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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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皇上話裏有話。”這沁人心脾的好聽男聲不正是劉珩麽？
劉珩居然也在宮裏！趙西子趴著的手一抖。
“劉相非要讓朕說出來？”李祟珠的聲音加重了幾分，隔著瓦片都能感受到聲音主人內心的不滿。
“微臣願聞其詳。”劉珩淡定的語調與李祟珠形成鮮明對比。
“那朕就直說了！”李祟珠不客氣道，“朕賜你的美人都是精挑細選個個佳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一人也不願接收，這事朕並未怪罪與你！倘若選妃當日再賜你美人兒，你再推拒，朕便當著百官們的面治你抗旨不遵之罪！”
“皇上執意如此，微臣只能抗旨。”劉珩的聲音泰然自若，絲毫不怕李祟珠動他的樣子，西子對他蕭然起敬，也替他捏了把汗。
這可是豬皇帝的地盤，好漢不吃眼前虧，稍微忍一下嘛。帶幾個美人兒回去洗洗衣服搓搓背，幫老夫人餵餵雞也好呀。
“你……你就非要跟朕搶同一個女人麽？一人之下之榮、名垂青史之功這些你都不要了！？”豬皇帝火冒三丈。
原來是爭女人。
“江山社稷、天下安定，皇上都不要了？”劉珩淡然如常。
“劉珩你不要太過分！”豬皇帝暴跳如雷。
聽禦書房內那君臣二人爭吵十分趣味。豬皇帝聲音大，但劉珩更勝一籌。但她潛的時間太長，容易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劉珩也在，被他逮個正著又要挨訓，畢竟寄人籬下，乖巧一些是上策。
趙西子決定，等明日到了現場再提示李祟珠。
黑色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禦書房中安靜良久。夜明珠幽暗的光芒映在兩名男子身上，二人眼中殺氣騰騰，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劉珩打破僵局：“皇上有後宮佳麗，微臣只她一人，還請皇上成全。”
“只怕這都是你一廂情願！”李祟珠孩子氣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別以為朕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愛上你！”
“也不會愛上皇上。”
“她要是一輩子不對你動心呢！？”
“微臣等她一輩子。”
“你、你這是雛鳥情節！你接觸的女人太少，你要是像朕這樣妻妾成群，就會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愛！就像——就像父皇對我母妃，父皇後宮佳麗三千人，直到年過六旬才真正愛上，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皇上這是強詞奪理。”
“朕貴為天子，怎會騙你！？”李祟珠不死心道：“明日鵲橋選妃，朕將最好的留給你，待你娶妻成家以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微臣願為皇上萬死不辭，但此事，恕難從命。”
“你怎麽這麽頑固！？父皇說的不錯，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李祟珠食指顫抖：“朕問你，是否將來趙姑娘讓你反了朕，你也照做不誤？”
“微臣不敢。”
李祟珠翻了個白眼，“我天哪氣死朕了！咱兩是不是好兄弟？”
“君臣有別。”
“那你以前是不是帶我跑過敵營，與我共赴生死！”
劉珩點頭。
“那我們公平競爭！朕派人去古地宮找藥方，你也別自己去了，萬一你死了誰來幫朕治理國事！”李祟珠念及舊情，看劉珩著傷痕累累的樣子，多多少少有點於心不忍，緩和了語氣：“待找著藥方子治好了趙姑娘，她願意跟誰，另一人從此不得再對她心懷不軌，如何！？”
“微臣遵旨。”
“哼，你倒聰明，這回你就遵旨了！”
趙西子原本的日子過得是既現實骨感又理想飽滿，被劉珩一口接下包攬重修萬劍山莊的擔子後，她忽然就失去了奮鬥目標。銀子不再是她人生中的第一追求，一時間方寸大亂不知所措，站哪兒都覺得浪費土地，喘口氣兒也覺得浪費空氣。
劉珩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於情於理也應償還。知道他為了寶藏的事情操碎了心，作為寶藏守護人的獨生女兒，今夜怎麽著也要把她爹拎出來。
圓月破開雲層。少女長發垂至腰際，金色面具半掩絕世容貌，似鬼亦似仙，紅衣繞月一閃即逝。
前方一道人影消失後，又突然出現在月空下。
“看見你了，那個小樹杈，出來吧爹。”
“寶貝女兒……”
“爹若想渡一場江湖快意瀟灑無甚牽掛，大可不必將我生出來，讓我來到這個世上，又何苦遮掩，是我這容貌丟了爹爹的人，爹爹不喜麽？”
“不是的，主要是因為爹不想再被江湖事困擾，想當初你娘她……”
“長得好看是她的錯嗎。”
“不是，是你外公的錯。”
“——哼！”
“乖女兒，爹也有錯。”
“就會變著法子誇自己……”西子嘟嚷一句，“爹究竟為何躲我？要不是師父故意引你出來，你是不是永遠不見我了！”
趙飛燕慚愧地望女兒一眼，道：“等你氣消嘛。是爹的錯，不應該不看清那什麽狗屁斂容術的後遺癥就讓老周對你用……搞得你一直嫁不出去……”
“不過乖女兒呀，你這模樣真是跟你娘一個樣，沈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呀！”
“爹爹就不要岔開話題了，近幾月偷偷摸摸的，連雞都不愛吃了，究竟在做什麽？”
“乖女兒。”趙飛燕拍拍西子的頭，目光慈愛：“你記住爹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你。”
西子感動得就要哭了，但還沒忘要緊事：“爹，寶藏入口在趙家村哪個地方……”
“看那邊！”
嗯？
一回頭，爹又不見了。
趙飛爹！有種你別回來了！！！
西子氣鼓鼓地回到相府。
發現門口站著個女人。
燈火映著女人憔悴的容貌。竟是林家搜子。
林家嫂子等候多時，一眼就看見了她，腳步匆匆走上來拉著她的手就說：“我婆婆……國公夫人要對你下手了，你不要再與林菀宜為敵，你勢單力薄，他們現在風頭正盛，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西子尚未反應過來她這沒頭沒尾的一番話，“什、什麽意思？你回過國公府了？”視線落到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關心到：“你還好嗎？”
林家嫂子苦笑。她無法忍受曾愛進骨子裏的人對自己百般猜忌，即便是這種事情也對她疑心，“公婆和妹妹說，我沒有懷孕，欲借此事挽留愛郎……那個透露消息給他的丫鬟，被打死了。”
西子唏噓道：“你為什麽不去請大夫向他們證明自己清白！？”
“沒這個必要。他既已對我起了疑心，便不再是當初我愛的那個郎君。當初我們私定終身結發為夫妻的時候，曾對天起誓，今生今世，恩愛兩不疑。”林家嫂子本是個愛哭的女人，今夜竟不哭不鬧無怨無悔，她微微一笑，堅強得令人心疼：“用孩子留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何苦呢。”
“那、你總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證明了，只會平添彼此心中的苦楚，倒不如就讓他繼續疑心我。真正的愛永不會褪色，而恨，會隨著時間淡去。我寧可他恨我，寧願我恨他。我一無所有，什麽也給不了他，娶了我，對他毫無幫助。”
即便被辜負，也惦記著對方的前程。這便是愛吧。
“我怕他們發現我，就不進去了，我長話短說。”林家嫂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鎮定理智，“趙姑娘你救我一命，我不能知情不報，你記住了，林菀宜將你當成最大的競爭對手，和皇後娘娘聯手要對付你，明日選妃時你務必不要飲酒，他們已經找好了替死鬼，為的就是除掉你！”
“皇後？……那他們不管你和孩子啦？餵……”還沒問清，林家嫂子已經上了馬車，車駕揚塵而去。
趙西子摸著下巴思忖來思忖去。皇後看她不順眼，莫非是知道了那顆“鴨蛋”原本是送給她的？聽說過後宮女人的醋勁兒，那叫一個血雨腥風，還未領略未見其人就被制裁的。嗨呀這個豬皇帝，盡給她惹事。
“喝一杯？”
一踏進院子，就有美酒佳肴等候。
劉珩總愛躲到她的院子裏喝悶酒。
他穿著玄色單衣，身披鶴氅，墨發只用一根玉簪隨意綰著，少了平時一絲不茍與嚴謹之風，多了幾分肆意瀟灑。
他近來似乎很怕冷。
“溫酒？”趙西子端起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咦，是前些日子喝剩下的女兒紅。
“又出去惹事了？”
趙西子轉身一躍，坐在桂花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相爺指的是哪一樁？”她最近惹的事有點多。
“皇後。”劉珩自斟自飲，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皇後……”西子想到林家嫂子剛才說的話，從樹上下來坐到劉珩身邊，端著酒杯瞪圓了一雙眼，湊近一臉神秘道：“皇後想毒死我！日子就選在明天選妃的酒席上！”
劉珩放下杯盞，斜睨她道：“知道害怕了？”
“不怕！”
“為何？”
她挽起他的胳膊，笑瞇瞇地套近乎：“相爺會保護我！”
他推開她的手，起身不留情面地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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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話裏有話。”這沁人心脾的好聽男聲不正是劉珩麽？
劉珩居然也在宮裏！趙西子趴著的手一抖。
“劉相非要讓朕說出來？”李祟珠的聲音加重了幾分，隔著瓦片都能感受到聲音主人內心的不滿。
“微臣願聞其詳。”劉珩淡定的語調與李祟珠形成鮮明對比。
“那朕就直說了！”李祟珠不客氣道，“朕賜你的美人都是精挑細選個個佳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一人也不願接收，這事朕並未怪罪與你！倘若選妃當日再賜你美人兒，你再推拒，朕便當著百官們的面治你抗旨不遵之罪！”
“皇上執意如此，微臣只能抗旨。”劉珩的聲音泰然自若，絲毫不怕李祟珠動他的樣子，西子對他蕭然起敬，也替他捏了把汗。
這可是豬皇帝的地盤，好漢不吃眼前虧，稍微忍一下嘛。帶幾個美人兒回去洗洗衣服搓搓背，幫老夫人餵餵雞也好呀。
“你……你就非要跟朕搶同一個女人麽？一人之下之榮、名垂青史之功這些你都不要了！？”豬皇帝火冒三丈。
原來是爭女人。
“江山社稷、天下安定，皇上都不要了？”劉珩淡然如常。
“劉珩你不要太過分！”豬皇帝暴跳如雷。
聽禦書房內那君臣二人爭吵十分趣味。豬皇帝聲音大，但劉珩更勝一籌。但她潛的時間太長，容易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劉珩也在，被他逮個正著又要挨訓，畢竟寄人籬下，乖巧一些是上策。
趙西子決定，等明日到了現場再提示李祟珠。
黑色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禦書房中安靜良久。夜明珠幽暗的光芒映在兩名男子身上，二人眼中殺氣騰騰，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劉珩打破僵局：“皇上有後宮佳麗，微臣只她一人，還請皇上成全。”
“只怕這都是你一廂情願！”李祟珠孩子氣地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別以為朕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愛上你！”
“也不會愛上皇上。”
“她要是一輩子不對你動心呢！？”
“微臣等她一輩子。”
“你、你這是雛鳥情節！你接觸的女人太少，你要是像朕這樣妻妾成群，就會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愛！就像——就像父皇對我母妃，父皇後宮佳麗三千人，直到年過六旬才真正愛上，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皇上這是強詞奪理。”
“朕貴為天子，怎會騙你！？”李祟珠不死心道：“明日鵲橋選妃，朕將最好的留給你，待你娶妻成家以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微臣願為皇上萬死不辭，但此事，恕難從命。”
“你怎麽這麽頑固！？父皇說的不錯，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李祟珠食指顫抖：“朕問你，是否將來趙姑娘讓你反了朕，你也照做不誤？”
“微臣不敢。”
李祟珠翻了個白眼，“我天哪氣死朕了！咱兩是不是好兄弟？”
“君臣有別。”
“那你以前是不是帶我跑過敵營，與我共赴生死！”
劉珩點頭。
“那我們公平競爭！朕派人去古地宮找藥方，你也別自己去了，萬一你死了誰來幫朕治理國事！”李祟珠念及舊情，看劉珩著傷痕累累的樣子，多多少少有點於心不忍，緩和了語氣：“待找著藥方子治好了趙姑娘，她願意跟誰，另一人從此不得再對她心懷不軌，如何！？”
“微臣遵旨。”
“哼，你倒聰明，這回你就遵旨了！”
趙西子原本的日子過得是既現實骨感又理想飽滿，被劉珩一口接下包攬重修萬劍山莊的擔子後，她忽然就失去了奮鬥目標。銀子不再是她人生中的第一追求，一時間方寸大亂不知所措，站哪兒都覺得浪費土地，喘口氣兒也覺得浪費空氣。
劉珩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於情於理也應償還。知道他為了寶藏的事情操碎了心，作為寶藏守護人的獨生女兒，今夜怎麽著也要把她爹拎出來。
圓月破開雲層。少女長發垂至腰際，金色面具半掩絕世容貌，似鬼亦似仙，紅衣繞月一閃即逝。
前方一道人影消失後，又突然出現在月空下。
“看見你了，那個小樹杈，出來吧爹。”
“寶貝女兒……”
“爹若想渡一場江湖快意瀟灑無甚牽掛，大可不必將我生出來，讓我來到這個世上，又何苦遮掩，是我這容貌丟了爹爹的人，爹爹不喜麽？”
“不是的，主要是因為爹不想再被江湖事困擾，想當初你娘她……”
“長得好看是她的錯嗎。”
“不是，是你外公的錯。”
“——哼！”
“乖女兒，爹也有錯。”
“就會變著法子誇自己……”西子嘟嚷一句，“爹究竟為何躲我？要不是師父故意引你出來，你是不是永遠不見我了！”
趙飛燕慚愧地望女兒一眼，道：“等你氣消嘛。是爹的錯，不應該不看清那什麽狗屁斂容術的後遺癥就讓老周對你用……搞得你一直嫁不出去……”
“不過乖女兒呀，你這模樣真是跟你娘一個樣，沈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呀！”
“爹爹就不要岔開話題了，近幾月偷偷摸摸的，連雞都不愛吃了，究竟在做什麽？”
“乖女兒。”趙飛燕拍拍西子的頭，目光慈愛：“你記住爹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你。”
西子感動得就要哭了，但還沒忘要緊事：“爹，寶藏入口在趙家村哪個地方……”
“看那邊！”
嗯？
一回頭，爹又不見了。
趙飛爹！有種你別回來了！！！
西子氣鼓鼓地回到相府。
發現門口站著個女人。
燈火映著女人憔悴的容貌。竟是林家搜子。
林家嫂子等候多時，一眼就看見了她，腳步匆匆走上來拉著她的手就說：“我婆婆……國公夫人要對你下手了，你不要再與林菀宜為敵，你勢單力薄，他們現在風頭正盛，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西子尚未反應過來她這沒頭沒尾的一番話，“什、什麽意思？你回過國公府了？”視線落到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關心到：“你還好嗎？”
林家嫂子苦笑。她無法忍受曾愛進骨子裏的人對自己百般猜忌，即便是這種事情也對她疑心，“公婆和妹妹說，我沒有懷孕，欲借此事挽留愛郎……那個透露消息給他的丫鬟，被打死了。”
西子唏噓道：“你為什麽不去請大夫向他們證明自己清白！？”
“沒這個必要。他既已對我起了疑心，便不再是當初我愛的那個郎君。當初我們私定終身結發為夫妻的時候，曾對天起誓，今生今世，恩愛兩不疑。”林家嫂子本是個愛哭的女人，今夜竟不哭不鬧無怨無悔，她微微一笑，堅強得令人心疼：“用孩子留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何苦呢。”
“那、你總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證明了，只會平添彼此心中的苦楚，倒不如就讓他繼續疑心我。真正的愛永不會褪色，而恨，會隨著時間淡去。我寧可他恨我，寧願我恨他。我一無所有，什麽也給不了他，娶了我，對他毫無幫助。”
即便被辜負，也惦記著對方的前程。這便是愛吧。
“我怕他們發現我，就不進去了，我長話短說。”林家嫂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鎮定理智，“趙姑娘你救我一命，我不能知情不報，你記住了，林菀宜將你當成最大的競爭對手，和皇後娘娘聯手要對付你，明日選妃時你務必不要飲酒，他們已經找好了替死鬼，為的就是除掉你！”
“皇後？……那他們不管你和孩子啦？餵……”還沒問清，林家嫂子已經上了馬車，車駕揚塵而去。
趙西子摸著下巴思忖來思忖去。皇後看她不順眼，莫非是知道了那顆“鴨蛋”原本是送給她的？聽說過後宮女人的醋勁兒，那叫一個血雨腥風，還未領略未見其人就被制裁的。嗨呀這個豬皇帝，盡給她惹事。
“喝一杯？”
一踏進院子，就有美酒佳肴等候。
劉珩總愛躲到她的院子裏喝悶酒。
他穿著玄色單衣，身披鶴氅，墨發只用一根玉簪隨意綰著，少了平時一絲不茍與嚴謹之風，多了幾分肆意瀟灑。
他近來似乎很怕冷。
“溫酒？”趙西子端起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咦，是前些日子喝剩下的女兒紅。
“又出去惹事了？”
趙西子轉身一躍，坐在桂花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相爺指的是哪一樁？”她最近惹的事有點多。
“皇後。”劉珩自斟自飲，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皇後……”西子想到林家嫂子剛才說的話，從樹上下來坐到劉珩身邊，端著酒杯瞪圓了一雙眼，湊近一臉神秘道：“皇後想毒死我！日子就選在明天選妃的酒席上！”
劉珩放下杯盞，斜睨她道：“知道害怕了？”
“不怕！”
“為何？”
她挽起他的胳膊，笑瞇瞇地套近乎：“相爺會保護我！”
他推開她的手，起身不留情面地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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