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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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兩人四下又在屋子裏搜尋了一會，除了櫥櫃下面找見的一大一小的碗和幾根長頭發，推斷這裏之前是一對母子居住在這裏外，就看不出別的東西了。當然，也沒別的東西了。
五條近坐在還算幹凈的木板上，半是感嘆半是嘲諷的說道：“我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窮酸的地方。”
賣藥郎收回打量小屋的目光，穩穩坐在五條近身邊，淡淡回道：“是嗎，少爺。”
五條近嘴角勾了一下，慢悠悠道：“你的本性可比你外表看起來要調皮的多。”
這少爺不就是在嘲諷他嗎，十指不沾陽春水，沒見過人生疾苦。
賣藥郎收下稱讚：“過譽了。”
五條近低聲嘟囔了兩句，可能是在罵人，不過很快就把這事拋在腦後，接著自己之前的話說：“說是窮酸，那些個山民，也沒一點窮酸的樣子，臉龐圓潤飽滿有光澤，他們活的可比一些生活在城鎮裏的人都好。”
賣藥郎也補充著自己所見：“這裏，太安靜了。雖然是夜晚，可你一路走來，聲音喧嘩，不少人家都被吵醒。”賣藥郎望向門口的方向，充斥著神秘的眼眸微瞇：“但沒有孩童的哭鬧聲。”
五條悟雙手撐地，向後仰頭：“是啊，這地方的隔音效果跟沒有沒什麽兩樣，安靜的我都以為到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孩童的村莊，村子裏路面的裂痕，村外被翻滾過的地面，窮卻不瘦弱的山民。
這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山神發瘋留下的痕跡？可無法解釋山民的狀態啊。
兩人靜靜想著，一時沒有出聲打擾，唯有兩人的影子搖晃墻上，以及木材被火燒灼發出的劈啪之聲響徹在屋內。
過了一會，五條近像是無法忍受這詭異的寂靜，便湊近人，像是在問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用著氣音：“誒，你怎麽認識的禍時，你現在還能感知到他在哪兒嗎？”
賣藥郎瞥了一眼五條近，意味深長：“為何總要詢問他，難不成你想把他搶回去做壓寨夫人。”
五條近嘴角抽搐了一下，渾身上下都幾乎寫滿了拒絕，但很快又恢覆了常態，笑著：“這麽有意思的人，養在身邊應該每天都充滿樂趣吧。”
賣藥郎：“充滿，隨時會丟的樂趣嗎。”
五條近：“你這人真不會聊天。為什麽隨時會丟？我看你掌握他行蹤簡單的很，怎麽做到的，教教我？”
賣藥郎笑了，心想，原來是這個目的，想學會他怎麽聯絡禍時並掌握他行蹤。
“能不能掌握他的行蹤，靠的是自覺。”賣藥郎慢悠悠道。
五條近一顆好奇心被吊起來了：“自覺？”
賣藥郎點頭：“他自覺地讓我掌握。”
五條近：“...你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夜晚寂靜中，屋外傳來輕微響動，風吹而過摩擦地面，發出簌簌聲響，搖曳的黑影順著推門上的空隙照進屋內，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看來，有人能幫我們解釋一下這村子究竟發生什麽了。”
五條近望了眼門口笑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側頭笑著看著賣藥郎：“你背著這麽重的箱子，累不累？要是累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那你背？”賣藥郎短促的笑了一聲，面容沒有一絲疲憊的站起身，亞麻色的頭發隨著他動作模糊了面容，遮擋了這一順的愉悅，再擡起頭，臉上表情恢覆了平常的笑容，但這向上勾起的嘴唇，卻又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自己的淡漠。
五條近見自己幫忙得人情獲情報的想法被看穿，頓時撇撇嘴：“沒意思...禍時究竟是什麽寶貝，你幹什麽藏著掖著不把他的消息告訴我點。”
賣藥郎沒理他，擡手嘩的一聲打開推門，看著屋外滿臉兇惡貪婪，手拿農具或重物圍堵在門口的山民，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問道：“你們來，做什麽。”
那開口允許他們在存在裏居住一晚的村長似乎因為他們突然開門怔了一下，可沒有害怕的神色很快恢覆了鎮定，他的目光如黏膩的游蛇般上下掃視著賣藥郎和在他之後懶散笑著看來的富家少爺，頓時咧開冷笑：“做什麽...”
“既然你們來了，就別走了！永遠留在這裏吧。”那村長面目猙獰的說著。
五條近靠在墻邊，聞言搖頭笑笑：“真是沒有新意，你們還不如說是看上我們的錢...”
聽見他話的山民不少臉色一僵，但隨後面目更加陰沈兇惡，把我是壞人寫在了臉上。
看似瘦弱、神秘的賣藥郎並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中的驚慌，反而了然似的點點頭，問：“沒了？”
“還好你平等的氣每一個人，不然我可是會哭的。”五條近笑道。
兩人一唱一和，臉上全無懼意，感覺被小看的眾人頓時火氣上湧，紛紛舉起手中的鏟子、砍刀等東西叫囂著吐露骯臟而愚蠢的臟話。
當人也有人覺得他們這樣淡定，說不定有不為人知的武器和敢囂張的底氣，向後退縮著。
村長沈了臉，一張本就遍布褶皺而陰險可怖的臉更顯得恐怖陰沈：“去死吧。”
話音落下他背後的山民舉起武器咆哮著給自己鼓勁就要前沖！
五條近臉上頓時露出有趣而張狂的神色，雙手對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有趣，居然敢和我對上。”
他看向賣藥郎：“餵，讓我看看讓禍時信任的人有什麽能耐。”
滿眼寫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要跟賣藥郎把這些人打服的樣子！
賣藥郎點點頭，就在五條近準備上前擺動手臂出拳時，就見賣藥郎猛然回身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把人帶著向屋子裏跑去，差點沒讓五條近閃了腰。
五條近：“？？？”
高舉砍刀的山民：“？？？”
五條近楞了一下，剛想說什麽就看一副總是淡淡模樣的賣藥郎眼神微瞇，閃過一絲狠厲，扭腰擡腳踹在屋子的木板墻壁上。
只見木板頓時破裂，破碎的木屑向外飛濺，墻上露出一個兩人通過的洞。
五條近把想說的咽了回去。
他被賣藥郎帶出去跑出了十幾米，後面才傳來一聲震怒又驚慌的喊叫聲：“追！不能放他們活著離開！”
五條近嘗試憋了一下，沒憋住，在烏泱泱一群人追趕中的絕命逃亡中，頗為好奇的問賣藥郎：“為什麽跑？就沖你剛剛的腳力，那群家夥一起上都不是你對手吧。”
賣藥郎眼睛飛快辨別四周，找尋著崎嶇難走的道路，輕巧的身姿快速穿過以擺脫身後追趕的山民，聲音沈穩冷靜：“別忘記我們的目的，找禍時，處理瘋狂的山神。”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些山民，不重要。”
五條近吹了一聲口哨：“好吧，你說了算，不過等找到禍時，我一定得從他身上找回沒能跟他們打架的樂趣。”
說著，在他面前飛馳掠過周遭樹木的賣藥郎突然停下腳步，靜靜站在原地低頭看著什麽。
五條近的動態視力和對身體掌控力幾乎達到人類頂峰，他也瞬時停下前沖的身軀，好奇的探頭探腦，笑著問：“怎麽不跑了，難道你反悔了想要回去揍...”他們...
他的話沒說完，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臉上的揶揄笑容也冷了下去，陰沈難看。
賣藥郎腳邊，一個破碎的玻璃瓶靜靜沈睡地面，如晶石般閃爍的碎片玻璃散落周圍，天邊銀月散落的光輝反射出晶亮的光芒。
禍時被封印的瓶子被打開了？不是扭開木塞瓶口，而是生生被踩碎了？
那裏面的人呢？
禍時？
五條近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開口，短短幾秒，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沈，近乎呢喃：“禍時？”
山間唯有風聲吹動樹梢沙沙作響，還有後面不斷追趕的山民越發刺耳嘈雜惹人煩躁的追趕聲叫囂聲響起。
那慵懶卻又帶著笑意的聲音無論五條近怎麽仔細去聽也聽不見。
“這玩笑可不好笑。居然被踩碎...”五條近近乎是嗤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嗬嗬笑了兩聲。
隨後，他動作極慢的扭頭，眼中的冷意逐漸變為讓人膽寒的殺意，盯著不遠處打著火把靠近的人群。
“我們走。”賣藥郎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他很快從那堆破碎的玻璃上移開視線，提醒五條近。
“...你先走。”五條近聲音冷的發寒，儼然動了殺意。
賣藥郎沒有廢話，再度握緊五條近的手向前而去。
五條近身軀因為怒意的微微顫動、僵硬順著相握的皮膚傳到賣藥郎身上。
“為什麽要走。”五條近聲音冰冷，卻沒有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是朋友嗎，要是他知道你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拋下他，拋棄覆仇，說不定會變成咒靈纏著你。”五條近冷笑一聲說道，字字都在氣人。
可他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但被抓著手腕奔跑的身軀卻沒有停下，好像那握著他的手腕的手是拉扯住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線。
他們其實都明白，殺人，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線就會斷裂，過往的生活也會一去不覆返，所堅持堅守至今的東西也會瞬間消散，
這條線，當真能斬斷嗎？
“糟了！那邊是！”幾個山民眼中閃過焦急，連忙對著村長說。
在人幫助下才勉強支撐到這裏的村長眼中閃過狠厲，對一旁的人道：“顧不上那麽多了，用那個！”
幾個山民互相對視一眼，小心而珍重的從背上解下由金屬制作而成的管身和木質把手的長槍，對準了遠處幾乎看不見身影的兩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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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下又在屋子裏搜尋了一會，除了櫥櫃下面找見的一大一小的碗和幾根長頭發，推斷這裏之前是一對母子居住在這裏外，就看不出別的東西了。當然，也沒別的東西了。
五條近坐在還算幹凈的木板上，半是感嘆半是嘲諷的說道：“我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窮酸的地方。”
賣藥郎收回打量小屋的目光，穩穩坐在五條近身邊，淡淡回道：“是嗎，少爺。”
五條近嘴角勾了一下，慢悠悠道：“你的本性可比你外表看起來要調皮的多。”
這少爺不就是在嘲諷他嗎，十指不沾陽春水，沒見過人生疾苦。
賣藥郎收下稱讚：“過譽了。”
五條近低聲嘟囔了兩句，可能是在罵人，不過很快就把這事拋在腦後，接著自己之前的話說：“說是窮酸，那些個山民，也沒一點窮酸的樣子，臉龐圓潤飽滿有光澤，他們活的可比一些生活在城鎮裏的人都好。”
賣藥郎也補充著自己所見：“這裏，太安靜了。雖然是夜晚，可你一路走來，聲音喧嘩，不少人家都被吵醒。”賣藥郎望向門口的方向，充斥著神秘的眼眸微瞇：“但沒有孩童的哭鬧聲。”
五條悟雙手撐地，向後仰頭：“是啊，這地方的隔音效果跟沒有沒什麽兩樣，安靜的我都以為到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孩童的村莊，村子裏路面的裂痕，村外被翻滾過的地面，窮卻不瘦弱的山民。
這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山神發瘋留下的痕跡？可無法解釋山民的狀態啊。
兩人靜靜想著，一時沒有出聲打擾，唯有兩人的影子搖晃墻上，以及木材被火燒灼發出的劈啪之聲響徹在屋內。
過了一會，五條近像是無法忍受這詭異的寂靜，便湊近人，像是在問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用著氣音：“誒，你怎麽認識的禍時，你現在還能感知到他在哪兒嗎？”
賣藥郎瞥了一眼五條近，意味深長：“為何總要詢問他，難不成你想把他搶回去做壓寨夫人。”
五條近嘴角抽搐了一下，渾身上下都幾乎寫滿了拒絕，但很快又恢覆了常態，笑著：“這麽有意思的人，養在身邊應該每天都充滿樂趣吧。”
賣藥郎：“充滿，隨時會丟的樂趣嗎。”
五條近：“你這人真不會聊天。為什麽隨時會丟？我看你掌握他行蹤簡單的很，怎麽做到的，教教我？”
賣藥郎笑了，心想，原來是這個目的，想學會他怎麽聯絡禍時並掌握他行蹤。
“能不能掌握他的行蹤，靠的是自覺。”賣藥郎慢悠悠道。
五條近一顆好奇心被吊起來了：“自覺？”
賣藥郎點頭：“他自覺地讓我掌握。”
五條近：“...你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夜晚寂靜中，屋外傳來輕微響動，風吹而過摩擦地面，發出簌簌聲響，搖曳的黑影順著推門上的空隙照進屋內，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看來，有人能幫我們解釋一下這村子究竟發生什麽了。”
五條近望了眼門口笑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側頭笑著看著賣藥郎：“你背著這麽重的箱子，累不累？要是累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那你背？”賣藥郎短促的笑了一聲，面容沒有一絲疲憊的站起身，亞麻色的頭發隨著他動作模糊了面容，遮擋了這一順的愉悅，再擡起頭，臉上表情恢覆了平常的笑容，但這向上勾起的嘴唇，卻又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自己的淡漠。
五條近見自己幫忙得人情獲情報的想法被看穿，頓時撇撇嘴：“沒意思...禍時究竟是什麽寶貝，你幹什麽藏著掖著不把他的消息告訴我點。”
賣藥郎沒理他，擡手嘩的一聲打開推門，看著屋外滿臉兇惡貪婪，手拿農具或重物圍堵在門口的山民，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問道：“你們來，做什麽。”
那開口允許他們在存在裏居住一晚的村長似乎因為他們突然開門怔了一下，可沒有害怕的神色很快恢覆了鎮定，他的目光如黏膩的游蛇般上下掃視著賣藥郎和在他之後懶散笑著看來的富家少爺，頓時咧開冷笑：“做什麽...”
“既然你們來了，就別走了！永遠留在這裏吧。”那村長面目猙獰的說著。
五條近靠在墻邊，聞言搖頭笑笑：“真是沒有新意，你們還不如說是看上我們的錢...”
聽見他話的山民不少臉色一僵，但隨後面目更加陰沈兇惡，把我是壞人寫在了臉上。
看似瘦弱、神秘的賣藥郎並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中的驚慌，反而了然似的點點頭，問：“沒了？”
“還好你平等的氣每一個人，不然我可是會哭的。”五條近笑道。
兩人一唱一和，臉上全無懼意，感覺被小看的眾人頓時火氣上湧，紛紛舉起手中的鏟子、砍刀等東西叫囂著吐露骯臟而愚蠢的臟話。
當人也有人覺得他們這樣淡定，說不定有不為人知的武器和敢囂張的底氣，向後退縮著。
村長沈了臉，一張本就遍布褶皺而陰險可怖的臉更顯得恐怖陰沈：“去死吧。”
話音落下他背後的山民舉起武器咆哮著給自己鼓勁就要前沖！
五條近臉上頓時露出有趣而張狂的神色，雙手對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有趣，居然敢和我對上。”
他看向賣藥郎：“餵，讓我看看讓禍時信任的人有什麽能耐。”
滿眼寫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要跟賣藥郎把這些人打服的樣子！
賣藥郎點點頭，就在五條近準備上前擺動手臂出拳時，就見賣藥郎猛然回身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把人帶著向屋子裏跑去，差點沒讓五條近閃了腰。
五條近：“？？？”
高舉砍刀的山民：“？？？”
五條近楞了一下，剛想說什麽就看一副總是淡淡模樣的賣藥郎眼神微瞇，閃過一絲狠厲，扭腰擡腳踹在屋子的木板墻壁上。
只見木板頓時破裂，破碎的木屑向外飛濺，墻上露出一個兩人通過的洞。
五條近把想說的咽了回去。
他被賣藥郎帶出去跑出了十幾米，後面才傳來一聲震怒又驚慌的喊叫聲：“追！不能放他們活著離開！”
五條近嘗試憋了一下，沒憋住，在烏泱泱一群人追趕中的絕命逃亡中，頗為好奇的問賣藥郎：“為什麽跑？就沖你剛剛的腳力，那群家夥一起上都不是你對手吧。”
賣藥郎眼睛飛快辨別四周，找尋著崎嶇難走的道路，輕巧的身姿快速穿過以擺脫身後追趕的山民，聲音沈穩冷靜：“別忘記我們的目的，找禍時，處理瘋狂的山神。”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些山民，不重要。”
五條近吹了一聲口哨：“好吧，你說了算，不過等找到禍時，我一定得從他身上找回沒能跟他們打架的樂趣。”
說著，在他面前飛馳掠過周遭樹木的賣藥郎突然停下腳步，靜靜站在原地低頭看著什麽。
五條近的動態視力和對身體掌控力幾乎達到人類頂峰，他也瞬時停下前沖的身軀，好奇的探頭探腦，笑著問：“怎麽不跑了，難道你反悔了想要回去揍...”他們...
他的話沒說完，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臉上的揶揄笑容也冷了下去，陰沈難看。
賣藥郎腳邊，一個破碎的玻璃瓶靜靜沈睡地面，如晶石般閃爍的碎片玻璃散落周圍，天邊銀月散落的光輝反射出晶亮的光芒。
禍時被封印的瓶子被打開了？不是扭開木塞瓶口，而是生生被踩碎了？
那裏面的人呢？
禍時？
五條近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開口，短短幾秒，聲音變得沙啞而低沈，近乎呢喃：“禍時？”
山間唯有風聲吹動樹梢沙沙作響，還有後面不斷追趕的山民越發刺耳嘈雜惹人煩躁的追趕聲叫囂聲響起。
那慵懶卻又帶著笑意的聲音無論五條近怎麽仔細去聽也聽不見。
“這玩笑可不好笑。居然被踩碎...”五條近近乎是嗤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嗬嗬笑了兩聲。
隨後，他動作極慢的扭頭，眼中的冷意逐漸變為讓人膽寒的殺意，盯著不遠處打著火把靠近的人群。
“我們走。”賣藥郎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他很快從那堆破碎的玻璃上移開視線，提醒五條近。
“...你先走。”五條近聲音冷的發寒，儼然動了殺意。
賣藥郎沒有廢話，再度握緊五條近的手向前而去。
五條近身軀因為怒意的微微顫動、僵硬順著相握的皮膚傳到賣藥郎身上。
“為什麽要走。”五條近聲音冰冷，卻沒有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是朋友嗎，要是他知道你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拋下他，拋棄覆仇，說不定會變成咒靈纏著你。”五條近冷笑一聲說道，字字都在氣人。
可他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但被抓著手腕奔跑的身軀卻沒有停下，好像那握著他的手腕的手是拉扯住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線。
他們其實都明白，殺人，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線就會斷裂，過往的生活也會一去不覆返，所堅持堅守至今的東西也會瞬間消散，
這條線，當真能斬斷嗎？
“糟了！那邊是！”幾個山民眼中閃過焦急，連忙對著村長說。
在人幫助下才勉強支撐到這裏的村長眼中閃過狠厲，對一旁的人道：“顧不上那麽多了，用那個！”
幾個山民互相對視一眼，小心而珍重的從背上解下由金屬制作而成的管身和木質把手的長槍，對準了遠處幾乎看不見身影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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