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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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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禍時順坡下驢,那點委屈頓時煙消雲散,又恢覆了之前那副懶散的模樣,看的宇髄天元一楞一楞的。

禍時好聲好氣道:“我也不是不幫。”

宇髄天元腦子就差擺個問號了:“那你怎麽幫?”

禍時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手帕,擡手就摁向宇髄天元的臉一頓猛擦,對禍宇髄天元一開始不明所以,等那毛巾蓋在臉上擦了半天也沒搞懂對方想做什麽。

禍時擦完臉,擡手又把人帶著的點綴著鴿子蛋大寶石的護額摘了下來,掛在兩旁的串珠當啷響著。

禍時做完這一切沖著身邊另外兩人問道:“好看嗎。”

眼睛周邊外散四射的血珠一樣的塗料被擦幹凈,露出了下面英俊瀟灑的面孔,總是笑著的臉上帶著撩人的風情。

不死川和義勇怔了下,下意識吐出一句:“不錯。”

宇髄天元回過味來了,這是讓他去當“逼良為娼”的良,他拇指指著自己:“你看我像是嬌柔的女子嗎。”

禍時玩笑道:“說不定有人就好這口呢。”

宇髄天元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怎麽否定。

禍時也不打算欺負人,笑容收斂提議道:“我們開個牛郎店吧。”

誰說風俗業只能有女子。

雖然時間短暫,但他們還在吉原的時間裏,多少也能給那些遭受欺辱的女子們一點慰藉。

這究竟是飲鴆止渴,還是...

禍時搖搖頭,有些道路不是他們能改變的,那些走投無路被賣到吉原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身不由己,從這地獄出去看見的就是天堂嗎?只不過是另一個吃人的地獄。

這人間上上下下,哪裏有什麽憂慮全無的快活地方。

宇髄天元幾個對視幾眼,通過禍時的話上下聯系隱約明白了牛郎店是個什麽地方,猶豫再三問道:“開個牛郎店就能引來上弦鬼?”

禍時:“我去扮花魁你就能找見上弦?”

宇髄天元噎住了,磕絆道:“能收集消息。”

禍時:“自己開家店也能收集消息。”

左右說不過禍時,宇髄天元只好捏著鼻子同意了。禍時又從懷裏拿出兩張符咒遞給義勇和不死川,囑咐道:“拿著,能隱藏氣息。”

見不死川就要仍開,禍時幽幽補了一句:“要是你把鬼嚇跑,小心你主公怪罪。”

不死川:“...”

宇髄天元指指自己:“我呢?”

禍時笑了:“我們現在從大海中撈鬼的行動,簡稱釣魚,釣魚就要有魚餌。”

“魚餌”無可奈何。

禍時囑咐不死川和義勇在家,他和宇髄天元出去打探消息和散味,前面那兩人一個暴躁一個純良,容易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闖出亂子,不能隨便放人出去。

白天的街上人煙稀少,只有三三兩兩的游女抹著胭脂水粉,花枝招展的去采買東西,或者幾個起遲的客人帶著虛脫的身體、泛青的臉孔被游女攙扶出來,哈欠連天歪歪扭扭走在街上。

禍時和宇髄天元都長得不錯,都是能掛上俊美的標簽那一掛的,問路問話,那些游女沒人不說的。

禍時敲開一家游女屋,問這街上附近有沒有買賣房屋的,他們想租。

得到幾個有意向從吉原搬走的老板的住址,前腳剛動,宇髄天元就不死心的問老板娘:“那個家夥你們收下嗎?收下我打折。”

老板娘不可自已的心動了,禍時長得俊美人又儒雅,說起話來臉上帶笑、風度翩翩,她們常年在這吉原住著,能見過幾個這麽優秀的男人,當下一顆怦怦直跳的少女心紛紛隨著禍時走遠的腳步聲一齊走遠了。

收下就算當個花瓶擺在哪兒也好啊...

這個想法跟肥宅快樂水的氣泡一樣噗噗往上冒,要不是自己老公一臉不可置信又錯愕的盯著自己,怕是早就受不了美男計,美滋滋的答應下來了。

禍時好笑:“要是我著了你的道真的著裝打扮也就算了,可我現在可是真真切切的男人,你把我賣哪兒能做什麽。”

宇髄天元不無可惜。

有財大氣粗的鬼殺隊做後盾,禍時在街上最熱鬧的地方找到有買賣打算的老板時,語氣都強硬了不少,頗為自信——花的不是自己的,怕什麽。

禍時急著用,略微做了個統計,心裏對街上房屋的價格有了個底就去找了老板,經過一番壓價後,以一個略高市場價的價錢買了下來,當天就派人出去找木匠買裝飾,叮叮當當兩天,藏在藤屋的柱們骨頭都要僵了,這牛郎屋正式出世。

禍時宣傳的時候,添了句游女們可以免費進來享受,開業那天紅紅火火的,不少游女羞怯的站在屋外,裝作路過,實則好奇的打量著屋內。

跟一個個游女屋裏,狹窄的走廊和一個個挨挨擠擠的房間不一樣,牛郎店選用了當代寬闊的門廳,一眼進去是幾張寬敞的桌子和柔軟的沙發,吧臺放在屋子角落,擺著幾個高腳凳,背後的酒水架上擺放著日本能收集到的所有酒種。

一群沈迷鍛煉和殺鬼的男人們開業前來轉過,望著金碧輝煌的滿眼寫著酒醉金迷的屋子楞了楞。

宇髄天元好歹是個走在時代前沿雖然審美觀拐了彎但不妨礙他知道些新奇東西,最後指著酒水架:“你會調酒嗎?”畢竟是為了抓鬼,不能雇傭普通人。

禍時胸有成竹的搖搖頭:“不會。”

宇髄天元自見了禍時,心中漂浮的無語就沒散去過:“哈?”

禍時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去找游女喝酒是沖著酒去的嗎?”

宇髄天元 :“......”好像,有理。

禍時:“調酒調的好喝算運氣,不好喝就算獨家特色,話語權在我們手裏,你怕什麽。”

宇髄天元半響舉了個拇指:“奸商。”

禍時笑了:“謝謝誇獎。”

不管怎麽說,這店是開起來了。

一個個拿刀殺鬼的柱們也趕鴨子上架正式“下海”了,禍時找來寬松西服褲和白色襯衣,襯衣布料不好,隱約能透見裏面的膚色,看得人浮想聯翩。

看有人在門口猶豫徘徊,萬事靠開頭,禍時理了理衣服,帶著溫潤表情前去,頗為優雅的躬身,牽起臉色通紅的游女的手,溫聲問道:“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為您服務嗎?”

一個個身經百戰的游女,大都無法抵擋純愛的威力。

游女多半是賣到吉原的,賺的錢都被主家拿走了,自身藏起來的錢財少的可憐,當下小聲呢喃聲音跟蚊子哼哼差不多,眼神閃躲不去看眼前這面容漂亮的男子問道:“我沒錢,我聽說免費...”

禍時沒有別家一聽見沒錢就變了臉色的人一樣,笑容不變,反而更深了,帶著憐惜的神情撫摸著少女的手:“這些年受苦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為您這樣溫柔漂亮的小姐服務,是我們應該的。”

禍時拉著一顆春心怦怦直跳的少女的手進了店裏,拉到早就準備好的幾人面前:“請選擇你喜歡的吧。”

少女扭捏著擡頭,眼睛飛快撇了眼瀟灑風情的宇髄天元,淡然平和的富岡義勇,帶著兇惡神情滿臉別扭的不死川實彌,各個都是少見的帥哥,就算是那兇神惡煞的人都有別樣的風味,讓人想逗弄。

少女糾結了片刻,看向禍時:“您,您不可以嗎?”

禍時楞了一下,露出歉意的神情:“我還有接待客人的職責在身,等一會若是閑了,我來陪你好不好?”

最後的那幾個字就像是在溫溫和和的請求,帶著點歉意和可憐,在這吉原從來沒被當人而是當做物品使用的少女一下子紅了眼睛,從來沒有被這麽溫柔對待過,她匆忙點點頭,禍時將人送到不死川面前,就又回到門口接客人了。

不死川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滿臉寫著“你腦子沒病吧?”把這差點就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扔給他是想嚇的哇哇哭出來?

可禍時已經走遠了。

不死川實彌沒辦法,只能猶猶豫豫的將人帶到沙發上,給人拿了杯果汁,粗暴的給人懷裏扔了一張手帕,色厲內茬:“別哭了!”

少女被嚇了一跳當場眼淚凝在眼眶裏,鼻涕差點冒出泡,被這麽無辜的像小鹿一樣的眼神看著,不死川藏匿許久的那點溫柔也被勾了出來,擡手拿起手帕,在人臉上擦了一把,到底是習武之人,手勁就算放輕,也讓小姑娘皺了臉,想掙紮又害怕的不敢動彈。

不死川僵硬了一下,又放輕了幾分,幹巴巴道:“別哭,以後要是受委屈了,你就來這兒。”

大概也是想到了曾經的弟弟妹妹,身為哥哥的職責讓他堅定了話語,說話也逐漸不那麽僵硬了。

活在吉原的游女個個練出了察言觀色的技能,少女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瞬間感覺到這也是個溫柔的人,當下那點害怕頓時煙消雲散,得寸進尺:“那我能叫你哥哥嗎?”

不死川瞪眼:“哈?”

少女連忙端坐,試探道:“不死川先生?”

不死川哼唧兩下算作同意。

遠遠看著的禍時心想露出笑容,不死川他們在仇恨中活了太多年了,但鬼王一定能在這個時代被斬盡殺絕。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希望他們還沒忘記人類的悲歡喜怒,別忘記自己也是本該享受世界冷暖的人。

店裏生意好的不得了,從早到晚客流不斷,其中也有不少人說了關於吉原的傳聞,其中不乏失蹤的人,半夜傳來的慘叫聲,臨走的客人還能得到禍時贈送的一小壺清酒。

清酒裏沒有東西,但瓶子上禍時抹了一滴柱的血液。

這血對鬼來說是大補,黑夜中看見月亮一樣顯眼,等這些游女回了家,血的味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鬼多半是貪婪成性,性格扭曲,能成為上弦的也定是不願吃苦之人,若這裏真有長期居住的上弦鬼,多半是姿容上佳的游女,等著聞到血味,肯定會順著味來。”

當然這是最好的打算,將人引到店裏戰鬥而不是讓對方去往街上大開殺戒。

大概是倒黴多了,總會有點好運。

等禍時看夜色降臨,華燈初上,他也準備關門歇業了。

游女晚上多有工作在身,這店開著也是白開。等歇業的時候,他就和宇髄天元去街上打探消息。

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一只纖纖玉手突然擋住了門口,一位花容月貌、端莊華貴的女子穿著厚重的花魁服開了門,僅僅是一觸面,一路陰森,腐爛伴隨著馥郁的花香一齊沖進禍時的鼻尖,讓人一陣作嘔。

禍時勉強穩了穩心神,笑著道:“這位女士,我們已經歇業了,請明天早上再來...”

女人漂亮的臉閃過一絲戾氣,飛快向後面的街道看了一眼,摸著紅色指甲油的指尖反射著弧光,她擡手摁在禍時只穿著白色襯衣的胸口上,一推。

看似軟弱無骨的手掌卻帶著讓人無從反抗的壓力,禍時向後踉蹌兩步,淩亂的腳步聲喚來了三位柱的側目。

有禍時的提前叮囑,不要輕舉妄動,幾人相互對視幾眼,停下動作一同戒備著來人卻沒有率先出手。

女人走進屋內,眼睛瞥過遠處在收拾桌子的男人,鼻尖微動,露出笑容,堪稱居高臨下的望著禍時:“我要進來,你有什麽意見嗎?”

女人微微側著頭,眼睛斜睥,恐怖的氣息壓下,幾乎壓的禍時骨頭都在打顫。

禍時與女人對視,空氣宛若凝固,危險一觸即發,也就是這時,禍時露出無奈笑容,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側過身子,邀請道:“請進。”那戒備如縹緲的雲霧,一下就散了。

女人“哼”了一聲,踩著木屐走進屋內,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上,仰著頭嘲諷道:“怎麽?看客人來了,都不會伺候人嗎?酒呢!”

禍時去吧臺端了一杯酒,高腳杯內淡色的酒液散著果香,禍時將酒杯捧在女人身前,女人一下子搶過酒,揚手提起放至禍時頭頂,隨後傾瀉而下。

淡色的酒水順著略微卷曲的頭發滑過臉頰,流下脖頸,沒入衣領,直至衣衫打濕,黏在身上隱約露出之下的皮膚。

女人有著艷麗光澤指甲的手指猛地恰著禍時的下頜,將那張纖長睫翼點綴著酒珠的漂亮臉孔擡起,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一絲紅痕,柔弱又嫵媚。

女人滿意的摩挲著青年的下頜,眼中閃過暗光,前傾身體附在禍時耳邊,噴出的溫熱氣流帶著花香環繞周身,柔聲引誘著:“我要的不是這種酒...”

“我要的,是那能讓人發狂的,最高的極品——血。”

評論!!!!!拜托了!!!!!!!!

溫溫柔柔不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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