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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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說實在的，舒央至今為止，只見過會跑會跳還能吱聲的龍崽，但對於照顧沒有破殼的龍蛋，他還真沒有什麽經驗。
..........不過他對照顧活的龍崽也沒什麽經驗，從前都只是散養，後來還一不小心就養死了。
看著舒央捧著一枚龍蛋，若有所思的模樣，阮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為什麽要一直捧著龍蛋？”
舒央聞言，疑惑地轉過頭，然後掀開阮未的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把龍蛋推了進去，放在阮未的腹部，然後就繼續凝神看著阮未，看得極其認真。
阮未：“.........”
他擔憂地伸出手，掌背貼在舒央的額頭，道：“你是不是發燒了，然後燒傻了？”
“.......”舒央拍開阮未的手，疑惑道：“蛋剛出生，你不要孵一孵的嗎？”
“........”阮未著實被舒央的話驚到了：
“我是龍，又不是母雞，為什麽要孵蛋？”
舒央：“.........”
他說：“.......不用孵蛋，小雞.....不是，小龍會自己破殼出來嗎？”
“會。”阮未眼神一瞥旁邊的軟墊，然後掏出腹邊的龍蛋，直接像扔石頭似的扔了過去，給舒央騰出一點位置，讓舒央陪他上來躺著：
“你上來，陪我睡會。”
龍蛋：“...........”
舒央：“..........”
舒央看了阮未一眼，又看了龍蛋一眼，到底還是過去檢查了一下龍蛋的外殼，確定龍蛋堅硬無比不會輕易裂開之後，才轉身脫了鞋襪，和阮未躺在了一起。
聽著雙親迅速響起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龍蛋看著在床上睡的香甜的舒央和阮未，還有自己屁股下小小的一方軟墊，徹底沈默了：
所以，無人在意我，是嗎QAQ？
等舒央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墊子上的龍蛋不在了。
他登時一驚，什麽睡意也沒有了，猛地從床上下來，四下找尋，慌裏慌張道：
“崽？”
四下安靜。
舒央心猛地一沈。
之前他就知道崽因為感知到阮未拋棄過他所以離家出走，這次他該不會也........
忽然間，腳邊傳來咕嚕咕嚕的滾動聲，舒央下意識低頭一看，發現一顆圓潤潤的龍蛋正散發著微弱的光彩，正緩緩地從從床腳朝他滾過來。
龍蛋滾一下，頓一下，似乎是在遲疑，要不要靠近舒央。
舒央見此，蹲下身，長臂一伸，直接把龍蛋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崽崽，為什麽不乖乖呆在軟墊裏？”
龍蛋在舒央的懷裏上下扭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生氣，片刻後又在舒央的安撫下，停止了躁動。
龍蛋雖然不需要孵，但是需要盡可能地靠近父母，而且父母感情越好，龍蛋就愈有安全感，就不會躁動。
而舒央和阮未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沒有親眼見過龍蛋破殼，所以他們都以為時機到了龍蛋就會自己破殼孵出龍崽，所以很少和龍蛋互動。
龍蛋很是委屈，但是它又不會說話，只能整日在地上滾來滾去，舒央和阮未走到哪裏，它就滾到哪裏，有時候甚至舒央和阮未親熱，它也要滾到床底。
就是不知道龍蛋的隔音到底好不好，舒央總是怕會帶壞了龍崽。
但阮未卻不以為意。
龍性本淫，反正龍崽長大以後也會遇到心愛之人，就當提前給它做胎教好了。
舒央：“........”
神他媽胎教。
誰家好人給孩子胎教做這個的。
但不管舒央和阮未究竟是怎麽想，龍蛋還是日覆一日地黏著爹娘，寸步不離。
“都三個月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舒央盯著龍蛋，問阮未：“你們龍族的龍蛋多久才能破殼？”
“不知道。”阮未的表情也很嚴肅：
“快的半天就破殼了，慢的可能要一兩百年，甚至更久。”
“一兩百年？！”這就有點超出舒央的認知範疇了，驚道：
“那不會死在裏面嗎？”
龍蛋：“........”
它憤怒地上下彈了彈，示意自己很好，不會輕易死掉。
“不會。”阮未按住龍蛋：“這個要靠龍靈自己的。”
阮未嚴肅道：“如果它自己覺得時機合適，就會主動破殼出來，但是如果它不信任外部的環境，就會一直躲在殼內，不出來。”
“所以說.......他其實是不信任我們？”舒央終於準確地抓住了問題所在：
“可是這一次，我們都沒有丟下它，他為什麽還是不信任我們呢？”
阮未和舒央面面相覷，半晌，才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
龍蛋安安靜靜地窩著，一言不發。
主要它也說不了話。
得不到答案，舒央和阮未只好再想辦法。
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見龍崽的，見不到龍崽，那他們回來就沒有意義，只能想方設法哄龍崽破殼。
但龍蛋黏是很黏雙親，但就是死都不破殼，龍靈終日躲在殼內，沒事就在地面上滾來滾去，有時候還會冷不丁地出現，讓沒有註意到他的人踩住，然後摔個大馬趴。
龍崽也有點惡趣味，發現了這個樂子之後，開始離開舒央和阮未，終日在龍宮裏滾來滾去，趁人不註意就忽然竄出來把人絆倒，然後再被絆倒的人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又咕嚕咕嚕滾回龍宮，找爹娘庇護。
一開始還有龍不知道這個龍蛋的身份，想要和阮繡臻投訴，後來知道這是阮未的龍蛋之後，只能自認倒黴。
雖然摔倒這件事對於龍來說算不得什麽傷，但摔倒的人總歸會尷尬，舒央知道以後，就勒令龍蛋不準出宮門，也不準隨便亂滾。
龍蛋其實聽得懂舒央是在訓斥他，也有些不樂意，舒央一訓斥他，他就滾到角落裏，用背面對著舒央，當做沒看見。
對於還沒破殼就開始調皮搗蛋的龍崽，舒央也快沒脾氣了。
畢竟它還只是一個蛋，又不能說話，和它講道理又行不通，舒央和阮未只能終日看著它，不讓它一不留神就溜出去亂滾。
其實他們不知道，龍蛋的真正目的不是調皮搗蛋，只是想讓爹娘多多註意到自己，陪陪自己而已。
但是舒央和阮未好像特別不在意自己，睡覺也不抱著自己睡，龍蛋懷疑爹爹和娘親根本不愛自己，所以遲遲不願意破殼。
舒央和阮未也不知道龍蛋到底是怎麽想的，只能繼續摸索著讓龍蛋破殼的方法。
給龍蛋泡溫泉、講故事、讓龍蛋和別的龍蛋一起上課，甚至到最後阮未還用流雲劍砍龍蛋，龍蛋始終都堅硬的好像石頭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縫隙，更遑論有破殼的跡象。
“我累了，我放棄了。”阮未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光滑圓潤、沒有一絲傷痕的龍蛋，把手中的劍丟在地上，無力地倒進身後的舒央懷裏：
“它就是存心不破殼的。”
“別急，再想想辦法。”舒央摸了摸阮未的頭發：“肯定是我們哪裏沒做好，崽崽才不肯破殼見我們。”
“我哪裏對他不好了？！”阮未憤憤道：“給它睡最軟的軟墊、每天晚上還給它洗澡擦殼，講故事，甚至還給它做胎教！”
舒央：“.......胎教就算了。”
畢竟有點少兒不宜。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胎教吧，算是蛋教？
舒央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這一笑引起了阮未的註意力，阮未頓時警覺起來，看著舒央，問：
“你笑什麽。”
“沒。”舒央清了清嗓子，隨即俯下身在阮未的唇邊親了一口，絲毫不知龍蛋此刻內心有多羨慕：
“夜深了，洗漱去吧。”
“哦。”阮未不情不願地站起了身。
晚上照常是阮未和舒央一起洗的。
龍蛋被舒央蒙在了衣服裏，分不清東南西北，頂著舒央的外衫在浴室裏滾來滾去，很是好動。
阮未趴在浴桶邊，看著滿地滾的龍蛋，心累：“滾的渾身都是泥，待會又要給蛋洗澡了。”
因為蛋是冰龍蛋，所以很怕熱，一點點熱水都不行，但是熱水又比冷水洗的更幹凈，所以每次臨到要洗澡的龍蛋，比過年的豬都難抓。
“今天我給它洗。”舒央湊過來，抱住阮未，在阮未的肩膀上親了一下，笑道：
“其實我挺喜歡龍蛋這樣的。”
“.........為什麽？”阮未疑惑地看向舒央：
“我以為你更喜歡乖崽。”
“沒有。”舒央慢慢道：“這不是乖不乖的問題。”
他解釋道：“崽崽之前雖然很乖，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他被我們拋棄過，害怕我們再次拋棄他，所以不得不乖。”
“但是他現在這樣，我反倒覺得開心，他會在我們面前任性，就代表他已經在慢慢信任我們，接納我們成為他的父母。”
“這樣的崽，其實很可愛，不是嗎？”
舒央笑著說。
阮未沒說話。
或許他也覺得舒央說的有道理，又或許是陷入了思考，故而沒有吭聲。
舒央也不管，洗完澡後，把阮未從浴桶裏抱出來，換上新的衣服，才又轉過去給龍蛋洗澡。
在給龍蛋擦殼的過程中，龍蛋忽然表現的異常安靜，乖乖讓舒央給他擦洗。
阮未從舒央的後背抱住他，看著龍蛋，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龍蛋看了一會兒，冷不丁地出聲道：
“其實我也是。”
他俯下身，用力抱住舒央的脖子，道：“崽崽什麽樣子我也喜歡。”
他遲疑著說：“其實我很擔心.........”
他話說到一半，又把下半截話咽了下去，眉頭蹙在一起，似乎是在糾結。
舒央聞言，擦洗蛋殼的動作一頓，偏過頭去，親了阮未一下，溫聲問：
“擔心什麽？”
“........我擔心，崽崽是像之前那樣，討厭我，才不破殼的。”阮未垂眼：“雖然他後面原諒了我，但我始終覺得，崽崽他一點也不喜歡我。”
“怎麽會。”舒央詫異道：“崽崽很愛你的。”
阮未沒吭聲。
“........”看著阮未沮喪的眉眼，舒央急了。
他停下洗蛋的動作，絞盡腦汁地想著安慰的話，正準備出言安撫，忽然掌心下傳來輕微的抖動。
舒央感受到動靜，下意識低下頭，發現掌心下的龍蛋忽然光芒大盛，瞬間將他的全部註意力都奪取。
哢嚓——
哢嚓——
冰透藍色的龍蛋一片又一片的剝落，光芒愈發刺目，但蛋殼剝離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最後，只聽卡啦一聲，蛋殼居中的一條線完全裂開，只見半個殘缺不全的龍殼順著重力往下滑落，但頂部卻忽然被兩只幼嫩的冰藍色龍角頂開。
龍角還很嫩，像小芽似的，還在輕輕顫抖，如同切開的玉枝，幹凈通透。
舒央和阮未同時屏住了呼吸，手卻不自覺握在了一起，甚至出了汗。
半刻鐘之後，一個小小的龍便緩緩爬出了殼。
他頭上還頂著殘缺的殼碎片，眼睛也沒有睜開，身上還有粘液，但和記憶中的小龍模樣卻相差無幾。
舒央和阮未的心跳都快停了。
“唧唧——”
細小的聲音從他嗓子裏冒了出來。龍崽鼻尖翕動，隨即頑強著揮動著爪子，慢慢地爬到了舒央的腳邊。
“唧唧——”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舒央恍然間，好似聽見龍崽在叫他——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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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舒央至今為止，只見過會跑會跳還能吱聲的龍崽，但對於照顧沒有破殼的龍蛋，他還真沒有什麽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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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舒央捧著一枚龍蛋，若有所思的模樣，阮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為什麽要一直捧著龍蛋？”
舒央聞言，疑惑地轉過頭，然後掀開阮未的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把龍蛋推了進去，放在阮未的腹部，然後就繼續凝神看著阮未，看得極其認真。
阮未：“.........”
他擔憂地伸出手，掌背貼在舒央的額頭，道：“你是不是發燒了，然後燒傻了？”
“.......”舒央拍開阮未的手，疑惑道：“蛋剛出生，你不要孵一孵的嗎？”
“........”阮未著實被舒央的話驚到了：
“我是龍，又不是母雞，為什麽要孵蛋？”
舒央：“.........”
他說：“.......不用孵蛋，小雞.....不是，小龍會自己破殼出來嗎？”
“會。”阮未眼神一瞥旁邊的軟墊，然後掏出腹邊的龍蛋，直接像扔石頭似的扔了過去，給舒央騰出一點位置，讓舒央陪他上來躺著：
“你上來，陪我睡會。”
龍蛋：“...........”
舒央：“..........”
舒央看了阮未一眼，又看了龍蛋一眼，到底還是過去檢查了一下龍蛋的外殼，確定龍蛋堅硬無比不會輕易裂開之後，才轉身脫了鞋襪，和阮未躺在了一起。
聽著雙親迅速響起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龍蛋看著在床上睡的香甜的舒央和阮未，還有自己屁股下小小的一方軟墊，徹底沈默了：
所以，無人在意我，是嗎QAQ？
等舒央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墊子上的龍蛋不在了。
他登時一驚，什麽睡意也沒有了，猛地從床上下來，四下找尋，慌裏慌張道：
“崽？”
四下安靜。
舒央心猛地一沈。
之前他就知道崽因為感知到阮未拋棄過他所以離家出走，這次他該不會也........
忽然間，腳邊傳來咕嚕咕嚕的滾動聲，舒央下意識低頭一看，發現一顆圓潤潤的龍蛋正散發著微弱的光彩，正緩緩地從從床腳朝他滾過來。
龍蛋滾一下，頓一下，似乎是在遲疑，要不要靠近舒央。
舒央見此，蹲下身，長臂一伸，直接把龍蛋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崽崽，為什麽不乖乖呆在軟墊裏？”
龍蛋在舒央的懷裏上下扭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生氣，片刻後又在舒央的安撫下，停止了躁動。
龍蛋雖然不需要孵，但是需要盡可能地靠近父母，而且父母感情越好，龍蛋就愈有安全感，就不會躁動。
而舒央和阮未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沒有親眼見過龍蛋破殼，所以他們都以為時機到了龍蛋就會自己破殼孵出龍崽，所以很少和龍蛋互動。
龍蛋很是委屈，但是它又不會說話，只能整日在地上滾來滾去，舒央和阮未走到哪裏，它就滾到哪裏，有時候甚至舒央和阮未親熱，它也要滾到床底。
就是不知道龍蛋的隔音到底好不好，舒央總是怕會帶壞了龍崽。
但阮未卻不以為意。
龍性本淫，反正龍崽長大以後也會遇到心愛之人，就當提前給它做胎教好了。
舒央：“........”
神他媽胎教。
誰家好人給孩子胎教做這個的。
但不管舒央和阮未究竟是怎麽想，龍蛋還是日覆一日地黏著爹娘，寸步不離。
“都三個月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舒央盯著龍蛋，問阮未：“你們龍族的龍蛋多久才能破殼？”
“不知道。”阮未的表情也很嚴肅：
“快的半天就破殼了，慢的可能要一兩百年，甚至更久。”
“一兩百年？！”這就有點超出舒央的認知範疇了，驚道：
“那不會死在裏面嗎？”
龍蛋：“........”
它憤怒地上下彈了彈，示意自己很好，不會輕易死掉。
“不會。”阮未按住龍蛋：“這個要靠龍靈自己的。”
阮未嚴肅道：“如果它自己覺得時機合適，就會主動破殼出來，但是如果它不信任外部的環境，就會一直躲在殼內，不出來。”
“所以說.......他其實是不信任我們？”舒央終於準確地抓住了問題所在：
“可是這一次，我們都沒有丟下它，他為什麽還是不信任我們呢？”
阮未和舒央面面相覷，半晌，才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
龍蛋安安靜靜地窩著，一言不發。
主要它也說不了話。
得不到答案，舒央和阮未只好再想辦法。
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見龍崽的，見不到龍崽，那他們回來就沒有意義，只能想方設法哄龍崽破殼。
但龍蛋黏是很黏雙親，但就是死都不破殼，龍靈終日躲在殼內，沒事就在地面上滾來滾去，有時候還會冷不丁地出現，讓沒有註意到他的人踩住，然後摔個大馬趴。
龍崽也有點惡趣味，發現了這個樂子之後，開始離開舒央和阮未，終日在龍宮裏滾來滾去，趁人不註意就忽然竄出來把人絆倒，然後再被絆倒的人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又咕嚕咕嚕滾回龍宮，找爹娘庇護。
一開始還有龍不知道這個龍蛋的身份，想要和阮繡臻投訴，後來知道這是阮未的龍蛋之後，只能自認倒黴。
雖然摔倒這件事對於龍來說算不得什麽傷，但摔倒的人總歸會尷尬，舒央知道以後，就勒令龍蛋不準出宮門，也不準隨便亂滾。
龍蛋其實聽得懂舒央是在訓斥他，也有些不樂意，舒央一訓斥他，他就滾到角落裏，用背面對著舒央，當做沒看見。
對於還沒破殼就開始調皮搗蛋的龍崽，舒央也快沒脾氣了。
畢竟它還只是一個蛋，又不能說話，和它講道理又行不通，舒央和阮未只能終日看著它，不讓它一不留神就溜出去亂滾。
其實他們不知道，龍蛋的真正目的不是調皮搗蛋，只是想讓爹娘多多註意到自己，陪陪自己而已。
但是舒央和阮未好像特別不在意自己，睡覺也不抱著自己睡，龍蛋懷疑爹爹和娘親根本不愛自己，所以遲遲不願意破殼。
舒央和阮未也不知道龍蛋到底是怎麽想的，只能繼續摸索著讓龍蛋破殼的方法。
給龍蛋泡溫泉、講故事、讓龍蛋和別的龍蛋一起上課，甚至到最後阮未還用流雲劍砍龍蛋，龍蛋始終都堅硬的好像石頭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縫隙，更遑論有破殼的跡象。
“我累了，我放棄了。”阮未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面前光滑圓潤、沒有一絲傷痕的龍蛋，把手中的劍丟在地上，無力地倒進身後的舒央懷裏：
“它就是存心不破殼的。”
“別急，再想想辦法。”舒央摸了摸阮未的頭發：“肯定是我們哪裏沒做好，崽崽才不肯破殼見我們。”
“我哪裏對他不好了？！”阮未憤憤道：“給它睡最軟的軟墊、每天晚上還給它洗澡擦殼，講故事，甚至還給它做胎教！”
舒央：“.......胎教就算了。”
畢竟有點少兒不宜。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胎教吧，算是蛋教？
舒央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這一笑引起了阮未的註意力，阮未頓時警覺起來，看著舒央，問：
“你笑什麽。”
“沒。”舒央清了清嗓子，隨即俯下身在阮未的唇邊親了一口，絲毫不知龍蛋此刻內心有多羨慕：
“夜深了，洗漱去吧。”
“哦。”阮未不情不願地站起了身。
晚上照常是阮未和舒央一起洗的。
龍蛋被舒央蒙在了衣服裏，分不清東南西北，頂著舒央的外衫在浴室裏滾來滾去，很是好動。
阮未趴在浴桶邊，看著滿地滾的龍蛋，心累：“滾的渾身都是泥，待會又要給蛋洗澡了。”
因為蛋是冰龍蛋，所以很怕熱，一點點熱水都不行，但是熱水又比冷水洗的更幹凈，所以每次臨到要洗澡的龍蛋，比過年的豬都難抓。
“今天我給它洗。”舒央湊過來，抱住阮未，在阮未的肩膀上親了一下，笑道：
“其實我挺喜歡龍蛋這樣的。”
“.........為什麽？”阮未疑惑地看向舒央：
“我以為你更喜歡乖崽。”
“沒有。”舒央慢慢道：“這不是乖不乖的問題。”
他解釋道：“崽崽之前雖然很乖，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他被我們拋棄過，害怕我們再次拋棄他，所以不得不乖。”
“但是他現在這樣，我反倒覺得開心，他會在我們面前任性，就代表他已經在慢慢信任我們，接納我們成為他的父母。”
“這樣的崽，其實很可愛，不是嗎？”
舒央笑著說。
阮未沒說話。
或許他也覺得舒央說的有道理，又或許是陷入了思考，故而沒有吭聲。
舒央也不管，洗完澡後，把阮未從浴桶裏抱出來，換上新的衣服，才又轉過去給龍蛋洗澡。
在給龍蛋擦殼的過程中，龍蛋忽然表現的異常安靜，乖乖讓舒央給他擦洗。
阮未從舒央的後背抱住他，看著龍蛋，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龍蛋看了一會兒，冷不丁地出聲道：
“其實我也是。”
他俯下身，用力抱住舒央的脖子，道：“崽崽什麽樣子我也喜歡。”
他遲疑著說：“其實我很擔心.........”
他話說到一半，又把下半截話咽了下去，眉頭蹙在一起，似乎是在糾結。
舒央聞言，擦洗蛋殼的動作一頓，偏過頭去，親了阮未一下，溫聲問：
“擔心什麽？”
“........我擔心，崽崽是像之前那樣，討厭我，才不破殼的。”阮未垂眼：“雖然他後面原諒了我，但我始終覺得，崽崽他一點也不喜歡我。”
“怎麽會。”舒央詫異道：“崽崽很愛你的。”
阮未沒吭聲。
“........”看著阮未沮喪的眉眼，舒央急了。
他停下洗蛋的動作，絞盡腦汁地想著安慰的話，正準備出言安撫，忽然掌心下傳來輕微的抖動。
舒央感受到動靜，下意識低下頭，發現掌心下的龍蛋忽然光芒大盛，瞬間將他的全部註意力都奪取。
哢嚓——
哢嚓——
冰透藍色的龍蛋一片又一片的剝落，光芒愈發刺目，但蛋殼剝離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最後，只聽卡啦一聲，蛋殼居中的一條線完全裂開，只見半個殘缺不全的龍殼順著重力往下滑落，但頂部卻忽然被兩只幼嫩的冰藍色龍角頂開。
龍角還很嫩，像小芽似的，還在輕輕顫抖，如同切開的玉枝，幹凈通透。
舒央和阮未同時屏住了呼吸，手卻不自覺握在了一起，甚至出了汗。
半刻鐘之後，一個小小的龍便緩緩爬出了殼。
他頭上還頂著殘缺的殼碎片，眼睛也沒有睜開，身上還有粘液，但和記憶中的小龍模樣卻相差無幾。
舒央和阮未的心跳都快停了。
“唧唧——”
細小的聲音從他嗓子裏冒了出來。龍崽鼻尖翕動，隨即頑強著揮動著爪子，慢慢地爬到了舒央的腳邊。
“唧唧——”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舒央恍然間，好似聽見龍崽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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