跡。
“你把花寒藏到哪兒了？”軟劍往前近了幾分。
關月臣怔楞了一下，隨即撥開臉上淩亂的發絲，沖她笑出聲來：“你都說我把他藏起來了，我又怎麽會說出他的下落呢？”
木煙想到花寒已經毒發，聲音似帶了幾分顫抖：“快說！”
“好，我說，”關月臣像是有些無奈，依舊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你靠近點，我全都告訴你。”
木煙：“你別想耍什麽花招。”
關月臣笑著低下頭，不再說話，木煙猶豫片刻，慢慢蹲下身。
然而蹲下的一剎那，關月臣突然抓住了面前的軟劍，將人往自己懷裏一帶，拉著她站起身，木煙措手不及，一只手已經攀上了腿間匕首，卻在這時候聽到關月臣貼在她耳邊說：“想知道花寒的下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沒有。”
木煙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關月臣難得沒有生氣，好心提醒：“想好再說。”
此時墻壁的另一端，有人站在黑暗中，正聽著外面一切動靜，他已經做好了收拾殘局的準備，若是人死了，他就及時毀屍滅跡，倘若還活著，他也能將人繼續掌控在手心裏，無論最後是哪種結局，他都有擺平一切的能力。
木煙遲遲沒回答，倒不是在想他的問題，而是在思考自己的回答，會不會激怒了這人，到時他恐怕更不會告訴她花寒的下落。
她不答反問：“他還活著嗎？”
關月臣冷笑一聲：“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木煙想說真話，想說她能一直堅持到今日，都是因為每次堅持不下去時，都會想到終有一天會殺了他，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族人。
至於喜歡，別說一點點，她都想親手殺了他，厭惡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有喜歡，答案自然是從未有過。
“有。”
明知她在說謊，關月臣還是擡起頭：“好，是你說的。”
木煙從他的呼吸聽出了他應是受了重傷，所以稍微卸下防備，卻沒想到關月臣突然勒住了她的脖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奪走了她手裏的匕首，抵在了她頸間。
“你不是一直想要解藥的配方嗎？”他輕聲說話，急促的氣息噴湧在她耳邊，“我給你，但你也要給我一樣東西。”
木煙強裝鎮定：“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
那道聲音如同鬼魅：“我要你殺了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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